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年岱
“我是。”弗拉姆笑着回答。
“你是来找伊斯力的吗?”薇尔蕾特继续问。
“不,我是专程来见你的。”
“见我?为什么?我们想我们并不认识。”
“我们的确不认识。”男人又凑近了几分,“只不过最近有人告诉我,伊斯力居然带着一个小女孩一起上路。于是我很好奇。”
薇尔蕾特十分讨厌对方的这种玩味语气,她用力推了一把弗拉姆,恰好弗拉姆也在同时放开了她,所以最后由于惯性的作用,她狠狠地摔在地板上。
弗拉姆看了一眼狼狈的薇尔蕾特,摆出一副这只能怪你自己的表情,然后走到沙发旁,悠闲地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问:“伊斯力为什么会把你带上?”
薇尔蕾特揉着自己的手肘,完全不愿理会。
可弗拉姆却不会因此放弃。
他笑了笑,然后提出一个颇为诱人的条件,“如果你回答我的问题的话,那么作为回报,我也可以告诉你一些关于伊斯力的事。”
薇尔蕾特盯着弗拉姆那双狡黠的眼睛,思考了一番后,老老实实地回答:“伊斯力之所以带着我因为他答应过我,会带我去南方,帮我找到我的家人。”
弗拉姆像是听到一件极其荒唐的事那样,笑得讽刺,“哈哈哈!伊斯力他什么时候也开始做这种给人类当保姆的蠢事了?”
“如果你觉得帮助别人是件愚蠢的事,那么我和你便无话可说。”薇尔蕾特站了起来,愠怒的眼睛直视着弗拉姆。
“哼,你这样子真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傻瓜。”弗拉姆突然敛起脸上的笑容。
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一脸戒备的薇尔蕾特旁边,低头道:“看来我们今晚的谈话似乎是继续不下去了,对吗?”
薇尔蕾特偏过头,用行动回答他。
弗拉姆也不怒,他抬起头,笑着说:“好吧,既然刚才你回答了我一个问题,那么作为回报,我也告诉你一件跟伊斯力有关的事。”
“他会死在圣都。”
薇尔蕾特震惊地转过头,她不懂弗拉姆为什么会这么说,她要向他问清楚。
可就在同时,弗拉姆却像闪电一般移动到窗户旁,然后快速地从他刚才进来的地方离开了。
大剑 第十八章不安
房间再次恢复了宁静,可薇尔蕾特却无法再平静下来。
弗拉姆临走前说的那句话,就像最恶毒的咒语那样不断回荡在她耳边。
除了用眼睛死死地盯着窗外的动静,薇尔蕾特想不出此刻她还能做些什么来缓解内心的担忧与不安。
已经一个多小时了,伊斯力还是没有回来。
他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这个麻烦会不会是觉醒者?
伊斯力没有带大剑,如果遇上了觉醒者,他会不会受伤?
他会不会······?
薇尔蕾特无法说服自己不去做那些不好的假设,她没办法叫自己不要担心,除非让她马上见到伊斯力。
当第一滴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滑落之后,其他眼泪的涌出也就变得理所当然了。
“怎么哭了?”
忽然,薇尔蕾特好像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它还是那么的温柔。
薇尔蕾特胡乱地摸了一把泪水,仰起头,用婆娑的泪眼努力分辨着眼前这个还有些模糊的身影。
伊斯力倒是被薇尔蕾特的举动给迷惑住了,他把可怜兮兮地薇尔蕾特拉到身边,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笑着问:“可以跟我说说为什么哭吗?”
突然,薇尔蕾特紧紧地抱住了伊斯力,什么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
这下子,伊斯力更迷惑了。
许久后,等薇尔蕾特抱够了,心情也平复了,她才不好意思地放开伊斯力。
她不敢看伊斯力的脸,只好低着头盯着伊斯力的衣服。
突然,她在伊斯力的衣服发现了许多或大或小的口子。只不过因为衣服是黑色的,所以上面的血迹才不是那么明显。
“你受伤了!”薇尔蕾特抬起头,紧张地问。
“别担心,已经没事了。”
“怎么可能?都流血了!”
“没事的,薇尔蕾特,”伊斯力扶住薇尔蕾特的肩,宽慰到,“你忘了吗,就算是我的手断了也是可以重新接上去的。”
经他这一提醒,薇尔蕾特才想起他不同于人类的特殊身体构造,果然是自己担心过头了。
“可是伊斯力,你为什么会受伤呢?”对于这件事,薇尔蕾特还是很在意。
“那么你又为什么会哭呢?”伊斯力笑着适时地反问。
“因为你太久都没回来,我很担心,所以就······哭了。”话越讲到后面,薇尔蕾特的声音就变得越小。
伊斯力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满脸歉意地说:“抱歉,让你担心了。”
薇尔蕾特摇了摇头,“伊斯力。”
“嗯?”
