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田园:拐个相公好致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深静堂
怎么办?好想堵住大儿媳妇那张破嘴啊!
孙婆子飞快瞪了杨程氏一眼,不停搓着手,张了张口,想说话却又有些不好意思。
杨家婆媳越是这样,沈采萱越是欣赏她们。
沈采萱道:“杨家婶子,这不是一物换一物,而是真心换真心——你们真心关心咱们,咱们就真心来回报你们。所以,不要觉得是在占便宜,更不要觉得有负担,你们就安安心心下咱们的这份回报吧!”
苏氏和沈采薇也纷纷开口劝说。
杨程氏还想拒绝,却被她婆婆狠狠踩了一脚,只得乖乖闭嘴了。
孙婆子装模作样的推辞了两句,便麻溜的下了这份好意,瞧她那架势,仿佛是担心沈采萱突然反悔。
沈采萱就问杨家婆媳要笔墨纸砚,打算把方子写给她们。
然而……木有啊。
原来,整个杨家上下,就没有一个读书人,全家人加在一起,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
他们这种人家,怎么可能会有笔墨纸砚呢?
杨程氏要去别家借笔墨纸砚,孙婆子忙拦住了她。
“四娘,咱家一个识字的都没有,你就是把方子写给了咱,那也是白搭。”孙婆子恳求道,“要不这样,劳烦四娘你亲自试演一番,让咱亲眼瞧瞧那些个豆制品都是怎么做的。咱一边看着,一边记下各道工序,也就不需要什么方子了。”
别看孙婆子是个大嘴巴,就以为她大大咧咧,性情粗疏。
其实,她自有她的明之处。
在她想来,那些不传之秘要是记在纸上,保不齐哪天就被人偷去了,不够稳妥,而要是记在心上,就不用担心会失窃了,这样更加稳妥。
听了孙婆子的恳求,沈采萱面露难色:“您也知道的,那个所谓的家,咱们是一天都不愿意多待的!料想这一两天,咱们就要被分出来了,分出来之后,咱们绝不会在望山村多做逗留,也就是说,差不多明后天吧,咱们就要走了。
“而那些豆制品的做法,简单些的,也不用额外做什么准备,用家里现有的家伙事儿,就可以做出来了;可复杂些的,却要额外准备家伙事儿,光是做这项准备工作,估计就得耗个一两天,接下来还要工细作,又得花上好一段时间。照这么算来,那些复杂豆制品的做法,我恐怕没法儿试演给你们看了呢。”
其实,以上只是托词,真实原因是——
沈采萱就是个嘴炮,托系统的福,她能够流利的背诵出近万款食谱,可她的动手能力几乎为零。
换言之,她只会说,不会做。
让她围着灶台做豆制品?呵,这不是在开玩笑么?
沈采薇与沈采萱朝夕相处,隐约知道一些自家妹妹的底细,听到自家妹妹推辞,想了想,便支了个招:“倘若直接把方子写下来,看不懂;倘若照着方子一一试演,又来不及……嗯,要不咱们折中一下?让四娘口述方子,她一边口述,你们一边记下,遇到听不明白的地方,就直接问她,直到问明白为止。如此一来,就算不能亲眼所见,也差不多能将各道工序弄懂了。”
孙婆子思忖良久,点了点头。
沈采萱当即开始背诵模式,嘚啵嘚啵了起来。
豆腐皮、豆腐丝、豆腐干、腐竹、素鸡、素火腿以及油豆腐,一共七张方子,直接背诵的话,依照沈采萱的语速,一盏茶的工夫就能够背完。
但,杨家婆媳越往下听,就越能够意识到这些方子的宝贵价值,不敢错过任何一个细节,稍有不懂,便会加以提问。
如此一来,说了足足一个时辰,沈采萱方才将七张方子全部讲完。
眼见就快到正午时分了,杨家婆媳坚持要让苏氏母女仨留下来吃午饭。
母女仨推辞不得,正要接受,就在此时,沈正榕匆匆忙忙的找了过来。
锦绣田园:拐个相公好致富 第93章 平妻
“什么?蒋媒婆来了?”沈采萱万分诧异,“她来做什么?”
蒋媒婆和他儿子中了断肠丸,为了活命,她应当忙着变卖家产,凑齐一千两银子的买命钱。
这个时候,她不在县城变卖家产,怎么还有闲心来沈家溜达?
这,这不符合常理!
