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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央央
没等到他的回答,秦惊羽也不理会,端起饭菜轻嗅,并举筷送了一点进嘴,又用手指沾了点清水在舌尖浅尝,仔细检查之后,才点头道:饭菜没毒的,大家都来吃。
经过早上这一场恶仗,众人早就饥肠辘辘,闻得那饭菜香味,银翼和燕儿都凑过来,三人端起陶罐大口进食,秦惊羽边吃边推了一只陶罐过去:古岛主,你也来吃,莫要客气
古乌尘头也不抬,只阴沉着脸,也不知在想什么。
吃过之后,燕儿收拾了餐具放去门外,银翼守着古乌尘,秦惊羽则是取了只小碗,倒了小半碗清水,小心翼翼去喂那些昏迷不醒的门人,一面做一面说道:我需要一艘结构坚固性能良好的大船,船上要有足够的淡水和食物,再准备些衣服,两日时间应该没问题吧
你们为何要去密云
背后忽然传来一声,秦惊羽愣了下,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古乌尘在发问,手上动作不停,信口道:当然是去看美女啦,听说密云岛的巫女岛主长得美艳动人,我们几个都是未婚之人,去看看传言是否属实,若是真的,就争取把她娶过门
妄想古乌尘手足被制,无法发力,只恨得咬牙切齿,玛莲达高贵圣洁,岂容你等随意亵渎,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哦秦惊羽听出些端倪,转过头来,朝他微微一笑,真正想吃天鹅肉的,是古岛主吧
我古乌尘被她说出心事,声音梗住,渐渐低沉下去,我已有妻儿,玛莲达不会愿意与人分享
原来这南北岛主都对那玛莲达暗生情愫,将之当做心目中的女神,怪不得矛盾这样深厚,无法调和。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纠结,真是纠结。
却不知那玛莲达生着一张怎样娇媚惑人的面容,竟使得男子为她如此着迷。
正想得出神,耳边风声微动,手腕一紧,被人拉到屋子一边,少年温热的气息凑近过来,声音压得极低:容娜在外面,她传递了个讯息给我,说是想单独与你谈谈。
秦惊羽微微挑眉,并不在意:谈什么
她说她知道怎么解这幽冥之秘,想跟我们合作。燕儿顿了下,又补充道,她看起来很着急。
她着急什么,怕我们临时反悔撕票秦惊羽轻笑,想起容娜临走时那怪异的眼神,低喃的话语,一个念头忽然在脑中闪过,不禁盯着他低呼,凌儿难道她是
没错,她的儿子也如此这般,昏迷不醒已一年有余。
燕儿笑了笑,眉宇间满是喜色,薄唇轻启,再度靠近:她还说,解药是现成的,就在密云岛,在玛莲达身上。
秦惊羽眨着眼睛,显然无法理解:玛莲达身上,那是什么这蛮荒密云,不是说同气同枝,渊源深厚吗,他夫妻二人为何不去讨要
因为,那解药是巫女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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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卷3|第十二章 买大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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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屋外满目浓黑,唯有后院一间小屋里透出些许微光。
秦惊羽被带路的侍女领到门前站定,略有一丝迟疑。
里面会有些什么,异兽伏兵陷阱
不由自嘲笑笑,希望不是鸿门宴吧。
燕儿踏上一步,咯吱一声推开门,烛光里坐着一名素衣女子,似是方才哭过,脸上泪痕未干,一见两人立在门口,眼睛一亮,顿时生出希冀的光彩。
正是白天见过的古乌尘那位侧夫人,容娜。
秦公子。
容娜走上前来唤了一声,嗓音有些嘶哑,朝她身后看看:岛主他可知道你过来
