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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柳(百合ABO)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茶小喜
素策突然闻到了一股烟气,不是军营里每天埋灶做饭时的烟气,而是更加飘忽淡雅的味道,甚至还有细微的暖意。
她深深呼吸了两下,发现那味道就像是北方冬日黄昏的雾气,渐渐浓了起来。
她正要寻找这味道的来源,大帐外突然有兵卒禀报。
“禀将军,孙校尉回营了!”
“你确定?”素策眉头拧紧,这个时辰孙道远甚至都不可能赶到浔州,又怎么会匆匆回营?
“不只是孙校尉,就连齐大人也跟着一并来了!”
素策当即神情凝重,浔州州牧齐俊余是此地最高的行政长官,怎会深夜赶来军营,定有大事发生!
她随手扯过外袍裹在身上,脚步不停地走出大帐,留下半跪在那里、高举着双手,指尖已经碰触到素策胸口对襟的花慕初。
明明差一点就有机会同床共枕、一亲芳泽……花慕初幽魂似的起身,满脸不甘地把脑袋狠狠埋进枕头。
淡淡的血腥味在鼻尖萦绕,那是素策的信香稍稍抚慰了花慕初的焦躁。
太硬了,她在心里气鼓鼓地嘟囔,还是长公主的胸前绵软香甜。
素策刚到营门前,就看到被叁人搀扶下马却还是狼狈地差点一头摔在地上的齐俊余。
齐州牧是个中庸,又是文人出身,前些日子还为了灾民的事四处奔波筹措钱款染上了风寒,只是稍稍有了点起色,身子依旧虚得厉害。
将近四个时辰的长途跋涉让他整个人疲惫不堪,借着火把都能看到他全无血色的煞白脸色,跟满头的冷汗,官服的领口都被洇湿了。
“齐大人,先请进账歇息!”
齐俊余却只是摇头,他抖着手整理一路上奔波凌乱的衣衫,还特意正了正冠,才小心地从怀里掏出一块暗色锦帛。
那锦帛上熟悉的纹路让素策当即瞪大了眼睛。
齐俊余将那块暗色锦帛高举过头顶,深吸一口气,提高了声量,“圣上手谕在此,大将军接旨!”
周围的兵卒当即呼啦啦跪到了一大片,素策看向跪在身侧的孙道远,原打算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结果孙道远也是一脸匪夷所思的骇然,显然也是刚知道此事。
“大将军,该跪下接旨了。”齐俊余颤抖着声音,小声提醒素策。
“父皇责问我为何驻扎此地迟迟不攻,命我在叁日之内务必大胜一场,在稳定边境态势后即刻回京,”素策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届时他将在京城30里外的长亭摆下庆功宴为我庆功。”
“这可是我朝从未有过的殊荣啊!”素翎听后感慨道。
“…圣上手谕可曾提到战败当如何论处吗输?”孙道远突然不合时宜地说了一句,
“战败?此地有我大燕5万兵,还怕他们不成?”素翎虽然不懂军事,不过皇姐当年以千骑胜万军的赫赫战功,她也听闻过不少,真真是几无败绩。
素策却摇头,“太子殿下有所不知,我们前些日子得到密报,就在七岩山的山坳中西楚藏兵20万,想要将我们一网打尽。”
“消息可准确?”
