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姜茶老豆
胡桉在心里对温成悦翻了一万个白眼。更是连打扮都不惜的打扮,随便穿了件衣服就出门了,连头也没洗,反正那小店乌烟瘴气的,她穿多么好看都是白搭,一会吃的时候牙齿沾上什么葱花,香菜的,再冲帅哥一笑,再美的爱情都会变成泡沫。
出门前,胡桉在心里默念,四大皆空,没有脑子的帅哥都是浮云。
但当她看到和她穿着打扮几乎一模一样的温成悦时,她结结实实的傻了。
温成悦穿着枣红色的卫衣,黑裤子,一双白色球鞋,站在小店门口的台阶上,正冲着她笑,唇角逸出两朵迷醉了申大万千少女的酒窝。
他身姿卓越的站在那里,店门口很多人伸长了脖子往外张望,毕竟在帅哥稀少的申大,身材容貌如温成悦,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靓丽的风景线。
这件卫衣虽然几年前的老款,但当年即使限量,而且这个牌子几年前十分小众,今年才大火起来,价格直直飙升了几倍。胡桉十分庆幸当时买这件衣服的自己,觉得自己有投资眼光,这衣服即使她挂出去卖二手,也是能赚上一赚的。
她真是万万没想到温成悦与她撞衫。
因为温成悦说要请客,让她随便吃,最后却来了小小一家麻辣烫,撑死不过人均八十的小店。胡桉觉得温成悦不但情商低,或许还囊中羞涩,虽然她见到温成悦总是一副娇生惯养的样子,感觉是世家出来的孩子,但她观测温成悦朋友圈从来没有透露过任何有关家庭背景的东西,而且经常发什么“求点赞,餐厅活动八十赞打八折”之类的,那个温成悦私生帖扒出来的温成悦同款也不过是日常学生消得起的一些东西。所以胡桉笃定,温成悦本来打肿脸充胖子说请她吃饭,但最终发现原来自己囊中羞涩,钱包空空,才带她来吃麻辣烫。
胡桉的猜测被那件卫衣推翻了。
她正懊恼的想着,胡乱的往自己嘴里塞东西。
她忽然感受到一道目光打在她的头顶上,她只觉得脸都热到臊起来,心里愤愤的痛恨小看这场约会而没有洗头的自己。她觉得温成悦的目光从她的头顶又移到了她的脸上,只叫她想起进门前那个亲密接触,更是羞的无以复加。
她脸上的颜色变化了几番后抬起头来,清了清嗓子对温成悦说:“谢谢你请我吃饭啊。湖东路开了一家新日料店,我们过两天去吃吧,我请你,作为答谢哦。”
温成悦正托着腮看她,眼神温柔而专注,听到她的话,又露出了他那甜甜的,醉人的酒窝,淡淡的嗯了一声。
胡桉的注意力却并没有在眼前的美色上,她心中正被重锤一击,这男人果然没有绅士风度,自己说要请客,他就心安理得的答应了。而且湖东路那家日料店据说贵得让人心口滴血,她刚刚以为温成悦会推脱一下才开口的。没想到这人竟然犹豫都没有犹豫一秒,就满口答应了。
胡桉想着自己将要损失近两千大洋,两眼一黑,而这个坑是自己给自己挖的,只能在心里暗暗啐了自己一口。
呸,偷鸡不成蚀把米,你活该!