秦惊羽摇头笑道:古岛主睡得很好,对你我之约一无所知。这倒不是假话,银翼点了他的睡穴,保管整夜无梦,一觉睡到天明。
容娜放下心来,侧身请她入内,秦惊羽朝里望望,脚下不动,笑道:有什么话就在这门口说吧,这夜半三更的,被人看见不好
秦公子不必担心,我虽然只是侧夫人,但我容家在南岛名号还是叫得响的,屋外都是我的人,表面遵从岛主,实际上都是听我的。容娜说罢凄然一笑,幽幽叹道,我早该想到,他古族一脉到这一代已然衰败,想以我容家势力为背景顺利登位,才会娶我
秦惊羽不明其中缘由,只微笑看她。
对不起,我失态了容娜别过脸去,抹了抹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次转过来时,神情已变得坚定而决然,我知道秦公子不会信我,我这就带你去看
她边说边往里走,秦惊羽直觉举步跟上,随她穿过空荡荡的屋子,走进里面的内室。
内室里也是烛火微微,光影朦胧,房中摆设物件甚少,却十分精巧细致,这设计制作之人显然花了不少心思,靠墙的位置架着一张竹木大床,薄纱低垂,帐中映出一道瘦小的身影。
容娜放慢了步子,缓缓走到床边,掀开纱帘,柔声道:这就是我的儿子,名叫古凌,下月就满五岁。
榻上的孩儿仰躺着,双目紧闭,容貌清秀,五官与容娜确有几分相似,白皙羸弱的小身子静静地沉睡着,像是一只软绵绵的小羊羔,与那边屋里的众人一样,沉寂无声。
秦惊羽与燕儿对望一眼,虽然之前已经知情,此刻却仍是被这情景惊得鼻头发酸。
那个孩子,身形看起来就三岁的样子,甚至更小。
软软的,静静的,几乎没有呼吸。
容 娜坐在榻边,含泪抚摸着孩儿的脸蛋,一滴泪在眼角滑落,徐徐说道:他是上任岛主的独子,第一位夫人八年前因病过世了,然后就娶了我,当初是以正夫人的身 份过门,婚后生活倒也和睦,相敬如宾。凌儿出生之时,适逢密云老岛主退位,新晋岛主前来祝贺我永远都记得那一天,他直直看着那个玛莲达,差点连手中抱 着的孩儿都摔落在地上。从此之后,他就再没给过我好脸色,连自己的亲生孩儿都是爱理不理,一门心思就在那青春美丽的巫女身上,他那么喜爱她,顺从她的意 愿,为她做许多事情,南岛上最好的珍珠,最驯服的灵兽,但凡能被玛莲达多看一眼的,他都千方百计双手奉上。
秦惊羽好奇道:那密云岛不是有护岛神鸟吗,古岛主不是童男去不了,他们怎么见面呢
容娜咬唇答道:有时是玛莲达到蛮荒来,有时也亲自接过去,有她在,那神鸟就温顺可人,不敢造次。
他们在一起都做些什么嗯,那个,你有没有捉奸在床
容娜摇头道:他们关上房门单独见面,任何人都不得靠近,我不知道
秦惊羽无言喟叹,古代版的牵手,实在是纠结
心底有个疑问,脱口而出:那个玛莲达,真的那么美
容娜看她一眼,叹气道:秦公子有所不知,玛莲达的模样或许没有汉家女子那般精致纤细,但是那身段眼神,还有那春意风情,世间男子无人可以抵挡其魅力。
燕儿听得一笑,在旁插话道:这倒也难说,总会有例外的。
秦惊羽也是点头:狼小子不用说,肯定过关;杨峥也算一个,还有雷牧歌,再想想还有
燕儿扁了扁嘴,等待半晌没听到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满面委屈:我,难道不算么
去去去,你不算秦惊羽不耐挥手,朝容娜道,那后来呢
后 来容娜眼神一黯,似是陷入久远的回忆当中,半晌才续道,凌儿两岁那年,他在岛上发现一名平民女子,容貌居然与玛莲达有三分相似,一时欣喜若狂,把 她娶进门来,做了侧夫人。没想到那女子却是个不甘人下的性子,进门一年多没生出子嗣,竟然对凌儿怀恨在心,趁人不备把凌儿带去幽冥河边,推进河中
秦惊羽轻啊一声,又听得她冷笑道:她以为人不知鬼不觉,却不料有人远远在山上看见,悄悄向我禀报,凌儿被捞起来的时候只剩半口气,她还假惺惺来劝慰,我直接拔出岛主腰间的佩刀,一刀捅进了她的心窝呵呵呵,你们说,我做得过分吗
不过分。秦惊羽挑眉,眯起眼道,我要是你,我连同那胡乱娶亲的古乌尘一起捅了。
身旁少年瑟缩了下,似是想申辩什么,被她一眼瞪视回去。
呵呵呵呵容娜又是一阵大笑,直笑得花枝乱颤,笑出了眼泪,秦公子说话真是让人喜欢,我也从来都没觉得自己做错了,可是还是被他废去了正夫人之位,贬为侧室,要不是念及我娘家的支持,他指不定会要我的命
