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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宠惑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星光杳杳
晴柔抬起了头,苏瑾心里一喜,以为她能听到自己说话,正欲继续开口,便听得晴柔说,“你又去赌了?”
苏瑾转过头,便见晴柔房前出现了一个男人。那男子闻言,眉头一蹙,叱骂道,“臭婆娘,老子赌赌怎么啦?管管管!成天管这管那的,你还不如管管你的肚子!”
晴柔将发间的簪子取出,狠狠往前一扔,哭吼道,“畜生!”
“我当初......怎么就嫁了你这样一个畜生?你还要赌?家里的钱财都已经被你败成这样了你还要赌?余晖你怎么不去死?”
余晖因为常年的烟酒,身子已亏空得差不多了,所以当晴柔簪子扔过来时,一时躲闪不及,便被那簪子刺伤了胳膊。
他刚从赌场出来,想到债主定下的还款期限马上就快到了,心里本就焦躁,还被人这么一刺,焦躁便瞬间化为怒火。余晖上前,掐住晴柔的小脸,冷笑,“要不是你这婆娘坏我财运,成天叨叨个不停,我至于一输再输么?啊?”
晴柔被他掐得几乎喘不过气,她身子本就虚弱,没能支撑多久,便晕了过去。余晖松手时,晴柔脖颈上已有了红痕。
“晴柔?晴柔?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还没洗好衣物做好饭?有你这么做人媳妇的么?唉哟,可怜我儿哦,娶了你这个不会下蛋的母鸡都罢了,居然还这般懒散。也不知道平日里我不在时你是怎么磋磨我这可怜的孩儿!”
余母一边念叨一边往晴柔房里走,待见到余晖时,面上才露出了丝笑容。余晖见到母亲,没理会她对晴柔的抱怨,只嗫喏道,“娘,你身上还有钱么?”
“怎么啦?你又去赌啦?上回不就说好了是最后一回么?”
“唉,别说这了,我现在正烦着怎么还钱呢?赌坊来人传话了,说我三日后要是再不还钱,他们就要砍了我的手。娘,我不想没了手。你就告诉我还有没有钱!有多少给多少,儿子应个急,日后挣钱了,再还给您,好不好?”
余母脸色忽的涨红,她想不通自己孩儿怎么就染上了赌瘾,视线一转,落到床上昏过去的女子。余母眼底闪烁出奇异的光,她伸出手,指着晴柔,道,“拿她抵债!”
余晖虽然对晴柔态度越发恶劣,但也从未想过要将自己的女人送出去。自己给自己戴绿帽,他尚且还做不出这种事。
余母见他迟疑,但神色间并不十分抵触,便再度加了把火,嚷道,“晖儿你难道没注意到么?那坊主来屋里讨债时,见到这妮子,眼珠子都舍不得溜动了。依娘看啊,这两人估计早有了首尾,你把她送出去,只怕那坊主不仅能将你的债消了,还会赏你些别的呢!”
余母越说,便越觉得就是这个理。她想,儿子要不是因为她一直生不出孩子而心中烦闷,也就不会染上赌瘾。这个女人,就是个祸害!
苏瑾听到这两母子谈论的话,睫毛不住颤抖,面上的血色一点一点地褪去。当看到男人逐渐被说动,开始挪动晴柔的身子时,苏瑾急得手足无措,只能张惶地说着不要。
“不要什么?”
“畜生!畜生!你不要动她!”
“阿瑾?”
“畜生!啊啊啊啊!你放下她!”苏瑾喊着喊着,身子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赵德泽看着她身子发抖,眼里泪中带怒,便小心翼翼地再度发问,“阿瑾可是做噩梦了?”
苏瑾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被褥,过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怔怔道,“梦?”
赵德泽双手掬起女子的小脸,摩挲着她的眼角,继而又将她揽进怀中,柔声安慰,“是梦。既是噩梦,阿瑾便忘了吧,记在心上不好。”
苏瑾望着房内的摆设,眼睛睁了又闭,闭了又睁,留在眼前的,始终是这张让她烦闷的脸。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嘴角露出一抹恍惚的笑,森然而缥缈。
“我现在不想见你。出去!”
赵德泽看见怀里的小人眼底流光散去,展现出一副决然的抗拒之态,只觉胸腔里最柔软的那处被她硬生生地剜去了一块血肉似的,汩汩流出了淋漓的鲜血。
“阿瑾,你先听我和你说完这番话好么?我想过了,是我想得不周到,之前希翼通过孩子留住你,后来与你和解后,也没和你仔细讨论过这事。总而言之,是我考虑得不周到。你,不想生的话,就不生吧。”
苏瑾闭着眼,只从被窝里探出一只手,往门外指,语气坚决,道,“出去!”
