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迁坟大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朝邶
而眼前这个人,却在告诉他,那些深情厚谊都是骗局,都是为了坑害他儿子做出的假象!
孙沛锋心里恼怒,觉得陈岭之前说的做的都是装出来,根本没有真才实学的本事,他被骗了,妻子被骗了,就连好友老林也被这师徒俩给骗了!
他撑着桌子站起来,“陈先生,我觉得你可能不适合处理我们家的事,劳烦你今天跑这一趟了。”
“孙先生。”陈岭叫住已经走出座位的人,“我和你从房间里出来,还站在走廊里的时候,有人影从门板下的缝隙晃过。当然,或许这并不是你侄子在偷听,而是恰好经过。但是……”
“我不想听什么但是!”孙沛锋打断他,“陈先生,你或许不知道,孙智一直视嘉誉为亲兄弟,有任何事都会挡在弟弟前面。他是对你态度不好,但那绝不是心虚,而是对于我不再送儿子去医院,反而寄托玄学的反对。”
他闭了闭眼,竭力压抑住怒火,“谁都有可能,就是他绝不可能!”
“从楼上下来后,我们坐在客厅里交谈时,我曾说我好像看见了孙智。”陈岭怕人一气之下转身走人,语速很快,“我相信自己没有看错,当时他的确曾出现在缓台上。”
孙沛锋记得这件事,但这并不能说明说什么,“或许他只是恰好想下来取东西,看见我们在谈事情就回避了。”
知道他接受不了这么多年的真心相待付诸东流,陈岭停止了劝说,得让孙沛锋对他的意见越来越大。
“当然有这个可能性。”他退让一步,“我知道刚才的话不好听,但我仍旧希望,你能将之前我给你的符放到孙嘉誉的枕头下。”
“我知道了。”青年始终态度良好,让孙沛锋没办法恶语相向,丢下一句敷衍的话,冷着脸离开了。
他快步走出餐馆,被汽车挡风玻璃上折射的阳光狠狠刺了下眼睛,酸涩难挡,视线所及之处是黑绿的光斑。
站在原地,闭上眼睛缓了缓,孙沛锋打开车门坐进去,抬眸就看见操作台上通体漆黑的手机。
手机被太阳晒得滚烫,当他拿起时被金属的机身灼了下指尖,心头却开始冒寒气。
不可否认,青年的话带给了他无法忽略的影响。
脑海中走马观花似的,将侄子与自己这些年相处的点点滴滴播放了一遍。
孙智的对他的顺从,妥帖的为人处世,对妻子亲和的态度,以及对方这些日子对儿子辛勤的照顾……都是真的吧,不会有假。
心里渐渐响起另一个声音:“装的,万一是装的呢?”
孙沛锋用力摇头,发泄似的握住方向盘,把额头撞上去。
汽车尖锐的鸣笛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响起,又很快被其余的嘈杂所淹没。陈岭正吃着菜呢,侧首看出去,发现人还没走。
“先生,您点的砂锅粥。”服务员两手端着滚烫的砂锅,出声提醒。
陈岭放下筷子,帮忙腾出地方。
粥香扑鼻,哪还有闲心思去管其他的,填饱肚子要紧,回视线,开始专心解决饮食问题。
别的不说,野生动物园附近的餐馆价格很公道,一个人四菜一汤,才给了两百多块钱。
陈岭拎着打包好的菜,一路散步回到繁育基地。刚结束午休的缘故,景观道上不少人蹬着自行车往里走。
钱箐中午值班,刚忙完正埋头吃午餐呢,就看见办公室门外站着一个人。
“才吃饭吗?现在好晚了。”陈岭晃了晃手里的打包盒,“全是没动过的,要不加两个菜?”
