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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无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酒中荡起烟痕
“送平阳回府,禁足三日。”
跑到街上的南光稳稳接住了皇帝的旨意:“臣遵旨,立即送公主回去。”
“凭什么?别碰我,别抢我的马,我不回去... ...”平阳的呐喊越来越远。
“就凭我是你哥!”南昱掀帘入屋,愣住了:“你笑什么?”
“好笑,便忍不住了!”风之夕笑道:“一个你,一个平阳,再加一个南光。你们三人这对话,实在有趣!”
“之夕... ...”南昱望着他:“好想亲你啊!”
“啊?”风之夕。
“你笑的时候,有没有照过镜子?”南昱俯身靠近:“别动,我轻轻亲一下。”
风之夕一动不动。
“怎么样,有感觉吗?”南昱贴近的虽然只是个虚影,再轻触风之夕嘴唇的瞬间,他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凉意。
“嗯,”风之夕道:“有些热。”
“是吗?”南昱挺开心:“你的唇还是那么凉!”
风之夕眸光变幻了一下,这种程度的相处,南昱真的满足吗?没有身体接触的日子,又能忍受多久呢?
“想什么呢?”南昱瞬间便捕捉到了风之夕情绪的变化:“我真的觉得这样挺好的。其实我们在一起后,真正能独处的时间我大概算了一下,把我吓一跳。”
“你知道吗,直到... ...你走之前,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加起来,不到一个月。”南昱叹了一声:“说起来,你从幽冥回来后的这十几日,竟然是我们在一起呆的最久的一次。所以之夕,我真的挺高兴的。以前太折腾了,有很多的机会,可以好好相处,被我浪掉了,挺后悔的!”
“奇无... ...”
“也没关系,因为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对吗?”南昱扬起笑容,打开双臂:“让我抱抱。”
风之夕嘴角一弧,驱身伏了上去,二人的身体几乎重叠在一起,南昱担心他没有支撑,躺到了地榻上,感受着风之夕阴身穿过自己身体时带来的凉意。
“你对平阳太苛刻了。”风之夕缓缓说道。
“啊?”南昱脑子里想着别的事,回了回神:“不是苛刻,我就是觉得她太任意妄为。平阳的事,我觉得有点亏欠李焉。我不知道李焉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去的北地,死前又是什么心情,所以看到平阳,我就莫名的生气。”
“感情的事贵在两情相悦,勉强不得,就算李焉是你最好的朋友,也不代表平阳一定要嫁他。”风之夕道。这段时日,他觉得与南昱说的话,比活着时的一辈子都要多,甚至觉得真正对南昱的了解,也是最近才深入,越来越觉得前世很多的时候,自己是真的轻视了这个人,也轻视了他的感情。
聚魂重返是自己对南昱有强烈的羁绊,并未想过要以这种方式在他身边长久的逗留,可知道他这三年所过的日子,他便再也无法离他而去。
南昱说后悔,自己又何尝不是?
“说起两情相悦,我更来气!”南昱道:“她非要嫁那李焕然,可人家又不鸟她,当初写信撩拨她,也是为了引我上钩,这傻丫头还偏不信,说李焕然对她还是有意思的,你说,这情窦初开的少女,不对,平阳都成老姑娘了,怎么就这么喜欢自欺欺人呢?之夕,你说我要不要直接给他俩赐婚得了!至少有一个人高兴了,比起李焕然那王八蛋,我倒是想如了平阳的愿。”
“行啊!”风之夕道。
南昱一惊,坐了起来,反应到风之夕还躺在地上,刚要躺回去,风之夕站起来:“你觉得谁重要,就紧着谁高兴。”
南昱张口有些不信:“小师叔,你不像会是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啊!自私鬼!”
风之夕一笑:“你们凡人用鬼来骂人,对鬼挺不尊重的。”
“是哦!”南昱也觉得:“哈哈,自私鬼,小气鬼,穷鬼,饿鬼... ...还有,色鬼!”南昱贴近风之夕。
“自私鬼没错!”风之夕微微一笑:“体味过失去的滋味后,现在只想紧紧抓住,管不了那么多。”
南昱轻抚着他的肩头:“你的意思,现在要抓紧我喽?”
风之夕点头:“当然,由不得你了!”
南昱挺受用:“那人家以后就是你的人了,可不能始乱终弃哦!”