赵德泽凝视了苏瑾许久,方叹了口气。
“阿瑾昏睡了许久,肚子该饿了吧?等你吃完饭,我再走,嗯?”
————小剧场————
苏瑾:我生气了!很生气很生气的那种!
赵德泽:那,阿瑾怎样才能不生气?
苏瑾:你要哄我!而且不能碰我!
赵德泽内心os:前者简单,后者……咳





帝宠惑人 生气不好哦
“好,阿瑾既不想见我,我走便是。”赵德泽说完这句话,再度叹了口气。他转过身,往门外走,待见到门口端着膳食的晴柔,又忍不住再嘱咐了几句。
不知过了多久,晴柔再度出来时,便看到这位天子倚在房门口,双目紧闭,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都吃了?”
晴柔回过神,方连忙回道,“小姐似乎胃口不大好,只吃了一点。”而且小姐看着奴婢的眼神......实在是太诡异了。诡异又复杂,悲伤与庆幸在她眼底纵横交错,晴柔看不明白,也不知道该不该同天子禀明这点。
她还在迟疑着,却听到男人再度开口,道,“她吃得少时,你多劝劝。”
赵德泽顿了顿,倒是说起了另一件事,“明天便回宫了,你去拾行李吧。”
“喏。”
第二日一早,苏瑾便被晴柔拉到了马车上,紧接着,赵德泽也上来了。男人看了看她,像是怕惹她生厌似的,移了移位置,便与她隔了好大片空白。
一开始,苏瑾心里一直憋着股气,并不看赵德泽。她想到昨晚男人同她说的那番话,又想到自己在他离去时的心境以及梦里的场景,内心便有些酸涩。
她变得不像她了,不像从前的自己了。
现在的她,会因为他一时的神色变化,一时的淡漠,而惊慌成这样。是因为沉溺在这个男人的温柔里太久了么?苏瑾不明白。她只是恍恍惚惚间想着,习惯,真是一件让人害怕的事。
衣袖突然被人扯了扯,苏瑾侧转脸,却见晴柔只望向车帘外,而赵德泽也是正襟危坐。
苏瑾回视线,却见自己腿上莫名多了块绢布。她将绢布展开,便见里面画了只黄毛小狗。小狗趴在草地上,耷拉着耳朵,眼睛睁得极大,眼神里似乎流露着祈求。看着十分惹人怜爱,逼真极了。
画画的人,将狗儿的神态揣摩得很好。苏瑾禁不住将手覆上去,指尖从小狗的皮毛上掠过。
等等,黑色?苏瑾将绢布扯了扯,便见一行黑色小字呈现在眼底。上面写着:生气不好哦,嗷呜。
赵德泽见她嘴角终于露出了笑,心底方松,他正打算回视线,却被抬起头的苏瑾抓了个正着。男人张了张嘴,然而话还未出口,便见小姑娘再度垂下了头。他看着小姑娘的侧颜,本以为她还是不想和他说话,却不料她朝他问了一句。
“为什么,会画得这么像?”
听起来无头无脑的,但是赵德泽听懂了苏瑾的意思。身处深宫中的皇子,就算后来启了蒙学了绘画,也是没有道理能够将小狗的神态画得这般生动的。
没有同这动物密切接触过的人,没有细心观察过它的人,画得再好,也无法生动到神态。
“以前,养过这样一条狗。”
赵德泽只回了这样一句,便算是为她解惑了。
晴柔关上车帘,有些不太懂两位主子的谈话,不过她知趣地没有问,只默默地当她的隐形人。
苏瑾听了赵德泽的回话后,却是愣了。从她认识他起,便没见过他身旁有过小狗。更何况她也知道,他小时候小病不断的,昭帝又岂会同意让他养狗?