一个人动四个菜太奢侈了,为了弘扬核心主义价值观,陈岭只喝了满满一肚子的砂锅粥,其余几道菜一点没动。
钱箐现在饿得发慌,感觉能吃下去一头牛,想到被那只雄性紫蓝鹦鹉操磨的恐怖时光,她不打算跟鹦鹉主人客气,主动接过其中一个打包盒,揭开盖往自己饭盒里夹了几块肉。
陈岭把其余打包盒放到旁边,在钱箐对面的凳子上坐下来。
瞟了眼对方胸口的工作牌,他称呼道:“钱主任。”
“胸牌上印错了,少了个副字,而且还是刚提上来的。”钱箐道,“等下午新工牌送来,我就把副主任的工牌换上,所以你别乱喊。”
话虽如此,实际上她觉得做工牌的人是故意的。
基地里走后门进来的人不少,而她是升职最快的一个,不少人在背地里唧唧喳喳地说她坏话。
昨天工牌被送来以后,后勤说话特别尖酸,什么副不副的不重要,反正迟早得转成正的,还不就基地所长一句话的事儿。
钱箐听得火大,差点跟人干起来,心里委屈、气愤。
是,她是走后门,可她要能力有能力,要学历有学历,还在权威期刊上发表过好几篇鸟类繁殖有关的学术论文。
不是她自负,以她的能力确实吊打不少之前同级别的研究员,工作上也卖力刻苦,从不偷奸耍滑。





迁坟大队 第39节
正是因为这些,她才被破格提升。进基地是沾了家里的光没错,可升职靠的全是她自己。
陈岭看她两颊鼓起,快成河豚了,提醒道:“吃饭的时候生闷气容易打嗝。”
钱箐瞪了青年一眼,起腮帮子,一秒变回了初见时温柔可亲的脸,戳着米饭问:“才走多久你就回来了,是不放心鹦鹉的情况?”
第36章 过寄04
“它表现怎么样?跟另一只相处得好吗?”陈岭没有掩饰自己的意图, 语气急切道。
“不好。”钱箐柳眉拧紧,“你离开以后大概半个小时它就开始四处找你,扯着嗓子一直叫, 喊着陈岭陈岭。”
陈岭好笑道:“之前在家的时候,它可从来没叫过我的名字。”
“刚换新环境, 它缺乏安全感。加之金刚鹦鹉对于主人很忠诚, 有些甚至会产生占有欲,你的离开让它产生了惊惶的情绪, 所以才叫你的名字, 希望你快点出现。”
陈岭高兴地睁大眼睛。
紫蓝鹦鹉之前在家基本都和师父在一起, 做投喂工作的也是师父,而他只负责采购鸟食和偶尔摸毛,完全没想到, 小家伙也会对他有这么深的情感。
“金刚鹦鹉的智商高。”钱箐笑了下,“你这只尤其聪明。”
也正是因为聪明,她希望这只鸟能留在基地, “陈先生,我知道鹦鹉寄养在你家时间久了, 你们之间有了深厚的感情, 但它需要更加科学的饲养,和适宜它的生活环境。我和基地方面都希望, 从此往后,它能一直留在这里。”
陈岭想起了还在家里盼着小蓝回去的赵迅昌。
钱箐火眼金睛, 看出青年舍不得, 趁热打铁地继续游说:“你应该知道鹦鹉是一夫一妻制,一旦结成伴侣就不能轻易割舍,虽然都是动物, 但也和人一样有情绪有感情。陈先生,你可以理解的吧。”
“如果它愿意,我自然理解。如果它不愿意,那我就没办法理解你的提议。”陈岭用对方的话还击,“如果它是你的家人,你也会尊重它的选择吧。”
钱箐愣了下,揉了揉眉心,“那我们拭目以待。”
动物怎么能逃脱的得了天性。
她不认为金刚鹦鹉在找到如此完美的仿热带生活环境和伴侣后,会愿意抛下一切跟青年回去。
三两下把饭菜解决了,钱箐擦擦嘴站起来,“走吧,我带你过去。”
紫蓝鹦鹉还在那间繁育室里,两人抵达的时候,它正跟新交的朋友躲在小木屋中,只露出几根长长的尾羽在外面。
而这几根尾羽之下,还有另外几根颜色较深的。
“这么快!”钱箐惊讶,快步走到大门旁的一块屏幕前。
屏幕上分布着九宫格,播放的正是繁育室内的实时监控。
陈岭很快就捕捉到一幅画面,他们家那只个子稍微小点的,居然正踩在母鹦鹉的背上,俗称踩背。
踩背完成,意味着两只鹦鹉之间最亲密的行为结束,然后就可以安静等着雌性下蛋了。
看钱箐脸上的惊愕还在,陈岭奇怪地问,“这样难道不好吗?”
“好,当然好。”钱箐移动屏幕上的光标将画面放大,再次确定,木屋中的两只小家伙的确正在交配。
“我只是没想到,它们之间的关系会发展得这么迅速。”她眼睛里亮晶晶的,全是兴奋,“这只雌性性格十分高傲,前两年发情期的时候,我们都是把它空运到其他地方的繁育基地,以寻求交配和受。”
陈岭抓住了一个关键词——高傲,猜道:“它不愿意?”