“我刚才已经回答你的问题了。那你现在可不可以也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会受伤呢?”
看着薇尔蕾特那副极其认真的表情,伊斯力只好就轻的说:“我遇到了一点麻烦,不过都已经解决了。”
“你说的麻烦是指觉醒者吗?”薇尔蕾特追问。
“是。”
“那么,你身上的伤也是他造成的?”
“是的,薇尔蕾特。但这些都只不过是我生活中最为寻常的事,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太担心。”
“是吗?”薇尔蕾特反问到,“如果流血受伤是普通的事?手脚被人砍断了也只是普通的事?那么伊斯力,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什么才是不普通、不寻常的事?”
这是薇尔蕾特第一次这么跟伊斯力说话。她从没反驳过,也没质疑过伊斯力的说的话和作出的决定。可今晚,在听了弗拉姆的那番话以后,她就没法平静下来。
而伊斯力也在此刻察觉出了薇尔蕾特今晚异常的不安。
于是他抱住薇尔蕾特,用手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然后低下头,一记温柔的吻,吻在薇尔蕾特柔软的棕发上。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像刚才薇尔蕾特抱他那样紧紧地抱着薇尔蕾特,他无法对她许下任何不会受伤的承诺,所以他只有让她自己去感受他此刻鲜活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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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剑 九章 埋伏阵
常思豪问:“怎么我们一出汤馆,就有酒楼的伙计在外面候着呢?”陈胜一笑道:“山西秦家产业颇多,遍及晋地,这平阳府最大的酒楼福成居,便是其中之一。秦家身在武林,门人眼线自然星罗棋布,否则信息壅塞,反应不灵,若有敌人进犯,岂非要被打个措手不及。其实咱们一进城门,平阳府的兄弟就都知道了。只不过咱们衣衫脏污不整,那时来见,反而使我有失面子,所以才会差人在汤馆外面守候。”
常思豪暗暗挢舌,想起那日顾正坚的话来,寻思这山西秦家也真着实了得,看来真不仅仅是有钱而已。用过酒饭,伙计过来相请,陈胜一独自去了,常思豪留坐喝茶,他见水比什么都亲,也不懂品,咕嘟咕嘟地大喝一顿,只觉畅快无比。不多时听见窗外扑翅声响,一只白鸽直向北飞去。又听身后有人叫他,原来是陈胜一回来了,二人下楼,早有人牵过快马两匹,陈胜一上马笑道:“常兄弟,马可骑得惯么?”常思豪嘿嘿一笑,扳鞍认镫,麻利之极。陈胜一大笑引路,慢骑出城,上了官道,打马疾驰,常思豪见他神色若飞,知道伤己无碍,替他高兴,快马加鞭,与他赌赛输赢。
二人经灵石、介休、一路向北,每到一处,都有人接应,换乘新马,是以速度极快,这日过了汾阳,己距太原不远。陈胜一道:“常兄弟,前面不远,便是杏花村,咱们到那可要多喝几杯。”忽听官道西侧林中,远远有低哨之声,陈胜一知是江湖暗号,立刻勒马细听,那低哨并非一个,此起彼伏,忽高忽低,有长有短,极其细微,似乎正在沟通。陈胜一寻思:此种联络暗号,绝非山西境内绿林人士所用,那么别处黑道人物,又怎会潜聚于此?莫非聚豪阁暗暗派人,已经渗透过来了么?心下起疑,对常思豪道:“兄弟,你且把马牵到林边候着,我去去就回。”常思豪见他面色凝重,知道必有凶险,道:“我陪着你。”拴好马匹跟了过来。陈胜一点头,二人向林中摸去。
林木茂密,绿影轻摇,两人走了一程,又听见一哨轻响,不由放慢脚步,更加小心,远远已经看见数十黑衣人,在一人指挥之下,或纵跃上树,或潜于灌木,或掘地挖坑,身手敏捷之至。待此处布置妥当,便吹了一声低哨,远处亦有一声相应。陈胜一暗暗心惊,寻思:“方才低哨之声响了次数不少,莫非这密林之中潜下的埋伏竟有数十处之多?若每处都是数十人,合在一起,怕也有几百了,这么大的阵仗,除非对付官军,再则定是要针对晋中势力最大的秦家了。”他与常思豪小心行动,远远察看,发现这林中有一条小路,黑衣人的埋伏四散而布,而这小路之侧却不安排,想来必是引君入瓮的瓮口了。想若是真有秦家大队人来,入了这圈套,可真危险之极。便对常思豪道:“兄弟,你在这里守着,我且往前去迎一迎,好教兄弟们避过这场灾劫。”言讫去了。
常思豪伏身守望,林中此时早己归静无声,黑衣武士们屏息凝神,若非常思豪方才看到过他们藏匿的过程,此刻也难辨识得出。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脚步声响,步音上是一前一后两人。
后一人呼唤着:“哥哥,哥哥!”声音清悦略带童音,显是个女孩子。却无人答应。
常思豪侧头观望,只见不远处一锦衣蓝衫少年快步疾行,沿小路正向前走。身后丈许一个十多岁的梳辫女孩追赶得身疲力乏,脚步蹒跚,终于停下,扶住一棵杨树呼呼气喘,哀声呼唤:“哥哥,哥哥……”
那少年停步转身,面容冷肃:“你又要怎样?”
