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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央央
听得背后低沉一问,秦惊羽头也不回,漫不经心答道:若是根基稳健,自然就不会塌
那人轻轻哦了一声,显得既惊讶又振奋。
秦惊羽终于觉察到什么,蓦然转头。
老天
在距她仅有一尺远的地方,高大英俊的中年男子一身龙纹玄服,背手而立,笑眯眯看着自己。
父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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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卷1|第七章 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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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居然是秦毅,她那皇帝老子
天子带着随行王侯大员从山上打猎归来,自有一干后妃皇子上去迎接,自己都躲到这角落里了,没想到他竟然悄然前来,都不知在身后站了多久。
秦惊羽赶紧起身行礼,刚一动作,肩膀就被他的大掌轻轻压下,扳回原位。
秦毅淡淡瞟了一眼远处正在猎杀大雁的两个皇儿,倒是对底下这个满身是泥的孩子充满了兴趣,蹲下身来,好奇地问:这楼阁做的很巧妙啊,羽儿是怎么想出来的
还需要想么,她的前世二十一世纪,遍地都是。
秦惊羽眼珠一转,垂头嚅嗫道:羽儿昨晚做了个梦,梦到的
秦毅点头,想着方才听到的那一句,突然心有所悟,意气风发道:羽儿做了个好梦啊,朕的大夏江山,不正像这凌云高楼,只要根基稳健,便可千秋万代,屹立不倒
这个父皇,想象力还真是丰富呢
秦惊羽眨了眨眼,趁他不注意,悄悄把泥塑逐一推倒破坏,毁尸灭迹。
嗯,不能再让旁人看到,切记韬光养晦,卖弄有罪
秦毅看着她脏兮兮的小手,轻声又问:羽儿为何不和兄长们一起狩猎
猎鸟儿,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那也叫狩猎
秦惊羽心底有些不屑,咧嘴傻笑:我拉不动弓
秦毅拉开她糊满泥水的衣袖,抚着那纤细的手腕,心疼道:羽儿这身子,真是太瘦弱了,确要好好锻炼下不可,你看雷将军的公子,比你两位皇兄都强,小小年纪,就已经可以随父上山狩猎了
说着似是想到什么,转头朝背后一大堆羽林军挥下手,唤道:牧歌,过来

一名身着浅蓝色华服的少年松开缰绳,大踏步走过来,躬身行礼:牧歌见过陛下,三殿下。
声音清亮,不卑不亢,秦惊羽心中一动,忍不住仰头,仔细打量。
一瞥之下,不禁暗自喝彩。
好一个英姿勃勃的美少年
来人大概十六七岁,生得剑眉星目,挺鼻丹唇,身形健壮挺拔,却并不显得粗犷,被一身利落武士装包裹的肌肤色泽微褐,可见之处,皆是泛着因为经历锤炼而彰显出润泽的光芒,以及那周身掩饰不住的明锐之气。
如果说燕儿的美在于温润秀致,一如杨枝清露,风姿绰约;那么这个少年,则是英俊阳刚,仿若青松白雪,气质昂扬。
想到燕儿,秦惊羽下意识看向陪在秦昭玉身边的暗青色身影,不想他正好抬眸望向自己,两人目光相触,燕儿眉眼弯起,对她微微一笑。
而秦毅身前的少年,行礼完毕,即是退后一步,脸上带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有意无意,朝秦惊羽这边看过来。
一个含蓄,却美得妖娆;一个张扬,亦帅得冒泡。
不行了,头昏了,眼花了,受不了了
秦毅一掌拍向那少年的肩膀,朗声笑道:牧歌今日在山上表现可嘉,猎物居然比朕少不了多少,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后生可畏啊
被唤作牧歌的少年抱拳,谦虚道:陛下过奖了,牧歌不过是运气比较好而已。
秦毅笑道:不骄不躁,很好,牧歌,朕等着你继承你爹的衣钵,当上大夏最年轻的将军
少年敛容,正色道:牧歌谨记教诲,定不负陛下所望。