沈采萱料想蒋媒婆突然跑来沈家,这里面必然有重大缘故。
偏生她现在人在杨家,当着杨家婆媳的面,不便细问。
沈采萱按捺住心中的惊讶,婉拒了杨家婆媳的留饭,忙领着苏氏等人往回赶。
一回到沈家二房的住所,性急的沈采薇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快,快说说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沈正榕也不绕弯子,当即细细讲来。
话说,苏氏母女仨前往杨家之后,沈家二房就剩下了沈世华和沈正榕。
按照剧本,沈世华得装虚弱,躺床上歇息,沈正榕则必须在一旁服侍。
可事实上,沈世华好得很,身体倍儿棒,根本就不需要别人来服侍他。
沈正榕闲得发毛,便想要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比如说……打探敌情。
尽管沈采萱说了,没必要去打探严氏等人在密谋些什么,可沈正榕犹豫片刻,还是跑去听壁脚了。
屋里,严氏、秦氏和沈月娴先是痛骂沈家二房,骂骂咧咧了好一会儿,随后秦氏出主意说,找个由头,让沈家二房净身出户。
沈月婵自然是想都不想,连声附和,严氏则沉吟良久,说这事儿不好办,得要从长计议。
她们仨正说着呢,忽然间沈正扬跑过来敲门了,说是以前来过的媒婆又来了。
以前来过的媒婆?
一听这话,蹲在窗外的沈正榕心里就隐约有了一个猜测。
果然,尽管隔着窗子,无法看见那媒婆的相貌,可一听那媒婆的声音,沈正榕立刻就分辨了出来——来人正是蒋媒婆。
蒋媒婆此行,主要是为了落实那两门亲事,催促严氏赶紧把沈采薇和沈采萱嫁过去。
严氏就告诉蒋媒婆,那两门亲事是不可能成了,因为二房已经托人前往那两户人家打探,了解到了那两门亲事里暗藏的猫腻,明确表示不会把二房的两个姑娘往火坑里推。
说完这话,严氏就催促蒋媒婆赶紧走,说她要是不立刻就撤,待会儿被二房的人撞上,识破了身份,绝对不了一顿打。
尽管被下了逐客令,但或许是心有不甘,不甘心白走这一趟,钱媒磨磨蹭蹭不肯走,没过多久,她将视线投向沈月婵,开始给她说起了亲。
据说,邻县的镇上有一大户人家,家中良田千亩,瓦舍百间,铺子若干,甚是豪富。
他家主人姓赵,人称“赵员外”。
赵员外今年三十有五,却膝下荒凉,别说儿子了,女儿都没有一个。
按理说,赵员外这种情况,早就该纳妾生子了。
奈何赵员外的原配是个河东狮,她宁愿丈夫从族中过继一个儿子回来,也不肯让丈夫讨小老婆生庶子。
今年春天,事情出现了转机——那河东狮狠狠摔了一跤,撞到了要紧的地方,怎么也站不起来了,一晃好几个月过去了,至今都还瘫在床上,动弹不得。
河东狮动不了了,赵员外的心思却开始活泛了起来。
就在昨天,赵员外找到了蒋媒婆,说自己要娶平妻,让她给介绍一个。
赵员外对平妻的要求很简单——年轻貌美好生养,但有一点,必须要快,得要尽快嫁过去。
无他,他想生儿子都快想疯了,迫不及待要抱着新娶回来的平妻,开始传宗接代的大业。
蒋媒婆想来想去,觉得沈月婵蛮合适的,就特地跑来找严氏了,希望严氏能够考虑考虑。
听说那位赵员外今年都三十五了,而且不是正经续弦,只是娶平妻而已,严氏不做多想,断然拒绝。
不过,相比起态度坚决的严氏,沈月婵的态度就比较暧昧了——她没说愿意,也没说不愿意,只是一个劲儿的问来问去,不断打听赵员外和赵家的底细。
蒋媒婆看出沈月婵动了心,忙添油加醋的夸耀了一番赵员外的人品长相以及赵家的万贯家私,还说赵员外出手阔绰,愿意拿出三百两银子作为聘礼。
值得一提的是,蒋媒婆说了,那河东狮眼看着就没几天好活了,绝对挨不过这个夏天,等她一蹬腿,赵员外必定会把平妻扶正。
所以说,现在嫁过去,说是平妻,实则就是正室。