她 目光转回床榻,眼波放柔,伸手掖下被角,慢慢将褶皱理顺,又低低道:正室如何,侧室又如何,我心灰意懒,只想凌儿早日苏醒,我们母子俩平安度过此生,他 思慕谁,喜爱谁,迎娶谁,都跟我没关系。可是那一天,当我好不容易在古籍上找到那条解除幽冥之秘的法子,心想两岛关系甚好,此举实在是小事一桩,于是兴冲 冲前去找他商量,他竟然派人将我关押起来,还恶狠狠说不准我离开这院子半步
说着,忽然掩面低喊道,原来他早就知道,一直都知道这法子可是玛莲达是他心目中圣洁高贵的女神,别说是她几滴血,就是她一根头发,他都是舍不得的
居然有这样薄情寡义的父亲
秦惊羽看着那床榻上一动不动的孩儿,气得一拍床柱: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这 拍打的声音并不大,容娜却听得眼睛亮起,神采闪烁一阵,到最后,化作两道利芒,满目愤恨,咬牙切齿:我先前念及夫妻之情,不曾拂逆他,而是另谋解药,但 是凌儿体弱,已经坚持不住了,可恨他还是不愿去派人去求玛莲达的血,哪怕只需要几滴。他毕竟是岛主,御兽之术又比我高,我没法如愿
说到此处,声音渐渐高了起来: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当了公子的人质,自身难保,公子的朋友也中了幽冥之秘,与凌儿同病相怜,而且我在门外听到,公子一行欲前往密云
所以,你就动了心秦惊羽恍然大悟,原来她找那医师来诊病,不见得真是为了古乌尘,而是为了确认众人的症状,以便有机会与自己谈合作条件。
是,我还听说,公子是天外奇人,有护身宝剑,身边两员大将也是武功不凡,不仅平安出入禁地,就连大圣都不是公子对手。密云之行,我会全力协助,公子必定顺利无虞,届时还望公子念在这告知真相的情分,赐我凌儿一份解药。
天外奇人
听这传言传的,怎么没说她三头六臂,腾云驾雾
秦惊羽听得好笑,朝她摊手道:古籍在哪里,拿来我瞧瞧。
容娜怔了下,起身在柜里摸出一个布包,从中取出一册通体泛黄成色斑驳的竹简奉上。
秦惊羽瞟了一眼,感觉无异,拿在手中一阵翻阅,凭借前世在那家旧书店打工的经验,认定并无作假,确是一册年份久远不可追溯的古籍。
经容娜指点,翻到了那段文字,倒是写得极其简单含糊,只说中了幽冥之秘的人,须得饮下世代相传的密云巫女之血,方能解除症状,恢复神智。
文字下,是数道深深的划痕,似是被尖锐之物划过,还有着淡淡的血色,其中恨意痛意,可见一斑。
秦惊羽目光在容娜光秃秃的手指上睃过,将古籍收拢放下,心思稍转,面露关切。
若是他日古岛主得知我们如此对待他的心上人,只怕会连累到你,到时候你怎么办
不会有那一天容娜咬了咬唇,目光里闪过一丝狠绝,南岛不可一日无主,只要我凌儿一醒,我便召集娘家势力,立他为新任岛主,今后再没人敢欺辱他言下之意,却是趁机与古乌尘彻底决裂,默认其被扣为人质继续软禁,从此任他自生自灭,不闻不问。
秦惊羽暗叹一声,看来她已经被古乌尘贬妻弃子的行为伤透了心,仇恨的种子已经生根发芽,枝蔓缠绕覆盖,如今只剩下一个空名,夫妻之情荡然无存。
古乌尘,半生为美色所惑,却忽视了一件事:身边女子容貌温婉,亦有着刚烈如火的内心
我不是贪重权势之人,但是我愿意为我的孩儿放手一搏
好一个放手一搏
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七彩水仙。
金谷虫母虫。
巫女玛莲达之血。
每一项目标,都关系到至亲至爱之人,这密云岛,势在必行
好吧,我答应你,互助互利,成交。
双方将行程计划谈妥,就见眼前人影一晃,容娜泪光盈盈,拜倒在地。
请公子成全,只要救得凌儿,容娜日后为公子做牛做马,亦心甘情愿
秦惊羽上前扶起,嘻嘻笑道:不必客气,到时候给我颁发一枚荣誉岛民的勋章,能让我随时带朋友前来参观考察就成。
说话间,眸光一闪,心底倒是有些想法,暗夜门人久居内陆,海事经验缺乏,送来岛上学习提高,倒是很有必要。
眼见夜色渐浓,当即与容娜道别,带着燕儿步出门去。
穿过光影昏暗的回廊,一路疾走,听得身后有人嗓音委婉,低低在唱。
芦苇高,芦苇长,
