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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万古一逆贼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秽多非人

    偏偏还吃不饱!

    嘉庆吃了口鸭子,恩,觉得不错,赏给你了!

    洪景来立刻放下碗筷,擦嘴净手,从长桌后跑出来跪地磕头行礼谢恩。刚吃那口肉差不多也就折腾完了,坐下吃口鸭子吧。嘉庆又觉得的面前这盘羊肉不错,分赏诸大臣尝尝。好嘛,所有木头人突然就活了,屁颠屁颠儿跑出来叩头谢恩。

    饭没吃几口,洪景来感觉自己已经后背洇湿,全是磕头磕出来的汗。这下更没什么食欲了,连火锅都不想吃了。

    酒还不敢多喝,因为不敢在嘉庆面前说要去上厕所小便。这哪里是吃饭啊,简直就是坐那儿活受罪。

    很难想象那些一把年纪的王爷大臣们这是怎么混过来的,一个个谢恩出来的时候风轻云淡,好像还挺闲适的样子。

    还好嘉庆不是真的不近人情的昏悖之主,虽然比不上他爹他爷爷两个,但好赖知道这大热天的一堆人陪他在这招待使臣,需要赏冰镇甜瓜、果酒和冰。赐宴这下才算是结束,那个甜瓜洪景来没忍住到是多吃了几片,比其他什么东西都好下口。

    虽说是下午两点吃的饭,但这既不算早饭也不算午饭,搁嘉庆这儿算是晚饭。吃完以后照例把他桌上的剩菜继续赏人。譬如洪景来就赏了一盘只动了一筷子的什么福寿万全攒丝锅烧鸡,没办法,天子之赐,物轻恩厚,洪景来只能自己亲手捧着一锅鸡,一路在太监的引路下往外走。

    原本按照道理是要举过头顶的,但是毕竟让同样受赏的那些七老八十的大臣捧着一盘鸡或者一锅火锅有点不近人情,所以现下礼制也大致松懈些,捧着就得了。

    好容易到了园门外廊间,侯在外面的那些扈从之类的杂役也已经得了赏菜吃的十分满足,他们吃饭没那么大的规矩,加上有酒有肉,管他凉不凉的,快活就得了。

    洪景来赶忙把御赐锅烧鸡递给韩五石,可把手酸死了,一路走过来起码二十多分钟,吃嘉庆一口热汤饭太难了。

    “阁郎阁郎,圣上的宴席是不是更加丰盛”韩五石接过一大锅鸡,嗅了嗅鼻子,满脸的羡慕。

    “怎么着想尝尝”洪景来甩了甩手,放松一下。

    “唔……总是没见过嘛。”

    “这是圣天子赏的,回去热一下大家分着吃吧。”洪景来了一句。按理这玩意儿要回家焚香祷告,先供祖先,祖先供完之后,再含泪品尝的。

    不过现在在燕京,洪景来也不可能带着死鬼便宜老爹的牌位出使。至于老母亲洪氏,总不能把鸡再挂起来风干了送回家吃吧。

    那不扯淡嘛!

    还是先连忙从韩五石那里取过钱袋,带见的官员和小太监都要打点一番。重要的是洪景来得了嘉庆这锅鸡,吃完以后要充满感激之情的写谢恩片子的。

    别看写其他的奏折洪景来还挺有主意,可是谢嘉庆赏鸡这种奏折还真没经验。只能一边递银票,一边和宫门外廊处守着的诸多行走求教。

    总要教我一下怎么谢鸡呀!

    难不成写人在带清,刚下太平车,谢鸡

    拿了银子的几个行走倒也好说话,满天下向嘉庆上谢恩片子的太多了,根本轮不上密折专奏,或者走军机处的路子,尽是从通政司慢慢递上去的。班房里有不少抄件,按理是有专人管理存档,并收入方略馆的。

    但是嘉庆朝是一个极其魔幻的朝代,连兵部的大印丢失超过一年都可以完全当没事一样混着糊弄过去。更不要说几份完全公开的谢恩片子,随便抄!

