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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央央
坠地之前,雷牧歌长臂一伸,抓住她的腰带,将之平放上大红的喜床。
李一舟检查下她的鼻息,拍了拍手掌,扁嘴道:好了,晕过去了。
雷牧歌皱眉道:你这是什么药,药效那么差劲,我在这屋里屋外都撒了,酒里菜里也放了,镯子上也涂了,还是迷不倒她
李一舟哼道:你知道什么,这药是我花了好几年功夫才炼制出来的,寻常人等一嗅就倒但你这新娘子是寻常人吗她可是这密云身份最高的巫女,体质异于常人
算你有理,但是你方才在外面鬼叫什么还叫那么大声,就不怕打草惊蛇,坏了大事
还说呢,明明是我的镯子你借来一用而已,凭什么说你早年置下的李一舟伸手过去,毫不客气拉起玛莲达的手,将玉镯一把掰下来,在袖口处擦了擦,揣入怀中。
雷牧歌没有理他,手上动作不停,随手扯下玛莲达的绣鞋,置于床下,又抓过一床锦被给她盖上,最后还将轻纱罗帐尽数放下,制造出一番缠绵悱恻的景象。
李一舟站在他身边,看得啧啧作声:我说雷,其实你这新娘子长得也是不错的,又对你一见钟情,这洞房花烛,大好春光,要不你就将就下把房圆了,莫要辜负美人恩
雷牧歌冷道:别新娘子新娘子的叫,谁说她是我的新娘
李一舟好笑道:虽说你心里不认,但是方才都进了喜堂入了洞房,除了圆房,该做的都做了,说出去谁会相信你的清白
雷牧歌剑眉一挑,斜斜睨他:什么叫该做的都做了她上过我雷府的迎亲花轿吗与我拜过天地高堂吗我有给她揭开过盖头吗你看清楚,桌上那交杯酒是她一人独饮,我可是滴酒未沾。
你李一舟指着他,瞠目结舌,半晌才道,我就说你为何同意用巫族的婚仪,原来你心里竟是连假成亲都是不愿
雷牧歌轻笑:你这后知后觉的家伙,难不成是第一天认识我
李一舟连连摇头:可惜,你这番心思,人家丝毫不知,昨日我们宴会受袭,他却比泥鳅还溜得快,当不知躲去了哪里
雷牧歌不甚在意笑笑:躲起来也好,我也腾不出精力保护他。
李一舟不满道:你今日与玛莲达成亲,他也没到场。
雷牧歌面色不改,只是笑道:他就是个孩子,兴许去别处玩去了,我也没指望他能来的
你就知道为他开脱,凡事替他着想李一舟忧心望着他,叹气道,雷,你没救了
雷牧歌耸肩苦笑:没办法,我大抵是上辈子欠他的。
李一舟张了张嘴,还要再说,雷牧歌及时按住他的肩膀:有人来了
榕树上,少年早已听得脚步声起,却是来自院外,当下按捺不动,凝神细听。
有侍卫模样的男子匆匆而来,穿过长廊,叩响房门:岛主,有要事禀报
雷牧歌坐回桌前,轻咳两声,压低声音道:岛主困乏,不予出门,有事明日再说
那侍卫不料是旁人出声,微怔一下,急切道:请姑爷转告岛主,有不明身份之人登岛来袭,大长老请岛主速去议事大厅
雷牧歌心头一惊,与李一舟对视一眼,低道:知道了,你先去,我们等下就来。
是。
那人应着,脚步声渐渐去了。
不明身份之人李一舟一拍大腿,喜道,难道是陛下见我们迟迟未返,派人前来增援
雷牧歌缓缓摇头,沉吟道:应当不是。
李一舟目光一转,又道:她至少要昏迷三个时辰,接下来怎么做
雷牧歌默了下,走去玛莲达身边,从她腰间摘下一枚金光闪闪的令牌,仔细端详。
李一舟凑过来,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岛主令牌。这令牌岛上人人都有,普通百姓是木制,山庄侍女是竹制,侍卫是铜制,四大长老是银制,唯有岛主所持为金制,拥有无上的权力。
或许,可以借来一用
雷牧歌将令牌收入袖中,转身就走。
哎,你做什么李一舟跟着追出去。
雷牧歌头也不回道:去找七彩水仙。
我找那么多地方都没找到,你确定你能行
我有这个,糊弄下那几个老家伙,估计还是能顶用。雷牧歌脚步不停,只朝他晃一晃衣袖。
李一舟看得眼睛一亮,又继续追问:要是找不到怎么办又跟你新娘子闹翻了,到时候怎么挽回
都跟你说了,她不是我新娘子。雷牧歌走出两步,停下,谁说我跟她闹翻了,我只是出去赏月散步,若无收获,回来便是。
