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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庶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于欢
“可让萧家与楚王联姻不是殿下的意思吗,现在又放楚王入宫见陛下…”
皇太子卫曙十分得意的勾起嘴角,“这些年他如弃子一般被仍在宫外,早已不知陛下的心性,他如今越是闹,陛下便越不会允!”卫曙目光深邃,看着弟弟朝垂拱殿奔跑的瘦弱身影,他冷笑,“毕竟,他们都是犟脾气!”
卫桓一路小跑进入内宫,粗喘着气,“赵都知。”
“楚王爷?”赵慈见到到一头大汗的卫桓时,还以为是自己言中了,“王爷怎么进宫了。”
“我要见陛下。”
“陛下他正在跟赵王下棋,王爷稍后再进去吧。”赵慈笑眯眯的好心提醒道。
卫桓伸着脖子,旋即走到福宁殿门口跪下,“陛下!”
“臣,卫桓,请求陛下回旨意。”
赵慈原以为楚王是来谢恩的,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来退婚的。
“陛下,臣恐负圣恩,望陛下回成命!”
声音足以传入殿内,却迟迟没有等到皇帝的传召。
不久后,殿内走出一位着紫色公服的年轻男子,与跪地的少年眉眼间似乎还有些相似,只是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杀伐,“这不是六哥吗?”
“赵王爷,陛下他…”
赵王卫允盛将赵慈忽略,笑着走近卫桓,蹲其身侧,“我听闻,那萧家的三娘是将门虎女,长得虎背熊腰丑陋不堪不说,且为人凶悍极为强势,六哥可要…”
“若是丑陋,那为何赵王要向陛下求娶?”
赵王眉头大皱,怒目而视,“不要以为你们娶了萧家的女儿,我就会怕你和太子了!”
“楚王爷,陛下宣召。”
卫允盛拍了拍卫桓的肩膀,“好自为之!”随即起身,甩袖离去。
钟鼓楼闭宫门的鼓声响起,卫允盛瞧了瞧身侧,只得加快了步子。
西华门即将关闭时,卫允盛的侍从大喊,“等一下!”
“王爷。”守门将吐一口气,幸好自己止住了手。
“哼,就算你关了宫门,本王也能出去!”
将军奉迎,“那是自然,官家看重赵王爷,这大内还不是任由王爷您随意出入。”
赵王出宫后,宫门方才关闭。
“王爷,咱们不回王府吗?”侍从见主子打马的方向与王府相背。
“去萧府!”
开国公府。
临深秋,院中的花都已经凋零,满地枯黄,秋风瑟瑟,吹过人身时能感觉到丝丝寒冷。
黑色的靴子踏响枯叶,站定在一双浅蓝色绣花鞋后。
紫色的袖口是紧握的拳头,“为什么,你宁愿选择一个庶子,都不愿意选择我?”
纤细白皙的手轻点上凋零的花瓣,一触即落,“王爷是不是忘了,自己也是?”
“不,他是罪犯之子,总有一天,我会夺得太子之位。”
她只是轻摇着头。
卫允盛走到她的身前,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怒红双眼,“清清,你看看我!”
她忙的将手抽开,惊吓的后退了两步,“陛下已经下旨赐婚,幼清如今已是楚王妃了,还请赵王自重。”
“自重?”卫允盛逼近一步,“眼看着心爱之人即将成为他人的枕边之妻,你叫我如何自重!”他一步逼近,双手捧着萧幼清的胳膊。
“清清,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做我的王妃,我向你保证,今生今世只娶你一人,永不纳妾,等日后我登了大宝,你就是唯一的皇后。”
她不曾想到在这开国公府,赵王卫允盛也敢做出如此轻挑之举,卫允盛素有武夫之称,她自然紧张,于是慌乱的想要挣脱。
卫允盛逼红了眼,哪里肯,“既然你不肯,那休要怪我,看看那个楚王还肯不肯要一个不清白之人!”
“卫允盛,你敢!”
一顿骂,总比让太子与楚王联合的好,如今皇帝又偏爱他,于是他大了些胆子,想要将自己贴近,手才刚游离…
“那里来的无耻之徒!”萧云泽冲进院中,手里拿着一根拳头粗的棒子,极快的速度朝赵王挥去。
“哥哥,别!”
萧家是将门,萧云泽脑子虽不灵光,但却是随祖父学得了一身好本事。
“他是赵王!”
