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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在下本无良
只听他冷冷道:“上邪串通鬼帝,祸乱人间,屠杀百姓,十万仙家共诛之。”
众仙家从最初的诧异到平静接受只不过眨眼功夫,风松道人带头高喝道:“对,此等恶贯满盈、罄竹难书之人,天下共诛之!”
“道友们,还等什么?杀光魔兽,为民除害!”
经此一战,他们就算眼瞎也知道,鬼帝固然可怕,可眼前这红衣少年怕是比鬼帝更大的隐患,如此祸害,断不能留……
华止抽出长剑,任迸溅而出的血染了金玉帝服,温柔笑道:“阿邪,你听听,是你该死。”





祸世 重围
红衣倒地,鲜血从腹部不住溢出,整个人无力地躺在血泊里,看着十万仙家一个个嫉恶如仇地围上来,自嘲地弯了弯嘴角,视线越发模糊。
远处的穷奇发出怒吼:“上邪!”
三天三夜的苦战,像饕餮和混沌这种骁勇善战的上古魔兽早已被啃得血肉模糊,就算是最强的穷奇都被鬼军硬生生啃掉一只腿,只剩下森森白骨支撑着庞大的身躯。
更别提其他普通魔兽,尚且能动的几只上古魔兽咆哮着冲过来,却被仙将阻拦。
饕餮被仙将刺瞎了一只眼睛,痛苦大吼,“啊啊啊啊啊……偷袭暗算,乘人之危,你们这群卑鄙小人!特么的,住手!!小白脸的命是我的,谁敢跟老子抢!!!”
伐檀从空中飞去,却被一只偌大的锁仙网捞住,众仙趁机朝她的翅膀砍去,凄厉的凤鸣声响彻大地。
千钧一发之时,一柄白剑从天而降,浩然深厚的剑气将逼近上邪的众仙家震开。
染着鲜血与泥垢的白衣护在上邪身前,众人从未见过那样的顾轻,眼眶通红,满身杀气,他颤抖地将人抱起,不顾自己的内伤将修为源源不断地传进她体内,心疼得声音都哑了,“阿邪别怕,我带你回家。”
说着,他用白绫把人牢牢固定在背上,一手持皆白剑,周身仙气暴膨,在众魔兽前仆后继的掩护下杀出重围。
山崖上的众弟子看到这里各个心如堵石,在十万仙家的合力绞杀下,数万魔兽最后逃出去的不足百只,大多数伤势颇重的都自愿留下,他们自爆内丹,和穷追不舍的天兵天将同归于尽,只为了助上邪逃出生天。
一群小辈好几次手都到落到了剑柄上,明明知道是幻境,却不禁想拔剑冲出去相救,这与仙门正史里所记载的暗夜之征完全不同,仙史之中最浓墨重的丰功伟绩,背后的真相竟如此龌龊!
长思没忍住,大喝一声,一剑劈了出去,幻境被劈开一道口子,迷雾从裂缝处渗出,众人再度被大雾包围。
有弟子喜道:“这……这是幻境被破了吗?”
“没有”,上邪再目睹了一遍当年的暗夜之征,那种压抑和沉重压得她根本喘不过气来,良久后才敛心神,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长思只不过劈开了这一层幻境而已。”
长亭忽然喊道:“小公子不好了,长思晕倒了!”
上邪急忙循声摸了过去,摸到长思的脉象,真不知说什么好,“无妨,他那方才那一招用力过猛,虚耗过度。”
众人重新打起神,开始在迷雾中摸索出路,幸亏之前绑在了一起,走了半天也没见谁失散。
只是队伍后方不知谁暴呵了一声,“谁啊?哪个变态?摸我胸口干嘛?”
回应他的是一个人呜呜的声音,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嘴,说不出来话。
“你是哑巴?不对,你是谁啊,我之前没见过你!”
与此同时,长亭大喊道:“小公子,小心身后!”
迷雾中他依稀看到有个人影出现在红衣身后。
上邪没还来得及回头,一双手臂已经紧紧扣住她的腰,一股温热的呼吸拍打在她耳畔,暧昧呢喃道:“小师傅……”
她瞳孔一缩,浑身都僵住了,下意识地要去拔剑。
容习仁却先她一步压住了她的手,低低笑道:“我第一次练剑的时候,您教过我,出剑要快,不能胆怯犹豫,怎么如今自己倒忘了。”
上邪咬牙道:“孽障!”