回来李一舟怔了下,总算反应过来,哈哈笑道,真有你的,这兵不血刃的,原来是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两人掩上房门,说说笑笑,一路远去。
周围只安静了一会,房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一高一矮两道人影大摇大摆步了进来。
好个雷牧歌,拿着鸡毛当令箭秦惊羽轻笑道,不用问,她几乎可以猜到他想做什么,三个时辰,足够他拿到想要的东西,然后趁乱驾船回航,逃之夭夭。
就算不能如愿,回来再当一日新姑爷,总能找到脱身之计。
燕儿淡淡道:我早说了,他是不会甘心就此娶亲的,果然不错。
哎,人家这回可没惹你,你少在那里阴阳怪气的秦惊羽朝四周看了看,目光落在那轻纱罗帐中曲线玲珑的身影上,微微蹙眉,奇怪,这回玛莲达为何没用媚术
昨夜自己单是偷窥旁听,都中了招,要是直接用上,雷牧歌决计抵挡不了
燕儿看她一眼,低笑:听你这口气,好似挺遗憾的,你到底是希望她用,还是不想她用呢
死小子,说话越来越放肆了秦惊羽手肘撞他一下,催促道,废话少说,快些帮我找东西,我们还要赶过去跟他们会合呢
燕儿哼了一声,两人分头行事,走去箱柜前四下翻找。
找了半天,别说是柄三尺长剑,就连把水果刀都没看到。
闭眼一默,调动所有感官,心底却也丝毫感觉不到琅琊神剑的气息。
怪了。秦惊羽站起身来,略显惊疑,不在这里,却在何处
燕儿笑着提醒:会不会在你昨夜撞破好事的地方
倒是有些可能。秦惊羽点头,想起那处清幽偏僻的小院,自己当时被媚术所惑,迷迷糊糊,也没注意感觉查探,于是拉着他就往外走,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过去。
不经意回头,见得罗帐边上露出的一只柔白玉手,忽然停住脚步。
对了,巫女之血
手掌摊开,朝身旁一伸:你的刀借来用用。
燕儿随她目光过去,了然一笑:还是我来吧。说罢走过去,袖底翻转,银光一闪,青葱玉指上红花绽放,血流如注。
秦惊羽在妆台上随手抓了只小巧的瓷瓶,将里面香粉倒出来,绞了衣角里外抹擦干净,回头正好瞥见,不由道:你下手那么重干嘛,好歹是与你亲热过的人,怜香惜玉懂不
是的,玛莲达就是青青,青青就是玛莲达,此前蛛丝马迹甚多,两人因为种种利害关系虽未说破,却心知肚明,也乐得个顺水推舟,将计就计。
如此想着,不禁又瞪他一眼,前不久的舌吻剧情,她可是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燕儿抬眸一笑,接了瓷瓶过去,避重就轻,边做边道:我只对你怜香惜玉
秦惊羽哼了几声,没有理他,心底却在暗笑。
这小子,越来越会说甜言蜜语了。
转眼瓷瓶中鲜血过半,燕儿缩回手来,将瓶塞盖上,秦惊羽看着那还在淌血的手指,心下不忍,从嫁衣上撕下一截布带给她裹上。
刚包扎完毕,正在打结,忽觉一丝若有若无的微风拂过,手上动作一顿。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点心慌秦惊羽目光掠过四周,警惕查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不觉自嘲笑笑,自己五感太强,一点风吹草动就疑神疑鬼,好了,我们走吧。
房门被轻轻关上,屋里重归清静。
烛火摇曳,在夜风中翩然起舞,淌下一滴清泪。
榻上,女子紧闭的双眸慢慢睁开,射出清冷如雪的光芒。
没人能想得到,这药效重重,放血即散
雷牧歌阿丹阿严
你们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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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卷3|第四十五章 等你入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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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堂内,灯火通明。
