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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无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酒中荡起烟痕
南昱算是头一回与岳伍面对面说话。虽认识许久,却是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作为文帝安插在东岭的爪牙,岳伍对南昱也并未表示出媚主之态,依旧板着一张愤世脸,不苟言笑交代了些龙吟剑的线索,对宗门后事却只字不提。
据他所说,南昱被送到秦王|府之时,他便入了东岭。这其中是巧合还是刻意,只有文帝知道,对南昱的身世他似乎也早有知晓,相助南昱该是事先有文帝授意,完成任务一般带着南昱进入简万倾的内室,表情看不出一丝冷暖。
南昱不知自己的父皇是用了何种手段服的这些棋子,他也不想知道。
东岭是岳伍,那西原想必就是那个提醒自己离开的宣邵了,自己最熟悉的南谷的呢?
想着昔日打成一片的那几些人里,竟有着文帝的内应,还对自己身世了如指掌,南昱不由得心里栗。除了风之夕和明却,谁都有可能。
而北境他并无什么交集,自然想不出来。
“这便是唯一一个留了封印的密室了。”岳伍站在一处阁楼前:“据说这是密室的入口,可我四处查探过,并无什么机关和入口,宗门上下我都搜过,皆无龙吟剑的踪影。”
“会不会被简万倾带走了?”南昱四下巡视了一番,还真是没发现什么机关。
“不会,自许含光老宗离世后,龙吟剑便自行封印了,龙吟认主,就算孟章君想带走,也是挪动不了分毫,最多作结界原地封住。”岳伍否认了南昱的怀疑。
阵法结界之术,南昱虽得风之夕真传,可修习时间尚短,他又热衷武斗,并未下多少功夫。
围着阁楼转了一圈,依旧不得要领,若是风之夕在,他定能解开,想到风之夕,南昱有些迫不及待:“渔先生,你可在?”
“嗯,在。可我也无计可施啊!当初在东岭我也曾到过此地,并未发现什么端倪,会不会另有他处。”
渔歌晚的声音幽幽的传来,把岳伍吓了一跳,板正的面色总算多了些表情。可很快住了诧异之色,并未大惊小怪的追问声音来由。
众人皆是一筹莫展之时,一个人缓缓走了过来,南昱回头一看呆住。
“昱儿,你还是来了。”南昱不知道许宋是怎么冒出来的,她不是不在东岭了吗?还是她一直就躲在此处,等着自己。
“龙吟剑就在此处,机关不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封印。岳伍,你去让许姜下一趟青木海,找到刻有龙纹的那个石台。”许宋的表情松快,似乎还有些得意:“她应该知道怎么做。”
岳伍迟疑了一下,见南昱点了点头。
“昱儿,你留下,待会我与你一同进密室。”许宋说道,脸上竟然第一次出现了笑容。





南无风 龙吟
岳伍走后,南昱始终没有和许宋说话。
西疆一别至今恍若隔世,这个黑布遮目的女人也变得越发陌生。南昱不知她面上的喜色从何而来,若是她以为南昱终究遂了她心愿,将这东岭之主的位置接了去,那她可能会错了意。
没过多久,忽闻轰隆声传来,许宋侧耳一听,拉着发愣的南昱便朝着缓缓打开的绿渊阁中间走去。
亭阁被一分为二,露出一个地下密室。步下台阶进入密室,室中壁火闻风而燃,照亮四周。
南昱这才明白打开密室的机关是在海中,而这一秘密简万倾显然不知,连许姜都不知道,想必外公许含光只告诉了许宋一人,而许宋承载着先父重托,颠沛流离近二十载只为此刻,她如何不喜!可以说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南昱惊异于许宋故地重游般的熟识,此刻的她一点都不像双目失明的人:“这里以前是藏剑阁,我与许姜经常偷摸进来玩耍,许姜守着海,而我守着剑,这是我们轩辕一族的两大法宝,也是简万倾唯一无法染指之地。”许宋的表情甚是骄傲。
“你的眼睛,还有小姨的哑症,是他所害吗?”南昱边走边问道。
许宋神色凝滞,哼了一声:“不是他还会是谁,此人心肠歹毒,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南昱无心深究她话里的深意,许宋与简万倾不共戴天的仇恨,究竟从何而来?他为何要掌控一个自己根本没法延续的宗门?
