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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忌游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Lucifinil
算了,等她下次有空,再和吴安然逛一次吧,势必把今日的空缺全补上。
他们来到卖御守的地方,陈阮曾听古阿姨讲过,浅草寺的御守十分灵验,如果去的话,一定要买一个带回来,御守最里面是包着金色的佛像,不要拆,被僧人开过光的东西,一拆开就不灵验了。
这回她不管嵇相宇了,就是他不愿意等,她也得排队买一个,顶多就被讽刺一回封建迷信,这古时候能流传下来的东西,也不是完全没有用的,自是人们美好信念的依托罢了。
“我……想去排队买一个御守。”
陈阮抿着嘴唇,眨了眨眼,直接跟他摊了牌。
“你不喜欢排队等的话,就先出去等我吧,这里人多,我怕你不习惯。”
谁知嵇相宇无奈地笑了一下,轻哧了一声:“那我依旧得等你,在哪不都一样。”
她拉着他的衣袖,走近挂着各种御守的样品架子,伸出手指,一个一个的点过去,嘴中轻轻地念叨着什么。
红的、蓝的、粉的、黑的、绿的、紫的、白的……五斑斓的御守看得陈阮眼花缭乱,它们都是一个个小小的软布袋子,像她曾经放饭卡挂在胸前的卡包一样,不过上面多了华丽繁杂的刺绣,做工秀雅而致。
生意兴隆、除恶消灾、心想事成、逢考必过、桃花姻缘……
她轻咬着手指,纠结了好久,最后心里选中了一个大红色的,“生意兴隆”御守。
这几年她没什么远大的理想,只想好好经营画廊。留湖桥一带毕竟是老城区,有一定客流量,能保证客源,但地理位置的瓶颈也在那儿了,十年如一日,发财是不可能的事情。
陈阮想过个一段日子,等赚够了一点钱,把画廊迁租到蓝隆广场附近,新的市中心客量多大杂,各个年龄层的都有,这样画廊面对的受众群体就广了许多。
现在很多人都选择贷款开店,而她不喜欢贷款,想要钱在手里再花出去,追求的是一种实在稳当的感觉。
等排队到她的时候,陈阮向老板用肢体语言比划着要了一个红红火火的“生意兴隆”御守,她转头看着嵇相宇,问他要不要也买一个,毕竟到了这个地方。
本以为他会拒绝,出乎意料的,嵇相宇竟从架子上取了一个蓝色的“心想事成”御守,低沉而流利的日语从他口中说出,让陈阮有片刻愣神,他的声线真是太好听了,完全可以去应聘声优的那种标准,刚刚她还以为自己在听路况广播。
他们走在出浅草寺的路上,陈阮的手抓着御守上牵系着的布条镶珠小绳,仔细端详着“生意兴隆”这四个她不太认识的日本文字,心里默默祈祷了几句,转头就看向旁边的男人。
“你的心想事成,是什么愿望?”
嵇相宇愣了一下,淡淡道:“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陈阮狐疑地扫了他几眼,还搞得如此神秘,她撇了撇嘴角:“那你……教我几句日文吧,我怕中文祈祷,我的神明听不懂。”
“你想学什么?”
陈阮突然停了下来,把手中的御守轻轻举高,阳光照射在金色的刺绣上,使它变得更为耀眼,熠熠生辉。
“嗯……神明,请你守护我吧。”
他侧头看着她,温柔的日光倾斜过她的鼻尖,神情认真专注。
“かみさま(神様)、私を守ってください。”
也许是先天语言天赋不佳,陈阮让他慢慢地重复了好几遍,她才能完整而流畅地说出一句话。直到后来,嵇相宇本还算有耐心的面容渐渐失去笑意,变得冷淡起来,仿佛在讽刺她的“愚蠢”。
祈完愿后,陈阮把御守当作挂件一样系到了她的大帆布袋子上,嵇相宇则掏出一个用得有些老旧脱色,四角还掉了皮屑子的黑色钱夹,把御守塞进了透明层,那里本是该放证件照的地方。
陈阮纳闷,嵇相宇一向是个洁癖严重的人,连被陌生人碰了衣角都会嫌恶,怎把皮夹用到这种程度还不更换。
她转了下眼珠,心生了一种想法。