女孩:“哥哥,我的脚好疼……”
少年嘴角轻撇:“要不要把它割下来?那样就不会痛了。”常思豪听了心中暗气:“你算什么哥哥?妹妹累成那个样子,脚下说不定磨了多少血泡,你不安慰不说,却还拿言吓唬她!”看着那小女孩,不由又联想起自己苦命的妹妹,心中更是忿忿。
那少年道:“还不走?”女孩面露苦色,扶树不动。少年鼻中冷哼,右臂轻甩,“刷”地一声,剑光突起,一道水蓝,女孩子扶着那株碗口粗细的杨树斜斜地倒了下去。紧接着“喀嗒”一声簧音轻响,剑入腰身。常思豪暗暗心惊,忖这少年原来使的是软剑,他比自己也大不了两岁,手底功夫却真是一流。
那女孩面上愁苦忽变了欢容,侧头笑道:“哥哥,你的剑又快了许多耶!”
少年看见她天真的笑容,面色和缓了些,说道:“快走吧,要不然申二哥他们该追来了。”女孩道:“哥哥,咱们还是回去吧,我跟爹爹说,是我耍性儿要到外面玩,可是大人们不许,才想出这主意让你装着劫持我出来,爹爹不会怪你的,大伯最多骂你两句,也就完了。”
少年冷笑:“他?他不杀了我才怪!”女孩笑眯眯地道:“不会呀,大伯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他怎么舍得杀你呢?”少年闻言神思飞远,面上肌肉轻轻抽动几下,哼了一声:“你懂得什么!”走至女孩近前,抄住她小手道:“走罢!不要再耽搁了!”女孩不情愿地迈了两步,脚下疼痛,身子往下一蹲,又不动了,少年回头怒视,女孩缩了缩脖子:“哥哥,我实在走不动了……”侧头瞧瞧少年脸色,撒娇道:“你背我吧?”
少年望着她的脸,目光中稍流出一丝怜软之色,忽又化作凶冷之光,缓缓抽出腰间水蓝色软剑,指向女孩鼻尖:“再不起来行走,我便割了你的鼻子!”女孩瞅瞅剑尖,又直愣愣地瞧瞧少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哥哥变了,哥哥以前不是这样对小雨的!”
少年被她哭得心烦意乱,只好收剑一低身将她背起来继续前行。常思豪见那少女在他背上古灵精怪地一笑,甚是得意。眼珠转动,狡趣横生。心头酸酸地想:“小花以前也会这样耍弄我玩,我每每识破都要怪她,可是现在,我却宁愿她像这女孩一样活着,再来骗我千次百次。”眼见他兄妹进入埋伏圈中,本欲出声阻止,又想那些黑衣人如此布置,定是要进行帮派火拼,自不会为这两个孩子打草惊蛇,他们兄妹自此过去,估计也没有危险,故而伏身未动。
那少年走着走着,忽地咦了一声,林中呼哨突起,抬头观看,一张无边大网,当头罩下!
大剑 十章 莺怨毒
随着大网罩落,地上木叶纷飞,蓬然暴起,四周埋藏于地洞中的黑衣武士拔身而出,双手一举,哧哧连响,无数袖箭围射少年上中下三路。
那少年冷哼一声,脚尖点地,长身而起,手中软剑幻作一道蓝光,划出眩目弧线,将大网破开,脚下袖箭飞射而过。恰在这时,树上衣衫轻响,藏身于上的武士一齐出手,无数暗器闪耀精芒,如雨般覆至!
这些暗器不但打向少年身体所在之处,而且也打向他身体四周,将他一切可能到达的方位,全部封死!
