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飛刀
王灵官受了礼,先叮嘱了宋渊一遍经书不可外传,接着道:“经书上载的双修法门共有七层功法,把这七层功法练完了,方算功德圆满。而那头四层就在这上半部经书中。后三层却是在悟真手上的下半部中。”
宋渊心知往后总要与悟真交手,遂问道:“闻说悟真教从前与龙门教有几分渊源……不知掌教于悟真踪迹可有半点头绪?”
王灵官闻言摇首,“这些年来不少名门正派欲讨伐悟真均是无果。宋渊,你可知何故?”
“晚辈不知。”
王灵官听得,又问:“方才你抄写经书时可有读到弃鼎一说?”
行采补之法时,被采补的一方为之炉鼎。弃鼎便是指炉鼎被吸尽元阳或元阴,无可再用,为之弃鼎。
宋渊答罢,王灵官便接着道:“被悟真选中的炉鼎全是千娇百媚的妙龄女郎。倘因吸尽元阴便成了弃鼎岂不可惜?是以悟真人便会在把她们元阴取尽之前,调教一番,再转卖予权宦勋贵。这几年来悟真教害了不知几多少年男女仍能全身而退……原是因着朝中有人包庇之故。”
宋渊闻言,皱了皱眉道:“那申道长接近悟真……”
“我这位师兄向来不甘屈于人下。他此番为了悟真教主而去寻四阴女自是另有图谋。”王灵官说着叹了口气,“眼下我只是给你提个醒,往后若真碰上悟真中人,务必多加提防。”
宋渊听得,又向王灵官施了一礼,谢道:“晚辈晓得了,多谢掌教指点。”
此时朱灵见二人说完了话便把怀里的猫抱到一旁。末了又摸了摸牠头顶,方起身与宋渊道:“此事既了,这便下山罢。”
王灵官心知留她不得,只跟着起身道:“我送你们一程。”
朱灵听得也不推拒,三人便一同离了白云观。然而三人不过刚离了白云观大门,宋渊便听得一个声音喊道:“师父!阿渊!”
宋渊朝声源看去,只见林中走了一个雪衣女郎出来,正是沈鱼。沈鱼见二人平安无恙,心中欢喜,走到他们跟前便与朱灵道:“师父,徒儿来接你了。”沈鱼说罢,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玄衣道人,见他眉目疏朗,气度不凡,心忖:这莫不是那王灵官?然宋朱二人均未为沈鱼引见,她想了想,摸着鼻子别开了脸,只当不知。
朱灵见沈鱼来了,同她点了点头便与王灵官道:“这三清山我熟悉得很,你不必再送,”她说着顿了顿,才又说:“……牠年岁大了,我不好领牠走。以后你好好照看牠。”朱灵说罢,也不待王灵官答应,转身便走了,沈鱼见此也便跟上。
宋渊见了,忙与王灵官拜别。然王灵官初见沈鱼,已瞧出她非人非妖,正有几句话要问宋渊。只他尚未开口,便听得沈鱼又喊了声“阿渊”。宋渊见沈鱼等他,匆匆朝她走去,二人便一道走远。
王灵官知晓在隐仙见字一辈中,只得宋渊与徐见山是张了性的入室弟子。张了性徐见山许是因几分故人旧情,然而他宋渊想是真心赏识的。隐仙虽不拘门下弟子婚娶,可是宋渊要同妖一处,怕也是不容于隐仙门下。
王灵官如此想着,抬首看着二人携手远去的背影,心中蓦地涌起一阵难言愁绪,许是懊悔,或是妒忌——因他二十年前原也有过这样的机会,只他却错过了。
那边厢宋渊与沈鱼师徒下了山,便先回了客栈。几人回到屋里,宋渊趁鬼谷大仙不在便与沈鱼说道三清山上的事,又提起王灵官养了一只黄纹老猫。
沈鱼听得欸了一声,“黄纹猫?师父在山上也养着一只的。”她说罢,不禁想道不知师父走后,只得那坏东西一人在云梦山上是否有几分孤单?
