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搞科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晴空之下
“那……那我们现在不还是没事……?”
这样想着的袁涛,还想垂死挣扎一下稍稍挽回一点长辈的面子。
“就是脑袋疼,胸口憋闷,想吐,喘不上气……”
说到最后,他自己都有些说不下去了。
喝了这么多年酒,啥时候有这样难受的时候,今天可真是头一遭。
封恺咧咧嘴,露出一个没有笑意的表情。
“这酒本就是宁矩子赠与十二郎闹陆时文用的,勾兑清水之后会让人失态放纵,几位叔伯素日都是知礼之人,今日举止混沌,便是受了这酒的影响,可见并不是好入口之物。”
听他这样说,几个人中年汉子都有些脸红。
别的不说,就哥几个这狼狈的模样,打他们个酒后失德一点毛病都没有!
莫说仗着辈分肆意妄为,单就是在大都护府脱衣闹事就不是小事。万一招惹了府中的女眷,以后哪还有脸在边军混?!
只听封恺话锋一转。
“只是这酒毕竟是烈性之物,与人身体有损伤,我观几位叔伯的脸色甚是不好,该请郎中来好好查验一番,切莫因此伤了底子,耽误了病况。”
“这一半月,爹和几位叔伯就好好将养一番吧。”
听他这样说,封大都护的眼眸微闪,似有惊讶之意。
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之后便神色如常,脸无异色。
“老了老了,经不起折腾啦,几口烈酒就放到了一群,你们以后谁还好意思吹牛?”
“都回去给老子好好养养,一辈子的兄弟,老子不想给你们缠白布。”
封伯晟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几位老兄弟。
“老子头痛,胸口闷,老子要郎中。”
听他这样说,几位老将都有些发懵。
我在古代搞科研 第251节
可封伯晟都发话了,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何况宿醉的后劲实在大,身体也的确扛不住。
正说着,路勇上前,送了一枚竹筒给封恺。
封恺取出里面的卷纸,目光快速扫了一遍,然后面无异色地将纸条封入竹筒,示意路勇把信送去给封慷。
——陆家来送聘礼的船已经到了沙岭河码头,陆时文仆从亲信共三十二人,已经在沙岭河码头扎营,明日一早正式进城。
——之前城中几家与商贾往来密切的军将府邸,已然有异动的势头,需重点关注。
第230章
路勇把消息送给十二郎的时候, 小少年正端坐在桌案前写写画画,颇有几分较真的架势。
桌旁还放着一坛子新酒,是之前大哥差人给他送来的, 算是补偿他之前便损失掉的“整人工具”。
该怎么用好,那便要十二郎自己动脑子想想了。
说实话, 其实也没什么好想的, 不就是把陆时文带来的所有人都想办法放倒,让他们没机会也没力在定安城搞事, 十二郎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这事说起来也难也不难。
说不难是因为计划和工具都是现成的, 用灌醉的办法简单直接, 不需要更多的弯弯绕绕。而事实证明,“假酒”醉人这事非常靠谱,他爹手下那几个老叔老伯, 个个都是军中有名的“海量”。结果怎么着?现在还躺在地上人事不省呢!
要不是他十二郎机警,怕是有几个喝的凶猛的这辈子都爬不起来了。
可是也难。
难的是,如何让满心警惕的陆家人, 喝下这后劲十足的“假酒”……
陆时文是有备而来,两方人马来之前, 都对意图都有猜测。不外乎是一方有心刺探, 一方努力防守,顺带着反刺探一波, 都想从对方身上搞些油水下来。
这样的陆时文,对封家充满了戒备, 如何轻易能够上套?
十二郎抓了抓头, 伸手抓过了一叠薄纸。
这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不少字,都是他让八斗从大哥书房中拿到的线报,上面详细记载了陆时文及陆家送亲团的一些情况。
陆时文据说是个喜好风雅的人, 与他那备受推崇的堂弟陆时己不同,陆时文从不掩饰自己对于美好事物的追求,生活讲究致清雅,厌恶铜臭庸俗,性情高洁,是君子皂的忠实用户。
君子皂的忠实用户?