紧接着一股暗香入鼻,那味道再熟悉不过了,直接将她迷昏了过去。
……
上邪再醒过来时,刚睁开眼就看见顾二三那张大脸怼着自己,条件反射性地给了他一巴掌,清脆响亮的声音回荡在山洞中。
“呜呜呜……”
“呃,原来是少爷啊!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应该待在戊戌宫?”
顾二三委屈巴巴地捂着脸,蹲在犄角旮旯里叽叽歪歪地哭了起来。
上邪环视四周,发现自己在一处山洞中,洞口仿佛有结界,白雾被挡在了外面,某个二傻子也不回话,还在呜呜个不停,她莫名觉得这个声音很耳熟,嘴角抽搐道:“少爷,你不会就是方才队伍里那个袭胸的变态吧!”
“呜呜呜呜呜呜……”
叫唤得更厉害了。
上邪这才察觉他被人用仙术封了口,赶紧用自己无数不多的那点法术给他解了禁。
顾二三一个激动,当即扑上来抱着她兴奋嚎道:“啊啊啊啊啊啊……娘啊娘啊,终于能说话啦!!”
上邪拍了拍他的后背,一脸慈祥的笑容,“乖,别瞎说,我没你这么大儿子!”
“……”
“儿子说话,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谁是你儿子?特么的,都怪那个容什么仁,他闯进戊戌宫把我劫了出来,带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嫌我吵,封了我的嘴。”
上邪点了点头,刚想说顾二三是不是抱得太紧,洞口传来一阵怒喝声,“放开她!”
容习仁召出淬魂鞭,猛地向顾二三抽去,上邪一个侧身护到他跟前,淬魂鞭骤然被抽回,那人目眦尽裂道:“你还是这么护着他!你忘了他当年……”
上邪呵止道:“闭嘴,我护着谁是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说教。”
这句话像是戳到容习仁的什么痛处,他气得面容扭曲,愤愤道:“是,你谁都肯护着,谁都肯宽容原谅,唯独对我事事苛求,不肯拿正眼瞧我,为什么?当初我不过就犯了一点小错,你就要将我逐出师门,便不肯要我了!”
“小错?你失手将仙家弟子打下凡间,我护着你,原谅你,是念你年幼无心,但后来呢!你滥杀无辜、欺师灭祖,这些是小错吗?”
容习仁咆哮道:“是那群畜生先觊觎你的,他们和我抢你,我杀了他们有什么错?你本来就是我的师傅,是我一个人的!你是神,理应高高在上,为什么要和一群魔兽混迹在一起?他们那么肮脏,分明是玷污了你!”
啪的一声,上邪狠狠扇了他一耳光,其实以容习仁如今的修为,若非他愿意,谁也不能这么轻易给他一耳光。
容习仁偏头擦了擦嘴角的血,目光阴鸷道:“我没做错,我喜欢的东西就算是不择手段,我也会抢到手。”
顾二三躲在上邪身后听得云里雾里,见势不妙,也不知哪里借来的胆子,站到上邪跟前,哆哆嗦嗦道:“你你……你想干嘛?我告诉你,她姓顾,是我顾家的家仆,打狗也要看主人的!更更……更何况她现在是戊戌太上的未婚妻,就个冷冰冰的怪胎,他很厉害的,你你……你别乱来!!!”
顾二傻成功踩到了雷点,容习仁咬牙切齿道:“未婚妻?也是,小师傅一直待顾轻很好,甚至到最后……只要是顾轻,哪怕他要杀了你,你也甘之如饴!”
眼见人步步紧逼,顾二三望向洞口,眼睛一亮,大喜道:“顾仙君……”
容习仁回头的瞬间,顾少爷威武地朝着他的胯/下踢了一脚,用出了吃奶的力气。
这男人嘛!哪怕你修成了大罗金仙,命根子也是还在的,除非一刀切了,否则就酸爽着吧!
上邪懵逼地看着,不由震惊了一把!
顾二三趁这空档拽着她就往外跑,她抽空回头瞧了眼容习仁,见他倒在地上脸色铁青,连动都动不了,可想而知这一脚踹得有多狠。
两人一口气在迷雾里跑了小半个时辰,睁眼瞎地和迎面而来的几人撞到了一起。
顾二三:“哎呦,本少爷的下巴!”
长思捂着鼻子坐在地上,闷声道:“唔唔唔疼……长亭,我是不是脑袋撞坏了,这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像那个傻叉少爷啊!”