酒宴撤下,笙歌散尽,大夏殿下秦湛霆被请去偏厅暂歇,四大长老与一干人等正襟危坐,神情肃穆,一名侍卫正伏地禀报。
来 人是从西面驾船上岛,我等看到是船身有双头蛇标志,想到北岛兆岛主还在岛上,恐是蛮荒南岛来客,赶紧去迎,不想那为首之人脾气乖张,一言不和就动起手来, 他们还带有数头异兽,十分凶悍,外围守卫的弟兄已经抵挡不住了,全靠鬼婆婆施法设置迷雾,暂时阻住对方进犯
南岛四长老桂离面向几人,不安道,此次岛主大婚,时间仓促,并未给蛮荒南岛送请柬过去,莫非古乌尘闻得消息心生不满,前来挑衅
二长老滕别沉吟道:过去几年我陪岛主去往蛮荒,古乌尘确实对岛主眼光有异,应是起了爱慕之心。
桂离点头,想想又道:不过这距离相隔甚远,古乌尘应该不为所知才是,怎么会
好了三长老昆仑挥下手,打断两人的对话,不论如何,今日是岛主大婚,又有大夏皇子在场,断不可惊扰坏事。说罢,又转向大长老简司,请示道,我先带族人前往查探,问清缘由再作打算,简长老意下如何
简司略一抬手,道:不必惊慌,鬼婆婆的迷雾尚能阻挡一阵,夜袭之事事关重大,当小心谨慎,从长计议。转头又朝向身旁侍卫,皱眉问道,岛主怎么还没到
那侍卫嚅声道:姑爷说立时就来,应该快到了
姑爷简司的声音略微拔高,带着些许怒意,什么时候轮到他姓雷的来发号施令了
侍卫哑口无言,门外却传来一声朗笑:原来几位长老都在这里喝茶闲聊啊,还真是热闹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雷牧歌一身大红吉服走进来,李一舟紧跟在身后。
姑爷来了,快请坐
昆仑首先迎上去,滕别与桂离也是起身招呼:姑爷
简司目光如电,朝他身后投去一瞥,硬声道:怎么是你二人,岛主呢
雷牧歌上前寻了座位坐下,淡淡道:岛主身子不适,在房里歇着,让我前来与诸位议事。
你简司冷哼一声,面露不屑,凭什么
雷牧歌瞥他一眼,唇角轻扯:这个,够吗长臂伸展,朝人前一挥,掌中一枚金色令牌闪闪发光。
众人低呼声中,简司腾的站起,指着他道:你怎么怎么会有岛主她竟然
不错,岛主将令牌给了我,言明见得令牌,如人亲临。雷牧歌目光掠过众人,平声道,诸位长老,可有意见
滕别与桂离对视一眼,微有讶色,一时没有说话,倒是昆仑上前一步,抱拳表明态度:姑爷与岛主夫妻一体,我等自然全力辅佐,莫敢不从。
雷牧歌赶紧起身还礼:三长老客气了,日后都是一家人,还望多多指点教诲。
好说好说。
两人寒暄两句,各自坐回座位,雷牧歌面色一整,问道:对了,方才诸位议事,说到哪里了
昆仑看了下简司,道:来人从防守薄弱的西面登岛,就快冲破鬼婆婆的迷雾阵,我等欲派人增援,正在询问大长老的意见
简司冷哼一声,你们商量便是,不必征求我的意见说罢站起,竟是朝着厅门头也不回,拂袖而去。
简长老简长老
桂离连连呼唤,追了上去,过不多时返回步入,尴尬笑道:姑爷别介意,简长老就是这脾气。
雷牧歌大度一笑:简长老是长辈,有些脾气也是自然,只是话锋一转,肃然道,我与岛主大婚之日,竟然有宵小夜袭挑衅,若是传出去,大夏与密云颜面何存那夜袭之人如此大胆,到底是什么来头
滕别轻咳两声道:夜袭之人来自蛮荒南岛,这里面只怕有些误会
我不管什么误会,岛主既然将令牌交付与我,这事我就得管上一管,不可让人轻看请问三长老,对方来了多少人
昆仑微怔一下,答道:大致有百余人,还有数头异兽。
雷牧歌不屑道:不就是百来号人,几头畜生,昆长老应该应付得来吧没待昆仑回应,令牌在手,径直下令,三长老昆仑,带三百岛人前往对敌,不得有误
这昆仑略一迟疑,抬眸见得那金光闪闪的令牌,只得低头,是。
昆仑刚一迈步,那边滕别急急过来:姑爷,蛮荒南岛与我密云关系还算不坏,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又是岛主与姑爷大喜之日,确不宜动武,不如由我与昆长老一同前往,问明缘由。若真是对方蓄意进犯,这场架再打也不迟
雷牧歌听得点头:滕长老所言甚是,就按你说的意思办。
滕别大喜,拉着昆仑匆匆去了。
等人影走得不见,雷牧歌抚一下手中的令牌,转向侧对面的四长老桂离:对了,桂长老,还有一事我险些忘了。