“呀!”吓得萧云泽双手一颤,棒子便掉落在地,“这…这赵王爷怎么在我们家?”忙得蹲下去扶。
好在力度控制得当,打的地方也不是要害,只是打疼了些,卫允盛摸着自己的颈肩从地上爬起,重重的甩开萧云泽。
“我二哥他不认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赵王爷,小人不知道是您,打疼了不,要不要叫…”
“滚开!”
卫允盛两个眉毛都要挤在一起了,怒看着兄妹二人,“总有一天,本王会让你跪下来,祈求我!”
“王爷慢走。”
卫允盛走后,萧幼清松了一口气,“哥哥太莽撞了!”
萧云泽却不以为然,拍了拍双手,十分嫌弃自己刚刚碰了那赵王。
“哥哥即使真的没有见过他,可他方才身上穿的是什么,同是宫中所出,哥哥能认出楚王,难道他赵王身上的还会不一样?若他计较,殴打亲王可是重罪。”
“怎么的,我就是见不得别人欺负我妹妹,别管他是谁,就是官家今日在这,我也照打不误!”
“我的东西,别人也甭想抢…”说着,又想到了什么,“不对,楚王抢了我的柳姑娘,现在还成了我的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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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时的余晖洒在宫殿的朱瓦上,斜进寝宫。
“是六郎来了啊,来,陪我下一盘棋。”
“陛下。”卫桓走至皇帝前面,重重俯首跪下,“请陛下回成命。”
皇帝落子的手悬住,旋即回怀中,深沉的看着楚王。
“为什么?”
“臣,不喜欢她。”
“你见过她?”
“臣没有。”
“那你何来的如此肯定?”
“臣肯定!”楚王抬起头,红润着眼睛,“臣这辈子,是不会喜欢她的!”
“六郎,楚王妃是晖勋功臣之首开国公的嫡孙,配你,当是绰绰有余!”皇帝指着楚王。
“臣知道,是臣配不上她,所以臣请陛下回成命。”
“给朕一个理由。”
“臣…臣,臣已有所爱之人了。”慌乱之下,她编造了救命的谎言,为了退婚,不惜欺君,只是因为,怕死。
“什么人?”
“臣舅之女,山阴伯之孙,她与我…”
楚王的话还未说完,皇帝便一把将棋盘打翻,将小桌子下压着的一封书信甩到了她的跟前。
“好啊,好啊你们,李家人私下里把朕卫家皇子的婚事都串通好了,你们想做什么?造反吗?”
楚王拾起书信,颤抖着双手,“不是,陛下,不是这样的。”
“证据确凿,你还说不是?”
“是臣,是臣喜欢表妹,是臣哀求外公以及母亲,都是臣一人,不关她们的事。”
皇帝起身走至楚王身侧,躬下身,将手压在她的脖颈上,使力压低一掌,沉声道:“记住,你姓卫,是我卫家的儿郎。”
旋即起身出了福宁殿,“赵慈!”
“奴婢在。”
“传朕旨意,即日起,楚王禁足昭华阁,大婚之前不得出阁半步。”
“遵旨。”
皇帝的话说完,卫桓瘫软在地,双目无神,脸色苍白。
赵慈走近,很是不忍的将其扶起,“王爷,先回昭华阁吧,等陛下气消了,您再过来认个错,陛下不会为难您的。”
欺君可是死罪,更何况还是弥天大罪,即便她是皇帝的亲骨肉,可有什么比天颜更重要呢。
卫桓不知道这个未来的楚王妃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甚至不曾见过,若是在大婚当夜,她不忍耻辱将自己揭穿,那么…一切都晚了。
太宗数子,却只得皇帝一脉传了下来,皇帝手中染血无数,亦不乏,自己的亲骨肉。
但对于楚王妃,这只是她自己的臆想,毕竟还没有见到真人。
赵慈在送楚王回昭华阁的路上,见楚王浑浑噩噩之姿,显然是被皇帝刚刚的举动吓着了,再怎么样,楚王如今都只是个十七岁的孩子。
他伸手,抚着楚王的背,试图让她顺气,“王爷回京,陛下是高兴的,今儿听到大臣们说王爷您长得像陛下,陛下还偷着乐呢,再说这开国公的孙女,年长王爷,年长有年长的好处,陛下呀,是希望楚王妃日后能够好好管管王爷您。”
年长有年长的好处,赵慈这句话惊醒了卫桓,这婚,是萧家自己求的,那么楚王妃行事之前定然会有所顾忌,若真瞒不住,她也应该不敢轻易捅破这纸,毕竟就是萧家也不敢去摸老虎胡须。如此,她的担忧就仍剩太子与赵王的争斗,今日的确是自己冲动了,卫桓顺了口气,擦了一把脸,“赵翁,他们都说开国公的孙女长得凶神恶煞,很是丑陋。”
这话可把赵慈问楞了,看着有些孩子气的楚王,“这个,奴婢也没有见过楚王妃,不过萧相公器宇轩昂,想来他的女儿也不会太差…”
“怎么你们都没见过,她若是好看,又怎会躲在家中不出来见人?”