“你的钱包……用得都好旧了。要不,我送你个新的吧,下午四处逛逛我给你挑一个?”陈阮小心地试探着。
嵇相宇淡淡瞥了他的钱夹一眼,看着她说道:“很小的时候,母亲送的了。用习惯了,懒得换。”
“噢,好吧。”
她这是被拒绝了吗。
可他又看了她一眼,补充道:“随便你,我无所谓。”





禁忌游戏 19.礼物
午饭在浅草寺周边随便吃了点。
其实也不能说是随便,东京美食遍地。就算是w城蓝隆广场里开的品寿司店,到了日本也只能算一般水准,还算不上正宗,顶多是中国厨师仿照着食材的挂名版本。
他们进了一家回转寿司店,前缀叫“saki(纱希)”,是店主的名字,一个温婉美丽的中年女子,她双手静静交迭在前面,穿着一身藕荷淡粉色和服,看见客人进来了,半鞠躬,报以诚挚而敬重的欢迎。
敬重,这个词用得丝毫不夸张。来到这片土地,陈阮的最多直观感受就是他们对待事物都有一种“敬重”的态度。
热情中不失沉稳,而诚挚中又带点距离。
跟家乡小县城供销社或者是饭店里的服务人员不同,虽然那些人每次结账声音都很大,让陈阮觉得嘈杂,有时忙了还不搭理她。但熟了之后,他们在她眼中又变得异常和蔼可爱起来。小时候,陈阮喜欢买糖吃,来的次数多了,阿姨还会拉着聊聊天,每次都额外送点东西,就像近邻一样。
日本这边似乎永远都有一种疏离感,服务生也好,餐厅老板也罢,他们的确对人很尊敬,但她能感觉到的也仅限于此了,好像永远缺少着一份真实的亲昵。
这种感受很奇妙,也许是民族文化不同。嵇相宇身上也曾出现过类似的感觉,在他高中的时候,直到现在,虽然气质趋于成熟,为人处世趋于圆滑,但那种与生俱来的冷淡疏离气质还是围拢着他。这一秒是柔和的,下一秒又回去了,永远若即若离。
她曾与吴安然讨论过“人的气质”这种的问题,为什么有的国家的人别人能一眼认出,比如日本人,再比如德国人。其中也提及到了嵇相宇的气质,好像那时候他总是人群中最惹眼的一个,不仅仅是优越的相貌,更多的是他带给人感觉。
谁知吴安然好像对他的“特殊气质”非常不屑,翻了个大白眼,抱着胸抖着腿斥道。
“什么狗屁气质,这叫‘装逼’,专骗你们这些小姑娘,就是‘渣男的气质’。”
陈阮哑然失笑,她倒是从没有把嵇相宇跟渣男联系到一块。上学时他从未有过什么花边新闻,除了后来跟赵淡青在一起。创立newolrd后,有狗仔蹲拍过,确实有很多女人主动往上蹭,但都没个结果。大学她不了解,估计也如常。照理说,像这样的男人,若是想玩,早就蜂蝶遍地了。
她也曾在无数个深夜里,细想过他对她的感觉,但从未有过结论。很奇怪,若真是喜欢,那不该是这样,他们会有一段正式关系。若是不喜欢,只为满足肉欲,那又为什么如此辗转,非要找到她……
陈阮不敢深想,有些事情,也许永远也没有真相。
下午,他们来到了银座。这是东京最大的购物商区,琳琅满目的奢饰品商店让她想起来曾经第一次和吴安然去香港shopping的日子。
工作攒了很久的钱,忍痛给自己买了个chanel的……小卡包,还不是那种正式的女式拎包。她没有那么多闲钱,得付租金,还得攒钱买新房子,曾经与父亲住的那间小屋她不敢再回去,虽然他留给了她,一进门陈旧的悲痛的回忆卷土重来,她只感觉到难过和窒息。
陈阮闲暇时喜欢看各类时尚杂志,从另一种艺术中寻找创作的灵感。她最喜欢的服装设计师是山本耀司,正好是个日本人,他对艺术的理解超脱于常人,几十年如一日,只手工制衣,且几乎只制黑色的衣服,款式另类夸张,没有日常款。
因为跟不上时代的脚步,年轻人的需求,曾红极一时的yohji yamamoto没落了,其他各类潮牌拔地而起,淹没了它的身影。很多人说是山本的心一直活在过去,活在自己的世界中,过于自我,根本不考虑外界的需求。
但正是这种纯粹的、近乎疯狂的执着,对艺术的执着吸引了她,她竟对山本产生一种莫名的相惜感,也许是人格深处存在着某种类似的东西吧。
陈阮拖着嵇相宇来到了银座的yohji yamamoto,说好了要送他一个新的钱包,她想送一个她最崇拜设计师的作品,山本大师的作品。