撞上的正巧是穿成一串蚂蚱的那十几名仙家弟子,领头的是长思,他这一倒不要紧,后面一排人齐刷刷地倒地,拴在一起最不好的一点便在此。
长亭无奈道:“那就是。”
“你没事吧。”
顾二三的声音传来,十分关切,险些让长思以为是幻听,心道:这不符合那小气凡人的性格啊!
确实,那说话的人并非此时正趴在地上正揉下巴的顾二三。
待迷雾稍微散了一些,长思惊讶地瞧着身边站着的顾二三,又看向对面地上长得一模一样的顾二三,一时间有点凌乱,“卧槽,长亭,我们撞鬼了!”
长亭将他扶了起来,更加无奈了,“你仔细看看。”
大雾散尽,众人意识到这应该是新的幻境,那只蜃不知又吃了谁的记忆。
长思认真地看了看身侧的顾二三,一袭戊戌宫标配的白衣金丝袍,腰悬古剑,周身仙气萦绕,风姿不凡,和人间遇到的那个财大气粗的顾少爷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人物。
顾二三也懵逼地看着另一个自己。
长亭解开了腰间的绳子,上前将上邪扶了起来,“小公子,你没事吧,方才是怎么回事?那人是谁?”
上邪摆了摆手,一副不欲多言的样子,长亭见此也没再追问。
有弟子突然发出惊呼声,高兴道:“快看,是大荒山的幻境!”
“真的,是邪帝!!”
上邪:“???”
你们那副喜极而泣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长亭解释道:“我们与小公子分散后,相继进入了好几个幻境,那只蜃可能还吞了一些仙家掌门的记忆,呃,内容嘛……唉,都是些伤风败俗的事情,譬如珠胎暗结、夜会情郎,还有些……些云雨之事,好在大家只对暗夜之征的后续感兴趣。”
上邪一阵无语,仙门八卦不感兴趣?对一个魔头感兴趣?
幻境中的大荒山萧瑟了不少,红衣公子坐在竹舍前的摇椅上,她脸色苍白如纸,腹部裹着厚厚的绷带,怀里抱着一只鹦鹉,它五斑斓的羽毛所剩无几,皮肤上遍布密密麻麻的伤口,右翼根部有一道切口整齐的剑伤,翼骨被砍断,只还连着一点血肉。
伐檀蔫蔫的,有力气无力地用鸟嘴啄着红衣的手,“小邪,我好困。”
上邪轻抚着她的头,“困了就睡吧。”
“那你记得叫醒我,我不想像梼杌一样一睡不起,别把他埋进土里,就那么放着吧,他喜欢露天睡觉……”
“好。”
摇椅旁还卧着一只有气出没气进的猪,左眼瞎了,血肉模糊的伤口还在冒血,因为那只猪总是用前蹄扒拉掉眼上的草药。
上邪温声制止,“那是治伤的,不能擦掉。”
饕餮把头贴在地上,弱弱地道了一声,“疼。”
众人四处一望,才发现大荒山的家禽少了一半,活着回来的都遍体鳞伤,半死不活地趴在林间和竹舍四周。
而幻境中的顾二三见上邪一直不理自己,皱了皱眉,重复道:“你没事吧。”
上邪神色中透着一股疲倦:,“想说什么就直说,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拐弯抹角了。”
顾二三沉默了一瞬,“天帝让我来劝你,把祸世伞交出去。”
红衣的声音瞬间冷了,嘲讽笑道:“他是让你来看我死没死吧?”
顾二三没否认,“上邪,也许一个人说你错了,孰是孰非尚有商榷的余地,但如果天下人都说你错了呢?”
上邪微怒道:“暗夜之征时你在闭关修炼,你知道什么?”
“我只知道十万仙家为抵御鬼军死伤过半,天帝负伤而归,性命垂危,说是你在他封印鬼帝时重伤了他,上邪!你与华止从小一同长大,怎可狠下杀手?”
那人几乎是吼出来的,“我重伤了他?!你亲眼所见吗?”
她牵动了伤口,脸色愈发苍白。
“十万仙家亲眼所见。”
“顾轻呢?他也这么说吗?”
“兄长把你送回大荒山后,就被老仙尊罚跪在九霄云殿前,他身上的伤至今都未处理,反而挨了三百雷鞭,现在诸天仙家都在参他,说他……说他与邪魔勾结,同流合污,按仙律当剔除仙骨,贬为凡人,永世不得为仙。他如今成了众矢之的、天界共敌,却死不悔改地和老仙尊叫板,不肯治伤,不肯吃药,再这样下去性命堪忧……”
上邪垂眸,苦涩道:“我知道了。”
顾二三却怒了,“你不知道!兄长为了护你,被你连累,你便如此轻描淡写一句我知道了吗?”