赵慈被她的话逗乐了,“王爷呀,楚王妃是女子,又是开国公府的明珠,自然是不能随意抛头露面的,不过小人听说,此次请婚,”赵慈压低声音,“陛下把选择的权利给了萧家,这应该是王妃自己的意思。”
“王爷?”赵慈见楚王不走了。
“赵翁,她没见过我,为什么要选我,就不怕我长得丑吗?”
看着孩子气的楚王,赵慈笑眯着眼,“嗨哟,京中早有人传六王是长得最像官家的,官家您还不晓得吗?”
皇帝年轻时便以容貌俊美冠绝东京,八岁出阁受封齐王,随先帝征战,复中原疆土,每次凯旋回朝时总要引得京都一番轰动,便是到了如今,风姿也依旧不减当年。
“再说了,昨儿冠礼时,特允各家臣工未出阁的小娘子入殿,想必楚王妃也在其中,亲眼目睹了六王的风采呢。”
文德殿诺大,文武官众多,而她一直心不在焉,所以并没有注意两旁边角站有女眷。
“她是看我好看才选的吗?”
赵慈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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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皇帝是武宗啦,先帝是太宗,再往上是太.祖。(不过太.祖朝与太宗朝都比较短,后文可能会提起点点。)
冠礼出现的那个王爷是嗣王(低于亲王的一种,承袭亲王爵位来的,与皇帝不是同一脉的,后文也会写到。)





女庶王 克定厥家
赵慈将楚王送到昭华阁,又安慰了一番后才回去复命。
“陛下。”
“如何?”
“楚王爷就是一个孩子,娶亲是大事,陛下宠爱楚王,也不事先派人说说的,好让他有个心里准备,楚王爷心里有人,多半是对于陛下突然的赐婚而手足无措,小孩子一时冲动。适才王爷问小人,担忧将来的楚王妃长相丑陋,小人与之解释一番,王爷便以为楚王妃是因为王爷长得好看才选他的。”
内宫里,能够这般向皇帝说话的,也只有赵慈了。
皇帝目光深邃,印着福宁殿内的幽幽火光,“他倒是天真。”旋即又轻叹道:“天真好啊,安宁!“
“他心里头那个人是山阴伯的嫡孙女?”皇帝转过头来问赵慈。
“陛下您忘了?山阴伯的嫡子,二十年前没了,六王心里的人呐,应该是山阴伯次子之女。”
他记得山阴伯正妻只生了一双儿女,皇帝摸了摸胡须,沉思着什么,“既是庶女…让她当个侧室也不算亏待。”
“陛下英明。”
翌日,离了夜里人声的喧嚣,清晨则多为车马之声,汴河的水还是依旧流淌,满载货物的船只往来频繁。
今日一大早,赐婚的邸报便已经传遍了东京城,开国公府堪比亲王潜邸,女使和厮儿才刚刚拿起扫帚,清理府内上下,预备着不久后的大婚。
“萧家那个小贱人呢!”
“放肆,你是谁家的人,胆敢跑到我们国公府撒野?”
大清早便有人跑到国公府门前大骂,家主人天不亮就去参加朝议了,如今还没回来,街上又人来人往,女使只得匆匆跑回去禀报娘子。
“姑娘,山阴伯爵府的人来闹了,说您抢了她的丈夫!”
“山阴伯?”萧幼清眉头紧蹙,“山阴伯也是个人中豪杰,怎会有这般不懂事的儿女?”不懂事是客气之语,她真正想说的是愚蠢。
“让她进来见我。”
“是!”
