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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孑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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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 第三十五节商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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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朗乾坤,煌煌盛世,就是乞丐都能三餐无忧,饱食终日,汝等商贾缘何没有生路?此乃贪婪之心作祟,侍御史何在,将此人逐出朝堂,免得他的污言秽语玷污万民宫!”
长孙无忌勃然大怒,一声断喝打断了何邵的哭诉,作为东西两阁的长官,他有权利命令侍御史将失去朝仪的官员请出万民宫。
眼看着何绍就要被武士提出去,李二开口道:“让他回来把话讲清楚,这里是万民宫,就是让万民畅所欲言的地方,一两句话还玷污不了这方净土。”
皇帝发话了,何邵自然又被武士提了回来,这一回,一起跪拜在地上的人多了十三个人,李二呵呵笑道:“这就怪了,朝廷给这些年有功勋的商贾颁发了一十三个显爵,想不到今日居然齐齐的出现在朝堂上,至于何邵你,是出了名的长袖善舞,朕总想除掉你的勋爵,却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你总是能在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立下恰当的功勋,也罢!这也是你的本事。
朕记得去年的时候云烨上奏说你已经垄断了西域十六王封地上的火油买卖,你不去给自己赚钱,怎么会跑到万民宫叫屈?该叫屈的是云烨才对吧?”
何邵停止了叩头,抬起已经流血的脑袋说:“陛下开恩,微臣算得上是大唐最大的富商,云侯说盛世才会出现微臣这样不依靠巧取豪夺发家的商贾,微臣也经常以此自傲。
可是如今,我等生存的环境日益恶劣,利润空间一再压缩,再过几年,大唐就没有所谓的富商了,求陛下明鉴。”
李二奇怪的哦了一声道:“天灾?亦或是人祸?”
何邵惨然一笑道:“陛下,自古以来我辈商贾都是被豢养的肥猪,如今我等已经膘肥体壮,到了待宰的时候,微臣只求陛下开恩,给商贾的子孙留一口饭吃,莫要斩尽杀绝,我等即使在九泉之下,也不忘陛下大恩。”
李二想了一下说:“这样的事情确实有,但是,那是前朝以前的事情,汝等商贾,不修仁德,骄奢yin逸,屯聚居奇,低买高卖,赚尽人间红利,铁口一张,铜牙一副,鹭鸶腿上劈精肉,蚊子腹内刳脂油,算尽人间的机关,头顶一个硕大的利字,脚踩一个钱字,拉拢官员,腐蚀朝堂,更不要说吕不韦,石崇等竟然将帝王作为货物贩卖,朝堂上对尔等多一些警惕也是有的,但是我大唐至今为止,似乎没有抄没过哪一个富商的家产,即使富商本人有罪,也只是针对他本人,并没有出现过抄家灭族之事。何邵,你的悲哀从何说起?”
“《商律》,陛下,就是《商律》,自贞观五年,大唐的税率从三十税一,提高到了十五税一,商税已经提高一倍,早年间我大唐战乱不休,三十税一是先皇为了鼓励商贸而进行的一项国策,历朝历代开国之时都是如此,是为了迅速的繁荣市面,所以才制定了对商人非常有利的税率,国势平稳之后,商税上调,这是应有之意,我等商贾不敢有任何的怨言。
贞观八年,陛下在平定四海,击败外敌之后,再一次将商税调高到了十二税一,这已经是一个非常合理的税率了。但是在贞观十六年,户部再一次调高商税,达到了骇人听闻的八税一,这一次是为了陛下执行农无税这一千古盛事所增加的。我等商贾也有产业,农无税对我等来说也是好事,更何况农无税这是一项天大的仁政,我辈商贾也咬着牙承受了,造成的后果就是物价飞腾,小商家纷纷关门歇业,大商家紧缩产业,我大唐的商税从巅峰时期的六千三百万枚银币下降到了如今的四千八百万,整整减少了一千五百万枚银币,这已经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讯号了,本该引起四民动荡,国用弊儊。
然而,我大唐将士奋勇征战,开疆拓土,擒王杀将斩获无数,这些大量涌入的战利品,给大唐原本就枯竭的国库,注入了新的生机,于是,所有原本会出现的问题,都被掩盖了,大唐依旧歌舞升平,农税不断地降低,百姓手里也有了大量的积存,国运昌泰莫过于此。
没有人会去关心我辈商贾的苦衷,一件货物从出产到运输,再到包装,出售,这里面的辛劳和汗水难道就不是劳作吗?
