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林麦欧
坐在顾怜对面的江桃只见过顾怜形式化礼貌对客人的笑,还是第一次见顾怜露出来二十多岁女生有的那种普通欣喜的笑,“怎么了怜姐,有什么好事吗?”
顾怜听见江桃声音,猛地绷紧嘴唇压住笑容,手机按到锁屏反扣在桌上。“嗯?没什么啊,吃完就去清点记录一下新品吧。”
江桃应了一声好,把面前的外卖盒起来便走出去了。
顾怜看着江桃离开仓库,重新拿起手机,回复了一句,【又不是给你做的,那是我吃剩的。】
坐在客厅的时庆计看见顾怜的回复,笑着摇了摇头,把手机放下,拿起桌上的水杯,灌进去一整杯白水。
太咸了,顾怜这个炒蛋做的,一口下去,直接把时庆计咸懵了,烤过的吐司也因为时庆计起床太晚了,又冷又硬又干。
一小盘炒蛋和两片吐司,时庆计灌了叁整杯水,这会儿打了个饱嗝,那股咸气让时庆计差点吐出来。
可把碗碟拾到清理台的时候,时庆计却意犹未尽地想再来一份。
时庆计拾好餐厅,就打算回自己家把贴身衣物和电脑拿过来顾怜家。
刚到家,打开电脑,席迁微信就发过来。
【当年林琳给你下的那个药,你在国外做过检测是吧?】
时庆计有点不懂怎么又扯到当年的破事了。
时庆计:【对啊,当时我怕有什么后遗症,所以做了成分鉴定。】
席迁:【结果呢?】
时庆计:【没结果。】
席迁:【没结果?】
时庆计懒得跟他打字绕来绕去,直接电话打过去。
“我当时做了成分鉴定,可是没有任何结果,因为不对应任何一款市面上的药品,但属于阿片类,有成瘾性,而且浓度很大,要是林琳给我下的再多点,两次就能成瘾。”
席迁听完沉默了一下,“跟我猜的差不多,当时检测报告你还有吗,发给我一下,别在临城浪了,抓紧回来,有些事有眉目了。”
时庆计:“应该还有,我看下,等会儿发你邮箱,还有什么叫我在浪,我在临城也是干正事的好吧。”
席迁:“哦是吗,去临城买表吗?”
时庆计大笑,“哈哈哈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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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庆计短信之后,顾怜一下午在店里心情都很好,对每一位进来的顾客都很热情,当然,顾怜不会承认是因为时庆计,于是她归结为中午的外卖很好吃。
临下班的时候,因为心情颇好,所以接到派出所电话时也是难得响一次就接起来了。
“喂你好,顾怜是吧?我这儿是临东派出所,你母亲因为骚扰住宅现在在我们这儿,但你母亲好像神不太好,人家那家住户也说不予追究,你过来领走吧。”
熟悉的开场白,从前几年李琴神智越来越不清楚开始,隔叁差五顾怜就会接到这样的派出所电话。
李琴发病时,就会跑到顾家门口,连院子都不进,只是在门口站着。
你说顾平军温柔吗?可他每次都会报警,警车呼啸过顾家那条小巷子,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有个疯婆娘缠着文质彬彬的顾先生。
你说顾平军狠心吗?可他每次的诉求都只是要求李琴离开,不追究,不要求任何赔偿,会让管家跟着到派出所,等到李琴清醒或者顾怜过去,才会离开。
派出所的民警也从一开始的公事公办,到后来的只是随意打个电话,这会儿打电话的民警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估计是个新人,顾怜看了一眼表,基本到了下班时间,于是开口给电话那头回了复。
“好的,我这就过去。”
其实顾怜最近一两年都很少去派出所领她了,这几年李琴发病的时候神智越发的模糊,可清醒的时候也越发神智清楚,所以清醒过来,都会安静地乖乖自己走回家。