要知道没有龙吟剑和青木龙的东岭,就不是真的东岭,简万倾若要将此处作为东山再起的据点,又为何不广纳门生发扬光大,而是放任大权旁落。
许宋似乎从未想过这些,一路数落着简万倾的劣迹来到密室深处。
示意南昱噤声,竖起耳朵听了一会,渐露喜色:“听见没,昱儿?它在这里。”
南昱屏息倾听,密室里安静下来,有细微的海浪声,他不想问许宋所说的声音是否就指这个。
突然一阵狂风穿过密室,墙壁上的火光被拉得老长,伴随着风声的还有阵阵低鸣。
“龙吟,是龙吟!”许宋喜出望外:“昱儿,龙吟剑在召唤你。”
南昱愣在原地,他见过龙,却未听见过这样的声音,似呜咽又似怒吼,仿佛从另一个时空传来,随着低鸣声越来越大,密室正中现出一个青色光影,光影随着声响震颤越发清晰,直到一柄青色长剑悬立在半空。
这便是龙吟剑?
四大神器之一的龙吟剑,此刻如一个魅影般出现在南昱眼前,它从何处而来,经历了多少腥风血雨。
这把龙吟,在二十四年前斩杀过冥王夙,让他真身俱毁,被迫藏于□□凡胎,从此用风之夕这个名字存于世间。
南昱心情复杂,没有这把剑,也就没有风之夕,没有风之夕,南昱今日也不会来寻这把剑。
生死循环一般,这剑出现后,又会给风之夕带去什么样的命运?他意欲何为,要自己带剑前去,如他一直所说,他宁愿下手的人是自己吗?南昱心里一痛,他没有伸手去取剑。
“昱儿,你还在等什么?快拿剑啊!”许宋催促道。
“此剑真能为我所控?”南昱对龙吟剑的恐惧多过期待:“会不会失控?”
“怎么可能!”许宋笃定道:“你当是那些沾染了邪气的平常之物吗,龙吟剑只被至纯轩辕血脉所控,你是天灵之身,仿若龙吟剑的始主转世,甚至比起你外公,你都更有资格,快拿吧!”
南昱心里稍安,将手一伸,悬立在半空的龙吟剑如同受到召唤一般朝着南昱飞来。
与夕无剑的感觉不同,龙吟剑与南昱之间的连接仿若与生俱来。
南昱尝试着将剑挥出,剑气化着一个青色龙影奔腾而出,发出隆隆低鸣之声,随着南昱的意念在密室里环绕穿行,并无失控之兆,南昱这才放心的将剑了。
出了密室,许姜和岳伍早已侯在亭阁外,南昱朝他们点了点头,二人皆是一喜。
带着众人回到青云殿时,南昱莫名想起西疆的月泉城,攻下城池后,留了庞博驻守,如今情形竟意外相似,他必须要找一个人接管东岭。
岳伍按照南昱吩咐,召集了东岭所有长老和高修弟子,听候新晋宗主的号令,可南昱的决定让所有人倍感意外,反应最强烈的自然是许宋。
“你在说什么浑话?”许宋怒喝道:“你是东岭嫡系传人,你不做宗主谁做?既然拿了龙吟剑,便由不得你。”
“我再说一次,没有人可以命令我!”南昱早已厌烦了许宋的咄咄逼人:“我好言好语与大家商议,便不想吵吵嚷嚷。传人又如何?江山易主何止千百,何况一个宗门,还执着于血脉那一套,真是荒诞。”
岳伍不反对也不赞同,依旧表情漠然。
林柯看着家主争吵,六神无主。
倒是季空和花奚有些诧异,挑了挑眉二人相视一笑,均不发一言。
许姜显然受许宋的影响,焦急的看着南昱,苦于哑口无言,推着身旁的广姬让他说话,而广姬则愣愣的望着岳伍,也没有开口。
高修弟子们自知没有发言权,都不吭声。
殿中只有母子二人比着音量较着劲。
许宋显然气得不轻:“世人皆知东岭源于轩辕,神木青龙和龙吟剑缺一不可,唯有血脉能掌控,你一句荒诞便想带着龙吟剑离去,置宗门上下不顾,你想气死我吗,你想让九泉之下的轩辕先祖死不瞑目吗?”
南昱深吸了一口气,他没有心思与许宋争论这东岭与其他宗派之别,有无神器或是神兽,终究不过是一宗派。
南谷没有朱雀,亦然屹立四宗之首。西原虽然不济,可也是连神器和神兽都没有的光杆宗门,依然存于世间数百年,凝聚宗门靠的从来就不是这些所谓的神物。
这些许宋似乎看不明白,她也不想明白:“我知你无心宗门,你父皇逼你入世,我知道他打什么算盘。我将你留在宗门,是为你好,不想你卷入皇室纷乱和天下之争。而龙吟剑跟了你,你便对东岭责无旁贷。”
“龙吟剑就当我借用,一月后我必回归还。”南昱不想被一把剑绑住。
广姬在许姜的焦急拽拉之下终于说话了:“南弟也是为了灭魔大业才取龙吟剑的,前辈就不要怪他了吧!”
