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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倾国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一介白衣
“这究竟是什么神通?”顾清幽收回手来,细细地摩挲着指尖砂石的触感,在真实与虚幻之间徘徊。
“这是自然神巫一脉的‘祈神术’。”张逸枫说着,发现众人都很疑惑,笑了笑道,“自然神巫一脉与不落城同根同源,都属于巫神后裔,这一脉在正统之争中落败,被赶出了不落城;但是一千多年前,他们还有很大的影响力,没想到千年之后,已然没落如斯。我来说说‘祈神术’吧,这是一种能与星海直接沟通的神通,施术者须经三年斋戒,且十年内不可近女色,三十年内不能有过奢华的享受,每日早中晚都需打坐两个时辰以上,要将自然现象当成天神,怀抱无上敬畏,如此方能求到‘风雷雨电山河海’,共七种自然异象,威力颇为巨大,最重要的是,此神通施术前毫无预兆,便是显圣真君也难以抵挡。”
“莫非是国师左丞?”连海青衫第一个想到可疑人选,就是那个神神叨叨的古怪老头。
“是他没错了。”姬玄云满脸鄙夷道,“父王在世的时候,曾经就想用女色拉拢他,被拒绝了三次。施术条件这样苛刻,活着简直跟死了一样,难怪会没落,本王还听说,这个左丞连个传承衣钵的弟子都找不到。”
“玄云知道得不少啊。”
这时众人头顶山壁忽然显出一面水镜,水镜里的情景清晰毕见,是个装饰奢华的书房,说话的人坐在高处威严地望下来,正是龙皇姬御
宇。“但是你这一身学识,全因身上皇族的血脉,你不思报效朝廷,反而跟这些乌合之众一起来冒犯,真当朕不会杀你?”
姬玄云一惊,很快镇定下来,道:“别自欺欺人了老东西,你在心里早把本王碎尸万段无数次了。本王所拥有一切,全是父王在世时拼命挣下来的,与你没有半点关系。期间你若不是忙着争皇位,父王早就被你给害死了,毕竟你可是连同胞的兄弟都不放过的毫无人性的人渣!”
姬御宇的脸色顿时铁青,眼睛里射出骇人的光。他在六人的脸上扫过,慢慢地笑了起来,“长州王,朕听说你还活着时,很不信,直到亲眼所见,才不得不信。朕很是欣慰,料你是受了他们蒙蔽,才为虎作伥犯上作乱,朕原谅你的过失。”
“龙皇错了。”姬纸鸢对姬御宇的橄榄枝看也不看一眼。
姬御宇还是笑着,“朕早知道燕小儿有个神通可以保你们性命,可是他能保你们多久?尔等目今唯有两条路走,第一条自然不用说,就是个死字;第二条,你五个归顺在朝廷下,朝廷自然给予相应封赏。知道为什么是五个吗?朕告诉你们,燕小儿三番两次坏朕好事,简直可恨至极,你们想要活命,就取了他的脑袋。燕小儿是死罪难逃,而你们几个哪怕将功赎罪了,也是活罪难逃。凤凰殿从此不得蓄养私军,顾清幽入宫侍奉朕三年;连海山庄将钱庄份额全数转给朝廷,朕仍可划归一境交给你们统管;魏王境不用说,洛京将作为朕的第二处寝宫,玄云你就到京中来做官吧,看在血脉旧情,可让你在龙庆护军任职;长州府必须解甲,叫尉迟真金来朕面前负荆请罪;离恨宫……”
“闭嘴吧!”姬玄云蹬一脚飞上去,凭肉身之力狠狠砸在水镜上。虽然发出了很大动静,水镜颤动了几下便恢复了原状。
“不要不识抬举!”姬御宇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姬御宇,你在三界好歹算一号人物,可是你说的话,简直如同三岁稚童。”燕离惊愕过后,淡淡说道,“如果你方才一番话不是玩笑,那么我真是高看你了,凭你这样心智,就难怪治理不好国家了。”
“侍奉你?做你的春秋大梦!”顾清幽只觉反胃作呕。
连海青衫的脸色也很难看,“姬御宇,你是不是以为人除了活下去,就没有别的可追求了?连海山庄的子弟宁愿站着死,绝不跪着活!”
