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孑与2
李二一声令下,万民宫上盛大的酒宴开席了,无数美丽的宫女端着各色佳肴美酒,以及鲜果从大殿的两边鱼贯而出,顷刻间,大殿上就变成了酒香四溢的场所,李二一声“饮胜!”群臣山呼回贺,酒过三巡,大唐的乐官一声清喝,四周鸦雀无声,谁都知道《秦王破阵乐》就要开始了,虽然已经看过无数遍了,群臣依然兴致勃勃,充满了期待。
“受律辞元首,相将讨叛臣。咸歌《破阵乐》,共赏太平人。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猷;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
这几句歌词一出,云烨就知道李二终于把这首《秦王破阵乐》弄成了,他的闲暇时间几乎都消耗在这上面了,亲自把这首乐曲编成了舞蹈,再经过宫廷艺术家的加工、整理,成了一个庞大的、富丽堂皇的大型乐舞。在原有的曲调中揉进了龟兹的音调,婉转而动听,高昂而且极富号召力。同时有大型的宫廷乐队伴奏,大鼓震天响,传声上百里,气势雄浑,感天动地。
和文舞相对的就是武舞,《秦王破阵乐》就是标准的武舞,一百二十八位乐工,穿甲持戟在大殿的中央旋转自如,虽然没有战场上的杀气,却也雄浑阔大。
云烨好不容易坚持到那几面巨大的牛皮鼓不再振聋发聩,一个年轻的身影却出现在大殿的中央,很年轻,却戴着官帽,稚嫩的声音却带着北地的口音,云烨笑了一下,卢照龄终于开始了自己光耀的少年时代。
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玉辇纵横过主第
金鞭络绎向侯家。龙衔宝盖承朝日,凤吐流苏带晚霞。
百丈游丝争绕树,一群娇鸟共啼花。啼花戏蝶千门侧,
碧树银台万种色。复道交窗作合欢,双阙连甍垂凤翼。
梁家画阁中天起,汉帝金茎云外直。楼前相望不相知……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长安古意》了,怪不得李二会把卢照邻放在《秦王破阵乐》的后面推出来,这样暗含讽刺,有将盛世图卷描绘的栩栩如生的长诗确实难得,云烨很怀疑一个小小的少年是怎么做出这样的长诗来的。
看到卢照邻志得意满的接受夸赞,云烨发现这小子的脾性依旧没有改变。或许是皇帝皇后赏赐的一双白玉如意刺激了某些人。
乖乖地坐在边上看歌舞的道王李元庆身后站起来一个枯瘦的汉子,看样子应该是道王最信任的臣僚,如今,道王的王爵已经被废弃,所以他的官职也没有了。
自顾自的走到大殿中央向李二夫妇下拜道:”《长安古意》虽好,罪臣也坐了一首《帝京篇》也想请陛下鉴赏一番。”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看着这个中年汉子,一袭长袍穿在身上,就像是把衣服套在竹竿上,面色黝黑,带着明显的沙漠风尘气息。
道王已经获罪,这个时候跳出来实在不是一个好时候,道王李元庆已经着急的面红耳赤,唯恐惹恼了李二,让自己的下场更加的悲惨。
李二低头看着这个人,问左右:“此为何人?”
不等左右回答,那个汉子大声的禀报道:“罪臣,骆宾王!”
“有何本事?难道西域的风沙还没有抹消掉你的骄狂之心?”李二一张嘴就是诛心之言。
“罪臣一岁能言,七岁可以赋诗,诗词之道,小道尔!”
李二止住就要出言训斥骆宾王的断鸿,大笑着说:“这样的话,朕以前也听过,那家伙将诗词生吞活剥,但是写出来的诗却首首令朕惊讶,所以朕不小看你,如果真的能让朕吃惊,你就不必入十六王宅,可以在秘书监任职,随侍在朕的身边,如果不能,后果难料啊!”
