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宠侯门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简牍
本来以为颜书畴不过是仗着祖荫才得了那些名声,但是如今看来,倒是真有些本事。
左玄也不想这般被他压制着羞辱,猛地退后了两步,拱手道,“颜将军果然名不虚传,我甘拜下风。”
“承让。”颜书畴也拱手还礼,转身回到席位之上,没有多看左芷允一眼。
左玄回到席位上,看向左芷允。
“看清楚了吧,他的眼中根本就没有你,若是在你和精忠报国之间做选择,他绝对选后者,你又何必这般痴心。”
左玄的声音很冷,字字句句都如冰刀一般,扎进左芷允的心中。
“四哥,我说过了,我对他已无感情,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是四哥多心了。”左芷允依旧端坐在原地,出声道,“只是这一趟来,父王只说了让我们来朝贡,从无提及和亲,四哥又何必在意我心中是否有人。”
“父王确实并未提及和亲,我也只是好意提醒,芷允你偏激了。”
左芷允并未说什么,武场中因着西戎这边无人再出场,便安静了下来。
这一早的比试,西戎算是输了个彻底,好在这里毕竟是凤启皇宫,西戎如今还在称臣,左玄自然是赞扬了一番凤启武士武艺之高超。
景德帝也好似心情颇好,午膳过后,亲自带着左玄进了议事阁,又邀了众臣作陪,说是与左玄商定明日诗会之事。
西戎民风粗犷,鲜少有舞文弄墨的,左玄知晓这是景德帝故意要给他难堪,但是今日他说要考较武艺,景德帝可是一口答应的,明日比文他若是托说不往,便更是难堪了。
所以在一众文臣的口头攻伐之下,结果左玄只能答应。
这边商讨得火热,那边,左芷允正在皇后的陪同下在御花园中闲逛着,一同作陪的还有几个贵妃。
御花园很大,景致颇好,只是左芷允却全无欣赏的心思。
她知道,这是她接近荨夫人最好的机会,可是
139 杀圣女,哄霜儿
寿康宫。
太后端坐在正位之上,抬手轻抚着趴在她身上的黑猫,半张脸浸在阴影,让人看不透她此刻的情绪。
她的身侧,一个上了年纪的公公弯着腰候着,身形弓着,弯着许久,太后没有说话,他便没有半丝动弹,只这般静静地候着。
许久,太后才缓缓抬头,看向了他,“他出手救了静和县主”
“是。”那太监尖着嗓子应道。
“呵,”太后冷笑出声,“这些年了,哀家还以为裕太妃的儿子当真会有所不同呢,结果还是这般,不堪一击。”
太后说着话,脸颊一半显露出来,眼神之中,充满着鄙夷与自得,还有浓浓的杀意。
“西戎用蛊,或许,换了旁人,他也会出手。”那太监在太后身边伺候得久了,岂能听不懂太后话里的意思,轻声探问道。
若是以武器伤人,比武场上,无可厚非,但是使如此阴毒手段,宸亲王出手,也不是说不过去的事。
“知己知彼,这些年,他一直在查当年他母妃暴毙的真相,其实心中已有答案,只是一直没有证据而已,”太后说着,缓缓垂下眼眸,神色如常,“哀家毕竟是太后,皇帝即便与哀家离心,但是终究不会动哀家,而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隐忍惯了的人,若不是心中在乎,怎会出手。”太后说着站起身。
那黑猫立刻叫唤一声,从太后身上跳了下来。
那太监急忙伸手,扶住了太后。
“今日外面日头不错,陪哀家出去走走。”
“嗻。”那太监应着,也不敢再多言,扶着太后向外面走去。
—
夜间。
居竹苑。
白沐尘给的麻痹神经的药物药效过去,好不容易睡过去的颜卿霜立刻在梦中痛醒,看了一眼屋中,没有凤浔生的身影,那一刻,心中竟然起了一丝失落的感觉。
今日校武场受伤,一切他都知晓,原以为他定会来探望自己的,可是此刻这寝室之内,除了漫无边际的黑暗之外,再无其他。
颜卿霜坐在床上,恍惚了许久,眼前皆是校武场上自己上台之时他那冷漠到极致的目光,虽然知道他是为了保护自己,但是心中还是凉凉的。
人啊,独挡寒冷的时候可以坚强无比,可是一旦习惯了温暖,在被丢入严寒之中,却只觉得冷彻心扉。
右臂处伤口传来剧烈的痛意,颜卿霜下意识地拢了拢右臂,却牵扯到伤口,痛得皱紧了眉头。
人在受伤生病的时候总是最容易走入死胡同,最容易心神憔悴。
颜卿霜自嘲地笑着起身,多活了一世了,竟然没有半分长进,这么快就又对一个人掏心挖肺,将所有的喜怒都与他扯上关系了。
