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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倾国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一介白衣
到了月华彻底隐没的下夜,继昨日暴雨之后,黑压压的雷云又涌来,使得夜色更加的深沉,天穹如同一座失去了基底的炭山,随时都会坠落的样子,让人感觉到分外的压抑。
正德门与隐元门一样,都有其独特的作用。传说人界第一次与阿修罗界交战,当时的龙皇因为战报送的迟而贻误战机,大发雷霆,斩了好些驿使与无辜的平民,就有大臣提出修建一座全新的城楼,用作收发箭鹰与战时驿使的出入,正德门原本唤作“修德门”,意为替皇帝修养功德,少造杀孽,后来有一任龙皇觉得此名很是将他冒犯,遂改作“正德门”,且由于此门直通皇宫,从此以后就专供皇族成员进出。
作为皇族的象征,正德门几经改造,犹如铁桶一样坚固,又极富建筑的美感。它拥有四个楼层,第一层最宽广,如同一个大型的作坊,头前开三尺高的窗,设三十几架诛神弩。诛神弩研制者不用说,就是班固大师,名字很可怕,威力也很可怕。那弩有擀面棍粗细,长九尺,上载符箓,速度堪比飞剑,中者必死无疑。
第二层略小些,但也能并排二十座神火炮。燕盟兵临城下那一天,就临时把神火炮调集起来,另一面是存放炮弹的库房,一排共五个库,全部满仓。
第三层还要再小些,也开着窗,只半尺大小,里面集齐了从整个龙皇境里精挑细选出来的神射手,都是万里挑一的精锐。
最高处是一个八角亭子,站在上面可以看到数十里外的情景。此刻这亭子里就站着四个人,分别是六御之首张靖甫,大禹学宫山主庄阔亭,奉天教徒干枯的伏见、饕餮的申吞。
庄阔亭极目远眺,城楼下先是一段陡坡,此后平坦绵延,但地平线始终没有出现敌军的踪迹,未知的状况让他感到心焦。他侧目看了看张靖甫,后者神色宁定从容,不禁有些佩服他的养气功夫,但是另一个忧心的情境又浮现——此人莫不是根本不关心龙皇朝廷的命运?他回想起一次跟姬御宇的密谈,后者就表达过类似的担忧。
“不知张大人怎么想,诛神弩、神火炮加上神射手,能否挡住离恨天的进攻?”他决定做个试探。
张靖甫闻言笑了笑,“星纹阵不破,离恨天除非是全盛时期,否则绝攻不进来。唯一值得担心的反而是一个人。”
“谁?”庄阔亭道。
“李苦。”张靖甫道。
“李苦?”庄阔亭瞳孔一缩,他险些忘了此人。
张靖甫道:“现下可以肯定,当年便是张逸枫救走了李苦。李苦一定会出现,这说不定是一场无法想象的硬仗,庄大人尽快做好准备才是。”
庄阔亭刚要说话,就听到一个“咕咕”的叫声,循声一看,才发现是申吞的肚子,他不悦道:“修行者应尽量不食人间烟火,修为才能纯粹。”
申吞吸吮着手指,呆呆地看了看庄阔亭,然后转头对伏见道:“伏见……可以吃
吗?”
“桀桀桀……”伏见古怪笑着道,“他的肉太老了,磕牙。”
“肚子饿……”申吞委屈地说。
“真是麻烦,你的肚子就不能消停一下?”伏见虽然这样说,却打了个响指,自有一道风沙向下落去,从城楼上卷了一个士兵上来,丢到亭子后方。
申吞欢呼着扑上去,张口就要咬。
“住口!”庄阔亭想也未想地打出一记冷光,申吞在强烈的饥饿感下,仍然对危险有所感应,他停下进食的动作,提了士兵就翻滚到一旁,然后整个压在士兵身上,像野兽一样对着庄阔亭发出狰狞的咆哮,他的嘴也由此向两旁裂开,瞳孔变成猩红色,眼眶仿佛被黑夜浸染,变成了暗黑色,牙齿也变得跟尖刀一样锋利。
“桀桀桀……”伏见古怪笑着道,“人类,我劝你不要在他进食的时候打断他,不然你跟你的士兵都无法得救。”
“妖孽,本座怕你们?”庄阔亭挑了挑眉,神境的气息暴烈外涌,空气都沸腾起来,第四层直接被无形的气劲摧成平地。
“桀桀桀……”伏见的身子逐渐地化沙,充满邪恶地道,“也罢,在李苦现身之前,就让我陪你玩玩。”
“够了!”
