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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纪元1912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无语的命运

    “以后,我要……”

    抓起那本军事法典,李子诚不无激动的说道。

    “我要在连云港,在任何一座属于我的铁路附属地内,推行以此为基础的市民规章,每一个车站附属地,都要建立调查庭,都要建立纠察队,我要像管理军队一样,去管理我的城市,任何人到这里,都必须要遵守这里的规则,甚至……”

    下巴微扬,手拿着法典,李子诚笑了起来,用这本书,自己可以让这里的每一个人像军人一样约束自己的行为,不仅局限于人,甚至还可以扩展到他们的家庭。

    “这里的规则让他们星期天晒衣服,从星期一到星期六,整个陇海线1800公里铁路线内,就看不到有人晒衣服!”

    一句话,不知道是自信还是狂妄,总之这会李子诚意识到自己正在创造着什么,这是创造历史吗?还是……

    “致远,你……”

    李子诚的这般模样,只让穆湘玥一时间不知是笑,还是驳斥。

    “若是照你这样干的话,只怕……”

    见他想反驳自己,李子诚一挺脖子,眉毛竖起来。

    “我这是善行,天下第一大善行!没有良好的卫生习惯,就很难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这难道不是善行吗?”

    像是为自己的决定辩解一般,李子诚明白自己,在这个时代或许不会有人能够理解自己。

    “一个人没有健康的身体,或许是一个人事情,但是放眼到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呢?因为约束,他们保持了良好的卫生,同样懂得了秩序的重要性,久而久之,秩序和规则就自然贯通到社会的各个层面!”

    深吸一口气,盯视着不理解自己的穆湘玥,李子诚凝神反问道。

    “观察一个民族的个性,该从什么地方着眼?”

    这个……,穆湘玥一愣,随之沉默了下来,应该从什么地方着眼呢?是文学?是技术,还是,嗯!应该是个人的素质,没错,就是这个,正待他回答这个问题时,李子诚却问非所解的说到。

    “在我回国之后,报纸上成天看到两字,就是“国民”!似乎共和了,自然老百姓就是国民了,可是他们从不提民从是否具有现代意义的“国民”意识非常重要。并且,人们的这种意识越强,这个国家就越有一个大国的气象!否则,所谓的共和,不过只是换汤不换药罢了!”

    点着一根烟的时候,吸一口烟,吐出烟雾,望着鹰游门对面的连岛,李子诚不无思索的说着。

    “那么,何谓国民?我不记得他们的解释是什么,可在我看来国民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不论出身高低,只要一个人把命运交托与国家,潜心钻研,努力成为国家这个团队中的一份子,所有人按照同样一个大目标奋进,那么这一群人就叫做国民。至于这个共同目标,就是要用几代人的奋斗,换取中国这个国家的真正现代化以及民族的尊严!”

    扭过头来,李子诚非常难得的憨笑一下,似乎这时自己又回到了那个义气飞扬的时候。

    “而在朝着这个大目标奋进的过程中,一盘散沙的中国人是做不到的,所以,我们要用秩序把所有人,至少把这里的人,拧在一起。千人同心,则得千人之力,万人异心,则无一人之用,这是我的狠,同样也是我的大善!有时候,善与狠是相互联系的!”

    吐出烟雾的时候,望着雾后的连岛,李子诚心神有些飘渺,烟雾中的连岛如此的飘渺,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多少年来,在自己的心中不都有一个“中国梦”吗?

    虽然有些虚无缥缈,甚至还会遭受别人的嘲笑,但至少那片让人心动不起的浮云,不正浮现于自己的眼前吗?

    “为了这个梦,我将交出了我自己,至于他们……促使他们交出自己吧!”

    思绪至此,李子诚突然转过身来,看着穆湘玥不无神秘的说了一句。

    “藕初,相信我,我们将要一起去开创历史!”




第067章 天堂在那(第二更)
    大连霞町94番地,这里便是满铁沙河口铁道工场,8年前,沙河口铁道工场还属于俄国人的时候,那会还叫东清铁路机车制造所,13年前,俄国人着手修建“达里尼”市第1期工程。==爱上东清铁道机车制造所作为首期工程的组成部分同时开始兴建。11年前东清铁路建成,东清铁道机车制造所也同时建成。

    日俄战争之后,日军占领达里尼,改达里尼为大连的同时,也占领了这家机车制造,1906年9月,日军野战铁道提理部正式接管东清铁道机车制造所,将名称改为大连工场,为了进一步扩大工场以制造机车、车厢,满铁决定把大连工场从原址移至郊外的沙河口。