为了勉强苟活下去,微臣远赴塞外,云侯大军过处的烽烟还没有散尽,微臣就沿着大军走过的道路在沙漠里行商,爬冰卧雪是为常事,不但要搜集货物,还要和零星的散兵游勇交锋,其中的苦楚一言难尽。
陛下说微臣垄断了十六王封地里的火油,会有大量的财富涌进腰包,您却不知道微臣的苦楚,火油确实被微臣垄断了,这只是表象,油泉处在十六王封地,所以,十六王占据了三成股份,因为火油为军事物资,兵部在这里必须占有三成的股份,这就是陛下所说云侯被微臣所蒙蔽的因由,可是啊,六成股份或为藩王,或为兵部占据,这六成都是实实在在的利润啊,十六王,和兵部不需要出一枚铜子,就能分享最美味的果实,而微臣,不但要组织生产,运输,贩卖,同时还要承担八税一的重税,这才能将沙漠里的油泉制作成火油,卖给百姓点灯之用。期间的利润,已经少的可怜了。
我大唐的粮食丰饶,粮价作为税率的表征是非常准确的,丝帛也因为这些年粮食产量的增长,有了大量的剩余,陛下,这两项产业,在我大唐已经无法担负八税一的重荷,这些年,长安几乎看不到私营粮店和私营的布帛店铺,百姓们都是从官仓买粮,买布,这是因为陛下允许百姓用粮食和布帛低税的原因。
这是不正常的,我的陛下,一个产业只有不断的进行深加工,细加工才能有附加价值,而这些深加工,细加工,就需要商贾的参与,将粮食制作成各种糕点,将布帛制作成各类成衣,这样的做法不但能延伸产业链条,还能为大唐闲散的劳力提供赚钱的机会。
陛下,说到底,您是要养活天下百姓的,但是现在,您大军已经无处可以征讨了,亦或是能够征讨,也会得不偿失,所以这个时候,我大唐就需要商贾来为这个伟大的帝国造血,只有源源不断的造出新鲜血液,才能让大唐这个巨人屹立不倒。
我的陛下啊,不是商税制定的越高,我大唐收到的商税就越多,凡事都有规律,破坏了这个规律只会适得其反。微臣恳求陛下,给商贾一丝透气的空间,再这样下去,大唐无商矣,微臣也只得解散店铺,回乡务农了,大唐再也没有商贾可以帮助陛下养活天下嗷嗷之口。”
“求陛下开恩!”何邵说完,底下的十三位商贾齐齐的将头叩在光滑的地面上,有些商贾想到伤心事,居然嚎啕大哭。
李二愣住了,何邵的一番话让他的心里掀起了万丈狂澜,怎么还有这样的一个说道?商税制定的越高,朝廷的收入反而会下降?百姓手里并不缺少钱粮啊,于是李二的目光就定在户部尚书褚遂良的身上,想听听褚遂良怎么说。
不等褚遂良出班禀奏,许敬宗抢先出班禀奏道:“启禀陛下,微臣这里有一份明细,我朝商税最高的就是贞观十五年,确实如同何邵所说,总额为六千三百万四十六万枚银币,也正是如此,户部才会在贞观十六年重新厘定商税。将商税定在八税一,这也是有原因的,主要是因为我大唐当时已经开始了全面的建设,运河,蜀道,三京工程全面启动,户部为了获得更多的钱粮,才提高的税率。
结果并不如人意,贞观十七年的商税就少于贞观十五年三百万枚银币,而后更是逐年递减,到了今年,商税已经下降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前三个极度的结算,只有两千八百万枚银币,虽然,年底的这一季度为重头,微臣认为,总数已经不可能超过四千万枚银币,而大部分商税来自于广州,泉州,明州,登州,杭州,邕州,和岳州,长安的赋税总额第一次低于岳州,至于益州,扬州,在户部缴税名录上已经排不上名号了。
