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扰(父女 1v1)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野井
这里原本早该与自己相关,都不值得纠结。重要的是,她现在梦想的,正以切合心意的方式属于她。
在小区外的超市买完菜,路过花店,红绿斑斓,色缤纷的,梅朵本能地停驻视线。
梅时与便直接牵着她往花店里走,梅朵选了二十五枝红玫瑰,单单喜欢它们的红艳馨香,只用报纸卷起护着,抱在臂弯里,简单大方。
走在阳光下,特别有生活的味道,明明是第一回,却仿佛已经重来百遍,喜悦仍是新的。
适意惬然在进门后,稍被扰乱——梅时与从鞋柜里拿拖鞋时,梅朵看见里面有一双女式拖鞋,她自然知道是谁的,猛不丁地,吃味了下。
梅时与换好鞋子,把菜送去厨房,接过花放在餐桌上,带梅朵去看每一个房间,装修致简洁,没有余物。
但是梅时与家里没有一个她的房间,他的卧室,也许容嫣,也睡过。梅朵的心境有些些黯然。
“今天的菜不合胃口?”一顿饭下来,梅时与见梅朵始终沉默。
梅朵否认,“没有。”
也忍不住心里的醋意,拐着弯问,“你也给别人做过饭么?”
梅时与哪里不知道她的小心思,端过她剩下的小半碗,优雅地认真吃起,如常细嚼慢咽。
放下筷子,梅时与目光和煦,温暖深邃,“没有吃过别人的。”
梅朵先已看呆,见他如此说,她的与众不同,不言自明,脸上心上皆是火辣。
饭后,梅时与拾好厨房出来,梅朵正在阳台的水池边修剪玫瑰枝叶,鬓发别在耳后,又顺过肩头,挺秀的侧颜半低,眉眼脸颊都被光晕得朦胧不清,也增添了一份娴静专注。
有这么个人,做着这样的事,梅时与对这间房子,隐隐有了不一样的感受和期待。
他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等着。
玫瑰花被放进装好水的玻璃瓶里,梅朵开始归拢台子上的残枝残叶,未及完成,背后笼来一个暖意的胸膛,接着,双臂松松圈住她。
突如其来的靠近,很是惊心动魄。
彼此身上的温度由衣衫摩擦沁入体内,且听他说,“梅朵,校庆期间,和同学见面,偶然听到他们提及孩子,有自己的主张了、会恋爱了。我以前并不羡慕他们,但是现在,我也想好好经营个婚姻、有个孩子,好好陪伴他,好好培养他。”
烦扰(父女 1v1) 克制
梅朵感受到体内血液的温度从头顶一路往下退,身心俱冷,冻僵了她。
原来梅时与同她一样,也会渴望家庭,会寂寞。
一个有妻子儿女的完整家庭刚刚好能填满那个缺憾,给予他恰到好处的慰藉,让他细腻丰富却无处安放的感情,得以涓涓舒泄。
她愿意火中取栗,给他……婚姻,愿意为他永远心有凄惶。
但是,她怎么能给他一个健康正常的孩子?
梅时与将来的落寞、抱憾,可以想见。
他们关系,或许会像寻常夫妻一样,因为孩子而不睦,甚至破解决别。梅朵握着零碎枝叶的手,发凉发颤。
梅时与意识到自己带给她的不安,轻轻搓揉她微僵的胳膊,让她放松,“抱歉,我一时情不自禁,现在不该跟你说这些。这些都给我。”
从梅朵手中接过枝叶,丢进垃圾桶里。
一转身就撞上梅朵贴上来的身体,手臂柔曼,踮脚抱上他的脖子,凑上唇吻他,非常主动,非常炽烈。
问题重重,她越来越不知以后该怎么办。反正将来都会洪水滔天,那现在可不可以肆意一点儿,占有他的爱,他的人,凡是他愿意给的……
梅时与圈护住她的腰背,年轻骨骼的软润,搂起来,真是熨帖着整个胸腔,动情地陪她厮吻。
许久,察觉梅朵在拉扯他的衬衫,刺激得他腰腹酥麻、呼吸粗重,冲动几乎难以自制时,抓住在他腰间乱作的手,推开了她,气息不稳道,“梅朵,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还小……”
“我愿意……”
男女独处的房间,那样一副绵哑轻柔的嗓音,那样一双水灵迷蒙的眼,满是对自己柔韧的坚定、不悔。
