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兵]凛冬玫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暮森豆
她总是习惯性把人推开,却忘了自己最想要的,其实也就是那种归属感。
那么什么是战争呢?
什么,又是巴基所说的和平呢。
“霍华德,我有一个严肃的问题。”
在一串数据前皱着眉头的有钱人突然回身看她。“如果你是说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邀请你去吃奶酪火锅的请求的话……”
“我把喜欢我的人推开了,可是我也很想恋爱,但就是太怂,怎么办?”
“……你怂?那些被你抽血抽到哭的人会相信?”霍华德放下了资料表,把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往下推了推。“你这是来我这情感咨询了?”
佩里相当诚恳的点点头。
霍华德长叹一口气,他把手里的钢笔盖好扔回桌子上,又坐着椅子从实验台滑到佩里面前。
“不会是那个请你跳舞的中士吧?”
佩里扫视了一圈偌大的实验室,这里摆满了仪器和各种半成品。
“你要是有空,出去我请你喝一杯。”佩里堆起一个甜腻的微笑。
“哦你这时候用到我了,又不是上次求我带着你去纽约征兵处冷静冷静,顺便证明自己的存在,结果回来之后一直都不来实验室看我的佩里·卡特医生了。”霍华德一脸冷漠的看着她。
“要我说,你最好还是用泼的哪都是的酒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吧佩里。那些士兵肯定比记住希特勒还能记住你。”
佩里的浮夸笑意加重了几分,绿眼睛眨呀眨。
“霍华德,作为一个管不住腰带的有钱花花公子,你难道不应该毫无怨言的去做一个妇女之友吗?”
“哪种妇女之友?”霍华德用一种奇怪的语调反问她。
佩里揉了揉笑的僵硬的脸。“当然是把你珍贵的感情经验讲给我听呀!”
“这也分很多种……”
“霍华德·斯塔克你要是再装作一脸无辜去耍流氓我就偷偷在你水里下让你不举的药——”
“我觉得当妇女之友其实挺好的。”
他站起身,小声咕哝着。“不过有姑娘请我喝酒是第一次,情感咨询也是。”
[冬兵]凛冬玫瑰 口红和匕首
“我讨厌战争,但是幸好这世界上还有和平。”
“战争惹人厌,和平价更高。来自和平的盘尼西林,九百美元一支,提成是我的。”
“……”
*
“当然是接受了!大好时光怎能虚度,卡特医生?”
霍华德在听完前因后果之后立刻拍板决定。
“等我们胜利了,你们就结婚,我可以当孩子的教父。”
“教父?”佩里翻了个白眼。“你难道被斯蒂夫带回来的能量粒子炸成了傻子?你怎么想到孩子这种,这种……那么远的事?”
“不,不,不。”霍华德用杯底敲着桌面。
“虚度光阴的佩里才是个傻子。”
佩里看着他,难得的没说话。
过了一会,霍华德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佩里,你刚才说我实验室炸了的事情?你知道怎么不来看我!”
佩里淡淡瞥了他一眼。“你是要我给你打一针还是清理个伤口?”
霍华德喝了一口酒,并开始转过头去望窗外的风景。
*
咆哮突击队跟着美国队长在战场上追着打为纳粹服务的九头蛇。有美国队长在的任务向来必胜,有美国队长在的地方也向来很安全。
可还是那句话,这是在战场。
杜根的□□被纳粹士兵提前发现,巴基为了保证斯蒂夫不被发现,一枪打在对面的玻璃上。
然后巴基就被发现了。
他是神枪手没错,可他也只是一个人。
被对面七个狙击手追着打的时候,巴基躲在掩体后面,以为自己这辈子可能就要交代在这了。
可是他真的很期待战后。
他还很想念和平。
*
在九月结束的时候,佩里再一次见到了巴基。
当然,肯定还是在喜闻乐见的医疗帐篷。
打仗不是在家里享受生活。虽然士兵们都秉承着小伤自己处理重伤才去找大夫的原则,但是为了尽量减少因为处理不当而产生的糟糕后果——尤其是咆哮突击队的成员——菲利普斯上校强行要求他们,都要去医疗翼那里去看一看。
一般情况下,如果不是人美心善金发碧眼的小护士格林那里挤的塞不下人了,是绝对不会有人来卡特医生这里的。
这经常让卡特觉得自己那些医学学位都是摆设。
可是有人不一样。
“佩里,好久不见。”这是半昏迷状态下醒来的巴基对她说的第一句话。说完就又晕过去了。
这次咆哮突击队出了点小问题。不过,万幸,我们有美国队长。
巴基身上四处中了子弹,佩里给他取子弹的时候还觉得真是太巧了。
幸亏他晕着。
当晚,巴基睡在了医疗翼。斯蒂夫说要守着他,结果被佩里以“大晚上你睡在我帐篷外面干什么是不是要耍流氓”为理由赶走了。
说真的,佩里当时说完这话就觉得自己良心好痛。但是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内心在对着美国队长的八块腹肌和爆满的胸肌大声呼喊——“队长快来占我便宜!”
