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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错就错(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瘗玉埋香
“我答应你的,都不会反悔,爷爷让我回来,我也不能违背他的命令。”宋瓷的一双手分外灵巧,说话的功夫模型已大致恢复原样,他拼好最后一块零件,抬头用那双冰蓝色的眼冷淡的看向宋乔,“家里的一切永远都是你的,我不需要。”
“呵——”宋乔被气笑了,眼睛里也同时涌出了气恼与委屈的泪水,“你害死了我妈,现在还在施舍我?宋瓷,要是那个糟老头子也能被气死,给你陪葬,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乔乔!”
“乔乔……”
何淳和乐明欢连忙赶过去一左一右架住她,生怕她想不开真的动起手来。
“别说胡话!”何淳将她拉到沙发上,给她递上纸巾和水,“你和他怄气,只能气坏了自己。还有呀,宋爷爷不相信你,你就做给他看好了,事实胜于雄辩,他老糊涂了,你难道也和他一样转不过弯来吗?听我一句劝,别和他对着干了。”
宋乔捂着眼睛,圆润微垂的肩膀拢着,状若一朵在风雨中凄零挨打的娇花,她很不想在宋瓷面前露出这副表情,可越是想竭力忍住,眼泪就越发不受控制。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年轻气盛的时候可以不计一切,为了自己想守护住的那个理想的家,将这个“入侵者”生生赶跑,慢慢的有所顾虑,就再也没法像幼时那样义无反顾了。
当她有了自己的思考,不再计较佣人仆妇的闲言碎语,知晓犯错的其实是她从小崇敬孺慕的父亲,而宋瓷不过是从一出生就背负了无法割舍的原罪的另一个可怜人,当她读懂母亲的遗书,知道妈妈自杀的原因,更多的由于是父亲带给她的心理压力……她已经无法心安理得的把这份痛苦,施加给同样是受害者的另一个孩子了。
可站在对立面的人,从一个人人厌弃的私生子变成名权加身的外交官,还是她荣辱与共的亲生父亲、家族中的顶梁柱,她憎恶愤恨的同时也在彷徨迷惘,挣扎着想找到一个最优解。
但生活不是简单明了的计算题,而更像是一篇写作,不同的人笔下可以挥洒出完全不一样的高分佳作,又哪里有什么最优解呢?
为什么要长大?为什么要为别人着想?谁又考虑过我的感受呢?宋乔在心底一遍一遍的询问自己。
根深蒂固的性别偏见,不只是体现在爷爷渴望男性继承人的言辞里,还有对女孩子的刻板培育,让她们去温柔、去共情甚至去委曲求全的牺牲自我……她想摆脱这些标签的时候,却早已将这些言语刻入骨血中,整个人变得矛盾懦弱,看不清前路了……
宋乔抬起头,放弃去掌控她那不争气的泪腺,任凭它们划过脸颊,昂贵的定制化妆品也并没有让她的妆容受到影响,晶莹的泪珠在白炽光灯的照射下,反而像耀眼美丽的装饰品,她回握住何淳的手,汲取到了好友的力量:“宋瓷,把你赶出国,我从未后悔过……如果你下定决心要留在国内,那我们就是永远的敌对关系,连表面的和睦都做不到了。”
“不论你有没有同我争抢的打算,他们都不会允许你做一个自由的艺术家的,就像他们也不觉得我会继承父业,成为一个出色的政客一样的……”
“所以我希望你……和我联手。”她原本低落迷茫的语调突兀一转,竟然提出了握手言和,几个女孩都是一怔,贺鱼渊的目光也由无聊看戏瞬间转为赞赏。
在家中强权的掌控下小打小闹是真的没意思,更没益,她能想通这一点,让贺鱼渊不说是刮目相看,至少是有些惊喜的,他不由自主的去看沉青栩,想知道她对宋乔这种做法抱着何种态度,却发现沉青栩的两眼不时瞥向二楼,整个人也是明显心不在焉的在走神。
贺鱼渊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缓缓思索,她在看乐明路,还是另一个生面孔呢?





