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妖事录

艾玛，第一次遇见主动的桃花，还是这样溃烂的不成形的烂桃花。这小妖孩子是得病了吧。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大龅牙仰着头拍着肚子笑：“我用错词了，就是我跟着女侠走遍梓荫山的意思，以后大白就是女侠的手下。女侠说啥，大白就做啥，指东不打西，让死就不活着，凡事都听女侠的。”
说着就直叩头。
“大龅牙，我真有事呢，不和你开这种玩笑，你好自为之，扎个安静的地方潜心修炼，做什么不比这做强盗好。对了，这里不是妖界了?”戚小梦挣脱大龅牙的热情，直摆手，她真的不想再有什么闲事，再耽误时间了，也不想停下来让自己有过多的时间为青墨伤心。
“出了刚才那道岭，就不是妖界的管辖了。梓荫山里面人族也不少。都是上古开始便在这里繁衍生息的。侠女，您就下我大白，什么事也不差带着我呀，好歹是个伴，女侠你赶路赶久了也要有个跑腿儿照应的不是，以后您就是我的主人。哎，对了上次那美若谪仙的王爷呢？”
大白这次是下了死绝死绝的决心了，就是再也不跑单帮，必须傍着这个大贵人。
上次，他们突突都走了，剩下他他一个就够后悔的了，没想到上天还真又给了他一次机会遇见这位大贵人。
说到王爷，戚小梦一愣，李澜，她几乎都把李澜忘了，来到梓荫山后几乎没几次想起来过他。
是的，她的心太小，已经不够装除了青墨之外的人了。什么宇文邕赐婚，什么没成亲的澜王府王妃，她统统都不在乎，她在乎的就是为什么青墨，翻脸那样无情。
看见戚小梦脸子突然沉下来，大白不敢再白话了，悄默声的摘下戚小梦肩上的小褡裢自己背上，跟着走。
戚小梦也没再赶他。
又行了多远就是上坡，大白蹭蹭几下先蹿上坡，兔子天生腿快，查看地形：“主人，下面是一个村庄。”
戚小梦随后上了坡，看见下面是一处山坳，里面零零散散有百十户人家，有点房顶上插着小旗子，远远的看见袅袅炊烟。
“主人，梓荫山气候多变，白天晴空万里晚上说不定就会下雪，今夜就投宿此处可好？”
戚小梦此时也手搭凉棚遮住夕阳，伸头望着暮色里的村落。灰蓝的天底下或远或近躺着一个个房子，萧索的荒村。从山的高处往下看，山村就像是一个在山岩上的孤零零挂着的鸟巢悬贴在那里。房舍田间是一片又一片的灰黄色的梯田。田圃之间是网丝一样的小径，小径上长着初冬凋零了叶子的几株树。
往山坳下面走，空中袅袅炊烟越来越浓，随风飘来芋头和粟米的香味。
这香味让戚小梦蓦地有点乡愁。旅途中的人最容易有的情绪，她回头看看，妖界的山峰长岭，已经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大半天自己竟然走出了那么远。
不知怎的，就想起了现代。每次孤单落寞都很想穿回去，但是，没途径啊，她心里还惦记着长安附近山里的那架时光机，不知道能不能掩藏好，李澜不会动吧？
等找到转生台完成了心愿，自己就该考虑回去了。
这里的一切，这里的爱情，这里的反复无常的男人，就当一个梦吧。
一大一小一人一妖两个沿着坑坑洼洼的土路进村口。
渐渐村子里鸡啼声、狗犬声、马嘶声、牛叫声.再加上人们的聊天声，池旁洗衣的农妇们的闲谈吵嘴和村民们在院子里劳作的斧声抖十分清晰的传来。
俨然一副日暮而息的世外桃源。
村人似乎很久没见过外来的女人带着个胖老头，三五成群的躲在路边指指点点，小孩们在盖满了赤脚印迹的干了的路上奔跑像看怪物似的看他们。#####





琉璃妖事录 第三百一十章没见过人的村落
有的淘气顽劣的孩子还像大白扔石头，大白的模样确实有点怪。
身子和孩童一般高，却飘着白胡子，模样看着像老头却没有皱纹。并且，胖。
难会引起村人的诧异，甚至恐惧。
大白不时的冲着围观撇石头的孩童呲牙瞪眼非常不高兴。
