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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明1561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嗷世巅锋
    可惜了。

    若能确定那‘笔仙’的存在,山海监担任会试监考,自然也就顺利成章了。

    更重要的是,山海监可以借此打破屏障,将影响力逐步蔓延到两京一十三省。

    现在嘛……

    查无实据的事儿,信与不信自然全凭舆论导向。

    而眼下的舆论导向,显然并不站在山海监【主要是白常启】这边儿。

    不过这也反过来证明了,山海监从中央走向地方的必要性——如果山西设有山海监的分支机构,那支笔仙多半已经被送到京城了。

    此后几人围绕着那笔仙,又议论了一番,眼见再没什么新鲜的可谈,王守业便话锋一转,问起了城外那些海鲜。

    “甭提了。”

    说起这个来,麻贵就愁的直挠头:“那几个从天津卫请来的渔夫,十成鱼虾里就只能认出五六成,折腾半天也不见有什么鸟用。

    那几头大海兽更惨,七头里就认出了两头,余下的也不敢胡乱分解,只好继续派人昼夜看守。”

    这其实也正常的紧。

    毕竟现如今,也没什么探索深海的手段,再加上渔民通常只在近海捕捞作业,认不出那些远海、深海生物,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看来单只这清查分类的工作,就足够麻贵他们忙上许久了。

    见麻贵对此事兴趣缺缺,又搭着外面天色渐暗,王守业简单收拾了一下桌子,又把当初用来敷衍别人鬼画符,翻出几张来放在正中,以备明天当个幌子。

    然后就等着打卡下班。

    …………

    大内。

    太和殿东侧侍卫值房。

    临近换岗,当值的几名百户正围坐在一起闲聊,总领太和殿六门防务的指挥佥事薛澫,就挑帘子走了进来。

    “薛大人。”

    “薛指挥。”

    众人都急忙起身见礼,唯独墙角有一人懒洋洋歪在椅子上,恍似没瞧见薛澫一般。

    偏薛澫环视一圈之后,目光就锁定在了这人身上,扬声道:“陆百户,把手头上事儿交接一下,从明天起,你就不要再来太和殿当值了。”

    屋内众百户闻言都是精神一震,暗道这场戏连着唱了几个月,终于是要见分晓了!

    陆景承听了这话也是一愣,皱着眉头起身,松松垮垮的拱了拱手,反问道:“那卑职又该去何处?”

    “北镇抚司。”

    “北镇抚司?”

    “有个差事缺人手,上面准备调你过去顶一下。”

    北镇抚司近年来人满为患,怎么可能会缺人手?

    陆景承心下一动,又脱口问道:“这差事,可是和山海监有关?”

    薛澫古井无波的点了点头:“算是吧。”

    果然是这样!

    陆景承顿时大喜过望,恨不能立刻去向王守业当面道谢。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合适。

    毕竟双方的关系颇有些尴尬,更没办法摊开在光天化日之下——虽然事实证明,就是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才最好用!

    还是等正式调到山海监之后,再想法子感谢‘姐夫’吧。




第169章 各有决断
    临近饭点,门外经棚里的诵念声陡然大了不少——这在行里有个说法,叫做‘催斋焰口’。

    不过首先送来的斋饭,却是给死者的供品。

    眼瞅着那四碗八碟热腾腾的罗列在桌上,守在近处的陆氏就觉鼻子奇痒难耐,忍不住一连打了两个喷嚏。

    阿嚏、阿嚏!

    身旁‘严倭瓜’见状,立刻抱着暖手炉,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

    倒是徐婉秋从后排凑上前,关切的探问陆氏是否染了风寒。

    可陆氏非但没有领情,反而摆出一副狗咬吕洞宾的嘴脸,横眉立目的呵斥道:“胡说什么?莫要咒我!”

    “是啊。”

    妯娌的刘氏见状,一语双关的冷笑道:“这哪里是什么风寒,分明是有人正惦记着嫂子呢!”

    听她着重点出了‘嫂子’二字,陆氏脸上愈发没了好颜色,心中暗骂:

    好个贱蹄子!

    管不住自家男人,反还有脸怪到别人头上!