    洪景来朝他们行了个礼,人家把笔墨都给递了过来。随意的捡了几份他们认为谢恩马屁不错的好件给洪景来抄,到底还是银子管用。

    一份是山东巡抚惠龄的谢赏扳指片子,一份是四川总督额勒登保谢赏马鞍片子,还有一份是太子太保德楞泰谢赐御制诗片子。

    嘉庆也忒抠门了啊,这三位封疆大吏居然就赏个扳指,赏个马鞍,德楞泰最惨,赏了一首不知道谁代笔的御制诗。难怪就算一贯在属国面前装大款的带清,这次赏洪景来也就是对大荷包。

    正在抄着,一骑飞马跑来。看样子传的是急报,不过这年头的所谓六百里加急已经远不如清初那会子是真的加急了,从马上下来的那马弁气息都顺畅平缓的很。

    送到这里来肯定不是什么军机大事,全都是可以在台面上直说的东西。洪景来伏案疾书,也没分神,直到一个奏事官接了折子急忙往里递才知道好像确实有什么大事。

    “劳驾,刚刚是”洪景来也抄完了,索性放下笔,把片子折好收起来。

    “寻升领侍卫内大臣的额大人刚刚病殁在回京路上了!”那个行走到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额大人”

    “就是刚刚那位谢恩折上的四川总督额勒登保大人。”指了指洪景来面前那份片子,抬头可不就是奴才额勒登保。

    这人也太悲剧了吧,领侍卫内大臣是什么样子的要职不必多说,好不容易做上了这样的大官,居然在上任前病死在路上。真就是没这个命啊!古代的交通条件下,连总督这样的大员都会有不虞之处。

    “现在成都将军任上的常大人怕不是要署理四川总督咯!”另一人随意接话道。




26.常明替补升川督
    “这位常大人莫非是正黄旗满洲出身,金氏,常明常大人”洪景来只是有些猜测。

    “是了!”一名行走看了眼洪景来,随意的答了一句。

    “常大人祖上是高丽国平安道义州是吧”另一个行走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有此一问。

    “委实如此!”

    “莫非二位联谱”公事房内的笔帖式、行走们来了好奇。

    朝鲜国内的情况虽然他们其实也不怎么清楚,但是到底经常接待朝鲜的使节团,对于朝鲜国内的世家大族互相联姻,抱团取暖的情况还是有所耳闻的。

    金常明他们家老祖宗金新达理在朝鲜原本只不过是破落的两班户而已,全然是因为早年间全族积极投鞑,这才成了货真价实的天子家奴。他们当时是全族一起走的,毕竟那时候还是天启年,要是被发现了,留在原地的族人也肯定要被当时的李朝政府处死。

    但是现在不同啦,一来是大明都亡国百十年了,反清复明的口号都没几个人喊了。二来是金家在带清混的是真的好,累代缨簪,世袭佐领。

    每年使节团到燕京,都有人冒充是他们家的庶族旁支,以求得好处。而朝鲜国的使节也往往生拉硬拽,祖上谁家和谁家还没点姻亲关系啊,试图和金家套近乎。

    而且只要想拉关系,还真就是能拉上,之前已经去世的金简就对朝鲜来人不断地“骚扰”他感到疲惫。

    “有些姻戚……”洪景来和常明硬扯是肯定有八竿子打得着的关系的。

    还是那个理,洪景来是洪妃的族侄,洪妃是纯宗大王的祖母,金祖淳是纯宗大王的岳父,金祖淳和金简五百年前是一家。

    就这!