本来他这幅样子在深山老林的小路上的人族地带劫劫道吓吓人还是有点威慑力的，现在他一老实，倒成了被欺负的。
戚小梦轻声呵斥着大龅牙别惹事，转到村口比较大的一座院子，这院子也就是石头和土坯打夯砌的。
墙外几棵粗壮的树干，墙上简单的用土抹平。
戚小梦放眼看了看这村子的住户都差不多这样简单的房舍，还就这家的房子大些。回身对大龅牙说道：“你老实点，要么把你的胡子变回去，今晚就在这家安歇？”
“好。主人，我试试看吧。”大龅牙苦着脸，他试什么是呀，明知道自己就这得行了。他就是修为低才变成这堵心的样子的，白胡子啥的，他变不回去呀。这年头谁不想当帅哥。当帅哥还能去南风馆吃香喝辣泡美人。
郁闷的，只好急中生智，手做托腮状，期待能把胡子掩藏起来，在戚小梦身后立着，戚小梦抬手咚咚敲打木门。
半天没人应，正当戚小梦觉得应该走的时候，才见一个头发灰白的妇人哭丧着脸开门。
抬手咚咚敲打木门。
良久，才见一个头发灰白的中年妇人哭丧着脸开门。
戚小梦挤出笑：“这位大嫂，我们赶路着急所以路过这里时天晚了，打算在你这借宿一夜可好？银钱什么的我们绝对不差，都会多付。”
戚小梦边说边从袖子里掏出一锭碎银交到。
中年妇人木然的盯着这两奇怪的人，眼里闪出恐慌，又看了那银子一会儿，‘哐’当把门关上。
“额，这位大嫂——您若是嫌我们银子少，我这里还有百两银票相送，可好？戚小梦吃了闭门羹，再次拍门道。
“姑娘换一家吧，我这里寡妇人家，不便留宿，还是找别人家吧。”门里的中年妇人没走，隔着大门说。
语气颓废，真的是一道毫无生气的回答。戚小梦这才感觉到，这大嫂是穿着白色粗麻布的褂子的，原来还在孝期。
理解，这么大的院子没有男主人也是够难为的。
“大嫂子那抱歉抱歉，多有打扰。”戚小梦连连道歉，招呼大龅牙向村子深处走。
大龅牙这时才松了口气，刚才被那妇人拒绝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原因，真想把胡子都秏光了，就是这一把胡子让自己显得老不老小不小吓唬人。
天色即将黑下来，戚小梦想了片刻决定还是找这村的头头吧。麻雀虽小五脏该有，总归要有个村长的。
打听了村人，村子里的人很奇怪的并没有以为的山区人的淳朴热情，看过热闹都纷纷躲开他们，询问半晌没一个愿意留宿也没一个告诉她谁是村长的。
这里人说话的口音也很奇怪，半是中原的官话半是听不懂的方言。
一人一怪无奈继续前行，天色已经黑了，在稀稀落落的山坳里终于看见一座祠堂，祠堂旁边是座高大点的宅院，想必是此村子的族长村长？
戚小梦屡败屡战再次敲门。
门吱扭一声毫不迟疑的就打开，一个身材偏瘦，个子不高但是眼光却十分警觉锐利的老头走出来。
大龅牙眼尖一眼看出这老头刚才也是夹在人群里张望他们来着。
老者已有古稀年纪，花白的头发在他头顶已经稀疏凋落的不能梳成抓髻，竹篱笆一样的拢起来系根布条。
“两位从何而来？我这里本是荒村野岭，难得被人发现，你们怎会途径此地？”
话里话外充满了防范和戒备，就是不欢迎。
古代人民也不像传说中的好客，戚小梦心道。
想此地山高地险，就是在梓荫山也算是个不好找的地方。
这族人放着谷地平原不住，放着不远处的哈密敦煌不居，掩藏深山只怕真是为了避祸，对外来人如此抗拒，若是说寻找转生台路过更会引起他们的猜忌恐慌疑惑。
挤出真诚的笑脸：“老人家，我是敦煌人，带着家里仆人来这山中寻亲的。怎奈山路崎岖绕来绕去找不到地方，就迷糊来到此处，不巧天色已晚，又找不到客栈，你看我一个姑娘家，家里老仆也手无寸铁，荒山野岭只能投宿只求安然度过一晚，别无他意，还望老人家让我们在此歇息一晚。银两按照客栈的加倍给您，实在是赶路赶的已经困倦疲乏。”
戚小梦又摸出袖中的银两，双手托在掌上。
“哈欠——唔——哇哇哇哇——”大龅牙适时的捂嘴打了个大哈欠。
老头眼光落到大龅牙身上，一看这仆人就怪哉。
大冬天的还穿着件单褂子。这是不冷还是穷的？
