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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倾国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一介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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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最有权力的女人
    屋中剑拔弩张,气氛凝滞到了冰点。

    离崖倏然间显现在燕离的膝。他的双手缓缓地放在雪白剑身上,清越的剑吟轻唱,周身顿时萦绕若有似无的丝丝剑势。

    他愈是感受到山洪巨滔般的压力,愈是奋起抗争,剑势愈演愈烈,化为无形的剑影,其中一缕划过上等的梨花瓷,连带瓶中的红珊瑚一起断成两截,从红檀木制的盆架上摔下来,但还没落地,就被另外一个更加恐怖的力场绞成了齑粉。

    就在一触即发之际,流木冰见忽然浅浅一笑,力场倏地收缩,保持一个既不会干扰剑势,又不会被侵袭的程度。

    “失礼了。”她说。

    “你到底想怎样”燕离着实有些恼火了。离崖消失不见,剑影自散。

    流木冰见重又转过身去,道:“我并不想怎样,不过想试试燕公子的器量。”

    “这里面包括色诱”燕离道。

    “燕公子似乎很喜欢揭人伤疤。”流木冰见道。

    燕离冷笑道:“我实在不用给一个对我处心积虑的人留面子。而且你既然敢‘自暴自弃’,又何怕别人说”

    流木冰见哑然失笑,道:“燕公子的观点很独特,我甚至能听出你在骂我。”

    “哦”燕离道。

    流木冰见自嘲道:“做了婊子又想立牌坊。”

    “骂别人的多了,骂自己的倒是少见。”燕离颇感意外。

    流木冰见淡淡道:“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你也会跟我一样,偶尔总要发发疯的。”

    燕离变戏法似的取出一坛酒,大饮了一口,“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过”

    “你有过”流木冰见转过身来,就见他抱着酒坛,手中拿一个人像,痴痴地凝视着。

    她喃喃地道:“是吗,你也跟我一样吗……”

    两个陌生的心灵,此刻同时思念着远方的人,像是达成了某种共鸣。

    流木冰见歉然道:“我为我方才的行为跟你道歉。”

    “与你无关。”燕离摩挲着人像,“是我自制力太弱,没能忍住冲动。”

    流木冰见嫣然笑道:“自制力弱的人,最后关头是停不下来的,别的不论,就这一点,已经让很多男子望尘莫及了。”

    燕离默然。

    过了片刻,他忽然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跟随我进来的原因了吧”

    流木冰见道:“你先告诉我怎么识破的。”

    燕离指了指房间角落坐山观虎斗的南芝,“你知道它是什么对吧。”

    “巫蛊兽。”流木冰见道。

    燕离道:“你也知道它能感应到巫神宝鉴。”

    “不错。”流木冰见道。

    燕离道:“那你自然也知道金乌女王在城中。”

    “世上最有权利的女人之一。”流木冰见道,“为她办事,你自然能得到不少好处。”

    燕离不置可否道:“你看到它之后,就知道我受了委托,要去找巫神宝鉴。”

    “哦”流木冰见道。

    “但你一开始就决定了亲自冒险。”燕离道。

    流木冰见更加不解,道:“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燕离道:“一开始你对顾采薇的事就热心过头了,还动用天策楼的资源,我不知道你在天策楼是个什么样的地位,但你正在做的,显然不是小事,一不小心,就会和漕帮彻底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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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其实事情的真相往往不复杂,是我们想复杂了。”他感叹似的道,“就好像龙皇府的动机,除了巫神宝鉴,他们还能觊觎漕帮的什么呢孤鹰自己自然是不敢的,在他上面肯定还有人,此人盯着不落城,像盯着一块巨大的被钢铁覆盖的蛋糕,想咬却不知从何处下嘴。”

    他端起酒坛灌了一口,呵了口气,“有了巫神宝鉴,一切就会变得简单起来。”说到这里,他终于停住了话头,但是看来意犹未尽。

    流木冰见目光微闪,道:“我进来有两个目的:第一是调查一件事,你不用问我调查什么事,这对你来说很危险,你不知道反而更好;第二是看一看巫神宝鉴。”

