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之君已成受我且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沦陷
池清口中授课,心中却是思绪繁复,再未朝东方不败瞥去。
池清虽未真正涉入过江湖,可俗话说未吃过猪.还未见过猪跑冬芳方才的举动,纯粹是本能使然,能如此本能地擒住他人脉门,定是久经江湖之人。而在这偏僻的村庄豁然出现江湖中人,是否有些出乎寻常
可任凭池清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东方不拜究竟会为何出现在这村庄中,最后,只得作罢,不再庸人自扰。指不定人家只是厌倦了江湖的是是非非,在这偏僻小镇悠闲上一段时日呢再者,人不正是他想留下的冬芳虽非真心求学,却比学堂中任何学生都来得让池清省轻,若是池清不主动开口询问,怕他都能一言不发地在角落坐上一日。
这般想着,池清也不再纠结于此事。只是瞥了眼自己被东方不败扣得生疼的腕处,苦笑一声。这力道当真是
不可小窥
下午放课较早,孩童们收拾好后一个个离了私塾回家去了,学堂很快便清净了起来。
池清望着仍坐在原地不动的东方不败,寻问道:“冬芳,不回去么”中午留在这儿他还能管饭,这会仍是坐这不动,难不成是想自己管了他晚膳让他管晚膳倒也并非不可,只是他方才让东方不败扣住的腕处此时仍是有些僵硬,这般情况作出的晚膳,怕更是入不了他的口罢
东方不败望了眼已然空了的屋子,道:“回去。”说罢,起身离席朝私塾外走去,很快便消失在私塾外。
池清望着东方不败离去的身影,直到消失在视野这才收回了视线。将自己的手腕细细打量了一番,手腕处已然淤青,微微一动便能清晰感觉到疼痛。
方才让东方不败那般扣住脉门,若不是只施了几分力道,怕是池清早已断命。会淤青,已是庆幸。池清从屋中取过一瓶跌打酒,将自己的手腕细细揉了揉,也不知这般淤青究竟要几日才能褪去,涂些药酒聊胜于无。
擦过药酒,池清瞧着乱成一团的私塾,蒲团已让孩童们给踢得到处都是,桌子有些歪扭,地上也落了不少纸屑。颇为艰辛地单手打扫了起来,在桌底下见着东方不败今日所作的丹青墨宝。皱巴巴地落在桌脚边,让孩童给踩了几脚,一副暴殄天物的凄惨模样。池清笑着将画捡起,掸走画上的尘灰,细心地收入了书卷中。
收拾好私塾,池清去菜地采摘了些新鲜蔬菜,草草地将自己晚膳准备用过,回房取过几个铜板上了邻居家。
邻居是个忠厚老实的庄稼汉,家中有个瞎了的老母,村里的姑娘嫌他家穷,还有个拖油瓶的娘,都未肯嫁。直到去年才讨到了媳妇,是个哑巴。虽不能言,却是贤惠朴实,做得一手好菜,且对婆婆极为孝顺。
池清暗忖着自己这手艺,若再让东方不败在私塾中用上两顿,怕是得饿得皮包骨头了,只得想其他法子。
池清去时张家媳妇正在熟饭,屋顶炊烟渺渺。张力开门见是池清,热情地迎了进去,道:“池先生今天怎么来了,吃过晚饭了么若是还没吃过。就在我家吃吧,我媳妇正在做。”张力提到自家媳妇,又是一阵憨笑。
池清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已经用过,就不叨扰了。”
张力抱怨道:“池先生您这句话就生分了,甚么叨扰不叨扰的,邻里之间串门吃个饭还能算是叨扰了不成”
池清笑了笑,道:“那你一见着我就池先生池先生地唤,就不生分了”
张力憨笑两声,辩解了几句。池清又同他聊了几句,问道:“ 张力,我记得你家去年冬时腌制了些腊.,现在还有存余么”他记得去年冬季之时,张家腌制了些腊.,该不会这么快便用完了。他不擅厨艺,腌制好的腊.切成薄片煮饭之时蒸一蒸便能食用,既方便又不像自己做出的菜一般难以下咽。