要说穷，这姑娘手里的银子足够买御寒衣物。
凌厉警觉的眼神并没有缓和。但是看这姑娘面善倒也不是恶人，大晚上的豺狼虎啸妖怪也多，不留她也实在是不忍心。
犹豫片刻打开门：“山村粗鄙简陋，让姑娘见笑。若是不嫌弃的话就在老朽这里委屈暂住一夜吧。不过老朽房里已经有了个人借宿，姑娘要是住在这的话，自己留心安全就是，出了什么事情，老朽可概不负责。”
“老人家那就多谢了，能有一房一舍御寒，在下感激不尽。”戚小梦嘴上应着，心里倒是奇怪，他家还留宿别人了？
说着眼光往里面扫，还有人借宿？难道还有人也要去梓荫山西界？一抹疑云袭上眉间。
此时那老头已经喊来的家里的老妪，带着戚小梦走进堂屋，对面的人先惊呼起来：“戚姑娘？竟然是你们来借宿？”
“哎，卧槽！”戚小梦实在惊讶的不能再惊讶，粗话不自禁的溜达出来：“紫阙，想不到是你呀。你怎么在这？”
紫阙已经闪身来到堂屋，露出皓齿粲然一笑：“找你呀！”
房子的主人一看这两人认识。
终于脸上的表情，阴转多云，放下心来。
“姑娘，既然你们认识，那倒是好事。你们聊，我准备饭菜。”#####




琉璃妖事录 第三百一十一章最怕就是人妖恋
老太太欢喜的下了戚小梦的碎银，端来山里秋珍藏的舍不得吃的干果，糍粑。
这房子一半是石头一半在山壁间凿的，类似长安城外的窑洞，但是暖和抗风。
三人此时正坐在老人一间大屋的炕桌上，剥着老太太端来的干果，蜜饯。老太太一趟一趟门里门外的忙乎着。
一时都感到太巧，老太太在忙前忙后上菜时都不说话，彼此用眼神打了招呼。
菜饭简单，山里的冬天没什么吃的，但却有野味。
几个粗糙的山芋，一碗菜叶汤，一碗炖鹿肉。
待到主人家上菜完毕，戚小梦迫不及待的问：“紫阙，你那天个亲戚送信回来，看见那院子了吧，看见紫蔷没，怎么到了这来？你说找我是什么意思？”
紫阙的房子已经化为灰烬，戚小梦一直惦记紫阙回来看不见紫蔷该怎么办。
“戚姑娘，这位是——”紫阙一向谨慎，余光一直打量着戚小梦身边的大龅牙。
他自己是狐妖，自然能感知到戚小梦身边这白胡子老头也是各家怪，但是才短短的几天时间，戚姑娘一因何又对这样一个不入流的怪如此信任，他是必须要整明白的。
戚小梦淡笑：“老熟人，之前在长安时认识的。大龅牙这位是紫阙大哥。修为应该在你之上。”
那是，看人家变的翩翩美少年就知道比我灵力高深。
大龅牙豁的龇牙对紫阙一笑，特意请来稽首：“紫阙大哥既然还是主人的朋友，就是大白必须尊重的，以后请紫阙大哥多关照。”
“恩，好。”紫阙对大龅牙称呼戚姑娘为主人也甚是好奇，不过，紫蔷的事情如鲠在喉，忽略了大龅牙，转而问戚小梦：“戚姑娘，我的确是往此方向找你的，姐姐不知去向，但不知姐姐她出了什么事？鸡公岭的房屋因何被焚了？”
“唉，这怨我连累了你们。不过，紫蔷现在你放心，紫蔷现在是安好的，我会慢慢和你说。”戚小梦欲言又止，有些话她还真不想当着大龅牙的面说，更不想被这房子的主人不相干的听到。
“明白。”紫阙了解的点点头，三个人开始闷头吃饭。
气氛一时沉闷。
大龅牙眼睛一直盯着桌子上两大盘子里的蜜饯，舌头舔了一圈嘴角。现在他是有主人的人了，主人没发话没吃，他不敢动：“主人，那盘子蜜饯肯定很好吃，你要不要吃，来我把盘子望你这边挪挪。”
“对了，忘记你喜欢吃这些东西了，大龅牙，你把盘子端到院子里去都吃了吧。”
戚小梦有意支走大龅牙。
大龅牙眨巴下眼睛，懂了，他也乐得独享美食，将两个盘子摞在一起，颠颠的走了。
戚小梦视线随着大龅牙出去，歉疚纠结的落在紫阙脸上：“自从我出现，你和紫蔷一直都跟着受牵连，我真是无言以对啊，紫蔷也是因为我被灵尾追杀，房子被烧毁，我担心紫蔷还会被我牵连所以就将紫蔷送到了黄家。”
“长公主？黄家？”紫阙心里再次吃惊，这个戚姑娘究竟什么身份怎么和八竿子打不着的灵尾公主能扯上冤仇。
“戚姑娘莫要说什么牵连的话，世间一切因果缘由都是注定的，没办法，只是将家姐送到黄家，以黄兄的为人，善心厚道是有的，只怕他的灵力法术度不足以对付长公主。”