秦毅赞叹一声,转向秦惊羽,肃然道:羽儿,我大夏从来崇文尚武,像牧歌这样的少年英雄,当是你们几个学习的典范,朕这会去瞧瞧你两位皇兄,你跟牧歌好好聊聊,日后认真念书学本领
牧歌雷将军的公子,雷牧歌
秦惊羽微微皱眉,似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对了,昨晚母女俩睡前聊天,好像穆妃提到过这个雷牧歌,说他年少英俊,文武双全,是长公主秦飞凰的心上人
呃,未来姐夫
雷牧歌躬身行礼,待圣驾远去,这才看着地上坐着不动的呆愣皇子,见那小脸上左一道,右一块,全是泥水污痕,不由唇角扬起,笑容加深。
秦惊羽瞪他一眼,心头有小小的火气。
笑什么笑,她不就是玩玩泥巴,不小心弄脏了脸和衣服而已
只看表面的家伙,哪里会知道自己离京去国的宏图大志
那秦飞凰从来都是仪表不乱,衣着光鲜,这会正在辇车上乖巧坐着呢,干嘛不殷勤讨好她去,反而站在这里嘲笑自己
来,我拉你起来
雷牧歌略一弯腰,朝她伸出手来,动作干脆有力,毫不含糊。
殿下
与此同时,身后亦传来温软轻唤,青光一闪,白皙的手掌随之而来。
殿下是要起身吗,燕儿来扶你
不仅是浅蓝武士服与暗青太监装的碰撞,两人面面相对,目光也是在半空中凑上,一明一暗,火光隐现。
秦惊羽挑了下眉,正有些迟疑,燕儿的手已经过来,不由分说,握住她的胳膊轻轻向上一带,整个人即是被他半扶半抱着,稳稳立起。
雷牧歌讨了个没趣,倒也不生气,只自嘲笑了笑,一抱拳,大步而去。
臭小子,拽什么拽,别以为就他自己是神,别人便都是孬种
在她眼里,都是些个小屁孩而已
秦惊羽看着那少年英姿挺拔的背影,轻哼一声,转头望向身边之人,拍向他的肩膀,满目笑意,啧啧称赞。
就你心细,乖,以后好好跟着我混,我会罩着你的
燕儿呆了呆,眼眸里清润如水,低婉叹息。
殿下,说话算数,燕儿可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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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卷1|第八章 脱胎换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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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林苑狩猎归来,秦惊羽小小病了一场。
穆云风仔细诊断,也没查出具体原因来,唯一的可能,就是在湖边玩泥,衣衫尽湿受了凉,引发风寒症状。
秦惊羽躺在榻上,不住叹气。
这个娇贵身子,实在有些弱不禁风,哪像前世的自己,整一个健康宝宝
不过话又说回来,穷人家的孩子贱生贱养,反而壮实多了。
服下穆云风配制的汤药,一直睡不踏实,迷糊中感觉忽冷忽热,似乎有一股暖流在周身游走,五脏六腑,四肢躯干,说不出的舒服爽快。
这药,还真是管用。
刚这样想了下,耳边似乎有人低笑:丫头,我的礼物会逐渐发挥效用了,希望你喜欢。
好像是,冥王的声音
醒来的时候,浑身出了一通大汗,黏黏糊糊,好生难受,赶紧叫翡翠放水沐浴。
泡在暖暖的温水里,正洗得高兴,忽然听得门外轻微的脚步声。
奇怪,室内水流声响不断,外间的响动,往常都是丝毫不觉的,今日怎么突然变得入耳清晰了
秦惊羽按下心中疑虑,漫不经心地问:是翡翠吗
是,殿下洗好了吗,可是要起来了
你在外面候着,我这就出来。
沐浴之后,整个人都是神清气爽,步履轻盈。
出来的时候,翡翠正推开窗户,迎来几声清脆鸟叫。
秦惊羽一眼瞥去,只见一只黄鹂在树梢窜起,展翅飞上云霄,那鸟儿腹底,一圈黑白相间的纹路明晰可见。
一时间,呆立原处,不明所以。
怪了,自己的视力,什么时候这样好了,远在百步之外的物事,亦能看得清清楚楚。
生一场病,居然变得耳目聪慧,心智清明
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带着那丝怔愣,慢慢坐到妆台前。
背后轻声一唤:殿下,燕儿给你梳头,可好
好。