“有啊,还剩下好多。池先生要么,我现在就给你去拿”张力立即热情道。
池清笑着点了点头,道:“取一些便好。”腊.虽好也不能多用,今日天色已晚,等过几日学堂放假,他去镇上买些新鲜的回来,只是买回来后怕还得麻烦张家媳妇。
张力听池清这般说,二话不说去取过了一块腊.与池清。池清本想付些银子给张力,可他死活不肯收,说着甚么生分了之类的。池清无奈,只得道了声谢,拎着腊.回了私塾。
将腊.放在庖厨中保存好,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池清烧了些热水梳洗过后,回屋正欲睡下,脑中豁然想起东方不败那张矮了些的桌子。做张桌子怕是要花上不少功夫,既然桌子完好未损,不如在桌角下钉上几块木块,垫高不就得了
池清这般想着,便起身穿上了青衣,毫不顾及此时已是戌时,天色已暗,做甚么事也不方便。其实这种事留到明日再做也非不迟,可池清偏就这.子,今日事今日毕,既然今日能完成,定不肯拖到明日。
取过桌上烛火朝教室走去,推开门,将烛火摆在案上,正欲上前取过东方不败的桌子。却见那本该是空着的位置,赫然坐着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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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之君已成受我且攻 卷㈥ 饭食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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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芳”池清愕然地望着本该离去的东方不败。
方才他明明亲眼见着冬芳离去,为何此时竟会出现在这
空寥的屋子点了烛火仍有些昏暗,东方不倚窗而坐,听闻声响,朝池清投去一眼。目光清冷,映衬着一室静谧。
池清几步上前,在他面前俯身,皱眉道:“夜凉,别倚在窗边。”
东方不败抬眼望着池清,眼中有些观望稀有动物的成分。
若他未记错,此人从初见起,十句话中便有九句不离伤寒,当真是这人如此爱.心,还是女子本该如此娇柔
其实这当真怪不得池清,私塾中的孩童大多年龄尚幼,小孩心.,玩起来疯得很,每每吵出一身汗。翌日,总能从其他孩童口中中听得,谁谁谁病了,今日不能来上课等说辞。
可饶是如此,东方不败望着那双关切的眸子,眸中忧色作不得半点假,终是顺从地坐直了身子。
池清见东方不败坐起了身,这才问道:“夜深了,怎么还不回去”
“回哪”东方不败反问道。
“自然是回家。”
“我没有家。”东方不败漠然回道。
他自小一人,一人,如何成家无家,又该归哪
黑木崖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处居所罢了。可如今就连那居所,他也是再不想回去了,当真是坐实了无家可归这四字。
本可投宿客栈,却发觉自己今日贸然下了黑木崖,未取分文。若非无处可去,他又何必委屈自己身处在这陋室之中可一想到自己此刻的处境,东方不败便不住暗自嗤笑,离了黑木崖,他竟也开始为这黄白之物困扰了
池清听闻东方不败这般说,起先一愣,随后缓过了神。这世上无论是谁,都有不欲为人知的事。他并非好事之人,既然冬芳这般说,定是有难言之隐,自己又何须刨.究底讨个没趣