马车外忽的刮起了大风,雨丝透过车帘流露的缝隙进到内里。赵德泽望着小姑娘手上那块绢布,漆黑的眉宇紧锁着,眼里闪着明暗不定的光影。
记忆太过遥远,往事混着淅沥的雨声涌向他的大脑,赵德泽垂下脸,瞳仁里闪过一丝痛苦。喉头凝滞,苦意漫上舌尖,他阖上眼,心想:原来有些痛,即便隔了那样遥远的岁月,也依旧无法释怀。




帝宠惑人 与狗夺食
赵德泽九岁那年,失去了生母,也失去了让皇后讨宠的作用,更重要的是,他失去了天子的关注。他渐渐地,渐渐地,成为了这偌大皇宫的一个隐形人。
最初那一年,人们还记得宫里有个二皇子。奴仆们对他的侍候,虽没有先前那般尽心,但好歹也不至于折损他的吃穿用度。然而到了后来,也不知是从哪一个人开始,他们不约而同地克扣起他的用度。
夜里,赵德泽躺在床上。躺在那张他母亲身死的床上,听到门外那两个刚被调来服侍的小太监谈论他。风很凉,他的身体很冷,心,也在那一日又一日的唾骂厌弃中变得僵硬。
“真是晦气,也不知道这皇子怎么想的,居然非要躺在个死人睡过的地方!”
“唉,要说晦气,被派来服侍他,才是最晦气的吧!”
“说起来今天吃饭的时候,我瞅见那几个老太监婢女在吃派发给他的餐食呢。他们胆子可真大!那菜啊,闻着可真香,把我给馋的哟,口水都流出来了。”
听到这话,另一个小太监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带着点不屑地为他身旁这没见过世面的同伴解释,“我都打听过了,他啊,管不着咱这些。上头只怕都忘了他的存在了,咱吃点东西又咋了?应得的。要不是他,咱也不至于被其他宫里的人瞧不起。”
话罢,这小太监又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一边搓手给自己取暖一边吐槽道,“这风刮得越来越大了,那群老太监,就是欺负咱刚来,活全交给咱!凭啥啊?我才懒得干,谁爱干谁敢去!”
旁边那个听了,提起灯笼便走,走前还回了个头调笑道,“走走走,看啥门啊?都睡觉去!谁爱干谁干!你说的哈!”
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弱,很快,就消逝于风中。赵德泽翻了个身,面庞紧贴着身下的薄被,仿佛这样,他就能回到母亲还在世的岁月,还能依偎在母亲怀中汲取温暖。他慢慢地阖上眼,肩膀却也慢慢地开始颤抖起来,双目湿红,隐忍多日的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这夜过后,因为受凉,赵德泽发起了烧。然而宫人们愈发懒散,见他未起床便也不去叫他,索性将膳食全部瓜分。
时间,就这样在他的昏昏沉沉中过去了。
赵德泽再度清醒过来时,是被饿醒的。他不知道自己已有多久未曾进食,他只知道自己那干瘪的肚子正在同他抗议。他撑起身子,竭力从床上下来,缓慢往外走。
没有人,殿里十分安静。不知道这群人有多久未曾打扫了,赵德泽步子迈过去时,鞋上都落了灰。他实在是太饿了,饥饿让他战胜了头痛。
他走到偏殿,走到小厨房,走到那些宫人住的地方。没有,到处都没有吃的。脚上忽的踩上了个硬物,赵德泽垂头,便发现自己脚下有块骨头。
骨头真大啊,上面还黏了块肉,没有人吃。
赵德泽咽了咽口水,他听到自己心跳在加速的声音,砰砰砰的,跳得真快。他极力移开自己的视线,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系列的联想。
他有好久,好久没有尝过肉的滋味了。这块骨头看上去,便是被拿来煲进汤里的。汤里大概还有生姜、香葱、料酒等,一定很香吧。好想吃啊,好......饿......
不,不想,我不想。我怎么可以捡这种来吃呢?不可以。赵德泽一边晃着脑袋一边按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然而尽管这样克制,他还是忍不住再度转过了头去望那块骨头。然而这一刻,赵德泽紧闭着的嘴巴里面,舌尖不住发起抖来。
原来就在刚刚他天人交战时,旁边已经有了个黄毛小狗探出了爪子,欲将那块骨头扒拉到自己面前。眼见得这狗便要将骨头咬上,赵德泽先前的那些挣扎猛地碎裂化为齑粉。
发了那么久的烧,又饿了那么久,其实他已没有多少力气了。大概是求生的本能激励了他,压垮了他的矜持与自傲。赵德泽伸出了手,抓住那块骨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他捧着那块骨头,一边啃食着那肉沫,一边小心翼翼又凶残地盯着面前的狗。肉那么点,舌头一卷,便没了。赵德泽嚼了很久,嚼到自己口中再也没有了肉味,方恋恋不舍地将那块嚼烂了的肉吞进喉咙。
他太饿了,咬着咬着,连那块骨头都啃碎了大半。咬到后面,吞食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他的胃受不住开始泛酸,赵德泽方捂住腹部干呕起来。
他一边呕,一边不受控地掉眼泪。眼泪掉的又凶又急,朦胧中,赵德泽感到自己面前出现了个黄色的毛绒团。他抬手擦干眼泪,便见那条明明已经跑走了的狗又出现在他面前。
小狗伸出前爪,一块色香味俱佳的完整排骨便从它的爪下咕噜转到了赵德泽脚下。它趴着,仰起脑袋,睁着圆溜的瞳仁,定定地望着面前的少年。
赵德泽怔住,双手用力地握着,他颤抖着,发出一声虚弱的试探,“给......我的?”