钩住他的眼、他的心、他的魂都深溺其中,身体不能动弹,充沛的情感却被闷在四肢百骸,不安分地冲撞翻涌、升腾。
这种无法左右自己的感受,梅时与痛快亦莫名颤惧。他强迫自己拔开视线,不敢再沉溺,手臂却狠狠抱住人,摁在胸口,生出不堪言状的充实感,声音颤抖,“梅朵,我不准你这样。”
静静的亲密拥抱,最终,让梅朵无法再做纠缠的是,梅时与需要接电话。
最近,她和梅时与在一起常有人打电话进来。最多的一个人,梅时与说他叫沉从谦,是他极为信赖的同学,她习以为常了。
梅朵把玫瑰花拿进来,放在餐桌上,动作轻微,依旧震得它们摇晃不休。
妖艳茂簇的花影,在梅朵久望失神的目光里摇曳,渐渐朦胧,萎谢,褪色,产生时光变迁的眩晕错觉。
那天下午叁点多,梅时与才从书房出来,推醒伏睡在桌子上的自己,坐在桌子另一方,说他要出差五天,就走。
那个场景,梅时与的神情,他的眼,他的声音,他离开的时刻,在梅朵的印象里始终隔着一层模糊的睡意,回忆力,晦涩不清。
以往都是梅时与自己来找她,并没多有多少功夫与她聊短信或电话。
一分离,梅时与似乎忘了,异地可以用手机来维系感情。╭(╯^╰)╮
梅朵跟他出去参加过会议,知道出差的忙碌。于是自觉做个主动者,估摸着他的空闲时间,找他。
可惜她的估摸,全部不准确。
虽然梅时随后会回复她,梅朵依旧管不住自己的失落,特别想霸有他更多的牵系、在意。
“才知道学校和耶鲁的培养项目有了公名额,很开心,大一的学分绩点应该不会拖后腿,我大二还要继续努力,争取拿到。”
发送完短信,梅朵握住手机,心有惴惴,辨不清这是以退为进,还是由衷之言,也不知道自己期待什么样的答案,是想要梅时与的反对挽留,还是他的支持鼓励。
烦扰(父女 1v1) 劝止
校长办公室。
梅时与去休息室挂好外套,洗过手,卷着衣袖迈步出来,大半天没有办公,办公桌上堆了一摞文件,需要着手批阅处理。
另一边,茶几上放了两个致的会议瓷杯,是秘书送来的茶水。
沉从谦靠坐在沙发上,长腿交迭,没在意梅时与冷淡待客,沉默地着抽烟,似有话在酝酿斟酌。
半晌。
“你真和那个小姑娘在相处?”沉从谦本欲出口的是“恋爱”,但这满是青春悸动的词,与他们生疏已久,用在他们这种年纪的人身上,实在不惯。
梅时与平静无澜地“嗯”一声,纸上字迹的遒劲气韵始终流畅,稳稳笔后,抬腕合上刚签好字的文件,顺手放置一边。
沉从谦痛吸一口烟,重重呼出青白色的烟气,用夹着香烟的手朝梅时与指点,“你真是不拿自己的名声前途当回事。”
当下师生关系多敏感,别有用心的人以此大作文章有多轻而易举,他毋庸赘言。
梅时与停下工作,直视他,认真回复,“两个单身成年人互生好感,有问题?只要是法律没有禁止的事,都可以做。这一点,你比我清楚。”
沉从谦当然清楚。
他是北美律政界首屈一指的金牌律师兼顶尖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如果不是有些案件接了良心上过不去,他可以单凭代理用跻身福布斯排行榜。
此时论切中要害的快、狠、准,梅时与更胜一筹,但他不得不提醒一句,“那是社会舆论,不是法庭。”
梅时与因为感情措辞强势,满令沉从谦意外,在夏琨身上没见过,遑论容嫣。
他是真不忍梅时与在感情上再折一回,忍不住逾矩多嘴,“ok,就当错误是没有的。她年纪比你小得不是七岁八岁,且不说万一心性不稳,将来变心,就是现在她有个什么追求,凭她的年龄,也耗得起十年八年。你呢?怎么算被耽误得都是你。”
梅时与回视线,在文件一角签下自己的名字,虚浮的笔迹泄露了他的情绪,“十几岁的年纪,想有一番作为是正常的。将来有了其他机遇,她若真有想法,我会成全。”
说罢,几个重要的文件已被规整好,他拨通了桌上座机,吩咐秘书科取回文件。
秘书科的人来往一趟,话题无法继续,准确来说是明显梅时与不想继续。
沉从谦明白该言尽于此,但是好友的英雄难过美人关,让人生寒。
忍了又忍,“你觉不觉得她像一个人?”
