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红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央央
你秦惊羽懒得再与他咬文嚼字,径直问道,你把李一舟支走,就是想在这里大肆教训我么
当然不是。雷牧歌摇头笑道,一来叙旧不必人多,二来,我真是想留下来找找,看能不能再寻到点什么线索。
秦惊羽点头道:那好,你想怎么找,我帮你。
以她五感超常的异能,眼力堪比苍鹰,嗅觉堪比猎狗,他留下自己,真的是留对人了
雷牧歌抬头看下天色,道:你就跟着我,我们围着树林转一圈,天黑之前回返。
行。
两人边走边四处张望巡视,林中枝叶太密,越往树林深处,地面越是潮湿,光线越是暗淡,时常有草根树干突出地面,秦惊羽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又要寻觅线索,又要低头看路,地形不熟,走得高一脚低一脚的,还时不时踉跄一下。
一只大手适时伸过来,轻笑声中带着一丝怜惜:你这身子,太弱不禁风了,以后跟着我习武吧,我定将你练得强壮起来。
得了,我不追求五大三粗,你教昭玉可以,别打我的主意
呵呵,好心当做驴肝肺
你还好心呢,哼,四年来连个信儿都没有,我还以为你话声顿住,察觉出这语气里的淡淡酸涩,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心里竟然存着一个大疙瘩。
雷牧歌哈哈大笑:原来真是想我给想瘦的,你这小气鬼手掌过来,揉了下她的头发,满含宠溺,低声呢喃,你以为我是去游玩的么,那里艰苦着呢,寸草不生,飞鸟不至,又哪里有驿差来送信
两人絮絮说话,不知不觉转了一圈,虽然认真查看,却一无所获。
算了,天要黑了秦惊羽已经在打退堂鼓,心中盘算,待这一回宫,就让燕儿传令下去,让影部弟兄连夜来人,拉网搜索,效果定然比现在好上太多
嗯,我这就送你回宫。
秦惊羽点头,正要说话,忽然脚下踩空,整个人霎时一沉。
哎
三殿下雷牧歌目光如电,刚见她身子一矮,就伸臂上提,一把将她从塌陷的位置拽了起来。
秦惊羽一旦站定,即是指着方才下脚之处,惊愕道:那里有一个洞。
雷牧歌牵着她慢慢靠近:不是洞,是猎户挖的陷阱。
这陷阱位于树林深处,上面还覆盖着树枝藤蔓,若不是她一脚踏空,还真看不出来。
秦惊羽眯起眼,但见树枝间隙处,有细长之物露出短短一截,碧光闪耀,几乎就要隐匿在苍翠绿叶之中。
雷牧歌,你看
雷牧歌临空飞跃,在旁边树干上稍一助力,单脚一个倒勾,再长臂一捞,就将那竖插之物拔了出来。
秦惊羽低叫:怎么像是支笛子
不过,若说那是支笛子,也有些勉强,她还没见过这样短的笛子,长不过三寸,而且那材质非金非玉,坚硬异常,也不知是什么做的。
雷牧歌握住笛子摩挲端详一阵,也没看出什么不妥来,想了想,便是收入袖中:这笛子出现在这里,只怕有些玄机,我带回去请人辨认下。
秦惊羽轻应一声,脑中已将那笛子形状特征牢记在心,也想着回去如实画出,交由影部暗中查询。
雷牧歌手指凑到唇边,滴滴作响,吹了个清脆口哨,就听得骏马嘶鸣,蹄声阵阵,正是先前他的坐骑循声而来。
好了,事情了结,我们这就回去吧
秦惊羽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刚说了句好,就见他俊目圆睁,瞪着自己,朗声大笑起来:哈哈哈,怎么又成了个小花猫
呃
秦惊羽摸了摸面颊,但闻他笑声愈发大起来,低头看向自己双手,竟是灰黑一片。
原来刚才那一跌一落,手掌在枝叶上撑了一下,此刻指尖尽是青苔湿泥,随着自己那抹汗抚脸的动作,便全部到了额头脸蛋,不成花猫才怪
瞅见那灿若星辰的笑容,心脏不自觉漏跳两拍,赶紧举袖朝脸上擦去。
别擦了,走吧,前方有一处清潭,我带你去洗洗雷牧歌笑着将她推上马去,自己也翻身上马。
秦惊羽心跳刚平复些许,就见他环顾自身,又自顾自补上一句:今日弄得一身臭汗,我也顺便去洗个澡,再送你回宫去。
呃,洗澡某色女双眸放光,口水泛滥。
不是吧,帅男去洗澡,自己在一旁免费参观