南昱一惊:“什么灭魔大业?”
“这天下都传遍了,下月中秋南谷朱雀台,冥王夙会现身,指名道姓要与轩辕后人决一死战,各宗门都在召集人马,南弟不会不知吧?”
南昱浑身一凉,这风之夕到底想干什么?
许宋因为广姬的话气焰消逝了不少,甚至还有些欣慰的叹了口气:“你总算没忘记自己流的什么血!”
南昱沉色不语,八月十五吗,他要在天下人面前与自己对峙,然后呢?
南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想笑:“疯子!”
一声疯子竟带着些宠惜的心绪,他想怎样都随他吧,只要能见着他,哪怕命丧当场,死在他手里,也不失为最好的归属。
杀个天昏地暗淋漓尽致也算是两人间独有的情趣,说起来,他还从未与风之夕较量过,你是疯是魔,我都奉陪到底。
许宋听闻此事,停下了宗主之位的争辩。
接下来,一团和气,开始的讨论着下月出征伐魔。
南昱不明白这些连风之夕面都没见过的人,哪里来的仇恨。
也许不是仇恨,四宗之乱后,大家总算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这个敌人甚至能让各宗派放下前嫌,空前团结。
就这几日还频频到神院和其他宗派的通文,大致内容皆是下月诛魔之事,就连之前不惜舍命相护的南谷,竟也在其中。
短短不过两月,修真界天翻地覆换了局面,明却走马上任担任神院主持,下达的第一道诏令便是召集所有宗派齐聚南谷朱雀台,见证灭魔盛事,其间对附着风之夕之身的冥王夙口诛笔伐,称其越界霍乱苍生,势必要一举将他降服斩杀。这口气与南昱印象中的陵光君极度不符,甚至有些夸张,南昱并未细想这前后的变化,只觉荒诞。
宗门间也互往通文确定心意,明朗接任了南谷宗主之位后也发了通文,表明了同天下宗派同仇敌忾的立场,字句严密,如抄书一般工整,却毫无感情。
比起风之夕的肆意妄为,这些对南昱来说都不足为奇,除了风之夕的想法,其他真假他概不在乎,只有一点,若想灭冥王夙,得先过他南昱这一关。
“岳伍和广姬与我同往便可,其他人留下。”南昱转向许宋:“包括你。”
许宋跳起来:“你可知我等了多少年,你可知你外公因何而死,如今要报大仇了,你让我留下... ...”
“我说留下就留下!”南昱一声怒吼把在场人均吓了一跳:“怎么?你还想亲眼看看,你看得见么?既然你要将东岭压我头上,那便由我说了算。”
许宋愣住了,也许是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被自己的儿子震慑得无力反驳。
众人齐齐沉默了一会,岳伍打破僵局:“既然宗主说了,那便听他的吧,人多没用,简万倾还不知在何处,东岭也需要人镇守。”
“别叫我宗主。”南昱很讨厌这种赶鸭子上架的趋势,可有时候由不得他,要想说话有人听,就不得不把那些喜欢不喜欢的烫手权利握在手上。
“就一个称呼,宗主就别纠结了,正事要紧。”岳伍说道。
南昱看了他一眼,岳伍提醒了他,眼下要紧的不是他当不当宗主的事,而是要将这扑朔迷离的事尽快了结,他隐约明白了风之夕的一些用意,那个动不动就把苍生挂在口上的人,会不会脑子一热来个舍生取义,他风之夕做得出来。
南昱莫名气愤,他要时刻小心,不让那个疯子往自己刀口上撞,风之夕那点心思让他又委屈又生气,对风之夕安排的这种见面方式觉得既可笑又无奈。




南无风 重逢
离八月十五还有半月,南昱想提前出发,只能尽快安排好东岭事宜,由许宋、许姜姐妹二人代管宗门,林柯辅助,季空和花奚历来不受管束,该授课授课,该玩闹玩闹。
许宋久不掌权加之双目失明,空坐了一个主位,许多事又不如许姜熟悉,于是繁杂事务主要靠许姜和林柯张罗,好在东岭修士们闲散管了,对宗门易主之事并不十分在意,除了外门弟子走了不少,内修们也按部就班宛若平常。
广姬对于南昱的安排十分赞同,尤其是能与暗慕许久的岳伍同行,更是乐不可支,如同奔赴喜宴一般,极尽所能的拾打扮,衣服就带了两箱,被南昱骂了一顿,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简行装。
“你当时去选美吗?保不齐会有一场混战,谁还会注意你穿什么。”南昱一直把广姬当女人看待:“切记一点,你看着就好,不可动手。”
“南弟当真能斩杀那阴煞吗?”广姬问道。
南昱不置可否,冲他笑了笑出了屋子,往岳伍的住所而去。
进到屋内,南昱做了结界屏蔽外部视听,正色对岳伍说道:“我们聊聊。”
“宗主只管直言。”岳伍还是那副僵硬表情。
南昱左看右看,这岳伍年纪也不轻了,修为虽不知深浅,可这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相貌,是如何吸引住广姬那个花痴的。青菜萝卜各有所爱,他更关心的是别的事,开门见山:“岳长老是如何成为父皇亲信的?”
