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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庶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于欢
“…”
王妃为亲王正妻,遂行互拜礼,但无论皇室还是普通人家,互拜时都由女子先拜。
互拜礼之后,礼部官员手持皇帝册诏上前。
宣制道:“今有开国公之孙萧氏,蕙质兰心,册为楚王妃。”
从官奉册,“授!”
授册之后,萧幼清才正式成为楚王妃。
仪式还将持续到天黑。
回到新房,二人来到床边,按女史指引,新娘面向右,新郎面向左坐下,两个女史上前,拿起金剪小心翼翼的剪下她们各自的一缕头发,将其与二人曾经用过的钗子、木梳扎系在一起。
另外两个女史将由带所连接的酒杯端奉至她们跟前。
交杯前,卫桓端着酒不动,“你,会饮酒吗?”
得到了新娘的摇头后她将本该只要喝一半的酒喝剩了一点点。
旋即又将交杯萧幼清手中的另外半杯喝下。
“这是御酒,比其他酒都要烈。”
喝完交杯酒后,女史道:“王爷请掷杯。”
卫桓便将萧幼清手中的杯子一并拿过,随手往床下一扔。
女史报喜道:“一仰一扣,恭喜王爷恭喜王妃,是大吉。”
小六子敲门入内,“王爷,开宴了。”
婚礼的酒宴不可少,何况还是天子赐的九盏宴。
楚王走后,女史们开始拾房间,“王妃今后有福了,咱们王爷可是最会体贴人的主子了。”
“哦,是吗?”萧幼清起身走至桌案前,举起盛满酒的杯子,一饮而尽。
而女史忙着拾,不敢抬头看她,“是,小人是从王爷出阁时就跟着来到这王府的,这么多年还没见王爷惩罚过下人,就是连责骂都极少,那赵王府可是还打死过女使的。”
萧幼清瞧着,女史这冒犯胆大的话,也只有楚王府的人敢说了。
“王妃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没有,你们退下吧。”
“是,小人们都在屋外等候。”
至酒宴开,太阳已经落山,天色也暗淡了不少,西边晚霞的余晖衬着房梁上的朱漆独为一道风景。
宴上有皇室宗亲及众臣工,而作为手足之一的赵王却没有来。
“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到。”
宴上的喧哗一下安静了下来,诸客从席上起身退出,面朝南门口。
皇太子卫曙带着太子妃来赴宴,而未见赵王身影,这越发引众人觉得,太子有意拉拢楚王。
“臣,恭请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安。”
楚王府的主人自然要第一个趋步上前迎接。
皇太子十分客气的托起弟弟,“哎,今日是六哥大喜之日,无须多礼,我也是奉了爹爹的命令。”卫曙轻轻一笑,向身后的侍从挥手。
侍从献上贺礼,卫桓瞧了一眼,低头道:“那就,多谢太子殿下。”
卫曙拍了拍她的肩膀,旋即朝前走去,“今日是六王大喜之日,诸位臣工勿拘礼节,开怀畅饮即是。”
“是。”
卫桓又朝女子作揖,“太子妃殿下。”
太子妃从入门见到她的时候便一直端详,欣慰道:“一别三年,六郎都长这么高了,我都要认不出来了。”
仍是从前的宠溺语气,她已三年未有听见,“殿下却是没有变的,还是臣记忆中的,嫂嫂。”
“你呀,从小就会说话,”太子妃泛着红润的眸子,扫视这挂满火红的楚王府,“这一眨眼,你都成家了。”
太子妃与皇太子同岁,长楚王十二岁,卫桓幼时无人问津,唯有太子妃处处关照她。
“便是成了家,六郎也还是当年那个言儿,太子他…待您还好吗?”