然沈鱼正分神之际,宋渊却拉了她的手道:“姐姐,眼下我们既得了《悟真妙经》……不若便开始修练了吧?”
沈鱼闻言一吓,忙缩了手道:“呸﹑呸。不练。”
宋渊早知她心中抗拒,遂好言相劝道:“且不说这半部经书是鬼谷大仙辛苦得来,你不练,岂不是废了她一番苦心?再说,待日后练成了你便不怕遇水,也能随意御剑,又有甚么不好的?”
沈鱼虽听他说得在理,然而心中毕竟有些抵触,便胡乱推搪说:“便是要练也不一定要同你练的。”
宋渊虽知她语出无心,但听了这话,脸色也不禁一沉,“那可不成。鬼谷大仙已答允了王掌教,这双修法门只能予大仙﹑你以及同你双修之人知晓——这书我在山上已看完了。”
沈鱼闻言还要反驳,却忽地听得吱哑一声,房门却是被推了开来,进门的便是鬼谷大仙。
朱灵在门外已听了二人对话,甫入门便与沈鱼道:“宋渊是同你双修的好人选,你也不必挑三拣四了。”
沈鱼不曾想朱灵竟会帮着宋渊说话,不禁瞪了眼问:“他﹑他怎地就是好人选了?”
朱灵入得屋内,先落了座始同沈鱼解释:“这双修道侣选的无非是年轻体盛,模样俊美。再多的便是瞧其骨相,闻其声相。若论皮相,比他好的只怕也难寻。”
宋渊听了这话,不其然朝沈鱼得意一笑。
未几朱灵又接着道:“他是隐仙弟子,你自小学的是龙门心法,俱是道门正宗。你二人双修,也比旁人便利些。”她说罢,忽地想起一事,朝宋渊问:“你自然是童子之身了?”
宋渊听得这话,陡然想起沈鱼醉酒之事——若与女子交欢,自是算不得童子身,却不知在女子手中泄身又算如何?
从这双修之道,首次的元阳元阴最为珍贵。朱灵自是盼着与沈鱼双修之人仍是童子身。是以她见得宋渊脸带犹豫,不禁脸色一沉,冷声问道:“你是做过甚么好事?”
因宋渊怕此事有碍二人双修,只得老实应道:“此前曾于女子手中……”
宋渊这话还未说完,沈鱼听得前半句已是恼怒,便指了他骂道:“宋渊!你这脏东西!”她说罢又转脸与朱灵说:“师父,徒儿不跟他双修。”
宋渊见此,忙解释道:“大仙,那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姐姐。”
沈鱼自觉同宋渊一处,最多亲亲抱抱,哪做过这等事?她闻言大惊,心中又怒又委屈,忙扯了朱灵袖子道:“师父!徒儿没有!”
“你有的。只那晚你吃醉了酒,醒来便忘了。你可还记得那几日你总是洗手?想来你脑子没记着,心里也是记着的。”宋渊边说边看着沈鱼,那目光沉沉,看得沈鱼一阵心慌。
朱灵听罢,分别打量了二人一会方道:“只用手,算不得。”她说着,又抽走了被沈鱼扯着的袖子,说了句“乱七八糟”便转身走了。
泉客 四十九 红线
因双修的事沈鱼一晚都没理睬宋渊。宋渊一时无计,便盘算着先回樊徐二人所在的客栈,明日再来哄她。宋渊回得住处,樊徐二人便又问了沈鱼去向,宋渊只好说家中长辈尚未痊愈,沈鱼还得留在府中几日。幸而众人此时亦无事在身,在上饶县多等数日也是无妨。
那边厢宋渊走后,沈鱼还在屋里生着闷气。只想到自己吃醉了酒便同宋渊做了这样那样的事,自个却半点记不得,心中便是又羞又恼。原来她正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有甚么法子好整治宋渊,蓦地却听得外头传来脚步声。她听声辨人,心忖道:定是师父回来了。
因她刚刚被宋渊在鬼谷大仙跟前戳穿了二人情事,眼下正不想与她说话,便立时合了眼,假装睡了。
然而过了一会,沈鱼却觉有人捏了她鼻子道:“起来吧,为师有话同你说。”
沈鱼听罢仍闭着眼,兀是不应。
朱灵见了也不同她纠缠,松了手道:“方才我想好了,你不愿意双修那就罢了。为师绝不勉强你。”
沈鱼原来就恼怒宋朱二人沆瀣一气“对付”自己,如今听得朱灵不逼她同宋渊双修,心中一阵欢喜,立时睁了眼问:“真的?”
