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兵]凛冬玫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暮森豆
但是佩里知道,无论怎样艰难的任务,无论路途有多坎坷漫长,巴基都会回来的。他会站在医疗帐篷的帘子下,脸上的笑容里带着来自布鲁克林的阳光,再一次,冲散她心里那伦敦高塔的冰冷阴霾。
[冬兵]凛冬玫瑰 蔷薇和玫瑰
兰开斯特族徽上的rose,实际上是红蔷薇。
那是一种很常见的花,欧洲中部到南部,东至土耳其和高加索,路旁、田边或丘陵地的灌木丛中,随处可见。她很好养活,佩里小时候种她的时候只要有清水阳光和土壤就好。她甚至,可以在零下二十五度里露地越冬。
在佩里的记忆里,伦敦塔周边就开满了这种花。
好吧,其实佩里小时候没种过,没碰过,甚至没能亲自闻一闻那花。但是,她认为自己种过。
无数次,那丛花因为水分过多而要涝死的时候,她尝试动用过自己那小小的,被人厌弃的能力。
所以,也算是她养过吧。
佩里生命的前七年是在伦敦塔度过的,她每日面对的都是冰冷的墙壁,肮脏的玻璃窗,还有塔下那丛隐约的红。
peri,仙女,灵,还有——妖。
佩里是兰开斯特家族第一个觉醒了能力的女巫。觉醒的那天是她受洗的大好日子,也是她最后一次呼吸伦敦塔外面空气的日子。
可是怎么说呢,哪怕是妖也有人爱。
佩里见过的活的生物体里除了自己和那丛花,还有老鼠蟑螂和……
和一个叫玛格丽特的,叫玛格丽特·兰开斯特的,她的姐姐。
玛格丽特曾经到伦敦塔避过难,那是一位高贵美艳的兰开斯特家的公主。她和终日待在高塔里的佩里不一样,她的皮肤没有佩里那么苍白,在她珍珠色泽的脸蛋上总是会有好看的红晕,她高贵的淡金色长发永远熠熠生辉,不会像佩里那干枯的黑发一样分叉打结。佩里甚至怀疑她的头发会被人误认成金子,或者会在夜里发光。
还有,她有一双淡蓝色的眼睛,佩里望进去,就看到了她从未见过的大海。
作为一名什么魔法都不会的女巫,但佩里的基础能力还是有的,那就是感知。
玛格丽特是善意的,她温柔,善良,对待佩里永远温和宽容。
她教她说话,写字,唱歌,虽然只有短短的三月,但那是佩里七年里最幸福的时刻。
可是兰开斯特终会赢,玛格丽特终会回到属于她的地方。
而那里,是佩里难以企及的美好。
佩里最后一次见到玛格丽特的时候,她说她会带她走。佩里笑了笑,因为她知道她不能。
没人能把佩里从伦敦塔里带走,无论这片疆土是属于约克还是兰开斯特。
“如果觉得面前的困难难以解决,那么睡一觉就好了。”
这没用的。
“无论如何,要有爱。”
不,这太难。
“要记住,你姓兰开斯特。”
那个抛弃了我的姓氏?
“要相信,在外面的世界,还会有很多人像我一样,他们会爱你。”
……
“佩里,我的妹妹。peri的意思,是仙女。”
后来,佩里再也没见过玛格丽特。
莎士比亚管约克和兰开斯特之间的战争叫做“玫瑰战争”,后世人多沿用此名。
真美的名字,多年以后的佩里想。
可是七岁的佩里不觉得。
如果约克赢了,可惜佩里姓兰开斯特,她要在伦敦塔待着。如果兰开斯特赢了,佩里是个女巫,那她更得在伦敦塔待着。
无论哪种原因,佩里都只能在伦敦塔待着。从襁褓婴儿到一个七年,还有下个七年,下下个七年……
七年七年又七年,佩里·兰开斯特的生命里是可以有无数个七年的。可这无尽的寿命凭什么只能在这高塔里度过。
佩里不想一辈子都待在伦敦塔里,只能去幻想玛格丽特说过的会有人爱她的世界。
后来,对于英格兰的红蔷薇家族最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越来越多的巫师血统在觉醒。
摆在明面上的历史只知道约克家娶了个巫婆,可是谁都忘了,巫婆伍德维尔那同样叫伊丽莎白的女儿嫁进了兰开斯特家。
当然,也不会有人知道,佩里这一生从未下过任何诅咒,但那个“让兰开斯特充满和自己相同的异类”的除外。
兰开斯特的噩梦开始于血统和诅咒。
兰开斯特真正的兴盛也开始与血统和诅咒。
八岁的时候,佩里回到了兰开斯特。
而她的姐姐玛格丽特,早已死在一场来不及逃离的动乱里。
如果觉得面前的困难难以解决,那么睡一觉就好了,佩里。
这一觉,是昏昏沉沉的五百年。
*
“如果你爱我,玛格丽特。请你放下最后一颗草莓糖,我甚至可以拿这个酒心巧克力和你换!”
