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林麦欧
时庆计把烟灰盒塞回去,余光扫到食指指尖伤口,用拇指掐上那伤口,直到血渗出来才停下。
这点伤口就能带来无法忽视的刺痛,顾怜手臂上到现在还清晰可见的伤口怎么会不疼呢。
是真的不疼还是知道说出来疼也没用才忍着呢,时庆计觉得刚刚抽烟才缓解的憋闷又重新回到胸腔,大口的呼吸才觉得舒畅。
时庆计坐在位置上又缓了一会儿,深呼吸,晃晃脑袋,感觉清醒一些,倒车,出车库,回公司。
时庆计回到公司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席迁已经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吃着早餐了。
席迁招呼着时庆计坐过来,“快来吃,我买了你最爱的东街那家有名的肉燕汤。”
时庆计看着那碗即使装在外卖盒里也看起来卖相很好的汤,想起昨晚酒店的晚餐也有这道菜,因为自己很喜欢,所以专门给酒店打电话加了这道汤想让顾怜尝尝,可最后,顾怜却一口都没喝。
时庆计端起那汤喝上一口,还是熟悉的味道,“你喜欢喝这个吗?”
席迁把嘴里东西咽下,“喜欢啊,咋了,味儿不对不好喝吗?”
时庆计摇摇头,“没,挺对的”。
可就是有人不喜欢这个味道,怪得了谁。
两人吃完早餐,席迁把手上字迹鉴定递出去。
时庆计边打开纸袋边问,“你看了吗?是同一个人吗?”
席迁摇摇头。
时庆计把鉴定书拿出来,翻看着,“那就说明认股说明书和林家管家没什么关系?”
席迁还是摇摇头。
时庆计翻了几页没看懂,又见席迁不说话只摇头,皱着眉问,“那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你直接看最后一页,最下面。”
时庆计疑惑的翻到页底,上面有一行加粗的字。
【样本不足,请补充被鉴定人对应样本字迹】
时庆计把文件推到席迁面前,“这什么意思?”
席迁接过文件拿在手上,“我提交的认股说明书上的字迹和海关文书上的字迹,是无法做鉴定的。”
时庆计点点头示意席迁继续,“为什么呢?”
席迁翻到字迹那页,指着说,“因为认股说明书是左手笔迹,而海关文书是右手笔迹,而鉴定同一个人的字迹,必须是对应手才可以。”
时庆计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没说话,点上一支烟慢慢抽着。
席迁把文件放下,沉默等着时庆计说话。
时庆计突然就觉得无力,好像所有事情都走到了南墙,可他却没力气翻过南墙,他期待这墙能自己倒塌,可巍然屹立的墙无声的告诉他,要么放弃,要么再咬紧牙耗尽全身力气翻过去。
烟抽到底,时庆计摁在烟灰缸上,“我明天拿给你另一份,你再拿去鉴定。”
“你有那管家的笔迹?”
“我爸那儿有。”
“那···”
“嗯,不瞒了,我等会儿回去就说,早晚都要知道,抓紧解决吧,我···”时庆计顿了一下,“解决一样是一样吧。”
“趁早说也好。”
“嗯。”时庆计眼眉低垂着点点头,重新点上烟。
席迁看着时庆计烟一根一根不停,开口劝道,“少抽点吧,你这烟瘾真的太大了。”
“你说我有可能离开涪城吗?”
听见冷不丁的一问,席迁皱眉看着时庆计,“你脑子有泡?你离开涪城?时氏集团谁管?”
时庆计抬起头,抽上一口烟,突然就笑了,看着席迁说,“对啊,我怎么可能离开涪城,她也不可能离开临城,呵。”
席迁正色,“时庆计,你又不是十八九岁,很多事情玩玩得了,别年纪不小学别人为爱献身非主流那一套,认真不适合你。”
“你想多了,就算我想认真,人家也不想要我,我再想有什么用。”
席迁不想在这儿给他上情感课程,扯开话题,“你之前电话说碰见林立了?”
时庆计深吸一口气,想让自己清醒起来,“嗯,他和林智说要去云南,但我听林智口气,好像不方便我知道。”
席迁翻出手机找到航班信息看着,“到云南的直飞航班,一天只有叁班,很好查的,我去查下,另外趁他俩都不在涪城,林琳那边可以盯得紧一点。”
“嗯,这些事你看着办就好,我信你。我等会儿回家跟我爸妈说下,等到字迹鉴定有结果,就报警吧。”
“嗯。”席迁点点头,把桌上文件拿起,转身要离开,走到门口前,回头问时庆计,“你,没事儿吧?”
