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dearfairy
“还行。”
他接过去,脸总算没刚碰面时那么臭了,程星灿正想趁此机会告别,就听他先一步开口说:“来都来了,去跟大家喝一个再走。”
“我没喝过酒,而且我都不认识他们。”
“一回生二回熟。”
至于酒——
他跟一个男生招了招手,后者立即过来,暧昧地笑问:“沉哥有事?”
“让服务员送点饮料过来。”
“好咧,小嫂子等着,马上给你拿来。”
言罢冲她憨厚地笑笑,扭头出了包厢。
完全没机会解释的程星灿:“……”
这些人,还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她气恼地一咬嘴,看了眼手表说:“最多到十点我就得回家了。”
“嗯,等会送你回去。”
“还有,你别让他们那么叫我了……怪难为情的。”
他没应声,大概是没听见,饮料送上来后,他拉开一罐可乐塞到她手里,“走,带你去认识认识,以后路上看到还能罩着你呢。”
她干巴巴地笑:“只要你们少来打扰我的生活,我就谢天谢地了。”
包厢里放着音乐,沉倬没听清,弯下腰问她:“你说什么?”
突然靠近的脸,她屏住呼吸别过头去,支支吾吾地说:“没什么,你别靠我这么近。”
“哦。”
沉倬站直身子,神色如常。
他要领她认识的朋友,好几个都是之前一块打麻将有过一面之缘的,真应了他的那句一回生二回熟,又或者是酒喝多了撒酒疯,说说笑笑间,竟然拿他们寻开心:“还带过来敬酒,过个生日整得跟结婚一样。”
她的脸唰的一下爆红,干笑两声:“你们想多了……”
说完看向他,眼神里满是焦急和警告。
他笑了笑,摆摆手:“都少说两句,她脸皮子薄。”
“嘿嘿,行行行。”
“知道知道,我们都明白。”
一个两个满含深意的笑。
程星灿默默地咬牙,捏紧手里的易拉罐正要自己来解释,他们已经换了个话题……
……你们都明白个屁啊!
憋着股气听他啰嗦完一圈,她手里的可乐正好喝完,易拉罐丢进垃圾桶里,她转过身不容置喙地说:“我真的要回去了。”
“嗯,走吧。”
他拿来她的外套和包递给她,程星灿接过来,咬了咬唇,别扭地说:“生日快乐……”
“嗯,谢谢。”
想到他先前说要送自己回去,她接着又说:“这边离我家不远,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不用你送我。”
“我现在这状态,也送不了你了。”
他手叉腰捏了捏眉心,一副我喝高了的表现。
程星灿面露担忧,还想着意思意思劝一劝,就听他说:“你送我回去吧。”
“……你说什么?”
她严重怀疑自己幻听了。
他抄起自己的外套穿上,“今晚喝多了,送我回去,走吧。”
程星灿哭笑不得,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哪有女生送男生回家的,你要实在走不动,让他们谁送你一趟好了。”
“他们都没空。”
她头一甩,没得商量的语气说:“那我不管,反正我不送,你自己回去吧。”
他叹声气,一只胳膊搭上她肩膀,“这边一堆女的,难道你放心把我留在这儿给她们占便宜吗?”
“……真发生了什么,占了便宜的人是你吧。”
她撇撇嘴,无比肯定他的的确确喝多了。
“你站好,我要回家了。”
程星灿推他,后者不仅不站好,反而将身体的一半重量压在她身上,“少啰嗦,让你送你就送,老子送你回家这么多次,你送老子一回怎么了……”
“你……你也不害臊……”
程星灿气结,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挟恩图报的家伙。
“你就这么丢下他们走了,不要紧吗?”
他没骑车过来,程星灿也没打算让他开车,自作主张拦了辆出租,两个人一同上了车后座后,她后知后觉记起他是今晚的主人公。
他歪歪斜斜地半躺在座位里,摆一摆手说:“就拿我当借口聚一聚而已,有我没我都一样,蛋糕都没准备。”
“好吧……那你挺可怜的。”
她两手托腮,嗅到他满身的酒气,投去个鄙视的眼神,“你不是标榜自己千杯不醉吗?”