十二郎抓了抓头。
虽然不能理解这群世家子弟的喜好,但这条线报好像含义颇丰。
小非哥的君子皂一共四个味道,据说陆涛喜好青松,陆时己最爱翠竹,陆备独独钟情海风,还有一味清泉,因为味道清淡到几乎没有,一直没打出什么水花。
线报说陆时文喜好风雅,估计对这些山水竹海之类的也很看重,请他喝酒便不能像之前对付叔伯,那样用海碗直接硬灌。
得玩些花俏。
正这时,八斗来报说路勇来了,还带着大哥的吩咐。
十二郎抓了抓头,接过路勇递过来的竹筒,取出里面的薄纸通读一番,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么快就来了?而且城中还有异动……
他忽然想到昨天老爹反常的表现,大哥说他们之前就知道小非哥的“假酒”不好喝,老爹还是抢了酒坛子勾引几位叔伯,难不成是怕他们中有人与陆家勾结?
“我大哥呢?我有事要和他谈?”
十二郎站起身,一边问路勇一边就准备往外走,却被对方伸手拦住了动作。
“十二少稍安勿躁。”
路勇说道。
“大公子还在处理大都护和几位将军醉酒的事,现在还倒不开功夫,他说等事情了结会来偏院找你。”
唔,这样。
小少年点了点头,送走了路勇之后,他又坐回到书桌前,心中却无论如何都安静不下来。
会是这样吗?他身边一直熟悉尊敬的亲厚之人,也会有了外心?
他隐隐想通了什么,但又觉得焦躁,似乎无忧无虑,岁月平稳的生活已经一去不返。
“八斗。”
平稳住情绪的十二郎唤来了随从八斗。
“你去搞些果子酒来,就那些南郡商人贩卖的,越贵越好,陆时文喝不惯咱们的马奶酒。”
“啊?”
八斗抓了抓头,一脸想不明白的表情。
不过他习惯了跟着十二少的思路一起跳跃,也没想太多,很快就领人搬回了好几坛子上好的果子酒。
南地的果子酒很有名,酒质清澈,酸甜爽口,在定安城十分受欢迎。
八斗拉回来的都是高价购的好酒,什么口味的都有,一字排开放在小院中,气势十足。
十二郎绕着酒坛子走了三圈,停住,蹲下身,小心地拆开坛子上的泥封。
一旁的八斗看得惊奇,不明白自家少爷拆封作甚。
答案很快就出来了,拆开泥封的十二少,先把酒坛中的果子酒倒了一些出来,然后拎着一只大马勺,开始往坛子里面掺假酒。
倒是也不多,一坛子里就放两勺,再用马勺搅一搅,均匀混合。
“行了,都封起来吧,放在太阳底下晒干,明天我就用这玩意招待陆时文。”
十二郎拍了拍手,指着唯一一坛子没拆封的果子酒。
“这是我的,别弄混了。”
同一时间,已经下锚的陆时文站在船头,远眺隐约能出现在视野中的定安城,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是典型陆家人的相貌,修眉凤目,举止文雅,身形中等,五官轮廓与堂弟有六分相似,只是没有陆时己白皙致,气质也没有对方亲切温和。
但在陆家内部,陆时文就是陆时己的影子,如臂使指,是最受信任的分家。
这次不远几千里过来定安城,陆时文自然是肩负任务的。
近来有北面传来消息,语焉不详,但家主到消息之后脸色极差,甚至直接召回了远在南江口的胞弟。
两人密谈了一整晚,个中内情陆时文不得而知,只是这之后不久,家主忽然遣人去了定安城求亲,许的便是他陆时文的亲事。
他到消息,应了一声,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反倒是他的母亲郁郁寡欢,觉得军户之女委屈了他。
他没办法和母亲说,他并不觉得这门亲事真的能成,家主匆忙做此决定,一定有他的用意。
果然,没过多久,堂伯陆涛便安排他亲送聘礼去定安城。
堂伯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封家最近异动频频,黑甲军在草原如入无人之地,陌刀、天火雷、飞天以及能逆风行驶的大船,这些远远超出了边军的能力范围,有必要探查一下封家根底,而他陆时文,则是最适合的人。
到这个命令,陆时文有些受宠若惊。
他虽然得家主信任,但却从未独自主持一件大事,连声应下不说,还认真做了不少功课。随从都是族中备下的,他只带了两个心腹,余下都是家主的随扈和细作。这些人在出使期间都归他指挥,进入定安城后便各自利用关系网,尽一切力量搜集封家的情报。
但其中有两个人是陆时文指挥不动的,那是专属家主的死士,专门用来解决一些见不得人的脏场面,出手便不会有活口留下。
陆时文在云浮山求学的时候,曾经见过一次死士。彼时义理派内讧,一个学官要带着弟子出走云浮山,言说要另立门庭,并把义理派的脏腌向天下揭露。
结果没过几天,百年学宫的后殿忽然起火,在里面做晚课的学官和弟子全数烧死,无一生还,等第二天火灭的时候,尸体已经焦黑得看不出模样。
人是怎么死的不知道,但最后以后殿年久失修,毁于火烛定论,学宫还操办了一回风光的白事。
但陆时己知道,这火是人放的。出手的是陆家死士,这是家主的意思。
这一次,家主又要消灭哪个?