姬御宇怒道:“你等性命握在朕的手中,还敢如此猖狂,先给点颜色看看!——左丞!”
“喏!”水镜里传出一个苍老的嗓音。
山壁突然间开始蠕动,损坏的地方开始慢慢修补,并且所剩无几的空气,也被完全剥夺。众人由于被锁住了修为,无法利用真元来供养肉身,更棒不可能转入内呼吸,空气就至关重要。众所周知,人若没有了呼吸,是绝难活下去的。
姬玄云挥舞拳头,但是很快因为缺氧而失去力气,靠在不断弥合的山
壁上,被向众人一点一点推近。空间就只有那么一点,很快众人就避无可避。
“怎么办?”每个人都鼓足了劲,试图推住山壁,但只凭肉身的力量,根本阻止不了这个神通。缺氧与闷热让每个人都痛苦不已,意识开始昏沉,死亡的黑暗之门,向他们笼罩过来。
“只要答应朕方才提的条件,就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姬御宇适时地发出诱惑。
“少说话,别浪费空气……”姬纸鸢提醒道。
“燕公子!”冷情看到燕离似乎有些站不稳的迹象,连忙上去扶住,俏脸通红地说,“我,我还有修为在身,你若不嫌弃,我可以渡……渡给你……”
众人纷纷看向她,这才恍然,两个活下来的使女由于修为太弱,没有被装上缚神圈,所以她们还能够用真气来维持住活力。
姬纸鸢忽然走过去,奋力地推开了冷情,后者先惊后怒,“你,你做什么?”她淡淡说道,“我还没有大度到,在我的视线所及的范围之内,任由你跟他的亲密行为。”
“纸鸢姐姐……”姬玄云扶着山壁,怔怔地看着姬纸鸢。
冷情愤怒道:“姬纸鸢,我知道你,你以为你曾经舍命救过燕公子,就可以将他完全占有吗?我告诉你,他不是你的所有物!况且你会不会太自私了,我是为了救燕公子!”
“你又知道我们的什么?”姬纸鸢凝视着燕离。
冷情也在看燕离,当她发现燕离的脸上非但没有责怪的神色,反而透着温柔的光,她的心就像撕开一样痛,有一种被世界抛弃了的感觉。
“我最近学了点符箓之术,可以试解。”姬纸鸢深吸了一口气,把空气留在肺部,双手飞速地在燕离脖子上的缚神圈上连点,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之中,缚神圈被分解成了许多个符箓,深奥的符文让人眼花缭乱地旋绕着。
“我只能打开它的本源……”她摇了摇头,“要解析它的构成然后破解……需要至少两个时辰……”
“能不能破坏薄弱点,使它的结构错乱,自我毁灭?”燕离道。
“有,但是需要精准的快剑,你能把握好力度吗?”姬纸鸢道。
燕离道:“可以试试,谁先来?”
“我来!”姬玄云勇敢地走上去。“猪头,你可要小心着点,要是伤到本王,可不轻易饶你!”
“那你还敢骂我,不说点好话哄我?”燕离嘴角轻扬,伸手摸到一滴水滴。
“哼,本王就不说,你伤我试试,我让纸鸢姐姐打你!”