小狗掀了掀眼皮,又缓缓直起身子,往后退了几步。它一直紧盯着面前的少年,不出声,也不动。直到看到他拿手拾起了它带来的骨头,方甩着尾巴又走了。
赵德泽手里摩挲着这块骨头,忽而有些不忍心吃掉。他蹙了蹙眉,一吸鼻子,竟是再度落下了泪。




帝宠惑人 刨土埋尸
自那日以后,赵德泽那个被人遗忘的宫殿,便有了个常客那条黄色小狗。赵德泽不知道这条狗从哪来,也不知它是什么品种。不过他倒也不在乎这些,他只需要知道,它是母亲逝世后,唯一对他好的,就够了。
午后的阳光不炙,带着令人舒适的暖意。赵德泽坐在石板上,旁边躺着他的小伙伴。他看着它懒洋洋地在地上打滚,时不时抬起圆溜的眸看他,不禁弯起了眉。
其实赵德泽想过给它取名,可是看着那狗脖颈上的项圈,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它应该是有主人的吧,虽然赵德泽并不知道它的主人是谁。
黄昏再至,残阳铺洒大地。小狗站起身,前爪前撑,伸了个懒腰,接着又抖了抖毛发,便开始晃着尾巴跑出殿外。赵德泽知道,它这是又去给他觅食了。
这一天,赵德泽等了它很久,等到夜色深沉,等到万籁俱寂,都没能等到它。淅淅沥沥的雨从天空坠落,这样的雨夜,无端地便让他想起了母亲逝世的那晚。
一样的寒冷,又凄清。
远处突地传来一阵极凄厉的惨叫,赵德泽猛地站起身,惊慌失措地跑了起来。他跑得很快,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使劲地跑,跑到尽头时,他停了下来。
他看到了他的小伙伴,那个陪伴了他数月的,小狗。
雨下得更大了,潮湿冰冷的雨水贴在少年惨白的面颊上,他的瞳孔里闪现的是这样一幕:地面上瘫倒着黄色的毛绒团,它侧转头,似乎是看到了赵德泽,嘴里发出了呜咽的一声。在这之后,那条翘起的后腿晃荡了一下后,便垂了下来。
它断气了。在见到赵德泽之后,吐出了自己在人间的最后一口气。
明明夜色这样浓,可赵德泽却觉得自己能够将那些血看得清清楚楚。那样多的血,泼天的血,汹涌地喷洒在他眼底。
他的小狗,那样毛茸茸,小小的一只,被不知从哪来的车轱辘轧上了。它的嘴那样小,却原来还能吐出它的内脏,赵德泽甚至能够看清那上面密布的血条。身子被压平了,血肉流了满地。即便这样,它居然还能翘起一只后腿。
还能......还能支撑着见他最后一面才肯咽气。
它刚刚,是在和自己做最后的告别吧?
为什么?
为什么上天连他最后的一丝温暖都要这样残忍的夺去?他做错了什么?他想要的从来都不多的啊!可是为什么老天爷连这样的一点施舍都不肯给他?
赵德泽跪倒在地,匍匐着,他压抑着自己喉间的哽咽,颤抖着双手去刨开土地。他想给它安葬,可是看着它支离破碎的身体,少年的眉眼显露出了绝望。
他仰躺在这草地上,喘息越来越重,胸口不断起伏,他再也抑制不住,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惨厉的痛哭出声。
他声嘶力竭,他悲痛万分,他茫然无措。他跪在这具尸身旁,依旧固执地去刨土,去给它造个安详的居所。指甲被土壤浸透,被雨水,被血水灌溉,可他只是维持着这个动作。
固执地,为它造一个“家”。
终于,坑挖得差不多了,赵德泽开始小心翼翼地移动它破碎的身体。那样小小的一团,即便他小心谨慎到了极点,却仍是让它的血肉断下了一块。
雨滴混着泪滴落在赵德泽脸上,他伸出手去擦,可是怎样也擦不干净。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他渐渐分不清自己脸上的液体到底是什么。
是泪水么?还是血?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多?