这个问题,陆时文也只是好奇了一下,并未十分放在心上。
家主胸怀大志,算无遗策,敢在定安城动手就必然有他的理由。
而他的任务,就是与那位与他定亲的封家小娘子虚与委蛇。
是谁,长什么样都不重要,如果陆家需要借势,那他会是维系双方关系的纽带,平白获得一个可称助力的妻家;若是敌人也无妨,等他摸清了封家的根底,这门亲事就再没了意义,他依旧是南郡陆家清雅的郎君。
他是家主给堂弟陆时己预备下的班底,未来的心腹重臣,陆家不会放弃他。
这样想着,陆时己也多了几分从容。
船停在沙岭河码头,船上的人员及货物也向边军守军做了报备。
陆时文送走了满脸堆笑的驿官,脸上的笑容迅速隐没。
封家的边军的确名不虚传,明警觉且难缠,要打发走人很是花了一番功夫。
这船队上报30人,可实际上的人数会更多。30人是放在明面上的靶子,藏在舱底的死士和探子,才是家族最看重的棋子。
过了驿官的盘查,陆时文马上将探子放了出去,要他们连夜下船,潜入附近的村镇,伺机与安插在定安城的接洽人联络。
陆家的计划是很周全,无奈封家一早便有了准备。
船从进了雍西关地界便被密切监视,一早埋伏在附近的边军,第一时间便发现了船上的异动。
但枢机营并未马上动手,而是放任这群人入定安城,步步追踪,默默观察着他们在城中的动向。
军中有大鱼,有背信弃义之辈,有人里通外族,且身份不低。
若是侵占公产、受孝敬、纵容家人之类的混账事,大都护尚能看在一起出生入死的份上睁一眼闭一眼,可现在封家已然要站上风口,某些还不知道敛的人就有些糟心了。
这次,他将查探追击的权力给了直属长子的枢机营,自己宣称醉酒养病,本身已然表明了态度。
他希望有人知难而退,适可而止,但……谁知道呢?人心隔肚皮,欲壑难填。
第二日一大早,陆家的车队启程前往定安城。
陆时文坐在马车中,目光阴沉的看着路边的风景,心中没有半点轻松。
昨天到的消息,今日在城门口迎接他的是封大都护的嫡次子封慷,据说是个不学无术、脾性顽劣不堪的小子,与其兄长相差甚远。
封家遣了这样一个人物来做迎使,想必对他这个未来的女婿也无甚诚意。
自己看不上是一回事,不被别看不上就是另外一回事。在南郡岐江城被人追捧惯了的文郎君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这种憋闷的情绪,再漂亮的风景也不能弥补。
马车奔行得飞快,不过半日便到了定安城门前。
那封家的小子正骑马等在门前,一脸百无聊赖的模样,也完全谈不上风仪。
我在古代搞科研 第252节
真见到了,陆时文的情绪反而平静了许多。封慷连在城前十里亭迎接客人的礼数都不明白,可见是个混不吝、不知礼数的;都能养出这样子弟的家族,粗鄙武夫之名怕是跑不掉了。
他坐在马车上,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对方。
这小子长得比南郡的少年高壮,高兴不高兴都写在脸上,可见是个胸无城府之人,没什么心眼。
至于失礼……
陆时文笑了一声。
和这样头脑简单,一眼看得出心思的人还计较什么?倒是显得他文郎君心胸狭隘了。
想到这里,陆时文笑得越发从容。
他伸手整理了一下衣服,款款走下马车,仪态矜贵雅洁。
“在下陆时文,劳烦十二郎在此久候,这厢赔礼了。”
未语先笑,陆时文向着封慷拱手做礼。他有意用了对方的序齿,亲近之意毫不遮掩,果然到了奇效。
那个小少年先是怔了一下,似乎有些惊讶,不过很快的,他神情比之前和缓了许多。
“可是陆家郎君?”