时庆计点烟的手顿了一下,“我能有什么事?”
席迁点点头,上下打量了时庆计两眼,“嗯,别玩火。”
======
顾怜拉着行李箱回到家,瘫到沙发上,时隔一天,顾怜盯着天花板有些恍惚,自己真的离开临城远到涪城转了一圈吗?
顾怜站起走到卫生间,拿冷水狠狠冲着脸,又借着手上湿润,把脖子上的遮瑕擦掉一些。
脖子上的吻痕,走路下体摩擦的痛,和心口的憋闷。
顾怜看着镜子,是的,她去了趟涪城,但她现在回来了,没什么变化,临城没有,自己也没有。
顾怜刚拿毛巾把脸上的水擦干净,口袋里的手机就响起。
“喂,你好,请问是顾怜吗?我这里是临东派出所,你母亲···”
“我不是!!!”
顾怜对着手机大吼打断那边人的话,猛地挂掉通话,扔掉手机。
顾怜滑坐在卫生间地上,有湿润顺着下颚流到脖间,大概是刚才洗脸没擦干净吧,顾怜想。
可眼前逐渐模糊,看不清那还在闪烁的手机屏幕上是什么,看不清手上毛巾的颜色。
缓了一会儿,顾怜站起来,接起还在不停振动的手机,重新低头洗过脸,拿毛巾擦干,走出卫生间。
走到一半又返回,把手机从裤袋里拿出来丢到空荡的洗脸池里,走出卫生间,关紧卫生间的门,回到卧室,没换衣服,直接把自己砸在床上,被子紧紧蒙住头,不知过了多久,呼吸渐渐平稳的熟睡。
ps:这是百珠加更章
还差一章百珠加更章今天白天补,百藏今晚补,百留言···明··明天补。
这两章会看着很憋屈,因为是过渡章,这两章过去节奏就快起来了。
这章就已经是全文差不多叁分之二了,完结准备ing。
焰归 第二十九章
时庆计在时家吃过晚饭,找了个理由单独把时父喊到书房,说了自己的猜想和计划。
时董事长沉默了一会儿,起身从书柜拿过林管家的那字帖递给时庆计。
“爸。”时庆计接过,欲言又止地看着时父。
“嗯。”,时父点点头,“做的好,就按你的想法来。”
“一旦报了警,万一扯到时家,时家···”,时庆计梗了一下又接着说,“时家可能就真的垮在我手里了。”
时父拍拍时庆计肩膀,“没事儿,时家从无到有,再到现在,都是命数,大师说了你能救时家,就是说你能保一个干干净净的时家。”
时父抬头看到时庆计担心的眼神,笑着说,“行了,别愁眉苦脸的,我知道你在内疚什么,没必要,儿子,你看着我,你做的很好,时家从来都是清廉干净的人民集团,要是碰了政府不让碰的,理应付出代价。”
时庆计紧紧攥着那字帖。
“儿子,快叁十年了,爸爸一直没跟你说过,你做的很棒,扛着颤颤巍巍的时家走到现在,老爸很自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时家要是能扛过这个坎,是你有本事,时家要是抗不过,咱爷俩就带着你妈随便找个地方玩一圈,就算是放假了,行吗儿子,别愁眉苦脸了。”
时庆计了然的点点头,站起身,“那老爸,我先回去了,那这个。”,时庆计举起手上字帖,“这事先别给我妈说,我怕她一时接受不了。”
时董事长笑笑,“还用着你说,那是我媳妇儿。”
时庆计也笑了,“谢了老爸。”
时庆计从时家离开就开车去了席迁家。
走进屋里,文件递出去,“喏,字帖,尽快去做个对比。”
席迁接过,随便翻了两下,“先坐,正好有事儿给你说,”
席迁把笔电打开,转了个方向对着时庆计,点击视频播放。
视频里一个纤细的女性,用纤细似乎不太恰当,因为实在过于瘦削了,和一个男人在接吻。
时庆计不解,抬头看着席迁,“这是?”
“这是林琳。”
时庆计微愣,印象中林琳是个微胖的女人,“这?”
