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长着翅膀的大灰狼
是啊子时确实玩的很开心,你要过来吗
嗯。把地址发给我。
子时其实只是顺口问他一句,没想到他真的会答应。回到包间里,她告诉冯一一盛承光一会儿过来,冯一一也吃惊了:以前我们也有聚会,boss他出钱但是从来不参加的他应酬的地方应该都是穿晚礼服才能去的吧
子时其实也是这么想。盛承光适合一切高雅的场合与事物,要他入这种人间烟火的场所,她都觉得于心不忍。
冯一一放下麦克风,盘着腿在沙发上咔嚓咔嚓咬薯片,忽然语气感慨的说:子时,其实他是真的喜欢你吧
这是第三个说这话的人盛齐光、谢嘉树、冯一一。
她和盛承光共同的交集里,绝大部分的人竟然都这么说。
子时觉得嘴巴里发苦,垂着眼睛,没有吭声。
冯一一犹自分析:你想啊,他真的只是想要个孩子的话,人工授又快又准。如果是报复的话剧情就bug了好吗谁会催报复对象吃了早饭再玩啊
子时抬起头,眼睛亮亮的,很漂亮、也很无奈。
她没有回应冯一一的话,转而笑着提议说:一一,一会儿盛承光来了我们让他唱歌吧
冯一一是转瞬即忘的个,被子时一打岔,哈哈笑着说好啊
两个女孩子挤到点歌机前,商量探讨的津津有味。
于是盛承光来的时候,被要求唱嘻唰唰、死了都要爱、十七岁的天空他顺手把大衣递给子时,子时乖乖跑去给他挂大衣,他在沙发里坐下来,一边松开袖口挽起,一边瞥了眼那歌单,沉着又坦然的说:我中文不太好。
冯一一和子时对视了一眼:盛总,你太无耻了
没等两个姑娘出声抗议,盛承光笑了笑说:给你们唱法文歌好不好
女孩子们表示没意见。盛承光拿着麦克风站起来,试了试音,竟然也不点歌,就这么清唱起来。
是一首法文歌。
是:你不应该付出那么多,不应该在开始的时候吸引我。在我们相互依恋之前,我将找寻你的心,如果你将它带向别处。我会释放法术,为了你依然爱我。我会是一个崭新的我,为了爱火重燃,为了你依然爱我。我会更加耀眼、更加漂亮,我会把自己变成金子,为了你依然爱我。
”pour que tu m ”,为何你还爱我。
这些歌词与歌名的意思,子时很久以后才知道。当下的时候,法语的小舌擦音本就够的了,盛承光又刻意将声音压的极低,透过麦克风,沉沉的男声像低重的鼓点,一记一记捶在女孩子们的心头,即便是ktv水准的麦克风、没有音乐伴奏,依然令人如梦如幻、如痴如醉。
他唱第一个音的时候子时就想起来了:是那晚在法国餐厅那首小提琴曲
那晚他教她跳舞,而她主动投入他怀里,说:盛承光,这是我的表白。
这些日子以来发生这么多的事,当初的事子时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初次见面时令蓝天白云失色的侧影、天台上的万里晴空和烟头、江边的渔火和很好吃的盖浇饭、强势而混乱的吻还有那个她生平第一次翩翩起舞的夜晚。
如今在这热闹的灯红酒绿里,他以这样的方式勾起那一晚的回忆。这令子时想起小时候在叶祁远那里胡乱翻到的书,书里西夏公主问前来招驸马的人:你这一生中最难忘的地方是在哪里
大理王爷的多情世子痴痴的答:是在一口枯井之中。
子时读到的时候曾经想:后来世子和心爱的姑娘在一起了呀,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此生难忘那口枯井呢
现在她知道了:会的。
感情最好的时候或许有那么一段或者很久,可是感情最纯真的时候就只有那么一个瞬间,比如大理世子在枯井下对心爱的姑娘相对,比如那首小提琴曲里、她依偎他怀中。
有过就值得。
她已尝过她这一生最好的爱情。
男人低吟法语情歌、深情款款,女孩子痴痴的看着他的背影、泪光闪烁,冯一一缩在沙发一角愤愤的咬鱿鱼干:秀恩爱分得快呜呜呜闪瞎她的钛合金狗眼了啦呜呜呜好想谈恋爱啊
盛承光献了技,又带两个女孩子去吃旋转餐厅的西餐,全程表现的耐心周到又风度翩翩。
吃饱喝足的冯一一很满足,趁着子时去洗手间的时候,她把盛承光给她的卡还给他。
