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陆千凉一本正经的握住了沈言璟的一只手:“你这手怎么这么冷啊,莫不是肾虚吧。待到回京以后我给你开两幅方子调理调理啊,男人可不能肾虚。”
沈言璟:“……”
二人在马车上逗趣儿,车外碌碌声不止,一路行至了扬州城最大的裁衣店。扬州多美景,犹以三月为最,扬州的云锦却也是顶有名的织锦。虽不及蜀锦出名,但也是女子偏爱的织物。
沈言璟扶她下了马车,便见裁衣店上到老板下到绣娘早已跪了一地,周围层层叠叠的民众也将街道围的水泄不通,只为一观齐王殿下与王妃娘娘的容貌。
这下陆千凉是明白沈言璟为何不爱出京不爱显露身份了,以他的身份地位,走到哪儿不是跪倒一片山呼王爷千岁?行到何处不是大姑娘小媳妇围的水泄不通直犯花痴?
沈言璟进了裁衣店便坐在了一侧的座椅上接过京水奉来的茶盏,指了指陆千凉道:“给王妃选两套喜欢的衣裳,做的好了全都有赏。”
绣娘们含羞带臊的连连应是,一时间比勾栏院的头牌姑娘都热情。陆千凉被围着带到屏风后扒了身上的衣裳,又被簇拥着换上了一身广袖带臂帛的哑金色长裙,如云长发高高挽起,别上一根同色发带,身上的气势竟是瞬间一变。
宽大的广袖繁杂厚重,双手端至与胸口平齐,袖口竟垂到了膝盖的位置。领口袖口和前襟后披上皆是大片大片的刺绣印花,定睛一看竟都是用金线绣上去的,好不奢侈。陆千凉捏着袖子问道:“这衣裳多少钱啊?”
“回娘娘的话,三百两黄金。”一名绣女恭敬应道。
娘嗳,三百两黄金,足够千氏在京城半年的进项了,这也太奢侈了。沈言璟作为一品朝臣每月是六十两银子的俸禄,作为王爷每月又是一百两银子,他若是想给她买这件儿衣裳,至少也要攒上几十年啊,太可怕了。
屏风被移去,沈言璟放下茶盏抬头瞅了瞅,点头道:“就这件儿了。”
“哎!沈言璟,你看我像是能穿这样衣裳的人么?”陆千凉紧忙按住了袖口甩了甩袖子给他看:“这么长的袖子,我都拿不起剑了!再者说,这裙子这么贵,我若是出去打架一不小心划破了得有多心疼。”
沈言璟瞧她:“你就非得出去打架?”
陆千凉斩钉截铁道:“也不是我想的啊,如果有麻烦找上门来,我不打架难道让架打我?”
“还有什么衣裳,多给王妃换几件。”沈言璟端起茶杯继续饮茶,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陆千凉想了想自己在千府时的小金库,果断的再一次按住领口阻止绣娘们拥上来:“可……”
“本王的万贯家财养你一个红颜祸水足够了!”沈言璟打断她的话,指使绣娘道:“换!”
当日晚上,京水提着两大包的衣裳将自家主子主母送上了马车。
陆千凉换了一身绯色短打,长发编成干净利落的发辫垂在身后,辫上坠了几朵小花儿做装饰,看上去倒也干净利落。与她相比沈言璟便要简单得多,一袭黑衣上只有领口和袖口上带着银色的绣线纹饰,长发由红色发带高高束起,英姿勃发自是少年模样。
沈言璟走在前方,身后牵着观花望景的陆千凉,郎才女貌叫人好不羡慕。
街上也有富家小姐行走,身着绫罗裙,臂挽长臂帛仙气俨然。沈言璟指着一个姑娘笑道:“瞧瞧人家,身子娉婷步履袅袅,当是大家小姐的模样。瞧瞧你,给你买好看的衣裳都不穿。”
陆千凉犟嘴:“你喜欢你找别人去啊!我就不穿!”