将错就错(np) 46离方(二更)2300字
宋瓷把散落在外的零件规整好,模型重新摆放在实木橱柜里。
他站起身来的时候,再次吸引了青栩的目光,因为他坐在那里瞧着十分瘦弱,没想到还挺高的,青栩目测了一下他的身高,感觉至少也有180cm了,不过着实瘦了些,一身银灰色的制服也让他更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画中人了。
“我拒绝。”空气安静了好久,宋瓷终于开口。
他虽然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但并没有多做考虑,只是在给宋乔一点回这个邀约的时间。
“为什么?”宋乔即使有些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想问明白原因,看看他的回复和自己心底的答案是否一致。
甚至连青栩都有些疑惑:难道他这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吗?
宋瓷迅速也冷淡的回答了她:“很遗憾,你做不到的,并不代表我不能做到,他们左右不了我。”
似乎觉得这句话有那么一丝炫耀的意味,他再次补充:“爸爸还有很多健康的私生子,他们既然思想保守,就不会押宝在我这副样貌的人身上。”
“爷爷找我回来,也不是为了你所担忧的事情。”
“对于令堂的过世……请你放心,我会偿还的,只是未来我并非死在你的手上,这一点要先同你讲清楚。”
他一步一步走过来,身体的话匣也好像突然被按下了连放开关,缓慢的和宋乔做了一长串奇怪的解释。
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性格呀……青栩本就看人不准,这下更困惑了。
不但病恹恹的,还神神叨叨的……
还是别多管闲事了,她现在的注意力都在二楼上的那个人身上,那人从她进来,就留给她一个背影,不管楼下发生了什么都毫不在意的背着身子玩手机,一直没有给她看到正脸的机会。
可不知为何,她就是对他十分好奇,心痒难耐的想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二楼的洗手间在哪里?”她小声问乐明欢。
乐明欢:“顺着我哥站的那个走廊,尽头左转就是了,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了。”青栩指了指宋乔和已经走到她们面前的宋瓷,示意乐明欢还是陪着她们比较放心一点。
“……别上去。”
青栩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她看向身边这个高瘦的“白色灵”,发现他的目光并不在自己身上,也好像没有说过这句话。
真的是幻听吗?
她的心脏不由的就加快了跳动频率,因为它包裹着突然膨胀的好奇欲,和某种呼之欲出的神奇感应。
听他这么说,她反而一定要过去瞧瞧了。
旋转楼梯直通叁层,走到中间的时候,她是看不见上面的情况的,等青栩踏上二楼,两个人还是都不见了。
身后传来一声轻响,她猛然回头,只能看见尽头处一道缓缓闭合的木门。
鬼使神差的,她跟了上去。
向前走,头顶是一条弧线形的玻璃天窗,夜幕已悄声降临,昏暗的夜光洒在两侧水晶马赛克瓷砖上,不开灯也可以大致看清楚四周。
天很晴朗也很干净,青栩抬头,可以隐约瞧见点点星光。
这不是什么月黑风高夜,她却莫名觉得是杀人放火天。
门没有上锁,很容易就打开了。
楼下还有那么多熟人,青栩并没有多害怕,但还是屏住了呼吸。
灯光逐渐笼罩她的全身,房间的全貌也同时映入眼帘。
这是一个普通的卧室,装潢延续整栋建筑的风格,走简约欧风,除了衣橱,没有更多藏身的地方,她能看见的只有一个人,就是大床上盘腿坐着的那个须发皆白的老头,拂尘搭在臂弯,长发一半盘在脑后,另一半垂落肩头,面色十分苍老,像是在闭眼打坐,更像个雕像。
这个人……她认识吗?
潜意识里怎么会有些熟悉呢?
对了,她梦见过这个人的!
梦里的他,要比现在仙风道骨好多的,怎么会苍老成这副样子……而且,他到底是谁?!
青栩不受控制的死死盯着他的脸,她觉得自己额角的青筋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就跳了出来,似乎有满腔的愤恨要发泄,却又茫茫然不知道为什么。
大脑会欺骗她,最简单的肌肉记忆却告诉她一个无法否认的事实。
她在蠢蠢欲动着,想把对面的人按在地上暴打一顿!
“你——”她刚往前走了一步,老人突然睁开了双眼。
他明明眼窝凹陷,眼皮的褶皱都要垂到高耸的颧骨上去了,但在这沧桑的眼皮下,竟然一双是澄澈无比的浅棕色眼眸,蕴敛着朝气蓬勃的光芒。
这两捧清泉,一下泼在了她躁动不安的心上。
好漂亮的眼睛啊,可是这么年轻的眼睛,怎么会出现在这样一个苍老的面容上呢?