只是从混乱到清醒耗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顾怜走进派出所,在接待处看见坐在那边安安静静的李琴,顾怜一时分不清李琴是清醒了还是发病中。
李琴看到顾怜走过来,把手抬起来想要碰到顾怜,“小怜,你来啦。”
顾怜听见这话,脚步一顿,知道李琴还没清醒,于是什么都没说,坐在李琴旁边,等着李琴恢复正常。
一旁的李琴还在碎碎念着,“小怜,顾先生今天穿了藏蓝色的衬衣呢。”
顾怜并没有接话,只觉得李琴发疯的越来越严重了,顾平军闭门不见李琴不知道多少年了。
“小怜,顾先生今天也给我做了玫瑰煎饼呢,好香。”
顾怜想,下次去医院拿药的时候,要跟医生说李琴幻想症又严重了。
“你怎么在这里,不上班吗,不赚钱吗。”李琴冷冷的说。
顾怜关掉手机游戏,既然李琴清醒了,就没必要在这儿耗时间了。
“有病就抓紧治,少成天做梦,顾太太的梦做了几十年还在幻想。”顾怜站起来冷漠的对着李琴说。
李琴上前抓着顾怜的胳膊,狠狠掐着,指甲陷进肉里,“你他妈再说?你懂个屁?你才是有病,快滚去喝药。”
顾怜任由她掐着,“呵,我喝的药还少?我要是你,我就当着顾平军的面儿去死!你看顾太太死了这么多年,他还念着,没准你死了,他也能想起来还有个婊子记着他。”
话说完,顾怜一把甩掉李琴,走出派出所。
坐上出租车的时候,顾怜暗骂一声,一天的好心情让李琴给搅和了。
到了九海,心情低迷的顾怜碰见陈雨,也没装着附和两句,喊了句雨姐就回化妆间换衣服了。
酒吧上班的几个小时,有客人动手动脚,顾怜也懒的应付,能忍就不管,忍不了也不赔笑脸,直接离开卡座。
离着下班还有一会儿,顾怜偷懒地坐在吧台喝酒,看见久不见的刘哲走过来坐下,随便侃了两句,看了眼表,差不多下班了,便起身去趟卫生间。
刚没走到卫生间的走廊拐角,就听见里面一声声的浪叫,顾怜觉得声音有点耳熟,但也不好奇这点闲事,走过拐角,发现原来是陈雨,抱着个男人在走廊外面屁股都要被男人摸得漏出来了,顾怜随便瞥了一眼,看着两人的样子,感觉都要当场演春宫了,于是路过的时候,刻意咳嗽了一下,俩人没什么反应,顾怜也就没在管,路过他们走进卫生间。
洗过手出来的时候,陈雨和那男人还在拐角处亲的啧啧作响,顾怜把头偏过快速路过,刚绕过拐角,就看见刘哲靠着走廊的墙在抽烟,看样子怕是看见了。
刘哲抬眼看见顾怜走过来,朝着顾怜点点头,顾怜觉得有点尴尬,便抬了下眼就迅速走过了。
走出走廊前,顾怜回头看了一眼刘哲,还是靠在那边抽烟,陈雨的浪叫还是充斥在走廊。
顾怜突然就很想笑,生活有时候是真他妈操蛋,有时候觉得自己不容易,可身边又有谁容易,有时候觉得李琴是个傻子,可这种傻子遍地有。
顾怜一时有点分不清,是自己太混,所以身边都是混人,还是环境太混,而自己只是堕落。
焰归 第二十章
顾怜回到家,把钥匙插进门里之前,感觉好像屋里有人,小区治安一直很好,顾怜有点慌,不知道里面是小偷还是什么。
顾怜战战兢兢地把钥匙插进去,还没旋开,房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时庆计看见顾怜微愣的眼神,“干嘛啊,什么表情这是?”
顾怜从惊慌变到惊喜,“额,你,你怎么还在我家?”,进屋,把房门带上。
时庆计刚才是要去厨房倒水,听到房门响所以顺便开个门,这会儿本来抬腿继续往厨房走,听见顾怜的话,拿着水杯停下来,看着顾怜,眼神有点阴暗,“什么意思啊,这话说的?”
“昨晚做的太晚了,所以你没走,你今早睡醒不应该回你家吗。”
时庆计冷笑一声,“呵,就是在这屋里我只能跟你做,做完我就得滚的意思是吧?”
顾怜不明白时庆计突然生气是为了什么,说好的他出钱,她出力,做完各回各家,这又是闹哪儿出,看见时庆计脸色不好,顾怜更烦几分出声呛道“不然呢?”