外贸的商税已经高于国内的贸易,不是因为外贸的规模庞大,而是因为外贸的利润丰厚,确实如同何邵所言,国内贸易已经成了鸡肋,陛下这些年藏富于民的宏伟计划,恐怕要被日益上涨的货物价格所吞噬掉。一旦商税不足以支持国用,农无税就成了笑话!我大唐君臣也就会成为天下间最大的笑话。”
大殿上安静的吓人,良久之后长孙无忌缓缓开口道:“无稽之谈,商贾不事生产,多收税也是应该的,这些年你们仰仗大唐的赫赫声威,在那些战败国敲骨吸髓,难道这些也是老夫信口胡柴不成?今年修律,老臣以为,商律应当细化,直到现在,老臣都认为农桑才是国之根本。”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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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 第三十六节吐蕃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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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洪流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商税如今占据大唐赋税的七成份额,这是大势,不管长孙无忌如何的坚持,都无济于事,国家需要钱来支撑,官员需要钱来摆阔,长孙无忌逆流而上,恐怕他自己的盟友都不干啊,每家每户都有商家,他们这些年恐怕已经对商家上缴的利润非常的不满了吧?
褚遂良也是人杰,没道理看不透这些事端,皇帝陛下更是在坐等火山爆发,作为一个玩弄权术的高手,陛下不会不明白只要第三方参与进来,他才能左右逢源,将自己的优势扩大到极致,陛下现在在大唐拥有绝对的话语权,但是他现在故意在淡化自己的存在,想要从这些蛛丝马迹里发现以后朝堂变化的一些规律,从而加以控制。
现在商人出现了,伸手向必须啊要权力,至少在向陛下要参与制定商律的权利,这一次何邵会成功的,早就和他说过,没有流血牺牲,想要争取权利,根本就在做梦。
陛下的权力是怎么得来的,你我都清楚,长孙无忌的权利是怎么得来的,你我也知道,至于我的权力也是从尸山血海里弄来的,坐享其成可不行,没有人会大度的将自己的权利拱手相让,我也不愿意啊。”
李泰扔掉手里的羊骨头,看着面前高耸的摩天崖说道:“我不喜欢争论,所以我干脆到金牛道来接你,我大哥自己就能应付,他也对商人很感兴趣,他这一次推动商人伸手要权,从中获取的利益一定很可观,这还是他三年来第一次旗帜鲜明的支持某一个集团。”
向阳的山沟里,云烨和李泰面对面的坐在一堆炭火跟前,浑身上下裹满了皮裘,云烨把羊腿放在火上烤烤,用刀子将外面的那层焦黄的肉皮削下来,满意的放在嘴里嚼。
“你也不急着回去,等到尘埃落定之后再回去,我们去秦岭打猎去吧,年纪大了,没有什么好玩的,只有打两只兔子,宣泄一下心情。”
云烨看着李泰在摆弄自己皇家版的顶级手弩,叹了口气说:“你老婆跑了,与我无关,再说你又不是只有一个老婆,家里最少还有七八个,反正你闲的没事,去找她们去,我打算在摩天崖好好地睡两天,前些日子心情不好,总是睡不着,现在有机会,白痴一样的大睡三天才是正经,要打猎你自己去,我没兴趣。”