“十之八九。”
素翎在素策军中也有内线,不过这个消息确实第一次听闻。
她知道这封手谕是父皇受了皇贵妃的“蛊惑”,老六分化成乾元让皇贵妃起了夺嫡的心思,这次八成是想要让老六贪下素策的战功,她特意赶过来就是为了杜绝此事。
可这一切都建立在素策大胜西楚的前提下,倘若战败……素策麾下乃大燕最锐的力量之一,一个不慎必将国力大损,周围本就虎视眈眈的各国肯定会群起而攻之,届时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如此,本宫可连夜修书告知父皇实情,恳请暂缓出击、另择良机。”素翎还是决定以大局为重。
“就算是八百里军报赶送京城,也已超了叁日之期,更何况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素策示意素翎稍事等待,“道远,你去把前些日子俘虏的那个细作带上来。”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人便被带了过来,素翎没想到那细作竟是个坤泽男子,刚及弱冠的年纪,头发凌乱地盖着大半张脸,脖子仿佛撑不起头颅似的低垂着,根本看不清相貌,他穿着明显不合身的粗布衣裳,衣裳还算干净,就是不合身,松垮垮地套着,玲珑的锁骨跟肩头裸露在外面,其上竟刺了一丛妖艳怒放的牡丹,不过两道狰狞的剑伤横在其上,皮肉外翻的模样俨然是要把他从中间劈开的力道,当时的伤势应该是九死一生。
“见过将军,见过各位大人。”那坤泽开口,声音竟没有一点男子的低哑,恍如黄莺般婉转清越,还有身上那似有还无的淡雅药草香,
“范将军…不,是那狗贼每个月的十五都会招舞姬进营帐玩乐、风雨无阻,每次舞姬的人选都不定,只要美艳动人即可。”
“难道你想扮作舞姬行事?”素翎顿悟。
“正是如此!”





宫墙柳(百合ABO) 014太子殿下
“……不妥,这样行事太过冒险,何况尚有如此多的将士在此,哪有你一个大将军身先士卒的道理?”
素翎思量再叁,还是摇头,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她懂的,不过她更顾虑素策长公主的身份,一旦刺杀范瑶失败被俘,届时西楚以长公主之身要挟大燕割地或是赔款,才是真正棘手的大麻烦。
到那时候身在军中的她也脱不了干系!
由她督办的黄河决堤赈灾款项贪墨一事,最后牵扯出皇贵妃的二哥河道总督秦淮年,弹劾他的折子素翎联合百余名大臣上了一道又一道,可到最后那个秦淮年也不过是降职跟吐出赃款,反倒是她被皇上责骂结党营私,“朕还没死呢!”
这样微不足道的惩戒,自然让皇贵妃一派愈发的嚣张,倘若素策再出什么意外,皇贵妃肯定会借机求父皇重罚于她。
“再者说了,这细作的话也当不得真,”素翎镇定心神、宽袖轻甩,看向孙道远,想要拉拢他站到自己这边,她知道孙道远在皇姐说话还有些分量,“道远觉得呢?”
“太子殿下您这就多虑了,”素翎万没想到孙道远在军中历练许久,竟还是那个不会看眼色的笨蛋,一点都没能领会自己的意图。
“那坤泽是我大燕子民,当初被派过来打探消息,也是被那范遥以父母家人的性命威逼……”
素策知道孙道远又要开始了,关于那细作的来龙去脉,孙道远每每提及都是兴奋不已,恨不得拉着人说上百八十次才过瘾。
军中兵卒早就听得耳朵起茧,个个恨不得离他八丈远,现在从未听闻此事的素翎被他逮个正着,自然不会放过。
“那坤泽当初是隐藏身份混进军中的,在长公主督练时假装晕倒,然后哭诉身世凄惨……您不知道哭得那叫一个惨,还说自己被西楚军中的乾元给强……”
“道远。”素策的声音不大,孙道远却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轻扇了自己脸颊一下,然后呲着牙冲素策乐,“我错了,长公主您别气。”
素翎在旁边看着只觉得他比齐妃整日抱在怀里的波斯猫还要黏人谄媚。
“……公主听完他的哭诉,当即力排众议他入帐,那坤泽不疑有他,大概是沉不住气,偷了桌案上的布防图,您猜怎么着?”
孙道远一脸兴奋,连说带比划的,京城一般的说书人根本比不上。
素翎甚是讶异地看向素策,素策却是一副见多了的模样,索性一撩外袍坐在一旁,随手拿起一本兵书翻看不说,还给自己斟了杯茶。
“……如何?”素翎只好打起神配合追问。
“那布防图自然当不得真,不过那范瑶却信以为真,还以为能借此生擒长公主,亲自带着先遣军赶到我们设下陷阱的山坳间,长公主早就命人在那里泼上了火油。
要说那范瑶也有些本事,刚进山坳就发现事有蹊跷,不过长公主射出的那只火箭也没轻饶了他,就是不知那位范将军背上的烧伤现在好了没,听说整整一个月都只能趴着睡呢!”
