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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央央
是燕儿。
秦惊羽松了口气,抓住他的手臂撑起身来,脑袋还有些昏沉:现在什么时辰我睡了多久
燕儿拂开她额前的碎发,答道:大概是午时,你都昏睡了大半日了。
秦惊羽低头一看,自己衣衫还算完整,外衫连同束胸的布带都已经干透了,发髻散开,长发随意披肩,身上搭着一大块兽皮,不知是虎还是豹,而他身上还是穿着那件单衣,已经破开了几个洞,露出白皙细致的肤色来。
在他背后,琅琊神剑好端端直立着,色泽清幽,古朴庄严。
这是一处浅浅的山洞,身下铺着一层软和的干草,不远处一堆火燃得正旺,火堆上架着些粗大的树枝,几根尖细的枝桠上串着数尾金黄的烤鱼,吱吱冒油,肉香四溢。
燕儿从火上取了根烤鱼过来,吹开上面的炭灰,递到她手里:我尝过的,没有毒,味道还过得去。
秦惊羽心头百般滋味交织在一起,哪里有什么食欲,只随意吃了两口,环顾四周,没见旁人,急急又问:这是哪里银翼呢
他一提到银翼的名字,燕儿眼光黯了黯,声音低沉,海水冲过来的时候,我们被冲散了,我腾不出手去拉他见她眼眶一红,赶紧又道,他之前没受伤,练武之人闭气时间较一般人长,兴许另有奇遇也说不定。
秦惊羽咬唇点了点头,
想着他话中的用词,一时没反应过来,又喃喃道:什么海水回想起昏迷之前口中又苦又涩的味道,忽然惊觉,对,是海水
不错,是海水。燕儿以指为梳,帮她把头发绑起来,顿首道,那石台底下不知从哪里引来海水,力道甚大,一下子就把人冲出来,落在这山洞外的湖面上。如此看来,石棺之下的确就是逃生出口。
逃生出口
真正从中脱险归来的,却只他们两人而已。
忽又想到在暗道里消失的几十名门人,那名武功高强的灰衣暗卫应该也在其中,或许以他的能力,可以带领众人脱险
秦惊羽浑身一振,放下手中烤鱼,一把抓起琅琊神剑:带我去看看那湖。
燕儿扶她走出山洞,立在一处平地,但见外间天色晴好,脚下地势稍高,大丛大丛高过人头的白色野花怒放,一条小路弯曲朝下,洼地四周长满了无数青幽幽的灌木,灌木丛中水光粼粼,深处一片蔚蓝湖面,方圆有数十丈,湖中可见游鱼水草,并无半分人影。
两人沿着小路去到湖边,眼前是一片湿泥浅滩,查看半晌,除了自己二人,并没有发现有别的脚印留下。
秦惊羽顿感失望,走近过去,手指沾了一点湖水舔了下,道:是咸水湖。
燕儿点头道:看样子是和海水相连。
这蛮荒岛不仅遍布异兽,而且地形奇特,到处都是密地陷阱,没有指路地图,当真是举步维艰。
秦惊羽看着湖水怔怔出神,忽见近前水草缠绕处,一道光亮闪过,有什么东西在水面荡来荡去。
那是什么
燕儿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当下跳进水中,长臂一伸,将那闪光之物捞了起来。
竟是那枚作为开启通道之钥的发簪
秦惊羽接了过来,置于掌心,发簪依旧完好,在顶上明灿灿的日光下,呈现出一种绮丽夺目的光彩。
这发簪,明明是安在了那石台中央的凹槽里,与石台浑然一体,密合不分,所以才会带动机括,此时怎么会出现在这湖水里,而且还能浮在水面上
正不得其解,远远地,有脚步声传来,夹杂着吃吃的笑声。
不是兽,是人
心里怦怦直跳,上岛这样久,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人声。
由不得她多想,一只手掌飞快捂住她的口鼻,将她的身子拉到灌木丛中,隐住不动。
秦惊羽朝他眨眨眼,将发簪揣入怀中,双手轻轻分开枝叶,在缝隙里朝外窥视。
几名身着蓝衣的女子快步朝湖边走来,头发微褐,面容灵秀姣好,腰肢轻盈柔韧,随风摆动,与湖光山色相映成辉,那走在最前方颈戴银圈的少女更是生得柳眉大眼,娇俏亮丽,青春得直逼人眼。
这凶险海岛上忽然现出如此一幅和谐画面,实在有些突兀。
两人噤声不语,就看着那群女子朝自身藏匿的位置步步走近,为首的少女边走边撅嘴道:大哥非要说可能有人从禁地出来,让我来查看,依我说,禁地里面又有那么多机关暗道,还有小圣镇守,怎么可能有人走得出来