常思豪呼吸为之一窒,料他必死无疑。
少年腕间轻动,软剑如蚕丝绕身般将身体四面八方护住,刹时蓝光一片,仿佛悬在空中的一汪海。
这情景美艳之极,却又诡异之极!
只听叮叮之声不绝,那些暗器都被软剑弹射开去,有的倒射而回,树上的武士惨叫不绝,扑嗵嗵不断跌落。
呼哨连绵而起,原在外围埋伏的黑衣人全部出动,齐向此间汇聚,黑压压的一片,粗略估计一下人数,至少也有五百以上。他们数十人为一组,排定阵形,如五瓣黑色梅花,形成合围之势,将少年困在垓心。还有一队人四方纵跃,作为游援。
那少年身背小妹,毫无惧色,冷冷望着四周的黑武士,手中剑身瓦蓝,颤若秋水。
常思豪这才第一次看清那柄剑的样子,不由暗暗称奇,原来那软剑竟有七尺之长,剑身通透,闪耀蓝光,被那少年握在手里,如衣带般颤抖流波,仿佛捏着一汪不会散掉的海水。
林中有人冷森森地道:“元部申远期,拜见公子。”那少年冷哼一声,并不作答。常思豪望去,只见说话之人,黄眉鹰目,神情冷峻,正是方才往来调度布阵之人。心中大奇:“不知这姓申的什么来头,管这少年叫公子,莫非是他的家仆么?”
申远期道:“公子,你还是随属下回去的为好。”
少年道:“笑话!我好不容易出来,岂有听你几句话便回去的道理?”
申远期道:“公子此次突施大逆,又劫表妹为质潜逃,其祸不小,但廖大剑及荆爷必会念及公子年幼无知,从轻发落。”
那少年背上的女孩子一愣,贴着少年的耳朵问道:“大逆?什么大逆?”
少年不理她,轻笑道:“我爹糊涂,自不必提,荆问种那狗贼算是老几?也配发落于我?”他背上的小女孩不悦道:“哥哥,你干么骂我爹爹,他又没得罪你。”少年怒道:“闭嘴!”
常思豪见了,心中大是不忿,寻思:“看来这小女孩便是他所劫的人质了,若有机会,定要救她。”又想,“她爹姓荆,那么她自然也是姓荆了,听这少子与这申姓男人的话音,似乎那个‘廖爷’便是这少年的爹,只不知他干了什么坏事,被他爹派人捉拿?总之冲撞爹爹,便是不孝之至。”
只听申远期道:“此事郑盟主得知后十分震惊,百剑盟几十年来,还未出过此……”少年冷冷截道:“此乃我家家事,郑盟主怕是管得太宽了!”常思豪心中一动:百剑盟?怎么这么熟悉?对了,前日在边关漠上,那个天鹰寨的顾寨主曾经说过,百剑盟是什么剑道汇宗之地,似乎势力之强大,能与南边的聚豪阁分庭抗礼。只是他们向在京师,怎么跑到山西来了?又动用这么大个阵仗,难道真是只用来围捕这个少年?真是让人想不明白。
那厢申远期肃容道:“公子行为不但大逆不道,而且触犯盟规,凡是我盟盟众遇到,人人得而诛之!”顿一顿,缓和了语气:“公子,此次郑盟主唯独派属下前来,用意明显,望公子三思后行。”
少年沉默片刻,道:“申二哥,平心而论,你我二人交情如何?”
申远期闻言喉间一哽,蹙眉片刻,语气平冷不改,道:“公子对属下,亲近有嘉,只不过属下就是属下,岂敢与公子论什么交情!”
少年眇目冷冷一哂:“那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申远期动容道:“公子,只要你跟属下回去,属下便舍了这条性命,也要替公子求情。”
少年淡然道:“你的命又值多少斤两?”蓝光一颤,剑身如丝带飘摇:“若要动手,便只管来吧,休怪我手中莺怨毒无情!”
申远期一动不动:“刀剑无眼,若伤到廖公子及荆小姐,属下难辞其咎,内心不安。”
少年哈哈笑道:“这些日来,你于后紧紧追踪,无半点懈怠,如今算在我先,抄前设伏,战又不战,你待怎样?”
申远期道:“公子平素为人,属下再清楚不过,此次突施大逆,必有原因。”少年一愣,随即笑道:“申二哥,你始终不是甘居人下之人,可惜跟错了荆问种这厮。”申远期面无表情,不作应答。少年续道:“此次事件与盟中事务无关,你纵知道真相,也无可利用之处。”
申远期道:“公子何出此言?属下只是想知道一些真实情况,日后在廖爷面前求情之时,出言能有些份量和说服力,公子既不欲人知,那便罢了,只是属下职责所在,务要请公子随在下回去。”
少年哈哈大笑,身上薄纱蓝衫忽地无风而鼓,腰间羽带飘扬,宛若浮藻闲蛇。
申远期面容一寒,单臂疾挥,身后黑衣剑手纷纷飞掠,幻化队形,组成剑阵,向前攻来!