“真的。”朱灵说着点了点头,“你不愿同他双修,我剜了他的心做药引炼丹便是,我却来逼你作何?”
沈鱼不知鬼谷大仙尚且记着剜心一事,闻言大骇,忙起身道:“不成!”
“舍不得?”
沈鱼听得垂首不语,朱灵见此便道:“那便双修吧。”
然而沈鱼闻言仍是无话。
“晈晈,剜心或是双修,你选一样吧。”
朱灵说罢等了良久方听沈鱼问道:“师父怎地还是要逼我……你可是有事瞒着徒儿?”
朱灵听得,哼了声道:“你一下山便被申灵都伤成如此,若治不好你那病根,任你留在山下好教龙门中人任意羞辱吗?”
“师父……”
朱灵对沈鱼素来严厉,在她跟前撤娇耍泼是半点用处没有。沈鱼一时别无法子,又听得朱灵道:“反正我回云梦前,这两样你总得选一样。”
沈鱼闻言,心中丧气,又躺回塌上,合眼不应。
许是这阵子生了不少事,朱灵见了沈鱼的模样,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道:“晈晈,倘你心中当真半点不喜欢他……我绝不会逼你的。”
沈鱼听了这话,虽仍未睁眼,然而双睫轻颤,脸上已是红了,“……师父知道甚么?”
朱灵见沈鱼难得在她面前流露了些少女情思,便笑道:“为师不知,若有机缘便替你寻了月老问问。”
沈鱼听罢也不禁想道,不知自己尾指上是不是也绑着红线,另一端绑的是不是宋渊?
因连着几日得了鬼谷大仙调理内息,沈鱼身子已是大好。然而因她之前损耗过甚,这时日来她便总是起得有些晚。这日她甫睁眼,便见宋渊已坐在她塌边,拿一双桃花眼看着她,笑意盈盈似是心情甚好。
然而沈鱼心中余怒未消,便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未几,她方听得宋渊道:“剛才我来得早些,碰见了鬼谷大仙……她说姐姐已﹑已答允了同我双修。”
沈鱼听得,忙扯过被子蒙了头脸道:“哪有!”
她语声刚落,便觉身边位置一沉。不一会宋渊已是连着被子把她抱进怀里,又低声问道:“那你要剜我的心吗?”
过了会,宋渊方听得裹在被子里的沈鱼闷闷地道:“师父说过,这‘药引’情意愈浓,功效愈大。我等着呢,等你最爱我的时候,就把你的心剜了。”
她说罢,却听闻宋渊笑了声道:“姐姐也忒贪心了些……这世上也没旁人比我更爱你了。”
沈鱼原来不过打算与寻常一般同他开玩笑,未成想宋渊却是说了这番话。一时间沈鱼只觉心肝几乎跳得要从喉咙里蹦出来。然而她怕宋渊听见自个砰砰作响的心跳声,便只得紧紧缩成一团。可她身子一动,却觉手上有甚么把自己扯着似的。她心下微异,朝手上一摸,竟觉自己指间绑着一根绳头。沈鱼推了推抱着自己的宋渊,从被窝里冒出头来,始见自己尾指上绑着的是一根红线。
“这是?”她摸着红线看向宋渊,只见他虽不答话,却仍是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沈鱼循线头摸去,另一端绑的果然是宋渊尾指。
这时宋渊方握了她的手道:“昨晚鬼谷大仙已替你寻了月老,看过鸳鸯谱,上面写道你我有十世夫妻姻缘。她怕你不信,便求了月老施法把红线现给你看。”
且不说鬼谷大仙寻不寻得着月老,方才沈鱼可是亲手摸过红线的,那不过是寻常针线,岂会是月老红线?