看到她满脸不耐,身后一名侍女模样的女子笑道:要不小姐坐在岸上休息,我们几人下湖去看看就好。
另一名侍女也附和道:是啊,山上碧萝开得又大又香,小姐采些回去,那冷面公子不喜欢醉莲,说不准会喜欢这个
但见被唤作小姐的少女面上一红,轻叱道:你们胡说什么,我采我的花,关他什么事
那侍女笑嘻嘻道:不关小姐的事,小姐怎么半夜不睡,偷偷给他送吃的过去
少女哼道:那不过是我吃剩的点心,丢了也可惜
那侍女笑道:奴婢几个服侍小姐多年,也没见小姐把吃剩的点心分给我们,却专门趁夜送去给一名囚犯
是啊,小姐对那囚犯可比对我们好多了
冷面公子囚犯
秦惊羽听得心头一动,抓起燕儿的手,在掌心写字:银翼
燕儿在她手心回答:有可能。
你们少女被侍女一番奚落,面上一阵红一阵白,羞恼跺脚,转头就朝湖边奔来,奔了一阵,忽然轻咦了一声,脚步放慢。
秦惊羽微怔一下,当即明白过来,她应该是发现了自己与燕儿在湖边行走的痕迹,当下屏息不动,趁她走近查看之时,忽然窜出掩近,手指搭在少女被晒得微黑的后项,啪嗒一声按下风影戒的开关,低声喝道:别动
那少女并不惊慌,居然格格一笑:我劝你也别动。
就在此时,秦惊羽手背一凉,只觉一股冰冷滑腻的感觉在上面游走,竟是一条银白色的小蛇,而那少女颈项上的银圈,倏地不见踪影
这哪里是什么银圈,却是盘在颈上的活物
秦惊羽对异兽见得多了,也知道自己一动,这蛇必定随之进攻,当即动作不变,只冷哼道:你这项圈还真特别。
少女娇笑道:不止特别,还能要你的命。
秦惊羽盯着那蛇嘴里吐出的漆黑分叉,眯眼反问:那好,我们数一二三,一起动手,看看谁先死
说话间,感觉到自己额上开始冒出冷汗,努力稳定手指的同时,指尖触摸到那颈项上一丝微黏的汗意,心头又是一喜,原来对方也在紧张心虚。
两人僵持不下,一动不动,茂密的灌木挡住身形,远处的侍女低低说笑,漫步而来,竟然毫无察觉。
那少女咬了下唇,先开口:你是谁你想怎样
秦惊羽冷笑回道:这话我倒想问你,你又是谁你又想怎样想到她先前与侍女的对话,面色一整,直截了当问道,我问你,那个什么冷面公子,长什么样,姓甚名谁
他少女被她突如其来的森冷与威严吓了一跳,呐呐道,我不知道他姓什么,我大哥的手下在海里发现了他
海里
秦惊羽又惊又喜,毫无疑问,那肯定是银翼了。
这家伙,居然被那水柱冲进了海里
回想起少女提起银翼时的羞赧神情,脑中灵光一闪,忍不住好笑,这狼小子,开始走桃花运了
少女半晌没听得她的回音,伸手把银蛇引走,转过身来,急急道:你是不是认识他
秦惊羽略一迟疑,瞥见她眼中纯净坦然之色,手指收了回来,表明态度,正色道:他是我失散的朋友,我们一起坐船出游,船在海里遇上风浪沉了我正在找他,你能不能带我去见他
少女朝她上下打量,目光在她脸上打了个转,眼睛亮了亮,随即柳眉蹙起,似在认真考虑可行性。
他被我大哥关起来了,我大哥说他是潜进岛来刺探虚实的汉人奸细,下令没有他的通行令牌,不准任何人探视
秦惊羽观察着她的神色,低低笑道:这任何人,没包括你吧
少女并不避她探究的眼光,大大方方道:我偷了大哥的令牌,每晚都去瞧他的,起初他不理我,但是我送去的点心和清水,他都没拒绝
秦惊羽直听得咬牙切齿。
废话,那狼小子只会对自己凶,小美人送的东西,他当然不会拒绝
脚步细碎,秦惊羽眼看那几名侍女朝这边走来,来不及多问,拉住少女急道:我这位朋友还没娶亲的,你今晚想办法带我去见他,我给你们做媒,他一向听我的话,保准成事
身后扑哧一声,不用看也知道是燕儿躲在某处偷笑。
哎哎,有她这样思想超前身体力行的主子,身为下属就只能在一旁清闲喝茶嗑瓜子了
小姐小姐那边侍女见少女久久不归,不禁低声相唤。
哎,我在这里少女蹲下身来,朝那边侍女扬声喊道,我肚子不舒服,你们先去那边树林等着我,我一会就来
是。
侍女们朝湖边看了看,说笑声渐渐去得远了。
少女舒了口气,转过头来,连耳根都烧红了:你方才说的,是真的么