姑爷请讲。
雷牧歌不慌不忙道:我出来之时,岛主说那七彩水仙正好有一枝初初成熟,让我请桂长老带路前往,赶在天明之前采摘回来。
七彩水仙桂离微微一惊,言道,此是本岛圣草,除了岛主本人,任何人都不能前往摘取的。岛主真是这样说
自然是真的,我还骗你不成雷牧歌说着,板起脸来,这等小事,就不必要劳烦岛主了吧,这订婚时早有承诺,当时桂长老也是在场之人,岛主亲口所言,难道还有假
桂离犹豫站起:姑爷稍等,容我
雷牧歌弗然不悦,朝门口走去:快走吧,岛主还在房中等我回复消息。
桂离无奈,只好在屋里取了一盏铜灯,快步追上。
两人前后出门,李一舟却没有跟上去,而是脚步不停,从侧门步出。
院墙上,秦惊羽端端坐着,眨巴着眼睛。
在那僻静院落一无所获,马不停蹄赶来,正好听到之前大长老简司负气而去的场景,接下来的情形也是丝毫不差落入耳目,不由得一叹。
好个雷牧歌
就凭一枚令牌,几句话就把简司撵走,借夜袭支开精明的昆仑和沉稳的滕别,只留下个温和无害的桂离,随意摆弄,为所欲为。
而李一舟,应当是去找大皇兄秦湛霆,收拾包袱准备逃离了吧。
至于夜袭,既然来自蛮荒南岛,不用说,跟银翼容娜不无关系,自己在密云岛上销声匿迹过得十几日,那两人留守蛮荒,只怕是急疯了
燕儿闲闲看她,那咬唇蹙眉的模样不自觉带着几分娇憨,说不出的生动可爱:他们是分头行事,我们呢跟去哪一方
秦惊羽默了下,直觉做出判断:跟上雷牧歌。
好。
一声过后,腰间即是一紧,他的手臂环绕过来,将她紧紧揽住,远远跟着前方两人,一路飞驰。
秦惊羽靠在他怀中,关注着前方动静,忽听得他低问:冷吗
不冷,不过可以再暖一点。
话声刚落,就觉得他的手紧了下,一股暖意自掌心源源不断传递过来,夜风清凉,他的胸膛却是暖暖的,十分舒适宜人。
秦惊羽被如斯温暖包裹,一时昏昏欲睡,忽然想到一事,忙从怀中扯出一条青色布巾来,塞进他手里。
等下露脸,你还是蒙面出场吧。
虽然他的个子较过去拔高不少,身材更加颀长挺拔,肤色也有所改变,但那张温润俊秀的面容却一如从前,旁人岂有不识之理。
自己实在想不出理由来释疑与解决,只能是暂时搁置,人前还是继续蒙面的好。
燕儿捏着布巾,沉默了下,凑到她耳边低道: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光
秦惊羽微一转头,他已经把唇移开,月光落在挺秀的侧脸上,隐隐有着落寞。
又来了又来了
可不可以不要像个深闺怨妇一样
她还没抛弃他好不好
等我成年,去了属地做王爷,我就轻叹一声,有种认栽的感觉,又是懊恼又是好笑道,就向全天下宣布,我是个断袖这样你满意不
燕儿忍俊不禁:满意,非常满意,主子说话可要算数。
行,我认。
口说无凭,立字为据。燕儿眉眼弯起,笑意加深,要不这样,回去我们写个婚书
婚婚书秦惊羽瞪大了眼,手指朝他腰间狠狠掐去:得寸进尺啊你是不是欠揍
嗯主子饶命
低声笑闹着,他的脚步却是不停,借助夜色掩饰身形,离前方目标不多不少,距离总是在百步之遥。
也不知走了多远,桂离终于停住脚步,指着廊前一处紧闭的房门道:到了。
雷牧歌有丝不解:七彩水仙养在室内
圣草须在黑暗中养成。桂离简单解释,前去推门。
秦惊羽人在远处,只能看到两人的背影在门口稍稍一站,即是大步走进,房门从里面关上。
燕儿眸光一闪,低道:他们说什么
桂离说七彩水仙要在黑暗里养。不知不觉眉头皱起,好似有哪里不对。
燕儿对她的表情神态已经烂熟于胸,当即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我记得秦惊羽闭一下眼,复又睁开,眸光明暗不定,玛莲达之前说过,七彩水仙要上山去采,而桂离却把雷牧歌带进房间
是谁谁在说谎
如果说谎之人是玛莲达还好,倘若是桂离
雷牧歌进去,会不会有危险
手指一动,却被人按住胳膊:等下,先看看形势,他武功高强,人又不傻,区区一个巫族长老,应该动不了他。
秦惊羽点头,立在原地按兵不动,竖耳倾听。
屋内话声低低传出,桂离在问:姑爷稍坐下,我去内室摘花姑爷可要喝茶
雷牧歌答道:不用,你速去速回。