“亲信?”岳伍疑惑:“师兄他是如此说的?”
“师兄?”南昱回想起文帝曾在东岭修行:“你与父皇是师兄弟?他没说,只是他东岭有自己人,让我直接找你。”
“说是自己人,也不为过。”岳伍的表情总算松了些:“我助你是源于私交,权当报答师兄当年的救命之恩。而其他事,我不会掺和。”
“那你不必去了!”南昱说道:“他的人情,你不必还到我头上。”
“他是他,你是你,如今你是东岭之主,于公于私我都该随同。”岳伍面不改色道。
“随你!”南昱不喜研究人,尤其是这木头一般的岳伍,与他待久了空气都快凝固,忍不住调侃:“广姬喜欢你,你知道吗?”
岳伍果然失色,面部难得的泛起一点红晕,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
“原来你知道啊!”南昱叹道:“你怎么想。”
岳伍一怔,慌忙道:“不想,不能,我来不了断袖那一套。”
南昱心想广姬若是知道岳伍的想法,不定得哭个梨花带雨。
八月初十,南谷赤石镇已早有宗派入驻,比起两月前的法谈会之乱,此次宗门聚集地友好了许多,人也少了许多,四大宗门皆因前事折损不少,也无前来看热闹的民众,再强大的好奇心也不如命重要,这可是冥王夙的修罗战场,那东岭新贵敢应战,自是修为不低,无论胜负,少不了一场天昏地暗的恶斗。飞沙走石皆是轻的,光是听说过二十多年前莲花坡十里尸骨惨况的人,就足够胆战心惊了,别说亲临观望,躲家里都得关严了窗门,就怕这冥王法术太强,远在天边也有本事将他掳了去生吃了。
旧地重游,时过境迁。
南昱无心感怀,骑马踏入赤石镇,寻思要不要先去趟南谷,许久不见明朗他们了。
前面突然有人拦路,一个黑衣道士立于马前,奉上一枚令牌:“门主有请。”
南昱见令牌上铸着“玄风”二字:“玄风潭的人?这么大老远的赶来,还真有心啊!”
玄风潭远在北境,没想到也来为灭魔摇旗呐喊,南昱莫名厌恶:“不去!”
黑衣道士变了变脸色,似乎早有预料南昱会如此回应,又从怀中掏出一枚金色令牌:“门主请阁下务必前去。”
南昱看得金色令牌的瞬间就愣住了,这是皇室令牌,接过一看,正中刻着一个“策”字,是他!
他不是隐世了吗,什么时候做了门主了?还跑这地凑热闹。
南昱让广姬和岳伍去寻找客栈入驻,自己跟着黑衣道人来到一个农家小院,这玄风潭这么穷吗,连个客栈都住不起,跑百姓家里蹭吃蹭喝来了!
小院中一个黑衣人带着斗笠,正蹲在地里拔菜,头也不抬的朝南昱说了声:“四弟去屋里喝茶,我把菜准备好就来陪你。”
南昱一时觉得自己是否走错了地方,或是认错了人。
与赤石镇上嘈杂热闹想必,此处只闻鸡鸣狗吠,一道竹篱隔绝了外面的伐魔之声,宛若世外桃源。
眼前的堂堂天圣二皇子,犹如一介农夫。铅华洗尽,置身田间地头,竟然毫不违和。
“得嘞!”南昱难得的感到一阵松快,犹如回到自己家一般,从屋里拎了茶壶,扣了两个杯子走出来,往院里一坐,倒了杯茶递了过去。
南宫策自热而然接过一口喝了,抱着菜进了厨房小屋,出来蹲在井边打水洗手:“一路还顺利吧?”