他的动作,仍是那么轻柔细致,仔细拭干发丝上的水渍,木梳轻插发端,便是毫无阻碍,顺着那一头柔滑青丝径直而下。
秦惊羽闭眼,享受着他精心的服侍。
木梳划动发丝的声音,原来也是这般柔美好听,就像是微风拂过琴弦,沙沙作响,伴着少年清新爽朗的气息,那是一种隐隐淡淡的香气,说不出的好闻。
咦,等等,什么时候,自己的触觉也是如此灵敏了
秦惊羽骤然睁眸转身,正好对上门外之人探究不解的眉眼。
母妃
说话间,头皮微痛,却是因为自己动作过大,数根柔长的发丝缠绕在梳齿上,被生生折断。
殿下,对不起
燕儿慢慢低头下去,看着手指间的断发,脸色发白,声音微颤,似是吓得不轻。
扯断几根头发,没什么大不了的,还会长回来的不是
秦惊羽毫不在意摆手,示意他退下,自己则是轻快迎上前去,挽住穆云风的手臂,浅笑晏语。
母妃,你去哪里了
你父皇询问你的病情,叫你好了之后就去御书房听老师授课穆云风拉她坐下,看着那少年规矩告退的身影,眉头微蹙,许久,才沉吟道,羽儿,这个燕儿,你以前不是不怎么喜欢他吗,从来不让他近身的
秦惊羽吃了一惊,笑道:母妃为何这样说,我要是不喜欢他,怎么会让他当我的贴身内侍
翡翠胆小怕事,绝不敢在自己面前撒谎说假话,自己也从来没怀疑过这个贴身内侍称谓的真实性。
而燕儿,长相俊逸,心思巧妙,从头到脚挑不出半点毛病来,连这样的下属都看不上眼,她很怀疑,这具身体的前主人,到底是什么眼光,什么心态
穆云风盯着她看了半晌,方才道:羽儿,你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吗这个燕儿,是你自己说他来路不明,须得时刻防备,所以你才把他带在身边,寸步不离的啊
秦惊羽愕然失笑:我真这样说
以前的秦惊羽,真是太小心谨慎了吧,燕儿,不过就是个孩子啊,要是放在她的前世,也就是个中学生而已,一个有着那样清澈眼神的少年,她打死都不相信,他会对自己不利。
是不是身处后宫的女子,都是成天这般疑神疑鬼,勾心斗角不累吗
穆云风见她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微微叹气:你呀,这回中毒之后,这性子真是变了许多
岂止是变了许多,根本就是换了个人好不好
霸占了人家的身体,在面对宿主亲人的时候,难免会生出些许歉疚心虚,秦惊羽低下头,讪讪一笑:我不是什么都忘了吗,以后记起来就好了。
羽儿,燕儿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穆云风想了想,自得一笑,不用你操心,我自有主张,等下喂他一颗你外公特制的丹药,日后不怕他起异心
秦惊羽无奈,只得点头应允:嗯,母妃把丹药给我吧,我会让他吃的
话声未落,突然听得窗外传来轻微声响,似是有人在低低吸气。

穆云风坐着没动,秦惊羽心生异样,猛地跳起来,身子一下子扑到窗台上。
一道人影瞬间闪过,消失在长廊尽头。
秦惊羽眯起眼,是他
羽儿,怎么了
听着身后的问话,秦惊羽轻轻摇头,转身回来,面上已是脸色如常,笑颜若花。
没什么,是我听错了
母妃身怀武功,居然不为所察,倒是自己,竟能清楚听得异响,到底怎么回事
想着这半日来灵敏异常的感官,心中一动,轻声道:母妃,你帮我看看可好,我觉得今日醒来之后,整个人都是怪怪的,浑身不对劲,莫不是又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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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卷1|第九章 大闹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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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
春风掠过柳梢,园林深处,却有海棠数枝,枝繁叶茂,竖垂横斜,簇簇盛艳,仿佛春光都已被它占尽。
林间小径,行来两道身影,一个端秀纤柔,一个挺拔瘦削。
秦惊羽漫步走在前面,面色微有怔愣,边走边是寻思。