封慷眨了眨眼,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抬手也回了一礼。
“客气客气。”
“你长得甚是俊俏,我阿姊有福了。”
最后一句说的略随意,仪态也马马虎虎,不过在边城这种蛮荒之地,知道行礼已经算说得过去了,也没什么好挑。
陆时文笑笑,一路与封慷谈笑风生。在他有意捧哄之下,封慷很快对他好感大增,称呼也从之前的陆郎君变成了陆大哥,还热情地邀请他去城里最有名的酒楼接风洗尘。
陆时文倒也没觉得有异,他看得出这位十二少不是个有心机的孩子,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一眼就能看个干净。
和这种人相处不用花太多的心思,能力的碾压让他觉得对方翻不出花样,请客吃饭多半也是觉得和自己言谈甚是投机,想要更亲近一下。
陆时文对自己的手腕很有信心。如果他愿意,贩夫走卒也能聊的尽兴,陆家的郎君从来不会让身份和地位成为社交的障碍,结交一个骄纵任性的小郎君是手到擒来的事。
这样想着,他便没有推辞,一行人被封慷领进了一家饭庄。
来之前,陆时文也对定安城有所了解,知道这家“九里香”的饭庄在边城都出了名,山珍海味生猛海鲜,只要出得起钱就都能吃得到,封慷果然诚意十足。
“上最好的席面儿!外间是我这位大哥的亲随,二等席面不能亏待了。”
小少年手一挥,豪气吩咐道。
“你们有酒吗?我这位大哥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把你们最好的酒上来!”
“最好的酒……”
小二为难的抓了抓头。
“回禀小郎君,我们店里都是马奶酒,有陈酿三年的,奶香十足最是甘醇。”
“只是陈酿极少见,这价格怕是要……”
他还没说完,就见小少年一瞪眼。
“价钱怎么了?瞧不起你十二少是吗?老子像是缺钱的吗!”
“那给我来那个……每桌都给我上一坛子,不差钱!
小二正要应下,却见坐在上首的陆时文微微一笑,伸手摇了摇。
“莫急,莫急。”
他转头看向封慷。
“十二郎的好意为兄心领了,只是为兄常居南地,对这奶酒的味道不甚习惯。”
他伸手一指窗外,刚好街对面的拐角处,一个南地打扮的商人正指挥着伙计赶车运酒。木架车上满当当的放了许多酒坛,上面还封着泥封,正是南地惯常使用的胖肚坛。
“不知十二郎可曾尝过我南地的酒?”