温成悦和胡桉就这样一来一往了起来,胡桉对温成悦的定义是,帅气的饭友。
每次她要出门吃饭的时候,室友总会酸呼呼的床上探出头来说:“又和饭友去单纯的交流美食啊,交流这么频繁,回头别不小心交流出感情啊。”
她拿着小镜子美滋滋的涂口红,越看镜子里的自己越喜欢,说道: “你不要思想龌龊,我这人对于对美食有追求的人一视同仁,管他王大志还是吴彦祖,只要和我胃口合得来,在我眼里都是木村拓哉。”
她室友躺在床上冷冷一笑,木村拓哉做错了什么呢。
温成悦这个人的形象在她心里日益丰满了起来,他不再是私生帖里完美的学院帅哥,也不是胡桉一开始心中认为的一根筋的小气鬼直男。胡桉同他一起上课,发现温成悦上课总是很认真,笔记也十分工整,一副勤勉好学的样子。胡桉同他一起吃饭,她发现温成悦对吃真的是十分了解,每次吃前都要给胡桉科普一下这道菜的历史小故事,以及怎样吃最好吃。
她同温成悦一起看鬼片,温成悦会吓得把头埋到她怀里,还紧紧地攥着她的手,一副吓得不轻的样子。
温成悦怕鬼。
温成悦不吃肥肉。
温成悦滴酒不沾。
温成悦不能吃辣
温成悦写字很认真,总是一笔一划,认真的如同小学生。
他们新学期买了新课本,胡桉把两摞书搬到桌上,推到温成悦面前。温成悦挑了挑眉,有点诧异的看着她。
她有点狗腿的说道:“您写字好看,给小的把名字写上吧。”
那个下午,有雀儿在窗外吱吱呀呀的叫,阳光穿过玻璃,斜斜的照进屋里,金灿灿的阳光铺满了整间阶梯教室。胡桉托着腮趴在温成悦面前,看他低着头认真的一本一本给胡桉写名字。
温成悦的头顶有一个旋,头发蓬松还有一点点卷曲,刘海有一点长,在他低头的时候微微遮住了他好看的眉眼。
他的睫毛很长,此刻低头,黑色的羽睫遮住了他一片灿烂的眼睛,往下是高挺的鼻子,还有红彤彤的嘴巴。
温成悦的手也很好看,白皙无暇,十指修长,关节也并不是很突出,是胡桉心中想象的,清俊小生的手了。此刻修长的手指正捏着一只朴素的水笔,一笔一划的写下胡桉的名字。
胡桉承认,自己在那一刻心动了。
她希望时间凝固在这一刻,他们俩永远处在着暧昧不清的地带,彼此的界线之
酸柑 第十五章
胡桉对自己有很清晰的自我认知,她从小就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
论外貌,学校里一向是帅哥少美女多,她虽然知道自己长得不差,但是算不上学校里数一数二的美人,更何况有久玥这样的美女辅导员经常走在温成悦身边,所以胡桉认为温成悦见色起意的可能为零。
论性格,胡桉想破头也想不吃自己和温成悦的初见有什么特别,她甚至记不清自己与他说了什么话,只记得自己看到他双臂晒伤,便善心大发,给了他一支过期的芦荟膏,她发誓她此举绝无他意,只是为了搏个好人缘罢了。谁知温成悦边如牛皮糖般黏上了她,隔叁差五就要找她聊一聊,聊的都是毫无营养毫无内涵的话题,还总喜欢分享寝室趣闻。胡桉一开始态度平平,一副注孤生的样子,后来见温成悦在校园里人气颇高,外表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私下里却如一只小狗儿一般在社交软件上对着胡桉摇头摆尾,胡桉的虚荣心便迅速的膨胀起来。
在她与温成悦深交之后,她逐渐发现温成悦身上如小狗一般的特质,可能不是小狗,是一只大狗狗。胡桉从没见过温成悦不开心的时候,每每他们见面,温成悦都向胡桉暖洋洋的笑,眼里也淬满了喜悦,他身形高大,走在胡桉身边总会投下一大片阴影。他牵住胡桉的手总是干燥而温热的,在冬天,他会把胡桉的手拢在自己的手中,把胡桉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搓热。
他温暖,爱撒娇,又给足胡桉安全感。胡桉在心里默默给他定义为,一只会说话的拉布拉多。
虽然他们已经熟稔,甚至还有点亲密,但胡桉还是不敢正视这段看似已经走向明朗的感情。
她身边的朋友把已经温成悦的“温小草”外号,冠以了她的名字,变成了“胡桉家的温小草。”草当然是因为温成悦算他们学校的一枚院草,但是他性格温柔可亲,就被给予了小草的爱称。
胡桉只觉得万万当不起这个“胡桉家的”,她想破头也想不出温成悦对她的兴趣所在。
温成悦对她的好感似乎是从天而降的,莫名其妙的连胡桉本人都一头雾水。她曾在寝室的姐妹茶话会上问出这个问题,她在寝室关系最好的张思星说道:
“我明白你的感受,就像天上掉了个大馅饼,咣当一下,反倒把自己砸晕了。我觉得你也不用钻牛角尖啊,温成悦对你的喜欢都写在脸上了,大家都能看得出。王子和灰姑娘,真的像童话一样,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死你了。”