    “你这样说,不是让人更加好奇么!”燕离翻了个白眼。

    流木冰见俏皮一笑,意味深长地道:“燕公子不是说要‘坦诚相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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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鱼死网破!
    上官金虹的眼神实在恐怖,就好像所有的秘密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燕离很有种被对方看穿了的错觉,心脏险些跳出来。

    “父亲……”他低低叫唤一声,眼神有些躲闪,就像老鼠见了猫。

    这虽然是他下意识的反应,不过正贴合了上官飞鸿平日里的表现。

    上官金虹淡淡地点头,道:“坐吧。”

    说完当先坐下。

    饭厅的香帐是上等的云罗纹,绣着水云暖烟。网状的窗格和四面玉柱都由年份悠长的紫檀木制成。地毯的绣工出自云水榭。凳子是梨花木制的,算不上珍贵,却非常坚固。桌布是两张完整的大得夸张的虎皮。

    早膳简单而精致。

    燕离坐了下来,拿起象牙箸,等着上官金虹先动了筷,他才夹了一个茄子煲,放到盛好稀粥的碗里边。

    每一个动作习惯,几乎完全与上官飞鸿一致。

    这些在他心中早已背熟。

    这个家中还有个奇怪的讲究:食不言。

    老学究的时代早已过去,修行者之间很少讲究这些繁文缛节。

    一顿饭在尴尬的沉默中用完。

    至少在燕离感觉中,父子五人坐着都不说话,实在有点尴尬。

    仆从送上来五盏茶,各自漱口完毕,上官金虹才缓缓开口道:“老大修行怎样”

    燕离知道现在还不能走。吃完之后就是例行的“晨会”,就跟早朝似的,他们像臣子一样汇报任务事项,上官金虹则如同皇帝,给出评价或者继续下达更多的命令。

    “还是无法领会武道之真。”燕离道。

    “成天寻欢作乐,能领悟就有鬼了。老三上官飞鹰掌管地杀堂久了,让他看来颇有不少的煞气。

    “迟早死在女人肚皮上。”他的眼神桀骜,丝毫不给上官飞鸿面子。

    “三弟,怎么跟大哥说话的”上官飞鹏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沉稳。

    上官金虹抬起手摆了摆手,道:“修为之事看机缘。老大掌管船坞,还算尽力,这不用苛责。但昨日张劲说账目有点不对,是怎么回事”

    燕离不动声色道:“账目之事已然澄清,是管账的不小心记错了。”

    “那就杀了。”上官金虹淡淡道。

    燕离心中一跳,故作轻松道:“虽然犯了点小错,不过孩儿用的还算趁手,换了别个,未必更好用。”

    “哦”上官金虹目光变得极具神光,灼灼地盯住燕离,“你今天很有长进啊。”

    “父亲指的什么”燕离只觉心惊肉跳,又不自觉地开始怀疑被识破。

    上官金虹道:“以往你不会忤逆为父,更不会替他人着想。”

    真不愧是亲父子!

    只不过一丝丝的改变,立刻就被发现了。

    燕离暗骂自己嘴拙,连忙笑道:“父亲要杀,那杀了便是,孩儿只是说出自己的看法。”

    “很不错。”上官金虹微微地点了点头。

    燕离揣摩不透到底是真不错还是假不错,左不错还是右不错。

    老四上官飞龙幸灾乐祸道:“大哥你不是不知道,父亲对账目之事,一向非常严格,记错账实在不能算小事,杀了他还算便宜了。”

    说着转向上官金虹,“父亲,血手阁近来无事,闲出鸟来了,不如让孩儿动手,杀鸡敬个猴,让那些管账的都上上心,别犯同样的错误。”说完万分期待地望着自家父亲,似乎在想用什么方法杀人比较好玩。

    燕离的眼睛不动声色地眯起,以免杀机流露。

    等了许久,上官金虹才缓缓道:“罢了,难得老大有了自己的主意,这是可喜的。”

    上官飞龙顿时有些意兴阑珊。

    上官金虹继续道:“老二怎么样,那老头愿意为我们效劳么”

    “老头固执得很。”上官飞鹏摇了摇头,“一开始装得像孙子,真要让他效命,却宁死不从,还跟我大谈什么自由之道,啰里啰嗦,被我关进水牢了。”

    燕离心里一动,情报里边没提到什么老头。

     