上邪没再与他争辩,只道:“带他来大荒山,我会治好他的伤,会结束这一切。”




祸世 缘断
轰隆一声,天空响起闷雷。
司徒清时抬眼望了满天阴云,傻啦吧唧道:“我们要不要躲个雨?”
长思翻了个白眼,“幻境里的雨又落不到我们身上!”
“别吵别吵,你们快看那是不是顾轻仙君?”
“他真的来见邪帝了?!”
有人小声嘟囔道:“顾轻仙君也未太听邪帝的话吧,千依百顺的。”
上邪闻言愣了一下,望向幻境中冒雨前来的那袭白衣,他站在竹舍门口想抬手敲门,突然顿住了,似乎觉得自己这般模样太狼狈,有些手忙脚乱地整了整衣冠。
许是重伤未愈的缘故,白衣消瘦了不少,脸上的棱角分明,连嘴唇都没什么血色。
咯吱一声,门开了,屋檐下落着小雨,两人一门之隔四目相望,明明没有只言片语,可众人见到这一幕,不知为何被感动了,心里酸酸的。
顾轻注视着红衣,寒眸顷刻便暖了,虽然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冷淡表情,但眼里全是温柔,哑声道:“伤好了吗?”
“好了。”
她垂眸掩住神情,侧身示意他进屋,然后开口第一句话便是,“把衣服脱了。”
一帮小辈正挤在窗口往里看,为了抢个好地方直接打了起来,听到这话动作齐齐一顿,心道:要不要这么劲爆啊!
屋里的顾轻也是一愣,但很快听话地脱了外袍,还真是……千依百顺!
上邪又道:“里衣也脱了。”
众弟子:“……”
这个断袖居然觊觎太上的肉/体!
顾轻:“好。”
众弟子:“……”
难道是他们打开剧情的方式不对?!
顾轻坐在凳子上,露出强劲的上身,红衣端着大大小小的药瓶走到他身后,摸着他背上的鞭伤,沉声道:“老仙尊打的?”
那人没说话。
上邪道:“你不说我也知道,除了他,没人会下这么狠的手,他也就只敢这么对你,换做我……”
顾轻笑了笑,“换做你,十岁的时候就敢把老仙尊踹进池塘,十五岁时就敢一把火烧了他的头发,之后每年都要去闹腾他一次,惹得老仙尊都说,你是他此生教过的最顽劣的弟子,恨不得这辈子都没见过你。”
窗外叠罗汉的弟子们兴奋道:“我天啊,你们看见了吗?顾轻仙君笑了,你们见过顾轻仙君笑吗?”
“不过顾轻仙君笑起来也太宠溺了,我要是个女的也恨嫁!”
“呃,可我怎么觉得顾轻仙君有点……点弯啊!他宠溺的对象可是邪帝,一个活生生的老爷们!!”
上邪:“……”
心里默默吐槽:你才老爷们呢,你全家都是老爷们!!!
不过她看到屋里顾轻笑的样子,不由也跟着开心,那人笑起来眼睛里有光,更好看了。
想到眼睛,她紧紧皱眉。
屋里的上邪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头,难得有些臊得慌,撇嘴道:“那些陈年旧事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顾轻道:“去茶仙馆坐坐,整个仙界谈论最多的便是你。”
上邪翻了个白眼,“那群仙家最八卦了!”
顾轻道:“也许吧,我只恨自己生得太晚了,若是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至少不必从旁人口中听你的过往。
上邪把药涂到他背上,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晕开,不解道:“早点遇见我有什么好的?把你带歪?让老仙尊此生最得意的弟子和我一起混成邪魔歪道?他还不天天气得上房?别说没有那种如果,就算是有……好吧,听起来也不错。”
顾轻淡淡一笑。
屋檐微雨,凉风袭袭,大荒山静得只有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顾轻在竹舍住下了,上邪把屋里唯一的那张床让给了他,素来没心没肺的邪帝大人头次觉得自己住的地方有点寒酸了。
为了在顾轻面前保持一个正人君子的形象,她坚决打地铺睡地上,谁知每次一睡着就被某人抱到了床上。
这样折腾了两三天,上邪也心安理得地和顾轻挤在一块,夜里有个暖炉抱,她乐得不行。
顾轻却憋得极为难受,心爱之人睡在身边,整晚又抱又蹭的,尤其是晨起,哪个男人能没点生理反应?
