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州梦华录(校园H)
作者:将至景
两个高三生靠彼此缓解压力的故事。“我们是青梅竹马吗?”“我们?算有那么回事吧。”*继某天发现跟自己不对付的青梅暗恋自己的狗血时刻后,董朝铭又迎来社会性死亡时刻,青梅根本不暗恋自己。*正经学习脾气差只关心成绩郁楚×被逼学习脾气急易自作多情董朝铭点击就看炮仗如何谈恋爱。玛丽苏文学,玛丽苏文学,玛丽苏文学,普通的早恋不普通的青梅竹马狗血小甜文应该是中篇还是为爱发电免费文写文为自己开心,希望看文的你也开心。如果你不开心,希望不要让大家都不开心百珠会加更!多多投珠和收藏鼓励一下我!微博@将至景更新提醒和废话(主要是废话
晚州梦华录(校园H) 一、第八大陆
一、第八大陆
扩句游戏。
董朝铭。
郁楚。
董朝铭是男。
郁楚是女。
董朝铭是个嘴毒小心眼的晦气男。
郁楚是个目中无人没良心的自私女。
...
郁楚手握新发下来灰底黑字的成绩单,语文、数学、英语、综合一项项看过,直到最底下,那一行小小的印着一个“2”。
她盯着那个数字,荒唐地笑了一声,两手一并把成绩单团成一团死死握在手里。
第二?
她凭什么做第二。
郁楚穿过学校的走廊,疾步掠过一片夏日闷热的风。冷着脸推开高二七班的门,临近晚自习,班级已经陆陆续续回来了不少人,全都捧着一张成绩单或喜或苦地凑在一起讨论。郁楚那张印着第二的成绩单早就垃圾一样被她塞在了口袋里,恐怕永远不会见光。
这场考试郁楚是下了苦功夫的,班主任考试前两星期已经预告过这场摸底考是高叁分小班时学校的一个参考,叮嘱过要重视。郁楚自然会重视,她每一场考试都重视。纵然她从初中升上来以后成绩就一直稳定在前叁,大多数时候是第一,这场摸底她也照常全力以赴,老师透露过题型是之前高考的变型题,她就找了前五年的高考真题,从数学开始一道题一道题整理,易错的题型找了专门的卷子来练习,直到不再掉入出题人的陷阱为止。
她不喜欢做第二,更不喜欢做第叁,她只喜欢做第一。
兴许是她熬夜太过,高二下学期学校加了晚自习,她回家还要点起台灯苦读,生理期提早了数天,正撞上考试的日子,郁楚体寒,无论冬天还是夏天手脚永远都发凉,痛经也没躲过,一到生理期就如子宫有刀在刮一般。郁楚在考场上疼得发昏,四场考试强撑着眼皮,脚边放了一整壶的红糖姜汤,靠着汤忍疼捱了过去。
郁楚压中了两个文综大题,考得不错,问题出在英语上,听力这次改了分数,叁分一个,郁楚状态不好,写过作文有些冒虚汗,听对话时走了神,漏听关键词理解偏了,对答案时发现错了两个,在听力上丢了六分,本是不该丢的分数。
郁楚紧紧握住笔,盯着眼前的练习册,印刷的字体从工工整整逐渐在她眼里模糊,宛如失了焦。
谁是第一?
是她?还是他?抑或是别人?