紫阙霎时忧心起来。戚小梦给他的碗里夹了一筷子肉饼：“你以为本姑娘有那么傻？紫蔷已经交给黄家哥哥的父亲，既然他能把自己藏的那么好——”
戚小梦没明说，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紫阙恍然，愣神看了戚小梦数秒，咧嘴笑了。
“戚姑娘聪颖过人。在下就放心了，如此可安心陪着戚姑娘寻找转生台。”
“不要，你去照顾紫蔷吧，她身体那么差，恢复灵法需要不少时日，我这边没事，真的不用担心我，去照看紫蔷要紧，也是我最担心她。”
“戚姑娘，你一个人在诺大的梓荫山转，我更不放心，家姐那边不会怪我的。”
紫阙铁了心要跟着戚小梦走了，戚小梦摇摇头，现在的她已经不像最初无忧无虑，也有了无奈和忍耐。
劝说不了紫阙，二人尴尬的吃着饭。
其实戚小梦知道紫阙的武功修为就是一般，其实不论他在紫蔷身边还是自己身边一旦危险来临，都不起大作用，磨练磨练也好。
只怕他这样和自己整天泡在一起，让紫蔷闹出误会。
紫蔷最怕的就是人妖恋，犯天谴，触怒天规遭报应。这点在她身上体现，她已经整日惶恐了。
自然，她也不会愿意紫阙和自己关系太近。戚小梦都明白。
但是，紫阙，自己是说什么都劝不走他。
紫阙的的性子她也知道，和乌金漫不经心戏谑的外表下却很是理智不同，紫阙是内向型，不爱说不爱玩笑，就会用实劲儿，倔的很。
她也知道。此次找转生台自己和紫阙要是一路同行，大龅牙还挤眉弄眼的，想不让紫蔷误会也难啊。
现在她已经不是那么的傻白甜，已经知道了男女之间的距离。
心里想着怎么能让紫阙放弃和自己走，先放下碗筷：“紫阙你慢吃，我去看看大龅牙。”赶紧出去，来到堂屋。
看见屋主老头正在对面房间做农活。
戚小梦也走进那间房。
一打听果然这老头是这一村落的族长，族姓为张，这一村子都是老张家，偶有几户其他姓氏的散户。这家里也只有老两口。几个儿子都已经成家分散在后院干了一天农活已经休息。
“老人家，叨扰了。”
“嗯呐，你们前后脚到。这个朋友也是风寒路远来此歇脚。这几日就奇了怪了，山村一向封闭不通外界音讯，怎么忽然来了几波外人路过。”
老者边安顿他们边嘟哝。
“几波？不就是我和和这个朋友吗？”
老头看样子对戚小梦印象不差，从土炕上的篮子里摸出几个红薯递给她。
红薯刚刚在灶坑里烤过，冒出香味的烤红薯，戚小梦本来没吃饱，恨不得立刻把烤地瓜吃吧了。#####




琉璃妖事录 第三百一十二章被借宿的吓着了
这一晚上老者观察了这一几个人衣着光鲜，言谈有礼便放了心。
忽然一双小白手伸过来，拿起戚小梦没吃的另一个烤地瓜。
“老人家，你人真好，给我们住暖和的房子还给我们烤东西吃。这个村子里就属你好了，其他人家不是关门就是都不让我们进。还急急忙忙跑开。哼，一点都没有人情味。”
老者忽然听见这个奇怪模样的大龅牙抱怨愣了片刻，苍老褶皱的大手摸摸胡子。似乎随来话长的样子。
“这也不怪他们，村子里人不往外走，没见过世面，是被前些天外来借宿的吓怕了。也就是老朽身为族长不好意思不借。”
“吓怕了？何意。难道借宿的还会欺负村里人吗？”
戚小梦自从穿来，一直以来就没平静生活过，一路上遇见了怪事太多，不禁习惯性的问。
“就是一桩怪事。唉，小村子百多年来祖上迁来安居在此，虽然不比世外桃源吧，也是封闭单纯，不与外界交通。前几日来了一波人，也是几个看着衣着光鲜的公子仆从，当时没有住在老朽这里，而是借宿在村口猎户张家。那张家从来没有遇到过外面的人，听着他们说的外面的新鲜事，很是欢喜。老张还特意上山打了一只雉鸡招待客人。张家祖上因为和老朽祖上是本家，当时也把老朽请了去。那伙客人说故事很是风趣，喝酒一直喝到天明。老朽不胜酒力，谁知老朽回到家里刚要补觉，没一盏茶的时间，就被老张家的儿子慌里慌张，急急忙忙唤过去，说是看看他爸危险。老朽鞋都没来得及穿，待来到张家一看，老张的脸都变紫了，人已经过去有一会儿。老张那婆子疯了一般哭喊。