二者之间骤然又发生一道气机,不知怎么就将双方隔绝开来,定睛一看,嚯,城楼上哪还有别人,就只剩张靖甫了。
作为六御之首,庄阔亭从未见过张靖甫出手,而今只一道气机,就让他对张靖甫的实力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桀桀桀……二对二吗,也不错。”
“伏见先生还请住手吧。”张靖甫隔空伸出手,就有无形的气罩将伏见所化的风沙收拢起来,他又转头对庄阔亭道,“庄大人想一想陛下此刻需要的是什么,一个兵而已。”
“庄大人救我!”那士兵听了又惊又恐,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庄阔亭。
“一个兵而已?”庄阔亭难以想象六御之首居然会说出这种话。但他能想象到,如果姬御宇在这里,也是同样的态度。他闭上了眼睛,不忍看士兵,“本座会善待你的父母……”
士兵绝望地呼喊道:“你们不是人!啊——”
惨叫声持续了许久,但只一开始泄露一点,后面的都被隔绝。
“桀桀桀……”伏见邪恶又冷漠地笑着,“人类真是又丑陋又愚蠢的无可救药的东西。”
张靖甫淡淡一笑:“正因为黑暗的存在,才将光明衬显出来。没有美丽、聪明的价值体现,哪有伏见先生痛斥丑陋、愚蠢的余地?人是既对立又统一的矛盾体,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善恶,取决于看问题的角度。”
“桀桀桀……”伏见怪笑说,“人类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我可不懂。你这话听来就像侩子手说‘我砍头是为了糊口’
一样,充满了令我作呕的气息。”
“伏见先生真是坦率。”张靖甫抚须微笑,“那么在下打个比方好了,假若庄大人不愿妥协,你我双方势必发生冲突,那么最终死的就不止一个。换一个角度看,庄大人选择了妥协,却间接救下了其他人的性命,何尝不是一种大善?当然,我知道,任何人都不是天生就应该去死的,他只是运气比较不好而已。更何况……”他转头看了一眼正在大快朵颐的申吞,“加害他的人,可是伏见先生的同伴。任何绕过凶手的指责,都是欺软怕硬的伪善者,好比一个女人被侮辱了,人们却怪她过分美丽。”
伏见发现,在口才上,自己完全不是对手,细想想也就伶牙俐齿的傀儡大王能与之争锋,可惜她不在。
庄阔亭又有些佩服张靖甫了,能把奉天教徒说到闭嘴的人,当世真是找不出第二个。可疙瘩在他心里很顽固,因为他很肯定张靖甫是错的,士兵的死,首先是因为他们的不作为,一个人的性命固然要比许多人轻,可倘若就此放弃,无异于谋杀,是共犯,拿被侮辱的女人比,纯粹是混淆概念。
这些话他没有说,因为在选择妥协的那一刻,他已经是个杀人凶手了。这世间的善恶他分得清清楚楚,但只要是为了皇朝的存续,他可以付出一切,何况一点点良心的指责呢?
“他来了。”张靖甫忽然道。在这等守备力量下,需要他来发声提醒的,也只有一个人了。众人都知道“他”指的是谁,纷纷运足目力向斜坡看下去,果然从斜坡下缓缓走上来两个人,一个贫苦的穷道士,一个背巨斧的小道童。
“桀桀桀……”伏见邪恶笑着发出嘲讽,“在奉天教我就看不惯你装模作样,你到底又不装了,跑去给离恨天做走狗,怎么狗主人不出现,派你来向我们吠?”
