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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姜茶老豆
她答应过爸爸,要好好吃饭,好好生活。
她从兜里摸出手机,电量已经宣布告急,手机只剩下一丝微弱的电量。
温成悦给她发了若干条短信。很焦急地问她现在在哪里。胡桉给温成悦发了一个定位之后手机就没电关机。
胡桉只好坐在人行天桥的台阶上,百般无聊地开始等。
她知道这几天自己如同一个怪物一样,紧紧地贴着温成悦,那是她唯一的光源,她渴望从他的身上汲取安全感来包裹住自己,所以她太怕失去温成悦。
她谨小慎微,她如履薄冰。她百般讨好,她面对着天天出门的温成悦不敢问一个字。她如今是一株紧紧依附着温成悦的菟丝花。
她痛恨这样的自己,又无可奈何。
“这不是尖牙利齿的妹妹吗?”一个懒散的声音从胡桉头顶传来。
胡桉正沉浸在情绪里无法自拔,听到这声音懵懵地抬起头。
曾遇正靠在人行天桥扶手的另一侧,抱着双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他此刻毫无半点那天醉酒的样子,十分清明的看着像落魄鬼一样的胡桉。
胡桉湿漉漉的缩成一团在石阶上,黑色的长发凌乱的散落在背后,活像一只水鬼,将很多行人吓得不敢走过来。
可是曾遇却觉得她像一只可怜的、任人宰割的小白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偏要走这段路,偏偏一眼认出了那伶牙俐齿的女孩。
她抬起头,眼睛也红红的,更像一只小白兔。
胡桉身上散发着伤心欲绝的气息,她抿着嘴盯着曾遇没说话。
曾遇走过来,也不管地下脏不脏就一屁股坐在她身旁,
“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曾遇笑道
“虽然看起来现在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来介绍自己,可是我就是想认识你,谁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呢?”
他见胡桉将头扭了过去,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便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她。
“擦擦吧,你眼泪鼻涕流了一脸,这样更会被别人盯着看的。”
胡桉顿了一下,僵硬地伸出手拿走了那包纸巾,抽出一张胡乱擦着自己的脸。
曾遇看着胡桉小猫洗脸一样的动作,忍俊不禁道,“接了我的纸,咱们就算认识了。”
话刚说完,就见胡桉将那包纸巾扔回了他怀里。
胡桉闷闷的说,“你是不是有病,你是不是闲的。”她实在没有心情去应承眼前这人无聊的搭讪,她也不想让温成悦的朋友看到如此落魄的自己。
曾遇点燃了一支香烟,烟头忽明忽暗得闪烁在夜色中,他深深吸了一口,看着自己的指尖说道,
“我叫曾遇,遇见你的遇。”
胡桉依旧没有理他。
曾遇笑了笑又道,“没关系,你不用回答我,我们总会再见的。”
他犹豫着要不要拍拍这个散发着绝望气息的小姑娘 的肩膀,但还是放下了手,将那包纸放在她旁边。
“下次见,下次我一定会知道你的名字。”
曾遇说完就走了,逶迤了一片烟草的气息。
温成悦来的时候胡桉已经蜷缩在台阶上睡着了,她感受到一只手抚上自
己的脸颊,缓缓睁开了眼。
睡眼朦胧中看到温成悦一双澄澈温柔的双眼里溢满了怜惜。胡桉像一只小猫咪一般将自己脸颊在他手心里蹭了蹭, 温顺地依偎着他。
温成悦没有问她去做了什么,她也没问他为什么这么久才找到她。他们两个人沉默地牵着手,踏着夜色,刚下过雨的夜空格外晴朗,满天都是星星,胡桉走在温成悦身侧,踩着他的影子,嘀嘀咕咕说了一句话。
“你累吗?”