芦花似雪雪茫茫。
苇根最知风儿暴,
苇叶最知雨儿狂。
芦苇高,芦苇长,
芦苇荡里捉迷藏。
隔风隔雨遥相望,
不见儿郎催肝肠
这容娜竟有一副天生好嗓子,歌声细细,余音绕梁。
秦惊羽听着歌谣,不由放慢脚步,眼底渐渐有了一丝温热。
心再狠,胆再大,始终是个可怜的女人
这脚步微滞,身旁之人索性也停下来,俊脸凑近,朝她微微一笑。
主子在想什么,可是在打这南岛的主意
我在想
秦惊羽拖长尾音,看着那轩秀的眉眼,心底突然浮起一个想法,一时眉开眼笑:我在想,在这岛上给你讨房夫人回去,让你燕家后继有人
燕儿眸色加深,唇角扯动:什么意思
容娜废了古乌尘之后,也就是自由之身,她年纪虽然比你大些,但姿色还是不差,在岛上又有身份背景,那孩子也长得不坏,我见犹怜秦惊羽没注意他眼底氤氲的愠意,越说越是兴奋,一掌拍向他的肩膀。
这买大送小的买卖,包赚不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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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卷3|第十三章 心火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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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雨过天晴。
阳光如点点金斑,洒落在蔚蓝的海面上,此时风平浪静,确是出海的好天气。
一艘乌蓬大船停靠在南岛港口,船头雕着狰狞兽面,舱内宽敞,足以容纳好几十人,容娜心细,还专门布置出一间休息室供秦惊羽使用。
根据昨晚谈好的出行计划和互助条件,昏迷不醒的门人均留在南岛,由养伤的银翼负责守护,而秦惊羽则是和燕儿一道,再带着容娜特地挑选出来的十名亲信侍卫,乘船去往密云,拜访巫女玛莲达。
七彩水仙和金谷母虫都是身外之物,靠她那张亲和力十足的俊脸,再加上口若悬河舌灿莲花的本事,想来难度不大;至于巫女之血,就有些麻烦了,绞尽脑汁也没个好法子,而时间不等人,只好先行出发,再慢慢思量。
在上船之前,秦惊羽想起一事,便请容娜想办法给北岛那边带去个口信,指明是给兆翡颜,说自己另找途径去了密云,让她放心。
容娜一口答应下来,想必会错了意,嘻嘻笑道:那位兆家小姐我倒是见过,生得好生水灵,与秦公子真是天生一对
秦惊羽抓了抓脑袋,也懒得否认,哂笑:他大哥很凶的目光一转,看见燕儿领着南岛侍卫将行囊搬运上船,赶紧朝容娜拱手道别,我们这就出发,争取早日回返。咱们后会有期
秦公子,一路平安,早去早回
夫人保重
秦惊羽挥了挥手,顺着岸边架设的木板径直跳上船去。
船已起航,舵手们各就各位,奋力抡浆前行,激起层层浪花,岸边的人影越来越小,终于消失不见。
每前行一点,离密云的距离便缩短一分。
秦惊羽立在船头,禁不住心中雀跃,侧头唤道:燕儿,你说
身旁并无半点人影。
这小子,还在跟自己闹别扭呢
昨晚两人从容娜房里出来,她不过是好心好意说了句给他讨房夫人,不想他竟丝毫不给面子,板起脸扭头就走,任自己在后面喊破了嗓子,都不予回头。
哼,臭脾气的小子,看她怎么收拾他
在船上找了半天,才在船尾发现那道清瘦单薄的身影,他身着一件青色长袍,正往远处眺望,海风吹来,衣带飘飘,有种翩然若仙意欲乘风归去之孤独感。
一夜过去,貌似又苍白消瘦了几分。
秦惊羽看得微微一怔,倒没有负疚感,只是隐隐有丝怒气,也说不清是因为什么,心念意动,上前扯住他的衣袖,直朝船舱拖去。
我们谈谈
到了休息室门口,秦惊羽直接把他推了进去,自己也是一步踏进,拉上房门。
燕儿被她推了个趔趄,退后几步才颤颤站稳,淡淡道:主子要谈什么
谈什么,自然是谈你。秦惊羽双手抱在胸前,贝齿咬唇,没好气道,你说,我哪点惹你不高兴了,尽给我摆脸色看,还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我没有不理你。