姬纸鸢如法炮制,解开了姬玄云脖子上缚神圈的本源。
燕离运足目力时,水镜里传出一声冷笑,他下意识抬头,已只剩不到两丈的顶壁,骤然凝成一个拳头,迅猛砸下来。





一剑倾国 31、穿越空间的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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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拳很重,以至于肉体遭到重击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如同惊雷一样震耳欲聋,让人止不住怀疑,世上是否有人能受这一击而不死。
众人只能在心里发出惊呼,因为这时候已经没有多余的空气来挥霍,凭借修行者的对抗痛苦的手段,他们吸了仿佛是最后的一口空气,慢慢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水镜里的人似乎打消了劝降的念头,仿佛从这些死亡的过程中找到了更多的乐趣,他感到了无上的报复的快感和愉悦。
“燕公子!”冷情看到满地的鲜血,不禁呆住。声音是人类表达情感的普遍方式,但不是唯一。她忽然就陷入了一种眼前男人即将如彗星般陨落的巨大的恐惧之中。这恐惧使她僵在原地一动不能动,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直到她看见姬纸鸢动作有条不紊地替燕离处理伤口。
“他受了这样重的伤,你怎么还能如此平静?”她不敢置信地瞪着姬纸鸢,用眼神传递着话语,竟是一字不差。
“你还是不明白,你跟我之间的差别。”姬纸鸢低头咬掉一截纱布的动作都是如此的优雅,优雅得让人嫉妒。
“有什么差别?”冷情的嫉妒心已沸腾到了顶点,这个时候的她无论什么事都能做出来,譬如杀人。
姬纸鸢抬起头去,带着与生俱来的疏离和冷漠,看着冷情道:“你看到他受伤,第一反应是他会死,人若是死了,就会失去所有附带的价值,譬如名望、财富、人脉、修为、势力……所有一切能让人光鲜的外在条件,可见你在乎的只是笼罩在他身上的光环,你喜欢的是剑荡天下的燕十方。而我爱的……”她半跪着将燕离抱起来,低下头时,那倾世绝伦的脸庞上满是缱绻的柔光,“是他那即使做着不喜欢的事,亦能将之出彩的卓绝的毅力……”
“是他唤我名字时发自内心的真挚的笑容……”她的一只手伸向燕离脖子上的缚神圈,每一根手指都灵活得如同穿花蝴蝶,在缚神圈上进行了一连串的让人眼花缭乱的操作,使缚神圈恢复成本源,即原始的符箓结构。
“是他为我奋不顾身的身影……”她轻轻地一笑,毫不犹豫地将手探入缚神圈的本源之中,抓到了其中的一个符箓,但还没来得及做别的动作,她那完美无暇的玉手就被突如其来的风暴削去了所有血肉,只剩白森森的骨架子。
触目惊心的一幕,把所有人都惊呆了,也让冷情把要反驳的话语咽了回去,她知道自己并没有输,因为这场胜负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开始,只要他们在一起,这世上就没有任何人能够掺入进去。
在场所有人都不知道,将宝具还原成符箓的形态意味着什么,阎浮世界万载历史,能达到这个境界的只有被称为“天工神匠”的余神机。
也只有匠师才明白,那些构成宝具的符箓,是多么恐怖而且狂暴的存在。匠师想要破解一件宝具,首先是解析结构,然后从浅入深,从外而内,逐步地毁去其结构,使其整体崩毁,符箓造诣再高明的人
,也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若是像燕离提出来的那样,去暴力破解,则会存在巨大风险。高明的巨匠,在铸造宝具时,会在符箓里头加入“陷阱”,缚神圈的制作者是班固,本来就是为了让龙皇朝廷顺利收复山河,避免被破解,其中的“陷阱”当然更加的可怕。
作为一个女人,尤其是美得惨绝人寰的美人,姬纸鸢并不足够爱惜自己,至少不爱惜手。她既不为失去一只手而心痛,亦不为血肉被削去而肉痛,仍如始终地贯彻,抓住核心一个符箓,硬生生抽了出来。她的手哪怕只剩了白骨,亦是纤细优雅,让人感受出别样的美感。
宝具的结构是非常精细而且微妙的,但凡有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动,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后果,何况被姬纸鸢生生地抽出一个完整的符箓?