“是的。”钱箐无奈道,“它们也有自己的选择标准和脾气,不会轻易妥协,随便找一只同类结成家庭。所以我刚刚才那么惊讶……”
她说着停了下来,像是在想什么措辞,“只能说,你送来的这只雄性鹦鹉魅力很大。”
“可能是吧。”陈岭觉得,毛孩子的魅力大概只有在遇到异性同类的时候才会被激发出来,毕竟平时在家的时候,除了说话,就是嗑坚果和水果,又蠢又懒。
钱箐喜上眉梢,两手紧握在一起,“等鹦鹉蛋孵化出来,你可以来看看。”
“哦。”陈岭并没有多么高兴,情绪很淡地问,“我什么时候能进去看看它?”
“我刚刚查看了之前的监控,两只鹦鹉才刚开始踩背,应该还要再等几分钟。”钱箐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要不我们先回办公室待着吧。”
“不用,我就在这里等。”小家伙有了自己的伴侣,恐怕真的不会再回光秃秃的昱和山了。陈岭想在第一时间给它多拍几张照片,带回去让师父看看。
钱箐自己家里也养了小宠物,多少明白一些青年的心情。
叹了口气,她拍着陈岭的肩说:“那我先回去写一下记录报告,等它们出来你就叫我,我领你进去。”
“好,谢谢你钱姐。”陈岭忽然嘴甜,搞得钱箐措手不及。
她笑了下,想伸手撸一把青年的头发,指尖一动又给了回来,“我跟你还算合得来,以后若是养了其他鸟,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问我。”
陈岭:“好。”摸出手机跟对方扫了个码。
两只紫蓝鹦鹉完成踩背后,又在鸟窝中你侬我侬好一会儿才舍得探出头来。
陈岭一直趴在玻璃上,期盼的望着小木屋的方向,瞅见自家那只雄性往这边看过来,他曲指轻轻叩响玻璃。
紫蓝鹦鹉扭头看了眼自己的伴侣,翅膀扑腾而起,从交错的树枝间飞来,落到嵌着玻璃的石墩上。
隔着厚厚的两层真空玻璃,它拼命地用脑袋往青年的方向顶弄,像是在盼着要表扬。
陈岭:“你等等啊,我去叫人过来。”
听见呼喊声,钱箐很快就带着钥匙过来了,她领着青年走进去,一抬手,那只母鹦鹉就朝着她飞过来。
不知道两只鹦鹉间是否存在竞争心理,眼看着那只雌性就要落到钱箐肩上,雄性鹦鹉已经抓住陈岭的肩膀,站得稳稳当当。
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就在钱箐站直,等着当人形鹦鹉架的时候,母鹦鹉忽然调转方向,落到了陈岭的肩上。
两只鹦鹉加起来有六斤多,陈岭被踩了个猝不及防,身体歪了一下。
钱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它为什么会亲近你!我跟它可是当了整整三年的闺蜜,最近才勉为其难肯停靠在我肩膀上的。”
陈岭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吸引力,母鹦鹉的异常应该归结于它的新任伴侣。
两只紫蓝鹦鹉占据着青年左右两边的肩膀,一起伸长脖子,在人类的后颈处交颈相蹭,丝毫不把外界的围观放在眼里。
陈岭好幸福,两手分别搭在两只鹦鹉的背上,心里美滋滋。
看着一人两鸟亲密无间的相处,钱箐羡慕的同时,心里忽然开始担心了,黏得这么紧,到时候要怎么分?
“陈……”她抿了抿嘴唇,开始套近乎,“我直接叫你名字可以吧?”
“可以啊。”陈岭歪着脑袋,用鬓角去蹭鹦鹉的翅膀。
“陈岭啊,是这样的。之前赵老先生是属于寄养人,如今鹦鹉已经在我们基地组成了新的家庭,是时候该解除寄养关系了。”将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钱箐低声说,“方便的话,我们先去把解除文件签了吧。”
陈岭把鹦鹉抱到就近的树枝上放好,看着雄性的紫蓝鹦鹉说:“我得回昱和山了,以后你就跟你老婆乖乖留在基地生活,好不好?”