47、那就好自为之吧
    所有可利用的条件,瞬间在燕离的脑海走过一遍,然后他就彻底地归于沉静,等待着狂风暴雨的到来。

    “什么意思”上官金虹的眼睛射出逼人的神光。

    金盛的话头忍不住一滞,旋即冷笑道:“上官飞鸿早在昨晚,在满春院就被掉了包,现在这个人已经不是你儿子了。”

    “老大不是老大,”上官金虹道,“那是谁”

    “古观澜。”金盛道。

    “古观澜”上官金虹道。

    “他还有一个名字叫燕离。”金盛似乎已经完全豁出去了,“不如说古观澜也是假的身份,这才是他的本名。”

    “是这样吗”上官金虹缓缓地转过头去,看不出喜怒,注视着燕离。在他平淡的表面下,似乎正有雷霆酝酿。

    燕离神色平静,“我不认识这个人,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金盛发出尖锐的吃吃的冷笑,“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上官帮主不如把这个人交给我,我保证帮您拷问出真正的上官飞鸿的下落。”

    说着急不可耐地伸出手,想要抓住燕离,突觉警兆斗升,迎面一道劲风袭来,不由自主地抽回手来挡。

    嘭!

    一道恐怖的气爆声,震得大厅晃动不止。

    金盛闷哼一声,连连退了数步,脸如金纸,难以置信地瞪着上官金虹,“我帮你揭穿他,你打我是几个意思”

    上官金虹淡淡地道:“老大并没有承认,大人这么冒失急躁,倒更像是欲盖弥彰。况且你说抓人就抓人,眼里还有没有漕帮,还有没有我上官金虹”这话已说的很不客气,也只有漕帮的帮主才有这样的底气

    “上官帮主要怎样才肯相信我”金盛火气直冒,却只能强行压住。

    “除非他自己承认。”上官金虹道。

    “如果他死都不承认呢”金盛道。

    “那他就是上官飞鸿。”上官金虹道。

    “好!”金盛怒极反笑,“我揭下他的面具让你瞧瞧,看看你还会不会说这种话。”

    “我让你动了吗”上官金虹忽然道。

    金盛先是一怔,旋即腿一软,险些跪倒下去。

    他终于从魔怔中清醒过来,背后已出了一大片冷汗。

    胸腔起伏数次,沙哑地道:“非常人行非常事,上官帮主的手段,本官算是领教了!”说罢转身就走。

    然后客厅内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这仿佛已成了上官家的惯例,一言不合就沉默。

    不知过去多久,上官金虹站了起来,轻轻地掸了掸两肩不存在的灰尘,丢下一句,“好自为之。”然后便走了。

    他一走,燕离便虚脱了般,躺坐在就近的椅子上,犹自怔怔地无法回神。

    随着大脑渐渐活跃,思考愈加深入,他渐渐恢复了力气,喃喃地道:“最后一个疑问,没想到是这样解开的。”

    说完摇了摇头,径自离去。

    ……

    巨鹿境和魏王境的交界地有个叫文庄的地方。

    这一天走进来一行人。

    以姬纸鸢为首,她女扮男装,换了个面貌。

    玥儿自然跟随在侧。

    “大人,前面就是文庄了。”

    寡妇村如今俨然是个有结构的组织,跟随她来的还有被龙皇府流放到此的官员,说话的正是其中一个,名叫魏然,看来是个“老学究”,但不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很有条理,法度也掌控得十分精准,是个不可多得的高才。

    “嗯。”姬纸鸢道。

    “那么大一个牌子,需要你来提醒老魏啊老魏,你莫不是也想学我溜须拍马的本事不如你来求我,求我教教你,免得水准那么低,我都替你感到丢脸。”

    说话的是个看来很奸猾的老头,也就是他那一番话,姬纸鸢才会出现在文庄。

    这老头名叫尉迟真金,不但跟魏然是老相识,还是针锋相对的死对头,隔三岔五总要吵上一架。

    虽说是吵架,但魏然总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到底算不算“吵”,还有待研究。

    他一听这话,不恼也不闹,像白开水一样,不温不火地道:“我就是说出一个事实,事实就是事实,没有味道可言;然而真是‘造化弄人’,一进你的嘴里,立刻就臭不可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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