亚城高中是私立,但胜在学习抓得紧,学校设施甚至比许多大学要强,前几年换了校长,新校长举起全面培养的招牌,增加了高尔夫、马术一水儿的体育选修,更不要说之前就有名的英语小组教学,被有心人刻意吹成了本市的贵族学校,市里有点家底的父母都跟风把孩子往亚城塞,上一届毕业生考得不错,名校能抓出一大把,郁楚这一届招生更好,郁家还是托了董家才拿到了入学考试的名额。
夏日的蝉鸣被教室努力工作的空调声掩住,上课铃按时打响,随着电流传遍偌大的校园每一个角落。正爬楼梯的董朝铭被身后的储翊猛地推了一把,险些摔了,董朝铭反手就是一掌,储翊抱着篮球灵巧地躲过,朝他喊,
“快点!今天晚自习老田看。”
老加上姓氏。
每一位班主任都会有的尊称。
这位的名号成功把他镇住了,董朝铭甩了甩刚刚在球场外的水池冲过的手,迅速地跃上楼梯。
“哗啦——”
教室前门被大力推开,坐第一排的郁楚敏感地察觉到门外和进来的两人身上涌来的热气,粘着球场的塑胶味,情不自禁地皱眉,她其实不抬头也知道是谁,但她和董朝铭总有种莫名的磁场,引得郁楚从书本中抬头,给那两人,尤其是领带松垮那个飞过去一记眼刀。
储翊总是被误伤已经习惯了,关上门回了位置。董朝铭嗤笑,绕到郁楚桌边状似无意地挤掉了她的水杯,又在即将落地时捞了起来好好放在原位,挑眉,
“不好意思啊。”
郁楚这次眼神都懒得给他,这幼稚把戏他玩了六年,还指望她能有什么新鲜反应。
董朝铭刚坐下一秒,老田的身影就从后门的窗户上一闪而过,紧接着出现在教室里。郁楚就坐在讲台前的第一排,离得最近,余光瞥到了他手里捏着的一张纸。
是班级大榜。
亚城说注重学生隐私,成绩单只会单独发给学生,不公布大榜,只有老师会有名单。但七班是重点班,老田抓成绩抓到丧心病狂的地步,每次考试都会把班级的榜单贴在黑板上,不过只公布一个晚自习,隔天就撕掉,为了让他们了解彼此的差距,激励他们学习。
郁楚手边翻看词典,耳朵却听着班主任的动静。
田作豪抖了抖手里的成绩单,剪下一短截胶带,把a4纸贴在了黑板的右下角。
郁楚的动作顿了片刻。
她知道,这屋里四十叁个人,虽一声未出,都埋头于书桌,其实都如她一般暗暗瞄着那张纸。
谁会不好奇呢?
...
郁楚对成绩的敏感毫不掩饰,晚自习的下课铃一打响她连拾书包的步骤都省去,直直站定在黑板前。
第一名压在她名字的上面,赫然写着叁个字:
俞逐月。
原来是她。
郁楚鬼使神差地转身,看见人群外静静立着的女生,小白花一样挺直脊背,捕捉到郁楚的视线,轻轻柔柔地朝她笑了。
眼里隐隐的得意被她看得分明。
郁楚挤出人群,草草拾了桌面,头也不回地走出高二七班。
晚州梦华录(校园H) 二、巴哈马群岛
二、巴哈马群岛
说实话,郁楚没把俞逐月当对手。
高一的时候俞逐月还只是班级中等的水平,高二一升上来不知是忽然开窍了还是怎么,成绩一度挤进了班级上游,在高二七班是上游那就意味着在年级也是好名次,老田班会时还点名表扬过俞逐月。郁楚也是那时才注意到俞逐月的进步,颇为意外。她对中下等的争斗不感兴趣,她向来不关注前四以外的人。
理由也简单。
因为董朝铭是第四。
永远的第四。
董朝铭每次都觉得发成绩的时候是对他的凌迟。
他把包随意地搁在肩上,空的一条带子晃到腰,看成绩的人走了一批,董朝铭个高,站在外围也能看得无遗,毫无意外,还是第四。董朝铭眼神松动,抿起嘴角,和第叁差了七分,比上次的第叁缩短了一点距离。
那也算能交代了。
董朝铭面上无波,颠了下书包就要回家,眼前突然插进一个身影,长发飘飘,声音很软,
“朝铭,你这次总分比上次高了好多,恭喜你。”
董朝铭兴致缺缺,对着来人扯了一个笑,升起来的颧骨瞬间又降下去,瞥一眼成绩单想找找俞逐月的排名,骤然发现,
第一名不是郁楚。
董朝铭哥伦布一般盯着俞逐月,宛如在新大陆上探索一个新的物种。
他瞬间觉得身上的白衬衫换成了他最爱的球衣,通身透气得不得了,真心实意地祝贺她,
“你是第一,应该我恭喜你。老田明天班会一定会找你分享方法,我听郁楚的早就听腻了。”
俞逐月脸上悄然爬上淡淡的红晕,不好意思地抬手理了下耳侧的碎发,
“我哪有什么经验,郁楚做了那么多次第一,方法才是最应该借鉴的。”
董朝铭想起郁楚木着脸站在讲台上,第不知道多少次重复她的理论。
看书,听课,刷题。
他抱臂旁观,忍不住佩服郁楚的演技。
全亚城都知道她请补习老师,他更清楚,郁楚周末比在校时间排得更满,早八点到晚六点连轴转。还连累他,周末也被他爸塞进了郁楚的补习班,把一对一硬改成一对二。
董朝铭挤出一个难言的表情,声音都流露着嫌弃,
“算了吧,还是你的比较靠谱。”摆摆手,“明天见啊。”
俞逐月转身看少年的背影,教室的白炽灯光滑过男生手腕上戴的手表,反射出耀眼的光。
...