孙道远说完忍不住大笑,素翎也跟着会意微笑,她原还觉得素策莫名留一个花慕初这个来路不明的坤泽,实在是蹊跷事一桩,现在看来不过是习惯把不稳定的存在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方便盯着。
只是可怜那满脑子都是皇姐好颜色的淮南王郡主,恐是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呢。
“太子殿下尽管放心。”素策将斟满茶水的玉盏递到素翎面前。
“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她调皮地冲素翎眨了眨眼,素翎顿觉恍惚。
自从她叁年前被册立为太子,素策已经很久没用这么自在的语气跟她说过话了,哪怕是只有两个人在的时候。
她们二人曾经很亲近的。
素策母亲丽嫔位份低下,盛宠还是身怀有孕才进的嫔,母家在朝中又无势力人脉,只靠着好容貌以色侍君,在后宫处境凄凉,幸而先皇后一直多有照拂。
先皇后与丽嫔前后怀上龙种,素策只比素翎年长半岁,先皇后又从不将尊卑看得过重,因此她俩从小就比起其他兄弟姐妹亲近,日子过得也逍遥自在,素翎觉得自己最快活的就是那些时日。
可惜先皇后体弱,一直缠绵病榻,素翎始龀未过便已驾崩,皇上大恸,不过还没过一年,新晋的皇贵妃就已盛宠六宫,素策母亲柔弱,又无恩宠,自保已是力不从心,素策跟素翎的处境自然日渐艰难。
素翎还记得那时候自己通宵达旦地读书,就连一贯严厉的太傅都劝她保重玉体,“不必如此急功近利。”
“你是要当皇帝的人,就该这么努力。”素策说这话的时候,素翎惊地差点摔了手里的琉璃灯盏,多亏素策一把接住。
“你……”一贯能言善辩的素翎半天说不出话来。
“难不成不想?”素策反倒一脸惊讶,她刚刚练完了刀,脸上的汗水还没擦干,那时候她已把一柄苗刀舞得宛若游龙。
素翎喜欢看她舞刀弄剑的模样,素策一身白衣辗转腾挪间,比那些矫揉造作的舞姬更加动人。
当时素策已是倾国倾城之貌,比丽缤颜绝后宫的姿容更加惹眼,素翎有时候看着她都觉得是在看一颗世间罕有的夜明珠。
她兀自散发着诱人的荧光,吸引着无数觊觎的目光。
“你呢?”素翎那时候已经被皇贵妃的人陷害过几次,有两次命悬一线,早已不就是前些年的单纯稚子,说话做事愈发的谨慎小心。
“我?”素策用拇指顶开入鞘的苗刀,锋锐的刀身反射出一道亮光,正在落在她的眉眼之间。
“我喜欢打仗,你知道的。”
素策说的是实话,她喜欢排兵布阵,喜欢战场厮杀,比起尔虞我诈的搅弄是非、平衡左右,她更喜欢真刀真枪的战场。
“…说这些都太早了,要当皇帝必须分化成乾元,”素翎又翻开书,声音里是藏不住的落寞,“可太医说我只有叁成的机会,倒是你有九成。”
素翎为了那叁成机会还是要努力一搏。
她当时正好静心看书,素策的手蒙住了她的眼睛,她刚要挣扎,素策就从身后抱住她,安抚地拍打着她的身子。
“都已经看了快叁个时辰了,歇歇眼睛再接着看。至于你说什么叁成九成,那都不作数的。”
素策的汗没消下去,身子还热哄哄的,素翎发现自己奇异地贪恋着这温暖,紧绷的身子终于慢慢松弛下来,她甚至向后依靠在了素策的肩头。
“你不想分化成乾元?”素翎问。
“乾元跟坤泽在我看来都没什么意思,清热期实在是麻烦,还是中庸最自在。”
素策颇有几分天真的说,素翎轻轻地笑了。
素策肯定没想过自己一旦分化为坤泽或是中庸,便逃脱不了和亲的命运,她那样的姿容颜色,会成为父皇甚至是自己手里最有力的武器。
素策分化成坤泽?虽然可能性极小,可这念头一旦出现就很难消失。
在素策那张本就无双的脸上再添几分妩媚勾魂的神色?在一片黑暗中,素翎莫名看到躺在床榻之上衣衫凌乱、辗转喘息的素策,她突然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素策只当她觉得热便松开了她。