沈言璟笑的眉眼弯弯:“那成婚的时候你也穿成这样?那本王可要丢人丢出离阳王朝了。”
陆千凉:“……”





妙手毒妃 第四百五十七章我还有你
二人在扬州逗留三日,看遍了风土人情与阳春好景后,顺带换掉了一大批藏污纳垢的官员,在扬州城人民的欢送声中赶往蜜月第二城杭州。
若说杭州,最美不过西湖断桥十里吹雪。不仅如此,西湖畔还流传过白蛇相连凡世医者的话本故事,一度成为杭州最引人入胜的折子戏。
官道上,沈言璟与沈言璟共乘一骑,不急不缓的晃荡在两侧已经春草发芽的路面上。京水远远地跟在二人身后颇远的距离,一脸拒绝吃狗粮的高冷模样。
陆千凉窝在沈言璟怀里,抱着一只比男子拳头还大的桃子啃的正开心,桃子汁水十足,淌至掌心粘腻腻的,她索性含住手指将桃浆舔净,换了只手接着啃。
“原来你这般喜欢吃桃子。”沈言璟递了块帕子给她垫手:“京城盘龙山的后山上种了一大片的桃林,你若是喜欢,待今年桃子熟了我带你吃个够。”
陆千凉丢掉了桃核,擦了嘴后又揩了揩手:“你是不知道,我以前有多觊觎盘龙山后山的那一片桃林。京中每年都买不到桃子的,有一次我想着在后院儿里种一棵桃树,这样便能每年都吃到新鲜的桃子了,可那桃树根本活不成,可惜了了。”
沈言璟笑,一脸你不行我行的骄傲:“当然活不成,京城偏北方,而桃树却适宜在南方温润厚实的土壤之中生长。这就同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是一个道理。”
“那盘龙山的桃树怎么种的活?”陆千凉问道。
沈言璟遥望向前方官道一侧的一株发了嫩芽的柳树,抬手折下两根柳枝弯成草环戴在了她的头上,怅然道:“本王花了大价钱在整个盘龙山上铺筑了江南的泥土,又移栽了成年的桃树,饶是如此,也有大半的桃树没活下来。好在几载春去秋来,活着的桃树早已适应了北方的节气水土,不会再死了。”
那语声中的失落不是假的,或许连沈言璟自己都未曾感受到,陆千凉却感受到了。
几人一路走来,沈季平迷失自我,在权利的纷争之中逐渐变得黑化,抛弃了一切自己追逐的东西。而沈言锦,当年那个在折剑山庄迷石林外执伞而立的少年,也早已不在真挚,学会了使用帝王心术。就连她也失去了很多东西,善良,热血,还有纯真。
那些年,初出茅庐的少女一个对视便能红了脸,一点点的关心便能芳心暗许。而今,她可以一身盛装行走在觥筹交错的宴会之中左右逢源,多情而又无情的面对每一个人,变得坚不可摧而又脆弱不堪。
那些仗剑天涯的梦想,早已迷失在高而冷的深宫冷院之内,彼时少年早已不复存在,换成了一个个刻意逢迎的面孔。时间是最残忍的庸医,自诩拥有治愈世人的良药,然而却不能自医。
“陌路相遇,何其有幸?”沈言璟突然喃喃道。
陆千凉在他怀里动了动身子,问道:“你说什么?”
沈言璟攒而一笑,双腿夹了夹马腹:“我在想,若我当初使着性子未去宁王府敬香,想必便遇不到你这样有趣的人了。你我还要在这苍茫的凡世之中辗转多久才能遇到彼此,相识相知?”
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方能换来今世的一次擦肩而过,那前一世,沈言璟要有多少次沉默着注视着她的背影,才能换她在死过一次后还能再世为人,与他修成正果?
陆千凉突然想要感谢诸天神佛,感谢这世界如此温柔的对待她。她陆千凉何德何能,能得此良人相伴一生?