他半阖着眼皮,略烦躁地说:“心情不好,影响酒量不行吗?”
“哦。”
预感到再聊下去情况不妙,程星灿及时打住话头,漫无目的地望向窗外,夜间寒冷,逛街的人寥寥无几,临街的商铺却依旧灯火通明,看到家还没打烊的蛋糕店时,她啊的一声,询问司机:“叔叔能不能靠边暂停一下,我去买个东西。”
“行咧。”
司机热情地应下,车靠边暂停,她推开车门跑下车去,没到五分钟再回来,手里拎了个蛋糕。
绚烂 番外.愿望
车门关好,她将蛋糕放到他腿上,手放到嘴边哈了两口热气。
沉倬垂眸,比划了下面前还没他一个手掌大的蛋糕,“给我的?”
“嗯,生日没有蛋糕怎么行呢。”
他拎起包装的丝带,貌似嫌弃:“谁家过生日用这么小气吧唧的蛋糕。”
“是个蛋糕不就行了,大晚上的,上哪儿给你找大蛋糕去。”
她别过头后脑勺对着他,绝不承认是因为兜里的钱只够买一个小蛋糕。
还不是他的礼物太贵了。
“不要就算了,还给我。”
她忽然又转过身来,两腮气鼓鼓的,伸手要把蛋糕拿回来。
沉倬侧身避开,不轻不重打了下她的手背,“哪有送了人还要回去的。”
“你不是嫌小嘛?”
“将就将就用吧。”
一副很勉强的样子,程星灿翻个白眼,不想理他了。
“真的生气了?”
见好像把人惹毛了,他坐过去一点,推了推她的肩,“等你生日的时候,老子还你个大的行了吧。”
“才不稀罕呢,我爸爸妈妈会给我买的。”
她抱臂端坐,侧脸冷漠,他拧紧眉头,不耐烦地问:“那你自己说吧,想要什么。”
“唔…我想要……”
她作思考状,缓缓转过脸看他,皮笑肉不笑,凶巴巴地说:“你闭嘴吧。”
“什么?”
她变脸太快,沉倬一下没反应过来。
“吵死了,让我静一静!”
“……”
都敢对他大呼小叫了,沉倬捏住她的腮,又生气又好笑,“我看你是翅膀硬了。”
“你才翅膀硬了,你全身都硬了,别动手动脚的,快点松开。”
程星灿把人推到一边,挪到角落离他远点。
沉倬一脸古怪地审视她半晌,终究没说什么,转过脸了去背对她。
他住的地方偏离主路黑灯瞎火的,担心打不到回去的车,程星灿没跟他一块下去,“你自己走回去吧,顺便醒醒酒。”
“你有没有良心,我都醉成这样了你还让我一个人走,快点。”
不由分说,沉倬把她拽下车来。
论力气,程星灿根本拼不过他,硬生生被拖下车来,简直要奔溃,“你怎么这样,撒酒疯也要有个度吧!”
“呵,不想老子干出更可怕的事,那就赶紧送到家里。”
这是原形毕露又开始威胁人了吧,程星灿懊恼地踢他一脚,扒着车门恳求司机:“叔叔你能等我一会儿吗,我把他送到家马上就回来。”
大冷天晚上也没啥生意,师傅爽快地应下来:“行,我正好抽支烟。”
她笑容满面地连声道谢,转过身面对他,笑容一收没好气地低吼:“傻站着干什么,还要我背你不成,快点走!”
说着推搡他一把,在他面前少有的神气。
沉倬也不恼,走在她一侧,时不时歪头看一眼她,嘴角噙着笑,瞧得程星灿心里瘆得慌,退一步戒备地打量他:“你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呵,老子是那种人吗?”
“难道不是吗?”
他不屑地嗤笑:“就你这样每天两点一线的日子,我要真想对你硬来,至于拖到现在吗?”