哦不这实在太不矜持太不佩里·卡特了,自己的人设明明就是下手狠毒的军医啊。
“其实,我觉得,斯蒂夫会更想占你姐姐的便宜而不是你的……”
巴基突然开口。
佩里阴测测的回身看了他一眼。“呦,巴恩斯中士疼醒了?来一只盘尼西林感受一下?”
“如此美妙的夜晚,在医疗帐篷里又只有我们两个人,难道卡特医生不想发生点什么吗?”
“你能好好站起来两条腿都不打哆嗦再和我说话谢谢。”
于是,万籁俱寂,在不算宽敞的医疗帐篷里只能听见巡逻士兵的脚步声。
佩里看了一眼虽然躺在床上,并且又包的跟个木乃伊一样的巴基,他睁着一双永远亮晶晶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
莫名其妙的,佩里想到了哈士奇,蓝眼睛的哈士奇。
佩里站身起来,她穿过摆放整齐的医疗器械,白衬衫和军装一步裙被月光笼上一层朦胧。
她走到他面前,递给他一个盒子。
巴恩斯支撑了一下想起身坐着,可是佩里比他更快的把他摁了回去。
“把伤口挣开了我还得给你缝,盘尼西林可没多少了。”
他眨了眨眼睛,然后再也没强行起来过。
巴基躺在床上接过那盒子,帐篷里没开灯,可是借着月光也能看得很清楚。
酒红色天鹅绒盒子上带了一个未上锁的搭扣,巴基打开了盒子,黑色的绒布上静静躺着一把小刀。
那是一把很漂亮的银质小刀,刀柄上是繁复的玫瑰花纹,上面还镶了一颗红宝石,颜色比最好的葡萄酒还要醇厚。刀还未开刃,却已经在月光下反射着凌冽的寒芒。
巴基觉着这应该是一个很好的装饰品。
“这才不是装饰品!”佩里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别再问我为什么又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你了!”
巴基明智的闭上了嘴。
“你相信魔法吗?”佩里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可表情却绷得很紧。
“中年妇女和未成年少女好像挺信的。”巴基特别严肃的回答道。
佩里只是看着他,没说话。过了一会,巴基觉得气氛有点诡异,所以他摸向自己的口袋。却惊恐的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你找这个吗?”佩里晃了晃手里的口红,上面刻着它的牌子,tangee。
巴基惊讶的看着她手里的口红,眼睛瞪得圆圆的。不过很快,他的嘴角就浮上一丝笑来。
“之前我在家里的时候也有一支丹琪的口红,结果跟着玛格丽特来了前线,就再也没用过了。”
说完,她打开口红的盖子,对着那把刀抹了起来。
红色的膏体在粉嫩的唇瓣上留下鲜艳的色,佩里的嘴唇随着口红划过陷下又弹起。巴基看着佩里柔软又有弹性的嘴唇,下意识舔了舔嘴角。
涂好口红后,佩里又拿着刀照了照,然后把口红盖好放在手术台上。
她举着刀看着巴基,而巴基则完全没有意识到面前这一幕是有多么诡异。
“这把刀不用开刃就够锋利了。”佩里说着,把刀在手术台托盘上划了过去——托盘裂成了两半。
“酷!”巴基小声惊叹。“那要是开刃……”
“不开刃防身,开刃伤人。”刀在佩里手上转了一个圈,把刀柄递给巴基。“而且这刀要是开了刃,也就再没有能装它的刀鞘了。”
巴基接过了刀,再一次打量它的模样。他把刀翻了过去,在刀柄上的玫瑰花纹中发现一道很深的划痕。似乎是什么单词被人从中间切开。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佩里送了他一把刀。而佩里也接受了自己的礼物。