蒋媒婆说着说着,别说沈月婵了,就连严氏也有些心动了。
渐渐的,严氏的态度开始发生转变,不再断然拒绝,而是改口说要考虑考虑。
蒋媒婆就说,考虑可以,但得要快,最迟明天就必须给她回复。
要知道,赵员外性急,他筹划着大后天就把平妻迎娶进门,这样一来,蒋媒婆最晚得在后天就把人选给定下来。
倘若沈家不同意这门亲事,就及早告诉她,她好赶紧去物色新的人选。
说完这些,蒋媒婆准备告辞离开了。
临行前,蒋媒婆再三强调,这样好的亲事实在难得,要不是看在自己与严氏和沈月娴相交一场的份上,她才不会私下里跑来告诉严氏,早就大肆宣扬出去了。一经宣扬,管保好多人家都争着抢着要将自家姑娘嫁入赵家,哪里还轮得到沈家?总而言之,希望沈家能够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蒋媒婆前脚离开,严氏后脚就让沈正杨把沈寿海、沈世荣以及沈世富请了回来。
沈月婵和她的父母兄长关起门来商议了半天,终于达成一致。
在他们看来,这门亲事可以结,但有个前提——在这门亲事上,蒋媒婆所言不假,没有半字虚言。
商议完毕,沈世荣和沈世富连午饭都顾不上吃,就去村里雇车,驱车前往那座小镇,实地考察赵家的情况。
听了沈正榕打探回来的消息,沈采萱恍然大悟:“我说蒋媒婆怎么忽然间跑这儿来了呢?原来是舍不得变卖家产,跑这儿来捞钱了。”
苏氏拍了拍胸脯:“好险,好险!要不是咱事先打听了,搞不好就被蒋媒婆得逞了!”
沈世华也一脸庆幸:“可不就是!”
“这个蒋媒婆,呵,捞钱的心思很急切啊!先前两门亲事没成,当场就说出另外一门亲事来,不依不饶,定要促成亲事。啧啧,看来她还就盯上沈家了,非得从沈家赚点谢媒钱回去才甘心。”沈采萱似笑非笑,“我是真的没想到,钱媒婆说亲,会说到了沈月婵身上,让她去当平妻。”
“平妻?切,说得好听而已,其实就是个妾!”沈采薇冷嘲热讽道,“平日里沈月婵总摆出一张高高在上的嘴脸,清高得不得了。以前家里给她说亲,她总是嫌弃人家这个不好、那个不好,谁都看不上。
“我一直很好奇,她能嫁个什么如意郎君?没想到啊没想到,她竟然上赶着去做妾!果然,什么清高啊,都是装出来的,一沾上钱就现了原形。哼,有其母必有其女,娘是个表里不一的,生下来的女儿也是个表里不一的。”
“沈月婵就一惟利是图的小人,她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丝毫不奇怪。”沈采萱露出困惑的神情,“奇怪的是,就沈月婵那样的,她值得人家花整整三百两娶回家吗?”
正常情况下,这一带的聘礼在五到十两之间。
考虑到沈月婵是去给人家做妾,且那什么赵员外都已经三十五了,这算是委屈年轻貌美的沈月婵了,为了补偿她,可以适当的提高一些聘礼的规格。
但,撑死了,也就给个三十两吧,断断没有给三百两的道理!
三百两,都够买十几二十个黄花大闺女了,用来买一个除了张脸、一无是处的沈月婵,不是脑子有病,就是心中有鬼!
“当然不值!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门亲事里必定有鬼!也就只有那些利欲熏心,被钱财糊住了眼睛的家伙,才会相信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沈采薇冷笑出声,“倘若不晓得钱媒婆的底细,信了她的鬼话,那还情有可原。明明知道钱媒婆是个什么货色,还相信她给介绍的亲事,到时候上了当、受了骗,那叫活该!”
这个时候,沈采薇敏锐的察觉到,沈世华和苏氏的表情很不自然,隐隐流露出些许不忍,心生警惕,告诫道:“上当不上当的,都是那帮人自找的,咱可管不着!爹,娘,你们可不要烂好心发作,跑去多管闲事啊!”