坐在云烨旁边的老程捅一捅云烨小声问道:“这个人怎么样?能不能比得过小邻儿?”
云烨现在充满了期待,很想看看这位当年将武则天骂的狗血淋头的才子到底能在贞观朝有怎样的表现,听了老程的话笑着说:“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老程疑惑的哦了一声,就不再言语,他从来都不怀疑云烨的话,心中充满了担忧,毕竟卢照邻是自己的亲眷。
“罪臣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六载沙漠风尘,妻儿尽死,唯有罪臣苟活至今,十六王宅对我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去处,罪臣不求赦免,只是不想看到黄口孺子依靠一两首诗词就能高官的坐,骏马得骑。
罪臣深知,不管是行军作战,还是治理民生,诗词百无一用,罪臣深愧不能在沙漠克敌制胜,开疆拓土,反而丧师辱国,请诸君以我为戒啊!”
李二半眯着眼睛瞅着骆宾王,脸上的寒意却没有了,他最爱的就是忠臣志士,骆宾王的这一番话非常的对他的胃口。
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不睹皇居壮,安知天子尊。
皇居帝里崤函谷,鹑野龙山侯甸服。五纬连影集星躔,
八水分流横地轴。秦塞重关一百二,汉家离宫三十六。
桂殿嶔岑对玉楼,椒房窈窕连金屋。三条九陌丽城隈,
万户千门平旦开。复道斜通鳷鹊观,交衢直指凤凰台。
剑履南宫入,簪缨北阙来。声名冠寰宇,文物象昭回……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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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 第五十八节大凶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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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鼓停,骆宾王也吟诵完毕,同样的一首格律长诗,同样的气势恢宏。李二敲敲桌子上的金钟,笑着说:“大唐文采风流之士何其多也!哈哈哈。骆宾王入秘书监侍驾不得有违。”
李二的话没有人能够反对,骆宾王昔日的好友裴行俭首先向他祝贺,在骆宾王没有说出让李二恼怒的话之前,就把他拖到自己的座位上,塞了一个酒杯给他,二话不说,先连干三杯酒再说。
“云烨,你也是行家,评鉴一下这两首长诗的优劣。”李二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在大殿上却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回陛下的话,遣词造句当然不分上下,豪迈风流骆宾王甚至高出一筹,然而微臣认为,从忧国忧民这一观点出发,卢照邻的诗文为高!”
李二玩味的看着云烨说:“何解?说来听听。”
“自开篇至“娼妇盘龙金屈膝”,铺写大唐勋贵们物寻欢作乐、穷奢极欲的生活情景。首句展现长安大街深巷纵横交错的平面图,接着描绘街景:香车宝马,络绎下绝,有的驶入公主第宅,有的奔向王侯之家。“承朝日”、“带晚霞”,表明这些车马,从朝至暮,川流不息。接着写皇官、官府的华美建筑:在花、鸟、蜂、蝶、游丝、绿树点缀的喧闹*光里,千门、银台、复道、双阙、画阁、金茎,以及“交窗作合欢”、“连甍垂凤翼”连续闪现,令人眼花缭乱。而这,正是大唐勋贵活动的大舞台。
所以诗人看似在描写盛世的繁华,其实是在为这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盛世担忧,微臣也这样认为,长孙仆射一场酒宴就靡费百金,听说已经有“玉盘珍羞直万钱”的说法流传出来,所以微臣认为厉行节约一定要从每一个人做起,只有惜福,才能让着锦绣大唐永远繁华下去。”
“云烨,你想要高洁,但是不要拿长孙家作反例,只要是我大唐人,谁不知道你云家才是好奢yin逸的大户,你家二子娶亲,车马从长安到玉山连绵不绝,就差锦帐遮树,红毯铺地了,听说如此铺张,你家老祖宗还说委屈了孩子,与你相比,长孙家一顿宴客的酒宴,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听到云烨拿自己家做例子,长孙冲立刻就坐不住了,开口反驳丝毫不留余地。
程咬金哈哈大笑道:“云家生活困难,老夫心疼孙女嫁过去受苦,陪嫁多了一些有何不妥?程家这些年仰仗陛下龙威,确实赚了一些钱,所以在花销上也就大了一些,一点嫁妆就让你们忧思不绝,以老夫看来,就是吃饱了撑的。”
这样吵下去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所以李二把金钟敲响,让所有人闭嘴,唤那些杂戏百工上场,卢照邻趁机抹着额头的汗珠子跑了下去,云烨说的那些含义,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单纯的在描述自己的所见所闻,怎么就变成讽刺勋贵们骄奢yin逸了?还有什么暗自为盛世担忧,这些话都从何说起啊?