温成悦没有听清,微微侧过头看着胡桉,“你刚说什么?我没听见。”
胡桉说,“没事,没什么。”
温成悦定定地看了她几秒,然后地转过头,哦了一声,两人又开始相顾无言的走路。
今天温成悦好像格外累,他亲了亲胡桉的额头就睡着了。胡桉依偎在他的臂弯里,抚摸着他的脸颊,温成悦最近也清瘦了不少,两颊更显消瘦,本来白皙的皮肤变成过度劳累的惨白,长长的羽睫温柔的垂着,眼睑下是一片淡淡的青色。
她知道,她不好受,他也不好受。
温成悦的手机放在床头,此时正不停地闪着光。
胡桉伸长了胳膊去拿手机,原来是信息一条一条的涌入。
胡桉看到通话记录足足有十八通未接来电,都是来自于温成悦父母,还有七八个未接来电来自于温舒航。
胡桉又点开信息,满满的都是信用卡冻结提示。
刚刚是那个叫段梓宁的人给他发了若干条信息,胡桉没敢点开,怕消除信息未读的小红点,她只能看到最后一条。
段梓宁:事情办好了,这两天把你女朋友的户口本给我带过来。
胡桉捏着温成悦的手机,呼吸急促起来,她想起前几天她浑浑噩噩的窝在温成悦腿上,温成悦像抱小婴儿一样哄着她,在她即将进入梦乡的时候轻轻说了一句,
“我们结婚吧。”
此刻,这句话像电流一样穿过胡桉的大脑,唤醒了她的回忆,她紧紧地裹在被子里微微颤抖起来。
还好温成悦爱她。
还好他不离不弃。
她觉得自己的眼眶又酸又涨,一串串泪顺着眼角流出,打湿了她的头发。
“叮咚”信息提示的声音在胡桉手心响起,她手里还拿着温成悦的手机。
是一条来自于温嘉澄的信息,胡桉并不认识这个人,她也从没听温成悦提起过。
温嘉澄:小悦,我要离开申城了,可我始终欠你一句对不起,希望你还愿意见我一面。明天c大门口那家麻辣烫,我会一直等到你来为止。





酸柑 第二十五章
温成悦在睡梦中转了个身,从面对着胡桉变成了平躺,又往右边一转变成了背对她的睡姿。
他像是累极了,睡得很沉。
胡桉点开温成悦与温嘉澄的对话框,发现干干净净一片空白,除了温嘉澄刚刚发的信息。
她忽然想起几年前申城那件轰动全城的豪门丑闻,依旧是俗套的丈夫出轨、原配撒泼,轰轰烈烈的家产争夺战,上了一次又一次娱乐八卦小报的头条,最后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她还记得当时和在班里玩得好的女孩在自习课上八卦,那女孩拿着八卦杂志啧啧道,“你瞧瞧,这些有钱人平时看着多风光体面,又是世纪婚礼又是鲜花豪车,背地里净干出这些龌龊事,原配打小叁打,现在又争家产互相告的飞起,这是比我看的电视剧还狗血!”
胡桉当时正写作业,头也不抬的说,“原配打小叁,天经地义啊。再说了那温太太多可怜啊,人老珠黄就被丈夫嫌弃还要被扫地出门,要我说这温太太闹的好,她不该放过那对狗男女。”
那女孩放下杂志,拍了拍胡桉的肩膀,“看不出你还是个正义感爆破的女子啊,不过他们这些有钱人的世界是不是和我们不一样,温太太实在是太莽撞了,她一闹让温家面子尽失,她除了能得到大家的可怜还能得到什么?温家还能分给她多少好处,不使劲搞她就不错了。”
胡桉写完一道大题,拿起那本八卦小报翻了翻,只见上面写道:
“温建英夜会粉红佳人,温太大打出手,昔日恩爱夫妻如今对簿公堂,申城望族温氏名誉毁于一旦?”