    却原来小叔子严鸿浩,最近借着一同守灵之便,曾三番五次的撩拨她,很是说了些混账话。

    刘氏多半也听到了风声,却不敢和丈夫翻脸,反倒把一腔酸意全都倾注到了陆氏头上,逮着机会就要讽刺挖苦她两句。

    邦、邦、邦……

    却说陆氏正欲反唇相讥,忽听的对面男丁席【草席】间,传来了敲木鱼的动静。

    抬眼望去,就见对面一人盘膝而坐,边敲击木鱼边念念有词,却不是丈夫严鸿亟,还能是哪个?

    偏这时,下首的小叔子严鸿浩又不知说了些什么,惹得男丁们一个个点指着严鸿亟窃笑不已。

    这傻子!

    陆氏愤然挺直了腰板,就待起身去夺了那只木鱼。

    可还不等发力起身,她心下就又生出了犹豫。

    严鸿亟的生母早夭,所以自从变成傻子,继而失去严世蕃的宠爱之后,在家中的地位就一落千丈。

    现如今那嫡子名头,非但没给他带来任何好处,反而让他成了众矢之的。

    眼下公公不在灵堂,自己若是替他出头,多半也要受些讽刺挖苦。

    就为了个傻子,值得吗?

    陆氏正衡量着利弊,就见徐婉秋自后面起身,先是默默上前收起了木鱼,随即又唤过严鸿亟身边的小厮,柔声交代道:“大爷虽是一片孝心,可诵经超度自有僧人道士负责,以后这些东西,就不要拿到灵堂上来了。”

    那小厮唯唯诺诺的应了,捧着那木鱼退出了灵堂。

    整个过程当中,男丁席上是鸦雀无声,就连严鸿浩这个始作俑者,也讪讪的低垂了眉目。

    近来因‘夺情’一事,严世蕃有求于徐阶,故而徐婉秋在严家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

    这当口,自然没谁愿意得罪她。

    按说徐婉秋这般做法,也算是间接替陆氏解了围。

    但陆氏心下可没半分感激之意。

    她自己不愿意出面,却更看不得徐婉秋出风头。

    于是一面瞪圆了顾盼多情的桃花眼,一面在心底暗暗发狠:

    这该死的小蹄子,成日里就想着喧宾夺主、越俎代庖——哪天真要被严鸿浩给逼急了,自己就拖她一起下水,看她到时候还逞不逞能!

    …………

    就在陆氏暗暗发狠之际,寄居在王家后院西厢的乔氏,也同样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在出卖丈夫之后,她心里其实一直就绷着根弦儿,生怕王守业会拿自己当饵,用来诱捕葛长风。

    不过时至今日,王守业都没有提起此事,甚至还任由她寄居在王家后院——显然这位王大人对她,还是颇有仁爱怜惜之意的。

    而出卖了丈夫之后,葛家她肯定是不敢回了。

    既然如此,何不顺水推舟改换门庭?

    虽说在王家,乔氏肯定做不成什么当家主母,但若能得王守业三分青睐,日后也未必没有机会谋夺葛家的产业。

    而想要攀附这棵大树,首先要做的就是……

    她轻轻抚摸着依旧平坦的小腹,巴掌大的瓜子脸上,渐渐浮起了决然之色。

    …………

    入夜。

    李彩凤挑起厚厚的门帘,迎面就撞上了刺骨的寒风。

    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随即又忙伸展开,搓着手、哈着气,满眼期盼的引颈张望着。

    良久,却只盼来一个孤零零身影。

    李彩凤急忙往前迎了几步,压着嗓子问道:“崔伴伴,殿下他……”

    那抄着手的老宦,对其微微摇头:“殿下去了林氏屋里,多半今晚会在她那儿过夜。”

    虽然早有预料,但李彩凤依旧难掩失望之色,随即小心翼翼的摸出块散碎银子,塞给那老宦,赔笑道:“多谢伴伴前来知会了,你要是不急,不妨去花厅坐坐,奴婢让人给您沏一壶好茶。”

    “不了、不了,老奴还得去跟前伺候着。”

    那老宦连连摆手,慢腾腾转身,又拢着袖子原路折回。

    李彩凤一直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游廊尽头,又在堂屋门外徘徊了良久,才挑帘子闷头走了进去。

    正犹豫该如何婉转的禀报,就听得王妃轻声道:“可是王爷去了别处?”