老天,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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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卷2|第十章 以退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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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
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要死了,要死了,考验的时候到了,她到底要不要转过头去看呢
秦惊羽一边咬着手指碎碎哀叹,一边冒着流鼻血的危险,微微侧头,用眼角余光去瞟身后的美景。
苍茫暮色中,轻烟薄雾,水汽氤氲,绿树围合的山崖下,白瀑如练,飞花溅玉,那流淌而下的山涧在低凹处形成幽幽碧潭。
潭边,给她造成极大困惑的罪魁祸首正在宽衣解带。
沉重的头盔摘下,坚硬的铠甲剥去,长发束起,单衣下是强健挺拔的男子躯体,身高腿长,肩正腰直,线条硬朗又不失坚韧,躬身,弯腰,伸腿,展臂,举手投足间蕴含着无穷力量,俊朗阳刚,雄姿英发。
秦惊羽看得呆住,两颊发热,舌底生津,脱啊,继续脱啊,怎么停下来了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荒山野地,明明就没有外人,非要在身上留一条亵裤,将那重要位置遮得严严实实
犹抱琵琶半掩面,存心勾引人不是
雷牧歌显然不知她的龌龊心思,随意做了几个伸展动作,便是扑通一声跳下水去。
水花溅起,但见他先是绕着碧潭畅游一周,而后站在高度齐腰的水中,由上至下,仔细搓洗起来。
那古铜色的肌理与清幽的潭水相映成辉,春光无限,活色生香,简直诱人犯罪。
不过,若是换做她所喜欢的那种健康小麦色,那就真是十全十美了,她铁定化身为狼,直扑而上
周围异常安静,除了叮咚流水,就是她扑通乱蹦的心跳声,再加上男子喉间逸出的满足笑声。
秦惊羽吞着口水,扯了片草叶在嘴里当做某人大嚼起来,边嚼边含糊道:喂,你这些年在西北边境都做了些什么
我么,雷牧歌一面动作,一面答道,操练比武,修路架桥,恳田种地起早贪黑,每日重复。
还要种地
是啊,不然我们吃什么雷牧歌轻笑,青黄不接的时候,我们还经常上山猎獾子,那活物狡猾着呢,不过烤着吃味道很好,比沙狐肉多。沙漠边上还有一种野兔,耳朵短短的,跑得极快,人一追,它就钻洞里去了。
秦惊羽听得一脸向往: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可惜,我从来没去过沙漠
还是不去得好,万一遇到大风沙,一下子就能把一队人马整个给埋进去雷牧歌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朗声笑道,好舒服,你要不要也下来洗一洗
不用,水太凉,我洗把脸就好。
秦惊羽边说边走去潭边,表面上掬水洗面,实际却是暗藏色心,近距离观看美男沐浴。
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帅,这样的好相貌好身材,若是抓到现代去,当个电影明星绰绰有余
少年将军,文武双全,真真是前途无量,唉唉,大皇姐,是个有福之人
嘴巴张那么大,你是不是饿了
秦惊羽被这突然出声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却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是蹲到面前,大手贴上她的鬓角,掌心微微粗糙,那是因为握持刀剑磨出来的茧子,有一丝痒,却又温暖。
年轻男子坚实健壮的胸膛近在咫尺,水珠闪亮,热力四射,还有些许细碎的疤痕,并不觉缺憾,却更平添数分男性魅力,饶是她身经两世,自诩见多识广风流倜傥,此时也不禁被这纯阳之气惊得血气上涌,面颊滚烫,耳根热辣辣烧了起来。
秦家三少,纨绔子弟,其实修炼还不到家。
我哪有只是在想事情。秦惊羽深吸一口气,赶紧推他,快洗快洗,天要黑了,这落月山的野兽太凶猛,我可不想在林子里迷路夜宿
别动,你的脸都没洗干净。