时庆计把杯子放下,一步一步的走向顾怜,“我只能在这房子里跟你做是吧,行,就是说只要一直做,我就可以一直在的意思是吧。”
顾怜看着毫无表情步步逼近的时庆计有点害怕,下意识的往后退。
时庆计注意到顾怜的动作,抬手扯到顾怜的胳膊想把她拉近。
“嘶!呃!”被抓到李琴下午掐的伤口,顾怜疼的一哆嗦。
“你少来,我都没用力。”
顾怜本来就心情不好,这会儿懒得跟他辩,把手臂从时庆计手里拿出,“你有事儿吗,没事儿抓紧走。”,说完话,就想绕过时庆计往卧室走。
时庆计重新抓住顾怜的胳膊想拦住她,“你等等,我···”
“啊!”
时庆计发觉不对劲了,“你手臂怎么了。”
“没事儿。不用你管。”
“给我看一眼。”说着话就要扯顾怜衣袖。
“哎呀,说了不用你管,你有毛病吗?”
“行,手不用我管,你人我总可以操吧。”,时庆计强吻上顾怜的唇。
“呃~嗯~你走开。”顾怜皱着眉偏头躲着。
时庆计停下动作,眼神阴翳地看着顾怜。
顾怜带点委屈软软地说,“我现在真的不想做。”
时庆计突然就没脾气了,胸口闷闷的,无奈说,“行,不做,那给我看看手臂好不好。”
两人坐在沙发上,时庆计拿着碘酒给顾怜擦拭着,看着明显指甲弄出的伤痕,微微皱眉,“怎么弄的?”
“我妈掐的。”顾怜没什么情绪回答着。
时庆计听见这话手上动作顿了一下,“为什么?”
“她有病。”
顾怜说完,看着给自己温柔上药的男人没有任何反应,又补上一句,“是真的,她有病。”
时庆计把头抬起来看着顾怜,只是看着,没说话,没动作。
顾怜反而把头偏开躲了时庆计的目光,“她清醒的时候就会有暴力倾向。”,说完自嘲的笑了笑,“不过还好她现在犯病的时候比较多。”
顾怜回过头和时庆计对视,“别用可怜的表情看着我,我没什么可怜的,我跟我妈没什么感情,我俩都恨不得对方死。”
时庆计低头把手上碘酒罐子拧上,“下次记得躲开,你这伤口估计得几天才能好。”说完起身,“我回去了。”
“哎!”顾怜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出声喊住了时庆计。
看见时庆计回头看自己,顾怜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呃···嗯···做吗?”
时庆计看着眼里并没有一丝情欲的顾怜,转身往房门走,“算了,累了。”
直到时庆计离开很久,顾怜还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涂好药的手臂。
顾怜回到卧室,看到时庆计的行李箱在墙角,并没有管,走进卫生间想要洗漱,看到毛巾架上挂着一条没有见过的毛巾,牙刷杯里有一只没见过的牙刷。
顾怜走出来,站在行李箱前面,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了行李箱。
里面是时庆计的内衣,电脑,充电器,还有浴袍。
顾怜坐在敞开着的行李箱旁边,心下有点恍惚,她不知道,是自己想太多了还是时庆计陷太深了。
时庆计回到家,坐在书房,对着空空的桌面,拿出烟盒,一根一根地抽着。
在他看来,顾怜就像是站在悬崖边一块危石上,家庭原因让顾怜一直处在厌世的状态,可从在手表店顾怜不想让旁人知道他是她在酒吧认识的,顾怜又试图在世人面前留得一份光鲜。顾怜一个人在生活工作中硬撑着,不需要外界强烈的冲击,自己就已经摇摇欲坠。
时庆计不敢把她从悬崖拉下,怕她不往自己的方向倒下,摔得头破血流,也怕她往自己这儿倒,自己却接不住。
顾怜不是刺猬,她给自己包裹着一层绵软的海绵外壳,如果有人对她好,她会吸这份养分,然后尽可能的挤出更多水来回报,但只是到此为止了,你对我多好,我还给你同等,顾怜不要别人无私奉献,顾怜也不会做没有回报的事情,从不期待也从不给别人希望,拿感情当数学题,算的清清楚楚。
时庆计也不是什么大善人,愿意对着一个算是萍水相逢看不到任何希望的人掏心掏肺,时庆计的每一段感情,都是干净利索的,不想以后,不想过往,只求当下的恋爱忠诚温馨。
要不算了,时庆计想。可这想法一有,就感觉好像每一口烟不是吸进肺里,而是灌进了心里,心脏一下一下地抽着疼,疼的时庆计胸口发紧。
不知过了多久,整个屋里都乌烟瘴气的时候,时庆计的手机响起,接起。
“喂,咳咳,喂。”一出声,时庆计嗓音哑到清了两下都还是闷闷的声音。
席迁听见时庆计的声音,本来想说正事的突然顿了一下,“这是抽了多少,我真怕那天打过去,你抽死了已经。”
“滚,你,咳咳,你有事吗,有事说事,现在没心情跟你侃。”
“哟,这么暴躁,干嘛了,中午不还春风得意的?”席迁在电话那头调侃着。
“没事挂了。”
“诶诶诶!行行行,我说我说,可真行,到底是你求我办事,还是我求你。”席迁无奈吐槽了两句,开始说正事,“我给你发的邮件你看了吧?”