上面写的是温建英与情人幽会被拍,随后又被曝出妻子在酒店与其大打出手的照片。温太太接受了很多采访,词句之间无不谴责温建英,说他白眼狼负心汉,声泪俱下,憔悴至极。
这出轨丑闻随后被夫妻二人难调的离婚官司压过了风头,二人利用媒体互放狠话,互相控诉,好戏一出接着一处,吃瓜群众看得应接不暇。温建英的小叁犹如隐形人一般,没有人扒出来她的身份,看来也是极其被温建英爱惜,所以一直保护,最终消失在大家视线里。
那出好戏什么时候落幕的胡桉已经记不清,总之后来大家一谈到申城的温家只能想起那对撕破脸面的夫妻,然后干巴巴的笑两声,温家从此在申城口碑一落千丈,当时温家大厦将倾的新闻一条接着一条,听说温家一直优秀如金凤凰般的女儿高考失利,给温家的颓势的加速更添了一把火。
胡桉在手机上搜索着“温嘉澄”这个名字,网页上出现了大大小小几十条相关词条。
她看到温嘉澄很多照片,有她穿着校服戴着金牌站在国旗下的,有她穿着晚礼服参加名流晚宴的,还有她竞赛拿了全国第一站在主席台前抱着一大束鲜花的。
她有一张穿着黑色小礼服裙的照片极其有名,照片上的她披着一头如丝缎般的乌黑齐腰长发,嘴角上扬的弧度都完美无缺,眼睛里流淌着星星点点的笑意,散发着暖洋洋的善意。
她还搜到了温嘉澄的微博,看起来已经被她弃用了很久,她只在上面发一些她的画作,有巨幅的静物油画,还有一些荷花牡丹的写意国画。
胡桉抱着手机不停地翻,看了一页又一页,终于她看到温嘉澄发的一副水涂鸦。
是很温馨的、可爱的小涂鸦,画了一个黑头发大眼睛带着皇冠的小男孩,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嘴角还有两个圆圆的酒窝。小男孩手心捧着一朵半开的粉色玫瑰,他的脚边栖着一直小小的狮子。
温嘉澄的配文是,“小王子,等你一起看日落。”
胡桉觉得瞬间被人扼住了脖子,心脏在胸口失控地乱跳起来。
她曾见过这幅画。
这幅画的样子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中。
在她刚与温成悦在一起的第一年,寒假温成悦回北原的家,两人视频,她嗲着嗓子要看温成悦屋子里的样子,温成悦拿着手机一扫而过的床头柜上有一副水画。
虽然当时只有镜头短短扫过的一秒,可是胡桉此刻笃定那副画就是温嘉澄发在微博里的这幅涂鸦。
胡桉惴惴不安地瞥了一眼正在酣睡的温成悦,他此刻已然换了一个睡姿,将头贴在她的肩膀上,呼吸浅浅地拍打在她的锁骨上。
胡桉将温嘉澄发的那条信息删除,将温成悦的手机又放回了床头。
她回过身搂住温成悦的头,温成悦下意识就将脸贴上了她的胸口,完全地依偎和温顺。
胡桉想,她明天去会一会那温嘉澄,然后理直气壮地告诉她,这个小王子现在属于我了。
她不会让任何人来拆散她与温成悦。
她信誓旦旦地想着,然后沉沉地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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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柑 第二十六章
那天的回忆始终反复出现在胡桉往后的每一个梦里。
她思来想去了很久才真正鼓起勇气去与温嘉澄见面,但是她没有见到温嘉澄本人。当她踏着晚霞进店,问店里的小服务生,那小女生说道,
“诶呀,有个女孩子从中午就一直坐在那里,一直等到太阳落山,我们晚上客人多的呀,她自己就点了一份东西还要平白无故占一整张桌子这么久,又不接受拼桌,所以我们只好请她出去等了。”
“然后她就走了,然后把这个本子留在桌子上,我追出去问,她只叫我扔了。”那个小服务生好奇的看着胡桉说道,“她是在等你吗?”然后将柜台上一个本子递给胡桉,“这就是她留下的了,刚要扔掉的。”
胡桉只随手打开看了一眼就吓得合上了,她的手开始微微颤抖,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着,一下一下的心跳声仿佛要冲破耳膜,从头到脚的血液都静止流动。
胡桉只看到一句。
“粉玫瑰和满天星,我真的很喜欢。”
她已经不敢再看第二眼。
她怕自己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她紧紧的抱着那本日记,在街上胡乱的走,甚至忘了看红绿灯,莽撞地闯到马路上,惹得一连串鸣笛,还有司机从车窗伸出头破口大骂,“走路不长眼啊!”
最终她进了麦当劳,胡乱点了一堆她平时不会吃的垃圾食品。
胡桉坐在窗边,撕开了番茄酱挤在盖子上,拿起一根薯条沾了一下,翻开了日记。
这是温嘉澄十七岁的日记。
胡桉喝了慢慢一大口可乐,汹涌的碳酸气泡迅速溢满口腔。
八月十二日 星期五
明天要去北原参加一个弟弟的生日宴,所以难得能逃过一次补习,好开心。母亲叮嘱了我千百次要好好表现,温建宇叔叔一家的家教很严格,所以我千万不能落他们的脸。希望明天有个好的状态,我可以的!