陆千凉突然有些好奇沈言璟是怎样看自己的,并不是现在千凉的身份,而是当初的陆千凉。她仰过头去枕在沈言璟的肩上,伸手按住头顶的草环道:“你觉得宁王妃是个怎么样的人?我想要听实话。”
沈言璟一顿:“说实话?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莫不是坊间传的你与宁王妃不清不楚是真的?”陆千凉翻了个白眼,如实道:“这话我不信,但凡是个有脑袋的人就不会信啊。”
沈言璟笑将起来:“恩,像你这样有脑子的人不多了。”
陆千凉梗了一下,更加好奇起来。
阳春三月暖风溶溶,吹开了一年的沉寂与落寞了一冬的草籽树籽。马蹄踏在泥土铺筑的路面上,扬起一小撮细小的尘埃。沈言璟沉默一阵,终还是道:“她算是个很好的人吧。”
陆千凉稍有些不悦:“什么叫做算是?”
“是,她不算是什么好人,蠢得要死还犟的要命。”沈言璟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似是又想到了昔年折剑山庄中,穿着翠色裙子,同他们一起习剑,一起玩闹,一起上树打鸟下河摸鱼的那个姑娘:“同你比起来,她便蠢的很了。她这辈子最蠢的一件事便是所托非人,连死都死得不明不白,一世蒙在鼓里还为别人徒做了嫁衣裳。”
他笑,望着天上灼灼烈阳笑的眯起眼睛。她也笑,窝在他怀里笑的眼眶通红。
陆千凉伸手去握他握着马缰的那只手,突然问道:“其实你为她做的已经很多了,若她还有幸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定会感觉到很幸福的。有这样一个人全心全意的为了她好,甚至不惜与全世界为敌。”
“不,若是可以,我宁可希望她真的死了。”沈言璟道:“自从她嫁了人那天开始,我便再也没想过我们还能有以后。而今她若是还活在世上,得知了沈季平的欺骗和背叛,那该如何是好?”
“若是不能一世安稳喜乐,我宁可她走的毫无痛苦,蒙在鼓里继续做没心没肺的傻姑娘。总好过艰难的活在这世上,勾心斗角茕茕孑立,到最后站在千万人铺筑的道路上回眸一望,满目苍凉。这样的日子,我真的不想再过下去了。”他道。
陆千凉别过头去,在他的下巴上迅速啄了一口:“幸好,你还有我。”
沈言璟也道:“是啊,幸好,我还有你。”




妙手毒妃 第四百五十八章青城寺
几日后,二人行至杭州。
三月草长,四月莺飞。杭州地处本就偏南,此时虽值初春,却已给人一种灼热感。陆千凉二人由北至南行了一路,已然换下厚重的棉服。
陡峭的山路上,陆千凉与沈言璟并肩而行,京水略落后一步跟着二人,温顺的像个小媳妇。脚下的石阶一级一级直通往山顶的青城寺,越往上走,山路两侧的绿意便越少,到傍晚行至山顶时,石阶两侧竟尚有未融化的冰雪。
陆千凉弯腰抓了把雪团成团丢到沈言璟的黑袍上,看着他前襟上绽放的雪渍哈哈大笑。沈言璟抱臂而立,满眼无奈:“过来,仔细着凉。”
陆千凉兴味索然的哦了一声,刚走到沈言璟身侧,便被白雪扬了一身。
沈言璟好整以暇的扫了扫手上的水渍,挑眉道:“这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陆千凉咬牙切齿:“沈言璟,你还敢不敢再无耻一点。”
两侧尚有未凋零的白梅树,有风拂过,花瓣吹落与白雪落在一处,竟分不出是花是雪。山寺钟声悠远,二人却不急着上去,索性坐在梅花林处赏花饮酒,喝上一壶。
晴空万里无云,壶中酒香清甜。陆千凉时而就着沈言璟的手饮上一口,倚着他的肩膀望天:“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这种感觉,妙哉。”
“妙?”沈言璟将酒壶递过去,陆千凉刚要伸手去接,他便扬手拿开饮尽最后一口:“你莫不是想说你是仙女,蹲在深山里饮冰餐雪就能过活?”