嵇相宇面无表情地扫视着店四周,全部都是黑色,黑色的衣服,黑色的鞋子,黑色的裤子,黑色的帽子,装修的白墙壁倒是像个外来入侵物种,搅扰了这份沉默与肃穆。
他似乎有些讶然,没想到陈阮竟会带他来这地方。不过他从来不关心时尚方面的事,倒是这个店的风格让他内心有所波动。
陈阮从透明玻璃柜中,挑了一个全黑皮质折迭长款钱包,皮质是做旧的,但一点不显脏感,有份复古的韵味,上面没有任何多余累赘的花纹,只浅浅印刻着yohji yamamoto这个品牌的logo,很小,若不仔细看,几乎见不着。
她在柜台刷卡结了帐,钱包不便宜,3000人民币出头。店员仔细地包好,套了个品牌的小袋子交给她,她拎着袋子回到嵇相宇的身边。
“喏,送你的礼物,把御守放进去吧。”她把钱包重新拆出,送到他的手上,“我最爱的设计师的作品,好好珍惜。”
嵇相宇接过钱包,淡淡上下翻看了一眼,轻轻笑了一声。
“喜欢吗?”陈阮有些期待他的答复,乌黑的眼仁光泽熠熠。
“你最喜欢的设计师?”他认真地注视着她。
“怎么了,是不是很惊艳。”
他哧了一声,有点笑着开玩笑的意思,没有立马回复她。
“没看出什么特别的。”
真、没、品、味……陈阮有点拉下脸,撇了下嘴角轻哼了一声。
“不要还给我……”
她伸出手,正准备恶作剧般抢走钱包,却被他的胳膊挡住了。嵇相宇很快就把钱包到他的衣服内袋里,没理陈阮伸过来的手。
他看了她一眼,视线从气呼呼的脸上移动到她的胳膊肘间夹的帆布包上。
“你怎么老背着这个?”语气好像有点嫌弃。
陈阮愣了一下,看了看她的小帆布包,还摸了一把,粗糙的布制感很耐操。
“怎么了?我背习惯了,经常画画,容量大又耐脏。”
嵇相宇抱着胸,有些不满地轻轻摇头。
“明天跟我出来,不要再背了。”
“啊?……那我东西放哪?”
陈阮有些魔怔,这个男人什么意思,得了便宜还卖乖,讽刺她的帆布包丑,亏她花了那么多钱送他礼物了,真是一个大白眼狼。
她的手腕突然被他抓住,一个踉跄被带着往前走动起来,他回头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终于——
“下去看看有什么喜欢的。”
“啊?……”
陈阮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有些失笑,她挣脱开他的手掌。
“我都背习惯了……算了……”
嵇相宇忽然回头,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好像有些不悦了,又看了看她的破包。
“陈阮,我明天不想再看见它。”
她没反应。
“跟上我,快点。”
倒不是客气,也不是装模做样,她是真的不常用那些致奢饰品女包,刚出来工作的时候垂涎过,一直想拥有一个。但渐渐年纪大了,也因为自己的工作性质,还怕把它们弄脏了,清洗护理也不算便宜。
她无奈地撇了下嘴,算了,拗不过。他乐意送她礼物,她应该开心点才对。
谁知嵇相宇竟带她进了爱马仕专柜,本是最繁华的商区,这店都鲜有人气。里面仅有一个雍容华贵、妆容艳丽的中年贵妇人,带着硕大的宝石戒指,还一手一只,懒散地在店里逛着,后面跟着一个专门提拎东西的男人,像是司机,袋子里都是今天斩获的战利品。
陈阮被嵇相宇拉着进店,中年贵妇先看到了走在前面的男人,似乎神色有些欣喜激动,本来慵懒的步伐变得神起来,还清了清嗓子,理了理额角的碎发,余光不停打量着他。等陈阮也进店的时候,又看见男人后面还带着一个女人,贵妇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扭动了一下身子,傲然地单手叉腰,碎步走了起来。
专柜店员看来了新客人,友好鞠躬,上前迎接,陈阮尴尬地向他们笑笑,右手暗戳戳地拉着嵇相宇,示意他后退,她有话要说。
“这里……风格……不太合适我吧。你看旁边那个……都是什么老板的贵太才来的地方。”
谁知嵇相宇轻笑了一下,眼神迷离。
“老板的小宠物,你觉得有区别吗?”