八月十叁日 星期六
今天没有见到温建宇叔叔和温舒航,只见到了婶婶和他家的小儿子。感觉温成悦过得很幸福呢,和我之前以为的一点也不一样,原来人生还能过得这么轻松开心。我十四岁的时候好像就只有日复一日的拉琴、芭蕾和补习班吧。温成悦真是个话篓子,他的故事真是怎么说也说不完,真是个性格好的小孩。
胡桉把一包薯条都吃完了,又开始啃鸡翅,用自己油腻腻的手往后翻。温嘉澄的字体很娟秀整齐,日记本保留了这么多年还是崭新如初,只是现在印上了胡桉几个油腻腻的指印。
她的日记大多都很简短,而且从十月开始到第二年六月的篇数都很少,每篇日记都只有寥寥几笔,记流水账一样记录了一些生活的片段。其中温成悦的名字出现频率很高,通畅都伴随着“羡慕”“幸福”“快乐”这样的字眼。
七月二十六日
今天真的没想到,本来心为小悦挑选的礼物竟然与别人撞了,我以为这个牌子的鞋不会有那么多人知道。哎算了,重新准备吧,真的要好好准备。
胡桉啃完一个鸡翅,又拿起另一个。
八月十日
设计了好久的画今天终于大功告成了,希望他会喜欢。
八月十叁日
小悦今天十五岁了。
可是依然只是个孩子。
他喜欢我的画,我好开心。其实我今天想问他,可不可以陪我看四十叁次日落,可是我还是没说出口。
明年再说好了。
胡桉打开圣代,舀了满满一大勺巧克力圣代,往自己的嘴里一勺一勺的塞。
四月二十叁日
今天母亲又打我了,她现在好像变成了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人。我已经快要两个月没有见过父亲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敢上学,也不敢开手机,我好怕。
七月叁十日
我变成一个笑话了。
还有谁能看得起我?
胡桉又开始吃麦乐鸡。
九月二十五日 周六
今天小悦忽然出现在学校门口,我看到了,他带着一大捧粉玫瑰和满天星,是我最爱的搭配,他还背着吉他,穿着白衬衫,是我和他说过我最憧憬的场景了。
他长大了好多,比我上次见时高了一个头,现在我都已经只到他耳朵了。
可是怎么办,如今的我就是一团烂泥,怎么敢去应承他的喜欢。
他这么美好,这么青葱,才十六岁的年纪。他还什么都不懂。
我说要等他长大的,可是我食言了。
我只能赶他走,然后抱着那束花哭,我不想伤害他。
我真的不想伤害他。
我喜欢他。
麦乐鸡块吃完了,胡桉也看不下去了,她将日记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是一行字,字迹还很新,看来是最近才写上去的。
小悦,这么多年我一直欠你一句抱歉,这本日记代表了十七岁到十九岁的温嘉澄,如今把它送给你,曾经并不是你的一厢情愿,是我没有勇气给你回应。希望这本日记给我们那些年少的不甘、伤痕和间隙画上一个句号。
温嘉澄
胡桉看着这行字,静默了几秒,忽然从喉咙中爆发出一声撕裂般的呜咽,然后开始疯狂地撕扯这本日记。
撕毁吧
撕毁吧
最好都撕得粉碎,这样连同他们曾经那些狗屁的温情回忆都一起撕得粉碎。
然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若无其事的回家,面对着温成悦温柔的笑脸,然后带着对幸福的期待扳着手指等着温成悦求婚,然后就嫁给他,像菟丝花一样依附着他,从此生命里就他一个人,她的余生都依赖着这虚无缥缈的爱,乖乖做一个温嘉澄的影子。
她忽然明白了这些日子温成悦对自己的不离不弃忠贞不二,原来是因为温嘉澄家里出事的时候他没能陪在身边,他对温嘉澄的愧疚都补偿在自己身上。
粉玫瑰满天星,弹吉他唱歌的浪漫表白都是假的。
花是温嘉澄喜欢的。
歌是温嘉澄喜欢的。
他的目光望向胡桉眼底,投射在他大脑中的到底是谁。
他每日温柔的情话是说与谁听的。
胡桉信誓旦旦的以为最终留在温成悦身边的不是什么年少悸动的影子,却没想到自己才是那一抹影子。
她感到深深的疲惫,喉咙里只剩呜咽,眼眶干干的,眼球酸胀却没有一滴泪。麦当劳里人来人往,都能看到一个女孩伏在桌子上肩膀微微抽动,像是在伤心欲绝的嚎啕大哭,可是她一滴泪也流不出了。
她的手机在口袋里响了一次又一次。
