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明1561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嗷世巅锋
陆氏有些莫名其妙。
“嗯。”
玉茗点点头,又道:“奴婢还告诉他,如果想给您传话,就让个妇人冒充是我的堂嫂……”
“等等、等等!”
陆氏愈发的糊涂了,疑惑道:“他给我传话做什么?”
“自然是……”
玉茗说到一半,突然警醒过来,捂着嘴道:“奶奶放心,奴婢便是死,也不会把你们的事儿泄露出去!”
“什么乱七八糟的!”
陆氏听的云里雾里,忙细问玉茗当时是怎么传话的。
“奴婢就告诉他,奶奶您让他先别成亲,免得误了终身大事。”
“你!”
陆氏这下可真是急了,给小姑子传话,怎么反倒把自己给搭出去了?!
这要是被人拿住把柄……
还有!
那王守业不知就里,却表现的十分高兴,甚至主动提起自己手串,难道说,他真的对自己有窥伺之心?!
回想起那天凉亭内肆无忌惮的目光,陆氏愈发觉得自己的猜测不会有错。
糟糕!
这姓王的真要找上门来,自己该如何是好?
总不能任由他传些疯言乱语进来吧?
不对!
自己只要不理睬他就是了,难道他还敢闯进严府骚扰自己不成?
“奶奶!”
正胡思乱想之际,忽听玉茗一声郑重的呼唤,陆氏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她已经跪在了自己身前,一脸郑重其事的模样。
陆氏不由又是一愣,疑惑道:“你……你这又是干什么?”
玉茗一个头磕在地上,慨然道:“大少爷以往就对您不好,遭劫难之后又连累了您,可再怎么说也是您的夫君,您便是再怎么厌弃他,也千万留他一条性命。”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陆氏头一回发现,自己身边竟还藏着个胡言乱语的疯子!
玉茗听她到了这时候还不肯认,声音里就带出些哭腔:“奶奶,你与王守备的事儿,奴婢肯定守口如瓶,您就放大少爷一条生路吧!”
“我什么时候说要过要害他性命了?!”
陆氏简直都快被逼疯了,自己不过是居中传话而已,怎么就沦落到要谋杀亲夫的地步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早说奶奶不是那狠心绝情的!”
玉茗闻言这才抹着眼泪破涕为笑。
而看她又哭又笑的样子,陆氏实在懒得继续纠缠不清,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示意玉茗退了出去。
等到那房门重新关闭,陆氏独自坐在罗汉床上,心潮起伏思绪万千。
后来也不知怎么的,一个念头就突然冒了出来:严家如此苛待自己,自己何不干脆将错就错,真个就与那王伯成暗通曲款?
不过马上她又大摇其头。
就算要报复严家、报复严鸿亟,也不该找个五大三粗的黑炭头,否则岂不是自己作践自己!
五大三粗?
陆氏莫名又从这词儿里联想到了什么,心下一阵鹿撞,忙红头胀脸的连啐了好几声。
…………
“阿嚏、阿嚏!”
吃那倭瓜一吓,王守业自然不敢继续留在严府,不想匆匆告辞出来之后,刚骑着马转过街角,就连打了两个喷嚏。
这又是谁在惦记自己?
王守业蹭着鼻子,脑海中就浮现出那倭瓜的丑怪面容。
额哩个娘哎!
这严家可一定要在明年十月之前倒台才行!
浑身恶寒的紧了紧风衣,王守业便急忙落荒而逃。
一路无话。
却说回到自家后院之后,王守业就见自家老汉,正愁容满面的蹲在东厢房廊下。
想想他近来莫名其妙早出晚归的,王守业便悄悄凑了过去,与他并肩蹲在了一处,嬉笑道:“您这怎得了?有什么心事就跟我说,我一准儿……”
老汉侧头瞪了他一眼,**丢出俩字:“没事!”
王守业翻了个白眼,见他似乎不愿意道出心事,只好先提起了买宅子的事儿。
“让你李叔他们搬出去?”
老汉听了这话先是一愣,继而竟喜笑颜开连连点头:“对对对,搬出去好、还是搬出去好!”
这态度可真是稀奇的紧。
他自小在李家长大,同李伟比亲兄弟还亲。
当初山海监还没城里的时候,他可是宁愿和师弟挤在一处,也不愿意搬过来住。
这才几日光景,怎么就巴不得师弟搬走似的?
难道是两人起了什么隔阂?
可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老汉对这个师弟是长兄如严父,真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直接就上手修理了,哪会闷在心里不肯表现出来?
“爹。”
想来想去也没个头绪,王守业只好陪笑道:“你跟李叔到底出什么事儿了,跟我说道说道成不?好歹您儿子也是堂堂五品……”
“这跟你是几品官儿有什么干系?”
老汉先是一瞪眼,随即却又皱眉道:“不对,闹不好真有关系。”
王守业心下更奇,再三刨根儿问底,老汉才终于吞吞吐吐的道出了缘由。
却原来李伟找来的那厨娘,对李伟不冷不热的,对王老汉却是百般殷勤。
初时老汉站在长兄为父的角度,还当是那女人怕自己不同意他们两个婚事,所以才曲意逢迎。
可后来才发现,这女人压根就对李伟没什么意思,反倒是……
“那女人惦记上您了?!”
王守业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暗道这桃花运难道也能遗传?
否则为何父子二人,同时被家里的下人给盯上了?
老汉一瞪眼,呵斥道:“胡说什么,我这岁数……”
“其实您也不老。”
“滚!”
老汉一扬手,王守业忙跳到旁边,陪笑道:“您老到底什么章程,总得先说清楚了。”
老汉悻悻的把手放下,唉声叹气道:“我……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李叔对那婆娘是动了真心,他要知道……唉,这都什么事儿啊!”