沈正榕也道:“沈月婵那么坏,让她自作自受吧,咱就别管她了。”
沈世华和苏氏闻言,面面相觑,犹豫良久,缓缓的点了点头。
说实在的,他们夫妇确实很恨沈月婵,恨她差点葬送了沈采萱和沈正榕的性命,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恨不得她去死一死。
但,只是一瞬间而已,在他们夫妇的内心深处,还是希望沈月婵能够平安度过这一生。
毕竟,沈月婵,那是他们夫妇珍爱了十几年的妹妹,哪里舍得让她去死呢?
现如今,沈月婵明摆着是在往绝路上走,他们夫妇看在眼里,心有不忍,忍不住想要去提醒一二,让她停下那找死的脚步。
但,沈月婵再重要,也重要不过自己的儿女。
既然儿女都强烈反对他们夫妇去插手沈月婵的亲事,他们夫妇只好袖手不管。
锦绣田园:拐个相公好致富 第94章 分家
沈采萱看得出来,便宜爹娘虽然点了头,但心里并没有彻底放下沈月婵。
这,或许会成为后患。
为了避后患无穷,沈采萱问道:“爹,娘,倘若咱们现在跑去那帮人面前,劝他们不要轻信蒋媒婆,千万不要应下那门亲事,你们觉得,他们会听么?”
沈世华和苏氏同时一怔,随即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满脸都是苦笑和自嘲。
仔细想想,就算他们夫妇想管,想拉沈月婵一把,也管不了,拉不住啊!
无他,那帮人压根儿就不会相信他们夫妇,绝不可能听他们夫妇的劝。
沈世华看了一眼苏氏,郑重道:“四娘,你的意思我懂了。你放心吧,爹和娘绝不会跑去自讨没趣的。”
苏氏点头附和。
眼见便宜爹娘如此上道,沈采萱暗暗点头,微一迟疑,便决定说几句好听的哄哄他俩:“其实,蒋媒婆骗人的手段并不高明,一般来说,她也就只能骗一骗不明真相的老实人。那帮人虽然利欲熏心,却不傻,颇有明之处。这不,他们立刻就派沈世荣和沈世富去实地访查了。我猜想,这一回蒋媒婆未必能够如愿骗倒那帮人。”
沈世华和苏氏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
哼,沈采萱这话说的,沈采薇可不爱听,张口就想反驳,就在此时,她见沈采萱给她使了个眼色,微微一怔,便没有开口。
沈采萱生怕沈采薇嘴快,说出些不该说的,忙转移话题道:“尽管此次分家,只是让咱们二房分家另过,不是四兄弟一齐分家,可这涉及到家产,乃是家中大事,不管是作为长兄的沈世荣,还是身为弟弟的沈世富和沈世贵,都应该参与其中。
“沈世贵还好说,他就在县城里,给他捎个信儿,当天就能回来了,可沈世荣和沈世富就难办了,天知道跑去打探消息的他俩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少了他俩的话,分家一事势必受到影响。这样一来,咱们明后天未必能够走得了呢。”
沈正榕忍不住道:“都怪蒋媒婆!要不是她跑过来添堵,给沈月婵说亲,说不定这个时候咱已经从沈家分了出来。”
沈采薇愤愤道:“蒋媒婆可真够不省心的,都死到临头了,还要蹦跶几下……”
“二娘!”苏氏低声喝道,“说话小心!”
蒋媒婆注定要死,因为沈采萱要设局坑她,往死里坑。
尽管蒋媒婆咎由自取、死有余辜,但人命关天,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绝不能四处传扬。
沈采薇也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轻声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不是看这儿没有外人嘛,当着外人的面,我一定小心说话。”
沈采萱告诫道:“记住,越是这种时候,咱们越是要沉住气,千万不能露出端倪来。”
沈采薇乖乖点头受教,随即一声叹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真的,我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沈采薇希望今天就能完成分家,好让他们一家五口明天就果断走人。
然而,事与愿违,一天过去了,出门在外的沈世荣和沈世富没有回来,而沈寿海不知出于何种考量,始终没有当众提出分家。
不过,或许是前一天晚上严氏给沈寿海吹了枕头风,翌日一大清早,沈寿海就有所行动了。
一大家子吃完早饭之后,沈寿海说他有事儿要和沈世华商量,让其他人先行离开,要沈世华单独留下。
一听这话,苏氏和沈采薇姐弟仨就猜出了沈寿海的用意,说什么也不肯先行离开,一个个的,都坐在堂屋里不肯挪窝,陪着沈世华。
沈寿海有心要赶走苏氏等人,奈何苏氏等人态度坚决,轻易赶不走,而他又理亏,不敢撂狠话,强行驱逐,只得让这些碍事的家伙也一并留下。
沈寿海要和沈世华商量什么事?不消问,自然是分家呗。
不过,沈寿海没有直说,而是拐弯抹角的倾诉了一大堆家里的难处,着重讲了沈世贵和沈正樟,说他们叔侄都老大不小了,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可家里却没有空余的房间给他们做新房。
紧接着,又说西厢房的北屋很狭小,沈世华一家五口挤在里面很不舒服。
为了让沈世贵和沈正樟有地儿娶妻生子,更为了让沈世华一家住的舒服些,家里多番考量之后,决定让沈世华一家分搬出沈家老宅,在村里另寻一块宅地,盖几间敞亮的新房子。
沈世华闻言,沉默良久,语气很平淡:“爹,你想把咱们二房分出去,对吗?”