秦 惊羽见她已经动心,立时拍着胸口,继续发挥那天花乱坠的本事:当然是真的,我可以打包票我那朋友家世清白,武功又好,而且家里只他一人,你嫁过去,不 用供奉高堂,也不用服侍小姑,只管享福便是你回去好好准备,别露出马脚,天黑就过来,我在上面山洞等你来,你记着带两套男子服饰来,咱们不见不散
嗯,我叫兆翡颜。少女露齿一笑,面颊上两个小小的梨涡,甚是动人,想了想,又道,你有没有随身信物可以给我他疑心很重,谁都不信,我怕他以为我是骗他的
秦惊羽摸了摸腰间,实在有些犯难,自己身边除了这柄琅琊神剑,别无他物,于是道:不用信物,你只要告诉他我姓秦,他自然明白。
兆翡颜轻轻点头:那好,我走了,晚上再过来找你。走出几步,又再回头,你莫要忘了你答应的事情。
秦惊羽微笑颔首:放心放心,你回去把谢媒大礼一并准备了。
等人一走,燕儿即从灌木丛中钻出来,笑得眉眼弯弯,那叫一个得意:若是银翼知道主子就这样把他给安排了,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子。
秦惊羽自顾自说道:那兆小姐样子生得美,脾气性子都不错,也不算亏待他,他日后会对我感激涕零的
燕儿摇头打断她:银翼不会喜欢她的。
秦惊羽白他一眼: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你知道什么
燕儿看着她,只是微笑:见面就知道了。
两人又在湖面搜寻一阵,再没新的发现,倒是山洞背后找到条山涧,喝了个饱,然后在树林里摘了不少野果,又去湖边叉了鱼,这回全是燕儿身体力行,上树下湖,她只管在树下岸边做着没有半点技术含量的重复性的拾捡工作。
饱餐一顿之后,秦惊羽无事可做,索性在洞中休歇养神,等到一觉醒来,天色微黑,洞外却是响起不小的动静。
出去一看,原来是燕儿捡些形状合适的粗大树枝当作木扒,只半日时间,就已经在洞口挖掘出一条丈许深坑,洞口左右两边分别留出一条极窄的不易察觉的通道,坑底周围插上削尖的木棒,更在坑边堆了不少大石。
秦惊羽见那深坑底窄口广,敌人一旦来袭,非摔落下去不可,只待他落入坑中,上面的人便投石砸打,轻松应战,不觉赞道:这防御工事真是不错
燕儿在坑底抬起头来,额上晶莹,冲她眨眼一笑:这回主子还说我细胳膊细腿不
这家伙,还记仇呢
秦惊羽没理他,瞅着那深坑问道:你怀疑那小美人要带人来抓我们那少女眼神纯净,毫无杂质,实在不像心机深沉之流。
燕儿动作不停,继续在坑里摆弄:凡事总是小心些好,我只怕万一事关主子安全,不能让这个万一有半丝发生的机会。
他眼睫垂下,表情极为严肃,温润轩秀的侧脸上散发着一种震撼人心的气魄与力量。
秦惊羽看得呆了,领会到他一番心意,好一阵才点点头,却听得他语气松懈,温言笑道:主子放心,有我在,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大致弄好已经是新月如钩,夜幕降临,两人于是熄灭了火堆在洞中严阵以待,一直等到下半夜,终于听到几声细微的鹧鸪声叫,有人在洞外低声唤道:秦公子,我来了正是兆翡颜的声音。
哎秦惊羽轻轻答应一声,对燕儿比个手势,凝神听了一会,又借着顶上淡淡月光朝洞外凝神细看,确定是她一人前来,便唤道,衣服带来没有你站着别动,先扔过来
兆翡颜答应一声,将一团灰扑扑的物事掷了过来。
燕儿立在洞边,捏着根树枝将那物事挑落在地,是只鼓鼓的灰色布包,并无异常。
秦惊羽打开布包,取出里面的男子衣裤,一人一套飞快套在身上,又将琅琊神剑插于腰间,与燕儿从通道出去,与手持火把的兆翡颜汇合。
三人也不停留,在山间小道一路奔走,看着天上星辰指向,只知道一直向北而行,在走了小半个时辰之后,终于见到前方一处石屋,大门处隐隐光亮。
嘘,别出声。
兆翡颜回头轻唤一声,径直走上前去,对着那守卫的两名士兵亮了下令牌,忽然抿唇滴滴一吹,她颈上的银蛇闪电般射出,左一扑,右一窜,两名士兵立时倒下。
秦惊羽跳上前去,奇道:你杀了他们
兆翡颜哈哈笑道:我这银儿没毒的,昏睡一个时辰就没事了。
秦惊羽瞟她一眼,暗骂这小丫头精灵古怪,之前对自己说起谎来面不改色。