今日,他晨起睁开眼,日常叹了口气,一扭头却见上邪趴在被窝里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苦大仇深道:“我的仙君大人啊!你说你整日和我睡着一起,回头天界的小姑娘知道了,哪个还敢嫁你?那断袖的名声还不传得满天飞!!”
顾轻的脸瞬间就臭了,“腹部的伤真的好了吗?”
“啊?”
她完全搞不懂这人为何突然就生气了。
顾轻低气压道:“脱了衣服,给我看看。”
“什什什……什么??不用不用!”
她手脚并用地想爬起床,却被顾轻长臂一捞带回床上,欺身压上,死死按在了床上,一只手灵活地解开了她的腰带,钻进了她的里衣。
上邪吓得一脸懵逼,急忙怂道:“顾顾……顾轻,我错了。”
温热的手停了下来,低沉问道:“错哪儿了?”
上邪的脸羞得通红,因为顾轻的手轻轻摸着她的肚子,肌肤相亲她才知道那人的体温有多高,烫得她扭着腰想躲。
顾轻浑身一僵,厉声道:“不许乱动。”
“呃,我我……我热,不对,我冷。”
说完后,她一阵欲哭无泪,自个到底在说什么?
顾轻扯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捂得严严实实,“现在不冷了,说吧。”
上邪露出无措的小眼神,弱弱地嘟囔道:“说什么?”
“错哪儿了?”
“我的伤没好,可我不想敷草药了,太疼了。”
顾轻的手在她的小腹上打转,温和的仙力缓缓注入伤口,“不对,再说。”
半天后,上邪一副要急哭的样子,“对不起,我……我好像不知道……”
顾轻把头埋在她脖颈间,细嗅着她身上的清香,“我知道。”
上邪对这样亲昵的动作有些不适应,但又不敢动,“什么?”
“阿邪,我什么都知道。”
说着,他的手向上移,那里裹着束胸,落到柔弱的胸口时,上邪身体一僵。
啪的一声,顾轻迎来了人生的第一个耳光,上邪迅速穿好衣服,跑出去时脸已经红透了。
屋外一群看热闹的仙家弟子众脸茫然,有几个人已经猥琐地掏出珍藏良久的《男男春夜图》,开始研究姿势,本以为会是一出这样那样的大戏,怎么突然主角怎么跑了?
上邪看了看他们手里的书,眼角不禁抽搐,心道: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奔放吗?
长亭见了脸又红又白,干咳了几声,温怒道:“长思,你从哪里来的这种书?”
长思一脸无辜道:“啊?司徒道友方才借我的,说让我提前了解一下,不然一会儿看不懂他们在干什么。”
司徒清时笑着招了招手,正捧着一本画面劲爆的图册看。
上邪捂住了脸,心道:孩子,你真对不起你那张干净清秀的脸!
另一边,幻境中的顾轻追了出去。
上邪正蹲在小溪边,恼羞成怒地发脾气,见人跟来恨不得一脚踢上去,“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走火入魔那次对不对?你分明什么都记得!!还骗我说忘了!!!”
顾轻:“嗯。”
他承认得这么痛快,上邪反倒一副有苦说不出的表情。
旁观的众人:“???”
幻境中,上邪几日没搭理顾轻,那人却像影子般跟着她,她要做什么,他便一声不吭地抢着做,两人的相处模式就像一对闹别扭的夫妻,瞧着十分好笑。
日子久了,上邪也没那么气了,但面子上还绷着,她私心里喜欢顾轻围着她转样子。
只是……
顾轻从竹舍外回来,他被上邪打发到后山去砍柴,弄了一身尘土和柴屑,道:“方才二三来过。”
上邪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没有啊!”
顾轻皱了皱眉,他方才明明看到了,上邪好像给了二三什么东西,一封信吗?
上邪今天似乎特别高兴,牵着他的手就往外走,灿然笑道:“跟我去个地方,有东西送给你。”
“去哪里?”
上邪不言,拉着他就往外跑,一个口诀缩地千里,直接来到人间的苏州城,猛然闯进了城中最繁华的街道上,差点被接肩擦踵的人群冲散,顾轻搂着她的腰,飞上了一处最高的楼顶,“要去哪儿和我说,不要横冲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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