庄阔亭道:“李苦,本座一直在留意你的行踪,像你这种人,居然真的会受离恨天的支配,出乎本座的意料。”
“聒噪。”李苦一触腰间旧长笛,狂烈的剑意向城楼斩上去。
“还是一如既往的火爆脾气。”张靖甫笑了笑,抬掌去抓,就将那剑意给抹去。
“申吞,目标出现,该干活了。”伏见怪笑一声,化作漫天的沙尘暴,向城楼下方冲了过去。
李苦眉头微皱,显然没想到奉天教徒会在此,一旁的白星解下巨斧,悍然劈出一道在夜里相当醒目的寒光,风沙被一分为二,但又听一声兴奋的叫声,只见一个满身是血的怪物跃出,向李苦凶恶地扑咬下来。
李苦抽出旧长笛一点,自有寒光迸现,申吞“嘭”一声炸成了漫天的血沫。另一头,被白星斩成两半的风沙各自凝成一柄大刀,向李苦猛地劈落下去。还是白星,也不知她怎么动作的,两柄风沙凝聚的大刀就化为齑粉……与此同时,漫天血沫骤然凝形,申吞因为痛楚而发出愤怒的咆哮,胸膛裂开,化作了狰狞的猛兽的血盆大口。





一剑倾国 36、一览始终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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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这血盆大口只是普通大小,倒还不至于让人惊悚,里头仿佛连接到一个邪恶的深渊,随其愈渐扩张,已完全超过申吞本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于是就向两边虚空继续分裂,看着就像虚空里突然出现一张吞天噬地的巨口。
李苦原要出剑,但看了一眼深渊,不知怎么就收了剑,抓住白星闪身退避。下一刻,他原本的立足地就被咬出一个池塘大小的深坑,那巨口慢慢收拢,仿佛还能听见“喀喀”的咀嚼声,不两下又传出“咕咚”的吞咽声。
申吞的身子又恢复了原状,肚子虽然圆滚滚的,但他天生就这样,谁也不知道被他吞掉的土地究竟去了哪里。
“难道这妖孽的肚子连接着世界的尽头?”庄阔亭眉头皱起来。
张靖甫道:“庄大人何必想得这样多,只要知道奉天教徒暂时属于盟友就好了,以后就算要对付奉天教,也不用那么急着收集情报。”
“张大人没听过一句话么,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庄阔亭淡淡道,“本座替陛下掌管机密多年,养成了未雨绸缪的习惯,可不是‘想太多’。”
张靖甫笑了笑,“看来庄大人是带着必胜的决心来看待这场战争的。”
“难道张大人不是?”庄阔亭道。
“庄大人没听过一句话么,凡事过犹不及,过度盲目的自信,只会导致惨重的失败。”张靖甫道,“想要赢下这场战争,就要清醒地认识到双方的实力差距,我不妨明说吧,倘若没有奉天教的加入,这场战争必败无疑。”
庄阔亭知道这是事实,可心里的疙瘩却是越来越大,忍不住肃然道:“为皇朝效死的人,绝不会去想失败的后果,若不能抱着此身与之共存亡的信念,实在称不上为臣之道!”
张靖甫摇了摇头,打消了继续争论的念头,转而道:“庄大人,离恨天的客人也到了,还是集中精神对付他们吧。”
庄阔亭远眺过去,果见地平线有军队出现,黑压压的一片,杀声震天,像蝗虫一样涌过来。他二人的修为都属非凡,目力有神通加持,才看得这样清楚,下层也只有精锐的神射手隐约看到一些。
“点灯!”神射手的统领当机立断,自主下了一道战令。
唰唰唰!
数百上千的火箭被射出去,在空中炸开,持久燃烧的火石如流星般四处溅射,但又很轻,失去了推力,就如纸一样缓缓飘下来,霎时间犹如数千盏灯被点亮,积少成多,转化为不可小觑的光亮,照亮了大地,汹涌而来的离恨天大军,就清晰毕现了。
咻!
就在灯亮起的时刻,一支铁桶粗细的攻城弩发出凄厉的破空音,笔直地扎入正德门,大半弩身没入其中,然后轰然炸开,正德门就被炸开了一个老大的缺口。
庄阔亭不再犹豫,连发下数道指令。
第三层窗口,就射出上千道银星,将第一波冲上半坡的敌军给射穿,尸体往下翻滚,又砸倒了后方的敌军。
离恨天一方,第二、三、四、五支攻城弩随后激射出来。
“休想得逞!”庄阔亭掐了个法印,正德门前方就出现一个金色的罩子,看来与铁壁门的《铁壁金钟罩》有相似之处,只是这罩子的色调更深,金光灿
烂。
铛铛铛铛!
四支弩全被挡下来,且如同受了反制,转了个向,就向来处射回去。离恨天一方的军阵霎时间大乱,十几张大型床弩被毁,数百人受到波及而亡。
“庄大人威武!”
守军军心大为振奋,一层的诛神弩与二层的神火炮皆已装好,单等统领一声令下,便即立刻发射。
那神火炮虽是仿制,但每一颗炮弹都相当于一滴真元的分量,往人群密集处炸开,直接就能造成大面积的死伤。
轰轰!