“吸毒导致的,但这不重要,跟她接吻的这个男人,看着眼熟吗?”
时庆计摇摇头。
席迁调出一张同一个男人但是穿着衣装革履坐在车里的照片。
时庆计偏头回想了一下,“他是,林家的司机?”
席迁点点头,在电脑上找到搜索引擎,“对,是司机,但这不是我问你眼不眼熟的理由。”
把搜索结果调出来,转向时庆计。
是一则新闻的界面,【涪城边防支队侦查队破获一起重大偷渡案件,抓获偷渡人员7名。】
时庆计没看出什么名堂,但隐隐感觉到席迁要说什么。
果然下一秒,页面下滑,【贩毒集团成员胡志光在逃。[图片]】
席迁把视频和照片放在一起,“你觉得是一个人吗?”
虽然视频更立体和平面大头照还是有区别,但很明显是同一个,时庆计点点头,“嗯。”
“嗯,你我这种随便看一下都知道是同一个人,怎么警方没抓到呢?”
时庆计没说话,等着席迁。
席迁拿过手机打开相册推到时庆计面前,上面是拍的酒店入住信息,“因为警方不会像我们这样用肉眼看真人,只会查入境或者消信息来判断这人在哪儿。”,席迁两指把图片放大,“可是,如果这人不叫胡志光了呢?如果这人没有任何需要自己亲自去消的地方呢?”
时庆计沉默。
席迁滑过下一张照片,“看这个,看见林琳手上的文件袋了吗。”
席迁重新拿过电脑,播放视频给时庆计看,是胡志光开车离开林家门口,席迁放大车内,那文件袋赫然出现在副驾驶。
“胡志光去了林家郊区的工厂,再回来的时候,你看,文件没了。”
时庆计想了一下,提出疑问,“可这能说明什么,这文件是什么?”
席迁笑笑,靠在椅背上,慵懒的说,“这当然说明不了什么,但如果是林琳从出院以后就没回过林家,基本都窝在家,只和这男人幽会过叁次,而这叁次,都是林家管家大包小包提去林琳家看望之后,林琳就会拿着文件出门,和胡志光约会,然后回家。胡志光第二天就会拿着文件前往郊区工厂,你觉得这文件能是正经文件吗?”
席迁等时庆计反应了一下接着说,“我找人去过那工厂,离大门几百米就被设卡,进出都要刷磁卡。”
“我这些证据合法的不多,能在审判时候用的几乎没有,但这些足够去报案,剩下的,就是配合警方暗查。”,席迁抬头看一眼时庆计,“哥们儿,想好了吗?这警报下去,事情发展就不归我们管了。”
时庆计没回答席迁的问题,手敲着桌面,犹豫地说,“你知道吗,我一直把自己绷得很紧,战战兢兢地才让时家稳住,我一直担心爸妈对我失望怎么办,可刚才,我爸给我说,他从一开始就觉得我很棒,他说他很自豪有我这个儿子。”
时庆计沉默了一会儿,拿出烟点燃夹在手上,没抽,盯着那升起的烟雾看了一会儿,在烟快燃尽的时候,拿起抽了一口。
“报警吧,我爸说的对,时家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
席迁点点头,伸手拍拍时庆计肩膀。
时庆计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耸肩抖掉席迁的手,“起开,干嘛你,黏黏糊糊的。”
席迁也知道好友大概是羞了,“做的好啊计爷!”
时庆计瞪了席迁一眼,“快滚。”
站起身,往客厅走,边走边回头问席迁,“家里有酒吗,喝一顿?我懒得开车回去了,在你这儿睡一宿”
席迁也起身往厨房走,“说住就住,你也不问问我方不方便,万一我屋里藏着人呢?”