咒骂声从府外到了府内,一直到中堂,萧幼清静坐在正主之位上,端详着一脸怒气的来人,“奉茶…”
“不必了!”
她便招手示意旁人退下,中堂只剩两个女子对峙。
“明明是赵王心意于你,你为什么要嫁给楚王?”
“这是官家的意思。”
“胡说!”李琳宣否决,“昨日我翁翁从大内回来,说贵妃已经定了我为楚王妃人选。”
她的话让萧幼清微楞,“贵妃要你做楚王妃?”随后站起来端详她,并无奇特之处,有些想不通,“不应该啊。”
自古以来,嫡庶分明,当朝更是看重出身,况且她听说过山阴伯一家是从死囚牢中出来的。
“就算贵妃娘子有意,可这是天子的旨意。”
“我表哥都没有见过你,若不是你们家强求,官家又怎么会赐婚?”
看来不算蠢,心里的话她当然不会说出来,“表哥,”她为之一笑,令人发指,“叫的真是亲切,”转瞬之间冷下,“天子旨意已下,我的生辰八字也已经交去了大内,你,跑来大闹,就不怕丢了你们伯爵府的脸面吗?”
“为什么,赵王不是一样的吗,何况赵王求的是你,我表哥与你素未谋面…”
“看来山阴伯爵府,即使身不在朝堂,但消息还是灵通的很啊。”
“拆散别人,你就这么得意?”
“拆散?”萧幼清对视着她,从眸中看到了无奈、愤怒、以及嫉妒,“楚王可有亲口说过喜欢李姑娘你?可曾去山阴伯爵府提亲?”
见她无言,萧幼清紧逼道:“还是,只是你的一厢情愿?”
“你!”
“我不与你绕弯子,天家水深,就凭你们山阴伯爵府,就凭你,是护不了他的!”
“他是亲王,是官家的儿子,难道还需要你去护?”
“就凭你这句话!”被保护的太好,也不是什么利事,游走在水边,哪能不沾湿衣襟,“你若入了府,可想他将来的处境艰难!”
萧幼清说的极为认真,让李琳宣楞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你走吧。”萧幼清转身背对,“今日之事就当你没来过。”
“萧家满门勋贵,钱权皆不缺,你图他什么?”
图他什么?
萧幼清的脑海中闪现出前日冠礼上那个翩翩少年,早在楚王回京前,宫里说她长得像当今天子的流言便已传遍整个东京,一时间引来热议,更是有人在坊间大起胆子私售楚王的画像。
“自是图他,好看!”
萧幼清扔下话,径直的向前离去,李琳僵持在原地,骂多少都是不解气的,也无用,能做的,听天由命而已。
“姑娘,她走了。”萧幼清的贴身女使走进她的房间,却不见姑娘搭话,只是低头看着什么。
“这不是…姑娘你前月从坊间买回来的画像吗,奴起初还以为是少年时的赵王爷。”
“是楚王,”萧幼清道,“若非亲眼所见,竟不知这世间,还有如此好看的男儿,又岂是画像能描摹的。”
“楚王爷今年才十七,比姑娘还小三岁,少年自当是风骨独特。”
“大也好,小也罢,有那几分利益牵扯在其中,哪里还敢作他想。”
“尽管如此,可他日后终究都是姑娘的丈夫,一日夫妻百日恩。”
萧幼清露着极为难得的一笑,“但愿吧。”
早朝刚下,皇帝在垂拱殿批折子接见大臣。
“陛下,陈侍郎与吕内翰求见。”
“陈煜与吕维?他们来干什么,让他们进来吧。”
“臣,恭请圣安。”
“两位卿家来找朕?”
“陛下,臣昨夜未见楚王回府,今日朝议后才得知楚王被禁足于昭华阁了。”
“怎么,朕管教儿子,还需要向两位卿家汇报不成?”
“臣等不敢。”
“只是陛下,楚王在蜀三年您不闻不问,如今回到京城…”
禁足楚王皇帝就知道吕维会拿过往来说事,遂断了吕维的话,“楚王回京前,”皇帝走至跪地的二人身后,“皇城司向朕禀报,说在开封府的青楼里,见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人。”在他们中间弯下腰,“卿,想知道是谁吗?”先发制人。
“陛下?”
“你们一个是楚王的参军,一个是楚王的侍讲,是他最亲近最信赖的人,他何时回的京,你们会不知道?”