赵德泽不擦了,他放弃了,他专心安葬他的小伙伴。那条不知来处的小狗。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向了大地,赵德泽终于发现,它的脚上挂了条系带。系带被车轧上,牵扯着的糕点也被压得破碎。
原来,它本可以逃生的啊......只是它舍不得放弃它为他夺来的食物,竟因此,活生生地被轧死在这。




帝宠惑人 不管怎样,别不要我【300珠加更】
“你听说没?就昨晚啊,半夜,发生的一件事。”
“听说了听说了,谁还能没听到呢?就李大厨那嘴巴,一出事能嚷嚷个三天三夜!”
“欸?你们说的啥呢?我怎么没听说?”
“御膳房里最近几个月总是少东西,你们知道吧?昨个啊,有人把那小偷给捉住啦!不过我猜你们肯定猜不到那小偷是谁。”
赵德泽回殿时,便发现路过的地方到处都有宫女太监在议论,他躲在角落里,将偷听来的信息整理出来,便大致还原出了昨夜事情的原貌。
因为连日来御膳房都有食品丢失,御厨们为了逮住小偷,使了个计。在发现那贼是条小狗时,他们便一齐开始逮捕这条狗。慌乱中,小狗衔着囊袋里的糕点四处乱窜,却不料被那囊袋上系着的绳线被禁锢住了。
那个时候,刚好碰上了农夫用推车往宫里运蔬菜瓜果,推车很重,轧上那绳线后,小狗便不动了。它后腿一直蹬,想将那糕点给带回来,可是怎料那农夫见推车下多了条狗,又是惊又是慌的,本想将推车移开,结果因为力道没控制好,反而轧上了小狗。
在宫里,平白见血,是很不吉利的。一行人嫌晦气,便也不再同这畜生计较,他们开始直接从推车上搬运东西。推车因为人们的举动而不停晃荡,小狗也就这样被碾压得血肉分离。
由于下了雨,行动愈发不便的一个老太监,看着这条已经奄奄一息的狗,竟忍不住捡起了根木棍用以挥打它发泄不满。赵德泽听到的那声惨叫,便是这时候传来的。
只是等到他找来这里时,什么人影都没了。茫茫天地中,除了他,便只有咽了气的它。
再后来,昭帝不知是因为什么,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有赵德泽这个儿子。好吃懒散惯了的奴仆们瞬间慌了,他们跪在他面前,求他不要同皇帝告状。赵德泽没答应他们,可他也没告状,他只是同昭帝说,以后他的宫殿不再需要奴仆侍候。
他只需要......只需要有吃的......就好了。他要的从来不多,而很多东西,他也从来不敢要。
初见苏瑾时,赵德泽只是喜欢这小丫头的笑。再后来,她每回入宫跑来与他说话,那时的赵德泽总是冷着脸,不敢告诉她自己心中的欢喜,更不敢让别人发现她在自己心底的不同。
然而到了后来,喜欢渐渐成了爱,爱意渐浓,越来越满,他再也抑制不住了。当得知苏瑾也喜欢他时,赵德泽的内心在浮现欢喜的同时,惧意也愈发浓重。
他怕有一天,她也离他而去。
而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赵德泽自己,都无法想象出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他的胸膛里装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这颗心太脆弱了,已经经受不起再一次的失去。
连日的奔波后,马车终于抵达了皇宫。
下马时,苏瑾看到这个沉默了一路的男人,终于抬起了头。她看到他的眼里盛满了一池悲凉,可是紧接着,他又低着头,笑出了声。等他再抬眼时,苏瑾看到的,便是男人眉眼间的柔情与蜜意。
苏瑾见状,咕哝了一声,“傻瓜。”
赵德泽牵起小姑娘的手,唇角带着恬淡的笑,他点了点头,问她,“阿瑾愿意同我说话了?”
苏瑾撇过脸,竭力做出一副冷淡的模样,淡漠开口,“已经到宫里了,还我我我的?”
旁边的男人没回话,苏瑾忍不住,又转过了头去望他。赵德泽的脸一向是清冷的,棱角很硬朗,可是他看着她的眼神,总是这样柔软,温润如玉。男人见她大概气消得差不多了,便将小姑娘揽进怀里,在她脸上偷亲了一口。
苏瑾还没回过神,脸庞上那抹温热便蓦地消逝了。耳尖泛红,染上羞意,苏瑾嗫喏着开口,像是在斥他,却没多大威慑力。
“又占我便宜,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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