这大阵梅分五朵,对应金木水火土五行,有进有退,攻守兼备,相辅相承。
那少年观阵冷笑:“申二哥以‘五行囚龙阵’来对付我,岂非大才小用!”
申远期岿然负手:“公子忒谦!”他面色凝重,却似对此阵颇有信心。
少年冷哼一声,腕间一抖,蓝光暴闪,绕身飞射而出,如同一片浮空之海跌落平川,炸出无穷lang点,八方激射,其势惊人!
大剑 一章 囚龙大阵
只听呛啷之声不绝,先冲上来的一圈黑衣武士,惊叫连声,居然一招也未及攻进,手中长剑己被击得七断八折!亏得身手敏捷,各自缩身后撤,又一批武士飞掠上前,填补空位,这些武士手中拿的却是重型狼牙棒。
这些狼牙棒都是精铁打制,棒刺与别不同,都是根根向斜上突起,前端尖刺更长更粗,仿佛一支烧天的火把。不容他片刻喘息,数棒上下分路,呼啸推刺而来,如同一堵吞吐不定的刺墙。
重兵器正是那少年手中软剑莺怨毒的克星。
少年眼中露出狠色,面对如此铁围,也只有点杀一人,才能找到突破口。心念电闪间抖肩直上,向迎面武士刺去,软剑幻作一道灵蛇般的lang线,在狼牙棒的巨刺缝隙间穿过,直袭那武士面庞。
那武士久经阵法训练,故而极为冷静沉着,不闪不避,阵中其它武士的狼牙棒也不相救,直往少年身上招呼。这一下攻其必救,将少年逼退开去。
少年心知这一退则敌必进,围刺成墙,可就在劫难逃了,轻喝一声,负着那女孩纵身而起,众武士手中狼牙棒轰然扬起,仿佛突起的黑色刺山,向他追击而来。少年软剑一颤,一道蓝色光带向那刺山击去,铮然脆响,火花四溅,他借此力,在空中变个方向,越过众人头顶,向外飞掠!
刚刚掠至执狼牙棒的武士身后,阵中无数钢矛直直竖起,向上刺来!
这些钢矛,并非只向他身上刺去,而是分工合作,有的刺他身体,有的刺他身前身后的虚空,将他可去的任何方向,都封得严严实实。常思豪在侧看得心惊,寻思:这些黑衣人打暗器的时候,也是这个法子,想要躲开可实在太难。只是百剑盟这些黑衣武士,不论暗器还是兵器,显然都用尽了全力,若那少年有一点差错,必然连背上的女孩也被伤了。这些人若是要救她,怎会下此无情毒手?
面对矛阵,悬身于空的少年,仿佛陀螺般急转,软剑幻成一个蓝色光圈,将周围最近的一丛钢矛荡开。他双脚刚一沾地,蓬蓬之声不绝,四周己被一人多高的巨盾封成死巷,盾缝中,无数闪耀精光的钢矛,向他直刺而来!
少年身形展动,在钢矛的空隙中钻闪腾挪,险象环生,那些钢矛却也刺他不中。待他寻钢矛来路,想自盾缝中寻找突破之时,钢矛却全数撤回,巨盾合拢,如同鳞甲,又似瓦片,环扣相压,将盾后矛手护得密不透风。少年却不强攻,软剑斜斜向天空刺去,刺到半路,略一抖手,剑尖忽地弯折,拐过盾尖,刺向盾手。忽然哧哧轻响,巨盾之下窜出无数钩镰,直取少年足踝!
少年无奈撤剑纵身而起,巨盾立开,钢矛又如毒蛇吐信般刺到身前。
那少年将软剑且当鞭使,抖手缠住一支钢矛,借力一甩,身子仿佛倒荡秋千般,跃出巨盾包围,叮叮连响,莺怨毒蓝光一闪即逝,又挡去不少袖箭毒镖。忽见眼前白光一片,灿若银山,原来剑阵又到,柄柄长剑如霜似雪,耀目生寒!
常思豪望着那少年凶险万状的情景,感如身受,不觉间手心见潮,忖这等攻守严谨的阵法,当真是风雨难透!
少年手挽剑花,蓝光如瀑,当空压下,剑手们知他软剑厉害,却不与他硬碰,撤身而退。此时哨音凄厉,划破天空,原来是申远期在指挥变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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