一语中的。
沈寿海万万没有想到,向来老实木讷又孝顺的二儿子竟会一语道破自己的心中所想。
不、不是,就算你看破了,也不应该说破啊!
你这么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多让人尴尬啊!
一时之间,沈寿海神色尴尬极了,吞吞吐吐道:“不是分出去……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沈世华看着沈寿海,脸上无喜也无悲,“爹,你有话就直说吧,这么拐弯抹角的,怪没意思的。”
沈寿海准备了一大堆借口,想要拿来说服沈世华,可在沈世华过于平静冷淡的目光下,莫名的,沈寿海卡壳了,怎么也无法将那些虚伪的借口说出口。
沈寿海犹豫再三,终于说了句人话:“阿华,对不住。”
沈世华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一字一顿道:“那就分吧。”
沈寿海张了张口,想说“不分了,不分了,这家咱不分了”,可话到嘴边,他犹豫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当天中午,沈世荣和沈世富赶了回来。
也不知是谁给捎的信儿,下午时分,沈世贵也及时回来了。
眼见四个儿子都齐了,当天傍晚,沈寿海请来了里正和两位德高望重的村老,共同商议分家事宜。
所谓分家,说白了就是分割家产,而这家产,最重要的当属田地和房屋,除此之外,还有家什、农具、牲口、口粮以及银钱等。
沈寿海提出,沈家所有家产之中,便于分割的,直接一分为五,不便分割的,就折成现银,再一分为五,总之,要分一份给沈世华一家。
依照上述原则,沈寿海打算分给沈世华一家的家产如下:
四亩上等田和三亩中等田,西厢房的北屋里原有的家什和衣裳被褥,一套锅碗瓢盆,一套农具,一头猪和六只鸡,五百斤口粮以及十两银子。
平心而论,沈寿海的这一分家方案,乍看起来,公平公正,可实际上,沈世华一家亏了。
要知道,沈家现有五间砖瓦房和四间泥草房以及一个大院子。
当真五等分的话,沈世华一家应当能分到砖瓦房和泥草房各一间。
可事实上,他们没有分到房子,作为补偿,他们得到了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绝不算少,省着点花,抵得上他们一家五口一年的花销了,但不足以买下宅地,盖出一间砖瓦房和一间泥草房。
再者,沈家当真一点积蓄都没有了吗?不至于吧。
按理,不应该把积蓄也拿出来分一分吗?
可事实上,除了那十两银子的补偿,沈寿海不打算分给他们一文钱。
这不公平!
沈世华和苏氏不约而同的看向沈采萱,沈采萱低头沉吟起来。
确实,沈寿海提出的分家方案存在不公,但这份不公并不是很离谱,顶多也就是十几两银子的事情。
为了这点银子,当着三位公证人的面,与家中长辈的沈寿海据理力争,不值当。
更何况,据理力争的话,就能够要回属于自己的家产吗?不见得吧。
真把沈寿海逼急了,谁知道他会不会狗急跳墙,耍无赖呢?
思量再三,沈采萱决定接受这一方案,便朝沈世华夫妇缓缓的点了点头。
既然双方达成一致,里正便当场写下分家文书。
紧接着,在场众人将分家文书传阅了一番。
确认无误之后,沈寿海、沈家四兄弟以及三位公证人纷纷在分家文书上按下手印。
至此,分家一事可以告一个段落了。
为了早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当天晚上,沈世华一家顾不上休息,兵分两路,各自行动起来——
沈世华和沈正榕负责在家拾行李,沈采萱则领着苏氏和沈采薇前往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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