郁楚坐上家里的车就叫司机打开头顶上的灯,司机见怪不怪,利落地开灯,郁楚翻开晚上做阅读时新写的单词卡,又长又直的头发从肩头滑落至胸前,投在卡片上一片阴影。
车停在一栋别墅前,郁楚反应过来习惯性地把单词卡塞在口袋里,指尖蓦然触到一团,心里强压的不甘又翻涌出来,“砰”得一声甩上车门。
“小楚回来了?”
谷慧听见关门声从客厅里迎出来,却见她的宝贝女儿一脸苦相,一愣,接过郁楚的书包,问她,
“怎么了这是?”
郁楚上楼梯的脚步未停,谷慧担心地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猜,
“考试没考好?”
郁楚打开房门,刚进去一步,背影顿住,转过身猛地扎进妈妈的怀抱,
“...考了第二。”
只是第二。还好。
谷慧松了口气,爱怜地抚女儿的头发。她这女儿性子极要强,哪怕差了一分也要研究到底,抱她的力道紧了紧,低声安慰,
“没关系没关系,爸妈知道小楚用功,这次只是一点失误,下次我们状态好了,肯定还是第一,不哭了。”
郁楚扁着嘴,在妈妈怀里蹭了蹭,情绪缓下来。半晌,听见谷慧在耳边问,
“那这次第一是谁啊?”
“俞逐月。”
刚刚还面色阴沉的董辰磊从沙发上直起身,向他儿子确认,
“俞家那女儿?第一?不是郁楚?”
董朝铭瞄一眼同样惊讶的董母,手抬起来遮嘴咳了一声,重重地点头。董家父母对视了一眼,这下焦点从董朝铭毫不的排名换到了俞逐月取代郁楚坐第一名宝座身上,董辰磊简直大笑,
“郁浩航恐怕这次面上无光了吧,这周五是不是该到他们家吃晚饭了?”
他头一次如此期待两家每半个月的聚餐。
苏知涵不赞同地看他一眼,起身揽住站着的儿子,责备的话说得也温和,
“你不要在孩子面前乱说话,”转头对董朝铭也提醒,“郁楚肯定会伤心,你周五时可不要在她面前提名次的事情,记得了?”
董朝铭勉强点点头。
这天大的乐子,错过可太可惜。
董辰磊冷哼一声又恢复严肃,语气沉沉,
“你还不去学习?人家考不了第一也是第二,你再看看你,上一样的学校,一样补课,就只能给我考第四,你还有力关注别的?”
果然。
董朝铭深吸一口气。
他永远不会让他父亲满意。
哪怕他努力总分提高了十九分他也看不到。
董朝铭沉默地朝楼上走,应该是家里的装修压抑,不然怎么只是上楼梯都让他生出窒息的感觉。
晚州梦华录(校园H) 三、板块挤压
叁、板块挤压
郁楚早晨出门时正碰到了对面刚出来的董朝铭,挂两个黑眼圈,昏昏欲睡。郁楚鼻子里哼了一声,朝他做口型,
“肾虚。”
董朝铭学着她也做口型,
“第二。”
回应他的是郁家车巨大的关门声。
车里的郁楚破天荒的没有拿出单词卡,反倒死死盯着外面迅速倒退的街景,司机都好奇地从后视镜里看了两眼。
五月下旬的天气早就热了起来,郁楚换了夏季校服,此刻她手指绞着下身裙子的裙摆,新熨的平整也被她抓出褶皱。
她考了一次第二,董朝铭都敢骑到她头上来了。
晦气。
董家门口通身黑亮的车停在董朝铭面前,副驾驶的车窗降下来,露出驾驶座上董辰磊的脸,催促他,
“看什么呢,上车。”
董朝铭起表情,木然地坐上车。
...