“你丫有没有点意境!”
“意境这东西,需得时对景对人对,方可说为意境。我为何带你攀这座山拜这座庙,就是因为这青城寺比京城的皇寺更有意境,也更像个凡尘梵境。那些被名利支撑着的寺庙也只是空有其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沈言璟大笑,将她拉起来伸手去拢身上的花瓣,又从腰间解下一只香囊倒尽香料将花瓣装进去:“天上落的无根之水至澄至净,用来煮茶再合适不过。就说这花瓣,今夜你拿去以清水沥净,搁进茶壶中煮成开水沥出花瓣后再冲泡成茶,别有一番妙味。如何,要不要试试?”
陆千凉接过香囊嗅了嗅,白梅的冷香袅袅而来,倒也清新。沈言璟又道:“煮过的花瓣还可以掺近面粉里制成梅花糕,待本王今晚借个小厨房,做给你吃啊。”
陆千凉抱着他欲哭无泪:“哥!亲哥!你饶了我吧!”
“叫什么哥?叫夫君!”沈言璟手臂搭在她肩头上,与她并肩入寺:“说实话,本王别的都没做过,唯一还算得上拿手的便是鱼汤。不过这寺里都是出家人,咱们找人家借厨房炖鱼是不是不厚道了些?”
陆千凉眼珠一转,突然笑将起来:“沈言璟!我要喝鱼汤。”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一行三人入寺,并未惊动当地州县知府,也未曾表露身份,看上去与前来烧香拜佛的富家子弟没什么区别。
寺中弟子皆一席浅灰色布衫,有的执着扫帚安静的扫地,有的捧着佛经淡漠研读,少有交谈。三人走过,诸弟子不论在做什么都会停下手中的活计,双手合十欠身施礼。
未及中庭,便有身着青色僧袍的大弟子迎出来,对三人道:“方丈已经候在了正殿,还请三位贵客同我来。”
“方丈知我们会来?”沈言璟微微点头作礼问道。
大弟子双掌合十回礼,笑而不答,微微侧过身子对几人比了个请的动作,随即当先带路。
杭州在江南的地位不可谓不高,城中大小寺庙也数不胜数,算来,青城寺只能算得上是末流中的末流。殿中并不奢华,红漆木柱已经褪了颜色,就连殿中的佛祖金身也掉了几大块金漆。
一名身披红色袈裟法袍的老和尚盘膝坐于佛殿一侧,不动如钟。沈言璟并未说话,只是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嘴唇微动说了什么,好一阵才直起身子双手覆地扣了三个头。
自重生以来,陆千凉统共只见过沈言璟跪过三次。一次是宁王妃葬礼,他跪了宁王妃的牌位。第二次是长安城沦陷之日,他冲过去接住了重伤濒死的喻姑息,屈膝一跪。再一次,便是这殿中的佛祖。
沈言璟从不信什么诸天神佛,他只相信自己,而今这番作态倒叫陆千凉有些意外了。她刚屈膝要跪,便听坐在一次的方丈老头开口道:“姑娘若是不信神佛,大可不跪。心诚则灵,姑娘心不成,如何灵?”
陆千凉尴尬一笑,起身退到了一边,同京水并肩而立。京水正望着金佛不知在想什么,陆千凉以手肘怼了怼他,问道:“你不去拜一拜佛么?”