陈阮突然被噎住,她的耳朵有点红,羞涩地瞪了他一眼。
他们被带到女士箱包区,嵇相宇看中了一款牛油果色的kelly 28,是今年的新色,陈阮看了眼价格,日元单位本来就大,后面跟的无数个零差点没让她昏过去。
陈阮正准备试背的时候,一道声音从他们背后响起。
“阿伦,那么好看的颜色我今天怎么就岔眼了,那个kelly我要了,帮我一齐包起来吧。”贵妇竟是个中国人,被提到的阿伦是专柜的中国员工。
阿伦不好意思地笑笑,迟疑地想从陈阮手中取回包,伸到半空中的手又了回来。
“周姐,抱歉,等这边客人决定好了,才能给您。”
中年贵妇似乎有些不屑,她冷笑了一声。
“这么多年,我给你们这儿贡献多少钱了,一千万要有了吧,再说了我不喜欢碰被别人沾过的东西。若你不肯,那我觉得没意思了,做了你这么多年的生意,这一点交情都没有,下次去别家了。”
阿伦面色难堪:“姐,话不是这么讲的,您若喜欢,我明天call总部给您查查货,看哪个地方还有,马上寄过去。”
“不要,我就喜欢那个,今天就要带走,明天才给我查,我说不定不要了。”
陈阮脸色尴尬,她看了眼嵇相宇,他神色晦暗,眼眸低沉,果然生气了。
她拉住他的手腕:“我不喜欢这个,我们看看别的吧。”
嵇相宇突然挪开陈阮的手腕,冷漠地扫了贵妇一眼,一把把包拿走,走向阿伦。
“我就要这个,现在去结账。”
这下阿伦是更进退两难了,他左右看看,都不是办法,手指一直摩擦着裤子口袋。其他的柜员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有日本店员上前安抚着中年贵妇,她态度凌厉,一点都无让步的意思。
“先生,我们这个包是需要1:1价格配货的,您还得挑其他东西,买到跟包一样的价格,给您算了一下,人民币一共是十九万八千。”阿伦说道。
嵇相宇看了眼陈阮,示意她去挑别的东西,陈阮有些为难地向他挤了下眼睛,跑到他的面前。
“算了,太贵了,我们走吧,我真不喜欢这个。“
嵇相宇伸出右手,轻轻捏了她的下巴一下,说道:“陈阮,我送给你礼物,不许说‘不’。”
就这样,陈阮无奈地挑了很多细碎的小东西,有手镯、腰带、丝巾、皮鞋……大部分都是给他选的,也有自己的,还有成对买的,比如珐琅手镯她就挑了两份。
他们拎着大包小包橙黄色无比扎眼的logo袋子走在银座繁华的街道上,周围经过的行人都向这他们投来好奇打量的目光,陈阮看着一旁的嵇相宇冷然而无所谓的脸色,无语地咂咂嘴,但愿今日路上别遇到抢劫的。




禁忌游戏 20.温泉(H)
在服务员的引导下,陈阮抱着干净的白毛巾和浴服,穿着自己的衣服,脚踩凉拖,走进了“女汤”的更衣室,里面寥寥几人,入目是白花花的女子裸体,她有些不太习惯地低下头,看了眼号码牌走到属于自己的更衣箱,打开小门,准备起来。
这里是东京附近的一家温泉旅馆,创立于百年之前,算是很老的招牌,背靠一个小众温泉点,不是旅游日报里推介的热门。陈阮从未听说过,这一路都是嵇相宇带她来的,穿过陡峭狭隘的山行道,在绿意丛生、山石围拢中依偎着这么一家老式温泉旅馆。
看了眼手中的浴衣,随便在大堂挑了件浅绿色的上下分离式,她好像不能把它穿进去,这是出来换洗用的。思及周围那么多赤身裸体,她们好像早已习以为常。陈阮却有些害羞,已经快十年没有进过这种集体更衣室了,上一次还是高中留宿的时候。
快速脱下衣物,陈阮紧紧裹着她的白毛巾,遮住身上叁点重要部位,小跑着进入“女汤”。还好嵇相宇带她来的是家男女分流式的温泉点,如果是混温,她打死也不会脱光光跳进去。
就在她要进入“女汤”的时候,却被旅馆的一位女服务生拦住了。陈阮狐疑地止步,她不会说日文,也不知道她拦着自己是要干什么。
女服务生向她温柔一笑,好像示意她跟着走,陈阮犹豫了一会儿,便跟上了脚步。
她们走了有一段距离,来到酒店深处的一个小间,那里悬挂着美的竹帘。女服务生没有继续往前,而是帮她推开了竹帘,一条曲径通幽的亭廊小道映入眼帘。
女服务生继续说了几句陈阮听不懂的日文,见她毫无反应,就用右手的食、中二指比划了在左手掌心中行走的姿势,示意她继续前行。