郁楚到教室那张成绩单已经被撕掉了,纸撕掉了,但七班所有人都知道,这次摸底考,俞逐月是第一,郁楚是第二。
郁楚从书桌里取出小笔记本,黑色水笔在纸张上点了点,心神稳下来,不理周围人若有若无的视线,开始计划今天的任务。
“朝铭,早上好。”
俞逐月远远看见董朝铭从车上下来,主动过去打招呼,少年正低头检查新球鞋,闻声抬眼,也回应,
“早。”
俞逐月笑容甜甜,一路都和董朝铭找话题聊,董朝铭有一搭没一搭地接茬,俞逐月长得清纯,黑长直的头发一披,配着亚城定制的夏裙,无论是正脸还是背影都有点青春期男生都向往的初恋感。
储翊还拿俞逐月打趣过董朝铭,说早晚俞逐月会是董朝铭的初恋。
董朝铭真的对俞逐月的黑长直不感冒,他的死敌郁楚郁大小姐从小也留着一模一样的发型,对别人是向往,对他是噩梦。
看见董朝铭和俞逐月一起进教室储翊又是一声怪叫,眼神揶揄,董朝铭真的觉得他有病,歉意地朝女生笑笑,俞逐月表情淡了些,略略点头示意他自己不介意,心里却觉得失望。董朝铭和储翊离得近,储翊眼尖看见董朝铭脚上的新鞋,蓝白的配色,显得清爽。
“你考第一了?你爸居然给你买鞋。”
董朝铭把校服领带又拽得乱七八糟,听着朋友的胡话眼睛都没转,
“我考第几你不知道?我考第一我爸只会给我把图书馆搬过来。”
储翊乐了,拍拍董朝铭的肩,
“也是,叔一定高兴得让你倒背刑法。”
董朝铭也乐,
“真好,我永远不会考第一。”
...
郁楚这几日学得忘我,在学校晚饭时间都省了,挤出来做练习,直到昨夜凌晨生生被饿醒,肚子像破了一个洞,郁楚翻遍所有柜子扒出一块黑巧,拆了包装拼命塞进嘴里。这才意识到,她已经叁四天没好好吃晚饭了。
今天是周五,也轮不到她放弃,董家照例会来吃饭,她必须得奉陪,她妈妈今日还让她问董朝铭想吃什么她好准备,郁楚当然懒得问,随便扯了两个混过去。
郁楚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六点半。
果然下一秒谷慧就在外敲门,招呼她,
“小楚,董叔叔一家来了,该下楼了。”
郁楚搁下笔,摁掉台灯,痛快地打开门,
“好。”
谷慧搂着郁楚一同下楼。
苏知涵穿着颜色柔和的长裙,正在楼梯边站定,看见她们母女二人下来,笑意盈盈,
“郁楚最近怎么瘦了,脸都小了一圈。”
郁楚正要礼貌回复,旁边却插进一个凉凉的声音,
“我看没瘦。”
郁楚看过去,董朝铭正一脸挑衅,
苏知涵忙轻声打断儿子,示意他闭嘴,谷慧性子明朗,只当是孩子间的玩笑,让苏知涵别那么严厉,
“知涵,我们去厨房,”转头跟两个孩子说,“你们两个去帮着摆餐具。”
一男一女顺从地点头。
郁楚其实挺奇怪的,她和董朝铭在学校十句话都说不上,看见彼此都躲着走,一到家里脱下校服好像就换了两个人,嘴里含了刀子,一张开就是互捅。
董朝铭套了件黑色的t恤,脖子上还挂两条细细的银链,悬着形状怪异的银坠,底下是牛仔裤,抬手间露出黑色的皮带,郁楚啧了一声,
“怎么,董叔打算让你去做社会青年了?”
董辰磊西装革履,苏知涵合身长裙,就董朝铭穿得像刚街头路演回来,董朝铭摆刀叉的动作停住,转而挖苦她,
“您打扮得跟公主似的,我可不敢穿太正式。”
谷慧乐于给郁楚买各式各样的裙子,倒也没夸张到马上能去参加晚宴的程度,但穿上身马上身段就要端起来,显得好像很隆重似的。
郁楚不惧,
“您算哪国王子啊?”