所以当巴基再次抬头看着佩里的时候,他又笑的像是第一次遇到时那样灿烂了。
“你喜欢那只口红吗?”他又补了一句。“我本来是准备你不喜欢那盒巧克力再送的……”
“颜色很好看,谢谢。”佩里微微一笑,绿眸里带着水润的光泽,比涂过口红的双唇更吸引巴基的注意力。
“刀也很好。谢谢。”巴基跟着说了一句。
帐篷里安静的只能听见时钟咔哒咔哒的声音,两个人就这么看着彼此,沉默。
巴基自始至终都躺在床上,他觉得这个姿势让他非常的不好掌握主动权。他想动一动,可是一想到佩里之前说过的话,还是明智作罢。
他的目光从佩里的嘴唇上转到微红的脸颊上,最后又转到黑色的短发上。
“佩里,你剪了头发?”
“霍华德说我剪短会更好看,你不喜欢?”
“霍华德……”巴基眯起眼睛。“不会是那个著名的花花公子霍华德·斯塔克吧?我记得他现在在战略科学部。”
“就是他,咱们还是在霍华德的展会上第一次见到的呢。”佩里说着说着,突然发现巴基的脸色好像……不太好。“怎么了?”
“没有,很好。”巴基又露出那个甜兮兮的笑来。
“如果没有,那很好。晚安。”佩里冲他眨眨眼,站了起来。
巴基下意识递了个飞吻。
佩里愣住了。然后,她皱了皱眉。
巴基立刻摆手,“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刚才觉得好像在布鲁克林。”
“不是……那个意思?”佩里把音咬的很重,挑起一边眉毛看着巴基。
她俯下身来,在巴基耳边一字一句的说——
“可我是那个意思。”
然后佩里看着巴基一瞬间瞪大的眼睛,吻上他的唇。
只是个蜻蜓点水一样的晚安吻,落下的速度快,起身的速度也快。
佩里站在床边看着还在吊盐水的巴基,露出一个好看的笑来。“晚安巴恩斯中士。”
于是,巴基就这么看着佩里走到帘子后,久久不能回神。
分针再一次转动,巴基如梦方醒。他的手里还握着那把未开刃的小刀,眼睛还盯着医疗翼白色的帘子。
他喃喃道。
“晚安佩里。”
他再一次体会到在布鲁克林的感觉。
*
军营每早都有军号叫人起床,凌晨三点的时候佩里起床给巴恩斯换过一次针。然后再也没睡着。
当军号响起的时候,巴基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佩里……
和她的剪刀。
“我觉得按你愈合的速度现在就可以拆线了。”
巴基咽了口口水,“可是我饿了。”
佩里放下了剪刀,但是掀起了他的被子扒开了他的衣服,像是猪肉质检员一样摁了摁他的伤口。“疼吗?”
“还可以。”
“再不拆就会疼死。”佩里在他腰上一块没受伤的地方用力掐了一把。
而一大早来看巴基的斯蒂夫,他又一次听到了那熟悉的来自佩里的医疗帐篷的惨叫声。
惨叫声来自巴恩斯中士。
*
最后,巴基在斯蒂夫的帮助下换好了衣服,完成了洗漱和吃早饭。
佩里在一旁看着,下意识蹦出来一个词。
“老夫老妻。”
[冬兵]凛冬玫瑰 爱情诗和吻
拆线并没有巴基想象中那么疼,所以在自己惊恐万状的表情出现之后,斯蒂夫完美的做到了一脸嫌弃。
佩里去取了自己那份的早饭,坐在一摞箱子上看着俩人打情骂俏,突然觉得自己吃的是狗粮。
“不好意思我得打断一下。”佩里把餐盘放在腿上。“听说血清能强化一个人的性格,所以……”
斯蒂夫转过身来,严肃的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所以你对巴恩斯中士的友情是不是变成爱情了?”