“呸,这一大早的你便来胡混。”沈鱼说罢,伸手便要把那红线扯断。然而事到临头,不知为何却是下不了手。
宋渊见此,便把她揽在怀中,“你想想,我们原来一个在扶风,一个在云梦,若不是红线所系,又怎能相隔遥遥千里仍得一见?”
沈鱼听罢,想了想方嗯了一声作应。
“姐姐,其实我也不愿意逼你……只你上次被申灵都打伤可把我吓坏了。你这病根虽说于性命无碍,但终究是个隐患。若有法子治好,又何妨一试?”
沈鱼闻言,默了默方道:“我虽未看过《悟真妙经》,但想来一旦双修,这双修之人便得时常在一处,是也不是?”
“是。”
沈鱼听得,挣开了宋渊怀抱,看着他道:“那你不回隐仙了吗?我知道你素来敬重张真人,同师兄弟感情也深,你同我一起……就不怕……”沈鱼说着顿了顿方道:“阿渊,你不愿意逼我,我也不愿意逼你。”
宋渊听罢却是一笑,又垂首亲了亲她额头道:“姐姐倒是忘了我是为了谁才去隐仙的?你可记得我同你说过,你走了那年我在蓬莱镇上等了你三日。师父把我接上隐仙后,与我说道我这是着相了。姐姐眼下岂不也是如此?师父师兄对我有情有义,来日我定当报还。难道我同你一起便是负了他们么?”
沈鱼闻言却是垂了眼,“我毕竟是妖。”
“那又如何?若论害人性命,妖害的人还能比人害的多么?”宋渊说着又抱紧了沈鱼道:“你我之事不过事在人为。姐姐莫怕,我同你不会似大仙与王掌教那般的……”
沈鱼骤然被他说穿这时日来心中所想,一时之间也是无话。
宋渊见得便道:“倘隐仙真容不下我们,我们离了便是。且除了隐仙,我原来也有别的地方要去。姐姐陪不陪我?”
“你﹑你要去哪里?”
“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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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客 五十 天池
沈鱼听得宋渊要回扶风也不意外,只答道:“好,我陪你回去。”
原来宋渊早便盘算着往后要回扶风。只如今想到要同沈鱼双修,若往后两个月与樊徐二人一道去代州,恐怕路上诸多不便。又因扶风离西京也不远,宋渊便想趁此提前回扶风去。
宋渊与沈鱼解释了一番,又道:“既如此,趁着鬼谷大仙尚未回云梦,你我便开始双修了吧?”
此番沈鱼听了只垂眼不答,但是再无推拒。
宋渊知她这是应了,心中欢喜,便抱了她说:“我等下便拿《悟真妙经》给你瞧瞧,你要是读不明白,便来问我,”宋渊说着见沈鱼耳根已是红透,又道:“……或是问大仙也是可以的。”
“嗯。”
宋渊听她应声,立时便要起身去取那《悟真妙经》,然而想了想又留步与沈鱼说道:“姐姐,有件事……想你答允我。”
“你说吧。”
宋渊心中一阵踌躇,终开口道:“我觉得姐姐这样说话就很好了,还是别改回去了,尤其是在双修之时……”
原来沈鱼在鬼谷大仙跟前向来不敢太放肆,说话的样儿也改了许多。只大仙不在的时候,偶尔还是俺啊俺地说话。
沈鱼一听,眉头轻蹙,瞪了宋渊道:“原来你挺嫌弃俺的啊。”
宋渊听得正要反驳,沈鱼却又道:“你要我改了也行,可你也得改一样,这才公道。”
宋渊虽自觉没甚么要改的,但沈鱼既如此说道,也便一口答允了。
“那姐姐想要我改甚么?”