    “可曾识得常大人”有个笔帖式很积极。

    “往昔来京师时,见过一面。可惜那时因着贵州威水两厂亏空案,常大人贬去了伊犁。”

    “哎呀,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

    立刻就有人出来解释,常明当时因为亏空了带清朝廷的十九万余两银子,所以从署理湖南巡抚的任上被几乎一撸到底,成了伊犁领队大臣。但是他到底是天子家奴啊,还没出京就转升库车办事大臣,寻后又转西宁办事大臣。

    去年彻底平息的川陕白莲教大起义当时还有相当的余部人马在川东转战,很多人往山沟一钻,真就是剿不胜剿。

    而嘉庆的夹袋里,明显不如他老子乾隆的人物多。这时候川东又急需一位既能抚理地方,又能配合四川总督额勒登保进剿白莲教余匪的干吏。

    挑来选去,大家也知道的,这年头选人肯定最先用八旗,八旗里又先用满洲,舍常明其谁

    尤其常明本来就先后担任过贵东道和苗疆办事大臣,颇有几分治军的本事。不然也不会受到嘉庆的夸奖,准备任命他做湖南巡抚,继续镇压苗民起义。

    于是不出意外的,常明升了川东道,跟随额勒登保等将会同进剿白莲教。数战有功,按理是要升任巡抚的。不过四川省因为其特殊性,是没有专职巡抚一职的,或者说四川总督兼任巡抚。

    这时候带清的巡抚都是有定制的,不像明末那会子,会因为战事等原因分设巡抚、总督、经略之类的职务。那时候甚至可能会有直接督师七八个省,几乎统辖半个中原的事情。

    所以常明先是加了四川布政使的衔继续跟着干,去年白莲教彻底剿灭,因功授四川提督,带管本省绿营。

    额勒登保回京升任领侍卫内大臣,当时嘉庆就升转常明为成都将军护理一段时间的四川总督,毕竟四川这种天然适合割据的地方,嘉庆肯定是相信出身上三旗的家奴。而且这个成都将军的任命也是为了方便继任的四川总督有个能搭把手的官员,便宜行事。

    等新任四川总督上任了,常明大概就会继续干着他那个表面上是驻防成都八旗将军,实际上则是整个川边地区藏区的最高行政长官的官儿。

    至于到底是谁继续干四川总督,嘉庆据说是准备听取额勒登保的建议之后再行确定的。白莲教起义刚刚平定,四川地区人心未定,很多地区也没有恢复生产。

    虽然感觉上好像带清的皇帝都是凭着自己的心意任免决断,但实际上做皇帝的任命官员,还是四川总督这样的要职,大小也会参考一下各方面的综合情况,最后才选一个合心意的人选。

    家天下归家天下,但到底也是要治天下的!

    这天下要是真砸锅了,他还家天下个锤子,他还治理了啥劲呢。

    “这么说常大人真有可能实授川督”洪景来听他们绘声绘色的说着,有些高兴。

    “何止呢,前任的额大人还是武英殿大学士,常大人想必也应是如此。”

    妈呀!当年的冷灶烧的实在是太准了,常明要是做了总督加宰相,迟早有一天会回燕京执掌朝政,统协百官。

    到时候咱们也是带清宰相的小老弟了啊!

    和一众小官儿拱手告辞,坐上礼部派的专车,洪景来照旧回燕京高丽馆。嘉庆用不着天天召见朝鲜的使节,主要还是逢上典礼之类的活动,需要朝鲜使节充当人肉背景墙,体现万国来朝的天朝气象而已。

    “上次那个常大人这是做了啥官儿”韩五石屁股搭在车边上,蹭洪景来的专车。

    “总督部院大臣。”

    “您说明白点呗。”

    “和宰相差不多吧。”

    “喔唷,当初我还记得他被抄家那会子的样子,没想到都做了宰相了……”韩五石颇有些感慨,人生的大起大落也实在是太刺激了。

    “可不是嘛!”洪景来也没有想到。

    …………………………

    实际上的继任者为勒保,勒保一直干到1810年,然后就是常明从1810年一直干到1817年,特此说明。

    至于为什么是勒保呢,因为勒保的军功更大,而且当时已经封了一等威勤伯,资历上要胜于常明。而常明实际上是去做了湖北巡抚,同样的封疆大吏。

    。



27.密不透风老朱珪
    回了燕京和金芝淳一说,他们老金家自从金简去世后,又要出一个带清的大学士宰相,李朝在燕京将来又能多一个帮衬说话的大佬后。

    金芝淳那种笑容都不需要形容,他们两个金五百年前是一家,清朝两国一衣带水,甚至在地缘政治环境上还有点仰为表里的意思。如果安东金氏在带清有一位同族的宰相在任,那么安东金氏在汉阳的权威就能得到巨大的加成。