胡桉只觉得,张思星可能不是那么了解她。
她并没有自己有多么配不上温成悦,她也丝毫不觉得她被温成悦看上是叁生有幸,天上掉馅饼,她如今的踌躇和疑惑不是来自于自己的自我否定,而且她对温成悦态度的不确定。
虽然她十分不确定温成悦对她那莫名其妙的好感,但是她还是心安理得的享受了全部温成悦给予她的温暖,因为温成悦像一团大火球,胡桉在他身边靠着,也会觉得暖洋洋的。
对于他们这不明朗的关系,胡桉得不出任何结论。她乐观的想,既然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吧。
她还是心安理得的接受着温成悦对她的好。
新一学期,她们依旧处于这暧昧不清的界限之间。
校园论坛早已经对他们俩的如影随形而盖起了万丈高楼。胡桉本来容貌上乘,虽然比不上久玥美的那么惊心动魄,可也是别有风情的美人胚子,尤其有一双明亮又灵动的大眼睛。
经常有人戏称,她同温成悦是传说中的大眼相吸,胡桉第一次看到这个词的时候在宿舍里笑的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
她在学院里知名度并不高,但胜在人性格可爱,身边还有一两个追求者,而现在男生人人都无比自信,他们并没有因为她与温成悦传的沸沸扬扬的绯闻就从她的身边消失。
尤其是那位校辩论队的队长,为人十分清高桀骜,向来看不起学校里对温成悦的吹捧,他称之为,肤浅庸俗的无脑大学生。胡桉在大一的时候在老师的举荐下进入辩论队,胡桉当时心里并不愿意,但是耐不住老师极力推荐,更是亲自带她和辩论队的老师,队长见面,她实在不好意思拂了那位王老师的面子,只好带着一身的不情愿加入了。
辩论队队长诸自寒是她同系师兄,一直品学兼优,成绩是全系的前百分之叁,人还十分有能力,他去年带领申大辩论队在八校之中披荆斩棘,摘得了一等奖,这位诸自寒同时也在校学生会担任要职,其实胡桉也没搞懂到底是做什么的。一句话就是,非常优秀的校内积极分子。
可惜人相貌平平,是淹没在人群中的路人甲。
胡桉并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她十分赞赏诸自寒的努力,勤勉,虽然温成悦凭借一副好皮囊在校内出尽了风头,但在胡桉心里诸自寒和他是同样厉害的人。
但这终究是一个残酷的世界。
温成悦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天生的焦点,他在球场上挥洒汗水,又不计其数的女孩为他加油呐喊,拿着水排队等着他。他成绩优异,被辅导员在班级群里反复夸奖,还为他争取奖学金名额。校内论坛更是挂满了温成悦,他代表学校参加交流会的照片,他被拍进申大招生宣传片里等等等等。
而同样优秀努力的其他人,比如诸自寒,虽然拼尽全力在辩论队发光发热,最终也逃不过一个炮灰的命运。
胡桉一直认为温成悦凭借一副好皮囊,再加上他那张会甜言蜜语的嘴占尽好处,她心里也承认温成悦也有努力上进的,但是比他努力的大有人在,温成悦配不上他如今的所得。
但慢慢,胡桉似乎也被他蛊惑了去。
她心里为诸自寒打抱不平的次数越来越少,后来已甚至在同他相处的时候总不自觉那温成悦来与他比较,然后得出结论,嗯,他果然不如温成悦。
这残酷的世界,有的人在出生就在罗马,有的人天生耀眼,他们身上自带光环,以至于别人怎么努力,都无法比他更闪耀。
酸柑 第十六章
当然,胡桉认为诸自寒自己也是,非要钻那牛角尖,非要同温成悦比较,他明明自己也已经做得到让旁人竖起大拇指来称赞,但可能正是因为他过于在意、计较谁更闪耀这件事,反倒显得他狭隘起来,更配不上他自诩的清高。
其实大家很少去拿他们两个对比。
胡桉算是辩论队里唯一一个没有把对温成悦的喜爱写在脸上的,她会在诸自寒讲述辩论技巧的时候认认真真的做笔记,观看曾经比赛的视频资料时会用崇拜的目光望向诸自寒,她还会在聚餐的时候主动照顾大家,记得每一个人的忌口和喜好。这样贴心的、没有被温成悦皮囊吸引的女孩自然吸引了诸自寒的眼光。
没想到第二学期胡桉就与温成悦闹起了绯闻。诸自寒经常在食堂偶遇嘻嘻哈哈的两人。
诸自寒只觉得两眼一黑,一口老血就要喷出来,但是随即又赞叹自己眼光高,毕竟胡桉是头一个与温成悦走的这么近的女孩,那么她一定如同自己想象的一样真善美的,自己当初果然没有喜欢错人。
他更是要与温成悦挣上一挣。
胡桉发现诸自寒开始频繁的找她,自从上次她与温成悦在食堂偶遇诸自寒之后。