他眼光微动,手指拂过她的额际,暖暖的气息吹在面上,酥痒难耐:有我在,你还怕什么,野兽来了,让它先吃我好了。
这姿态,好像有一点过于暧昧煽情。
秦惊羽心头一颤,明明知道是一句玩笑话,仍是大大的感动了一把。
算你还有点良心,我会在父皇面前帮你说好话,让你如愿以偿的
雷牧歌闻言轻笑,目光却在她的颈项处定格不动:什么如愿以偿
秦惊羽退后一步,挑眉:你明知故问。
雷牧歌摊手,一脸无辜: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秦惊羽没理他,径直走去另一边,跪下身去凑近水面,水面波光粼粼,映出她引以为傲的绝美容貌,头发微乱,那额边确有少许泥水,顺着鬓角一直流到耳下,底下衣襟领口略有松动,还好,只露到锁骨处就戛然而止
想起他方才眼神停滞的地方,甚是得意,几年不见,这家伙疑心病泛滥了么,竟然想在自己身上查找缺口,不过这母妃给做的假喉结,用的特殊材质,再加上秘制药水,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别说是看,就算是摸,甚至去掰,都是毫不畏惧
放下心来,遂慢慢拉拢衣襟,并以水为镜,慢条斯理整理妆容。
做完一切起身,但见那边雷牧歌已经擦干身体,上岸穿衣,眸底似有一丝郁悒以及失望,一闪而过。
秦惊羽看在眼里,暗自好笑,呵呵,想找她的破绽没门
那个,我们走吧秦惊羽说着,转身走向拴在树林边上的骏马。
天幕垂下,开始起风了,此地返城回宫,快马加鞭都须一个时辰。出门时给母妃撒谎说是去宫外市集遛遛,自己久久不返,不知燕儿回去是否能把这个谎给圆得放心不疑。
等下
肩膀被轻柔的力道一扳,下一瞬,墨绿披风罩上双肩,顿觉温暖。
想不到,他是如此粗中有细
谢谢。
雷牧歌听得她的道谢声,蹙紧了眉尖:干嘛这样客气以前你都不是这样的
秦惊羽笑道:你没听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他没再说话,只是大手过来,揽住她的肩,秦惊羽不解侧头,却见那两道剑眉蹙得更紧了。
我说错了么
没什么。雷牧歌摇头,轻叹一声,四年,看来我错过了很多说罢,话声一顿,又低喃一句,还好,回来得还不算晚
秦惊羽听得云里雾里,似懂非懂:你到底在说什么
手腕一紧,被他全然握住,轻笑:今后我会好好管教你的,功课习武听朝,样样都不落下
雷牧歌,你少管闲事秦惊羽试图甩开,却被他抓得更紧。
我就是要管。雷牧歌话锋一转,忽而加重了语气,正色道,你的天赋潜力,其实比其他几位殿下都好,你为何总是不务正业,你难道不想出人头地,荣登高位
高位秦惊羽好笑道,我已经是准亲王了,分封属地只差些时日,你还要我怎样
瞥见他逐渐凝重的面色,顿时幡然醒悟,低笑道:难不成,你希望我当皇帝
但是,据她所知,他的父亲雷大将军可是大皇子秦湛霆的支持者。
雷牧歌朝她俯下头,脸庞明亮,瞳孔熠熠生辉:身为男儿,当胸怀豪情,励精图治,做那人上之人
不得不承认,他这样一番动员,坚定霸道,着实鼓舞士气,不过,她在迷惑中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试问,女子如何为帝
不用说了,我现在挺好的,无忧无虑,日子过得开心又自在
三殿下
雷牧歌着急一声低吼,秦惊羽懒得与他多说,只裹紧了肩上的披风:我很冷啊,你到底要不要送我回宫去
自然要送的。
雷牧歌口气软了下来,长叹一声,将她扶上马背,缓缓朝来路而去。
秦惊羽默然坐着,感觉到他身躯僵硬,暗自好笑,自己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谁能奈她何
夜色渐浓,繁星点缀天幕,原野里一片寂静。
有微微的风,轻拂面颊,温柔如斯。
两人相拥驰骋,没人知道,被他们抛在脑后的某处山坡之上,一人默然伫立,任山风吹得衣袍鼓荡,发丝飞扬,只极目远眺,静静的,有如雕塑。
那个燕儿,当年不是被遣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秦惊羽正贪看沿途夜景,不妨他突然发问,怔了一下,这才答道:我同意他回来的。
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他只是请假回老家奔丧,一个来月就回来了,我一直在考验他,这小子就是心眼多了些,别的也没什么。