不对劲,她寒毛直竖,下意识做出了防御的动作。
她就像无垠雪原里一只落单的羚羊,察觉到了危险,却又不知道那只紧随着她的狡猾的雪狼躲在何处,又会在何时扑上来咬断她的喉咙。
“明明没想起来啊。”
清亮而年轻的男声传入耳中的时候,青栩还没反应过来是对面的老人在说话,但她觉得自己的手骨也要爆裂开了,她完全压制不住身体里那股莫名狂躁的戾气,颤抖着想冲过去掐住那人的脖子。
为什么?!
她一边质问着自己,一边冲动的握紧拳头对着他挥了过去。
老头一声轻叹,轻盈的躲开,顺便一记手刀把人给劈晕了。
“唉——我就知道不该信那个宋老头的鬼话,我不来屁事没有,一来就要多生变故。”
他掐指算了片刻,一甩拂尘,气的在床上跳脚:“全完了,全完了!轮盘又乱了,才半年的时间啊!才过半年!”
他蹦了没几下,就听到大床传出“咯吱咯吱”不堪重负的警报声,只得再次盘腿坐下,握着拂尘在青栩脸上扫来扫去,整个人郁闷不已:“你这小丫头,果然是我的克星,这怨气一下子翻了一番,可怎么办才好啊……”
又要想补救的办法了,头发都要掉光了啊!
“离方,”宋瓷推门进来,看到他这个扮相,嫌恶的皱了皱眉,“你不觉得恶心吗?”
他也没办法啊,刚刚正常的休闲装被沉青栩怀疑了,他就果断变装了,可谁想到他这副丑陋的扮相,也能被认出来呢。
离方再次叹气,看来她是真的恨他入骨了啊。
“自作自受。”宋瓷冷嘲。
如果青栩还清醒着,一定能发现宋瓷的面部表情和刚才在楼下的细微差距,他在这个“丑老头”面前可比对着大家的时候生动多了。
可惜她昏了过去,只能反过来接受宋瓷审视的视线了。
离方扬起手中拂尘挡在那双微动的冰蓝色眼珠前,晃着一脸褶皱坏笑:“怎么,小师弟,你也要尝尝这祖传宝贝的威力吗?”




将错就错(np) 47消失的记忆2700字
“去洗脸。”宋瓷实在不想对着他这副尊容说话,果断别开眼,找了处干净位置坐下。
离方看了看不省人事的女人,又看了看这个面瘫的小师弟,觉得大概不会发生什么危险,就把人整个拖到床上,给她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帮忙理顺柔软的裙摆,让它遮住小腿,又将露肩的晚礼服使劲往上拽了拽,全程目不斜视,最后拍拍手掌,去卸妆了。
他洗完脸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宋瓷将耳朵贴近沉青栩嘴边,凝眉听着什么。
离方一脸好奇的凑过来,听见女孩在睡梦中悲伤的呢喃:“爸爸……妈妈、妈妈……为什么……”
哦豁,他心虚的站起来,摸了摸鼻尖。
青栩只是在重复的呼唤自己的父母,并没有透露对他有用的信息,宋瓷直起腰,问离方:“沉小姐还在欧洲?”
离方点头:“她答应过我,两年内不可以回国,更不可以出现在她面前。”
前一个“她”是指他口中的沉小姐,也就是青栩的生母,后一个“她”就是面前这个昏睡的女人了。
宋瓷再次把视线落回这个睡美人身上:“那她…你打算怎么办?”