    工场的几千名工人和他们的家庭,使得在过去四年中,沙河口从一片荒地变成大连西部的一个工业市街,而这条工业市街,以铁道工场为中心,在工场对面则又是泾渭分明的工人住宅区,位东北一侧的则是年前修建的工人住宅区,那住宅都是由大连的日本建筑会社设计承建的,去年年中,原工厂职工全部搬入新住宅,共754户。在兴建住宅同期,建成小学校、医院、邮局各1处,浴池3处,俱乐部1处,贷借店铺12个,柔剑体育馆1处,并建筑了神社、大师教会、教堂等。

    住宅区四周店铺逐渐增多,不过和店铺由日本人经营一样,那别致的整洁的住宅区内的754户人家,也都是工场内的日本主管、技师、技工,至于在沙河口铁道工场干活的4000多中国工人,则住于于工场下风口地势较低的地方,这里则是截然不同的一番景象,在这里,只有低矮的土房、草房,狭窄的巷道间,污水横流,苍蝇嗡飞,恶臭扑鼻。

    雨下了半夜,里开中间的水沟,水早都溢满了,沟里全是红红绿绿的稠泥浆,夹杂着垃圾、破布、死老鼠、死猫、死狗。空气中的气味也教人从老远闻见就要作呕,这会沟里溢出的水,带着粪便和大尾巴蛆,沿着那狭窄的巷道在泥巷里漫延着。

    凌晨时分,公鸡初打鸣的时候,巷道里一个汉子,怀里抱着一床被单子,在巷子里狂跑着,全不顾那污水、污水甩溅到身上的铁道工场的那蓝制服上,这可是要罚款的,这会年青汉子的脸上尽是紧张之色,被单掉出一个角,露出半拉小孩的脑袋,小孩不大两三岁的模样

    在汉子的身后,跟着一个女人,许是裹了小脚的原因,没跑上几步,就摔倒在尽是污物的泥水间,可女人顾不得擦,只是边跑,边擦着眼泪,不时摔倒在地,而这会男人早把她甩在了身后。

    二十几分钟后,在铁道工场附属医院里,浑身满是污水、脏泥的张金宝,急匆匆的抱着儿子闯进了急诊室,急诊室里没啥人,就两护士。

    “快救救俺儿子,俺儿子烧了三天了!”

    一见着护士,张金宝便大声冲他们喊叫着。

    他身上带着的臭味扑面而来的时候,那两护士一皱眉,一个让他把孩子放到床上,另一个去找值班医生,不一会,值班医生到了急诊室,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幼儿,又看一眼浑身污泥脏水,散着臭味的张金宝,眉头一皱。

    “支那人?”

    用日本话嘀咕一句,医生问了句。

    “挂号了?”

    “啥?”

    “挂号交费!”

    一旁的中国护士连忙解释着。

    “俺是工场里的工人,这是俺的……”

    不是说着什么的工场里的工人在这看病不要钱吗?

    “你是中国人!”

    护士轻说一句。

    愣住的张金宝这会那顾得这些。

    “护士,这,这得多少钱?”

    还差两天才发工钱,这会手头正紧着那。

    “两三块钱吧!”

    “啊!”

    张金宝一愣,瞧着了眼躲在病床上的儿子,家里现在真没有钱。

    “俺,俺在工场上班,还有两天就发工钱了,医生,您发发慈悲,先救救俺儿,俺到时候一定补上,俺一定补上!”

    医生摇摇头,医院有规定,中国人来看病,必须得给现钱。

    “儿啊,俺家豆搁那哪!”

    伴着哭喊声,门推开了,浑身**的沾满污物的女人闯了进来。

    “他娘,你在这看着咱儿,我去借钱去!”

    见那日本医生不通融,看一眼出气多、进气少的儿子,张金宝丢下一句,便跑了出去。又过了一刻钟的功夫,挨门挨户借钱,凑足了钱的张金宝再来到医院,不过是刚跑到走廊,便看到自家媳妇坐在走廊的长椅子上。

    “哗啦”

    五六块银元从张金宝手中掉到地上。

    女人抱着已经断气的孩子,呆呆地坐在医院的走廊里,一边流泪一边自言自语。

    “俺哩儿啊、俺的小豆啊……”

    儿子没了!

    瘫坐在地上的张金宝,呆呆的看着媳妇,看着媳妇怀里抱着的没了气的豆,泪从他此里流了出来。

    “你咋就不知道早点去借钱哪?你咋就怎么这么糊涂呀!”

    骂着自己的时候,张金宝不停的抽着自己的耳光,抽自己傻,抽自己为啥没早点送儿子到医院,抽自己为啥没用,连给儿子治病的钱都没有,抽自己……

    这时,一个穿着黑袍子,手中拿着一本书的大胡子外国人从他们面前经过,看见这一幕,停了下来,用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用中国话看着坐在自言自语唤着儿子名字的女人,便开口问道。

    “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女人抬眼看了一下这个会说中国话的外国人,摇着头。

    “晚了,谁也帮不了我,我的孩子,他死了。”

    再次用手在胸前是个十字,外国人才说道。

    “是的,他死了。我可能帮不了你,也帮不了他,但是上帝能帮助你们。”

    “上帝?上帝是谁?”