姬御宇通过水镜看到这一幕,脸色变了又变。他实在很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无论濒临何等绝境,都总是不肯放弃,像臭虫一样让人烦不胜烦。
“长州王,朕念在你的血脉,才对你心怀仁慈,你竟然如此的不爱惜,真是让朕寒心。你以为你拼命解开燕小儿的缚神圈,就能对你们的处境有什么帮助了吗?朕告诉你,你们正被世界上最高的山压住,哪怕是仙界天柱山,其高度也不到现在的一半,凭这小子连神境都未曾完善的修为?呵,莫要天真了。”这座山虽然介于真实与虚幻之间,但该有的重量分毫不少,这才是他不急不躁的底气。
随着姬御宇的说话声,燕离脖子上的缚神圈化作了废铁掉在地上,周围缭绕着的,本来因为失去水气的补益而显得病怏怏的水滴,骤然间焕发出新生的光芒,然后飞向燕离。水滴融合在一起的亮光,照亮了愈加狭窄的空间,姬玄云等人已因缺氧而陷入半昏迷的状态。
燕离睁开眼睛,眼疾手快地接住即将倒下去的姬纸鸢,看到她的手,心像裂开一样的痛,猛地扭头看向水镜,目光凌厉地看过去。
迎着燕离憎恶狂怒的眼神,姬御宇嘲讽一笑:“燕小儿,朕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你有能耐就快点来报复吧。”
“帮我照顾她!”燕离抱起姬纸鸢,交给了一旁的冷情。
冷情道:“燕公子放心,我定护她周全。”
燕离点头表示谢意。
这时候顶壁已然不到一丈,很快就要压到众人的脑袋,燕离伸手抓住离歌,凭真名“会心”之意,调动了源海全部的真元。源海顿时翻涌起来,海面刮起暴风,掀起的海啸如苍龙出海,向天穹猛冲上去。
现世层面,燕离凭着一股子怒火,直接拔剑出鞘,所有真元全数化作太白剑气,从离歌倾泻而出。
炸裂一样的动静之中,山洞顶壁骤然被挖开一个大洞,无数的太白剑气汇聚而成的剑光,势如破竹地冲入,这座高度夸张的山霎时间被剑光剖成两半,位于山顶维持神通的左丞脸色狂变,才要变幻法诀,就被剑光给淹没。
“幸好是分身!”
御书房里,左丞心中不禁暗暗庆幸。
“国师,发生什么了?”姬御宇看到水镜突然灭去,冷冷地发问。
发生什么你不是亲眼看到了?左丞心中略有不满,要知道分身炼制不易,损坏一个等同于数十年的苦功全都白费。嘴上当然不敢说,只道:“陛下,此人……”然而话才开了个头,他就觉出一种致命的恐惧,仿佛有什么顺着冥冥之中的通道,注入了他的灵魂。
是剑光,是太白剑光!
左丞怎么也想不到,这剑光居然如此邪门,他伸手向姬御宇,试图告诉他真相,但是嘴一张开,却射出炽亮的剑光来,下一刻,他身上但凡有洞的地方,全都露出剑光,他整个人都被剑光包裹,身躯很快承受不住而开始分裂,剑光则如同终于冲破了堤坝的山洪,乍然间在御书房里爆发开来。
最后的光亮之中,只看到姬御宇太过吃惊而无法收拢的下颔。
……
姬纸鸢缓缓醒来,剧痛的右手奇迹般地恢复了,感觉被人握着,她不适应地动了动,很快与趴在床榻边上的人对上了视线。
“我的手?”她惊讶地发问。
“张逸枫从离恨天拿出来的疗伤圣药,除了不能复活死人以外,有肉白骨的功效。”燕离宝贝似的捧着,一面低头亲吻,“你又救了我。”
“我若不救你,岂非也要死?”姬纸鸢抽回手道。
“你大可假意答应姬御宇,让他放你出去,可是你没有。”燕离笑着,挤上了床去,跟姬纸鸢枕着一个枕头,鼻尖几乎与之碰触,就那样看着她。
“你做什么?”姬纸鸢不由得翻正了身体,向里头挪了挪。
燕离也向里挪了挪,像个大孩子一样抱住她,“我在想你说的那些话。”
“我说什么了?”姬纸鸢的脸颊上浮起淡淡的红晕。
“忘了。”燕离故意道。
“你怎么敢忘?”姬纸鸢立刻生气地转过脸,不料被燕离奸计得逞,这一转,就与燕离嘴对嘴唇碰唇。
燕离用唇轻轻地碰着姬纸鸢的唇,“骗你的。那些话,每一个字,都已镌刻在我的灵魂里,哪怕死了,下一世也定会凭着这些话找到你。我永远永远都不要跟你分开了!”