素翎到现在还记得她当时多么想要素策再抱住自己,可她没说,一直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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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茶:怎么写出了一点骨科的气质(;′??Д??`)




宫墙柳(百合ABO) 015杀了他
两方各执一词,眼瞧着僵持不下,素策却没跟太子殿下继续争执,而是邀她对坐饮茶,太子殿下竟也应了。
“边关苦寒,长姐在这里委屈了。”
还算清亮的茶汤还没沾唇,素翎就闻出这不是今年的新茶,虽是宫里才有的品级,却已经泛出了陈年旧味。
堂堂长公主都饮不上新年新茶,这戍边日子的苦楚便可想而知了。
“我不懂这些,你知道的。”
比起素翎的百感交集,素策却不以为意。
大燕最崇文人雅士,吃穿用度都极为讲究,这其中尤尚茶道,品茶规矩大过天,就连普通百姓家也是日日饮茶,期间净手焚香都少不了,更妄论皇家。
素策却是个异类,她嗜甜厌苦,对她而言,茶就是解渴的玩意儿,品不出其中的深味,甚至都没有甘甜的山泉讨她欢心。
“这倒是,我还记得那年清明,第一道西湖龙井的春茶刚送到宫,父皇刚泡了一壶,传我们进后殿品茶,结果却被刚练完功的你一饮而尽,还跟父皇抱怨太苦太涩,让大姑姑赶紧拿两块桂花甜糕给你压一压……”
“是啊,气得父皇罚我闭门思过叁个月……”
俩人竟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了往事,孙道远站在一旁,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突然走了神,疏漏了什么重要的情节,这两位主子话题转换得未也太快了些。
他自然是打心底站在素策这边儿,却还是忌惮着东宫,万不能得罪于她。
“其实太子殿下说得也有道理,”他脑子终于转过来,开始规劝素策,“长公主一个人去确实太过冒险,不如……”
“不如我陪姐姐去。”花慕初突然抱着披风,笑盈盈地掀开了大帐。
“一个人去太危险了,都没个人照应,我陪姐姐正好。”
“来者何人?”孙道远一个纵步上前,面色冷峻地拦住了花慕初,他眼神警惕,右手甚至已经按在了佩刀的刀柄上。
花慕初却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径直朝素策走去,还是素策上前按住了孙道远拔刀的手,否则那柄银亮的钢刀已经架在了花慕初的颈项上。
“宣城孙家的坤泽,前来浔州投奔亲友的。”素策边说边捏了捏孙道远的手掌,孙道远看向花慕初的眼神瞬间就多了几分玩味,不过很快敛起来。
“冒犯小姐了。”他甚至还作了个揖,不过明显不是个演戏的好材料,处处揉着虚情假意。
“哼!”花慕初直接翻了他一个白眼,变脸比翻书还快,再扭头又是一脸殷勤地展开披风,踮着脚往素策身上披,“姐姐夜里凉,小心冻着身子。”
素翎在旁边看着,忍不住用舌尖舔着后槽牙,这淮南王家的坤泽还真是嘴巴甜如蜜,惯会讨好人,不过却对孙道远怀揣着敌意。
素翎没看错,花慕初确实孙道远满心怨怼,哪怕这一世他还未曾铸成大错,却依然没个好脸色给他。
上一世的孙道远一直偷偷仰慕素策,不过却是个只会闷头打仗的傻子,自己都辨不清看不明自己的心思。
他是最早知道素策坤泽身份的人,在军营里帮着素策度过了好几次情热期,可在知道圣上将素策指于她后,又冒冒失失地跪在大殿外求娶素策,并谎称已与素策有夫妻之实,害得素策被万民嘲讽。
此后更是视她为死敌,叁番五次陷害不成,竟联合范遥对大燕不利,上一世素策的死跟他脱不了干系!