那几个客人见此情景也是唏嘘留下一大锭银子，告辞出发。老朽找来村里唯一的郎中查看了尸体，竟是什么也没查出来。人就这么没了。找谁说理去？”
“那能不能是那户男人喝酒喝高了的原因。”戚小梦插嘴，这种酒后忽然死亡就是在现代也是常事，尤其是高血压冠心病等的心脑血管疾病患者，古人医学不发达自然不知道其中道理，会往迷信上想。
老族长摆手摇头，似乎戚小梦这个理由十分的不成立：“不会的。若是说老张喝酒喝高了一命过去那更是笑谈，老张是村里的猎户，猎户最有名的就是胆量和酒量，没有三五斤酒，他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喝酒了，喝多少不带红脸的，倒是老朽我酒力不及。更何况当晚喝的就几杯自己酿的米酒怎会致死？”
老族长一直摆手，直接否定了戚小梦的问号。
戚小梦心说，喝酒脸红反而安全，是体内缺少某种转化酶，难受了自然会会适当节制；独独那喝酒不脸红的才危险。
但是这话也老族长说肯定没用。
“如此诡异，那难道是几个外来的客人动了手脚？”戚小梦再次问。
“也不可能。”老族长又连连摆手：“若是说那几个客人。更不可能了。喝完酒，那几个客人便和老张的儿子一起在里间住的。老张儿子也是和陌生人睡不实惠，一直没睡着，根本没看见客人出去过。”
这也被老头否定了。
“那，还有什么蛛丝马迹？”
老族长愁眉苦脸：“就是怪哉，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人就没了，但是若是说别的更找不到原因。
老朽只好找了几个人帮张家婆子将老张下葬。
但是这件蹊跷的事在村人中间自然引起了恐慌。多多少少是那几个外地人投宿后发生的，自然心怀戒备。”
“哦，是挺蹊跷的。”戚小梦暗自思忖，疑点自然也落在那几个外地人身上。”
“那日可有什么奇怪之处？”忽然一道厚实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随着这声音，一袭赭石色锦袍出现在土炕边上。紫阙已经在门口听了半天，进来。
他身后站着大龅牙，边吃烤地瓜边没笑找笑。
老族长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有一点不知道算不算。穿寿衣时，张家婆子后来下葬时发现老张随身带的系在手腕上的石头不见了。
这石头可是张家祖传的，又不是宝石，老张平日只说是纪念家祖留个念想。具体有什么用老朽也不知道，我们都一直当个灰白色的破石头，以为老张是缅怀祖上先人才时时佩戴。不知道下葬时那石头去了哪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没的，老张死亡当天还上山打过野鸡，所以以为他把绳结扯破了，丢了也不一定，所以大家当时也没在意。”
“身上也没有扭打的痕迹？”紫阙心细，拧眉细思继续问。
“那可没有。”老族长赶紧说：“这个真没有，身上除了白天被山里石头磕碰的，其他都好好的，所以才说蹊跷。人哪里都好好的。当时院子里也没有贼人，也没有打斗，也没有谁进出老张的屋子。家里也没损失什么财产，虽说他家没什么财产，珍贵的虎皮倒是有几张。”
“绝了，这真是绝了。”紫阙嘟哝。
沉思起来，刚毅的脸在灯火的映衬下倒是有几分俊朗。
“那几个外地人有什么特征，此处挨着妖界，莫不是？”紫阙想了一会儿说道。
老族长一听登时吓到了：“特征啊，好像为首的那个面相有点凶，络腮胡子，手臂上几颗黑痣。”
黑痣？戚小梦心里一动。
“族长不介意的话，要想知道答案，须带我们去出事地点看看。”戚小梦忽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