云烨说完话,就裹紧了皮裘,要家将准备好帐篷,在这片风景如画的好地方,睡一觉也是人生一大美事,乱糟糟的长安现在回去一点都不合适,会被李二抓住问东问西的。
李泰吼了两嗓子,见云烨头都不回的钻进了帐篷,也觉得很没意思,手指一动,一矢三发的弩箭就带着嗡鸣声钉在了松树上,将树上的松树吓得连蹦带窜的上了别的松树。
喧闹的朝堂和幽静的摩天岭形成了两个极端。
过了摩天岭就能踏上关中的道路,这里只有一条道路,唯一的一条联通蜀中和关中的道路。
清晨的阳光穿透了寒雾照耀在道路上的时候,云烨握着一本书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露水已经把手里的书本沁润的有些潮湿,书皮上面的墨迹晕染开来,这是一本《韩非子》,等到山间马帮的铃铛声传来的时候,云烨身上的皮裘也挂满了露珠,他已经在这里站立了快一个时辰。
马脖子上挂的铃铛响的不急不缓的,但是云烨的心却变得非常的火热,骑坐在马帮队伍最前面的一皮马上的人掀开自己帽兜之后,一张倾城倾国的面容就显露了出来。
“雪山上的仙女哟,问候尊敬的侯爵,愿您的福泽就像大河绵远不绝!”
云烨拿起手里的书看了一眼说:“你是怎么成为吐蕃王妃的?寒辙这个家伙还真是不择手段啊,硬是把你嫁给了一个十岁的孩子?”
听到动静的李泰也从帐篷里探出头来,瞅了一眼,马上他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八卦之心大起,原来云烨这个家伙也不老实,在外面养了这样一个绝色的外室,作为兄弟那是一定要鉴赏一下,看看自己兄弟的眼光如何。
“见过魏王殿下!”李泰还没有自我介绍,那个美人就主动的向他行礼,惊愕之下才发现这个女子确实美艳绝伦,白瓷一样的肌肤,如画的眉目,再加上飘渺的气质,难怪可以将云烨迷得忘记了家里的几个老婆。
“哈哈,嫂嫂不必多礼,这是在荒郊野外,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这么些年我这位哥哥将你放在外面,多年难得见一面,真是委屈你了,这回好了,既然要去长安,那就是说可以进家门了,你放心,辛月嫂嫂为人极好,断然不会让你受委屈”
云烨和匙儿看着多嘴的李泰,就像看着一个白痴,好不容易等他说完废话,云烨才说:“这位是吐蕃的王妃,也是寒辙的妹妹。你早年见过的。”
“吐蕃王妃?吐蕃王贡松贡赞只有十岁,哪来这么大的一个老婆?休要骗我,你就算是找了一个外室,又不是多大的事情,我兄弟乃是英雄豪杰,配这位美人正好相得益彰。”
“她还是神教的圣女,说这些话就不怕被神仙惩罚?”云烨无奈的对李泰解释。
匙儿倒是笑吟吟的站在那里,一张俏脸埋在火红的狐裘里显得更加的美艳动人。
李泰无意中瞅见了匙儿身后的战马,走过去看了一下鎏金的马具,这才回到云烨身边说:“她真的是吐蕃王妃?”
“确实是!”
“她找你干什么?为何会出现在蜀中?你留在这里就是为了等候她?”
“对啊,松赞干布死了,禄东赞现在一手遮天,前些时间还攻破了尼泊尔,进入了天竺,一时间被吐蕃人称之为战神,贡松贡赞如果再不找点外援,估计很快就会被禄东赞弄死,所以人家就娶了这么一个大美女当老婆有什么不对的?”
李泰朝着庞匙儿尴尬的拱拱手,把云烨拉到远处说:“好像寒辙也不算是什么好东西,他的妹子估计也算不上好人,贡松贡赞的日子一定非常的难过。你这样私自接见外藩,好像也不合规矩啊!”