“会负责到底的!”风之夕看了看屋外:“天色不早了,走吧。”见南昱缓缓坐了回去,不断的调着息:“怎么了?不会吧... ...”
南昱转过头:“真要命!我歇会... ...”
“真是色鬼!”风之夕道。
“你害的!”
十日后,风之夕再度从幽冥归来,与南昱共赴东岭,参加岳伍和广姬的婚礼。
南昱个性洒脱也不避嫌,除了丰厚的贺礼外,最让他上心的无疑是如何保护好风之夕。若是去别的地方,保证到避光一点便足够了。可去的是东岭,那是神木所在地,风之夕的克星,他不得不紧张。为此还专门去南谷取了朱雀业火,装在一个小瓶里随身带着,希望多少能克制一下东岭境地神木散发出的灵力。
风之夕看他如临大敌的做这些,也没有反对。想必南昱是知道了自己曾经被钉在东海的事,将那神木视作洪水猛兽了。其实以现在将近恢复的法力来说,东岭神木那点灵力对自己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南昱求个心安,就让他张罗吧,他也挺喜欢看南昱这么紧张自己的样子。
沿途的百姓自新帝登基以来,均是头一回目睹龙颜。与别的皇帝不同,武帝乘坐的马车遮得严严实实,窗帘也不掀开,后来由于呼声太高,南昱便出了马车骑了一段马。
人们兴奋不已,除了对天子的颂赞和朝拜外,更感兴趣的就是那黑木马车里乘坐的人,尤其是最近康都城传得沸沸扬扬,说皇帝新纳了一位宠妃,金屋藏娇,如果阴森森的齐王府也叫金屋的话。自从这位宠妃入府以来,皇帝南宫昱一改从不乘车的习惯,而去马车都是直接进府接人,没有人见过车里那位神秘女子的真容。
也有人联想起皇帝长年招魂之事,再端详那齐王府如今的模样,有点修真常识的人都看出来了,可也不敢直言,暗地里都在传,如今马车里乘坐的那位,就是皇帝召出来的鬼魂。所以说,是个鬼妃。
这种话大多传不到皇帝耳朵里,一路就被掐灭了,能传到亲近的侍卫或者皇后那里,都会被一句“休要胡言!”挡回去。
知情人也就那么几个,南光,边丰荷以及明却。所以此行同往的明朗,都不知道马车上坐着的那位,是他的师父。
“唉,骑了一会马挺舒服。”南昱进入车内:“活动了一下筋骨。”
“那你骑马便是。”风之夕道:“别拘着。”
“我想陪着你!”南昱靠在车窗棂边:“明朗在外面,他还不知道你回来。要不要见他?”
“我能见他,可他看不见我,难不成我还得替他开个鬼眼?”风之夕道:“算了。”
南昱上下打量了一下风之夕:“啧!”
“你啧什么?”风之夕皱眉道。
“亏得我鬼眼开得早!”南昱突然嘴角上翘:“还开得挺别致!”
“不要脸!”风之夕道。
东岭宗门上下一派喜气,婚礼极尽张扬炫目,本就是爱出风头的门派,加上又是极爱出风头的广姬,礼服都换了好几套,花枝招展的与岳伍拜了天地,成为正经夫妻。前来参加婚礼的人,半数以上都是冲着好奇和看热闹来的,少不了指指点点的议论。
东岭人视而不见,都乐在其中,甚至有几对断袖相好,还当场感动得流下眼泪。岳伍和广姬两个男人的婚礼,是他们名正言顺在一起必须要迈出的一步,这一步对天下的断袖们来说意义重大,大过了婚礼本身。
南昱看着他们时,也从不会自觉的认为自己是个断袖,其实每一对,都是这么认为的。只是当他想起广姬说的那席话,看着他满脸洋溢着的幸福,哪怕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我也要开这个先例!南昱有些感叹,不由自主的会去联想,若此刻拜堂的两个人,换成自己和风之夕,会是怎样的感受?
以前只会觉得这样的场景只是个梦想,可真真切切出现在面前时,还是让很多人震撼的。
“你看看人家!”南昱对着衣袖,酸溜溜说了一句。
“你若想我娶了你,也并非不可。只是你现在有家室,要和离不易,再说冥婚... ...”风之夕暗叹了一口气。
什么叫你娶了我,小师叔,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事,要娶,也是我娶你才对啊!你这一本正经的口气,不会以为自己有了一次在上面的失败经历,便误会了什么吧!