雷牧歌瞥她一眼,淡淡道:你很维护他。
哦秦惊羽笑道,我一向任人唯贤。
他只是个太监
太监,也是人。
雷牧歌再次蹙眉,却也不再说什么,搂紧她的腰,策马前行。
一路都不说话,就听得风声呼啸,夹杂着些许雨点,斜斜落下。
雨越下越大,雷牧歌把披风扯起来盖住她的头,同时加快了奔行速度,终于赶在子时前回返宫门。
黑暗中,有人提着铜灯,撑把大伞立在门内,秦惊羽远远望见,只觉那身影比往日矮胖些许,不由微怔,竟然不是燕儿
殿下,你终于回来了那人影喜滋滋过来,将伞撑在她头顶,却是汝儿,穆妃娘娘正等得着急呢,一直不肯歇下。
待宫外验过腰牌,与雷牧歌匆匆道别,秦惊羽拉起汝儿大步就走。
我母妃还没睡
是啊,四殿下走后,娘娘一直在寝宫等着殿下。
身后跟着一队换防的宫卫,秦惊羽也不便多问,只点了点头,健步如飞,心里却有一丝淡淡的惶然,仿佛有什么不可预知的事件正逼到身边。直到走到明华宫外,看到殿内明亮的灯火,才定下神来。
母妃,我回来了。
殿内一声欢呼,琥珀快步奔出来迎接,笑道:殿下若是再不回来,娘娘可要生气了
秦惊羽吓了一跳,却看见穆云风正靠坐在软榻上,安然含笑望着自己。
可是牧歌送你回来的
正是。
穆云风闻言,朝左右侍奉之人挥手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给殿下准备热水沐浴,另外,给殿下留的宵夜凉了,去温下再端过来。
是,娘娘。
殿中宫女内侍尽数被支走,秦惊羽刚坐上榻去,就听得穆云风欢喜道:昭玉回来说你和牧歌在一起,我还有丝不信,没想到竟是真的。
昭玉来过明华宫
心里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信口道:是啊,他今日在演武场上出尽风头,被父皇御赐大夏第一勇士的封号。
穆云风微微颔首:牧歌这次赶回来参加大赛,想必也是你父皇的意思,对这孩子,他一向是很欣赏的。
秦惊羽扁嘴道:准女婿,他能不欣赏
穆云风看她一眼,笑道:这话,我怎么觉着酸酸的呢,是我听错了么
怎么可能,当然是母妃听错了。
秦惊羽耸了下肩,对于这位执着的母妃很是无语,这么多年过去,她始终没放弃与雷府联姻的念头,而自己,现在的生活正如鱼得水,热火朝天,实在没有撬墙角的必要。
天不早了,母妃早些歇息吧,有什么话我们明日再说。
你呀,真是个死心眼的孩子。穆云风神情郁郁,拉着她的手,只是叹气。
两人又随便闲聊几句,坐了略略一刻钟的样子,秦惊羽就起身告退,返回自己寝宫。
汝儿候在门口,琥珀正在内室放帘铺床,浴室里热水已经放好,案几上是温热的甜品,秦惊羽左看右看,仍觉得屋里空落落的,似乎少了点什么。
对了,燕儿呢
琥珀闻声抬头,奇怪道:燕儿不是跟殿下一起出门的么
他和四殿下一起回来的呀秦惊羽看着她诧异的神情,心头一个咯噔,低叫,怎么,燕儿没回来
琥珀与汝儿相互望望,异口同声道:没有啊。
糟了
秦惊羽一拍脑门,疾步奔到窗前,看着外间漫天风雨,心下一沉。
自己可以对天发誓,真的不是见利忘义重色轻友,可是怎么一看到雷牧歌,就把燕儿给忘了呢
这风急雨大黑灯瞎火的,他该不会还在那山林之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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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卷2|第十一章 雷霆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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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儿失踪了。
次日课业结束,秦惊羽急急返回明华宫,揉着惺忪的双眼,坐在案前听着汝儿的汇报。
怎样
回殿下,我去各处宫门都打听过,并无回宫记录,燕儿一夜未归。
一夜未归秦惊羽两道英眉拢紧,上课前她也仔细询问过秦昭玉,据他所说,那队骑士本来是护送他们回宫,途中燕儿却说掉了什么东西,要回去找,此后就再没看见人影。