从橱柜上拿了一瓶酒,颜卿霜坐在那里,就着酒瓶喝着,甚至都未去惊扰此刻就睡在外间的鸢落。
她也知道凤浔生事情很多,不可能时时刻刻陪着自己,可是人在极度痛苦,极度需要依靠的时候,就会对心中那个人生出无限的眷恋和依赖来。
所以为了避免自己在乱想伤神,也为了压制那彻骨的痛楚,颜卿霜便大口大口地灌着酒,只想着把自己灌醉就好了,灌醉了就不会感觉到胳膊上的痛意,也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颜卿霜酒量本就差,再加上随手拿的是陈年佳酿,这般灌着,喝了没几口,就趴在桌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动作中牵扯到右臂,殷红的鲜血顿时渗出衣衫,浸红了亵衣。
—
华京行宫,西戎使团落脚处。
夜色浓黑如墨,行宫的琉璃瓦面上,一个墨色衣袍的身形快如闪电,一跃而过,落入院中。
“圣女,奴婢给您伤口上些药吧。”屋内,宫女的声音传来。
“不用了,都出去吧。”秋泠的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烦躁传来,宫女们没敢多言,都急急地退了出来,宫门开合之间,那一抹黑色身影如鬼魅一般,进入房中。
秋泠手中拿着那只蛊虫,眼中依旧藏着浓浓的不解。
怎么可能,她是西戎的用蛊天才,只要是她出手,还未曾失过手,她精心培育,耗费了无数心血培养出来的蛊虫,怎么竟会失手,怎么竟有人能拦住
秋泠想着,眼中不由得冒出一阵寒气。
怪不得王子下令要杀了那个女的,这样的人,还有那个护着她的人,这种人活着,便是对西戎最大的威胁。
秋泠正想着蓦然感觉后颈一凉,一柄银剑不知何时,已紧贴她的脖颈,出剑速度极快,快到她竟然没有丝毫察觉,直到剑身的寒气刺激到脖颈,才猛然意识到。
手中的蛊虫掉落在地,秋泠浑身神经都紧紧绷住。
“凤启行宫,我若死在这里,你们如何向西戎王解释,难道为了一个县主,你们要挑起两国的战事吗出使圣女被杀行宫,凤启只怕会被周边国家所唾弃,你们就不怕列国群起攻之吗”
死亡的威胁近在眼前,秋泠第一次紧张得感觉浑身的血液好似都紧绷着。
到底是她太差劲了吗,若是师父在,定能取他性命的吧。
秋泠说完,身后的人却没有说话,而那长剑也依旧这般挨着,没有一下划破她的脖颈。
“你是校武场上接住我蛊虫的人吗”
身后没有任何响动才是最可怕的,秋泠不知来人是谁,不知他来此地的目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
而未知,往往最为可怕。
试探着问出口,身后的人却还是没有丝毫反应。
孤注一掷,秋泠只能赌上最后一分运气,她坚信,这世上绝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能挡住蛊虫的袭击。
蛊虫自她袖间飞出,凤浔生顿时勾起唇角,剑身离开她的脖颈,轻轻拦住蛊虫的袭击,并快速弹入秋泠体内。
蛊虫接触到秋泠脖颈处被剑身微微带出的血丝,立刻猛地扎入,窜入到秋泠体内。
转身,对上凤浔生清冷如寒泉的双眸,秋泠眼中满是恐惧,“你,究竟是谁”
凤浔生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嘴角的笑意越发邪肆,“凤浔生。”
秋泠眼中的恐惧瞬间放大。
那个如鬼魅一般的男人,那个毁了西戎五叔优秀巫蛊师的男人,竟是眼前这个少年,这个未及弱冠,却周身森冷如寒潭的少年。
未来得及多言一句,那蛊虫便在秋泠体内爆开,嘴角鲜血溢出,秋泠猛地跪跌下来,双目圆睁。
凤浔生微微蹲下身子,看向尚存一息的秋泠,“西戎圣女,被自己所养的蛊虫反噬,丢了性命,这般死法,你说西戎王会追究吗”
森冷冰寒的话语落入耳中,可是秋泠却再也没有力气多说一句了,周遭一切感官尽数消失,最后一幕是看到那个男人如鬼魅一般,突然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
—
翻墙入院。
这些天凤浔生做这事做的太过于娴熟,过于娴熟的结果便是,今日才登上居竹苑的屋顶,一时不查,迎面一柄银剑便破空而来。
凤浔生闪身避开,脚尖轻踮,手中银剑直向那人而去,却在剑尖距他一寸之地堪堪停了下来。
“颜将军”凤浔生收了剑,一脸疑惑地看着颜书畴,“颜将军大晚上不睡觉,在自家屋顶上练武”