还说没有
秦惊羽低喝一句,想着他方才的回答,以前他自称燕儿,在宫里唤她殿下,宫外唤她主子,现在倒好,直接你我相称,没有半分尊敬之意,乖乖,看这脾气都是自己一味宠爱纵容的结果
燕儿没再说话,只是低下头去,肩膀微微耸动,似被那声喝问吓住,暗地抽泣,直把她看得仰首长叹,郁闷难抑。
摊上这么个娇滴滴的属下,真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长此以往,那还了得
怒 其不争,一个箭步上前,手指敲上他的胸口,戳戳点点:没良心的小子,本少爷对你还不够好么这四年来,宫里好吃的好用的好玩的,哪次少了你的份;凡事替 你着想,为你担待,有亏空你的时候吗成天小媳妇受虐的模样,你倒是说说,你到底委屈个啥说啊,你说话啊
燕儿头也不抬,只幽幽叹气:我无话可说。

秦惊羽压了一晚上的火气顿时蹭了上来,呼呼直朝头顶上冒,指着他道,你小子真是无法无天了,这几天日子过得太安逸,欠揍是不是好,我成全你
扯开架势,一拳飞速捶向他胸口,不想拳头到了半空,竟被他拦腰截住,双掌包裹。
燕儿抿着薄唇,带着重重的鼻音道:主子很喜欢做媒么
秦惊羽扁了扁嘴,就说嘛,果真是为了昨晚所说娶亲之事,在生自己的气呢
也谈不上喜欢。
挣了挣,没能挣开他的手掌,索性任他握着,皱眉道:我是觉得容娜条件不错,在这岛上有权有势,会照顾人,虽然不是什么黄花姑娘,又生过孩子,但是细想下,这反而是优点
那你怎么不指给银翼为何偏偏是我
呃,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么
秦惊羽讪讪笑道:那个,银翼跟你不一样。
不一样他眸光一闪,执着追问,有什么不一样的
秦 惊羽吸气,沉寂了一会,即是心一横,直截了当全盘托出:我这是为你好,你自己想想,你是宫内之人,年轻时倒是风光在外,以后老得动不了了,身边没个伴, 膝下也无子女,谁来照料你呢我看那容娜对你颇为留意,她自己也说后半生无欲无求,这现成的妻儿,绝对不吃亏的,我们现在救下这孩子,将来他自然会好好孝 敬你,给你养老
这个朝代也有不少太监娶亲的事例,不过大多是找些过气的青楼妓子,一般女子却不会愿意将终身托付给宦官阉人,其实她都没太大把握能说服容娜,届时还须以巫女之血为要挟,才有实现的可能
燕儿咬着唇,简直哭笑不得:主子连我身后之事都考虑到了
秦惊羽点头,眨眼笑笑:怎样,感动吧
感动是感动,不过
他眉宇紧蹙,手指用力握紧,眼底波光荡涤,闪耀不定:我对别人的孩子没兴趣,不必胡乱硬塞给我,我只想要我自己的孩子。
可怜的,看他这模样,眼泪都快出来了。
哎哎哎,脑子糊涂了么,这都净身做了太监,哪来自己的孩子
秦惊羽被他捏得微微生疼,忍不住叫道:好啦,既然不满意,大不了我收回之前所说,以后另外给你安排便是。这样总行了吧
燕儿却没有依言放手,而是目光紧紧锁住她,满目莹莹,低头凑近:主子答应过让我跟着主子一辈子的,为何现在想反悔了呢是嫌我么,嫌我只是个小太监,不配主子尊贵的身份
秦惊羽听得直翻白眼。
嫌他
她敢么敢么
随便一番哭诉,那眼泪都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淹没她千次万次
话说这样的属下,她敢嫌弃他么
咬着唇闷着头反复思量,实在不服气自己怎会每次都被他吃得死死的,毫无招架之力,见他还是握着自己的手不放,于是用手肘去推他:喂,这舱里热,别挨我那么紧
燕儿微微一笑,改为抓着她的胳膊,身躯反而愈发贴伏上来。
主子这身子,总是又怕冷又怕热的,我不在主子身边侍候着,怎么能放心呢
秦惊羽白他一眼,伸手过去,随意揉捏着他白皙细致的面颊,哼道:没志气的,一辈子跟着我,难不成你想给我当一辈子奴才
这肤色,貌似又没那么黑了,跟宫里的时候差得不多
燕儿没吭声,微微的呼吸吹在她耳畔,如舱外海风一般轻柔,湿润,半晌才低低笑道:我当然不想给你一辈子当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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