刚坐上沙发的梅时与伸臂端茶的动作稍顿,旋即恢复常态,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很坦然,“她就是夏琨的女儿。”
沉从谦心中一凛,暗暗吸一口气,他说得如此坦荡,他一点儿意识和感觉都没有么?还是自己和顾青山想多了?下意识抿紧唇,生怕不谐言辞脱口而出,让他难堪。
沉从谦走后。
梅时与看着手机里梅朵的短信出神,随后拨通了女孩的电话。
等了会,耳边有了刻意压低的低柔女声:“你出差忙好了么?”
“我刚回来,在办公室。”
“你回来了?”意外之喜,梅朵不禁语调微扬。
“嗯,你在图书馆?”
醇厚温和的嗓音震在耳边,梅朵脸上心上皆发热,总之,他一回来就联系自己,足以让她把前几日若即若离的不快抛诸脑后,顶着羞意咬唇,“嗯,但也是可以见面的。”
“梅朵。”
此时听他叫全名,很有训人的架势,梅朵低头摸挠自己的耳朵,掩饰并无人见的羞赧,涨红了脸咕哝,“是你先扰我的。”
那头轻笑,似无奈,“是我的不是了,那你来我办公室。”
在新闻中心值班时,梅朵遇见过那里的老师偶尔带小孩来办公室,其他老师很热情关照,经过时都少不了叁言两语的逗笑。
那么多关爱,她可羡慕了。
一路上,梅朵内心见情人的喜悦,去爸爸办公室玩耍的童心,似乎都齐备,也都要暗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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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梅时与办公室外有校长室的工作人员,她不可以放肆,所幸偷偷闷住隐忍的快乐,也很有趣了。
梅朵敲了敲门,书柜前翻阅资料的梅时与把书合起,顺手推入书架,坐回椅子,招手要她过去。
梅朵想了想,抬脚从办公桌前绕去里侧,在梅时与身边蹲下,正好遮挡门口的视线,“你不是说要出差五天么?怎么就回来了?”
梅时与交迭起长腿,坐姿随之调整,朝她倾身,温沉的目光落在那张随时撞见都能融在他心底的脸蛋上,想起去年冬天某个夜晚,她缠着自己想叫爸爸,又闹着要当情人时,亦是如斯。
脑海里同时回荡着沉从谦离开时撂下的话:“我也觉得她像你。”
放在腿上的手,在梅朵手搭上腿来的刹那,没有握住,但也未回避,身姿岿然,“容教授去世,赶回来参加追悼会。”
包括沉从谦再次出现在t大,也是为此。
音落,梅朵眉头微蹙,她记得学校有名望的教授辞世,一般校新闻网上都有发讣告的,这几天她关注梅时与的新闻,天天刷网页,一点影子也没瞧见,“为什么新闻网上没有发讣告?”
容烨在法学界的地位,是泰斗级别的,非同一般。
梅时与沉静的目光落进梅朵天真纳罕的水眸里,“是容家和学校共同决定的。”
聪明如梅朵,立马意识到是受容嫣的牵连,双方都担心再起风波,选择低调处理。
顾不上梅时与的注视,梅朵神色突兀地僵怔,惊心胆颤一股脑儿再次喷涌,果然高处不胜寒,越是位高名重,越不可行差踏错。
心丧无比。
为什么在她打迭好情绪、铁了心准备和梅时与好好的时候,总有层出不穷的人事来提醒她、恐吓她、动摇她。
太心累了,她需要稳稳当当、坚定不移地生活、恋爱,哪怕很短暂,而不是患得患失,消磨神。
而坚定心意最粗暴简单的方式莫过于……
咚咚——
梅校长——
来人惊破了两人的无声相对,梅时与坐正,抬臂搭在桌子上,梅朵也不知怎么想的,脑子一热,麻溜地钻进宽大的桌底。
梅时与略怔片刻,随她去了,接过秘书的文件,仔细翻阅。
桌下,西裤笔直凌厉的线条,呈现在梅朵眼前,不动声色地诱惑着,衣料洗涤后的清爽味道、淡淡的馨香,安静地入侵梅朵视线和鼻息。
她往上看,合身的衬衫妥帖地扎进质感极好的皮带里,梅时与这个年纪,腰部竟然没有一丝赘肉,那么,就是劲实的肌肉吧?