兆翡颜当下摸出士兵身上的钥匙,解锁开门,大步踏进屋去,朝那榻上静坐的挺拔身影笑道:我没骗你,真把你朋友带来了,不信你自己看
烛光昏黄,那榻上之人闻声站起,看清来人,不觉啊的一声叫出来。
秦惊羽也是惊诧莫名,两人相互指着对方,异口同声。
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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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卷3|第八章 真情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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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你
秦惊羽惊得后退一步,瞠目结舌。
那所谓的冷面公子,也是同样震惊的表情,两道跟她极为相似的英眉几乎拢到一起:三三弟
发似浓墨,面如冠玉,即使身着素色布衣,也难掩其英俊儒雅之气,秦兴澜,堂堂大夏二皇子,怪不得这位兆小姐会如此上心
可是怎么是他,不是银翼
秦惊羽傻了眼,呐呐开口:二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难怪,兆翡颜说她每晚都过来送食,当时自己就听着有丝别扭,跟银翼分开不过才一个夜晚过去,怎么说是每晚,却原来是猜错了人,表错了情。
就在两人怔愣之际,哐当一声,却是燕儿关好房门一步踏了进来,面不改色向秦兴澜行礼:二公子。
秦兴澜回神过来,将她手臂一拉,劈头就骂:你怎么回事,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在天京胡闹得不够,还跟到这里来,不要命了是不是
秦惊羽讪讪笑道:我是来帮忙的
帮忙就你,手无缚鸡之力,能帮什么忙你就是成心来添乱的骂归骂,语气里却也流露出一丝担忧,朝她上下一打量,又道,肯定是瞒着父亲来的,是不是
秦惊羽避而不答,想到自己那个关于沉船的噩梦,赶紧问道:对了,大哥和雷牧歌他们呢,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他们秦兴澜面色一黯,叹道,我所乘之船在海上遇到大雾,跟他们失散了,后来触了礁,船体从中断裂,船上人等全都跳了海,我抱着块木板漂到这海岛附近,醒来就在这间屋子里了
失散了
秦惊羽当即转向呆呆立在一旁的兆翡颜:你大哥还有没有在海里救起别的什么人
没,只他一人兆翡颜先前听得一头雾水,此时张了张嘴,终于反应过来,惊喜道,你们你们是兄弟难怪,我一见你就觉得面善那他,也是姓秦
废话没有其他人的讯息,秦惊羽顿感失望,大皇兄和雷牧歌他们,又是去了哪里呢
兆翡颜瑟缩了下,低声道:你不是说他家里没有高堂和小姑,只他一个人,原来是在骗我
呃,不是骗你,那是我想错了人秦惊羽生怕这心思单纯的少女口没遮拦,将自己胡乱做媒的事情一一道出,急急打断,转移话题,朝燕儿吩咐道,快去门口扒一套衣裤进来给我二哥换上,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没见到银翼,反而是找到了二皇兄,也算是大功一件
不想一言既出,秦兴澜与那兆翡颜竟同时摇头:不行,不能离开。
为什么
秦兴澜手臂轻抬,将衣袖撩开让她看:我被种了这个,每隔两日就须服一次解药,否则全身痒痛难耐,苦不堪言。说话间,面色微白,似对之前所受的痛楚还心有余悸,后怕不已。
但见他手肘上方,有一处异样凸起,宛若有生命一般,在方寸间缓慢蠕动。
这是什么秦惊羽大胆伸手过去,手指刚触到那物,它就倏然消失,过了一会,又在另一处重新鼓起。
秦兴澜没有说话,冷然看向兆翡颜,后者垂下眼眸,面露惭色道:这是密云岛送给我大哥的蛊虫,用以换取岛上的毒蛇,我大哥一直用来对付本族叛徒和不听话的族人