    李彩凤诧异的抬起头,随即又忙垂首嗫嚅道:“崔伴伴说,王爷去了林氏屋里。”

    良久的沉默,好半晌才又听陈王妃吩咐道:“既然王爷不来了,先让人把那几道荤菜撤下去,赏给今夜当值的人吧。”

    李彩凤忙替姐妹们谢了赏,有从隔壁唤来两个相熟的,七手八脚撤去了荤菜。

    等她收拾停当,重新回到堂屋里,想要服侍陈王妃用饭时,却发现客厅里已是空无一人。

    寻到隔壁卧室,就见陈王妃孤零零的坐在梳妆台前,正默默的除下满头珠翠。

    陈王妃是续弦,嘉靖三十七秋才嫁进王府,到如今也不过才十八岁,正是如花似玉的年景。

    然而此时那萧瑟寂寥的侧影,却全然没有半点青春朝气。

    李彩凤没来由的心中一酸,上前边帮她清理头上的朱钗簪花,边忍不住打抱不平:“那林氏一身的风尘气,哪里比得上娘娘国色天香,偏殿下……”

    “彩凤。”

    陈王妃打断了她的话,却问风马牛不想提的事情:“听说在沧州镇妖的王伯成,昨儿专程来找过你?”

    “娘娘听谁说的?”

    李彩凤先是一愣,继而忙将两家的关系,简单解释了一番。

    “如此说来,你对他应该相当熟悉喽?”

    “自然熟悉的紧。”

    李彩凤点了点头,随即又小心翼翼的探问道:“娘娘怎得突然问起他来了?”

    “二姐儿年纪渐长,也该张罗一门亲事了,前几日听人提起这王守备时,我就留了心,不曾想他与你竟是旧识……”

    刚听了这开头几句,李彩凤便觉脑中轰然一声,嗡嗡回响着,再听不清王妃说些什么。

    “彩凤、彩凤?”

    直到肩头被轻轻搡了一把,她才又重新回过神来,僵笑道:“娘娘果然天生慧眼,依奴婢看来,守业哥必是二小姐的良配!”



第170章 雪崩?
    啪~

    尾指粗细的炭笔被狠狠掼在桌上,登时砸了个四分五裂。

    王守业又拂袖一扫,将那七零八落的碎炭,统统扫到了犄角旮旯。

    他余怒未消的穿着粗气,双手压在书桌上,身子微微前倾,两只眼睛狠狠瞪着眼前的罗汉树,直恨不能一把火烧了这烂木头!

    许久之后,他才好容易压制住暴虐的冲动——其实是前倾的太用力,脚指头被机关扎出了血。

    王守业将厚达百余页的草稿夹在腋下,揉着眉心推门走出简易木屋,然后又迎着风雪解开了领口,任凭那刺骨的寒风将自己灌了个透心凉。

    已经整整两天了!

    繁杂交错的纹路,生硬别扭的转折,以及那挥之不去的致幻感,让抄录符篆的过程,变成了让人不堪忍受的折磨。

    但更让王守业烦躁的,是每次抄录下来的纹路,总会呈现出各种细微的差别。

    以至于腋下这一百多张‘分镜’草稿,如果组成完整符篆的话,足能拼凑出上万种组合。

    而这,这还是精简后的结果!

    不能再这样‘死记硬背’了,必须想办法拿出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否则一两年都未必能破译出这四个符篆,而且还很有可能搞到精神崩溃。

    可是……

    究竟有什么办法,能够排除那些细小的错误呢?

    王守业烦躁的抓挠着头皮。

    “大人。”

    这时钱启小心翼翼的凑了上来,一面窥探着王守业的脸色,一面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王守业斜了他一眼:“找本官有什么事?”

    “那个……”

    钱启急忙奉上了一张请款书,讪笑着解释道:“卑职想再买几只羊回来,可杨勾管说最近雇了几个农夫,又刚批下一笔钱加盖了孵蛋的暖阁,这个月已经严重超支了——要想再支取银子,就得大人您特批才行。”

    王守业皱着眉头接过请款书,一目十行的看了个大概,顺势向柴房附近的羊圈一努嘴:“我早上巡视的时候,不还剩下二十几只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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