沈鱼听了,眼珠一转,说道:“我听闻你爱财得很,小时候在山上修道也舍不得花用……这习惯你以后便改了吧。”
宋渊听罢脸色微沉,转了身背着沈鱼说:“这是见山同你说的吧?”
沈鱼见他约莫要生气了,怕他要走,便上前趴着,又把下颌搁在他肩上道:“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过了会,沈鱼方听见宋渊闷闷地嗯了一声。
沈鱼闻声,揽了他肩膀问:“这是为什么啊?”
“当年你在密州救了我,那时日里我吃穿用度无不依仗你……彼时我便与你说过,欠你的要十倍奉还。我还记着你要回来接我呢,自是不敢胡乱花用。你虽是忘了,我可还记着。”
沈鱼不曾想过宋渊是因此才省吃俭用,不觉间心中一酸,便从后亲了亲他耳后那白净的肌肤道:“我不要你还的,这性子你改了吧,我同你一起改。以后我吃甚么,你便吃甚么,我用甚么,你也用甚么……可不要再委屈自己了。”
宋渊听了这话,叹了口气,心忖:自己往后是要同姐姐一辈子的,慢慢还她就是了。
他如此想着,过了会方道:“好。”
二人说完了话,宋渊便去把《悟真妙经》手抄本交予沈鱼,之后又同鬼谷大仙说了沈鱼答允双修一事。
朱灵心知沈鱼早晚答允,是以也不意外,只同宋渊道:“你们既开始练这双修法门,我便再待几日方回云梦。只这几天我便不宿在此处了,若你二人双修途中遇上麻烦,再让晈晈传信予我吧!”
宋渊闻言应了是,又写了封信,命人送回予樊徐二人,信上说道因长辈家中有事,他要在沈鱼这边住上几天云云。待事情都准备停当了,宋渊便回去同沈鱼研究那《悟真妙经》。因书上说道,行双修之法前须得沐浴净身,又切忌大吃大喝。且行事之时最好在戍时与亥时之间。是以二人傍晚前便早早用了晚膳,又各自去了洗漱。
待两人洗漱了了,先后回到塌上,差不多已是戍时。宋渊待沈鱼在塌上坐定便伸手落了床帐。因此时二人身上均只穿了中衣中裤,宋渊甫靠近便见得沈鱼薄衫下那丁香色的抹胸。他看得心中一跳,忙转开视线,却见那昏黄灯光渗进床帐内,照得沈鱼脸如白玉,眉目细致,不可方物。
宋渊这一瞧,只觉身下似是微微有了反应,便忙合了眼,念道:“天地者,乾坤之象;设位者,列阴阳配合之位;易谓坎离,坎离者,乾坤二用……”
沈鱼听得始抬首看向宋渊,竟见他闭了眼,口中念念有辞,便问:“阿渊,你怎地又念《参同契》?”
宋渊叹了口气,勉强按下心中激荡,方道:“你知道双修讲究男女同时泄身为佳,我怕﹑我怕自个忍不住……”
沈鱼闻言脸上一红,只嗯了一声,过了会却道:“我方才读经时有一处不明白……你说与我知好么?”
宋渊见沈鱼两腮生晕,娇美难言,心生喜爱,便抱了她说:“你问。”
“书中说女子身上有三宝……女子舌下津液是为天池水,胸中乳﹑乳汁乃先天酒,身下阴是后天酒……可是我又没生孩子,怎会﹑怎会有先天酒呢?”