董朝铭没接郁楚递过来的餐具,扶着椅背两颗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直勾勾看向她,
“您又是哪国公主啊?公主怎么连家里出事的人都考不过呢。”
郁楚把碟子一把塞进他怀里,凑近他的脸,盯着他的杏眼,讽刺他,
“说话前先考虑考虑自己配不配,万年老四。”
眼睛好看有什么用,眼大漏神。
“扶不上墙的就是烂泥。”
晚州梦华录(校园H) 四、东西伯利亚
四、东西伯利亚
董朝铭和郁楚的孽缘应该要从郁楚一家搬过来开始,从那以后长达数年董朝铭都活在郁楚第一名的阴影里,小学初中是直升的,他们被迫做了六年同学,本以为高中终于能解脱,没想到两家头脑一热放着市一中不去又一起报了亚城,就咬着牙继续做同学,跑都没处跑。
学校见,家里见,补习见。
董朝铭和郁楚真的把这辈子的厌恶都用在彼此身上了。
桌上两人没坐对面,怕咽不下食物。
两家父母倒是和谐,两个小孩埋头咀嚼,席间只有四位家长在交流,
“知涵,你妹妹最近神如何?”
谷慧在问。
苏知涵提起妹妹神情已然放松,
“她最近恢复不错,已经尝试出门了,睡眠质量也改善不少,多亏了姐夫,郁医生的疗法比之前的效果好许多。”
郁楚初叁那年,苏阿姨突然到郁家来找她爸爸,请他去看一看自己的妹妹。董朝铭的小姨也就是苏知涵的妹妹正在董家小住,苏知涵心思细腻,察觉妹妹似乎神状态时好时坏,谨慎地立刻请了郁楚爸爸,也幸亏请了这一趟,心理报告检查出重度的焦虑症。郁浩航在晚州市是名气很大的心理医生,极贵,但因着两家妈妈关系好,没钱,尽心尽力地治疗了一年多快两年,现在似乎听着情况好了些。
郁浩航一副谦下的表情,
“只要按时来进行治疗应该不会再出现之前持续焦虑的情况。”
郁家帮了自己妻子这么大忙,董辰磊也不好再摆之前的大律师架子,之后一直跟着老婆来拜访郁家,请郁家吃饭虽不积极但也都默默参与,郁楚要进亚城,他直接一起和自己儿子一道办妥。
两家比起之前只有两位女性接触时亲近不少,甚至每半个月都会到彼此家中聚餐,原来是周六后来改成周五,因为周五亚城高中没有晚自习,两家的孩子能回来早一些。
晚饭后两个小孩拾碗筷,厨房里就他们两个,董朝铭又那一副晦气样子,热衷于嘲讽她,今天吃饭比预计的时间长,郁楚惦记着未完成的导数题,对烦人的东西一律无视,专心刷碗。直到送了董家叁个人出去的前一刻,董朝铭也像唱独角戏似的,幼稚地惹她。
董辰磊出了郁家门就忍不住管教儿子,
“你怎么回事,每次都耍幼稚把戏,落在郁家父母眼里成什么样子?成绩不好就安静一点,郁楚什么时候和你一般见识了。”
董朝铭被骂一声不吭,被母亲悄悄牵住手,跟在父亲身后回了董家。
隔天两人补习时董朝铭正经了不少,板着张脸,董朝铭刘海全都梳了起来,郁楚得以看见他不少表情。她觉得他的脸神奇,低下头看卷子时明明挺温和的,抬头对上她瞬间就变脸了,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
这样也不错,郁楚乐得清净。
...
周一第五节课是地理,郁楚对地理热情高,下课时积极地问了老师两个疑问,突然想起这是午休的课节,忙向老师道歉,耽误老师的休息时间了,地理老师向来喜爱这个好学的学生,连连摆手,叫郁楚也赶紧去吃午饭。
郁楚回去把思路记下才到食堂去,到底是晚了,食堂队排得满满,她觉得浪时间,索性直接拐去超市买了饭团打算垫垫肚子。
郁楚带上耳机,耳朵里听着英语听力,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郁楚午休时间难得在外面流连,忽然看见不远处绿色铁丝网里蹦跶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蓬松的头发被发带束着,白色的无袖衫完完全全露出两只手臂,郁楚还是头一回当他球赛的观众,她记得小时候董朝铭就是个小竹竿,两只胳膊两条腿都是皮包骨,瘦得没有一点威慑力,这个印象长期驻在郁楚的脑海里,直到今日她直观地瞥见了他两只裸着的手臂,肌肉线条明显,一路向上隐在肩颈的布料里。
郁楚真有些惊讶。
董朝铭好像悄悄变了不少。
郁楚本想再观察一下,可惜,她不是董朝铭唯一的观众。她在这处静静坐着,突然一只手拔掉了她的一只耳机,郁楚捧着饭团猛地转过头去。
是俞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