京水摇头:“我亦不信神佛。”
陆千凉尴尬的望了一眼方丈,见其没有怪罪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
沈言璟叩过三个头便起身,退到一侧的蒲团上盘膝坐下,与老方丈相对而坐。陆千凉也坐在他的身边,京水转身出了正殿,想必是蹲到房顶上去了。
那方丈已经很老了,光滑的头颅上不着一根发丝,八个戒点带着浅浅的灰褐色。长而直的胡须灰白掺半垂至胸前,合十的手掌皮肤粗糙,宛若老树皮般干枯拂袖。
方丈对沈言璟弯身施礼,沈言璟亦还礼,随后便有弟子送了茶盏上来。
陆千凉先尝了那茶,她不是富贵人尚且喝不惯那股苦味,倒是沈言璟执杯浅酌,眉都不皱一下。
杯中茶是苦丁茶,做茶作药均可,主要用途便是清热降噪,祛湿去火。此处寺庙拿来待客,倒叫人有些大跌眼镜了。
老方丈见二人放下茶盏,问道:“二位来小厮,是发愿的,还是还愿的?”
“弟子也是第一次来,不知这发愿有什么讲究?”沈言璟问道。
老方丈回答道:“金不如意,意不如行。发愿者可向佛祖进贡香油钱,此乃小愿。也可在此处跪香,此乃中愿,亦可自山下一步一扣,进拜佛祖,此乃大院。”
沈言璟摇头而笑,自袖中掏出一叠银票道:“弟子所愿所求皆已在身畔,小愿足矣。”




妙手毒妃 第四百五十九章苦丁茶
沈言璟摇头而笑,自袖中掏出一叠银票压在茶杯下道:“弟子所愿所求皆已在身畔,小愿足矣。”
方丈只是扫了一眼那一叠银票,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后道:“公子过矣。”
沈言璟抬手阻止旁侧几名小僧施礼的动作,抬手让他们将银票拿下去,待到殿中无人这才问道:“不知弟子能否问方丈几个问题?”
方丈垂眼,沈言璟问道:“我有一个故人,为苍生而死未得善终,衣钵尚无人继承。弟子想为她觅一位继承人,不知该去往何处。”
方丈敲了敲盛了苦丁茶的杯盏边沿道:“从来处来,到去处去。若不知来路不知归处,便随缘而去,我观公子,日后会行万里路,翻万座山,总会遇到那个有缘人。”
沈言璟又道:“弟子还想问一问姻缘,我同身边的这位姑娘,能否白头偕老,从一而终。”
方丈闭眼不答,沈言璟安静的坐着等待,好一阵,方丈才道:“你二人饮尽杯中茶水。”
那茶水苦的厉害,饮上一口便是唇齿皆苦,肺腑都在叫嚣着难过,更遑论饮下整杯了,这老头莫不是在故意整她吧。
陆千凉望了沈言璟一眼,沈言璟此时已经端杯饮尽,眉头都不皱一皱。她抿了抿唇,闭了眼将瓷盏递到唇边饮了一大口。沈言璟见之,接过她的杯子将大半杯倾到自己的茶盏中,又将杯子递还给她。
二人饮罢,便见方丈正看着二人。陆千凉尴尬的咳了两声,将杯子搁在一边,抬袖抹了抹唇角,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掩饰自己的无措。
方丈道:“现在,你二人可明白了?”
让他二人喝一杯茶便明白了?陆千凉一怔,瞧了一眼沈言璟敛眉而笑的模样,忙道:“我没明白!什么意思啊!”
沈言璟拍拍她的手背,起身道:“走了,大师的答案已经很明白了,你没有慧根,听了也没用。”
他这人惯爱损她,陆千凉瞪他一眼,执着的问道:“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方丈睁了睁眼,缓缓道:“施主愿为伴侣饮用这杯苦丁茶,施主的伴侣也愿为施主分享苦楚,这样的苦都尝过了,未来还有什么过不去呢?伴侣相处,不过是信任二字。二人若深谙信任之道,何愁不能执手白头?”