可是她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第一次感觉大脑停止运作,从发丝到脚尖,身上每一个部位每一个关节都充斥着疲惫。
她在麦当劳里呆到暮色降临,星星挂满夜空。
她几次伸出手去抓手机都无法抓住,然后给温成悦发了一条信息,这条信息她反反复复打了好几遍,手指总是不听话的打错字。
胡桉:我们分手吧。
她打这五个字用了五分钟,可是发送却只用了一秒的时间。
就像他们两年的故事,只用了吃一顿麦当劳的时间就可以全部颠覆。




酸柑 第二十七章
温成悦盯着手机枯坐了半小时。
他看不懂这几个字。
他裤兜里还放着一个黑色天鹅绒的小盒子,里面盛满了他想要对胡桉承诺的未来。
他计划好了一切,他这几天一直在为胡桉能进a行工作上下打点,不惜厚着脸皮求到温舒航身上。
他为了和胡桉结婚,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当他试着和母亲开口说的时候,全家人都被吓了一跳,因为他从来没有透露过有女朋友的讯息,忽然冷不丁和他们说要结婚,自然都是被吓懵了。温成悦也知道事情太突然,没有给家里足够的心里准备。
可是他等不了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给胡桉足够的安全感。温成悦每次看着胡桉在那栋房子里沉默的发呆,但是见到自己还是会强装笑脸,温温柔柔的迎上来,他就感觉心脏又酸又涩。
胡桉虚弱又带一点讨好的笑让温成悦感到无法呼吸,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口也被人剖了一个大洞,汩汩的留着血,他只想紧紧地搂住她,为她筑起一座铜墙铁壁的城堡,让任何事任何人都无法伤害到她。
理所应当的,这件事传到了温建宇的耳朵里,他没多少力气就打听到了胡桉的全部。
他露出了他从来没有在温成悦展露的一面,生硬而冷漠的向温成悦下了最后通牒:与胡桉趁早切断联系。
温成悦还没听完电话就挂了,他只觉得这句话是天方夜谭,现在无论是疾病生死都无法让他与胡桉分开,更何况只是温建宇的一句话。
他最终与家里闹了个天翻地覆,温建宇切断了他所有经济来源,扣住了他所有证件,好在温舒航站在他这边,提前帮他把户口本偷了出来。
温舒航对他说,“温成悦,这件事我希望你想清楚,这个帮我可以帮你,但是结果要你自己承担。婚姻不是儿戏,尤其对于我们这样的家庭。”然后把东西递给他,又说,“我只能帮到这里了,剩余的事情凭你自己的本事搞定吧,我很想看看,你和这女孩能走到多远。”
这件事闹的很大,北原所有的名流都知道温成悦为了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女孩与家里闹翻,温成悦走投无路四处碰壁,最终把这件事拜托给了与他自幼交好的段梓宁。
他打算在今天求婚,给胡桉一个惊喜,他想亲口告诉胡桉他计划的未来,今后他们风雨同舟,不离不弃,互相搀扶,携手同行,未来的漫漫长路他愿意与她一起走下去,一起看过春夏秋冬,日出日落,再看看人生尽头的虹。
他迫不及待在胡桉的手指上套上这份沉甸甸的爱。
所以他在今天订了胡桉很喜欢吃的那间日料,准备了空运过来的鲜花,是胡桉最喜欢的香槟色玫瑰,每一朵都开的极好,娇艳欲滴,花苞大小也是恰到好处。
他一个人在餐厅里从五点半坐到十点,服务生尴尬的在包厢门口踌躇了很久还是礼貌的进来问了一句,“温先生,今天计划好的求婚环节是取消了吗,我们这边的小提琴手要下班了,主厨也要下班了。”
而他留给服务生一个沉默的背影,因为他到了胡桉的信息。
我们分手吧。
轻飘飘几个字。
他过了很久才想起来,原来自己还在日料店,戒指还在自己裤兜里,手机还在自己手里死死的攥着。
他大梦初醒,开始疯狂给胡桉拨打电话。胡桉一通都没有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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