太子妃突然楞了一下,旋即强笑了笑,“殿下他,很好。”
“臣听闻东宫又纳了良娣。”
太子妃眸色微变,“你这个孩子,都已是成家之人了,该把心思放在前朝,而不是内宅,若要花心思,今后也应当花在楚王府的内宅才是,萧家固然权重,但王妃左右不过都是女子,我也是女子,所以很明白她想要的是什么,六郎是个懂事的孩子,待人也好,这点,我倒是不用替王妃担忧,但我还是要提一句,莫做凉薄之人,女子寒心,悔之晚矣。”
“殿下的教诲,臣记下了。”
“教诲不教诲什么的,我只是,不想看这世间又多一个可怜人。”
太子妃与楚王妃一样,皆是被天子指婚,一道诏书,入到一个陌生且冰冷的环境,有着利益牵扯。
三巡酒过,客走楼空,小六子搀扶卫桓回到新房。
——吱!——
待门关上,她脸上的醉意与憨笑消失不见,连步子都恢复了沉稳。
卫桓直直的走进内房,见楚王妃还穿着礼服端坐在床边等候。
——哒!—哒!—哒!——脚步声逼近,直到烛光下的影子覆盖到萧幼清身上。
相视无言,只有冷冷的目光,盯着一动不动。
“王爷既然不情愿,为何还要忍着?”
许久,楚王才开口回她,“女子一生一嫁,即使本王心里不愿意,也不敢让萧家的贵女在众人眼前难堪!”
“王爷倒真是会体贴人。”
先前酒宴上有难听之语,大概是言她与赵王,她将满肚子火压在了心里,冷漠的眸子里已经渐渐泛起了红丝,“人前,你我是夫妻,人后…我也不与你卖关子。”
“王爷明白是夫妻就好。”
萧幼清的话让卫桓攒紧了背后的拳头,“我一心向着山水,只图个潇洒自在,对那张椅子毫无兴趣,为什么要将我这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拉扯进来,你们萧家图什么?”
“王爷是天家血脉,而萧家图的自然是,安稳。”
冠冕堂皇的话她不信,卫桓站着,冷眼俯视坐着的萧幼清,“那么你,又图什么?”
萧幼清抬头,看着卫桓冷肃的脸,眸中印着少有的干净,“妾,图的自然是,六王的风华绝代!”
“胡说!你我根本就没有见过。”敷衍只会激怒于人。
“王爷是没见过妾,可妾见过王爷,那日冠礼…”
“够了!”卫桓甩袖转过身背对,“你们萧家图什么,本王清楚的很,但今日本王告诉你们,你们选错了人。”
“你们争也好,抢也罢,总之本王是不会参与的。”提步欲离。
“事到如今,王爷以为还有退路吗?”萧幼清一句话将卫桓喊住。
同时也戳痛了卫桓,几乎所有怒气都在她回头时爆发。
“你既然这么想嫁给我,我今夜便遂了你的心意。”卫桓怒红着双眼逼近床榻,一把将萧幼清按下,死死的禁锢着她的手,“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明明有更好的人选,为什么偏偏是我!”紧接着她开始的撕扯,青红的翟衣被用力的扯下,露出内衬的素纱中单,直至最后肩颈下的雪白,她才猛然一惊。
方才的举动,身下的女子似乎没有任何反抗,仅是侧头闭眼,眼角,有泪。
卫桓僵住,“你,你为何…不反抗?”
“妾既然受册入府,便是王爷的妻子,王爷想要,妾,无话可说。”萧幼清将头撇过,泪珠便顺着眼角流下。
卫桓颤的从她身上离开,后退了几步,这已不是常人能够做到的隐忍,即便是她自己,“抱歉,我一时冲动。”
力气流散,她突然感到疲倦不堪,于是想要转身逃离这新房。
萧幼清看出了她想要逃离跑开的眼神,“妾一家的性命,都托付在王爷身上了。”
迈出了一步的脚并齐后只听得楚王传来一声苦笑,“何苦呢?不过,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因为我…既无心,也无力。”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停下的步子又迈出。
“房外皆是大内派来的人,新婚之夜,王爷就想这么出去吗?”萧幼清再次将人喊住,“王爷若是出去了,妾今后…”
并齐的步子终不再前进,“你想我怎么样?”
“陛下已年过半百,太子娶亲已近十载,陛下却至今未有太孙,前朝皇帝之中,亦有靠儿孙继位的庶王,楚王府若能最先诞下…皇长孙,妾,便不再逼迫王爷。”
“哈哈哈哈!”苦闷的笑伴随着卫桓鄙夷的目光,觉得这些争权夺势的人简直不可理喻,“这才是你们萧家的目的吧!”
她再次转身走近,语速极快,“知道本王为什么说无心也无力吗?知道本王为什么这么讨厌你吗!”