紫蓝鹦鹉歪着头,眼睛睁得溜圆,没人知道它的小脑瓜里到底在想什么。
陈岭心里酸涩,怜爱地用手心按了按它的小脑袋,一步一步地往外走。
钱箐紧跟在后面,快要关门时,她看见那只雄性的紫蓝金刚突然扇呼翅膀,直直朝这头飞来。
“哐”。
金属大门因为惯性重重合上,挡住了钱箐的视线。
她绕到监控屏幕前,从画面中看到,那只鹦鹉已经起翅膀,正仰头望着大门。
它一动不动,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石雕,除了站立在原地,什么都不会做。
陈岭站在钱箐身后,“它怎么了?”
“大概是舍不得吧。”钱箐的话没有说完,与其说是舍不得,她觉得鹦鹉更像是在跟她对峙。
心一横,她移动光标,监控屏被锁住了,只剩下一片漆黑。
钱箐挡住陈岭看向屏幕的视线,说:“走吧,我送你出去。”
陈岭一步三回头,脑海里总是晃过监控画面中那道孤孤单单的蓝色身影,或许之前的那一番话,小东西听懂了。
基地的走廊很安静,掉根针都能听见那种。
钱箐脚下顿住,猛地转身望向紧闭的繁育室大门。
咚、咚、咚。
细小的撞击声,在静谧的环境中从无到有,又从细微到明显。
“什么声音?”陈岭越过钱箐,立刻倒退回去,侧着耳朵停在繁育室门口。
声音是从金属门的另一面传来的,像是某种硬物在敲击门板。
钱箐踩着高跟鞋快速来到屏幕目前,重新放出监控画面,母鹦鹉站在不远处的树枝上,而那只雄性鹦鹉却在一遍一遍,机械式的用嘴喙撞击大门。
人类创造出的东西坚硬无比,哪里是鹦鹉那双小嘴能奈何得了的。
钱箐怕它把自己给弄伤了,急忙掏出钥匙打开门。
门一开,蓝色的小影子横空飞出,一头扎进陈岭的怀中。
钱箐定定的站在原地,这只鹦鹉对人类的感情,着实令她惊讶。
好半天,她才妥协似的长长叹了口气,“现在怎么办,要不你把它带回去?”
“只能这样了。”陈岭嘴上说得平淡,嘴角却早就翘了起来,给鹦鹉顺毛的手法十分专业,小家伙在青年怀中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钱箐仰头,在一棵高高的棕榈树上找到了另一只。
大概是在闹脾气,雌性鹦鹉背对着外部的一切,脑袋对着树干,凝固不动。
陈岭抱着成年的鹦鹉宝宝,在钱箐的陪同下离开了基地。
临上车前,钱箐有个不情之请,“我们基地的鹦鹉是第一次接受雄性,陡然失去伴侣,我不确定它会不会闹情绪。如果可以,你今天能暂时住在基地旁边的招待所吗?万一有什么,可以让你们家那只来安抚一下。”
怕陈岭不同意,她赶紧补充道:“招待所条件还行,鹦鹉一同入住的事,我会去请领导帮忙协调。”
这对于陈岭来说没有任何影响,不过是换个地方住罢了。
抱紧怀里的小家伙,他点了点头,“那你先带我过去吧。”
没想到青年这么好说话,钱箐赶紧引路朝招待所的方向走,同时给领导打电话说明了情况。
两人进门的时候,招待所的前台小姐刚挂了基地领导的电话。
望着接待台背后那面墙上挂着的三个老旧的时钟,陈岭默默不语,这装修和摆设活像是二十年前的产物。
“我不是故意忽悠你的。”办完手续,钱箐从前台手里接过房卡,尴尬的解释说,“我是怕你不肯留下……而且咱们这招待所虽然年头长了一点,但它每个角落都藏着历史的韵味,你看看墙上的照片。”
陈岭不想看,韵不韵味的他想不知道,他只知道这里的空气不太好,到处都是潮湿的霉味。
若不是坐向好,附近人来人往阳气充足,招待所铁定早就成鬼窝了。




迁坟大队 第40节
临时入住的房间在四楼,坐北朝南,阳光充足,霉臭味比其他地方好一些,与阳台相接的景观台上,种着许多花草。站在边缘,一眼就能望见繁育基地和隔壁的野生动物园。
陈岭在椅子上坐下来,把鹦鹉放到茶几上。
钱箐替他倒了一杯水,“你休息吧,我先回单位了。”
“钱姐慢走。”陈岭起身送客,门一关,人就靠在墙上,装出的假成熟没了,懒洋洋地给吴伟伟发短信,说自己晚上在外面住。
吴伟伟的信息回得很快:【江哥回来了,知道你不在后,好像有点不太高兴。】
陈岭:【他是找我有事?】
吴伟伟:【我问了,他说没事。】
陈岭:【那就不用管了。】
老祖宗真想要找他还不容易么,定个位就行。
吴伟伟那头安静了会儿,三分钟后,信息量突然激增,陈岭的手机震动个不停。
【徒弟,我们家小蓝还回得来吗?师父好想它。】
【如果回不来,我可以去看它吗?基地让不让生人进啊。】
【徒弟啊,你前段时间网购的坚果套餐没给小蓝带上。】
【对了,我用他自己啄掉的小绒毛给搓了个小圆球,能给它当小玩具不?】
陈岭回道:【……】
心肝宝贝一走,师父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退出微信,给赵迅昌的手机拨了过去。
忙音只响了一声,那头就接通了,赵迅昌:“乖徒弟,我的鹦鹉咋样了,乖不乖,能不能适应基地的生活环境?”