时庆计想到自己还放在顾怜家的行李箱,当下又烦躁几分,“我电脑不在身边,没看,你直接说吧。”
席迁:“你当年在国外没查到的那个药,现在能查到了。”,席迁停顿了一下,卖了个关子,等着时庆计反应。
“所以呢?你是想说科技进步了,时代在发展吗?”
席迁觉得这人今天真的是吃枪药了,说话冒着火,便不再兜圈子,明白地说着,“林琳给你下的那个药,在那之后的几个月,开始在国内黑市盛行,新型毒品,涪城警方前两年抓获一起在云南往涪城运输这种毒品的案子,可那伙人手里的货其实是很次的,远不如你发给我的那个检测报告里那么干净纯粹。”
“嗯···你想说林琳可能有买卖毒品的线?”,时庆计顿了一下,“可是一个吸毒者有点贩毒者的关系不算稀奇吧?再说就算稀奇,也跟林家扯不上关系吧?”
“不,那个时候,能拿到新货而且是纯货,在国内基本不太可能,换句话说,正常情况下,在国内能拿到的货,基本都是警方查到的那种纯度,而且当初那会儿为了那个事,我不是还帮你查过林琳的出境记录,她除了找你,那段时间并没有出国,所以,我初步猜测,林琳要么就是在贩毒,而且是贩毒链前头几位,要么···”席迁顿了一下,“要么,林琳就是参与了制毒。”
听见席迁的话,时庆计倒吸一口凉气,本来以为林家可能只是碰了高压线,可如果是制毒贩毒,就是一个太大的局了。
时庆计沉思了一下,对席迁说,“林琳和林家现在到底在搞什么我们先放在一边,我主要是想找到当年我祖父投资失败的原因,现在找到的这些,跟当年的事情并没有任何联系啊。”
“怕是有联系的。”时庆计听见席迁突然严肃的嗓音出现在电话那头,“查到林琳之后,我就顺便想查一下海关的记录,结果并没有查到特别的,但发现林家一直有沿海口岸运输的业务,而这条线,林家差不多就是从时老爷子那会儿开始的。但具体运输内容我肯定是查不到的。”
“嗯···”时庆计没有回话沉思着。
席迁接着说,“老时,我大胆猜,有可能是偷渡毒品,但不论我猜对还是猜错,这个事太大,不是咱俩能查清楚的事儿,你要么报警,警方介入暗查,但这样的话,万一真的发现扯到时家,就没办法挽回,但你如果不报警,你和林智结了婚,时家就是一时稳定,但永远都是定时炸弹。”
时庆计嗓子暗哑的回答,“席迁你知道吗,我其实只想让我爸妈过的富裕舒心,他俩人做少爷少奶奶挥霍了大半辈子,我不能让他俩晚年被我搅和的让时家落了魄。”
“时庆计,你别总是一个人扛,我个人建议,这个警,是必须得报,时家也不是就剩你一个人了,你爸妈也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时庆计懂席迁的意思,“嗯,你让我再想想。”
临挂电话前,席迁想了一下对时庆计说,“哥们,我也不想多这个嘴,但你可得拎清楚,你在个破临城耽误了多少事了,时家林家都是一大摊子事,少让其他无关紧要的事耽误了正事。”,席迁顿了一下还是把最后一句话说出来了,“你个富二代就别做梦指望萍水相逢遇见真爱了吧。”
焰归 第二十一章(H)
时庆计半夜被冷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书房书桌上睡着了,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四点半。
重新点上烟,把书房的窗户打开的再大点,冷风吹来,还剩一点的困倦也消失不见。
时庆计回到卧室,打开投影仪,随便开了一部老电影,随便看着,直到遮光窗帘都挡不住而泄出一丝光亮,电影也开始报演员表,卧室也充斥着烟草味道的时候,时庆计才觉得疲倦扑面而来。
在被手机不停的短信提示声音吵醒时候,时庆计有点恍惚今夕是何年,眯着眼睛拿过手机看是林立的夺命连环call,清了嗓,回过电话。
“喂。给我打这么多电话,催命啊。”
“老时,你今天不在公司?”林立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嗯,不在,我在临城。怎么了?你又跑我公司玩去了?”