佩姬·卡特看着自己手心里这块淡粉色的草莓糖,又看了看佩里手上那盒还未拆封的巧克力。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正握着的,是一根金条。
“佩里……”佩姬一点点走到她身边,同时也一点点的扒开了草莓糖的玻璃纸。“我得替巴恩斯中士提醒你一句,那可是他送你的第一个礼物。”
“巴基·巴恩斯哪有最后一颗糖重要!”
佩里坚定的喊出了声。
然后,她看到佩姬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把糖塞到她手心里,拍拍她的肩又离开。
顺着佩姬离去的路线,佩里还看到——
医疗帐篷的帘子下,正站了一个没有糖重要的巴基·巴恩斯,他瞪着圆圆的蓝色眼睛,带着一副受伤的表情。
佩里几步冲到巴基面前,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紧紧的抱着他。
“巴基我好想你!”
“不,我没有糖重要。你别想我。”嘴上这么说,巴基还是搂住了她的腰,防止她掉下去摔着。
佩里立刻把最后一颗草莓糖塞进他的嘴里,还顺便在他的嘴上亲了一口。
“既然巴恩斯中士已经吃了它,那么你就和这颗糖一样重要。”
“……我是不是应该谢谢这颗糖?”
“不用了不用了,我喜欢的都是宽容又大方的。”
巴基挑眉看她,眼神里带着戏谑。“卡特医生用到了双关的修辞手法。”
被戳破的佩里笑的更开心了。“都是巴恩斯老师教得好。”
*
仗一直在打,军营驻扎的位置也一直在变。不变的是,隶属于战略科学部的咆哮突击队始终都会在一次次任务结束之后回来。
十二月,冷的要命的月份。过了圣诞节这一晚,明天就又要出发了。
“你去过英国吗?”
医疗帐篷里,佩里递给巴基一块酒心巧克力。
“做任务的时候经过英国几次。”巴基接过那块巧克力,放进了嘴里。“也许在我们胜利之后,我可以去看看你生活过的地方?”
“如果你要来,请务必带上一大束红玫瑰,我最喜欢那个了。”
巴基笑着在佩里的发顶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他闻到了佩里发间淡淡的玫瑰香气。
“啊还有,你如果去了伦敦就一定要陪我看场电影。看电影是我最喜欢的事了。”佩里在巴基的怀里动了动,捧着他的脸亲了回去。
“看十场,一百场,看到你腻为止。”巴基在佩里的脸上又亲了一口。
“看八百场我都不会腻的,巴基。”佩里笑着迎上了他的又一个吻,她揉乱了巴基的头发,在那双蓝色的眼眸中望见了自己。
绿眸徜徉在一片蔚蓝深海中,浮起又落下。
“外面下雪了。”她说。“我不太喜欢冬天。”佩里看了看左手上一小块冻伤的印记,那是她唯一没让它消失的伤口。
她得记着它。
“就快结束了,佩里。从冬天到春天的距离不算长,我会在英格兰的玫瑰盛开之前回来。”
巴基嚼碎了酒心外面的一层酥脆糖壳,装在里面的酒流过味蕾。
有点佩里往伤口上倒酒的感觉,但是又不太一样。
雪落在帐篷上的声音带着轻飘飘的灵动。这世上万事万物都有思想和情绪,只要想知道,就都能得到。
但这对佩里来说,还是有点难。
“好吃吗?”佩里也拆开了一个巧克力塞进嘴里。“你送我的巧克力我可一直留着呢。”
“这是我送的那个?”巴基看了看巧克力的盒子,merci的标志就在盒子正中间。
“德国人有一点好,他们做的糖都很好吃。”
“如果你愿意到布鲁克林,我会带你吃遍我吃过所有好吃的糖。”
佩里歪头看了看他,笑的不怀好意。“说不定还有机会见到布鲁克林小王子那可以站满一间舞厅的前女友呢。”
“佩里,约会不代表我们有关系!”