盛承光看了一眼,没有接,收着吧,以后多陪她出来玩,她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
没有和你在一起开心叭冯一一慢吞吞的说,对面的男人刚谦逊的露出笑容,她又说:当然也没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伤心难过。
前任老板黑脸了,胆小如冯一一立刻求饶:所以我以后一定会多陪她的她把卡推到他手边,但是这个真的不需要她是我朋友,我不需要拿你的钱才和我朋友玩。
这话很是顺耳,盛承光神情稍霁,我知道了。不过你还是拿着吧。
怎么说也在谢嘉树那里坑了她一把,不落实他心里也有点虚,毕竟是子时的朋友。
冯一一嘿嘿的笑,真的不用其实我们吃喝玩乐都是子时买单。
盛承光:
子时从洗手间回来就见盛承光神色有些怪异,直到送了冯一一回家,就剩他们两个人了,她才问他:你怎么啦晚饭不好吃吗
不是,没什么。盛承光开着车,转头看看她,你今天玩的开心吗
子时笑得很开心:嗯
她开心就好。盛承光看着前方路两边的灯,眼神里有了些暖意,以后让冯一一多陪陪你。
马上就要过年了,年底她工作很忙的。
是吗,要过年了盛承光对过年没什么感觉,美国人过圣诞节的时候他觉得不是他的节日,可到了中国农历新年美国又不放假,所以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过春节了。
子时大概是从来没有过吧。
今年我们一起过年吧他忽然说。
身边的人愣了愣,接着脸上绽开的笑容简直令这暗夜生光:真的吗好啊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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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了一起过年,两个人都有些激动以及不知所措。
盛承光小时候在盛家老宅过年,从过年前一个月姑妈就带着他开始准备:各家发来的请柬要筛选排序,哪些由姑妈出面、哪些由他出面、哪些必须两个人一起去;宴会上可能会遇到些什么人,哪些人要提哪件事、哪些人要说什么话;收到的节礼得一一回应,远近亲疏要分出个厚此薄彼一个新年过去他常常会病一场,因为实在太累了。现在回想起来过年就是比平常更累更密集的应酬,除此以外,盛承光不知道平常人家过年是怎么样的。
而子时从来没有和谁一起过过年。
所以两个人起先都不知从何下手,还是子时先提议的:过年的时候要做很多的菜,大家围在一起吃年夜饭。
这个盛承光最拿手了有意露一手的盛总不动声色的问:要做什么特殊的菜吗
唔咸、咸鱼、咸圆,子时回忆过年时候叶家端给她的菜,还有蛋饺
盛总想了想:咸就是培吧圆好做,蛋饺是哪一种
就是外面是蛋做的皮,里面是圆。祁远哥家里每年过年都做,可以烧红烧吃,可以炒青菜吃,还可以放在汤里面子时同学颇为自豪、津津乐道。
这种听起来就不靠谱的食物盛总本来一点兴趣都没有,可听到她最后那句,顿时挑了眉,很简单嘛,我给你做
盛承光摩拳擦掌,大晚上的就带着她往超市奔,买了鸭鱼和半框的蛋,蔬菜水果更是恨不得每样来几个。
一个是看到什么都想买回去弄给她吃,另一个他说什么都鼓掌叫好,两人差点搬空了超市。
子时趴在堆得高起来的购物车上,看盛承光站那儿挑选门锁,奇怪的问:买这个做什么压咸吗他刚才说家里有腌咸的缸,但是得找找什么东西能压咸。
盛承光一头黑线,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房间的锁被踹坏了还记得吗得换一个啊。
你会换锁又被盛总刷新新技能震惊的人,睁着大大的眼睛崇拜的看着他。
盛承光满意的拍拍她头。
他真的会换锁,从沙发转角的柜子里拿出来一个工具箱,打开来里面从大到小什么工具都有,子时每一样都拿起来看看,啧啧称奇。盛承光在那儿挽着袖子拆坏锁,她拿了一把螺丝刀玩,把半组装的新锁卸成了一堆零碎,超满足