什么和离,什么冥婚,南昱想都懒得想,这都不是能在这个世界进行的事。若是天圣百姓知道他们皇帝一心求死,不知会怎么想。
“什么时候受的伤?”胸口传来一缕冰凉。
南昱莫名一颤:“哪里啊?老伤了吧!”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风之夕的声音从衣领处传出。
“唉!我说你”南昱一惊:“不好好呆在袖子里,怎么串到这来了!”
随之涌起一股燥热,无奈暗叹,小师叔,我可是禁欲好几年了,你可怜可怜我,别再在我胸口磨蹭了,哪怕只是一股气流,也会要命的!
“你心跳为何如此之快?”显然衣服里的人不觉。
那不废话吗?
南昱鼻息微重:“呆着那里,别乱动了,好不好?”
不好。凉气继续在胸口处乱串。
南昱觉得风之夕是故意为之,自己哪怕说的再小声,这自言自语的样子已经引起了旁人的注意,若风之夕再这样胡来,自己举止再有何异常,定会当众出丑。
南昱又好气又好笑,找了个借口离开人群,匆匆回到住所,关上门窗,才得已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心跳更快了!”胸口处的声音说道。
“你少来!”南昱粗声粗气道:“出来!”
“什么?”里面风之夕的声音有些闷。
南昱伸手想抓住那股凉气,气息已快速从领口处流出,风之夕幻回虚影,含笑立于跟前:“紧张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
“... ...”
好嘛,既然如此,南昱道:“师叔想看吗?”
“看什么?”
南昱嘴角一勾,随即开始宽衣解带,顷刻脱去上衣,露出宽阔臂膀和结实的胸肌,紧接着便要除去亵裤。
风之夕神色大变:“干什么?”
“师叔可知,”南昱脱衣上床,眼角瞟了风之夕一眼:“当年就在这间屋子里,我一边肖想着你,一边... ...”
风之夕见到南昱的手放置的地方,脸刷地一红,背过身去。
南昱手上的动作伴着轻吟:“要不,你附在我身上吧,我一个人把我们俩的活干了!之夕,宝贝... ...”
“混账东西!”风之夕哪见过南昱这种无耻至极的画面,自己只是点了一把火,南昱反客为主,自己燃烧成了一片火海,翻腾其中自娱自乐。
风之夕无地自容,再加上那无耻之徒毫不知羞,不仅在自己面前袒露无遗,还伴随着要命的声音... ...
南昱忽然眼前一黑,被风掀起的被子盖住全身,等他撩开被角环顾屋内时,风之夕早已逃之夭夭,不见身影:“之夕,人呢?”
南昱本也是为了逗着他玩,不会真去做,出了房门扔不见风之夕身影,心里一紧,别乱跑好不好,这可是东岭啊!
南昱又不敢声张,好在熟悉地形,却也像无头苍蝇一般寻了许久,才在青木海边上的“静室”台上看到他,当即吓得不轻:“你怎么跑海边来了?快回去。”
风之夕回头看他:“弄完了?”
“什么?”南昱愣了一下:“唉!我那就是闹着玩的,没真弄。”
“我看你玩得挺起劲的!”风之夕又回头黑压压的海面:“你那时候给我写信,你每日清晨修炼的,就是这里吧?”
“啊?”南昱道:“对,这个地方人少,景致也不错。”
“其实那时,我就很想看看。”风之夕喃喃说道:“你说的好多地方,我都没看过。”
“现在也不迟,”南昱幻出夕无剑:“我来给你重演一下当年的情景。”
风之夕看着南昱舞剑,还是当年一样的英姿飒爽,可只有招式,却没有剑气。心里一紧,随即又一松。他做过的事,换着南昱,也会如此去做,彼此间若真觉得有何种亏欠,那才是真的疏离了。
因为重要,才会不顾一切,彼此的成全和成就,才是爱得心安理得的最好境界。有些事情会后悔,比如说错的话,错过的时光。
有些事却永不会后悔,哪怕再来一次,他们俩人还是会那样去做。命魂兜兜转转,带着南昱的温度又回到自己身上,只因彼此没有觉悟,其实在很早的时候,合二为一这件事,已经不仅仅是身体了。
南昱了剑:“你真的没有什么不适吗?”