“你陪将军去?”孙道远的鄙视根本懒得遮掩,“将军是去杀敌不是去逛花园,坤泽小姐,你还是不要添乱了。”
“我都听到了,要扮成舞姬的。我是坤泽,还会跳舞,你们这儿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吗?我就要陪姐姐去!”
“你听到了?”孙道远狐疑地盯着花慕初,“你一直在外面偷听?你到底是什么人?范遥派来的细作?”
“你少血口喷人!”花慕初叉着腰喊,“你们声音那么大,只要不是聋子都听得见。”
“不可能!”孙道远也不甘示弱地瞪着她,两个人跟斗红了眼的鸡似的,要是身上有毛,肯定早都炸起来了。
“将军万万不可被这个坤泽所迷惑!”孙道远现在已经认定花慕初心怀不轨,“谁知道这个坤泽到底是什么来路与身份,深入敌营之际,她必定原形毕露,到时对您不利……”
“你有证据吗?少在这儿诬赖好人!”
花羡初没理都能争出叁分更何况现在占着理呢,“姐姐,我还以为你手下的人肯定个个都是阵前杀敌的勇猛将士,现在看来也不过逞口舌之快的小卒子罢了!”
“你说谁是小卒子,我可是一等校尉。”
“哦,校尉是什么?”孙道远自以为是的攻击结果锤在了棉花上,全然泄了力。
“姐姐,你就带我去吧!”
花慕初不再跟孙道远争论,反身抱上素策的腰,仰头看着她,脸颊都气呼呼地鼓成了球,一看就是闺阁里长大的坤泽,完全不懂人情世故。
素翎在旁边瞧着新鲜,却未曾想到花慕初居然盯上了她。
“您也不帮我说说嘛,您是姐姐的……”花羡慕半眯着狭长丹凤眼,故作疑惑地看着素翎,素翎顿觉头疼,这坤泽还真是个古灵怪,眼睁睁地看着她给你挖坑,却生不起气来。
现下连素策都饶有兴味地看着自己,想来也是好奇她会怎么说。
“这是家姐。”素翎的回答四平八稳,挑不出毛病。
“哦,那你可没有姐姐长得好看!”
花慕初的回答却是一语惊人,孙道远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又赶忙捂紧了嘴巴。
“瞎说什么!”素策忍着笑“斥责”花慕初,素翎当即头疼不止,愈发觉得自己此行实在过于草率,算不得明智之举。
“你真愿意跟我去?”一直没开口的素策低头轻声询问,她还抬手拨开了花慕初挡在眼前的碎发。
“嗯,愿意的。”花慕初极得意地瞥了孙道远一眼。
“你杀过人吗?”可素策下一句话却让她呆立当下,她的反应显然在素策的预料之中。
这位郡主哪有过被问到哑口无言的时候,素翎在旁边看着着实新鲜,眼瞧着花慕初要下不来台了,忍不住开口她打圆场。
“好了好了,一个普通人家的坤泽小姐,怎么可能杀过人。”
“是我唐突了,不过既然在军中,就不能以闺阁中的一套行事,我给你个机会。”
素策冲着孙道远伸手,孙道远极不情愿地把别在腰间的一柄匕首交到了素策的手上,不大的眼睛瞪得跟个铜铃似的。
素策拉起花慕初的手,把那柄小巧的匕首按在花慕初的手心。
“杀了他。”她指的是还跪在帐外的那个细作,那个坤泽。
素策声音不大,脸上的笑意甚至更浓了一些,可花慕初知道素策并不是玩笑,现在的她,已经能够清晰明了读懂素策了。
对于上一世的她来说,有些太迟了,可对这一世的彼此而言,却还来得及。
花慕初握着匕首的手有点微颤,素翎鼓励般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把她往前推了一下,“去吧,杀了他,我就带你一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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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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