盛承光一回头,傻眼了,只得一个个螺丝重新拧上去,子时热情的要求帮忙,他看她一眼,把拆下来的坏锁递给她,乖,拿着一边玩儿去吧
子时吐吐舌头,蹲在他身边这里戳戳那里的,一会儿伸头过来问:这个房间为什么锁起来
关着灯的房间,只有门口地板这一块印着客厅照来的光,隐约可见房间里头的家具轮廓,盛承光看着离门口最近的梳妆台,低声说:我父母用过的东西都在这个房间里。
这里附近有个小学很好,我父母都曾在那儿上过学,他们希望我以后也能上那个小学,所以特意买了这里。可惜买了这个房子没多久他们就意外过世了,而他到了上小学的年纪就去了英国,这里始终没有用上。
不过盛承光每次回国都要来这里,这里是家,回到这里才是回家。
他神情里的思念深深打动着子时,她呆呆的看着他的侧脸,眼里竟然算算的一股泪意。
盛承光一回头见她热泪盈眶,忍不住笑:干嘛你这是觉得我很可怜
眼含热泪的人点点头。
盛承光笑喷了:你觉得我很可怜难道比你还可怜
她竟然还点头,叹了口气说:我没有失去过。
她是在无尽的孤单里长大的,到现在也没有失去过什么,所以她从来不怀念。不像他,一生意难平。
盛承光用手背擦她脸上的泪,心里叹着气,嘴里轻声骂她:怎么那么多眼泪
从腊月二十五到腊月二十八,盛总挽起的袖子就没放下来过。
腌制的咸、咸鱼、、鸭、兔子等等挂在阳台上风干,琳琅满目的,简直是森林里小动物的地狱景象版,子时最近都不敢去阳台了。
盛承光点开了全能厨男技能,不仅照着子时的描述做出了蛋饺,他还查了资料,做出了圆、藕夹和一大盆的卤菜。
其实盛承光的厨艺是漫长的一个人生活里磨练出来的,他会做的都是卖相致、口味准的菜,像蛋饺藕夹这种阖家欢乐的大菜可真是差点难倒了他。
不过艰辛的过程使得完美的成果令他分外的满意,因为子时说过叶家过年是用小脸盆装菜哒盛总就叫她买了十个不锈钢的小脸盆回来,厨房里一盆盆的丸子蛋饺堆的跟小山一样,简直像暴发户做派。
藕夹是两片藕夹着馅,外面裹了面粉糊糊,这东西要先炸的半熟放着,然后要吃的时候再现炸。盛承光弄了一晚上才搞定一盆半熟的藕夹,油锅反正开着,他就炸了一碗尝鲜。
鲜的馅调的咸淡适中,藕片裹了面粉炸的脆脆的,一口咬下去盛承光烫的咽不下去,又不好意思吐出来,呼着气嘴里模糊不清的喊子时:快来太好吃了
子时在客厅沙发里玩手机,听到他召唤立刻啪嗒啪嗒的跑进来,像只摇着尾巴的小狗一样扑到他身上,盛承光被她撞的晃了晃,抬手把咬过了一口的藕夹塞她嘴巴里。
她吃的嘴上油汪汪的,呼着热气直喊烫,盛承光伸手让她吐在他手心里,看她可怜兮兮又不好意思的样子,他舔着自己上颚被烫皱的皮,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盛承光笑不出来了。
做的时候兴致勃勃的,完了身上一股的油味,他洗头洗澡彻底换了衣服,还是觉得有味道,皱着眉在自己身上闻来闻去的,快要崩溃的样子。
子时盘着腿坐在床上,披着被子,看他洁癖发作,乐呵呵的围观。盛承光闻了自己又凑过来闻她,是你身上的味道吧他一边说一边压了上去。
子时也洗过澡了,头发还没干透,湿湿的香香的,盛承光压着她起先是闹她,逗得她尖叫挣扎,长头发散的满枕都是,他鼻端充盈着那股湿漉漉的香,一时意乱情迷,轻咬的动作变成了吻,挠痒痒的手隔着衣服抓了一只小兔子揉,下面曲起一只膝盖分开她两腿、抵了上去
起先他只是饱含暗示力量的抵着揉,可她两腿紧紧夹着他膝盖,潮红着脸嗯嗯的轻哼,小腰扭的叫他没法放过她了,更加用力的吻的她喘不过气来,手里和膝盖都狠狠揉着她,没一会儿就感觉到她身子僵在那里、然后哆嗦个不停
小馋猫,流口水了吧他手伸下去,代替了膝盖,隔着睡裤按着她那处。
子时脸颊上飞着娇艳的两抹红,微张着嘴、急促的呼吸,整个人还在失神当中。
盛承光欣赏着她的娇美模样,俯身欲来,床头柜上手机屏幕无声的亮了起来。
等它又暗下去,他伸出手在上面点了几下,悄悄的将无声模式调成了来电响铃。
身下的人犹自失神,并未察觉他做了什么,从浑身瘫软里回过神来,有些想吃正餐的人哼哼唧唧的往他怀里钻。
盛承光收回手,逗抱着他腰不放的人说:怎么了这是怎么啦
子时说不出口,一个劲的在他肚子上蹭,两条腿都缠上来,像树熊似得缠在他腿上。