这一次的逼近,让萧幼清感受到了压迫感,以及下一刻被激怒的楚王可能要做的事,都让她产生了一丝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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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情感呢,慢慢往下看。
由于有些原因,这半个月是隔日更,之后会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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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庶王 客定厥家
三步并做两步,楚王怒红着双眼,极快的握住了萧菀青想要逃离的手。
事实却并不如此,因为远要比她想的更为可怕。
掌心传来的触感传到脑海中,一丝牵动,是为之震惊,甚至是不敢相信,“你?”
她旋即将手抽回,觉得戏弄,好笑,也有一丝难过,五味杂陈,道不清到底是何,“你是女子?”
卫桓垂下手,转身无力的倒在床边,头靠在床沿上,“十七年前,翁翁一家犯了株连的死罪,本该秋后处决,但本朝祖制皇子诞生时会降德音于天下,会有大赦,娘当时怀着我…于是中秋那日,昭华阁传来早产的消息,门下省布告诏书,降天下死囚,流以释之!”
她靠在床头,眸中灰暗,“于是我,不再是我。”
萧幼清听她解释完一番,极力的平复了心中的慌乱,与其埋怨,不如想想对策,而这本是她自己选的,事已至此,能去怨谁呢,况且,她是带着目的才进的楚王府,即便楚王不是女子,又会有多少情感呢,她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听话的皇子,现如今,身世就是最大的把柄,她握住了,还怕人不听话吗,“陛下之所以不喜欢你,原来是因为这个…”随后萧幼清低头看着靠床边的女王爷,心声道:御史中丞李家勾结绰废太子,引罪入狱,你大概还不知道你那个原为齐王的爹爹,是如何登的大位吧!
卫桓只知道母族犯的是死罪,但究竟所犯何罪,母亲不曾与她提过一个字,也不许她问。
“现在你知道了,可以死了这条心,如今摆在你眼前的有两个选择,一,揭发我,还你清白,赵王喜欢你,而陛下最宠爱他,你嫁他,便仍可保你周全,二,我会请旨与你和离,道明是我的过错,从此,再不往来,你仍可自由婚嫁,萧家也不会受其牵连。”
少年看似稚气未脱,但思路却是十分清晰,也很明,列出选项中,第一条,弃楚王择赵王,看似好,实则差矣,揭发楚王女子之身,触怒天颜,即便她自己得到了赵王的庇佑,但恐怕萧家的路在本朝天子当政时就到头了,萧幼清镇定下来,“那妾要是,选择第三呢?”
第三?她倒是忘了,还有一个选项,卫桓转过头瞪着双眼,看到的是一张面不改色,五官极为致的脸,其处变不惊的从容实在难以将她与深居简出不谙世事的大家闺秀联想起,“你?”
“既不揭发,也不和离,妾更不会强迫王爷做不想做的事情。”
“妾只知道,妾是王爷明媒正娶的楚王元妃,只要陛下与王爷没有废妃,就没人能够撼动!”
萧幼清的话极有气势,让卫桓沉默的盯了好一会儿。
“王爷是不是惊讶,妾为何能这般从容?”萧幼清看穿她的疑惑,“其实我早该猜到的,那个画像…世间又怎会有这般干净,清秀俊逸的男子。”
萧幼清注意到了她紧绷的神情,便又道:“但若不是王爷亲手,亲口,妾便也不会往那方面想,因为这世间,总会有一些出人意料。”
她虚下一口气,旋即向后倒去,躺在了冷冰冰的地板上,“我真不知,到底是该喜,还是该忧。”喜的是,她不用死了,而忧,是她觉得会死的晚一些而已。
卫桓直视着雕花房梁,缓缓问道:“值得吗?葬送自己,你还这么年轻。”
“王爷不也是?可王爷比妾还要小一些呢。”
“你这般说,倒将我与你说的相同,也是,不都为了所谓的家族吗,可不同的是,你有选择,而我,没得选。”
萧幼清想问她,生在皇家,诸皇子夺权,就真的对大位一点兴趣都没有吗,以皇太子与赵王的心性,无论哪个登位,都不会放过能威胁皇位的手足,当她坐起看到楚王那副神情后便哽咽住再也问不出口了,“地上凉。”她从榻上坐起,蹲到卫桓的身侧,试图将她扶起。
卫桓一把握住萧幼清伸来的手,将她拉近,双眼直直的盯着,“你既选了第三个,为人妻者…”
“妾说过,妾受册入府,就是王爷的人了,王爷想要,妾便给,只是妾不知道,王爷身为女子,如何要得?”