“是啊,哪怕接吻也不代表有关系。”佩里又补了一句。“而且你不要以为我没看到那天玛格丽特打扮的漂漂亮亮去找斯蒂夫的时候,你刻意挺胸抬头而且眼珠子都快粘她身上了!”
“……”巴基无奈的张了张嘴,最后说道。“你知道斯蒂夫在卡特教官走后说了什么吗?”
“什么?”
“斯蒂夫说:‘别灰心,也许她会介绍别的女孩子给你。’”
“……所以那天你问我是不是玛格丽特帮我把斯蒂夫引走?”
“对头。”巴基笑了起来,深邃的蓝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尽管如此,但只要他在笑,那双眼睛就永远都会亮晶晶的。
“管他呢,反正要记得请我看电影。”佩里瞥了一眼偷笑的巴基,又在他的嘴角亲了一口。“我从吊灯上摘下来的水晶球告诉我,从我们第一次相遇就注定了我们会有密不可分的联系。”
“所以巴基,请你务必记得回来。记得有一个下手狠毒的军医在等你。”
雪越下越大,大的盖过了医疗帐篷最外层的帘子。它吸了一切或细碎或沉重的声响,留下的,是一片虚无。
“佩里,只要存在就会有印记。”
但愿如此。
※※※※※※※※※※※※※※※※※※※※
佩姬·卡特的全名是玛格丽特·卡特,所以……
嗯……
就这样
[冬兵]凛冬玫瑰 纪录片和梦
咆哮突击队有几次行动都有记者跟着,他们拍了突击队的行动纪录片,作用大概除了留下那些珍贵的回忆,就是鼓励其他战士像美国队长和他的小伙伴们一样努力战斗。
晚上的时候,纪录片在战略科学部放映。因为想看到巴基在前线的样子,所以佩里跟着佩姬偷偷溜了进去,并且很自然的坐在了她的左边。
可是等她坐下之后才发现,佩姬右边就坐着菲利普斯上校。而菲利普斯上校此时此刻正一脸“你怎么在这”的表情看着她。
佩里心虚的瞥了一眼佩姬,而她立刻接道——
“你是军医,但作为曾经的厄斯金博士最没用的第一助手,你也在战略科学部的编制里。”佩姬说。
菲利普斯上校把头转了回去,而佩里也舒了口气。
她觉得自己应该早知道的,玛格丽特绝对不是一个会违反纪律的人。当初告诉自己的时候,话里也绝对没有要自己做贼的意思。
所以,佩里为什么会连自己在编制以内这种事情都忘记呢?难道是酒泼到了脑子里?
黑白纪录片就在佩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开·始了,她也终于知道了那个总是带着小圆帽的大胡子士兵叫杜根。队里专门搞爆破的,外号是dum。
那射击最厉害的巴基之所以叫bucky,是因为他瞄准的时候那双蓝眼睛会像斑比一样亮晶晶的吗?