长孙趁着大家走出大殿欣赏月亮的时候,恶狠狠地瞪了云烨一眼,在今天这样一个好日子里非要说一些晦气的话,这明显是在给自己难堪。
云烨把头一缩,躲在程咬金的身后,假装看不见,这让长孙的怒火更加的旺盛,干了坏事想一躲了之,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独孤谋笑吟吟的站在皎洁的月亮底下,向皇帝躬身道:“如此良宵,微臣手痒难耐,且容微臣为为陛下舞戈,如有不臣,微臣掌中长戈定为陛下解忧。”
李二笑着颌首允许,独孤谋抱拳施礼后,将袍子下摆掖进腰带,从武士手里要过长戈,摆了一个架势就开始舞戈,开始缓慢,每一击都沉稳无比,力道千钧,等到一招夜战八方之后,手中儿臂粗的铁戈就变成了一团滚动的黑色光团,只能听的到风声,根本就看不见人,这家伙的武功确实了得,尉迟敬德乃是舞槊德行家,眼见独孤谋的本事也不由得高声叫好。
就听独孤谋在光圈中大喝一声“箭来!”早就有立在一边的持弓武士,开始搭弓射箭,目标就是光圈中的独孤谋,开始只有俩人攒射,眼见箭矢都被长戈磕了出去,于是就有更多的武士加入到这个行列里,被磕飞的箭矢纷纷落地,不大工夫,地上就铺满了折断的长箭。满朝文武都在大声的喝彩,都认为这是一个人的武功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
待到武士箭壶里的长箭射尽,独孤谋缓缓地停下手中长戈,遗憾地说:“可惜微臣技只如此,听说,舞到极限处,身在瓢泼大雨中也能沾衣不湿。让陛下见笑了。”
云烨不佩服这家伙都不行,人长得英俊也就罢了,偏偏风度仪表都无可挑剔,女婿有这样的表现,乐的李二合不拢嘴,从身上摘下一枚玉佩就让断鸿给送了过去,这是极大的奖赏。
月夜下的比试武艺,这在大唐已经是一个风潮,现在打马球已经逐渐被书院的足球取代,要不然,在今日皎洁的月光底下,一定会有一场精彩至极的马球比赛,今天没有马球可看,大家只好看武将们表演自己的拿手武艺了。
长孙冲的箭法堪称百步穿杨,百十步远的香头,他能一箭灭掉三柱香头,双臂连开三十余箭,居然脸不红,气不喘的,这是下过苦功的表现。
黑齿长不小心感染了风寒,在出宫前一月得啥时候阖然长逝,千牛卫的中郎将黑齿长之,在表演了陌刀之后大声向皇帝禀告,希望可以和云侯切磋一番,武器任他选择。
李二瞅着悲愤莫名的黑齿长之,又瞅瞅云烨,他不清楚这两个人怎么会有仇怨。长孙轻轻地在李二耳边耳语了几句,他立刻就恍然大悟,自己的老婆干掉了黑齿长,是担心宫里的秘闻被泄露,黑齿长之,将这份仇恨算在了云烨的身上,一个中郎将,贸然的向一位国侯,一位兵部尚书挑战,这算得上愚蠢之极,李二还没有发话,太子承乾就厉声要黑齿长之退下。
云烨从人群里走出来说:“今夜乃是上元夜,正是我辈武人教技之时,黑齿将军既然有这个雅兴,本侯就降尊屈贵满足你这个愿望,只是,你真的确定由我自选武器?”