羞耻的字眼被他轻松的态度说出来,程星灿耳根子一热,害羞地捂住脸,“你能不能要点脸,别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要不是你先把我想歪,我至于要为自己解释吗?”
到头来还怪到她头上了,程星灿气结:“你就是强词夺理!”
“明明是你无理取闹。”
程星灿深呼吸捏拳:“……算了。”
懒得跟个酒鬼计较,“你家在哪儿?”
“快到了。”
……
四下无人寂静的街道,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程星灿跟着他走下两层楼梯,边走边左顾右盼,不由疑惑:“这里是地下室吧,你别告诉我你家在这儿。”
他一手拎着蛋糕,一手拿钥匙开门,“我一个人住。”
“哦。”
不用见到长辈,程星灿心里松了口气,自言自语地嘀咕:“肯定是被爸妈赶出家门了,活该……”
他似乎是没听见,推开门后让出点空:“进来吧。”
“我就不进去了,司机叔叔还在等我呢。”
懒得听她废话,沉倬一手把人拉进屋里,长腿一勾砰地一声关上大门。
程星灿心肝一颤,手下意识捂紧领口,“你想干什么?”
“草,还能干什么。”
他从身上翻出打火机和蛋糕一块放在桌上,拉开椅子坐下无语地望着她。
原来是要她点蜡烛。
她轻咳了声,不自在地理一理衣服,小声埋怨:“还不是都怪你……”
没说清楚把人拉进屋里,任谁都会多想吧。
蛋糕店送了一包蜡烛,程星灿全给他点上了,“满意了吧,快点许愿,弄完我要回去了。”
“许了就能实现吗?”
她哄小孩一样:“当然。”
他点燃支烟抽一口,直截了当地说:“程星灿当我女朋友。”
“……”
她愣怔一秒,而后羞怯地别过头,面色涨红目光躲闪,“你怎么又提这个……”
“不是你说许了就能实现吗?”
“那我没让你说出来啊,说出来就不灵……”
意识到说错话,她扇了扇嘴巴,脸蛋愈发红艳,“反正你以后不许说这个了。”
他偏要说:“我以为你今晚肯过来,是改变主意了。”
“……你想多了。”
她将打火机塞到他手里,“剩下的你自己弄吧,我要走了。”
边说边往门边走,不等他有所回应,打开门风一样溜了。
急促的脚步声自楼道传来,他无奈地扶额,歪倒进椅子里。
狠心的女人。
绚烂 番外、礼物
程星灿这边,一口气跑到路口,幸好司机师傅还在等她,她喘着气爬上车后座,报上家里的地址。
汽车平稳地在道路上行驶,她仰靠在座椅里,等心情和呼吸都平复得差不多后,拿下背了一路的背包随手放一边座位上,无意间摸到包里硬硬的东西,先是迷茫地一愣,而后懊恼地抱头哀嚎。
折腾一晚上,最重要的礼物却忘了送。
都怪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夜已深了,程星灿拉开书包拉链看了眼礼物盒,在要不要掉头之间纠结,最终气愤地重新将拉链拉上。
她一会咬牙一会皱眉的,前面的司机关心问了句:“小妹陪男朋友出来玩不开心吗?”
“叔叔你误会了,他才不是我男朋友呢!”
“呃,可你们看着挺像一对儿的。”
“那你一定看、错、了!”
回到家里,父母已经上楼休息了,她跟做贼一样轻手轻脚地穿过客厅,进到卧室后才大大舒一口气,紧接着口袋里的手机便响了。
事实证明,只有更烦,没有最烦。
正是烦了她一晚上的沉某人。
程星灿按下接听,没好气地“喂”了一声。
“爬到哪儿了?”
她捂住话筒:“你才是乌龟爬呢,我要洗脸睡觉了,再见!”
挂掉电话,程星灿果断长按关机,手机往床上一抛,转头去找衣服洗澡。
最迟明天,明天把东西给他后就绝交!