“我干了什么?我只要把她们秘密的带进长安,见到陛下就好,至于搞那些阴谋诡计,你知道的,我不是很擅长,但是,你爹和你舅舅他们可是绝世高手。”
“我就知道功臣一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像我爹这样的皇帝简直举世难求!我不管你的这些破事情,不过大唐要吐蕃的雪原干什么?我们的人又上不去,没好处的事情我爹他们不会干的,现在我爹对于钱财和军队看得非常的牢靠。”
“拉倒吧,陛下现在做梦都想干掉禄东赞,吐蕃谁掌权都没有禄东赞掌权可怕,巴不得换一个人呢,你想啊,禄东赞和寒辙在吐蕃杀的人头滚滚,烽烟弥漫,你说谁最想看到这样的一幅场景?”
“好像是我爹!不过吐蕃人没理由看不到这样的危机啊,会轻易的让大唐捡便宜?”
“争权夺利的时候谁还去管吐蕃的生死存亡,你又不是不知道,寒辙就是一个疯子,现在看起来虽然非常的聪明,睿智,我告诉你啊,那家伙就是一个疯子,骨子里就是一个疯子。如果有一天,这家伙要杀光全吐蕃的人我都不奇怪。”
李泰高兴地点点头催促云烨道:“那就赶紧去谈,我们这就收拾东西回长安,四百多里路,骑上快马,三五天就能赶回去。”
云烨对李泰孩子般的心态实在是没有办法,这家伙现在就是这样的一副心态,老婆跑去了海上,随时都会遭遇危险,所以为了让自己活的轻松,就把所有的事情都简单化,不想陷入无休止的思虑之中。
和庞匙儿也是多年未见,这个女人似乎变化不大,岁月的流逝并没有让她的面容变得成熟,反而变得越发动人,身边的从人都是吐蕃人,几个身着彩衣的吐蕃侍女将她照顾的非常周到,那些吐蕃男子看到庞匙儿,眼中流露出的不是男人看女人的欣赏,亦或是见到上位者的尊敬,而是把这个女人当神灵来看,也是,寒辙神王的名头如今在雪域高原早就深深地扎根在每一个吐蕃人的心里。
“小武可好?”
云烨和庞匙儿并肩走在山坡上,猛然间听到她问起小武,不由得苦笑着说:“你小心了,小武的脾气现在很不好,你当年让她出了丑,这件事她一直耿耿于怀,你到了长安还是不要见她为好,我担心她会砍死你!”
庞匙儿嫣然一笑,理一理长发对云烨说:“我这一生活到现在,最难忘的就是在书院里度过的两年时光,和小武的纠纷也是少年时的小摩擦,听说她如今早就成为人母,很想看看她的孩子是不是和她一样整天张牙舞爪的。”
“小武可不是张牙舞爪,她是一个非常聪慧的孩子,如今历练了许多年,变得更加沉稳,你和她倒是棋逢对手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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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 第三十七节洪水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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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烨没有按照李泰脑残的想法在蜀道上狂奔,安全到达长安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本来打算走的很隐秘,但是那些吐蕃人一路上总是不断地唱歌,这让人非常的头疼。
庞匙儿也不阻止,坐在马车里带着一种圣洁的笑容看着这些一路欢歌的吐蕃人,问过领路的云家商队头领才知道,他们就是这样从松州一路唱道秦岭的。
都说吐蕃人是最靠近太阳的种族,心地纯洁的就像冰雪一样,当然,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杀起人来才会更加的让人毛骨悚然。
快乐,就是庞匙儿一心想带给这个种族的东西,休憩的时候,庞匙儿也会和那些吐蕃人一起围着火堆跳舞,只有云烨和李泰两个人,就像两个傻瓜一样蹲在一边看。
聪明和愚蠢这是相对而言的,云烨认为这些吐蕃人其是就是一群卖国贼,在出卖吐蕃人,在毁掉吐蕃的文化,但是在他们看来,自己是在追求快乐,追求最纯洁的快乐,禄东赞带着吐蕃最强悍的武士在雪域高原横行,征收沉重的赋税,抢夺他们本来就不多的青稞和牛羊,这让他们不快乐,所以就要站在王妃的一边,打倒禄东赞,推翻禄东赞的暴政,他们宁愿欢快的唱歌跳舞,也不愿意饿着肚子享受武士的荣光。
他们能接触到的就是自己的族群,最多能见到威严的族长,在青天底下放声高歌,在绿草如茵的草地上尽情的嬉戏,关心自己的青稞长势,关心自己的牛羊是否肥壮,对他们来说这些才是自己的全部,至于家国这样的东西,是禄东赞他们这些人提出来的,是英雄就该和最恐怖的恶魔作战,是豪杰就该去杀死山谷里不散的怨灵,杀人,才是真正的懦夫行为。
云烨的面颊抽搐的厉害,李泰的干笑也越发的无趣,
“匙儿,这就是你的教义?我总觉得那里不太对,整天唱歌,整天跳舞,整天的男人追逐女人?享受自己的青稞,享受自己的牛羊,享受自己的爱情?不考虑凶恶的强盗?不考虑敌国的入侵?也不考虑天灾人祸?”