接下来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之后便是一片静寂。
又等了一会,脚步声再次响起,越来越大,却是来自身后。
有人来了
燕儿抱着她一步跃上假山,握住她的手,两人隐在树荫中。
秦惊羽凝神朝下方细看,只见一名提着灯笼的侍卫从长廊尽头疾步走来,李一舟负手跟在后面,脸色微沉。
这个蒙古大夫,怎么也跑来凑热闹
秦惊羽刚把疑惑说出口,就见底下两人脚步顿住,也是停在那道门前。
在这里
是。
眼见那侍卫伸手就要去敲门,秦惊羽手指一捏,身旁一道白光激射而出,侍卫应声倒下,略微侧目,燕儿已经蒙上面容,蓄势待发。
李一舟跳开一步,眼光朝上梭巡而来:谁
是我。
既然人已放倒,也懒得再遮遮掩掩,刚被燕儿放下地,秦惊羽就朝李一舟走去,直截了当道:雷牧歌人在里面好一会了,还没露影,你再进去,就正好凑成一双。
李一舟面色白了下:怎么是雷,不是大殿下
秦惊羽心里一个咯噔,眼眸眯起,沉声道:谁告诉你大殿下在此
李一舟眼光微暗,也察觉不对:我去偏厅没有找到大殿下,这侍卫告诉我,大殿下在花园散步,我就一路找来了
雷牧歌李一舟再加上自己和燕儿
四人都被引来此处,意欲何在
秦惊羽眉头愈发蹙紧,与燕儿对视一眼,心头一沉,低呼:不好,中计了
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冷冷道:现在知道中计,未免太晚了吧
一时间,头晕目眩,视线模糊,只隐约见得一道红艳艳的身影立在不远处,嗓音娇柔,嫣然而笑。
但凡密云岛人无一不知,巫女身上的物事,岂是能够随便触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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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卷3|第四十六章 风云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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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玛莲达
她不是中了李一舟的迷口药吗,怎么像个没事人一般出现在这里
巫女身上的物事,岂是能够随便触碰的
秦惊羽抚着额,努力控制住渐渐涣散的意识,回味着她那句话,忽然间明白过来
婚房里,雷牧歌抓过她的腰带,脱过她的绣鞋;李一舟查过她的鼻息,掰下她的玉镯;而自己,好心撕下她的嫁衣给她手指裹伤止血
人影一晃,对面的李一舟软软滑下地,房里则是响起阵阵打斗声。
而她,却是被一只手臂稳稳扶住,是燕儿。
他怎么会没事
秦惊羽模糊地想,对了,他只是用瓷瓶盛血,并未碰到玛莲达的衣角饰物,不幸中的大幸
燕儿拉开布巾,面朝来人,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润:青青。
玛莲达眸光在紧拥的两人身上打着转,眼里满是阴冷,咬唇道:阿严,你过来。
燕儿站着没动,瞅了下她身后持刀之人,微微一笑:简长老的刀好生锋利,看得我脚都软了,走不动呢。
你简司怒喝一声,正要上前,胳膊却被人按住,简长老,你退后,我有话要单独跟他讲。
简司摇头道:不行,他们居心叵测,你断不可再次冒险
燕儿笑了笑,没有说话,玛莲达面色微沉道:简长老,我说过的话,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简司眼神变冷,其中隐有利光,忽然挣开玛莲达的手,一个箭步过来,对着燕儿举刀就砍
风声袭来,秦惊羽只觉得腰间一紧,被他轻轻一带,瞬间避开刀锋,退到一丈之外,脑中昏昏,手足无力,只好倚在他身上,勉强调动五感,暗地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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