陈岭走到沙发上,半躺着说:“它可喜欢基地了,为了紫蓝金刚鹦鹉能更好的繁殖,他们特意腾出一块地方用来模拟热带雨林。而且那只雌性鹦鹉颜值非常高,我们小蓝一看见它就走不动道了。”
紫蓝鹦鹉听见小蓝两个字,脖子一下子就伸直了,直勾勾的盯着沙发方向。
被看得心虚,不等那头说话,陈岭就别开脸说:“骗你的,小家伙今晚跟我一起住招待所,如果基地方面没有事的话,我明天就能带它回来。”
赵迅昌脸上的笑容怎么都不住,握着电话呵呵笑。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背后刺来的视线宛如实质,令人想忽视都难,他捂着听筒,看了过去。
江域的房门打开,此时他正躺在摇椅上,长腿交叠,半阖的眼帘下视线是毫不遮掩的冷意。
放下手里的书走出去,停在赵迅昌面前,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手里的电话。
赵迅昌跟他对视两秒,把电话递过去:“你跟他说两句?”
江域视线停在手机上,上面显示着一个圆形头像,下方的称呼是“小徒弟”。
他皱了下眉,“不用。”
赵迅昌满头雾水,背过身继续跟小徒弟说话,嚷嚷着让他把鹦鹉领过来叫唤两声。
江域回到房间,站在摇椅前沉默地看着还没笑够的赵迅昌,薄唇越抿越紧,拿起桌上的手机,翻出电话簿中的唯一的号码。
拇指在“陈岭”两个字上摩挲几秒,指尖点动,把备注给改了。
讲完电话,陈岭冲着还蹲在茶几上的鹦鹉说:“师父可真没白疼你,怕他听说你回不去会不高兴吗?”
鹦鹉张嘴就嚷:“高兴,我高兴。”
嚷嚷完,它一跳一跳地凑到陈岭面前,用脑袋去蹭他的胳膊。
抱住鹦鹉亲了一口,陈岭用手勾着它的下巴微微抬高,“你今天怎么这么黏我?放心吧,不会把你丢了的。”
紫蓝鹦鹉张嘴喊:“真的,真的。”
“真的。”陈岭把它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打开了电视。
恰好是本地的新闻频道。
广告结束,开始重播上午的新闻,电视上放出的照片打了马赛克,看陈岭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死者手上的大金表。
是祝鹏。
新闻说,死者祝某的尸体是今早被公园环卫工人在湖水里发现的,根据初步尸检和公园监控初步判定,死亡时间为昨天晚九点到凌晨三点之间。
新闻说得不详细,只是一个简单通报。
陈岭放下遥控器,登上本地论坛,飘红的第一个帖子就是关于祝鹏的。
有人披露说祝鹏于昨晚八点四十五分时,曾向警方报案自首,称两年前的湖心溺水案的死者,也就是他的结发妻子,根本不是失足落水,也不是自杀,而是被他亲手推下去的。
而当时在现场的,除了他以外,还有他的情人周文慧。
爆料人当初应该就在现场,说完这些后,他还放出一张其他角度的,没有打码的现场照片。
明明死亡时间不长,尸体却浮肿得像是泡过好几天的,与当初的周文慧一模一样。
网友称,祝家一直在国外留学的儿子中午就赶了回来,他从警方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后,连尸体都不肯替祝鹏。
那具被泡得发胀的身体,在警局搁到下午六点,直接被送去了火葬场。
陈岭唏嘘,所以说啊,千万别做亏心事,即便法律拾不了你,天上地下的万千神佛也能你。
1...1920212223...12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