    朝鲜李氏王朝的开国功臣韩尚质的孙子韩确(不是本文里那个韩确),其两个妹妹分别为大明永乐皇帝的丽妃韩氏(韩确之姐,明成祖驾崩后,被迫从殉)和宣德皇帝的女官恭慎夫人韩桂兰(韩确之妹)。

    他本人不仅在朝鲜被封为西原府院君,还由于姐妹的缘故,拿着大明朝廷的俸禄,做着大明的外戚官。以至于在李朝的世祖大王发动政变时(癸酉靖难),不仅没有遭到血洗,反而世祖大王还和他订为儿女亲家。

    在中国有人的朝鲜官就是这么厉害!

    韩确不过是姐妹做后妃,还不是顶顶得宠的那种后宫妃嫔,就能够在汉阳的朝鲜小朝廷上屹立不倒。而他的女儿就是朝鲜历史上大大有名的仁粹大妃,德宗大王元妃,成宗大王生母。

    这要是金祖淳的本家在燕京是大权在握的宰相,以“事大忠诚”为国策的朝鲜小朝廷哪里还敢搬动他们安东金氏

    安东金氏能把持国政几十年。不是没有原因的嗷!

    既闻喜讯,剩下的就是拜见朱珪,求一个通融,那洪景来这趟出使的差使也就可以算是不离十了。

    到底是有花住这个工部侍郎的引见,原本在圆明园值事处当值的朱珪放了休假才回到燕京的家中,他就帮洪景来把名帖递了进去。

    但是有一点不得不说,朱珪的家真的是不像一个宰相的家。史载朱珪“门庭卑隘,清寒之况,不减儒素。”洪景来本来是不怎么信的,毕竟你就算是个清官,但是那些不算贪污受贿的冰敬炭敬、陈俗陋规一年也能弄上好几万吧。

    何况朱珪历任封疆,尤其是在两广总督任上。虽然不能说是完全可信,但是来广州贸易的英国人可是说的很清楚,带清的官员要起贿赂来那是毫不手软。以至于去了燕京见了乾隆,直接提出来一条明定关税。

    历来内务府派遣税官监督,粤海关的监督委员之职惯例都只能做一年,实在是因为这差事太肥了,所有人都眼红。

    总不至于广州上上下下的官员都上下其手,大发横财,唯有你经年在广东担任总督的朱珪干干净净,分文不取吧。

    说出去谁信!

    虽然做宰相开销也大,但是各种收入根本数不清,至于住在这么一个只有三进的破院子里嘛!这算是要把“清廉为官”的形象贯彻到底啊!

    收了帖子的朱珪不置可否,说了一句有些乏累,把帖子退了回来。他这种人精很显然走一步算三步,甚至走一步算五步,结交属国藩臣这种事情,说罪名的话肯定是算不上什么罪名的,但是到底也不是什么适合的事情。

    燕京和李朝使臣相交的官吏士人多了去了,甚至很多人交相唱和,留下不少赠诗。朱珪所顾忌的恐怕是最近要选军机大臣,这时候随便什么事都可能成为通天路上的绊脚石,总以小心为上。

    洪景来心下暗骂了一句“真会拿捏!”

    先把广开土大王碑的碑拓让守门的家人递进去,洪景来不信这样的好东西打动不了朱珪。重点是要见上一面,把事情给人家透个底,这见不上算什么。

    果然过了没多久,朱家的家人一改颜色,对守在门外马车上的洪景来道了一句“老爷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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