盛承光闷闷的笑,把她抱上来亲了亲,我得再去洗个澡,你等会儿,乖,啊
谁要等你啊子时害羞了,我要睡觉了
盛承光也不说了,直接伸手在她腿间揉了一把。子时啊一声叫的又惊又媚的,卷着被子滚开了。盛承光在她屁股上拍了两下,笑着起身去洗澡。
子时小声在他背后说:流氓有洁癖的流氓
然后她抱着被子难耐的在床上滚来滚去,等着吃正餐。
浴室水声刚起没一会儿,床头柜上传来他手机的来电铃声,子时爬起来拿了手机送到浴室门口,盛承光盛承光你电话响了
你接一下。里面人扬声说。
子时惊讶的啊了一声,犹犹豫豫的接通。
她犹豫,电话那头却一接通就骂上了:你倒还敢接电话
子时犹豫的喂了一声。
那头就愣了,嘀咕了一声打错了过了一会儿又说没有呀,然后声音缓和了许多:请问你是哪一位我找盛承光。
他在洗澡。子时为难的说。
那头明显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再开口时声音变得非常压抑: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子时。
电话一下子就挂了
盛承光穿着浴袍出来,头发上还滴着水,他表情惬意的很,问拿着手机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的人:谁找我说什么了
子时把通话记录给他看,她心里已经隐约猜到了,果然,盛承光看了眼那号码说:哦,是我姑妈。
子时闭了闭眼睛,差点要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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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承光揉揉她头顶,笑着对她说:是我叫你接的,你怕什么
子时怎么能不怕怕的唇色都发白了,抬头看着他,表情可怜的像只小狗。盛承光捏捏她脸,声音不自觉的柔了许多:没事的。你先去睡吧,我去给她回个电话,一会儿就过来。
他手指捏在她脸上,子时总算心里安定了些,一声不吭的乖乖爬床上去了。
盛承光走到离主卧最远的书房,关上门,给盛明华女士回电。
你好,姑妈。电话接通后,他温柔的问候。
盛明华女士数十年如一日的暴脾气,今天却仿佛格外的压抑,没有像以往那样吼得地动山摇,只是仍然听得出来气的不轻:盛承光你疯了吧你是发疯了吧
盛承光靠在书桌后的椅子里,手指揉着额,语气却带着笑:亲爱的姑妈,需要等你冷静一些我们再继续谈话吗
你让我怎么冷静你和那个谁搞在一起了你让我怎么冷静盛承光你最好是疯了不然我就要疯了我们两个当中必须有一个人进疯人院
盛承光慢悠悠的吟道:本是同生,相煎何太急。
盛、承、光
抱歉,我只是想让你放松一些。盛承光轻叹了口气,姑妈,我以为你是来跟我谈谢嘉云的事。
谢嘉树被他一个电话激的从新疆扑了回来,错过了谢氏新疆分公司今年最重要的签约现场,此行几乎前功尽弃,丝毫没有扭转他在众人眼中的纨绔子弟形象,这让谢嘉云气的简直要吐血。
为了转移视线与公报私仇,盛承光估着她也该把事情捅出来了。
盛明华也确实是从谢家那边得到的消息。其实她对谢嘉云一向不看好,盛承光提出解除婚约倒是不在她的意料之外,甚至盛承光爱上了一个人也是情理之中,只是盛承光爱上的这个人你明知道她是谁的女儿盛承光你到底在想什么你为什么
盛承光终于被问这个问题,他自己也已经想过千百回了,此时对着盛明华,他没有隐瞒:起先就是因为知道她是谁的女儿她的存在令你痛苦了这么多年,害得齐光从出生起就身体不好,我那时候想:我不能放过她。
现在呢盛明华一向节奏明快。
盛承光顿了顿,声音更低,像是在梦里:现在我更不能放过她了。
隔了千万里路,盛承光听到他亲爱的姑妈深深深呼吸的声音:承光你弄假成真了是不是
盛承光,轻轻的嗯了一声。
盛明华脱口而出,低声爆了个口。
盛承光却觉得心情轻松了一些,笑起来:姑妈,我非常抱歉。
你滚蛋抱歉有用吗