“多谢大师解惑,我二人先行告退。”沈言璟直笑,抬手将陆千凉从蒲团上捞起来,拎着出了大殿。颓败的佛堂大殿外山风阵阵,尚有花香。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山顶的温度要比山下低上不少,幸得山间古寺清净修行,本就鲜少有人来寺中拜佛,是以府中弟子拾出了最温暖的一间客房供二人居住。
山上不比市区繁华,要什么有什么,但却也胜在干净整洁。二人没带多少东西,空手住进了客房中,没等一会儿便有寺中小僧送上斋饭斋菜。
沈言璟可是奉献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香油钱,是以照看二人的僧人倒也殷勤,好吃好用都往二人的房间里招呼。比之普通僧人,二人的饭食已经算是不错,白面馒头就四菜一汤,清汤寡水的能照出人脸来。
陆千凉提着竹筷夹了一根油菜入口,抿了抿唇咬着筷子头道:“没放盐。”
“出家人饮食清淡,油与盐都是能省则省,你将就吃些,明天下山我带你吃好吃的。”沈言璟夹了一个馒头放在她碗里,笑道:“你确实是没吃过这些的,娇气些也不怪你。”
说起苦行僧,谁还能苦的过天医谷的那些师兄弟?一个个书呆子一般,空闲时间每天十二个时辰能在藏书阁待上七个时辰,大慈大悲的比之观音菩萨差不了多少了。饶是如此,天医谷的凡世也是有油星有肉菜的,陆千凉都有些怀疑青城寺的这些苦行僧是不是山羊成了,每天吃这些没味道的绿叶菜就能过活?
食不甘味的用了半个馒头,沈言璟见她实在吃不下,也撂下筷子:“我唤京水下山给你买些吃的。”
“算了算了。”陆千凉就着白菜萝卜汤啃馒头,满脸戚戚然:“咱们上山就上了一整日,京水一上一下咱们都睡醒了,罢了罢了。”
沈言璟端起粥碗饮了口萝卜汤,也是皱了皱眉,放下碗筷挑了一件颇厚的披风给她裹在身上:“罢了,不吃了。时间还早,我带你抓鱼去。”
古人言君子远庖厨,沈言璟于做饭一道上当为半个君子,烤出来的野味各个美味,煎炸蒸煮炖却样样不行。
二人熄了房中烛火假做已经休息,转而偷偷地溜出了这一座深山古寺。陆千凉在山中长大,却对山中地势并不了解,走哪个方向走出多远还得听沈言璟的。
在山中穿行小半个时辰,竟真的叫二人寻到了一片溪流。沈言璟蹲下身来挽裤脚,陆千凉拉住他:“哎,这天儿水多凉了,你别下去了吧。”
“不抓大鱼拿什么给你炖汤?”沈言璟折枝削箭,又从袖中掏出夜明珠照亮,嘱咐她道:“你在这儿等我,给你瞧瞧你夫君多厉害。”
陆千凉耸肩。小细水流清澈,倒映出月影与人影,很是清晰。陆千凉弯腰伸手掬水,突然起了坏心思,捡了一块鸡卵大的石头丢向沈言璟。
沈言璟本就站在溪中,这一下更是淋了一身的水。他背对月光而立,远远望去只看得到身形却看不到面容,那耸肩微有无奈的模样叫陆千凉禁不住笑。
她蹲在岸边,裂开嘴笑,对沈言璟道:“你若是抓到了就快回来啊!水里凉!”
“皮!”沈言璟道,手中削尖的树枝往水中一插,再提起来便是一尾尺长的大鱼。它手指抠着鱼鳃,提刀刮鳞在溪水中涮了涮,扬手丢给陆千凉,自己也踏着睡下的白石回来,套好了鞋袜无比高冷的伸出一根手指叫她牵着:“走啦,哥哥给你做吃的去。”
陆千凉抹了颊边溅上的溪水,一脸的嫌弃:“叫什么哥哥啊!叫夫君!”




妙手毒妃 第四百六十章鱼汤
青城寺中的僧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二人却是过惯了夜生活的人,此时回到寺中,诸僧人早已睡下。
1...124125126127128...28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