离方拍着脑袋仰天叹气:“还能怎么办,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吧,我会尽快想到办法的。”
宋瓷:“还一个债,能闯出一连串祸来,不愧是你。”
离方:“……”
他昔日预测的绝对不是现在这种境况,但现实如此骨感,完全背离了他的计划,狠狠打了他的脸,于是他也只能安静站在那里,受着他的冷嘲热讽了。
离方此刻已经脱下了陈旧的工作服——也就是那件用于招摇撞骗的祖传道袍,换上一套水墨绸衫,露出美丽出尘的真容来。
这种面料轻盈飘逸的衣服,一般人穿来大概会像广场上打太极的大爷,但搭配他的身形容貌,却仿佛每一分垂感和褶皱都带上了恰到好处的仙气。
宋瓷身上超尘脱俗的气质,多半源自他那病态的白肤白发。由于混血而格外立体的五官,尤其是高挺的鼻骨,让他更像西幻故事中的灵王,只是在他的眼神中总是有着一丝空茫清隽的东方气息,所以极易让人忽略他混血的样貌,首先感受到这扑面而来的凝寂感。
而离方,大抵可以真正用不染纤尘来形容了。
山琢眉骨,眼映清泉,和谐如自然的鬼斧神工,带着初春踏青时的盎然与清香,又如泠泠月华拂面,不论怎么找寻,都了无烟火气息,让人一眼万年,惊为天人。
如果他不像个野猴子一样蹦来蹦去,也不开口说话的话,只安静站在那里做个仙人玉雕,还是很有震慑度的。
这样多养眼啊,宋瓷偶然间,对比了一下他和青栩的容貌,发然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个男人常年在山野间修行,被自然雕琢出的独特气质,完全可以压过青栩这等姿容卓绝的美女了。
所以他每次出门,都要一番心思化妆啊……不过,毕竟她没有睁开眼睛,少了叁分神韵……对比着对比着,宋瓷就突然想起一件趣事:“喂,她的红线原本只有两条,现在已经乱成团了。”
“这、这……这不怪我呀,她本来就招惹了不少人的……”离方语气逐渐变虚,他心中清楚,如果沉青栩没有失忆,一定不会和宣恒结婚,也不会对其他男人心软,大概率会同她的两个青梅竹马共度余生,这本来也是他和那位在欧洲的沉小姐许诺过的青栩的未来……
只不过变数太多,尤其是没能算到周行云和宣恒都对这个假惺惺的女人动了真情,离方无奈:“哎呀,关键是,谁能想到有人黄雀在后,捷足先登了呢。”
宋瓷又问:“今晚她见到了你,受了不小的刺激,会清醒过来吗?”
离方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要在这里等她醒过来。”
宋瓷:“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那日在北欧,暴雪已连绵下了好多天,不出意外引发了一场大雪崩,还压塌了上山的桥梁,他和那位暂居法罗群岛的沉小姐带上工具去搭救被困在山中的行人,恰巧遇到了沉青栩。
母女都是一眼就认出了彼此,然后……
离方回忆起那日最惨的自己,心有余悸的摸了摸下巴,被揪下假胡子的痛感好像还在,被骂小白脸的的愤怒感倒是完全消失了:“这事你不用管了。”
宋瓷喃喃:“沉小姐……为什么不让她报仇呢?难道她真的觉得陈泽之死和宋修垣没有关系?她女儿是不是和她意见相左了,所以沉小姐让你帮忙‘疏导’她?”
“你——”离方终于察觉到他的奇怪之处,不同以往对事事漠不关心,这次怎么要刨根问底了?难道他想……防患于未然?
他连忙给他打好预防针,提前制止这个危险的想法:“你可别打她的注意,她妈真不是好惹的人,我已经在尽力调和你们之间的矛盾了,你千万别再给我节外生枝了。”
果然是他想的这样……“明明是她先打宋家的主意,”宋瓷淡淡敛下眸子看了看时间,同他告辞,“我该去找爷爷了。”
“对了,另一个人呢?”他突然想起刚刚离方和乐明路一起站在二楼,乐明路去了哪里?
“我用了个小障眼法,他以为我和他一起去楼下了。”
宋瓷点头:“你专心办事吧,我尽量让他们晚点上来。”
离方等他出门后,飞快拉紧窗帘,关上顶灯,只留下床头昏黄幽暗的小夜灯,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枚泛着金光的铜钱。
“醒醒!”他拍了拍女人的脸颊,又轻轻掐了几下她的人中。
青栩朦胧睁眼,只瞧见眼前金光一闪,有人在她眼前重重拍掌,清脆的声音穿过耳膜,混沌了她还未完全启动的大脑。
“我是谁?”离方轻声问。
“我…是…谁……”青栩无意识的跟着他重复。
“我叫青栩,沉青栩,刚刚困意上头,就小睡了一会儿……”
离方听她跟着自己一字一句念完,刚想离开,又担心她记起前尘往事,小心翼翼的试探:“沉霜……陈泽……宋佑国……宋修垣?”
都没反应……
祖传秘方着实好用,她并没想起来。
那命盘为什么会大乱呢,离方不但能掐会算,直觉也一向很准,心底隐约的不安是在埋怨着宋老头的,不会真的是因为见到他了吧……
他小声对青栩念自己的名字:“离方……神棍?”