“若是无处可去,便在这住上一段时日吧,等找着了地方再说”池清寻问道。
此话一出,惊愕的总算是轮到了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神色微愕地望着池清,他记得自己连学钱都未付,此人不但管食还管宿不是脑子发混,便是有所图谋。若是脑子发混倒是与他无关,可若是有所图谋,如今的他又有甚么好让他图谋权、财、亦或者色
想至此,东方不败不禁有些啼笑皆非。既然他让人给错认成了女子,说是图色倒也无可厚非。只是此人若是知道了自己秘密,怕是悔之不及吧欠人钱财易还,欠人情债可难偿。若非迫不得已,东方不败素来不喜欠人恩惠。思忖一番,取下头上绾发的玉簪,摆到桌上,道:“这支玉簪就当是食宿费吧。”这簪子已是他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这般一来,他当真是身无分文了。
玉簪一落,绾束的青丝也随即宣泄而下。鬓发垂落至双颊,烛光下的东方不败五官更显柔和。可惜还未等池清多看上两眼,东方不败又取出一块帕子将发丝束了起来。
摆在桌上的簪子玉色温润细白,着实是件上好的玉件,若是拿到当铺典当,定是值上不少钱。可池清只瞧了一眼便婉拒道:“不必了,这簪子还是你自己收着吧。”他还未穷到要收他人物件典当过日子的程度。
“我不喜欢欠人东西。”
东方不败说这话时语气淡薄,却大有池清若不收他当即走人之态。
池清瞧着东方不败坚持的神色,终是俯身取过桌上的玉簪,退让道:“这簪子占时收在我这,等哪日你有了银子再拿回去吧。”
“随你。”他拿出的东西何时有收回过等他有银子了再拿回去,那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有银子了。
池清将簪子收入怀中,见东方不败还坐在桌前,询问道:“冬芳,用过晚膳了么”虽是这般问,心中却是再明了不过,所幸东方不败也未令池清失望。
“未有。”东方不败瞧着池清,不甚在意道。
瞧此人的模样,许是又想替自己准备晚膳了。只是他当真毫无自己厨艺如何的自觉,怎的这般喜欢给他人做饭食想至此,东方不拜不禁有些好笑。
池清望着东方不败一脸无谓的神情,当真万般无奈。中午只喝了几口汤,这会这么晚了还会用晚膳。不知情的人还当他是修炼成仙,不食人间烟火了
某些时候,东方不败比私塾中的孩童都来得听话得多,比如他不会在上课之时闹腾不休,不会无事便替池清找麻烦。可他偏是让池清最为头疼的学生,半点不比其他孩童省心。其他孩童闹腾归闹腾,可该吃饭便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闹腾池清,从不亏待了自己。可东方不败看似顺从,却是连饭食都不好好用,冷也不知多添件衣裳。偏生他还有自己思想,且是相当成熟,池清也不能强迫了他,当真是遇着了克星。
“你等着,我去替你做。”池清说罢,甚是无奈地走出了屋子。 他今日所叹之气,都够抵上平时一月了。
池清进入庖厨,看着碗中的剩饭。这剩饭暖了的味道总没有新烧起的来得好,况且冬芳这般挑,再给他用剩饭怕是更有理由挑了。罢罢这些剩饭还是留着煮粥喝罢。池清想着,便重新淘米,方才从张力家借来的腊.很快便有了用武之地。用刀将腊.细细地切成了薄片,方才让东方不败扣住地手腕仍是有些不便,以至于卖相有些差强人意。
将腊.装盘,摆在锅中,生火煮饭。
往灶中塞了点柴火,池清坐在灶前,暗忖着这伙食还是荤素搭配最好,如今米饭有了,腊.有了,就差一素,可自己煮的菜又难以下咽,蛋中午时也已用完,上哪找一素给冬芳池清千辛万苦地将庖厨掏了个遍,这才找出了一.莴苣。聊胜于无地清洗切成了小片,用盐腌制了会。