黑齿长将手里的陌刀握的咯吱吱的响,想都不想的就点头答应,他今天看到云烨满面春风的在宴会上潇洒自如,想起自己父亲的凄惨遭遇早就悲愤的无法自抑,恨不能立刻将云烨斩于刀下。
长孙很想过去狠狠地抽云烨两巴掌,刚才黑齿长表演的陌刀,大开大合,一丈长,百余斤重的陌刀握在这个大汉的手上,就像是握着一根轻飘飘的稻草,云烨这样的文弱书生,上去一百个都不够人家砍的,明知道这家伙不怀好意,怎么还自己上去送死?
“今日乃是上元佳节,此次宴会乃是本宫筹办,双方比武点到为止即可,若见流血,本宫必严惩不贷。”老程等人听到皇后这么说,一个个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有了这句话,借他黑齿长之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冒然行凶。
云烨朝着皇后苦笑道:“皇后娘娘,这是人家向微臣挑战,您这样说,微臣就不好下手了。”黑齿长之暴跳如雷的吼道:“末将用不着任何留手,尽管下手就是,”
李泰走到黑齿长之的身边说:“你爹就是人家从战场上捉回来的,作为俘虏,人家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生死大敌的时候谁会顾忌谁的性命?你好不容易长成了一条汉子,这样死了实在是太不值了,可惜啊,可惜!”
所有人都奇怪的看着李泰,就算是云烨用火器在这么短的距离里也没有用处,更何况火药必须有足够的药捻子保证发射人的安全。有这点时间,云烨都被黑齿长之砍成肉酱了。
“把我带来的那个箱子拿过来。”云烨对断鸿说了一声,断鸿在征得皇帝同意之后,就飞快地拿回来一个三尺长的一尺宽,半尺厚的一个黄杨木制作的箱子。
云烨在接过箱子的时候朝黑齿长之笑着说:“等我片刻,我的武器就在这里,等我安装完毕,我们再较量,能死在这件武器之下,是你的荣幸。”
李二从人群里走出来,和李承乾,李泰一起看云烨的武器。只见箱子里平躺着一块木头,一根铁管,还有一些零碎的小铁器,箱子盖子上的软木块里放置着六枚半寸粗细两寸长的长条形东西,李二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见云烨开始组装,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
云烨笑着说:“这原本是微臣今晚打算进献给陛下的好东西,可怜武研院为了研制这东西,足足耗费了五年时光,靡费的国帑不下两万枚金币,为了它,死了三个人,武研院的精英人员,其中公输老头为了其中的勾连装置,殚精竭虑呕血而亡,如今,它终于可以放在陛下的面前,供陛下检阅,也请东西两阁的言官们,知晓武研院每年大批不知所踪的经费到底去了哪里,最重要的,想请诸位同僚们明白一件事,个人武勇称雄的时代彻底的结束了,在它的面前,任你是钢浇铁铸的,也只能化为齑粉!”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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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 第五十九节找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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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的好奇心越来越重,武研院有大批的资金去向不明他是知道的,问起云烨的时候,云烨的回答是上元夜自会给朝廷一个清楚明白的交代。
既然如此,不论是皇帝还是群臣都没有再问起这件事,如果今夜云烨依旧不能给朝廷一个合理清楚的交代,云烨的兵部尚书的职位恐怕就再也难以保住,甚至会因此获罪。