青栩的小指突然抽搐,眉心也锁了起来。
离方嘴唇紧抿,唉,一切都是冥冥注定。
宋佑国以为她嫁给宣恒,是还存着与宋家为敌的想法,就让她过来见他,好及时阻止,而他观察到的是,她确实没想起那段刻骨仇恨,却因为见到他,唤醒了在北欧那几天的怨念。
如果宋老头没那么小心谨慎就好了,就算她从宣恒那边找到过去,也会迟上很长时间。
“戾气太重,恐不长寿。”那时候对她的评语,虽然是带着怒气之下的口不择言,却并没有言重。
他想起那日看到她言笑晏晏的皮囊下那一颗充斥着仇恨与不甘、伤痕累累的心,再对比现在虽然懵懂却正常快意的生活,觉得自己和沉霜并没有做错。
可是——你在犹豫什么呢?离方问自己。
要想把命盘拨乱反正,兑现对沉霜的承诺,现在正是补救的好时机,虽然没有药物辅助,单凭催眠功效不大,但总是要比不作为好一些啊。
“栩栩——栩栩——”
他的感官比常人要灵敏,提前听见了走廊里传来的乐明欢的声音,离方暗想,怎么来的那么快,宋瓷到底是去拦人还是去叫人了?
没时间留给他思考了,他反转铜钱,再次拍手:“沉青栩,你去欧洲,只是单纯的旅游散心,极北的冰川壮观绚丽,维格尔岛的酒吧老板热情好客,没有发生不好的事情,也没有任何人值得你记住……”
忘掉陈泽和沉霜,也忘掉我这个神棍,去和同龄人一样,享受一段轻松的正常生活吧,希望你能慢慢放下仇恨。
“栩栩——”
开锁声响起,离方纵身一跃,消失在窗外。




将错就错(np) 48闵希豪生综合征3700字
“嘘——睡着了。”
乐明欢打开灯,就看见青栩身上盖着薄毯,闭眼躺在床上,她示意身后的人噤声,悄悄走过去蹲在床前。
“要不就让她在这里睡会儿?”
贺鱼渊:……
这女人,楼下酣战淋漓的时候,她竟然躲在这里睡的香甜。
贺总不爽快了,他这次来除了私事,还是有公务在身的,以宋老爷子之名发的请帖,国内几个顶尖设计公司的负责人几乎来全了,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接洽机会,况且宋乔都拾好自己,去正面战场了,她还睡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叫起来,要不你陪我去应酬吗。”
“好呀,那就我陪你去呗,快出去,别吵醒她了。”乐明欢毫不犹豫的应下来,挥着手把他往外赶。
比起什么应酬,当然是闺蜜的睡眠质量更重要了。
贺总被她推出门外,头疼的说:“你不行,你知道我要谈的工作吗,知道智能操控与家居怎么结合最舒适吗?”
乐明欢奇怪的反问:“你不知道吗?”
“你知道不就行了,女伴就是个小陪衬,给你面上添点光……”她说到一半,恍然大悟,怪不得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栩栩就陷入了深度睡眠,“小鱼哥,一定是你这个老板过度压榨员工了,栩栩在你手底下要身兼这么多职务的吗?你也太过分了,以后多带几个秘书啊……”
“沉青栩——”贺鱼渊不想理她,重重敲了敲门,成功把人叫醒了。
“小鱼哥!栩栩这些天很累的!”乐明欢气的跺脚。
沉青栩扶着脑袋坐起身,迷朦说道:“贺总,不好意思,你刚刚问的这些我也不是很清楚,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我就能提早做功课了……”
她方才隐约能听见二人的小声交谈,只是有些难受,没有完全醒过来。
听到青栩这么说,乐明欢看他的眼神立刻就不对了。
当场被打脸的贺总:……
“咳,你不是自诩有艺术天分吗,还有专业知识打底,至少比她好,她是个实打实的门外汉。”
“哼。”乐明欢白了他一眼,商业应酬哪里需要什么专业知识,只要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口才就能解决大半问题了,这人就是想把她叫起来吧,扯这么多理由,怪不得自己从小就和他玩不到一起去呢!
她瞪完人,又关切的问青栩:“你脸色不太好,我让哥哥送你回去吧。”
“没事,刚刚去洗手间的时候,困意上头,就小睡了一会儿……”青栩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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