最后,佩里成功的把美国队长赶出了医疗翼。
而“被美国队长爱上”的巴恩斯中士恶劣的笑出了声。他从床上跳下来,慢慢走到他的军医面前,把佩里腿上的餐盘放到了一边。
“佩里,我可是想了一晚上你昨天那句话的意思……”
“我早上三点来给你拔针的时候可没见你苦苦思索。”
“……所以说是一晚上。”巴基自然的接住了下半句话。“那么现在,卡特医生,你能告诉我‘可我是那个意思’的意思了吗?”
所以到底该谁主动?
被倒逼着主动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以前的女朋友是不是也都这么骗来的?
我可是还记着第一次见面你就有俩舞伴的事情呢!
佩里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在手术台上拿起一瓶酒放在两人中间,微笑着看他。
“中士,那要看你是什么意思了?”
说完,她一个用力拧开了瓶盖。
巴基闻到了再熟悉不过的酒刺鼻气味,他忍不住一个激灵,微微向后退去。
现在轮到佩里笑出声了。
帐篷外时不时还会传来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和嘈杂人声,可是帐篷里依旧安安静静。安静的,就像是某个盛夏里,布鲁克林某个街道的午后,还有大雪纷扬季节里,英格兰岛屿上伦敦塔内的无言。
在这混乱的,也是辉煌的四十年代,在战争的最前线,在军营医疗翼的帐篷里,可还是有人能够肆无忌惮的谈情说爱。
战争无法阻止人们对美好的追求。
世人皆同理。
如果再犹豫,那可真是太不布鲁克林的巴基了。他想。
于是他伸出手扣住佩里的后脑,整个人慢慢凑了上去。
而最后三厘米的主动,来自佩里。
酒掉在地上,洒了一地。
她的唇靠在巴基的唇上,她的皮肤感受到他的呼吸,她听到一声轻笑——然后这个吻就更拉进了他们的距离。
巴基轻轻舔咬佩里的唇瓣,舌尖所掠之处一片柔软。
谁知道在征兵处,我会遇见你呢,卡特小姐?
谁知道在战场上,我会遇见你呢,卡特医生?
又有谁知道,在塞满了酒的医疗翼里,会有一个佩里呢?
他更紧的抱住了他的军医小姐,那个别人眼里不好可是自己眼里好的不得了的佩里。
他想要得到的,是比更多的还要多,是比更好的还要好。
巴基又想起来,那首让斯蒂夫帮忙找的和玫瑰有关的爱情诗了。
【春天里
当安静的公园披上了夜网
东方的夜莺徒然向玫瑰花歌唱
玫瑰花没有答复
几小时的夜沉沉
爱的颂歌不能把花后惊醒
你的歌
诗人啊
也这样徒然地歌唱
不能在冷冰冰的美人心里唤起欢乐哀伤
她的绚丽震惊你
你的心充满惊奇
可是
她的心依然寒冷没有生机】
不,我的佩里,温暖像阳光。
*
医疗帐篷的帘子被人猛地拉起,佩里听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佩里?你进行的怎么样了……”
于是霍华德·斯塔克看见的就是,坐在箱子上的佩里和揽着她腰的巴基一起用不可名状的眼神盯着他。
“嗯……看起来正在进行。”
霍华德露出那个既尴尬又甜腻的笑来。他的手一松,帘子又重新落下。
佩里的视线转回,正对上一双灰蓝色的眼睛。
“所以……还继续吗?”她极小声的问了句。
巴基笑出了声,再次倾身覆上她的唇。
*
咆哮突击队又要去“打倒希特勒”了,正好佩里有空,她就在他们出发前送了一下。
她看见了佩姬,佩姬也能看见她。
“听霍华德说你……”
“是的我恋爱了,玛格丽特。”佩里抢先一步说道,脸上绽放一个狗腿的笑容。“和巴恩斯中士。”
“……我记得军规好像不允许谈恋爱。”佩姬看了一眼不远处和队友一起检查装备的巴恩斯,他正好也看向了她们的方向。
“不说怎么知道?我们像做贼一样的偷偷摸摸!”佩里顺势挽起她的手臂,轻轻摇晃。“而且,你不也是来了吗?”