“什么时候回来,我,我找你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直接说呗。”
“我,想当面给你说。”
时庆计直觉不太对,想了一下回复林立,“明天回。”
挂掉电话,顺便看了一眼时间,快六点了。
时庆计想着自己行李箱还在顾怜家,便给顾怜发了个信息。
【在家吗,我拿下行李箱。】
刚发出去就到顾怜回复。【不在】
时庆计正想回问她什么时候在,就见顾怜把信息撤回了。时庆计便看着对话框等了一下。
【我今晚在酒吧要工作很晚,我把你行李箱拿到酒吧,你过来拿吧。】
时庆计想到好像这个月酒钱还没给顾怜,便回复了好的。
另一边顾怜到时庆计的回复,放下手机,看着面前的行李箱,她知道时庆计现在在家,离她只有两个单元楼的距离,但顾怜直觉好像这个行李箱还回去了,就把联系也连带着还回去了一样,昨天晚上的不欢而散让顾怜莫名心慌,所以撒了谎说自己不在家,在酒吧见一面吧,两人都更熟悉的地方。
时庆计到酒吧的时候,已经是气氛热烈的午夜场了,本来想往里面走,结果刚进中心,就被气氛组喷出的带挂了一身,便退出来转而走向吧台。
看见李雷在里面调酒,时庆计打量了一下,坐下点了两杯无酒的喝。
随意喝着饮料,眼神一直在扫视顾怜的位置,看顾怜走过来,时庆计回头看了一眼李雷还在调酒,时庆计突然恶作剧心发起。
在顾怜靠近他时,时庆计用只有顾怜听到的声音说,“亲我。”
顾怜愣了一下,本来以为昨晚过后会尴尬,结果时庆计这句话说得顾怜摸不到头脑。
时庆计却把顾怜的犹豫理解成当着李雷的面所以不行,于是冷笑一声,“怎么,他是你小情人?这个月酒钱还要吗。”
顾怜皱起眉头,看时庆计一脸不爽的表情,凑上去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看着时庆计,“可以了吗?行了?”
“不行,好好亲。”
顾怜含住时庆计的嘴唇舔咬了一阵,松开,“行了吗?”
时庆计嘴角一勾,“嗯哼。”,转过身看向吧台,里面的人已经不见踪迹。
时庆计恶作剧得逞,忍不住轻笑两声。
时庆计听刘哲讲过李雷这酒吧故事的后半段,其实不是那妹子不肯跟李雷回北方,而是李雷偶然见到有个男人亲那妹子,李雷也没去问发生什么,直接给妹子判了死刑,转头就说回北方,让那妹子如果还有想法就来北方找他。所以李雷对喜欢的人被别人亲这件事有阴影,时庆计便拿这个做了恶作剧。
顾怜看着身旁笑着喝饮料的人,有点疑惑,本来还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人就因为自己亲了一下就这样了?时庆计其实喜欢被别人亲?
“这个月酒钱。”时庆计把卡递给顾怜。
顾怜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谢谢。”
“我行李箱拿给我一下,我明早的飞机回涪城。”
“啊,呃,你···”
“嗯?”
顾怜咬了一下下唇,“呃你等我一下可以吗?我快下班了,到时候拿给你。”
时庆计也不着急这一会儿的,便应下了。
等顾怜到下班时间,时庆计跟着她走进休息室,顾怜把行李箱推给时庆计,在时庆计手碰到的那一刻,顾怜也摁住行李箱。
“嗯?”
“呃你方便顺便把我送回家吗。”,生怕时庆计拒绝,顾怜迅速补了一句,“从我家那边走,去机场顺路的。”
时庆计看出顾怜在磨蹭,失笑道,“好,我送你回去。”
到顾怜楼下,看着顾怜没有下车的动作,时庆计也不说话。
顾怜突然想到刚才酒吧里她亲时庆计,他好像心情很好,所以顾怜起身把安全带摁开,凑到时庆计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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