时庆计打开电视随便换着台,“呵,叁十岁老处男,你要真藏着人,兄弟我给你放鞭炮庆祝。”
“你他妈给老子死开!”,席迁把冰的成罐啤酒扔到时庆计身上,“我就不该心疼你,妈的。”
时庆计被冰的一哆嗦,“我操,你要砸死我啊。”
“呦别别,计爷别操我,去操你临城那野花去吧。”
听见这话,时庆计突然被噎了一下。
席迁贱兮兮的凑到时庆计身边,“来给哥们儿说说,我给你分析分析,看你今早在办公室那个鬼样子,我都以为你打算殉情了。”
“滚你妈的,你给我分析,老处男,抓紧滚,还殉情,我要是殉情非拉着你。”
席迁双手护胸,“不,不合适吧计爷,原来你想和我殉情啊”
时庆计一拳揍到席迁肩膀,“你要是想打架直说。”
席迁大笑,躲开时庆计拳头,拉开拉环喝上一口酒,不再调侃时庆计。
两人喝到下半夜,啤酒喝着没有劲儿,只撑肚子,俩人看着球赛一趟一趟地跑厕所放水。
席迁就去冰箱拿了一些乱七八糟的酒,又拿了酒杯混着喝。
时庆计平时虽然能喝点高浓度的酒,但这混着的洋酒就不怎么招架的住,两杯下去,已经看不清球赛了,瘫在地上,靠着沙发,和席迁随便聊着天。
“哥们儿,你说我,我,嗝!”
席迁听见动静看着旁边脸色潮红,眼神迷离的人,知道时庆计估计上头了,就没理他。
“哥们儿,你说我,嗯?我很差劲吗?嗯?”
席迁嫌弃的踹了一脚时庆计,想让他坐正,“没有没有,你最吊。”
“是吧!嗯?是吧!计爷是最屌的!那你说,凭什么顾怜就不拿我当个宝贝呢?嗯?”时庆计歪歪扭扭的撑起身体,凑到席迁面前。
听见这话,席迁八卦心起,看着时庆计这样估计第二天也会断片,于是大胆起来,“顾离?顾莲?叫什么?”
“顾怜,顾,怜,嗝!顾怜!好听吧。”时庆计憨憨笑着看着席迁。
“有照片吗?好看吗?”
时庆计听到问题,突然警惕的往四周看看,压低声音,从口袋掏出手机,捧着凑到席迁面前,轻声说,“嘘,有,有的,我趁,趁她睡着偷拍了一张,你,你看。”,话说着时庆计就把手机屏幕往席迁脸上怼。
席迁吓了一跳,还没看清就先闭上眼,睡着时候拍的?床照?那他是不是不看比较好。
“欸!你看啊!好不好看!嗯?”时庆计还执着的举着手机。
席迁缩着脖子,睁开一只眼,快速扫了一眼,确定穿着衣服才接过手机看着,照片里顾怜靠在车里椅背上,头朝着车窗,睡得香甜。
席迁撇着嘴睨了一眼时庆计,啧啧啧,开着车还偷拍人家,啧啧啧,唉,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啊,这交警怎么没把你抓起来。
发现时庆计还在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席迁敷衍道,“好看好看,好看死了。”
时庆计抱着酒杯也笑了,“我也觉得好看,第一眼就觉得好看,可她好像没有那么喜欢我。”
席迁见不惯他这窝囊样,“那你就换个人,天下女人这么多,差她一个?”
时庆计突然感觉找到知音,“是吧!我计爷想要啥样的没有!凭什么就她不理我!她怎么能不理我!我!我···我还付了钱的。”本来义愤填膺的语气越来越委屈。
席迁恨铁不成钢的一脚揣在时庆计身上,“什么叫你付了钱?这?这是个出来卖的?”
时庆计有点模糊,混混沌沌的说着,“不是,也不是,只有我付钱,她只给我操的,我,也不是,我没付钱,她也给我操的。”
席迁恨不得一巴掌打醒时庆计,“那你他妈的纠结什么,那她这不就已经是你的人,在这儿哭春悲秋个什么劲,想见就见,想操就操喽。”
时庆计蹭的从地上站起来,“对!就是!凭什么我这么小心!想上就上啊!给她发信息!让她洗干净等着计爷!”
时庆计一把抢过席迁手里的手机,翻着微信列表。
席迁本能觉得时庆计现在不清醒应该拦一下,但手下很诚实,替时庆计准找到顾怜备注的对话框,还顺便点到输入框,顺嘴还问了一句,“你能打字吗?要不我帮你。”
时庆计把手上手机递出去,带着一股侠气的说,“给她发!老子明天就去操她!让她等着计爷!”