陈阮不确定地用手指点了点自己,女服务生便友好地点了点头。
她走在亭廊小道上,茫然四顾着,这里植被繁杂,数不尽的绿色快挡住她的眼,如大自然的手掌。走了大概有3分钟,终于到了尽头,那里有一扇可推拉式的移门。
陈阮单手裹着毛巾,小心翼翼地推开移门,一股热腾的水气扑面而来,混着山草的清香。
她睁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间“密室”。只见脚下临近处是一汪大理石浅池,中间有一张人造雕刻的心型石桌,如静谧湖中的那间雅亭,点缀着整个温泉池。
而越过这池,一路沿着大理石边缘,有一条长而幽的天然温泉带,宛如山林间的浅溪,靠着繁茂浓密的山树,偶有清脆鸟鸣传来,泉水清而澈。
朝西边看去,那里有块透明的落地大玻璃窗,里面是间小室,左边是绵软的日式沙发配着木桌,右边是温馨的大床,供游客旅居。
天,这里也太美了,她好像走进了仙境,如东方花园一般神秘而优雅,陈阮裹着浴巾有些出神地靠在木柱上。她渐渐松开身上的遮蔽物,挂在衣钩上,褪去脚上的拖鞋,缓缓地淌着温泉水,一步一步地走进仙境之中。
身体逐渐被一股轻柔而温热的感受笼罩着,泉水犹如天使般亲吻着她的肌肤,他们在她四处游窜,包裹着、牵系着、引领着她,潜入她身上每一个触觉细胞。她舒服地闭着眼睛,躺靠在温泉池大理石边沿,犹如一个误入仙林、后被诱惑而沉睡的女子。
不知过了多久,陈阮感受到被没入水的前胸那块儿有波澜涌起,她突然睁开双眼,有些惶恐地看着面前,茫茫水雾中,另一个人缓缓过水朝她而来。
俊逸清冷的面容逐渐破开雾面,对上了她的眼睛。陈阮的瞳孔在那瞬间扩张,她有些难堪地用胳膊肘护着身体,往旁边挪了挪,给嵇相宇留了个位置。
她小心低头打量去,面前的男人跟她一样是片缕不沾身,再从腰间往下,光在水的折射中,那块禁忌之地好像有什么东西逐渐在清澈的水纹中抬头、变大。
陈阮吸了一口冷气,又沿着边往右挪了挪,谁知腰身瞬间被一只手紧紧揽住,不让她再动分毫。男人已经正面抱住了她,因为身高,水线正好没过她的胸,快漫过锁骨了,而只停留在他的乳粒下沿,正好裸露出。
“我们……真的要在这里吗?”她有些担忧地环顾着,害怕不知何时茂密树丛中就蹿出一个人来,“还是……回房间后再……”
没等她说完,他就低下头啃吻住她的脖子,双手不安分地在水下抚上那对丰满挺傲的乳房,掌心与乳尖相触,让她浑身止不住颤栗起来,大腿开始发软,就快要臣服。
“不会有其他人。”
他的声音从她颈间传来,像是允诺一般,混着水气和滑腻腻的吸吮声。
她忽然又被他往上抱了一点,大腿内侧夹住他壮的腰身,直至双乳露出水面,如柔嫩调皮刚从水面跳出的白兔子。他不怀好意地轻笑了一下,转而在脖子里作恶的唇又转向她的胸前,一口衔咬住她的乳尖,舌头来回舔舐倒弄,像是惩罚乱溜达的兔子主人。
“嗯……嗯……啊……”胸前的刺激让陈阮不由得娇吟出声,她的腿在水下夹得他的腰更紧,粗大的阴茎打到了屁股缝中间,使她浑身上下猛地一哆嗦。
她下面已经湿得不行了,幸亏是在温泉水里,不然那些液体全数从下体流到他的小腹之上,又要被无情地嘲笑一番。
他突然腾出一只手来,因为水的浮力,抱着她相对不那么劲,那只手似乎早有预谋,一根手指单刀直入地插入她的穴中,来回搅弄着。
“这么粘腻的东西,可不是水。”
他坏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把刚从小穴中抽出的手指插入她的口腔中,来回摩擦,陈阮耳根一红,有些羞赧地舔品着他手指上自己的体液。
倏忽间,她被他从水中扛起,因为这个猛烈的动作,本是平静无波的温泉水瞬间被搅翻起大片水花,如闹海的妖腾空出世,他走到池中央的大理石心型桌上,把她弄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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