“没有。”风之夕道:“你也别小看了我。区区神木而已,不会自己飞出来扎人。况且如今... ...”如今唯一能驾驭神木的人,也因没有命魂,失去了修为。
“我自然不敢小看了堂堂的幽冥之主。今后,还得你保护我呢!”南昱不以为然道:“我现在可脆弱了!”
“放心吧!”风之夕靠近:“我护着你!”





南无风 借花
又至七月,人间忙着祭奠阴魂,武帝在齐王府里却忙着另一件事。
梅苑的梅花再度盛开,完全不循规律。
这一天,南昱休朝一日,早早便在府里等候风之夕归来,焚香沐浴,慎重其事,越发觉得自己像深宫里等候君王宠幸的嫔妃。
这一天,风之夕今日会借物还魂,化作有血有肉凡人,他期盼已久,拥有七情六欲的□□凡胎,早已急不可待,就算被风之夕骂作色鬼他也认了。
风之夕姗姗而来,院中梅花纷飞,片片凝聚,化作人形。
南昱暗叹论起闷骚,这风之夕可算一绝,连化个人形都搞得如此风雅,还馨香扑鼻,每走一步,脚下还有花瓣落下... ...啧啧!
急不可待是在见到风之夕前,人活生生的站在跟前时,南昱反而平静了许多,哪怕只是牵着他实实在在的手,都觉得来之不易,小心翼翼。
床底间的缠绵进行得不急不缓,南昱埋首在风之夕的耳际,感受着他的气息,柔顺乌黑的墨发,轻吻着他真真实实的耳畔,缓缓抚过他带着温度的肌肤... ...
“你不会是,紧张吧?”风之夕感觉南昱身体僵硬,似乎在极力控制:“我还以为你坚持不了多久呢!”
南昱忽地泄下一口气,风之夕冷场的功夫不减当年。
可热场的方式更出其不意:“你快点,我想了!”
一冷一热刺激得南昱几乎垮掉,趴在他身上长叹:“宝贝别急,我们慢慢来,你如今就是一朵娇花,万一我一不留神,将你揉碎了咋办?”
“我这朵娇花可承重千斤,你只管来!”风之夕道。
“真的?”南昱的手向下伸去,风之夕随之一颤:“我欲求不满,怎么办?”
“随你!”风之夕气息渐乱。
和风细雨没持续多久,便化成狂风骤雨,几番酣畅淋漓后,娇花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南昱却神依旧,怜惜的看着满身红迹的人,又开始后悔了!
为做补偿,武帝亲自下厨,为娇花操办一座佳肴。
“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渔歌晚靠在厨房的门边,徐徐看着南昱忙碌,鬼化人形时极为脆弱,他得跟着主子确保万全,听墙根这种事自然乐此不彼,见自己奉为神明的殿下被南昱摧残得起不来床,自然心中不忿,可又不好说什么,人家两个人玩得兴高采烈的,有那么好玩么!
“听说先生去给自己上坟了?”南昱打趣道:“看着自己的坟墓,是何感觉?”
“也不是给自己上坟,这不入乡随俗么,钱氏几百口人,凑个热闹去烧点纸,也不知道能不能到。”渔歌晚脸上挂着笑,毫无忧色。
南昱皱眉看了看他:“什么意思?他们不都去了幽冥么。我还以为你闹着玩呢。”
“你听说过枉死城么?”渔歌晚笑意渐浅:“人有活法,鬼有死法,枉死城是幽冥禁地,专门纳那些横死怨魂,”渔歌晚突然惨笑:“怨魂是什么知道?一种是那些死的不明不白的人,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还有一种是太清楚自己怎么死的人,就是自个弄死自个。这两种人,都属于怨天怨地怨自己,枉死成怨。”
“枉死成怨!”南昱若有所思:“之夕那算什么?”
“殿下又不是凡人!倒是你... ...”渔歌晚挑眉看着南昱:“若是殿下回不来,你不会去那枉死城吧?”