她本来要与温成悦去外面吃川菜,但是从早上起诸自寒就给她的手机狂轰滥炸,说有一个紧急的会要开。
胡桉简直要烦死,参加辩论队本来就非她本心,她对诸自寒也没有特别的意思,不想把自己所有的私人时间都投入到这个社团上。而诸自寒,好像总是拿辩论队的事情当借口各种约她出去,给她发信息。
胡桉只能鸽了温成悦,去辩论队开会。
温成悦不高兴地回说,这家餐厅非常火爆,他提前了很多天才订到位子。胡桉知道是自己不讲信用,临时爽约,只好拉下脸来连连哄他。
温成悦提出要去旁听他们开会。
胡桉本来觉得不合适,后面转念一想当时也不是没有师兄师姐带家属来开会,虽然温成悦与自己不是那个关系,可是领着他来开会能大大满足胡桉那点儿作为女生的虚荣心,就同意了。
温成悦穿了普普通通一件草绿色的短袖,衬得他整个人愈发青葱,白皙。他乖乖跟在胡桉身后,距离始终保持叁步。
胡桉曾问过他为什么不并排走,温成悦随口回答说:“我习惯了。”
胡桉听见这话又想不明白了,不明白他什么时候习惯的。
胡桉推开会议室的门,正好看到一屋子的人都整整齐齐地坐了一圈,看来她是最晚的一个。
诸自寒站在门口,一见到她便扬起一个和煦的微笑迎了过来。可惜笑到一半就看到胡桉身后的温成悦。
胡桉轻声说:“对不起啦,迟到了。”
然后又指了指温成悦,说道:“他非要跟来,不会打扰大家的。”
她看到会议室里的人爆发出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几个好事的八卦人士在交头接耳。
她忽然感觉自己衣角微微一动,低头一看,原来是温成悦轻轻扯了一下。
她的心像被人拿着羽毛轻轻抚了一下,有些痒,有些奇妙。
诸自寒此刻已经面色如常,他神态自若的与温成悦打了个招呼,仿佛他们两人是睡在上下铺的兄弟。
没想到这个会一开就开了两个小时。胡桉从早上起来就滴水未进,此刻更是饿的头晕眼花,感觉肚子在咕咕作响。
温成悦正坐在她身后的椅子上懒洋洋地玩手机,听到她肚子叫,便趴上她的椅背,附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别听了,这会毫无营养,咱们走吧,我带你吃好吃的,现在只过号了半小时,我们跟老板磨一磨还能吃得上。”
他口中的热气拍打在胡桉的耳边,气息钻进胡桉的耳朵里,有一点点痒。
胡桉还没回应,就听到一个师姐打趣道:“你们两位,可以了啊,我们午饭可不想吃狗粮。”
胡桉面色一正,在心里拼命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自己现在和温成悦不过是好朋友,他们行得正坐得端。这没什么好解释的,也没什么好害羞的。
在那次胡桉带着温成悦来辩论队溜达了一次之后,辩论队的事务慢慢少了起来,会议也从原来的一周叁次变成了一周一次,最后变成两周一次。
诸自寒却开始单方面地展开了对胡桉的追求。
他频繁地出现在胡桉寝室楼下,堵胡桉的室友帮忙送礼物。他开始明确地向胡桉表示他对她的欣赏,胡桉婉拒多次,他却总是抚一抚眼镜,然后笑着说:“你还没想好,我愿意等你。”
胡桉因为诸自寒高调的追求,陷入了大家最乐意看的叁角关系中,诸自寒终于在校园里拥有了姓名。直到几个月后温成悦高调示爱,抱得美人归,诸自寒依然表示,他愿意等胡桉回头。
酸柑 第十七章
有句话说,凤凰非梧桐不栖,虽然这话用来形容温成悦有点过于给他贴金,但胡桉在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如斯佳人,还不是乖乖被她服了。
温成悦从大二开始就不在学校住了,他在离学校不远的小区有一套装修的房子。
胡桉去过一次,那房子只能用“单调”和“干净”来形容了。只有基本家具,装修居然还是冷冰冰的现代工业风。
胡桉一遍发出“啧啧”的声音,一边在房子里酸溜溜地打转,毕竟还没有毕业就是房主的酸爽感觉她还没有体验过。
温成悦正钻进他家那个有一面墙那么大的柜子里找衣服,胡桉冲着他屁股就来了一脚,温成悦措不及防,没有站稳跌进了柜子里,头还撞到了悬挂的衣架子,衣服哗啦啦地掉下来,砸到他的头上。
胡桉瞧着温成悦的蠢样哈哈大笑起来,还用手把盖在温成悦头上的衣服拨开。
温成悦看胡桉笑得幸灾乐祸,一把把胡桉也拉了进来。胡桉措不及防,跌入温成悦怀里。
温成悦一只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护着她的头。胡桉的脸埋进温成悦的怀里,满鼻腔都是淡淡雪松的味道。
胡桉觉得十分好闻,狠狠嗅了几下,然后仰起头问道,“你这个是什么高级香水,还是洗衣粉?”