可是他好像参军之前就叫巴基了呀。
镜头终于从其他队员转向斯蒂夫和巴基,佩里兴奋的差点跳了起来。
吉普车车盖上铺着张地图,斯蒂夫正和巴基研究些什么,两个人没有一个在看镜头。
美国队长是被关注的焦点,所以巴基只在屏幕的边缘处有一半的侧脸。
可对佩里来说,这已经很好了。
一个月,两个月或者更久,佩里看不到他,所以哪怕是知道了巴基的一根手指会在屏幕上出现,她都会激动的睡不着觉。
但这不够,远远不够。
屏幕上的斯蒂夫突然打开怀表看了眼时间,镜头也被拉近给了怀表一个特写。
怀表的盖上有一张佩姬的军装照片,照片上的她美丽的过分,就连嘴角微微翘起的弧度都显得那么迷人。
菲利普斯上校揶揄的看了一眼佩姬,而佩姬回视的眼神里也带上了一丝尴尬。
不过好在镜头很快就变成了全景,依旧是吉普车车盖上的地图,以及认真研究的斯蒂夫和巴基。
佩里小声在玛格丽特耳边说:“只要看时间就会想到你,你这办法可真棒——”
佩里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在下一刻,她看到屏幕最边缘的地方,巴基的手里有一把匕首。
或许说是他在转那把刀更合适。
尽管是黑白的,刀也在旋转,但是佩里仍能准确的判断出那把刀是自己送给他的那个。
毕竟刀柄上那么大颗宝石实在是太显眼了。
匕首在巴基手上转成了银晃晃的一团,动作熟练又迅速——他应该是很熟悉那把匕首吧,佩里想。
佩里有点遗憾自己没能像玛格丽特一样聪明的把自己的照片送给对方,但是尽管如此,巴基身上也还是会带着来自佩里的东西。并且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只要他看见那把兰开斯特家的匕首,他就会想起自己。
所以佩里不再遗憾了,兰开斯特家的匕首,是她能给他的最好的东西。
等到战争结束,所有人都在欢庆伟大胜利的时候,佩里会告诉他一个自己的小秘密。
她会说——巴基,其实在第一次见到你之前我就知道,我们终会在一起。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
*
战争结束了。
同盟国取得了胜利。
消息传来的时候佩里正在给伤兵上药,甚至她军装的领带还没塞进衣服里。她听到消息的时候手一抖,一瓶的酒都倒了下去。
那个可怜的士兵虽然疼的要命,但是还是激动的不得了。
佩里走出医疗帐篷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欢呼,头盔和帽子都快被扔到了天上去。
一转眼就回到了伦敦的家,佩里和玛格丽特把喜欢的餐馆吃了个遍,还去商店里买了很多东西。
这一夜,佩里穿着一身红裙子,细致的裁剪完美衬托了她纤细的腰身。她用了那支丹琪的口红,也穿上了自己一直都不舍得穿的那双高跟鞋。
她要去赴一个约会。
“抱歉,我迟到了。”
佩里走了过去,挽住他的手臂。
“能见到这么美的你,那么晚到电影结束了也可以。”
巴基在佩里的脸上落下一个吻,起身时,那双蓝眼睛亮晶晶的。
佩里低下头,发现自己手里已经捧了一大束鲜艳的玫瑰。
今晚的电影讲的是战争时的爱情,故事发生在前线军营里,主人公是来自美国的士兵和英国的小护士。
“佩里,这故事像不像我们?”
当电影演到——善良的小护士温柔的处理士兵伤口,而士兵已经悄然动心的时候,佩里看了他一眼。
“就女主角这轻柔的手法,你觉得呢?”
巴基没说话,但又在佩里的脸上亲了一口。
这一场好像有很多人,但是下一秒又好像一个人都没有。电影冗长又乏味,佩里看到最后也没记住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护士什么时候喜欢的士兵?他们是怎么认识的?那士兵最后活下来了吗?他们最后在一起了吗?结局是什么?
佩里一个也没记住,一点也没看懂。
这一晚,佩里的脑子昏昏沉沉的。她唯一记得的就是自己挽着巴基的手臂,两个人走过了那么长那么远的街道。
征兵广告牌上的灯很久没有人维修了,每闪一次都像是苟延残喘。
这一夜很黑,天上几乎看不见星星,月亮也不知所踪。巴基絮絮叨叨的和佩里说了好多,但是她一个词都没听清。
“我刚才喝酒了吗?”佩里问。
巴基揉揉她的头发,嘴唇开合,佩里还是没能听清。
“如果我喝醉了,巴基。带我去你家吧。”佩里懒洋洋的瘫在他的怀里,一根手指在他的军装扣子上绕着圈圈。“巴恩斯中士,你想好什么时候向卡特医生求婚了吗?”