姬纸鸢到底也是女人,女人都喜欢甜言蜜语,何况才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劫?她动情地吻上燕离,故旧的经验浅薄,仍然生疏,但是再没有比吻更能表达爱意的了,仿佛连灵魂都融为了一体。
“老大,好消息啊,他们说准备奉你为联盟之主……”黄少羽兴冲冲地闯入营帐,就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惊,然后捂住眼睛说,“我什么也没看到……我什么也没看到……”一面说着就要退出去。




一剑倾国 32、唯有孤独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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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
黄少羽身子一僵,颤声道:“老大,你轻点……啊……”
营帐外守着的老黑听到自家将军惨叫着飞出来,摔了个狗啃泥,大吃一惊,连忙跑上去扶着,佩服地道:“当家的,你知道兄弟们的酒肉不够吃,就自个儿吃土,真是太伟大了,俺老黑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
黄少羽挣扎着爬起来,一巴掌把老黑拍在地上,“没看老子挨揍了吗,吃你娘的土,你给我吃!”说着把老黑的脑袋踩到土里,还用力碾了两下。
老黑果然依言“啧啧”的品尝两声,然后闷声道:“当家的,这土是甜的,好像嫂夫人做的桂花糕啊。”
“真的吗?”黄少羽眼睛一亮,伸舌头把唇边沾着的舔来尝了尝,脸色一下子由白转青,指着地上的老黑,“你……”
“呕……”
燕离牵着姬纸鸢走出营帐,就看到二人并排着在那里呕吐,忍俊不禁道:“据说这个位置从前是茅房。”
二人一听,呕吐得更厉害了,恨不得把手伸到喉咙里,把隔夜饭一起抠出来。吐完了就追上去,就见姬纸鸢甩掉了燕离的手,停下来淡淡说:“你竟然把我安排在茅房旁边?”二人幸灾乐祸地对视一眼,憋着笑远远看戏。
燕离微笑转身,重新握着姬纸鸢的小手,“傻瓜,这茅房是大户人家的,你睡的地方是房屋主人的主卧,你看看,坐北朝南,最是通透舒适。”
姬纸鸢顿时展颜,欣然被牵着走了,留下黄少羽与老黑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老黑若有所思又颇为沮丧地道:“若是俺也能只用一句话就哄得女人开心,也不至于到今天还是一个人。”
黄少羽同情地拍了拍老黑的肩膀说:“以你的智慧,这辈子怕是没希望了,要不帮你去抢一个?”
老黑道:“强扭的瓜不甜。”
“你可以加点蜜糖。”黄少羽道。
老黑道:“如果一开始就是苦涩的,那么甜蜜过后,依然只剩苦涩。我也早已过了追求过程的年纪。”
黄少羽又惊又奇,“嘿,你个老粗胚,何时有了这等文采?”