    大胡子对她解释了半天,女人似懂非懂,等他说完了,女人反问道。

    “人已经死了,上帝能帮他什么呢?”

    大胡子沉默片刻。

    “我这样和你说吧,你是想让你的孩子死后上天堂呢?还是让他下地狱?”

    “什么是天堂?什么是地狱?”

    “天堂就是好人去的地方,那里不再有疾病,不再有痛苦,不再有饥饿,只有欢乐,只有幸福,相信你的儿子在那里一定会开心,快乐的!”

    “……”

    天堂的美好向往吸引了女人,而这时的一直瘫在地上的张金宝却猛的一下跳了起来,他睁大眼睛盯视着眼前的外国人。

    “天堂!天堂在哪?”

    一声喝问,让那外国人愣住了。

    天堂在那?

    他也不知道,看着这一对失去孩子的夫妻,终于外国人摇头一叹,离开了。

    又过了几十分钟,直到医院的医工赶人的时候。满肚子委屈、悲愤的张金宝才挽着失魂落魄的媳妇离开了医院,在离开医院的时候,回头看着那医院,看着那穿着白袍的医生,张金宝满腹的委屈。

    俺也在铁道工场干活,俺还是中等技工,可为啥,为啥他们不治俺的儿子的,为啥日本医生非让俺先交钱,凭啥那些日本人就能免费,凭啥俺……

    满腹的委屈又变成了悲愤。

    过去几年间,日本人对待大家伙不公的一幕幕,一个接一个的浮现于眼前,最后盯着那医院张金宝狠狠的唾了一口。

    “狗日的东洋小鼻子!”

    而这会,怀抱着已经慢慢冰冷、僵便的孩子,失魂落魄的女人只是任由男人挽着自己朝前走,每走一步,满面泪水的女人都在那喃着。

    “天堂,天堂在那?”



第068章 哥俩(第一更)
    清晨的太阳照在沙河口工人棚户区的时候,那被太阳蒸发出来的味道,几让人呕吐,看着那满地的烂泥洼里,遍地都是粪便和大尾巴蛆,刺臭的臭味和着眼前的一幕,差点没呕吐出来,而看着那大尾巴蛆在泥洼里蠕动着,再看一眼周围的人,他只感觉这人在这地方,仿佛就是其中的一个蛆虫,也凄惨地蠕动着。

    “刘,刘先生。”

    瞧身后的刘先生面色苍白,几次欲肚又压回去的模样,宋老实紧张兮兮的瞧着他。

    “这,这地方,实,实不是您这样的人来的地方,我看……”

    “别,宋师傅,我不是说过嘛,叫我明山就行,您是长辈不是,那有长辈叫晚辈先生的!”

    强压下内心恶心感,刘明山急忙说道,眼前这宋老实可是招工团的指往,打从到了这沙河口,没少见着那些穿着铁道工场制服的工人恭恭敬敬的向他做鞠。

    客气的时候,迎面又走来一个手中提着布鞋,裤腿挽到膝盖,穿着铁道工场制服的工人,人一见着的宋老头,先是一惊,再是一喜,连忙行了个礼。

    “咦,宋师傅,您,您老什么时候来的!”

    安受了礼,宋老实不无架子的嗯了一声。

    “大宁子,这是去上工啊!”

    瞧见他这一副提鞋挽裤腿的模样,就知道他是去上工,这工场里有规定,工作服肮脏的罚款三毛,对小工来说,那可是一天的工钱,这不大家伙逢着阴天下雨,都是这副模样。

    “好了,别客套了,这快到工点了,我到你马师傅那去坐着,没准晚上,咱爷两就能一起唠唠!”

    “唉,那喝上俺弄斤猪头肉,再烧二斤酒,好好的陪陪您喝两杯。”

    应着,大宁子走过身,又回头瞧着跟在宋师傅身后的那戴着眼镜的洋学生模样的人,心里嘀咕着宋师傅怎么会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嘀咕,人也就走远了。

    又走了一会,宋老实拐进一个院子里,这院子许是一个过去这一带农民的小杂院。院子不大,只有四间东倒西歪的破土房。门是布木头门,窗户上糊着破碎不堪发了霉的旧报纸,有的干脆钉上破木板或碎席子,即或有一半块小小的破玻璃,也已被尘土、煤烟子和风沙等等给弄得不很透亮了。

    满院子横七竖八的绳子上,晒着各家的破衣破被。脚下全是湿泥,有的地方垫着炉灰,砖头或木板。房子的墙根墙角全发了霉,生了绿苔。院子里一个妇女正坐在柴灶前的小板凳上添柴烧火,还有一个小妞子从大门前的墙根搬过一些破砖头来,看来是要把院子铺出一条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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