他笑的更开心了,巴基握住佩里的肩,在她耳边说——
“现在。”
戒指静静的躺在红色绒布盒子里,上面镶嵌了一颗小巧的钻石,设计的简单但是很好看。
他单膝跪在街道上,一双眼眸好似蔚蓝深海。
下雪了。
天空中飘下大片大片的雪花,覆盖在街道上,落在他们的头发上。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直到头发都变白,”
“直到巴基·巴恩斯射不准目标,但是佩里·卡特却学会了怎么轻柔的处理伤口。”
“那可真是好久。”佩里笑了起来,她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看着那洁白柔软的雪花一点点融化在手心。
“巴基,以后我们家周围就种满红玫瑰吧。她很好养活的,可以在零下二十五度的时候过冬。而且只要我愿意,我还可以让她在冬天里开花。雪里开着一丛一丛的玫瑰……想想都很美。对不对巴基?巴基……”
没有回应。
佩里茫然的抬起头来,却发现街道上早已空无一人。
征兵广告牌的灯彻底暗了下去,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佩里小心翼翼的向前迈出一步,指尖上还残留着雪的凉意。
“巴基……?你在哪?”
“我害怕……巴基。”
无尽的沉默中,佩里皱了皱眉。她打了个响指,右手举起一团火焰,但是什么都没能望见。
一瞬间,佩里就像是回到了那个困住她幼年的伦敦塔。孤独、寒冷,没有光亮。
“巴基·巴恩斯!”
她大声喊出了他的名字,但是没有人回应。
他最终消失在一片白茫茫里面。而佩里没能看见。
她熄灭了指尖的火焰,坐在地上蜷成了一团。她抱住自己的双腿,就像是很多年以前做过的那样,无论发生什么,又或者什么都不会发生,她都要一个人度过。
巴基
我怎么……就把你弄丢了呢
*
佩里睁开了眼睛。
幸好是个梦。
天已经亮了,佩里打着哈欠拉开了医疗帐篷的帘子,却发现外面乱成了一团。
突然一阵莫名的心悸。
她突然想起来,女巫最基础的能力是感知,如果投射在梦里,那就是预言……
佩里手里的毛巾掉在地上,她掀开帘子跑了出去。
她看到了咆哮突击队的成员聚在一辆吉普车附近,看起来就像是刚回来一样。她看到了杜根、琼斯、斯蒂夫……
但是巴基在哪?
有一瞬间,佩里的眼泪开始止不住的流。她还没有听到一个结果,又或许她早就知道,但是根本不会接受这个结果。
可身体的反应比想法更快。
“斯蒂夫·罗杰斯,巴基在哪?”佩里站在他面前,而一旁的玛格丽特没有说话。
“我很抱歉……我没能抓住他……巴基,他,他掉下火车了……”
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斯蒂夫断断续续说了好久。
“所以,他死了是么?”
“……我很抱歉……”
浓重的哭腔里,她挤出一句“知道了”,然后头也不回的向医疗翼走去。
玛格丽特叫她的名字,可她说美国队长比自己更需要安慰。
佩里不需要安慰。
她哪需要什么安慰呢。
自己还完完整整的站在这里,可是巴基呢?
二十七年,好短。
所以谁来安慰他呢?
巴基
玛格丽特·兰开斯特曾跟我说过,如果觉得面前的困难难以解决,那么睡一觉就好了。
可是战争还没有结束,那场电影还没有看,我就还不能睡。
我还不能睡呀,巴基。
掀起帘子,佩里走了进去。下一秒,她跌倒在手术台旁边,酒洒了一地,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我们还没种上满满一院子玫瑰,可我会把她们种好的。只要我想,哪怕是凛冬她们也会开放。
你可以想象吗。
在战争结束之后,我们种了满满一院子玫瑰。在凛冬盛开的花,一定会很美。
可是巴基,你说你会在英格兰的花都盛开之前回来。
但那是什么时候呢。
从凛冬到温暖的春天,还有多久呢?
我亲爱的巴基
你真的,还会回来吗。
※※※※※※※※※※※※※※※※※※※※
作者君顺手改了个书名前缀
从原本的内容前缀[复联+美队]变成了男主前缀[冬兵]
简单粗暴,不易产生误会
非常完美
ps玻璃渣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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