卫桓甩开她的手,从地上爬起,“没见过,自然不知道,只是!”她冷下目光,“本王要的女子,是心甘情愿而不是利益交换连自己的贞洁都可以不要的人!”
萧幼清抬起头,有些恼怒的看着卫桓,“若妾没有嫁入王府,王爷以为自己今夜还能这样做?”
卫桓停下拂衣袖的手,静站了一会儿后才走开,“夜深了,我去外房的榻上睡,你早点歇息吧。”
抵达卷帘下时突然停住,“你不揭穿我,我很感激,既然你已入了我楚王府,我便会竭尽所能,护你周全,但,只是为,楚王妃。”
楚王离去后,萧幼清楞在了床边,“明明不是一个冷冰冰的人,却非要僵着一张脸…”
这一番话她好像又有些明白了,或许这个人与柳氏,真的有些什么,否则一个女子,时常流连于青楼能做什么。
大业七年初,契丹来犯,皇帝带着年仅八岁的三皇子卫允盛御驾亲征,大军横扫,直破王廷,驱契丹人数千里,大胜。
大业七年冬,积雪刚化,京中梅花盛开,御驾凯旋班师,军队行走在飘着火红的御道上,皇帝弃车而亲驾马,显尽君王威武。
“娘,看,是翁翁与爹爹。”小女孩指着队伍里靠前的武将。
“嘘。”女子朝她温柔的比划着。
小女孩便将白嫩的手回。
两旁跪迎的百姓高呼万岁,底下又有人言论皇帝亲征的威武。
“娘,我今后也要嫁给这样的大英雄!”赤诚天真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御马。
女子将她抱上马车,坐下后才将面巾取下,露出极美的面容,温柔道:“英雄他只是在人前为英雄,到了人后,他或许和咱们一样,有的是哥哥,有的是爹爹、翁翁,还有的…”她卷起车帘瞧去一眼御马上的天子,眼里闪过一丝冷莫。
“人心好坏,不在最后的成果,娘只希望你今后要嫁的夫君啊,是一个满眼都是你,能够护你周全,相守到老的人。”
女孩似懂非懂,“为什么呀?”
女子十分宠溺的摸着她的头,“等清儿长大能够分辨人心了,就明白了。”
“娘!”
“娘!”
萧幼清从梦中惊醒,听到外房传来的声音。
于是掌了灯台走出去。
不知道楚王梦到了什么才会如此紧锁眉目,满头冷汗。
萧幼清回房取了手巾,尽可能的不弄出声响。
随着火光靠近,察觉周围有异样,卫桓从噩梦中醒来,下意识的抓住了萧幼清替自己擦汗的手。
“王爷,是妾。”
黑夜里,只有案上掌了一盏灯,火光微弱,但足已将人看清。
好一会儿,卫桓仍注目不动,“王爷抓疼妾了。”
直到萧幼清喊疼,她才回过神来松手,“抱歉,我…”
“王爷若是怕,就睡到床上去吧。”
卫桓翻过身,面朝着墙壁,并不领楚王妃的清,“只要是在王府,哪里都一样。”
又听见枕头里传来声音,“时辰还早,你且回去歇息吧,五更要起,天一亮还要去大内请安,整个一日都不能休息。”
萧幼清伸手将她腰间的锦被轻轻扯上,替她盖好撵紧才起身,“妾告退。”
“等一等!”卫桓翻转过身,眼底闪现一丝慌张,“把灯留下。”
“…”萧幼清拿灯盏的手悬住,“原来王爷,怕黑啊。”
此刻间她才记起,楚王才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年而已。
——咯!——她将灯盏轻轻放下。
才迈开一步便又听到了楚王的小声,“还是算了,你将它熄了吧。”
萧幼清楞道:“王爷不怕么?”