看他苦恼不已的样子,王守业也不由得正经起来,咂着嘴道:“既然李叔动了真情,咱们又没真凭实据……哎,您别急着动手啊!”
王守业闪身避过老汉丢过来的靴子,又巴巴捡起来,给他送了回去。
老汉劈手夺过,愤然道:“老子难道还能骗你不成?!”
“我不是那意思。”
王守业陪笑道:“这样吧,先抓紧时间让他们搬出去,要是那女人识相,愿意跟着李叔好生过日子,咱们也不妨给她些好处;要还存着攀高枝儿的心思,李叔应该也就能瞧出些端倪了。”
“唉。”
老汉叹了口气,无奈道:“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顿了顿,他又道:“对了,凤丫头眼下已经回京了,上回来咱家的时候,还说起你呢——依着我的意思,你现在也算有些身份了,不妨出面把她赎出来,甭管是嫁出去还是怎么的,总比当奴才伺候别人来的强。”
“这……”
王守业眉头一皱,他还指着李彩凤居中联络,抱上裕王的大腿呢,就这么把人赎出来,岂不是平白断了门路?
于是模棱两可的道:“等哪天李家妹妹得了空,我问清楚她的心思再说吧。”
第127章 为君觅长生
山海监西跨院。
五只大水缸在廊下一溜儿排开,缸身上还特地用朱漆标注了号码——但那号码并不是从一到五,而是乱糟糟什么数字都有。
凑近了细瞧,那号码还有反复涂抹过的痕迹。
“掌灯、快掌灯!”
引领着王守业已经到了廊下,沈长福便扬声吆喝道:“把盖子都掀了,有结冰的就赶紧砸开!”
早就侯在廊下的几名内卫,忙用长杆挑下高悬的灯笼,一一点亮了又挂回檐上。
同时又有人拿了榔头,挨个掀开水翁上的木板,就是一通乱凿,后面还跟了个戴着鹿皮手套的,将那砸碎的冰块一一捞起,扔到栏杆外面的花坛里。
这一通忙活之后。
沈长福才斜肩谄媚的,将王守业带到那些水缸前。
“这每一缸最初养了三十条活鱼,一锅甜水烧到小半锅倒进去,头三天能死上一多半,后面渐渐就死的少了。”
王守业一面听他解说,一面探头向水缸里打量,接着那灯光的映照,就见里面稀稀疏疏约莫能有六七条鲤鱼,最大的也不过一掌来长——怪不得一缸就能养三十多条呢。
“平时都是怎么测力气的?”
“直接用鱼钩钓,钓到之后看拉力有没有变化——最开始轻松的很,约莫从第五天起,力道就有了明显的变化,不过比起鸭子和山羊来,增加的力道还是要小了许多。”
这厮也算是有心了。
可惜虽然搞出了这些怪力鱼,却不知道能派上什么用场。
“试着拿去喂过家禽没?”
“喂过,除了那鸭子,一个活下来都没有。”
“哪就继续喂给鸭子,看能不能让它突破瓶颈。”
“卑职明白。”
除此之外,王守业一时也想不出这些鱼苗,还有派上什么别的用处。
于是转头问道:“那只羊呢?”
“拴在隔壁院子里,它倒不像那鸭子,一直都温顺的很。”
“体型、食量上可有什么变化?”
“稍微长大了些,体重增加了两倍,食量增加了六七成,力气么……估计有三四倍的样子。”
毕竟不是专业的研究机构。
想要具体量化力量的增加幅度,还力有未逮。
这让王守业一时也无法判断,异化后的怪力兽是基于本身力量,成系数增加的,还是基于某种定量增加的。
或许……
应该异化些和普通禽畜,力量差异足够大的动物,以便进行增量评估。
譬如说牛马什么的。
只是在此之前,必须把死亡率大幅降低才成,否则山海监可没那么多经费,能将昂贵的牛马当作消耗品。
好在对此,王守业眼下也有了些眉目。
提升异化成功率的契机,不是别的,正是他从沧州带回来的妖印。
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异化过程中的主要致死原因,就是血脉偾张导致的全身血管崩裂——皮囊层严重龟裂的缘故,直到眼下也没能闹清楚。
而根据反复测试,官印对身体机能的延缓作用,属于物理层面的效果,甚至在某些细节上,都能同法则扯上干系。
因此王守业在沧州时就曾考虑过,或许可以借助官印的迟滞延缓效果,来帮助异化中的禽兽,抵御血脉偾张的副作用。
现在回了京城,自然要实验一番。
“旁的都先放一放,待会你拿着我的腰牌,把前天入库的妖印取来,看那妖印对禽畜们有没有效果,如果有的话,就在保持身体接触的情况下,喂下中等剂量试试看。”
虽然已经威能大损,可鉴于妖印曾经造成的影响,它还是被评定为了第二个地级封印物,保全措施自也比遗蜕们要高出不少。
眼下除了监正白常启、督管李芳之外,也只有王守业有资格临时征调,而且仅限于内部调用。
将腰牌摘下来递给沈长福,又目送他小跑着去了勾管值房,办理官印的出库手续。
王守业就寻思着趁这会儿功夫,先去瞧瞧那示警石像。
结果刚问清楚石像的存放处,就见赵奎急吼吼的找了过来,离着老远就嚷道:“大人,外面来了位天使,说是来传圣上口谕的!”
天使?
这天使来了,找自己作甚?
“监正大人呢?”
“在严府守灵呢。”
赵奎不等王守业再问,就掰着指头数道:“李督管去了道录司,戴监副也在严家,周大人今儿告病没来,张守备与麻守备在城外筹备设立军营,周经历和胡守备在东四牌楼主持挂号……”
得~
算上留守沧州的张四维,这山海监里竟是空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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