炮弹的声响,正式打开厮杀的序幕。
离恨天杂乱的军阵当中,闪出数十个高手,身法都极快,但是忽然,这些高手纷纷地向后倒去,鲜血从胸口激射出来,然后才看清楚,是被一支弩箭所洞穿。
诛神弩比离恨天的攻城弩小很多,但是专取敌方高手的性命。数十个高手被这弩直接射死,临死只感觉到轻微的疼痛,可见诛神弩的速度之快。
龙皇一方强势的反击,把离恨天大军迫退数里,躲到了地平线之后,神火炮与诛神弩都打击不到的距离。似乎知道强攻无益,准备重整军阵,等待时机。
庄阔亭暗暗遗憾,这时候倘若能开城门,只消一支精锐骑兵,就能让敌军一再溃败的士气一跌到底,再放出‘武龙战车’从容收割,可比单纯防守要畅快得多;然而说到底,这还是修行者的战争,会有太多意想不到的变数。庄阔亭想到这里,不禁看向另一处修行者的战场。
李苦与白星对战两个奉天教徒,处于一面倒的势态。两个奉天教徒虽有不死之身,但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始终伤不到对方。
张靖甫道:“庄大人,你下去助阵吧,这里我来看着。”
“也好,那就交给张大人了。”庄阔亭点首,足尖轻点,人已飘出去,在虚空如走下台阶,伸手推出光灿灿的一掌,就见一道金光向李苦激射过去。
李苦稍一回头,那金光就破碎,然后化为虚无。“你敢出阵,真不怕死。”
“乱臣贼子,本座何曾惧你!”庄阔亭落到了地,双手张开,掌心各有一道金光膨胀,脚底板也呈开一道金色的光环。跟着双掌相合,两处金光合为一团,右手握成拳状,金光即收缩,只在拳头外留一层薄云,可是这薄云,却如同急欲出笼的野兽,鼓鼓地耸动着。
“神座,一拳开山!”伴随惶惶如天音般的唱喝,金光宛然井喷,刹那间,拳已至李苦门面之前。
李苦哂笑一声,手腕一转,旧长笛在某一瞬间化剑,轻轻地抵去,金色的拳劲得不到宣泄,漫天地倾泻开去,仿佛在透明的石壁上泼了一桶金色的油漆。
几个眨眼的功夫,拳劲与无形剑意就争锋了不下万次。
就在这时候,李苦脚下的土地突然变得如同软罗烟纱般扭动起来,他的视线极快地往下瞟了一眼,“哦?”就一个念头的功夫,大地竟是化作了绳子,把他捆绑起来。拳劲顿时占据了上风,摧灭了剑意,轰然砸到了他的身上。
砰!
李苦整个人被砸飞出去,似乎有鲜血溅出,然后像破人偶一样摔回地面。地面又扭动起来将他捆绑。
“李苦,你死期到了!”黄少羽从土里缓缓现身,怨恨地道,“今日就让你死在‘地煞功’之下,告慰我父在天之灵!”话音方落,在另外两面,又出现两个人,不用说就是姬玄云与余秋雨。
“桀桀桀……”伏见正在思考怎么收拾这李苦,忽然出现了这样戏剧性的一幕,他怪笑着拉住还要冲上去进攻白星的申吞,示意他跟自己先看会戏。申吞也不懂看戏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伏见待自己好,要听他的话。
庄阔亭收了拳头,神光敛去,眉头深深皱起来,实在无法理解燕盟的人究竟在搞的什么鬼。他唯恐是计,反向后退了些。
“不用担心,这三人跟李苦确有深仇大恨。”张靖甫笑着抚须说。
庄阔亭抬头看了看,没有说话。
李苦被大地捆绑,只露一个头出来,看着似乎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他的脸似乎因为痛苦而全皱起来,使得他看起来愈发的苍老。“为了告慰死者吗……”他喃喃地说,“可是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黄少羽一怔,道:“我已锁住你,你死定了,还需要什么准备?”
“不要跟他啰嗦,动手!”姬玄云的双睛呈出不同颜色,这是将冰火双极运转到极限时,体内两种力量从瞳孔里的显像,很快就从瞳孔溢出,跟着从她身体的半边涌出火焰,另半边涌出冰霜,“李苦,这是本王至今为止最强的一拳,专为了你而练!”她猛地向李苦冲去,身后拖出长长的冰火双翼,双翼一扇,她的身形就化作了闪电。
“霸王举鼎!”