她这一仰头,目光直直的撞进温成悦眼里,她看到温成悦眼里像开了两朵花般的喜悦。在这狭窄的空间,他们直接的距离不过一厘米,衣服乱七八糟的散乱在身边。
两人脸都红扑扑的,嘴角都噙着笑意,胡桉刚想抬手去摸一摸自己此刻烫的能摊煎饼的脸,却见温成悦欺身上来,吻住了她,一只手还稳稳的抚在她脑后。
在这狭小的空间,气温不断升高,温成悦的舌探入她口中,与她唇齿交缠着。胡桉只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只能张着口索取。他们离的极近,胡桉的鼻尖萦绕着温成悦身上干净的、有一点点冷冽的雪松香气,她头昏脑胀的想着,自己下次要喷玫瑰的香水,与雪松的味道交织一定很好闻。
那是胡桉的初吻,她脑中一会山洪海啸,一会如坠云端,胡桉的手紧紧的抓着温成悦的衣服下摆,攥的自己的手都有些微微发痛了。
如果说温成悦拉她的手如同羽毛般轻轻划过她的心,那此刻这个吻便是春天落了一地的樱花,温度有些高并且烟雾袅袅的温泉,胡桉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如此猛烈,四肢百骸都软绵无力,要醉倒在着景色里。
等到温成悦终于撤出她的唇,手还在一下一下抚摸胡桉的后颈,唇瓣还轻轻地贴在她的唇上,喷洒着温热的气息。
胡桉无力地滑到温成悦怀里,两个人就这样蜷缩在狭窄的衣柜里。
温成悦低下头,他的吻如同一片雪花一般轻轻落在了胡桉的眼皮上。
他黏黏糊糊的说了一句:“我爱你。”
胡桉觉得自己的心空了一下,仿佛有一刻停止了,随后又剧烈地跳动了起来,这句话的威力,真的很强大。
这人像一株藤蔓一样,慢慢缠绕住了她。
胡桉这天下午没课,便在温成悦家里窝着。他家大而空旷,有一个屋子只有一台放映机和厚厚一摞碟片。
胡桉便披着毯子坐在地上,打开放映机看电影。
温成悦端着一盘水果进来,放在了胡桉面前,胡桉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见是一盘杨梅,个个又圆又大,紫红紫红的。
胡桉问道:“这个季节还有杨梅?”
温成悦拿起一个递给胡桉,说道:“知道你喜欢,特地买的,早就拿盐水泡过了,不用怕有虫子。”
胡桉把杨梅整个放入口中,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她口中爆开,冰冰凉凉的只想让胡桉一口气多吃几个。但是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吃杨梅,她从小到大都没吃过几回这水果。
她一边不住的把杨梅往自己口中送,一边说:“你记错了,我喜欢吃芒果,樱桃。”
只见温成悦正要去拿杨梅的手一顿,然后他抬头,目光盈盈的问:“那你不喜欢吗,不好吃吗。”
胡桉看温成悦柔柔的望着自己,眼中像有一团云,她怕温成悦这是心准备的,实在不想叫他失望,就忙不迭地说:“喜欢,喜欢啊。”
然后一边笑嘻嘻网他身上贴上去,拿自己沾满紫红色杨梅汁的手去搂他的腰道:“和你在一起总是能体验到很多新奇的事务,杨梅我都没怎么吃过的。”
然后抬起头亲了一下温成悦的侧脸。
温成悦搂着她去洗脸擦手,他站在她背后,把她的手裹在自己手里,在水流下温柔的揉搓她的手指。
胡桉从没得到过这样仔细的照顾,从小她妈妈也没有这样帮她洗过手。温成悦正认真地把青瓜味道的洗手液擦到她手上,然后手指穿过她的指间缝隙,在水流下细细地冲洗着。
只听到一阵敲门声,不轻不缓,但是在这个暧昧的场景下格外突兀。
两人都是一愣,不知道这个时间会有谁找来。胡桉只好挣开温成悦的手胡乱在水龙头下冲了冲,然后对温成悦说,“你去开门,我躲一躲。”
温成悦也冲净了手,疑惑道:“你躲什么?“
胡桉有点不好意思,推着温成悦出了洗手间,“万一你家人来,看到我,有点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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