在庖厨忙活了小半个时辰,这才将东方不败的晚膳准备好了。池清端着托盘走到门口,想了想又回过身倒了一杯暖茶,这没有暖汤有杯水也是好的。于是,待到池清见晚膳摆在东方不败面前之时,便是一碟清蒸腊.,一碟凉拌莴苣,一碗米饭,一杯暖茶。
东方不败取过筷子,正想夹起一片莴苣,却让池清端走了盘子。东方不败不明所以地抬眸望向池清,这人做了难不成还不让他吃
池清将那盆莴苣推到一边,取过暖茶递到东方不败面子前,噙笑道:“先喝杯热水暖暖胃。”中午便只喝了几口汤,这莴苣凉,一会胃里不舒服了他可帮不了他。
东方不败神色颇为诡异地瞧了池清一眼,像是在鄙夷他如此爱.心唠叨。手却是顺从地从池清手中接过杯子,将暖茶一口口喝了下去。温热的茶水从喉中咽下,一路暖至了胃。
池清见东方不败乖乖将茶水喝了下去,这才将莴苣又摆到了他面前,道:“莴苣凉,还是少用些。腊.是我方才从隔壁那借来的,你尝尝味道如何,若是可以,我明日再替你蒸些。”
既然知晓莴苣凉,为何又要做给他做了又不让人多吃,这是甚道理
东方不败这会总算是能体会池清对着他时无可奈何的心境了。无奈地夹起一片腊.放入口中,入口脆嫩,有一股烟熏的醇香,只是切得丑了些。说到丑,东方不败这才想起了些甚么,朝池清腕处瞥去,手腕掩在袖中瞥不见伤处。
“手疼么”东方不败夹起一片腊.放入口中,状似无意地问道。
怪只怪这人在他寐时靠近,多年来的防备使得他本能地出手擒住了来人。自己的力道如何他自己最是清楚,虽只施了几分力,却定是伤着了。只是一个女儿家有此力道,他心中难不成就真无一丝怀疑
池清乍听东方不败的话不知他指得什么,懵了一瞬这才恍然。疼是自然的,却也不想东方不败内疚,故作清淡道:“无碍,擦些药酒过几日便好了。”
东方不败见池清这般答,未在多说,埋头用膳。只是池清的目光始终落在他身上,不过分灼热,却是惹得他浑身不适,终是耐不住抬起头,那人嘴角噙着笑,毫不遮掩地盯着他,目光灼灼。
“能倒杯水么”东方不败道。
倒水是假,驱人是真。这么大个人坐在你边上盯着你,还有哪个人能用得下
池清噙着笑,毫无自觉地应道:“好。”说罢,取过杯子去庖厨倒水了。
东方不败这才落了个清静,珍惜这宝贵的时间用膳。待池清回来之时,东方不败已然用了大半,碗中的米饭也仅剩一些,池清瞧着东方不败,心间骤然涌起一股成就感。暗道冬芳用了大半碗米饭,自己费尽心血地总算是未把人给饿死。
东方不败接过池清倒来的水,啜了口,总算是用好晚膳。腹中暖饱,心情自然也好上了不少。虽说米饭只用了大半碗,却已然是东方不败这些年用得最多一回。若让池清知晓,怕又得是一阵感慨,这人果然已修炼成仙了
用过晚膳,池清收拾了碗筷准备到庖厨梳洗,却见东方不败还坐在桌前,道:“冬芳,可否听过一句话”
东方不败瞥了池清一眼,未作声,心道这人又打甚么主意
池清见东方不败不答,兀自道:“饭后走一走,能活九十九。”说罢,紧盯着东方不败,话中意味不言而喻。
东方不败恍若未闻,起身推开窗往窗外瞥去。
暮色漆黑,夜凉如水。初春的昼夜温差极大,窗方一推开寒气顷刻间便侵入了屋中。池清离得远仍觉些微凉意,而东方不败却是恍若未觉地站在窗前,池清暗叹这人果真不会照顾自己。无奈地上前将窗合上,交代道:“夜里凉,在屋中走动走动便好。我去洗碗,记得别乱跑。”
这话语,显然已是对着十岁孩童的交代了。东方不败不悦地盯着池清,这人不但是塾师,还并兼了老妈子不成