老黑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满是惆怅地说道:“爱情不过是一种转瞬即逝的现实,唯有孤独永恒。”说罢叹了口气,负着手摇着头走了。
黄少羽也叹了口气,突然加快几步,冲上去一脚踹在老黑的屁股上,后者踉跄几步,委屈地看回来,“当家的,你干什么踹我?”黄少羽高傲地扬起头,“以后这些话不许在我面前说,显得老子很没层次。”说罢扬长而去。
临时的会场布置在燕子坞驻扎的营地里,几个首领都到齐了,做最后的表决。
张逸枫看了看姬玄云,又看了看连海青衫,最后看向顾清幽,见后三者皆点头,他便开口道:“燕兄弟,话先说在前头,恩情归恩情,联盟归联盟,我等不是感情用事,是经过深思熟虑做出的一致决定。”
“决定什么?”
燕离道。
张逸枫道:“联盟将奉燕兄弟为盟主。”
“不可。”燕离摇头道。
众人都有些吃惊,不解地看着他。他笑了笑,“不可否认,目今燕子坞的实力最强,主导联盟绰绰有余;不过,张掌座毕竟对龙皇朝廷最为了解,还是有劳你来排兵布阵。”
张逸枫道:“我做这盟主,不能服众又有何用?”
燕离道:“不试试如何知道?”
张逸枫环视一圈,并没有感受到抵触的目光。他仔细想了想,道:“既要我做这盟主,联盟一切事宜皆由我做主,若有不愿的,现在可以提出来。”
没有人说话,他们现在迫切要找姬御宇算账,不打算节外生枝。
张逸枫道:“既如此,联盟便以‘燕’为名,称燕盟。”他对外高声喊,“上盟书。”
营帘被掀开,一众侍卫鱼贯走进来,三个一组,一者捧着大碗酒,一者捧着金黄帛书,一者捧着笔墨,到各自的首领旁站定,各首领为表示郑重,认真地看过了盟书,然后提笔签下大名,最后都端着酒,待张逸枫简单致辞,便一饮而尽,至此盟会才算正式成立。
燕离放下酒碗抱拳笑道:“参见盟主。请下令吧,怎么攻?”
张逸枫道:“今番死里逃生,狠狠挫了龙皇的锐气,正是一鼓作气的时候。”他站起来,到中间摆了一张桌,双手一阵摆动,桌面上就显出了一副虚幻的沙盘,结构精致栩栩如生,赫然就是天上京的情景。“诸位请看,这就是天上京的全貌。此城历史比我还要古老,约在一千六百多年前建成,最初唤作盘星城,其主盘星上人是个野心勃勃的大修行者,他建此城是为了与当时才刚成气候的九大道统分庭抗礼,不过后来还是敌不过而战死,他控制的皇朝也因此衰败,形成了比现今更加复杂的百家争鸣的格局。结果你们都知晓了,大夏皇朝取得了最终的胜利,统一了人界八大境,并改名龙皇圣朝。盘星老人虽已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他生前留下的这座城,却是一个非常棘手的存在,因为它本身就是一个巨型的法阵。”
“法阵?”众皆吃惊。
燕离道:“我每踏入天上京,就感觉到有异样,仿佛被无数的眼睛盯着。”
“正是如此。”张逸枫取了一根细木棍,划出天上京的三条主干道,“我想你们都发现了,天上京跟普通的城池不同,共有三条主干道,其实这还只是明面上的,这法阵共有十六条主脉络,三条用作连通街巷,余下的都深深藏在地底。它们纵横交错,形成了一个非常古老的法阵体系,唤作星纹阵。星纹阵的诞生,还要推到一万多年前,那时候的修行并不像现在有固定的境界划分,每个纪元的霸主,依靠的都是天赋异禀,当然也不懂得如何运用符箓,远古先知们凭着朦胧的感知,在大地上刻画特殊的纹路,与星海产生感应,继而产生效果,这就是最初的星纹阵。后来人族崛起,在天才辈出的年代,从各地出现远古遗迹,修行者们从遗迹里取得了远古星灵一族留下来的残缺的符箓,这才开启了以符箓为核心的法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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