陆时文笑着说道。
“十二郎请为兄吃饭,不让为兄付这酒钱,请弟尝一下我南地风情。”
听说他要付钱,小少年自然是连声拒绝的。两人互相推辞了一番,顺水推舟就把南酒这事给定了下来,让店小二按照陆时文的吩咐去拦那运酒的商贾。
整个过程,坐在雅间的几人全都看在眼中。陆时己的随扈更是全程盯梢,确保完全没有可供人做手脚的机会。
陆时文放心了。
他倒是不担心封家对自己下黑手。他此刻代表的是南郡岐江城,边军的盐都是从南江口购置的,回程运输也要依靠南江古水道,只要封伯晟不是个傻子,就该知道现在的封家得罪不取南郡陆氏。
他只是担心,封家会借机使绊子,干扰他们在定安城中的活动。
店是封慷选的,饭菜是封慷点的,那至少酒水他们要捏在自己手里。
门外的随扈都经过训练,个个都是海量。南地的果子酒又清淡爽口,度数不高,便是喝多了也无甚挂碍,还可以用不胜酒力作为借口,尽早安排回客栈。
他是这样想的,自觉计划周密无纰漏,待店小二送上飘香的酒液,陆时文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笑容如春风拂面。
“十二郎,为兄与你一见如故,此次我两家要结为秦晋之好,以后当戮力同心。”
“我南郡陆氏诚意可见天地,愿与贵阀同气连枝,永以为好。”
说着,他便举起酒杯,将满满的果子酒一饮而尽。
见他这样,外间的随扈也齐齐起身,纷纷干掉杯中酒,大声唱喏。
“同气连枝,永以为好!”
封慷也回了一杯,抚掌大笑,跟着起哄,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见他这个反应,陆时文瞬间打消了因为喝到假酒而生出的奇怪感觉。
酒是他自己选的,上酒之前他的随扈也检查过泥封,确定没有问题。
倒出的酒液和他在南郡经常见的一般无二,只是口感略辛辣,许是因为远道贩运,一路颠簸,让原本清冽的酒失去了风味吧。
自觉找到了合理的解释,陆时文略微被惊起的警觉瞬间放松。
十二郎又不失时机地连劝几杯,大谈特谈塞外边城的待客豪爽,一来二去的,十几坛子酒竟然很快见了底。
“呯——”
最后一个还能勉强维持住坐姿的随扈,终于不胜酒力,缓缓滑到酒桌之下。
十二郎站起身,拍了拍因为酒而胀红的脸颊,伸手招来了随扈。
“八……八斗,给我找点人过来,把这群狗崽子再灌些假酒……送回客栈,最好几天都爬不起来!”
他踉跄了几步,走到一早就醉的不省人事的陆时文面前,伸手抬起了他的脸端详了一番,然后轻哼一声。
“回……回府,我……我有话……有急事要跟大哥禀报!”
第231章
十二郎一路疾驰, 半刻钟不到就进了府门。
他丝毫没有停歇,风风火火跑进大哥的院子。
经过一路冷风的催发,酒气有点上头, 不走脑子的话脱口而出。
“大哥,那个陆家人长得好像……”
最后半句还没出口, 他就被大哥扫过来的眼神噤声, 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嘴巴。
封恺示意路勇退下,等门被小心合拢之后, 才转身正视胞弟。
“见到陆时文了?”
十二郎咽了咽口水, 小心地回道。
“是的, 见到了。”
“但我没想到会这样像。”
听他这样说,封恺轻笑一声。
“这算什么,你若是见到陆时己, 才要惊讶呢。”
十二郎默然,良久才讷讷出声。
“所以……小非哥真的是陆家人?真是是……双子?”
封恺没回答,转而反问他。
“若真是, 你待如何?”
十二郎抓了抓头,很自然地回道。
“也不如何, 他还是小非哥, 又不会一下子就变成陆时己。”
“小非哥是好人,帮了我们许多, 和陆家那些坏蛋不一样。”
“小非哥会把自己知道的无偿告诉别人,豆腐啊大黑啊红烧肉啊豆油啊太多了, 是真的惦记百姓疾苦的人。陆家把持水道, 靠海盐和船运敛财,还里通外族,给小非哥提鞋都不配!”
“陆家才不配有小非哥!”
封恺笑了, 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胞弟的头以示赞许。
这个动作他现在做起来已经很自然了,不再像之前那样生硬。
“你能这样想,很好。”
封大公子轻声说道,语气是难得的温和。
“我们家的人和那些世家不一样,从来不因为人的出身和姓氏来判断,一个人真正的价值和品性,不应被这些身外之物束缚。”
“记住,不管什么时候,看人要看心。”
十二郎点头应下,似有所顿悟。
他见大哥开始穿戴铠甲,忍不住又小声问道。
“老大是要去白鹭口么?那……之后,陆时文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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