“为什么要考虑?人难道就不该生活的快乐一些吗?人难道就不能追求自己心爱的人儿吗?人难道就不能享受自己的劳动果实吗?
上古时期,我们难道不就是这么生活的么?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我们的祖先不就是赤裸着身体追逐猎物,吃饱了之后,不就是围着火堆跳舞唱歌的吗?夜深了不就是围着火堆繁衍生息的吗?我们为什么要改变?
有人死了,我们用歌声送他们离开,有人降生了,我们也用歌声欢庆他的到来,至于你说的家国之念,那都是帝王将相强加给我们的,我们天生就是自由的,土地是我们的,青草是我们的,阳光是我们的,生命也是我们的。如果有敌人,那就说明我们的教义没有传播给那些可怜的人,等到他们明白我们的教义之后,就会放下武器,和我们一起纵情高歌,纵情舞蹈。”
庞匙儿用诗一样的语言,在向云烨李泰宣扬她的教义,听得云烨和李泰汗流浃背,惶恐不已,因为她说的不是玩笑话,看着那些无忧无虑的吐蕃人,他们真的好像非常的快乐。
庞匙儿的外貌太具有欺骗性了,云烨和李泰俩个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部下,这几天已经变得能歌善舞,自古秦兵耐苦战,秦人死不旋踵的钢铁意志居然经不起几首胡编乱造的歌,几曲随意扭动的舞蹈的侵蚀,还没到关中,大唐的武士们就已经大方的把自己横刀交给吐蕃人拿去切割羊肉!以前他们手里的横刀尊贵无比,老婆乱动一下说不定都能招来一顿臭揍,更不要说把自己珍逾性命的武器送给别人插上肉放在火堆上烤!
“烨子,你确定要把这个鬼女人带到长安?他们是瘟疫啊,如果任由庞匙儿在长安宣传教义,这就太恐怖了,咱们唐人要比吐蕃人更喜欢教义里描述的生活,想想看啊,和尚们只是空口白牙的说信佛可以求得来世,天下间信佛的人就已经数不胜数,如果让这个女人站在大街上开始宣传教义,今生快乐,来世依然快乐,世世代代都快乐,而且这种快乐时看得见,摸得着的,再加上还有一个长得像天仙的妖女,老天爷啊,大唐的基业非垮了不可,也不知道禄东赞是如何忍受这些人的。
我越来越觉得禄东赞急匆匆的去攻打尼泊尔和天竺,其实是为了逃跑,而不是为了拓土开疆,这些光知道傻乐的蛀虫,估计已经把雪域高原毁掉了吧?”
云烨都不知道该如何来回答李泰的问话,痛苦会传染,事实上快乐的传染性更加的强烈,如果一个民族成了一个快乐的民族,这个民族基本上就离完蛋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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