颜书畴在看清凤浔生的那一刻,也及时收回了剑,但是脸色却瞬间黑如锅底。
“这话该我问王爷吧,王爷大晚上不睡觉,在我妹妹房顶上做什么女子闺房,王爷还想私闯不成”颜书畴说着,紧紧看着凤浔生,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有丝毫退让。
涉及颜卿霜的清誉,他不能不管。
凤浔生听着颜书畴的话轻笑出声,“本王以为上次与颜将军说的够清楚了,霜儿早晚是本王的。”
“宸亲王,我一向敬重你,但是请你别欺人太甚。”颜书畴听着凤浔生的话,手中的剑攥得极紧,剑身抖动发出清脆声响。
“看来颜将军今晚是准备在这里对本王大打出手了”凤浔生冷声说着,嘴角的笑意却不散。
“王爷如果此刻离开,书畴可以当作未曾看到。”颜书畴捏着剑,看着凤浔生,说道。
凤浔生唇角笑意渐深,“如果,本王偏不呢”
“那就得罪了。”颜书畴说话间,举起银剑直刺而去。
颜书畴武功不低,凤浔生剑未出鞘,只是闪身躲避,又恐惊扰侯府侍卫,左肩还是中了一剑。
凤浔生伸手捂住左肩,笑着看向颜书畴,“够了吗”
 
140 杀戮
颜卿霜听着凤浔生的话,突然认真无比地抬头看向他,轻轻捧起他的脸,“那我下次来跟白沐尘学医术的时候,你可以顺便教我武术吗不要学费的那种。”
凤浔生看着她那般认真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就这个”
“嗯,就这个。”颜卿霜说着,依旧紧紧盯着他看着,生怕他不答应。
“我没问题,就怕你学太多,精力不够。”凤浔生轻轻攥上她抚在脸側的小手,柔声说道。
“不会的,我吃得了苦。”每经历一次事情,颜卿霜就越发觉得自己还远远不够强大,她必须让自己越加强大起来,强大到能面对各种突发的境况。
“傻丫头。”凤浔生紧紧攥着她的手,轻声说着,想起校武场那银鞭从她右臂被拉扯出去带出的成串血珠,一颗心就好似被锯子狠狠拉扯一般,“是该好好精进一下你的武艺了。”
“那你答应了”颜卿霜说着,捧在他脸颊上的手微微一动,沾到些许血丝,不由得细细看了起来。
屋内只点了一盏蜡烛,原本光线昏暗,她还未曾察觉,此刻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的脸颊上沾染了斑斑点点的血丝,此刻被自己轻揉而过,那血丝顿时晕开,染红了她的手,“你受伤了”
颜卿霜说着,也顾不上跟他再说那些了,细细地查看起他身上的伤势来。
他穿着墨色衣袍,左肩即便被鲜血浸透,但是在这昏暗的室内,却依旧不明显。
颜卿霜看不清他伤在哪里,只能慌乱着一双小手在他周身胡乱地摸索着。
“霜儿……”他的声音略显低沉,“我无事。”
颜卿霜这时刚好摸上他的左肩,一股湿润感击得她心口一震,缓缓抬起手,手心一片殷红。
“又受伤了”颜卿霜咬着唇,左手扯过那个药箱子,拿出剪子,轻轻撕扯着他肩头的衣衫。
“你做什么”感觉到她的动作,凤浔生双眉蹙得越发紧了,出声问道。
“还能做什么,帮你包扎啊,”颜卿霜没好气地说道,“不是上次才答应的不会再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这么快就又受伤了。”
颜卿霜说话间,手上的动作未停,‘哗啦’一下,剪开了他肩头的衣袍,露出伤口。
凤浔生眸子一暗,端坐在那里,没有动弹。
颜卿霜仔细帮他清理了一下肩上的伤口,然后拿过他放在一侧装着去腐生肌药粉的药瓶,仔细地帮他洒在伤口上之后,这才伸手去取了软布过来,小心翼翼地帮他包扎好。
“还好,这一剑伤得不深,有师父的这个药粉,应该很快就能结痂了,”颜卿霜将软布系好,抬头看着凤浔生说道,“又去皇城司了”
在颜卿霜的印象中,如今能伤到皇城司的人,便只有那个深藏在皇城司总辖之中,掌管着宫闱所有秘密的人了。
“没有。”凤浔生笑着看着她,出声道。
“那还有谁能伤你”颜卿霜说着,看着那新伤口旁边一道结了痂的旧伤疤,不由得伸手轻轻抚了上去,“你身上真的浑身都是伤口”
“想知道要不看一眼”凤浔生说着,伸手解开袍子的衣带。
颜卿霜顿时脸颊通红,“我,我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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