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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二人蹑手蹑脚的钻进小厨房里,也不敢掌灯,将夜明珠立在了灶头便开始点柴生火。沈言璟还颇像样子的先炒了底料,将熟料一口气的倒进汤锅里烧水煮鱼,小火慢炖。
他慢悠悠的打扇添柴,陆千凉便蹲在他身边,眼巴巴望着腾起来的瘦小火苗。沈言璟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出息呢?”
陆千凉白他一眼,问道:“要多久才能好啊。”
沈言璟一本正经的道:“理论上讲,要将鱼汤熬出火候需得两个时辰,你要去不要去睡一睡?”
陆千凉双手托脸:“我还是等一等吧,若是我睡了,醒来就只剩下鱼骨头了。”
昔年,她有孕之时害喜的厉害,吃什么吐什么不说。沈季平想尽了法子差人做吃食给她她也吃不下,唯有那日齐王府送来的一盅鱼汤尚可入口。宁王心疼妻子,亲自登门不惜重金与齐王沈言璟换厨子,齐王沈言璟严词拒绝,引得京中众人皆说他不近人情。
只是自那日起,齐王府每日都会差人送一盅新鲜的鲜鱼汤过来,风雨不变。陆千凉每日饮了鱼汤方能吃些旁的东西,如此几月,身子却也未消受。
昔年,她以为沈言璟拿着那厨子是同她过不去,每日待到中午才差人送一盅来也是为难她。而今方知,他每日五更上朝前抱着汤锅差人先照看着,要炖上整整一个上午才炖的出那一盅鱼汤。
三年过去了,昔年每日一碗的乳白色鱼汤的味道她早已忘却,少年的眉眼也愈发深邃,渡上了些许风霜。但好在为时未晚,她还来得及弥补。
陆千凉突然双手捧住了沈言璟的脸,吧唧一声在他的颊侧印了一口。
沈言璟顶着口脂淡淡的红印笑道:“怎么,看到为夫亲自给你炖汤感激涕零无以为报,只能出卖美色肉体以求心安?”
陆千凉恶狠狠地瞪他一眼,这厮,总是能在一句话之间将意境破坏个干净。
汤锅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泡,二人则挤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儿。两个人四只眼睛,望着腾跃而起的火苗,犹恨时间过得慢似的。山风阵阵,渐渐有打更的声音由远及近。沈言璟紧忙将夜明珠纳入袖中道:“糟了,望了寺中是有人按时查看烛火打更的。”
陆千凉也跟着站起来,护着汤锅道:“啊!那怎么办啊!被人逮到了会不会有麻烦?”
沈言璟扒住门缝瞧了一眼,找了个广口的陶罐将鱼汤与大鱼一倾,又抬脚踢了烛火,拎起陆千凉向外冲去:“先出去避一避,总不能被人抓个正着吧。在寺庙里食荤腥,啧……”
是以,二人端着一罐子鱼汤与大鱼,迎着山风踏着积雪又一次回到了捉鱼的小河边。鱼汤已经冷了个七七八八,浮在上面的香菜叶都险些凝固了。
陆千凉一脸可惜的以手指头沾了一下入口,难过道:“可惜了这么一条大鱼了哎,要么咱们架个架子,隔着陶罐儿烤一烤?应该还能入口的吧。”
“出息。”沈言璟在她头上敲了一下,捞出大鱼串在一根树枝上将煮鱼变成了烤鱼。二人围着烤架吃了一整只烤鱼,捧着肚子哈哈大笑,又说要回去找酒喝。
沈言璟身上配着的酒壶像是永远不会干涸一般,饮罢一壶又是一壶。二人一口一口的分酒喝,身侧时火星尚未完全熄灭的烤架,身下是未曾消融的积雪。
沈言璟爱酒,平日里总是喜欢饮几口,宅院里杂乱无章的大坛子小坛子便是证明。酒这东西小酌怡情,陆千凉自己都戒不掉,更没法去劝说别人了。
漫天星河迢迢,星子明亮月色温润,山间白梅芬芳,洋洋洒洒宛若仙境,这样的日子,若是能过一世该有多好?
有风拂过,一朵白梅拂过,落在陆千凉的额顶。沈言璟突然来了兴致,执起那朵白梅斜簪进她的鬓边,叹道:“人比春花娇啊,人言红颜皆祸水,幸得我只是的小王爷,若我是江山之主,你怕就是那祸国殃民的褒姒妲己了。”
陆千凉嗤笑:“你们男人惯爱如此,自己守不住的江山非要将责任推到身边女人的身上,这多没道理?”
“你这话说的倒是没错,不过人性皆如此,不敢说皇帝的只能将责任推到女人身上。不过,若是哪天陛下为了一个女人放弃离阳江山,我可不能保证我不会做出同样的事。”他道。
沈言璟其人向来如此,他从不用伪善的面孔伪装自己,善便是善,恶便是恶,纵使是她恶名昭著,也从未替自己辩解一句。
正应了那句话,世间毁誉,世人冷眼,与他何干。
似是刚饮了酒,大冷的天儿竟发出了些薄汗,将衣裳粘在身上粘腻腻的。陆千凉爬起来,走到河边掬水洗脸,那燥热之气却无论如何都褪不掉。
冰冷的溪水流淌过皮肤,山风一吹竟难得的舒坦,陆千凉将小臂都浸入到冷水中,舒服的叹出一口气。她突然想到这溪水之中洗个澡,就像是年少时尚在折剑山庄的她,不畏世间险恶不畏寒凉,三九寒天依旧能赤脚踏雪而歌。
她舔了舔下唇,回头望沈言璟道:“那个,我想洗个澡,你要不要去别处避一避。”
沈言璟枕着小臂望天儿,也不看她:“水凉,先别洗了,等到回了青城寺再洗。”
“我就是喜欢这水啊。”陆千凉道。
沈言璟坐起身来,眸子明亮的像是落入了漫天星辰:“你我之间什么没看过什么没摸过?还有必要避一避?”