酒喝多了,沉倬这一晚睡得并不舒服,整个人头重脚轻昏昏沉沉的,睡一阵醒一阵,一直到天要亮时情况才好点,而偏偏睡得正香时,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
看一眼来电人,他还是按了接听。
“喂?”
嗓音沙哑,因为被吵醒,语气很不好。
许是察觉到他的怒气,那头讷讷地开口:“……我是程星灿。”
“嗯。”
要是别人,他早直接掐断了。
“有事?”
这边的程星灿挠一挠头发,舔了舔唇:“我在你家附近,你要不要出来吃个早餐?”
吃早餐?
他看了下时间,快十点了。
“你在哪儿?”
“唔,就在昨晚下车的地方……”
他睁开的眼睛瞬间清明,边下床边淡淡地说:“旁边有个潮汕粥铺,去那里等我。”
“嗯,你多久过来?”
“半小时吧,我还没起床。”
“……好吧。”
事实上,他十多分钟就到了,还洗了头,看样子,澡也是刚刚才冲的。
她歪头打量他:“你别告诉我,你昨晚就那样睡了。”
“有问题?”
“也没啥。”
反正是他的事情。
程星灿指他的头,“大冬天的,那你好歹把头发吹干了再出门啊。”
他似乎很不爽她提这个话题,努嘴示意贴墙上的菜单:“吃什么?”
程星灿其实刚在家里吃过,但为了圆谎,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碗海鲜粥,好在吃的时候他没催她,慢悠悠地吃也没那么撑。
她的粥才吃到一半,他从隔壁拿来的一屉包子两个鸡蛋已经消灭完毕,坐在一边玩手机等她。
她抿一抿嘴巴,放下勺子,拿起放椅子上的购物袋,往他那边推了推。
他一手撑头专注地盯着手机,没任何反应。
程星灿又往他那边推了点,这一次碰到了他的胳膊。
他装不下去了,放下手机瞪她:“干嘛?”
她被他凶巴巴的样子吓得一缩脖子,下一秒又颇有气势地昂起脑袋:“生日礼物,不要就算了。”
手伸过去作势要拿回来,他果断地抓住高高举起,理直气壮地说:“送我就是我的了,送别人的东西还要回去,程星灿你真小气。”
“不是你自己先不要的嘛?”
“谁说我不要了。”
他当着她的面拆开包装,“送的什么?”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看到盒子里装的皮手套,他先是一愣,而后掀起一侧嘴角似笑非笑望向她:“怎么想到送手套?”
“冬天开机车很冷啊。”
她坦然地回,一脸淡定地喝粥。
“你亲自买的?”
“难道我还捡来的不成?”
她放下勺子,苦恼地皱眉:“吃不下了。”
“那就别吃了。”
她正要说不能浪费粮食,他已经端起粥碗到他那边,勺子扒几下解决掉碗中剩余,放下碗时的豪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喝酒。
慢半拍地,她的脸迅速泛红,低下头去,“我都吃过了,你就不能讲点卫生吗……”
“省得听你念叨节约浪费。”
他抄起手套站起:“吃饱就走了。”
“嗯。”
礼物送完,他们两就各不相欠了,莫名其妙的,程星灿竟然有点郁闷,叹一口气:“那再见了。”
口气听上去怪怪的,沉倬侧目:“你不是过来这边玩的吗?我现在还有点空。”
可以陪她玩。
“谁告诉你我是过来玩的……”
他品出味儿来,购物袋举到彼此眼前,“那是特地来送这个的?”
她别过头,手指绞着单肩包的背带,“也不算特地吧,就顺路而已……”
越说越尴尬,她随便找了个理由脱身:“我要去练琴了,祝你以后都身体健康前程似锦,你也别为难我,我不欠你的了。”
言罢立即转过身去,沉倬眼疾手快地捉住她胳膊,“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手指他提着的购物袋,“你不是要跟我断绝来往吗?那个,就当还你项链的人情,我们两清了……”
沉倬冷笑:“断绝来往?两清?”