秦惊羽心中微怒,目光变凉:你大哥究竟是谁
我大哥,他叫兆刀明,是北岛之主。
兆翡颜边说边朝秦兴澜瞧去,见他脸色冷漠,眸色阴深,想必是痛恨兄长,连同自己也连带恨了进去,不由得眼眶一红,哽咽道,下蛊是我大哥的主意,我事先并不知情,你莫要生我的气。
秦兴澜冷哼一声,没有理会。
秦惊羽扯了下秦兴澜衣袖,朝她笑道:我二哥不生气,你想法把这虫子弄出来,我们就一笔勾销。
兆翡颜咬了咬唇,只是摇头:我听大哥说这个叫做金谷虫,种入体内的是子虫,必须在密云岛讨到配对的母虫,放在火上烧死,子虫才会自行消亡,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而压制子虫凶性的解药是每隔两日才依法配制,只能暂时保住平安,治标不治本。
秦惊羽轻轻啊了一声,这鬼虫子,居然这般复杂
难怪屋外只有两人值守,而屋内之人也未有绳索镣铐锁身,放任自流
这个名叫兆刀明的北岛之主,实在没把一名中了蛊虫的外来人士放在眼里,只因为他一离开这里,便是无人能治,必死无疑。
等等,兆刀明姓兆
眼光一闪,看清兆翡颜鬓边一只发簪上的刻字,暗骂自己糊涂,明明当时在寿宴上老师已经讲过这一兆一古是蛮荒岛上的大姓,这少女初见之时也是毫不隐瞒道出真名,自己竟是浑浑噩噩,后知后觉。
还有那个兆刀明,关于北岛之主的名号,老师也是从未提及,只怕是他离开之后的事情。
当下让燕儿守在门边,自己拉了兆翡颜坐下,朝她询问岛上情形,抬头见秦兴澜面露倦色坐回榻上,却也在认真倾听。
本以为自身态度有所转变,之前做媒谎言也被戳破,探明当前处境并非易事,不料这少女当真是心思纯净,且对秦兴澜情根深种,只要有问就答,知无不言,一心在意中人面前坦露诚意,竟是将这岛上大小事务统统告知,不留余地。
从 她一席话中,秦惊羽方才得知,原来自当年韩易离岛数年之后,这蛮荒岛的两大家族,兆氏与古氏便是因为争夺权势而彻底决裂,在岛上以那山洞禁地为界,南北划 分,古氏在南掌权,兆氏在北称雄,古氏族人擅长以笛御兽,而兆氏族人则是武功更胜一筹,两族共奉双头怪蛇为圣物,井水不犯河水,长年来倒也相安无事。
到 了兆翡颜这一代,父亲早逝,其兄兆刀明当上北岛之主,兄妹情分极深。而前不久,北岛一名叫做兆依宛的年轻女子,算起来还是兆翡颜的堂姐,居然暗地和南岛古 氏一名青年男子有了私情,事情败露之后,两族约定各自管教自己的人,兆刀明一怒之下将兆依宛关在柴房,却不知怎么给她逃了出去,竟与那姓古的男子双双逃出 蛮荒岛,不知所踪,而且与两人同时失踪的还有一条年方五岁的蛮荒之圣双头怪蛇。
此事一出,那南岛之主古乌尘立誓要将两人追回,处以重刑,兆刀明也不敢怠慢,亲自驾船去海面寻找,只盼两人心生悔意,会自行归来,这日复一日月复一月,不想竟碰巧救起了在海上飘荡的秦兴澜,于是带回岛来,先种了蛊虫,再仔细盘问其身份动机。
秦兴澜清醒之后发现是孑然一身,又被种下蛊虫,他生性多疑,弄不清当前情势,行事更加小心谨慎,嘴巴闭得死紧,打死不提自己大夏皇子身份,在被看守士兵殴打之际,正好这兆翡颜路过得见,却是对他情愫暗生,因而有了后面暗中照拂与夜晚送饭的故事。
从兆翡颜的描述,以及秦兴澜偶尔一句补充当中,秦惊羽大致弄清这事情的前因后果,想了想,又信口问:你们从来都没离开过这蛮荒岛么
兆翡颜摇头答道:没有。
秦惊羽好奇道:为什么呢
我兆氏一族曾有祖训,说是有生之年不得离岛,违者进入禁地,以身侍圣,为龙姬娘娘守墓终身。
龙姬那不是密云岛的祖先吗,跟蛮荒岛又有什么关系秦惊羽想起墓室中那一口青色石棺,心头一凛,你说禁地中是巫女龙姬之墓
兆翡颜点头,复又摇头:龙姬娘娘的墓室在密云岛,这里据说只是个衣冠冢,那里面机关暗道太多,又有小圣在,我武功不济,没有进去看过,也不知究竟是怎样的。
衣冠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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