陈煜与吕维是朝臣,也是楚王曾经出阁时,皇帝为其选的王府僚属。
旋即丢出一份皇城司的密报,大怒,“皇子出阁,朕亲选你们为辅导,卿,就是这般教导我家儿郎的?”
“臣等教导无方,失职之罪,还请陛下降罪。”
“昨日,他抗旨大闹,朕不过是让他留在昭华阁反省而已。”
“但楚王刚刚冠礼,陛下赐婚,是否过于草率。”
“冠礼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草率?”
“这…”
“他也老大不小了,我给他娶了萧家的女儿,他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娶妻当娶贤,楚王生性宽厚,而萧尚书的女儿…臣素有听闻,厉害的很,不是王妃的适宜人选,还请陛下三思。”
皇帝将手宽在额前,“开国公递的折子,朕不好驳其颜面,如今诏书已下,整个东京的人都知道了,你们让朕如何回?”
“那就请陛下解除楚王禁足。”




女庶王 克定厥家
楚王府。
“臣在朝中未曾帮上忙,让王爷受苦了。”
卫桓轻摇着头,“师父与陈侍郎是怎么知道我被陛下禁足了的?”
“今日我下了早朝,本想过来给王爷讲书,顺便告诉王爷萧家的事,但是府上的女史说您昨夜就未回,随后…”吕维深意的看了一眼楚王,“赵王寻到了臣,告诉臣您被陛下禁足了,因为抗旨。”
“赵王…”
“王爷素来不是这般莽撞的人,这道赐婚?”
“师父,学生有苦衷,所以一时情急。”
“王爷不知道,陛下近些年来是疑心越来越重,他既不想朝堂动乱,可又怕太子权重,于是放权三王,不仅允了他随意出入大内的特权,去年还命将作监修建赵王潜邸时搭了通往大内的飞桥,使得赵王府无异于一座小东宫啊。”
禁中是天子居住的地方,搭飞桥岂不…她并没有将心里的话说出来,“陛下是天下之主,三哥又得他宠爱,这并不意外。”
“想当年太·祖皇帝立下规矩,宗室与外戚皆不得参政,谁能想到才过数十年,这朝堂就被太子与赵王的母家分割了。”
“赵王的舅舅如今为殿前都指挥使,坐镇政事堂的则是太子的外祖,本朝改太宗重文之制而尊尊武,陛下之所以让王爷娶萧家的女儿正是为了安他们的心,皇城司的长官是开国公的次子,亦是王妃的叔父,自幼陪伴陛下读书习武,陛下登基后便成为了心腹,然如此,也需姻亲巩固,这也是赵王为何想要娶萧家女儿的原因。”
“皇城司?回京进宫的那个早上陈参军也说了这个。”
“哦,就是武德司,王爷您去了四川后陛下扩充了武德司,将其更名为皇城司,以勾当皇城司公事统领,不归三衙管束直属于陛下。”
怪不得,他昨日见我时就像要吃了我一样…卫桓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
“师父不是说过太宗皇帝登基之初便定下规矩,本朝皇子的职责只在问安视膳而止奉朝请,连太子都在其中,怎么现在又和我说起了朝堂上的事…”楚王的声音越来越小。
“王爷出阁时年龄尚小,如今一转眼已经十七,陛下子嗣少,即使不参政,王爷也该了解了解了。”
“师父是知道,学生并无此志,大王与三王之争,我实在不想掺和。”
“王爷抢了三王想要的人…”
“那是陛下的旨意!”卫桓急嘟囔着嘴,“也是萧家自己要嫁过来的,我可没有抢。”
“可在赵王眼里,王爷就是抢。”
卫桓从坐上站起,“我不管他们如何抢,君为臣纲,既然陛下下了旨,那我便娶,日后不管他们争斗如何,我都不参与便是。”
“我没有争的能力,也不想争,只愿偏安一隅。”
如此,吕维想劝什么,也无从开口了。
“学生知道,诸兄弟中就属我最不成器,让师父做楚王府的僚属是委屈了师父,将来无论是赵王还是太子,楚王府的日子都不会好过,所以师父…”
“王爷。”楚王随后说的话让吕维惊宠,以半百长者之年俯首跪下,“自王爷出阁起,臣便负责辅导王爷,王爷既然喊臣一声师父,臣便会尽到师责,也会一直追随辅佐王爷。”
卫桓忙的将吕维扶起,“师父这一跪可让六郎难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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