说时迟那时快,冰火双色神光刹那间从数十丈外拉近,轰然砸在李苦身上。李苦身上的大地的绳索肉眼可见地崩毁,他的身子也被砸上高空,身躯在恐怖的力量下肉眼可见地扭曲,甚至还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喀喀”声。
“人生有十苦……”然而在他的身周却有莫名的气机发生。
“飞瀑!”余秋雨看着断线风筝似的李苦,脑海中回想起童年的遭遇,若不是黄霸天,他至今还在狼窝里,此仇此恨从未敢忘,是以姬玄云一给他发信,他就立刻瞒着师门下界来了。他跟很多人一样,都认为复仇是自己的事,与师门无关。
这一剑“飞瀑”是他这辈子用过的最顺畅的一次,他感觉到了世界的界限,即毁灭到了一定程度,已经不会再发生变化。他要用这一剑让李苦灰飞烟灭,以告慰死者的在天之灵。
复仇从来不需要太多的借口,但复仇是什么也得不到的。
“生苦……”李苦的皱起来的脸倏地恢复如初,他的躯体也在一阵“噼里啪啦”声中恢复原状,在他那充满无尽冷漠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的温度,只有“你要杀我我便杀你”的态度。旧长笛轻轻一指。
余秋雨看到这个动作,立刻就知道自己要死了。然而他没有死,死的是橙衣。她不知何时潜伏在左右,在这一刻突然冲出来挡住。
没有任何空余可以交代遗言,橙衣留下来的只有最后一个充满眷恋的眼神,然后她的身子就碎成了漫天的血沫。挚爱之人的血喷在脸上,炙烤着余秋雨灵魂。
李苦轻飘飘落地,淡淡地说:“还需要什么准备?我来告诉你们,要做好报不成仇、付出更多代价的心里准备。”




一剑倾国 今天写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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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倾国 37、死者之怀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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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大部分的复仇,都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因为经过深思熟虑的人都知道,逝者真正想要的,是生者能够好好地活下去,而不是因为他们的死而活在痛苦之中。
橙衣出现的突兀,死的突然。到她的血喷洒到余秋雨的头脸之上,后者才有所觉,才终于醒悟到这场复仇的行为有多么的不智与冲动,他们并没有好好去了解过李苦的实力,只凭着一腔怒勇,把幻想当作了现实。
炙烤着余秋雨灵魂的灼热,像攀附在他身上的恶魔,狞笑着伸出爪子,撕开他的胸膛,尖刀般的利爪深深扎入心脏,使其停跳。这种痛苦,换个人来,说不定立刻就死去了,但他的心脏在停跳片刻之后,突然更强烈地鼓动起来。
咚咚!
咚咚!
旁人听着,如同在心里头压了一座山,沉重得无法呼吸。他们看到余秋雨浑身的血色都没了,仿佛是心脏把所有的血液都抽去,才发出如此异于常人的声响。
“啊!”
撕心裂肺的痛叫,刺着耳膜,攥着心窝,在黑夜里统治一切,也就在这个时候,天光顽强地撕开厚厚的铅云,投下来万物复苏的第一缕光。光明驱散了喧嚣,世界陷入一片静默,直到一声惊雷炸响,比前更强烈的意志苏醒了。
如果说此前余秋雨的复仇的意志是被动的,那么此刻就是主动的,浓烈到无以复加的愿望,被他的灵魂加以咀嚼吞咽,他此刻每一口呼吸,都是为了复仇而存在。他的躯壳已经看不出生机,他的眼睛里只剩一缕光,死亡的光。
“秋雨,快住手!”黄少羽的心不住地沉下去,橙衣的死在他看来,并没有什么,但如果余秋雨死在这里,这个代价他付不出。他从地底穿过去,抓着余秋雨的肩膀猛烈摇晃,眼睛一片血红,“小畜生,我叫你停下来听见没有!”
砰!
无形的气劲将黄少羽弹飞开去。
余秋雨的只剩灵魂的躯壳倏地动起来,十三阕毫无花哨地刺向李苦,这个过程不快,剑锋掠过的虚空,出现锥形的气流,一缕缕
的看来轻飘飘如棉絮,在靠近李苦三尺时,骤将显圣真君的虚空壁绞碎。
李苦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嘴角慢慢显露出一丝笑意,“作为一名剑客,你合格了。”他这一生承认过的人屈指可数。态度的变化,也意味着,他将要认真起来了。就在说话到十三阕抵达三尺外的这个间隙里,他已做了瞑目,要问他瞑目做甚,自然是酝酿,哪怕只有一瞬间,气机的变化,都让人分外的心惊肉跳。旧长笛徐徐地递出去。
轰!
从表面看,双方身周都没有惊天异象,甚至觉不出神境的气息,但在修行体系里,神境只是一个分水岭,与强大与否无关。碰撞处的气劲向四面八方宣泄,中心处最为狂暴,甚至直冲云霄,将天穹都捅开了一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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