所有人都盯着云烨手中已经安装好的东西,眼看他将六枚物事塞进了六个黑洞里面,当云烨抱着这东西站在黑齿长之五丈远的地方,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武研院里都是些什么人,通过这些年的不断补充,那里面充满了疯子和偏执狂,少眼睛的,少指头的,没了一根手臂的,或者就是一张脸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妖魔鬼怪,御史们进入到哪里就会全身发寒,总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疯子的世界。
有的人张牙舞爪的大叫,有的人手拿着一颗火药弹眼睛盯着药绳子在嗤嗤的冒着火花,把那些想要上去攀谈的御史吓得屁滚尿流。眼看着药捻子就要燃烧殆尽,这个妖怪的另一只手还拉着御史嘴里不断地说笑,就在御史闭上眼睛等死的时候,那个家伙才会把药捻子塞进嘴里拿口水弄灭,就这样那个家伙一张嘴就传来一股子皮肉烧焦的味道。
火器是恐怖的,这在大唐人的心中已经是常识,但是比火器更加恐怖的就是这群疯子,从那次之后,东西两阁就再也不指望从那些疯子的嘴里知晓秘密,而是在疯狂的逼迫云烨,从云烨嘴里得到最后的期限之后,这才纷纷闭嘴。
两万枚金币啊,就研制出这样一个东西?如果他没有开山裂石的效能,东西两阁根本就不会认可,既然云烨现在答应和仇人拼斗,那么,这个东西绝对是一件绝世凶器。
用两万枚金币压在黑齿常之的身上也会把他活活的压死,更不要说公输这样的一代机关宗师都死在这东西的制造上,三条人命是个什么概念,武研院的精英级人物的官职,随便拉出来一个都不会低于六品官,这样的人物也死了三个啊,那些人就算是疯子,也是大唐最重要的疯子,最宝贵的疯子,大唐之所以能够在举世攻唐中毫发无损,这些疯子的贡献功不可没。
黑齿常之额头上的汗水就像是雨水般的往下落,他感到自己的两条腿僵硬的厉害掌心的汗水浸透了陌刀把手上的麻布,心里非常地想迈步上前,但是四肢却僵硬无比,就像是一只老鼠准备向一只猫发起进攻。
知道自己死定了,面前的仇人手上握着大唐,不,全天下最恐怖的武器,只要自己动一下,就会成为一具死尸,作为沙场的悍将,黑齿常之敏锐的觉察到了危险。
”此物名叫榴弹发射器,简称榴弹炮,全重四十六斤,弹丸重六两四钱七分,配弹六发,发射前推入发射药,弹丸由发射药推出炮管,一架榴弹炮足矣改变一场小型战争的走向,只可惜这样的武器对钢铁要求太高,百炼钢都不能满足它的需要,武研院总共制造出来十六架这样的东西,很可惜,其余的都在试验中炸毁了,导致三位朝廷官员罹难。近日就让他无与伦比的威力为死去的英魂做最后的哀悼。”
云烨沉痛的说完,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
“住手!”满头大汗的李承乾走了出来,重重的一记耳光就抽在黑齿常之的脸上,连推带踢的将高大的黑齿常之退出场地,李承乾还回头尴尬的朝云烨笑一下,算是致歉。
场地里就剩下云烨一人,云烨哈哈一笑,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走回李二身边说:“陛下,操作这东西的非军中猛士不可得,微臣身子孱弱,要是操纵它。估计会被震死!”
李二哭笑不得的说:“你就是借用这东西的威力吓退了黑齿常之的?”
“正是,这武器的弹丸里填充的可不是黑火药,听说是一种非常不稳定的东西,爆炸效能比黑火药还要强,只听说是棉花造的,剩下的,武研院的五蠡司马不说,担心微臣泄密,微臣看过几次不成熟的演练,场景非常的恐怖。”
“既然你演练不了,还不快快的让能演练的猛士过来。”李二没好气的对云烨说。
随着兵部尚书的一声令下,一队扛着沙袋的军士迅速的在万民宫前垒起了工事,不一会用麻袋装着沙子的沙包就呈半圆形护住了所有人。
他们又在万民宫的空地上也垒了一个半圆形的小的防护工事。
云烨在这些军士准备工事的时候,不断地给所有人讲解这东西的作用,等到所有人准备完毕,云烨才问皇帝,黑齿常之羞愧的找不到人,没了目标,拿什么做靶子?