应该没有。盛承光闭上眼睛,一只手在额上缓缓揉着,所以我决定回盛氏。
盛明华正要火力全开,听到他最后那句话顿时愣了,你说什么
我不回美国了,留在盛氏协助你,直到齐光能够接手盛氏为止。与谢家解除婚约带来的麻烦,我会一力承担。盛承光给出早就想好的条件。
好盛明华果然痛快的答应了,但是又说:只要你肯接手盛氏,解除婚约的事情可以谈。但是那个谁不行,没得谈我不能答应你和她在一起,绝不
为什么呢盛承光柔声问:是为了你、还是为了我
你就当是为了我盛明华控制不住的激动起来,盛承光,你对我意味着什么你几乎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可你现在做了什么我的婚姻失败了,我的齐光生病了,这一切是因为什么现在你告诉我你爱上了谁盛承光
最后那句盛承光,简直像个耳光一样扇在盛承光脸上,响亮无比。
虽早已料到她会措辞激烈,此刻他还是觉得格外艰难。
就在这时,盛承光听到电话那头远远的有人说:明华,你怎么了和谁打电话这么生气
是赵怀章的声音,盛承光眼中神色一冷。
那边盛明华女士的语气却立刻压了下来,匆匆的说:不说了那件事绝对没得商量。我先挂了,再见,承光。
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盛承光拿着挂断的电话在书房里坐了很久。
更深露重,即便屋子里温暖如春,他心头依然隐隐发寒。
姑妈的态度和想象中一样激烈,对他造成的影响却比想象中的更大。
此刻他深觉抱歉。
当初他的父母过世时,他们这一支只剩下当时还不满二十岁的姑妈和尚在襁褓的他,家族长辈出面施压,要领养他,顺便持父母留给他的盛家,危急关头是盛明华女士姿态强悍的站了出来,放弃了她心爱的服装设计,为他留住了父母留下的一切。
她曾为他全力以赴,盛承光无法对这样的一个人狠心。
在书房坐到遍体生寒,盛承光回到房间里,床上的人躲在被子里裹成一团,明显还没睡着。
他在她身边坐了一会儿,伸手去扒她被子,子时敌不过他的力气,被他掀开了被子就双手捂住眼睛。
怎么啦盛承光声音格外柔的问。
她不说话,盛承光着她头发,低声对她说:我姑妈最近可能会过来一趟,如果你很害怕见她的话,我送你去别的地方住一阵,等处理好了我再去接你。
子时慢慢的放下了捂着眼睛的手。
她抬头,盛承光正低头看着她,两人的目光相会,一时千言万语、无从说起。
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子时声音微微的发着颤,说:我不想去别的地方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过年吗
盛承光愣住了。
这是愿意和他并肩面对的意思吗
就她那点胆子,居然也敢与他并肩面对。
盛承光喉头动了动,忽然伸手遮住了她眼睛。
子时很乖,被他遮住了也不挣扎,静静躺在他身侧。良久他的手挪开,子时看他的眼睛明亮的像夜里的火光。
过来他微笑着说。
子时顺着他手上的力道爬起来,蹭到他口抱住他。
两人静静相拥,盛承光在她额上细碎的温柔吻着,声音低低沉沉的好听极了:除了年夜饭,过年还要做些什么
子时在他的爱抚里舒服的眯着眼睛,像只吃饱了的猫,这时费力聚起神想了想说:还要放焰火
盛承光沉默了。
盛总嫌焰火吵、嫌脏,还嫌那东西弄不好会有危险。
子时偷偷的笑,为了不让他尴尬又雀跃的说:对啦还有压岁钱呐
这个盛承光知道,压岁钱好像是长辈给晚辈的吧
那个嘛如果大整整一轮的话其实可以算长辈了吧
抱着她的人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翻身压了上去,子时当然跑不掉,被他压着欺负。你要叫我什么呢小乖乖他含着她耳垂,热乎乎的气息直往她耳朵里钻,叔叔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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