“我是来——”
“来看美国队长的。我知道我知道。”佩里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一路推着她来到已经准备就绪的斯蒂夫面前。自己则小跑到车的后面。
巴基正在往后备箱里装东西,箱子沉甸甸的,里面应该有很多这次行动要用的东西,可佩里并不好奇。
“虽然你愈合能力不错,伤口也拆了线,但是最好注意别被人打崩裂了。”
巴基转身看到了佩里,笑着在她柔软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否则你就会知道卡特医生有多么擅长治疗崩裂伤了。”她继续说道。
“我会注意的。”巴基把手上的枪扔到车座上,一只手去揽她的腰。“你也要注意以后都别去追什么飞奔的吉普了。”
“你可以学学斯蒂夫。”佩里撑着他的手臂坐在了车盖上,撩起裙子给他看大腿上的伤疤。“玛格丽特第三枪之前人家可是把她推出去了。巴恩斯中士当时在干嘛?”她佯装生气的挑起眉,一只手去捏他的脸。
巴基看着那淡红色的伤口,被佩里相当随意缝合的三针至今还未拆线。和他们这群上战场的男人相比,佩里的伤好的实在是太慢。硬币大小的疤就那么显眼的待在她白嫩的肌肤上,巴基太知道这对姑娘来说有多可怕了。
所以他抬起头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绿眼睛的时候,眼神里也带着愧疚。
“当时我站在三百米之外喊你的名字……抱歉。”他紧紧抱着她。“抱歉,佩里。但是不会有下次了。”
佩里可没想到巴基会用那种眼神看着她,就好像给自己开了一枪的人是他一样。刚才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她可不想在出发前把“美国队长最好的朋友”心情弄坏。
所以佩里在巴基的侧脸上响亮的亲了一口,发出啵的一声。
“只是个玩笑,我亲爱的巴基。”佩里揉揉他皱起的眉毛。“我发誓,只要我想要它好起来,它就什么都不会留下。”
巴基看着伤口上近乎狂乱的针脚,最后只能拍拍佩里的手。
“如果你再不拆线,会很疼的。”
“哪有时间?那么多伤兵,我实在太忙了。只要打仗就会有人受伤,美国队长也来取过一次子弹……”佩里突然哽住了,巴基看到她像是出神的样子,就好像她此时此刻并不在这里似的。
她偏头向别处看去。“但是巴基,我不希望有你。”
巴基看着佩里转过去的脸,漂亮的绿眼睛里有一闪而逝的湿意。
“别这样。这不像你了。”巴基整个搂住她的腰。“我眼里的卡特医生可是个下手狠毒的军医。”
“没错我就是个恶毒军医,可是什么不像我,我就是看着那边国旗飘呀飘的很有趣。”
“那是斯蒂夫挂在外面晾的制服……”
“看着真紧。”
“……”
过了一会,佩姬叫佩里过去给突击队队员做最后的伤口检查。其实佩里不是莫名其妙过来送别的,是菲利普斯上校看好了她曾经的医学学位证,特意嘱咐她过来的。
佩里充分尽到了一个医生的职责,说了下这位的伤口不能剧烈运动,那位的伤口不能浸水……
最后在众人一脸难言的表情中还补上了一句。
“要我说这个检查根本没用,是养伤就最好别去战场。但我只是个军医,所以咱们形式还是要走的。祝好运,战士们。”
队员们看了看耿直的佩里,又用自以为隐晦的眼神看了看巴基。
没有人想表达什么,但是一切都在沉默中得以表达。
“我们都听说过你,卡特医生。”
临走前,一位带着小圆帽的大胡子士兵对佩里说,说完还揶揄的眨了眨眼。
佩里忘记自己当时是个什么表情了,不过如果她当时有表情的话,那应该是和霍华德一样尴尬又甜腻的笑。
这是咆哮突击队的第多少次任务?
佩里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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