这小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殿下,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派人出去找找
秦惊羽看了看阴暗的天色,心底有微微的怒气,摇头道:不用了,也不必报备,等他自己回来。
掉东西,鬼才相信呢,说到底,还不是不满她丢下他,跟着雷牧歌走了。
不能再惯着他了,否则真是没完没了了
蹙眉沉思了会,叫汝儿取来纸笔,刷刷写了张条子,随口说了个地址道:你便装出宫去,把这个字条亲手交给这位张先生。
这地址,是影部在天京城的秘密联络点。
张先生,大名为张庭,掌管影部。
字条上,只寥寥数语:闻香楼,未时,不见不散。
没了燕儿在身边,一切都要亲力亲为,不习惯也得习惯。
现在,该是找个理由出宫去了。
用过午膳,就见汝儿回来,说是一切办妥。
秦惊羽也不着急,陪着母妃说了会话,就听有人来报,说是少府的女红作坊来人。
太后寿宴,按照天家礼制,皇后妃嫔们都要向婆婆当面奉上自己亲手缝制的衣帽鞋履等物,以表孝心。
穆云风并非大户人家出身,不擅此项,唯恐自己做的东西不好,在太后眼里落下不是,于是找来女红能手,一齐商量新奇花样。
秦惊羽坐在一旁看她们穿针引线,精工细绣,实在没啥兴趣,打了个哈欠,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笑道:我前些天在一家绣坊看见个花开富贵图,那错彩牡丹绣得才叫精致美艳,保准让人眼前一亮
穆云风好奇问道:羽儿快说,是什么样的
就是这样再这样秦惊羽说得稀里糊涂,手脚不住比划一阵,一拍大腿道,得了,我这就出宫去,把那图样给买回来,让母妃好好比对着做。
见穆云风面无异议,心头一喜,又道:不过我这是因公出差,可不是去玩耍,母妃要帮我担待着,别让人记我一笔,在父皇和皇祖母面前嚼舌头
穆云风笑着推她一把:你快去快回,这个我自有分寸。
是,母妃也别太累着了。
秦惊羽见她毫不起疑,低头又与女红师傅谈论花色式样,不觉轻轻一笑,换上一身便服,带上汝儿,大摇大摆朝宫门而去。
未时,出宫雇个马车,直奔目标,应该赶得及。
垂着头,边走边想心事,念及宫外那一帮暗夜门的弟兄,就忍不住心头满足,笑容盈面
雷牧歌却有不知,这才是她鱼之所乐
笑意未去,突然眼前一暗,砰的一声,埋头走路的秦惊羽撞到一道铁壁铜墙
是谁啊,这么无礼
秦惊羽揉着被撞痛的鼻子,尚未抬眸,即是恶人先告状。
知不知道什么叫好狗不挡路
顶上传来一声轻笑,令她心有所悟,蓦然仰头,迎上一双明光闪动的眼眸,那灿烂的笑脸,让这阴沉的天色都是为之一亮,春意盎然,除了雷牧歌,世上无人拥有。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想你秦惊羽拖长了语调,见他眉眼弯起,这才吐出,才怪
雷牧歌也不生气,只是笑:口是心非。
秦惊羽瞥他一眼,接道:自作多情。这算是招呼打过,想了想,又道,你进宫做什么找大皇姐平乐宫不是这个方向
找你。雷牧歌又补上一句,我说过,我以后会好好管教你的。
秦惊羽看看天色,绕开他朝前走:没先预约,恕不接待
没走两步,就听得雷牧歌在背后低声道:你是要出宫么我刚见过陛下,正好要走,一路可好
秦惊羽头也不回:不好,我赶时间。她是真的赶时间,从皇宫出发赶往闻香楼,以这个朝代马车穿街过巷的蜗行速度,若再耽误,铁定迟到。
而且,她去闻香楼秘密见人,可不想带个超级大尾巴
雷牧歌气定神闲,只轻忽一句:你难道不想知道,昨日兽群出动与神秘短笛,到底有什么玄机吗
秦惊羽慢慢停下脚步,难道他又有什么新发现,查出线索来了
雷牧歌大步过来,径直往宫门方向走去:想知道的话,就跟我来吧。
秦惊羽咬唇想了下,向汝儿低唤一声,疾步跟上。
反正闻香楼那边会不见不散,这个雷牧歌,她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步出宫门,汝儿去雇了辆马车,自己很自觉与车夫坐到一起,车厢里就两人面对面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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