池清无视东方不败的不悦,将桌上的碗筷收起便走了屋子上庖厨洗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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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之君已成受我且攻 卷㈦ 香留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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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清在庖厨洗过碗筷,打了一盆热水回到房中,取出一床干净的被单被褥,将床铺重新铺过,又将本就整洁的屋子收拾了一番,这才抱着另一床被子回到了教室。
池清过去那会东方不败正闲适地倚在门边吹风,夜风徐徐拂过,缠起他的衣抉一同轻扬。池清见着,深知同他讲理是讲不清了,干脆搬出教训孩童的那招,道:“屡教不改,明日将四书抄上十遍。”
“”东方不败荒谬地望着池清,一时竟难以置信他将这招用到了自己身上。
池清忽视东方不败一脸荒谬的神情,径自将被子抱到桌上,这才将回过了身,恍若方才的话语只是东方不败错听。
“往后你睡我房中,出门右拐那间屋子便是。房中被褥床单我已替你换过,等改日天晴我再替你晒晒,会睡得暖和得多。梳洗的热水就摆在脸盆架上,上面的布巾还未用过。夜深了,你回屋梳洗后早些睡。”池清兀自交代一通,随后回过身将屋尾的桌子推至前端,取过十几张蒲团铺在一块,把被子摆在上边铺开。待做好了一切,这才回过身望东方不败,见其还站在原地,神情仿若惊异道:“你怎么还不回房歇息”
东方不败:“”
这人已完全剥夺了他的话语权,虽说他也无甚话好说
末了,东方不败几乎是让池清驱逐出门的。
稀里糊涂地去了池清屋中,东方不败四下打量着屋子,屋中陈设简单,却是收拾得分外整洁。铜盆中的水仍冒着袅袅热气,脸盆架上挂着一.崭新的布巾,床上的被褥整齐地叠着。东方不败望着眼前这一切,心间蓦地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走至脸盆架前,掬起一捧清水打湿脸颊,温热的水珠滚入铜盆,泛起一片涟漪,取过盆架上挂着的布巾将脸颊的水珠擦净。擦脸洗足过后,在床前立了半响,终是躺了上去。新换过的被单仍残留着皂角清洗过后的清香,铺了两床褥子的床铺分外软和。东方不败睁眼望着床顶床幔,心间仍有些不真切之感。
独居小舍的最末些年,杨莲亭早已嫌他烦厌,一人独居小舍,每日除了绣花再无任何事做,绣得多了便开始索然无味,脑中不可遏止地开始不切实际的妄想,若自己幼时双亲未丧,未为生活所迫加入日月神教,未尝过江湖的血雨腥风,更未自.练过劳什子葵花宝典,如今又会是哪番光景。
许是整日在外惹事捣蛋的孩童,左邻右里地三天两头的往家中告状,让爹爹逮着了他便一顿毒打。只是每日会有暖暖的饭食,会有人嘘寒问暖,会有耳边终是喋喋不休的劝诫。再简单不过,再平凡不过,却也是再幸福不过。每每在心头萦绕,总觉得此生恍然如梦。纵然他叱咤风云,睥睨一世,终究不及手中握得住的温暖。
此生往事依旧,只是,眼前这一切不正是他所期冀过的画面
东方不败在床上躺了半响,翻来覆去仍无丝毫困意。心中思绪万千,无奈起身穿上衣衫出了屋子,暗忖着那人此时早该安然入了睡。提身跃上一处屋檐,揭开一片屋瓦朝屋内望去。屋中乌漆抹黑一片,甚么人影也未瞧着。
就瓦而坐,仰首朝天空瞥去,漆黑的夜空唯有一轮清辉明月,寥寥当空。