南昱愣住了,渔歌晚一语中的,这个念头的确在他脑中闪过。若是风之夕真回不来,他难保自己不会那么做。如今才知道,自己就算那么做了,也是无法见到他的。
“你是左丞,难道救不了他们超生?”南昱继续问道。关于幽冥的事,风之夕其实与他说的并不多,不知是不是有意不让他对那个世界产生兴趣。倒是渔歌晚口无遮拦,问什么答什么。
“你以为我无所不能啊!”渔歌晚说道:“就算是殿下,也破不得那个规矩,幽冥有幽冥要遵循的法度。”
“原来如此!”南昱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将心思放在膳食上,好几年没有亲自动手了,担心失了火候风之夕这头一餐吃得不满意。
“你知道换来这人间还魂一日,殿下要折损多少阴寿吗?”渔歌晚突然说道:“殿下不会让你知道这些,可是我想让你知道,别以为所有的事都是理所当然的... ...”
“左丞!”
“殿下!”渔歌晚大惊失色,颔首:“你怎么来了?”
“退下!”风之夕冷冽道。
渔歌晚看了南昱一眼,退下了。
渔歌晚被风之夕打断的话还萦绕在南昱的脑海里,什么叫折损阴寿?
而风之夕这意思,还真是瞒了他不少事。南昱久违的挫败感又涌起,他还是这样,自作主张,自以为是。
“你的厨艺下降了。”风之夕吃着不忘评价。
“今日先凑合,回头我定勤加练习。”南昱喂他吃着,想着要不要问他还魂之事。
“这一次还魂,我只能呆一日。”风之夕道:“下次会更久一些。”
“之夕,”南昱终于忍不住了:“借物还魂,若真要损你阴寿,我宁愿你... ...”
风之夕顿住:“宁愿我什么?”
我宁愿你一直是那个虚影,可见不可触,南昱心道。
“你在幽冥能活多久?百年?千年?还是万年?”南昱说道:“你用多少阴寿换来凡体一日?一年还是十年?还是... ...更多?”
“你知道这些做什么?”风之夕眸光变幻:“我以为化作凡体,你会高兴。”
“我高兴,我高兴什么啊!”南昱道:“之夕,你告诉我一个死法,能随你而去的一个死法,我这便... ...”
“住口!”风之夕忽地站起身:“你最好永远别有这个念头,想必左丞告诉了你不少,人各有天命,你也有你的,我没那个能耐,能带你走!”
“你既知道,为何要擅作主张?”南昱也站起来:“别以为你做这些我会高兴,没错,我没有一天不想你回来,不想与你长相厮守,可因此你所要付出的代价,我承受不了,一点都不行。北地的事,蛊毒的事,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以为我喜欢你为我做这些的?你有没有问过我?你有没有想过,我知道你为我做那些后,什么感觉?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吗,风之夕,我站在你坟前,躺在下面的你,知道我什么心情吗?”
风之夕愣住。
四目相对,暗潮奔涌,两个似乎都气得不轻。
“你来来去去,由不得我,如今,你又自作主张,风之夕,你是在可怜我吗?”南昱一激动便语无伦次,毫无章法:“我一心求死又怎么了?这一次,我还真要做一回主,我就真不信什么入地无门... ...”
“够了!”风之夕喝道:“你若如此想,那以后便不要见了!”
“由不得你不见!”南昱大声喊道:“我自会去找你。”
“我不会!”风之夕已经转身。
直到他身影消失,南昱才猛地回过神来。
随着风之夕离去,院中的梅花纷纷凋落,梅苑又恢复往常。
南昱等了数日,风之夕都没有回来。他想不明白,风之夕有什么可生气的,他也搞不懂自己在气什么。
回到幽冥的夙殿下,一气之下拿了渔歌晚开刀。
渔歌晚自称被流放了,无处可去,龟缩在梅苑长吁短叹。这两个人只要一吵架,自己就没好事。
殃及鱼池的不仅是渔歌晚,南光也没被忽视,南昱一开始以为风之夕只是负气而去,气消了总会回来。可一个月过去了,鬼影都没有一个,就算自己有些去哄他,都没个哄处,于是将满腔的怨愤发泄到了南光身上。
先是责令他撤去齐王府所有遮光蔽日的布帘,可还没敞亮几天,又急匆匆的又布置回去。
渔歌晚深知他家殿下的秉性,就算他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永远不见南昱,别人不知道,他可是亲身体会过南昱在风之夕心中有多重,要想求得主子原谅,化解掉二人的矛盾就是最好的出路。
月夜里的梅苑院子中,渔歌晚陪着独饮的南昱。
“我猜啊!”渔歌晚道:“殿下那么生气,是因为你是天灵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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