南昱点头:“你还会做菜?要不换我来吧!”
南宫策洗完手过来,将茶壶又拎进了屋,南昱只好跟了进去。
南宫策分好茶杯倒满,也不管南昱,自己喝着:“有人做,不用你。”
南昱与南宫策虽只在皇宫夜宴上见过一面,可感觉远比另外两个皇兄亲切,说不出来的自在和轻松:“皇兄叫我来,不光只是喝茶吧?”
“别叫皇兄,我早不习惯了!叫二哥吧,兄长也行。”南宫策说道:“我现在化名竹禾,在外面别叫错了。”
“兄长自己说这么大声,门户大开,就不怕别人听了去?”南昱笑道。
“小院布了阵法,隔绝了声音。”南宫策望着屋外:“怎么还不回来?”
“谁啊?”南昱问道。
南宫策回视线:“做饭的人,去买肉了,我们倒是素食惯了,可你不行,得顿顿见肉。”
南昱心里忽地一暖,有些不好意思:“兄长真是玄风潭的门主啊?”
“嗯,小门小派,不足挂齿。”南宫策说道。
“我就说此处为何如此清净,兄长这阵法着实妙,师从何人,可是北宗嫡系?”南昱问道,视线不经意的细细打量南宫策,都道自己与父皇长相相似,在南昱看来,这位二哥眉宇间完全就复刻了文帝,哪怕一身素衣,仍掩饰不住骨子里的那股子尊贵英气。
“是北境嫡系,你听说过玄冥君吗?”南宫策说道:“姓卜名白,正是家师。”
“玄冥君?”南昱疑惑:“这天下宗门拥有君号的一巴掌就能数过来,却从未听说过什么玄冥君啊!”
南宫策笑了笑,眼神温和,语气平缓,闲话家常一般:“那是你孤陋寡闻,北境本来是双宗主,世袭的君位历来就有两个,一个玄冥君,一个真武君。”
“那执明君弘伏呢?他不是北境宗主吗?”南昱彻底懵了。
南宫策微微皱眉:“执明君就是真武君。他为了一人独大,置北境数百年传统于不顾,暗害家师,擅改君号,在北境这是无人不知的宗门丑事。”
“难怪兄长阵法如此湛,原来是得前宗主亲传。”南昱无意探究北境家丑:“兄长前来,是要加入伐魔大军吗?”
南宫策沉声一笑:“关我屁事!我来有别的事... ...对了,唤你前来,是有要事告知,此事非同小可,你得尽快回京亲自禀告父皇。”
南宫策慢慢道出北境实情:早在数年前,北境宗门就与辽国有染。
论行军打仗,四宗法术里又以北境的阵法之术最为实用,且都造诣非凡。辽国因此如虎添翼,经过数十年休养生息,早已是兵强马壮,跃跃欲试。屡番越境扰民,可通往天圣南部京城的要塞早已被北境宗门所控,情报军情一概拦截,康都城才对辽国的野心一无所知。
南昱震惊不已:“你是说,北境宗门全门投敌了?”
“不仅如此,还有更坏的消息。”南宫策望着南昱:“你知道西疆之战后,阿依扎逃去了哪里吗?”
南昱立即意识到了:“辽国。”
南宫策点头:“这还不是最坏的消息!”
南昱心里一沉:“你别告诉我,简万倾也去了吧!”
“简万倾与北境勾结已久,他一个前朝遗孤,无兵无权,要想光复他的百里皇族,只能如此。可他手里并非没有王牌,你可听说过万世咒?”
南昱后背一凉,顿时脑中一片混乱,他听说过万世咒,而且与冥王有关:“他手里,有万世咒?”
“自称是有,可没人见过。如今冥王突然现世,许就是证明。想必是他召唤而来。”南宫策说道:“可就是不知道那万世咒有多大的法力,若单凭一块人皮血咒,就能驱使幽冥之主为他所用的话,那这魔王也未太不堪了。”
南昱想说冥王夙现世只是封印解除,并非受简万倾召唤。
可目前形势扑朔迷离,南宫策究竟是何立场尚未可知:“兄长,你站那一边?”南昱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问出这句话:“如今形势不明,四宗貌合神离,边境告危,冥王现世,兄长以什么立场,置身这乱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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