“嗯……”
“真想撬开你脑袋看看里面装的什么。”
他屈指用力敲了敲她的脑袋,她疼得吸口凉气,口口声声数落:“难道不是你先冷战不理我的嘛?电话不打还玩失踪。”
她去吃了好几次羊骨汤面都没碰到他。
他挠了挠头发,想说什么又憋回去,一脸烦躁:“反正老子没这意思。”
顶多是想趁这段时间让自己冷静点而已。
“你不是要去练琴吗,送你过去。”
他推搡了她一下,强势扣住她手腕将人往路口拽,她急忙推辞:“不用你送,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
“必须送,省得你回头又脑补编排老子。”
“……”
他步子迈得很大,程星灿小跑才勉强跟上,受不了地要甩掉他的手,“你快松开,我自己走。”
他依言松开,并肩走在她旁边,“过年在家吗?”
“不清楚,要看爸爸跟大伯商量,有可能要回乡下老家过……”
她心不在焉地回话,还在想要怎么打消他送自己去练琴,她的课排在下午,现在过去太早。
“你还是回去吧,我自己知道路……”
“少啰嗦。”
两人边走边说话,这时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条小白狗跑到两人脚边,仰起狗头冲他们吐舌摇尾巴。
“谁家的小狗狗,好可爱。”
她蹲下身去抚摸它的头, 他怪里怪气地轻笑一声,走去了旁边的小卖部,“贵妃,过来。”
狗狗撒丫子跑过去,尾巴摇得更欢了。
她缓步跟过去,自言自语:“贵妃……”
好像……有点耳熟?
他买了两根火腿出来,剥掉其中一根蹲下去去。
程星灿站一边看他喂狗,颇为意外:“你很喜欢狗嘛?”
“还行,你没发现你们俩吃东西时挺像吗?”
“……”
她深呼吸握拳,终于想起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咬牙切齿地回:“你才像狗,不,你就是狗。”
狗嘴吐不出象牙?
她手指向购物袋:“还给我!”
火腿喂完,他拍拍手站起身,“干嘛?”
“不想送你了!”
沉倬想了想,把剩下一根火腿塞到她手里,“一边一根,行了吧?”
程星灿低头,愣愣看着手中的火腿,被噎到说不出话来。
果然还是该绝交的吧!
绚烂 春节
他生日过完不久,春节紧随而至。
两头商量过后,程家人的年决定放到景安来过,一方面是程星灿的堂哥和父亲工作忙走不开,另一方面她大伯有尘肺病,景安的医疗条件比老家县城更好,过完年也可以顺便去市医院做个检查。
往年回乡下年夜饭都自己做,今年嫌麻烦干脆就从酒店定了一桌送到家里,吃过饭后大家围在客厅嗑瓜子等春晚,程星灿对这些向来没什么兴趣,前几年在乡下每到这时候就跟堂弟出去放烟花爆竹,今年在景安过年,少了来回奔波的苦,乐趣也少了。
“咱两要不现在溜出去,看看街上有没有什么玩的吧?”
卧室里,她跟堂弟各趴在床的两边,后者伸脚踢了踢她,程星灿摇头:“不去。”
“为什么不去?躺床上长膘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程星灿给他一脚,“你闭嘴吧。”
“去嘛,没准还能买到炮火呢,呆家里无聊死了,我的好姐姐。”
她特别受不了地撇嘴:“你买到了也没地方放的,城里头不让放,而且这个时候商铺都关门了。”
他翻个身坐起来,挠一挠头:“那真没意思,早知道还是留在乡下过年好,无聊,真无聊……”
边抱怨边溜出了房间。
程星灿依旧两手托腮望着窗外,神思早飞到九重天上。
听说市政府那边今晚会放烟花,要不要去呢。
还有那个姓沉的,要不要发个贺年短信意思意思一下呢。
闪过这个念头的下一秒,手机铃声响了。
她蔫蔫地爬起来走到床头,拿起手机一看。
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
她清了清嗓子,接听后冷冷淡淡地“喂”一声。
从那天送完他礼物分开后,这还是他们首次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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