昨日自己由母妃全身上下,仔仔细细检查一番,并未发现任何中毒症状,对于这突然变得耳目明慧一事,亦不能做出合理解释来。
对此,穆云风却是惊喜若狂。
据说,她这个身子,还在娘胎之时,就根基虚浅,打出生就体弱多病,外公穆青常年出没深山野林,不时送来百年山参千载灵芝,这才保住这条小命,而今天降奇缘,忽然间五感聪敏,灵动异常,大大弥补了之前不足,实是不幸中的大幸。
想不通啊想不通,或许,真的是天上掉馅饼了
殿下,出了侧门,便是御书房。
秦惊羽应了一声,转头过去,看向那微微躬身的少年,笑道:燕儿,你这一日来,有些不对劲啊,我怎么觉得你有些怕我呢
有些事情,自己没提,并不代表就这样算了,只不过,她一贯的信条即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燕儿抿唇,头垂得更低:殿下多虑了,燕儿不敢。
是吗
秦惊羽静静看着他,眼前的少年,尽管是身着宫人内侍常见的暗青色深衣,低眉顺目,恭敬柔弱,却自有一番清雅风骨,与隐然傲气。
鼻端,充斥着少年清清淡淡的气息,尽管身处花海之中,却也隐然溢出,轻易识别。
不知不觉,一直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疑问脱口而出:为何要进宫来当太监呢以你的资质,当有更加美满的人生
燕儿讶然抬头,狭长的黑眸中幽光闪过,俊脸上原本紧绷的线条微微柔软了几分,语气淡淡,嗓音里竟带着些许笑意:这个问题,殿下老早就问过燕儿了的。
竟然问过了,真糗
呃,话少为好,言多必失
呵呵,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秦惊羽板起脸,避开他似笑非笑的目光,轻咳两声道:走快些吧,先生该等着急了,今日是我第一次听课呢,可不能迟到太久。
是,殿下。
一路分花拂柳,又走了数十步,果然出了花园,来到一处大气威严的建筑面前。
早有一名年老太监立在门口,正满面焦急,见她过来,立时行礼带路。
秦惊羽踏上青石台阶,慢腾腾迈动脚步,心里对这听课之事微感厌恶。
自己一个现代社会堂堂大学毕业生,居然要来听这些封建礼教之乎者也,也太无趣了吧。
那老太监紧走几步,没见她跟上来,只得回头催促:三殿下快些走吧,其他几位殿下老早就到了,韩先生已经要发火了
韩先生
韩易,学识渊博,精通百家,前任御史大夫,还曾做过天子秦毅的太傅,为人刚正不阿,本来已有归隐之意,此次是被秦毅重新请回皇宫,名为向诸位皇子传授经学,实际则是为大夏王朝选拔和培养未来储君。
秦惊羽想起穆云风之前所言,收敛心神,仍是不紧不慢,领着燕儿徐徐步进。
叩开房门,屋内一干人等的目光齐刷刷望了过来。
主席上,一名青衣老者正经端坐,应是正在执卷讲授,而被生生打断;下方摆有四张书案,分别是大皇子秦湛霆,二皇子秦兴澜,以及四皇子秦昭玉。
一见她立在门口,秦昭玉眼睛一亮,指着身边的空位,嘴型比划道:三皇兄,这边
秦惊羽朝他笑了笑,刚一抬步,青衣老者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戒尺来,啪的一声击打在属于她的那张书案上。
老夫有说过让三殿下进来吗
这老头,脾气倒是不小
秦惊羽扁了扁嘴,知趣退后一步,作势敲了敲门,随意一拱手:韩先生,本殿下可以进来吗
韩易瞥她一眼,漠然道:三殿下迟到了一个时辰,在门前罚站一刻钟,再进来听课。
秦惊羽忍住心底赞许,仰头看他,辩解道:本殿下生病了,行动不便,走不快。
话声刚落,秦昭玉跟着小声附和:三皇兄确实是生病了,狩猎时在湖边吹风受了凉
韩易皱眉,看向其余两人:确有此事
秦湛霆不答,秦兴澜轻笑道:三皇弟那日玩泥玩得高兴,怎么,竟然病了
玩泥
韩易扫了秦惊羽一眼,平声道:生病不是理由,上课迟到,理应受罚,三殿下在门外站够时候再进来吧。
迟到一个时辰,罚站一刻钟,已经是从轻发落了,偏偏有人就是不讲道理。
我父皇都没罚过我,你个糟老头,凭什么哼哼,这课,本殿下不稀罕上
秦惊羽说罢,趾高气昂,拂袖就走。
站住
韩易铁青着一张脸,大步上前,拉住她的衣袖。
秦惊羽只顾气冲冲往前走,一个没留神,就听嘶啦一声,右侧袖口被扯裂。
韩易见状一呆,秦惊羽已经先发制人,举着衣袖,阴险笑道:这件新衣裳,可是我父皇赏赐的,韩先生,你是故意的吧藐视君王,该当何罪
老夫不是
我要告诉父皇去