蒋婉说,小说里写的是,男人的肌肉摸起来手感很好……
手悄然搭上梅时与干净锃亮的鞋背,明明他一直没有动,此时却像因为她的触摸,肢体瞬间僵静。
没有变换姿态,那就是默许。
掌心慢慢推动,光滑的鞋背、稍糙的袜筒、光洁板实的腿部肌肤,她摸到了……他的体温源源氤氲进掌底,催动心跳不断加速,一阵阵的,特别无所适从,指尖力重,一颗颗圆润的指腹摁在梅时与腿上。
梅时与的感受梅朵正苦于无从知晓,忽然听到一声沉响,搁笔的声音,接着,见梅时与曲臂,修长匀称的手指叁两下解开一粒衬衫纽扣。
“还不出来?”头顶的嗓音辨不出情绪,但能惊止她的想入非非。
送文件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走。
梅朵做贼心虚,自知闯祸必要挨训。
待她垂眸站定,孰知梅时与自动翻篇不计较,“打算明年去耶鲁?”
梅朵应声抬眸,准准对上梅时与沉稳一筹的目光,慌忙错开,恰落进解开了两粒扣子的衣领处,咳,还是看他的眼睛比较好,“你希望我去么?”
梅时与叹息,“朵朵,岁月无回,既然有了自己人生规划,就应当致力于去实现,不为任何人事羁绊初心,日后方不会后悔把本应绽放的青春变成徒增年岁。”
他在把自己推远……
蒋婉看的小说里都是男主想方设法要把女主禁锢在身边的,小说是小说,现实是现实,诚然诚然。
梅时与不希望她不思进取,自来如此,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一味沉溺于爱情,是对自己和梅时与的未来不负责任。
于是,对此释然也容易,干脆地蹲下,双臂横搭在膝上,仰首提议,“那我们是不是应该趁这一年好好巩固巩固感情?”
水波盈动的眸子里,有他如墨的影子,宛如沉在一片浮烁的期待里,梅时与没接话,“现在有了公名额,竞争会更激烈,那么有信心?”
梅朵从容回视,眼若含笑,“我对想要得到的东西都会拼尽全力,会一往无前,想办法克服所有困难的。”
让我两难的,唯你一个。
稍作停顿,又说,“我高叁上学期冬天有次发烧,脸上身上还长了水泡,怕耽误课业,不愿请假,戴着口罩跑去上课了,那天还下大雪了呢。当时我坐在角落,老师没注意。毕业后我才知道那是水痘,好险,脸上没有留疤,也没有传染给别人。”
女孩的语气随意轻飘,像在说别人的故事,梅时与眸色渐沉,怔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心紧,问,“怎么没听你说过。”
“我们没有机会说到这个。”梅朵一派风轻云淡,抬手覆起额发,小拇指点在美人尖的位置,“其实这里有一颗小疤。”
梅时与跟着看过去,不自觉伸手抚探,柔软的发间,真的,有一个小小的陷凹……
指腹在她额上流连,喃喃道,“幸好藏在这里……”
“背上也有一个,真的只就一个,不会影响美观和手感,在这里。”梅朵极为自然地拉下梅时与的手往后背带。
她很瘦,隔着薄薄的衣服,无意间碰触微凸的脊椎,梅时与心弦一动,像抚及一道长长延展的伤痕……
抽回手拍拍她脑袋,“周末跟我回星海苑。”
梅朵眉眼俱笑,欣然答应,“好!”
梅校长:我只是单纯地想做点好吃的给朵朵补身体,朵朵却在想给我送人头
烦扰(父女 1v1) 勾问
“你不便出面,我和青山可以代劳,其实我最合适,被追问,一句当事人就好搪塞。”沈从谦回到酒店左思右想,这桩闲事,不能不管。
电话里好心的声音,是令人不适的胁迫催逼。
梅时与闭眼揉太阳穴,里面全是梅朵,她的脸,她的眼,她的唇,他们的拥抱和吻。
最后,是梅朵脊背,停留在指尖消瘦单薄的惊心触感。
等半天,那头静如止水,沈从谦拿开电话确认,是接通状态。
怎么……
灵光一现,梅时与久久沉默以对,原因不外乎两个,一是他真的动情到难以割舍的地步,二是……生米熟饭,木已成舟?