李二随便指指左面不远处的假山群,意思那东西可以当靶子。
一个雄壮的大汉走进现场,向皇帝跪拜之后,就站在小的工事圈子里,身边贴身站着两个持刀的太监,这是云烨特意要求的,如果这家伙脑子抽风,朝人群里发射,估计大唐的高层就会死的差不多了。
大汉抱着榴弹炮,把枪托顶在自己的肩胛上,食指微微一勾,只听一声巨响,大汉向后踉跄走了好几步,一溜红线在夜色里看得极为清楚,霹雳一声响,高大的假山的顶端就消失了好大一截子,两个监视大汉的太监,已经僵在那里了,幸好大汉没有朝皇帝能开炮的意思,认真的将六枚弹丸全部打空之后,就放下手里的武器,单膝跪在地上等候皇帝奖赏。
假山不见了,广场上布满了碎石,硝烟尚未散去,李二就哈哈大笑着赏赐了那个大汉一盘子金子和一个校尉的职衔,自己走到碎石堆里,仔细的观看了现场之后,才对云烨说:“宣旨抚恤死去的人吧,他们让朕明白了一个道理,火器一途,我们大唐没有走错,我们现在拥有的火器,远远不是尽头,只是一个开始,从今往后,武研院所需的额外资金由皇家承担,不再向户部申请。”
云烨谢恩之后,所有人就回到了万民宫,那件武器装在盒子里放置在李二的案头,他一边喝酒,一边像抚摸女人一样温情的摩挲着盒子,估计今晚的这场武器表演,给了李二极大地震惊。
李泰凑到云烨身边小声的说:“这东西就是一个残次品,你把它这个时候拿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射的不够远,还赶不上八牛弩,威力不够大,比不上大些的火药弹,硝化棉的性质非常的不稳定,到时候装备到军中不打仗,我们大唐军队就会自己被自己的东西炸的屁滚尿流,没有研制出安全的炸药之前,这东西不可能列装啊。”
云烨小声的说:“闭嘴啊,我都说这东西是绝响了,现在武研院的那些人异想天开的什么都想研究,户部给的那点钱连塞牙缝的都不够,但是武研院就是一个烧钱的地方,你不让他们研究,就不会有惊喜,就跟这东西似的,我本来打算要他们研究出一种更小口径的东西,就是那种随便找一个士兵拿起来就能使用,而不是不是满军中找练过外家功夫的好汉才能施展。
谁知道他们按照我的设想就给我弄出这样的一个东西,还告诉我说,那么细的管子不好弄,动不动就会被炸裂,要我不要做梦了,老天爷,这东西重四十六斤,根本就是一个铁疙瘩,我抱了一会就腰酸背疼,”
李泰皱着眉头说:“你这样骗我爹的钱,被他发现了,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我明白武研院是怎么回事,哪怕那些人在融化的铁水里加颜料,我也能想通,知道他们是打算研究出彩色的钢铁来,就像我最初研究飞机一样,把一只公鸡不断地扔到空中看它的飞翔动作,明白的知道是怎么回事,不明白的会以为我疯了。武研院就是这样的存在,想要所有人理解,还需要书院不断地加强教化啊,这才是根本,我都不敢想我爹发现你在骗他的钱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云烨嘿嘿的笑道:“不是还有你吗?再说了,我们拿出来一个东西来了,陛下也非常的喜欢,只要你情我愿的,就不是算是欺骗吧?我们武研院,可真的是死了三个人,你的先生公输老头也死了,你难道就不感到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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