临发出去的时候,席迁想了一下怕明天起来要是时庆计没断片不就完了,所以还是删掉,换了一下语气。
【我明天去找你。】
焰归 第三十章
伟大的中华民族悠久历史长河中,有一种哲学思想很神奇,叫做玄学。
而断片这个事,就是个玄学。
越是拼命想记住的时候永远记不住,拼命想忘的时候这记忆他妈的就跟死在脑子里一样,怎么都去不掉。
时庆计睡到中午头昏脑涨的睁开眼,看着天花板意识逐渐回笼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感慨,原来这就是玄学。
躺在床上缓了一会儿,感觉宿醉导致的身体疲痛缓解了一些之后,掀开被子,抬腿,用尽全身力气,把身边还打着鼾的席迁狠狠踹到地上。
“我日,哪个狗日的踹老子!”席迁抱着被子坐在地上大叫。
看见时庆计的怒视,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你有病啊!亏老子劲吧啦的把你拽上床,操。”
见时庆计还是怒视他,席迁揉两把屁股,“你干嘛呀到底,诈尸啊,妈的,你···”
席迁突然梗住,不会吧,认识他十几年,这,不会是没断片吧,这不完犊子了。
席迁欲盖弥彰的站起身,把地上被子起来,慢慢坐到床边,试探着问,“怎,怎么了,睡醒了?饿吗?”
时庆计把席迁抱在胸前的被子扯开,面带“微笑”地看着他,“呵呵,是,有,点,饿,想吃人现在。”
席迁干笑两声,“哈,哈,哈哈,真幽默,我,我去给你买午饭,爷。”,说完火速离开卧室。
时庆计看着席迁逃走的背影气的牙痒痒。
打算翻身下床去洗漱,看到床头柜的手机有点害怕。
他是想起来他让席迁发了什么的,但他有点不敢接受这个事实,于是无视手机,站起来去浴室了。
冲了个凉水澡,感觉宿醉弄的还是头疼,打算再回被窝躺躺,等着席迁那孙子买饭回来。
回到床边,又看到手机,时庆计手伸出去,还没碰到又火速回手,跳上床,拿被子罩住自己,把脸埋在枕头上。
掩耳盗铃真是个好词,只要我没看见,信息我就没发,哼,你奈我何。
在被憋死之前,时庆计把头从被子里钻出来,看着天花板。
冷静冷静,时庆计告诉自己,别慌,仔细想想,只是让席迁发了信息,又不是自己亲手发了,席迁万一没替自己发呢,好歹朋友一场,他不可能这么狗,要相信朋友,要相信他,嗯。
时庆计深呼吸,伸出手摸到手机,解锁,入眼的就是微信对话框,第一行就是备注顾怜的聊天,还没看清具体的,时庆计一把把手机扔出去。
操!相信朋友个鬼!狗日的席迁,相信你妈!这世界最不能相信的就是朋友!操!这狗东西!
啊啊啊啊!操啊!!这咋办!!日啊!!竟然给顾怜发了洗干净等他操!日啊!!
时庆计把头重新埋进枕头里,两腿在被子里猛蹬,整个床都被时庆计搞的乱晃。
“计爷,你午饭···呃”
席迁站在卧室门口,就看见床上一团被子跟案板上的鱼一样来回扑腾。
隐约听见席迁声音,时庆计一把掀开被子,揉了两把乱掉的头发,一脸冷漠的下床,走到床尾把手机拿起来,面无表情的路过席迁,“嗯,吃饭吧。”
“······”席迁都准备好跪下了,就这么突然没事儿了?还有时庆计冷漠的脸上有一丝粉红是怎么回事,席迁没空多想,抓紧跟上时庆计。
席迁坐在餐桌旁,看着对面的时庆计一手拿筷子一手拿手机,拿起放下,连屏都不解锁,就只是拿起放下。
在第n次放下手机,砸的餐桌轻响一声的时候,席迁不再偷瞄时庆计,低头专心吃饭。
“你不动脑子吗?我让你发什么你就发什么,平时不见你这么听话。”
听见这话,席迁抬头看着时庆计,一时摸不准自己没按照他说的发,时庆计这是满意还是不满意,试探着说,“那,那我下次,按,按照你说的发?”
“你他妈还下次,你···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席迁也是一脸懵。
“你这次没按我说的发?”
“你···你没看微信吗···”
时庆计突然就觉得可能天无绝人之路,绝望之岭可能要开出希望之花,悬崖之巅可能可以勒马。
时庆计把筷子放下,身体靠在椅背上,双手捧起手机,解锁,打开微信,对话框。
【我明天去找你。】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