从任我行领着令狐冲闯上黑木崖,自己命丧剑下到无端重生,来到这僻静山村。不过是一日光景,却已然经历了数变。本是打着无处可去想占时停的主意留罢了,此时却像是真有些喜欢上了这种悠闲安逸的日子
那人虽是唠叨了些,却不失为体贴细腻,温软,绵长,教人有种久违的暖意。
饶是如此,东方不败仍是无法真正相信池清是毫无目的地待他。至于目的为何,总有一日他会知晓,他现在想要的,不过是在这安逸地生活。或许有朝一日厌倦了这种闲逸平淡,亦不会再回江湖,甚么天下第一,武林至尊他早已看透,不过是一枕黄粱梦。倒不如春赏百花秋望月,夏沐凉风冬听雪,得意尽欢,也不枉这偷来一世。
忆起杨莲亭,他仍是无法言恨。即使后来经历了太多的物是人非,即使杨莲亭对他关怀终是夹杂着某种目的,可终是他伴着自己度过了那段最为黑暗的岁月。杨莲亭与他相像得太多,幼时双亲皆丧,孤身一人投入日月神教,从神教最底层爬起,卑微骄傲,亦是野心勃勃。只是他却比自己多了几分运气,遇到了自己。于是,轻易得到了他人终其一生都得不到的权势。只是未受过那举步维艰的苦,又如何守得住这宏图霸业
东方不败在屋顶思绪千回百转,直到天际露出鱼肚白才回了房,这下总算是疲惫困倦,头一沾枕便睡了过去。
翌日辰时,池清起身烧好洗脸水,又将早膳准备好后这才去叫醒了东方不败。昨日在蒲团上蜷缩了一夜,当真是腰酸背痛,暗忖着明日要再在那蒲团之上垫两床褥子才是。
池清敲门那会,东方不败方入睡未多时,正是困倦又遭池清扰梦,脸色自是好不到哪去。池清将洗脸水端入屋中放下,交代道:“早膳我已准备好,你快些梳洗出来出来用早膳,免得凉了。”随后,甚是识相地得出了门。
东方不败见池清离去,关上房门倒头继续酣睡。
那厢的池清在饭桌前坐了半响,直到桌上的粥都凉了还不见东方不败身影,锲而不舍地又去敲了第二回门。这回的东方不败脸色相较于之前,更是冷了几分。可池清瞧着东方不败一脸.沉的模样,却很是不厚道地笑出了声。瞧他这副模样,不知情的还当他昨夜当贼去了,一宿未睡。可池清不知,事实也确实如此。不过东方不败未去做贼,而是在屋顶上坐了一宿罢了。
池清放纵道:“要当真困,用过早膳再睡。”
虽仅与池清相处了一日,东方不败却将他的.子.了个七八,深知自己这般赖下去他定能念叨个不休,终是起了身。
池清趁着东方不败起身的空隙将粥又暖了暖,待东方不败梳洗好后米粥已暖好,厚厚的小米粥配上豆豉,虽是简陋了些,可池清兀自安慰自己道,这不是地道的农家风味么所幸东方不败并未嫌弃,乖乖将粥用了,只是脸色仍旧不大好,显然是起床气作祟。
用过早膳,私塾中的孩童已陆续到齐,池清正式开始授课。
东方不败坐在位置前,愕然发觉自己身前的课桌比其他孩童高出了些,课桌四角不知何时让人钉上了四块木块将桌子垫了高,恰好与他身高吻合。探究地朝池清瞥去一眼,见其正专心授课,并未朝自己这儿瞥来。他记得池清昨日曾承诺过几日替他换一张,却未料到他手脚如此之快。瞧着眼前这张桌子,今早让池清扰梦的起床气莫名地消了不少,看甚么都顺眼了。
至于池清将桌子垫高的最大益处,那便要数方便东方不败补眠了
东方不败直至今日卯时才回屋歇下,辰时又让池清吵了醒,算足也不过是睡了两个时辰。此时闲情别致地听着孩童口中朗朗的读书声,入耳怎么都有些催眠的意味,闻着闻着便不由睡意朦胧。若说昨日还要顾及这课桌过矮只得支着睡,那今日正是天时地利人和,不睡那便是同自己过不去了。于是,他从梦如流地趴在桌上阖眸打起了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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