宋渊听了这话,心中一窒——原来鬼谷大仙早便与他说过,行这双修法门旨在汲取对方身上元气自补,不易受孕,且沈鱼身子本就非人非妖,是以更不容易成孕。
宋渊怕沈鱼知道后会难过,只胡乱说道:“那有天池水同后天酒也便够了。”
沈鱼听得哦了一声,又低下了头。谁知这时宋渊却捏了她下巴道:“那我先试试姐姐的天池水是甚么滋味吧。”
泉客 五十二 后天?上 (H)
沈鱼看着宋渊似醉犹醒的样子,不禁唤了一声“阿渊”。
宋渊闻声起身,却未言语。沈鱼见他肃着一张脸,双手却从她纤细的腰滑到胯上要褪她的亵裤。她心中一惊,不意间抬脚便要踹他。然而宋渊反应极快,沈鱼方动,细白的脚腕便被他握了在手中。
宋渊见她要踹人,微微皱了眉,指甲轻轻刮着她白晢的脚踝道:“姐姐别胡闹。”
此时沈鱼看他脸沉如水,眼神却是极亮,一时竟觉他有些怕人。然而她心中虽有几分怯意,仍命令道:“你先放手。”
宋渊听得,默了默方道:“先说好了,在塌上不许踹人。”
“踹了又怎地了?”
宋渊闻言,勾唇笑了笑,“你踹人,我便吃人。”他说着,当真张嘴咬了咬沈鱼脚腕子,“我才尝了先天酒,现下再来试试这后天酒吧。”
沈鱼见他又伸了手来解她亵裤,呸了声道:“胡说!我身上哪有甚么先天酒!”
“哦。那后天酒总是有的。”宋渊说罢,见沈鱼还要躲,便了手,“姐姐若是实在害怕,”他说着瞧了瞧她脸色才又道:“那今晚就先不练了吧。”
沈鱼知他这是激将,遂哼了声道:“骗人呢,你那……你那丑东西都这样了。”
宋渊听了,垂首看了看自个半翘着的胯下,笑道:“这算甚么?我多念几遍《参同契》便是了。再是无用,我自己用手摸摸也成。”
沈鱼听得他要自己弄那丑东西,只想了想,脑子便似炸了一般,“你﹑这不要脸……”她顿了顿又说:“自己摸……也成么?”
“嗯。”宋渊应声,似是怕沈鱼不信,人微微往后一靠,竟真在她眼皮子底下握了自己勃发的阳物,轻轻捋动了起来。
沈鱼未成想他竟是这般不要脸面,心中一急便想说他几句。但见他手上一边动作,嘴上一边喊着姐姐,原来想说的话却是如鲠在喉。
宋渊本就生得风流俊美,他陷在情欲之际,眉梢眼角更是含着道不尽的浪荡风情,如此情态,只教旁人瞧上一眼便是神魂颠倒,不能自持。
沈鱼虽从《悟真妙经》上领略了几分男女情事,然而通通不过纸上谈兵。眼下同宋渊短兵相接,方知这风月之事如何教人心神荡漾……沈鱼看着那肉物在宋渊手中似乎愈发硬挺,且浑圆的前端更是渐渐有了水意。随着宋渊手上动静,一阵淫靡水声渐渐从他手心漫开,与那一声声“姐姐”混在一起。
沈鱼不过如此从旁瞧着听着,慢慢地竟觉身下似是湿润起来。她觉察后,心中不禁一惊,暗忖道:“阴液从穴中滑出”……这莫不就是书上说的后天酒?若自己尚未真正被阿渊碰着便泄了身,岂不丢脸?她如此想着,便悄悄地夹紧了腿。
正在她偷偷挪后之际,却忽地听得宋渊喊道:“姐姐。”
沈鱼还道宋渊察觉甚么了,心中一跳,急道:“怎么了?”
这时宋渊半睁了那泛满水意的桃花眼看着她道:“我想瞧瞧姐姐。”
“这……不是一直瞧着么?”
宋渊闻言,摇了摇头。此时他见沈鱼正曲着脚躺在跟前,心思一转,蓦地把长腿伸进沈鱼双腿之间,又把脚背抵在她腿心处,哑声道:“想瞧姐姐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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