“房中掌灯,外面的人必定会察觉。”
萧幼清只得按她说的将灯熄了入内,习惯了夜路,摸黑对她来说不算困难,进去没过多久便又出来了,身上还多披了一件裘衣。
萧幼清走到楚王的榻边坐下,“王爷安心睡吧,妾在这儿守着,放心,不会有人进来的,也不会有人想要害王爷。”
卫桓看着女子的黑影,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不困吗?”
萧幼清看着窗边仍旧一片灰暗,“妾醒来后没了睡意,躺着也是躺着。”
“那你…陪我说说话吧。”
萧幼清转头看向她,看着似乎没那么冷漠了的人,有些意外,“妾曾经,有个和王爷同岁的弟弟,他也怕黑,每次都在半夜哭醒,每次…都要妾哄好一阵子才肯入睡。”
她看到萧幼清说话的眼神里,满是落寞,“那你弟弟如今呢?”
“他在我八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没过多久就夭折了,是大业七年冬,那时陛下刚打完胜仗回来不久,国公府…连丧事都不敢摆。”
“大业七年啊…我才五岁…也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死在了昭华阁,陛下亲征回来,赵王在战场上受了轻伤,回到大内复发,惊动了整个翰林医官院,于是所有医官使,医正都去了淑妃居住的坤宁殿,大姐哭着求陛下也没有派太医来。”
从楚王出生时的大赦,她便能猜到皇帝定然是不喜欢的,内宫皆靠帝王恩宠,幼时过得不如人意也在意料之中,但还是不曾想到楚王身为皇子,竟然连普通人都不如。
“没有太医,那王爷?”
“后来,是一个年轻的医正偷偷跑到了昭华阁,我才得以回天。”
“那太医?”
“是我娘儿时的故交,现在成了翰林医官院的副使,也成了负责替我诊脉的专属太医。”
“什么故交能做到如此地步,欺君之罪,可不是人人都敢冒的。”看破不说破,萧幼清问道:“王爷将这些告诉我,就不怕吗?”
“本王最重要的秘密你都知道了,如今还有什么比得过它?我告诉你,是想说,若今后要求医,找孙副使便是了,他能信。”
“妾谢过王爷指点以及,信任。”
※※※※※※※※※※※※※※※※※※※※
对于称呼解释,宋代喜欢按排行叫人,太子叫楚王叫六哥,叫赵王三哥,赵王叫楚王也喊六哥,爹娘喊自己的儿子也可以这样。
而我在文里的安排是这样的,郎是比较亲切的,有长辈的宠溺,或者是爱人之间~哥的话就是中规中矩,家中常称。
不同场景,环境,以及人物心里状态不同时称呼会不一样。
另外关于过早让王妃知道小桓是女子这个也是有原因的,并不太想让小桓披着“男子”身份被王妃喜欢,然后为了婉转来个什么我只爱你的人…还是算了吧…
两只其实都是很温柔的人,很容易被吸引,而且都很会撩。
另外大家新年快乐哟,放心不会虐的,等着糖~
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




女庶王 克定厥家
——咚咚!——
“阿郎,娘子,快五更,该起身拜堂了。”
至五更,窗外仍旧灰暗一片,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小六子带着女使进来,掌灯后屋子亮堂了起来,领头的女史送来了新的衣服,却见两个主子躺在外房的榻上,一时不知是进还是退,萧幼清便从榻上起身,指了指内房的镜台,“放置好就退下吧。”
“是,王妃。”
镜台拾的齐整,连铜镜都擦拭的一尘不染。
待人都退了,卫桓才从被子里爬起。
换了新袍的人站定在萧幼清身后,足足楞了好一会儿,“我原以为这个位置,以后不会有人坐,以为,我不会踏进此间房。”
“世事难料,谁又能知道看不见的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呢。”
卫桓抿笑,“明日之忧待明日,我且暂解今日难。”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笑容也逐渐呆滞,
少许,萧幼清见铜镜里的人盯了她许久,“王爷喜欢看女子梳妆?”
镜台前大大小小的致小盒,罐子,加上女子娴熟的手法,便又勾起了她的回忆,“我小时候在殿阁中每天看着娘,日日心打扮,一笔一划…却迟迟等不来,陛下。”
萧幼清持描笔沾了沾胭脂,白色的笔尖迅速染为血红,只在眼角轻轻勾了一笔,“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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