那要是……
嘶……后背阵阵发冷,沈从谦止住思想,自话,“我,我周六晚上的飞机。”
梅时与扔下手机,走到落地窗前,双手撑在横木上,对面楼是图书馆,夜幕之下,灯光通明。
梅朵就在某盏灯下用功苦读,与旁人无异,假以时日,一样有不可限量的前程在未来等她。
就算作为师长,也不该欺瞒她,让她冒风险,糊里糊涂蒙受别人的猜测非议。自己有责任给她坦荡不戚的底气,抑或尽早回头的机会。
*
梅时与的意思是周六早上来接梅朵,耐不住梅朵磨一句,“周五你下班,我放学,一起回家
請収鑶泍詀ipγzщ.com度周末,不是正好么?”
自己惜时如金,周末多读书、健身或看报告,安排充实,论起上下班,总是孤往孤来居多。
经梅朵软软一说,梅时与恍然觉着别是一番闲暇与异样。
和亲密的人,不论是谁,一道从公务中抽身,载她汇入缓淌的车流,在一路斑斓灯火里不急不躁,回可供悠游小憩的家,享受周末的不同——
完全属于自己支配的时间,无论做什么都该多一份自由惬适的从容,多一份心甘情愿的喜欢。
某种期待跃然……
难以否认,不论梅朵是谁,她都是唯一一个使他愿停下来,感受内心丰富,生活细腻的人。
梅朵是戴着口罩钻进车里的,坐好摘下,自己解释,“这里是学校,被人看见对你影响不好。”
梅时与稍怔后拿过两包夹心蛋糕,“这个点堵车厉害,先吃点垫垫肚子,得空腹晕车。”
他还记得呢,梅朵开心接过,“你特地买的?”
“开会茶歇的点心,我拿了两个。”梅时与手扶在方向盘上,没急着发车,等她吃完。
梅朵抿动嘴,蛋糕的香软甜腻弥散口中,斜眼笑睨,唇红齿白地念叨起往事,“去年12月8号中午校长午餐会,你们吃得那样好,单单就我被冷落一边,你都不问问我吃过没有,不交待给我也来一份。”
那次午餐会梅时与是印象深刻的,“……你那天没有吃午饭?”
梅朵本不是算账,他却较起真来,笑意更盛,越想逗他,“没有吃呢。不过这次我不在,你居然能惦记着,我原谅你了。”
梅时与敛眸,拿起自己的茶杯,旋拧开,“工作中有时难兼顾其他,确实忽略你了。做事固然要尽职尽责,但你正在长身体,自己要上心,不能饮食不规律。”
吃完甜点梅朵正觉口中发腻,自然而然地接过来送至嘴边,“可是我那天有最后一节课,吃饭时间和午餐会撞上了。”
貌似确实是个问题,梅时与手指敲着方向盘,思索会,“那、以后给校报记者一个名额,或者午餐会改成下午茶。”
茶?
梅朵惊觉自己手捧梅时与的茶杯,咬着他的杯口在喝水,顷刻间,玻璃杯口和杯中逸出的茶香,强势侵袭她的视觉触觉嗅觉,心如鹿撞。
楞讷片刻,恋恋放开杯子,还回去,悄悄舔唇,偷眼瞧梅时与。
他倒是一副不作他想的模样,接过拧紧盖放好。
梅朵觉着梅时与自出差回来后,有些变化,捉摸不准。
回星海苑前,梅时与带梅朵去超市,梅朵戴着口罩趴着推车上,跟在梅时与后面看他选菜。
不明白梅时与是怎么把站在演讲台前的气质风度带到超市的,儒雅出尘并无二致。
“你怎么会选菜做菜?”
“以前在国外读书,饮食不惯,所以自己下厨。”放两根山药进推车,低眼看小姑娘,嘴角是笑,“你若口味似我,以后自己做饭也很是辛苦的。”
“那我现在可要好好享受了。”被口罩遮住大半个脸的梅朵,双眼盈光,调皮动眉。
果然,除了吃,洗菜、做菜、洗碗,梅时与没让她动手一样。
梅时与最后拾好厨房出来,梅朵盘腿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本书低头翻看,茶几上玻璃碗中的葡萄没怎么动。
察觉到人影,梅朵抬起头,盯着梅时与抿嘴笑,始终不语。
梅时与过去,提着裤管坐下,“怎么了呢?”
梅朵歪着脑袋瞅他,笑晏晏的,“心里一直有个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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