趁他愕然不动,秦惊羽咧嘴一笑,扭头夺门而去。
韩易反应过来,怒然伸手,把那细弱的手臂拽了回来:你这竖子给我回来老夫今日非要好好教训你不可
秦惊羽被他拽得重心不稳,一低头,瞅见破裂的袖口,恨恨道:你赔你赔我的新衣裳韩老头,扯坏本殿下的衣裳,我要你倾家荡产

韩易盯着她,眼光愈发森冷深沉:好,老夫赔给你,该多少是多少,不过
秦惊羽被他瞪得心虚,自觉玩笑开大了,如今骑虎难下,在众人面前也不甘示弱,梗着脖子反问道:不过什么
衣裳要赔,处罚加倍
说话间,韩易已经是挽起宽袖,捉住她的手,掌心向上,戒尺击落:辱骂师长,不服管教,除去罚站之外,再吃老夫戒尺十下
眼见那沉重宽大的戒尺重重落下,秦惊羽面色一白,吓得闭眼尖叫:父皇,救命啊
这老头,开个玩笑都不行,当真说打就打啊
我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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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卷1|第十章 如此顽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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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岁的她,掌心柔嫩细腻,宛若白玉。
那戒尺狠狠击打下去,非起一道红痕不可
秦惊羽使劲挣扎,放声大叫:韩老头,你敢打我你敢我与你不共戴天
反正都逃脱不了挨打的命运,索性把事情再闹大些,一定要让这无理皇子的形象深入人心,一步迈出,从此一身轻松,海阔天空。
三皇弟,怎地对先生这般无礼
训话之人,是秦湛霆,身为皇长子,此时亦摆足了家长姿态,一句过后,立时不言。
秦兴澜无动于衷,只神色淡淡:先生息怒,别气坏了身子。
倒是那秦昭玉,一张小脸吓得煞白,满面焦急,却碍于学堂威严,不敢帮腔造次。
韩老头,你若是打了我,我就去父皇面前参你一本告你欺负弱小,荼毒生灵呜呜,罢你的官,抄你的家,缴你的财,让你去讨饭当乞丐
韩易瞅见秦惊羽那横眉竖目涕泪纷飞的模样,心头丝毫不软,将她手腕握得死紧,手中戒尺仍是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老夫就是要打你,打你这目无尊长的小子就是陛下来了,也救不得你
电光火石间,一道人影撞了过来,将她往旁边轻轻一带。
啪嗒一下,戒尺落下,打在来人并不宽厚的肩上,衣色暗青。
是候在门外的燕儿。
先生三殿下不是故意要迟到的,都是因为我照顾不周,带错了路殿下体弱,请先生责罚我,不要打殿下,打我吧,我愿代殿下受罚
那温润傲气的少年,竟然挡在她身前,对着韩易扑通一声跪下,低声下气,连连告饶。
韩易怒气未消,戒尺指向他,肃然道:老夫教训的是主子,不是奴才,你给我滚开
燕儿
秦惊羽喃喃一声,正要叫他退下,忽然瞥见那不远处,秦湛霆和秦兴澜好整以暇作壁上观的神态,心中一动,到了嘴边的话语顿时咽了回去,故作惊恐盯着那戒尺,含泪嘟囔道,要不,燕儿代我受罚,我就不让你赔衣裳了
人家是卖主求荣,她是卖仆告饶,道理一样,殊途同归。
要坏,就坏到底
韩易淡淡瞟她一眼,朝向底下的少年:你真要代你主子受罚
燕儿面色微白,咬唇道:是。
韩易哼了一声,冷然道:那好,燕儿代三殿下接受戒尺体罚,三殿下回去抄写礼篇第四节一百遍,须得字迹工整,无有错漏,明日一早上交。
说罢,转头又唤:林靖。
是,先生。
秦惊羽这才发现角落里还坐着一名正在低头研墨的青衣少年,听得韩易唤声,立时站起,大步过来,拱手道:先生有何吩咐
韩易将手中戒尺递给他,指着燕儿道:带他出去,打足九下。
林靖点头,拉起燕儿,推他出门。
燕儿
秦惊羽忍不住喊,瞪着那依旧挺拔的背影,隐在袖中的拳头已然握紧,心中有丝丝的痛。
人生来就是自私的,对不起了,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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