陆千凉想了想,也是,便径自脱了衣裳踏入水中。
溪水冰冷,触在身上与触在手掌上完全是两个感觉。陆千凉莫名的打了个哆嗦,刚一下水就有些后悔了。沈言璟双臂后撑支撑住身体,笑她道:“知道冷了?”
此时说冷,岂不是叫人看扁?陆千凉强忍着牙关打颤,笑的牵强:“一点儿都不冷啊,你要不要来试一试?”





妙手毒妃 第四百六十一章干柴烈火
此时说冷,岂不是叫人看扁?陆千凉强忍着牙关打颤,笑的牵强:“一点儿都不冷啊,你要不要来试一试?”
沈言璟摇头:“你真当我傻?”
陆千凉双手捂着胸口,水面上只露了白玉雕琢般的肩头,长发湿淋淋的铺满水面,宛若一朵盛开的巨大莲花。月光明亮,映的她皮肤雪白宛若寒玉,一张小脸儿也出落的愈发致。
一次而已,怎么越看这张脸越觉得勾人了呢?沈言璟微微眯了眯眼,下身却愈发灼热的发烫,已然神的支棱起来。他却是需要些冷水消消火,今日酒肉皆沾,若是再同她干出那事,可就是将佛家四戒犯全了。
沈言璟起身,脱了外衫中衣,仅着亵衣走入水中,溪水上波光粼粼,水流冲过,将二人的发丝交缠一处,似是跗骨青丝,除之不尽。
沈言璟背过身去对她,微微压抑着道:“洗好了就赶紧上岸,天气冷。”
陆千凉又岂会看不出他的不对劲?只是这么冷的天儿,沈言璟再丧心病狂,也不至于抱着她跑上小半个时辰回到青城寺办事吧。
是以,有恃无恐的小魔女踏着水走近了些。沈言璟伸手抵在二人中间,问道:“做什么?”
陆千凉道:“我觉得你这边暖和一些。”
“并不会。”沈言璟继续仰头望天,双手捧了把水浇在脸上,犹不解恨似的一个猛子扎下去又浮上来。他封王这么多年,何曾在这等事上受过委屈?若是有需要,会有大把的姑娘了不得的来爬他的床,还不用他付钱的那种。
沈言璟叹了口气,默默地瞪了一眼陆千凉,暗骂一声妖,却被陆千凉一把抓住了双手。那小魔女双眼亮晶晶的瞧着他,笑嘻嘻的道:“你要做什么呀,这小溪水流这么大,将我冲跑了怎么办?你牵着我如何。”
娘的,管他诸天神佛,就算是天王老子也要过生活的好不好。沈言璟长长吐出一口气,也不忍了,抓住陆千凉便箍到了怀里:“千凉,你真惹火。”
陆千凉抖了抖,不是冻的,是被他吓得。
身子粘腻腻的难受,此时别说是冷水了,就算是冰水她也能朝洗不误。沈言璟拗不过她,只得到:“千凉你给我记住了,你今儿个若是因为洗澡受了风寒,我饶不了你!”
陆千凉比他还硬气,梗着脖子道:“我自己本就是医者,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知道么?轮的到你这个不会医术的门外汉刷存在感?”
沈言璟哼笑一声,抱着陆千凉走进小溪里洗刷刷了。然而月色甚美,人也甚美,二人一个没把持住,又来了一发。
待到再出水时已经是月影西沉天色微亮,沈言璟替她套好衣裳擦干头发,抱她返回青城寺。山间空气清新,陆千凉窝在他的怀里昏昏欲睡,小脸儿蹭在他颈侧衣领柔软的布料上,像是只餍足的猫儿般撒娇。
沈言璟也不急,便抱着她在山间慢慢的走,迎着清晨朝露一路望着风景倒也惬意。山中梅花的冷香袅袅传来,陆千凉搂着他的脖子,突然问道:“咱们接下来去哪儿啊,高九歌已经下江南了,若是被他待到怎么办?”
“高九歌?也是剑痴之人,躲着便是了。出来游玩一阵,倒是愈发的不想过京中的生活了。时日尚早,待离了江南,我带你去看看草原和大漠边城如何?”
陆千凉乐了:“去你去过的?”
沈言璟应是:“我走过的路,到底是想要带着你再走一次的。咱们回去换一身衣裳,待会儿便下山……”他语声一顿,突然又道:“咱们似乎忘了点儿事情。”
“啊?”
沈言璟道:“咱们昨晚儿煮鱼汤的罐子没刷,想必还挂着鱼腥味。你说,若是布置斋饭的大和尚在汤锅里嗅到了鱼腥味,该怎么想?”
陆千凉望着沈言璟,一本正经的点头道:“要么咱们别回寺庙了吧。”
待到回返时,京水早已候在了门口处,身后是一大群气势汹汹的僧人,跟昨日的恭敬简直是天差地别。那模样,就好像沈言璟欠了他们几百万香火钱似的。
沈言璟将她放在地上,摸了摸鼻子:“这回可是用钱解决不了的了,用斋器煮荤腥,是为大不敬啊。”
陆千凉不厚道的笑了起来:“那王爷,您要挺住啊,不能怂。”




妙手毒妃 第四百六十二章抄经
佛家最忌酒肉淫嗔,昨日二人一夜之间犯了个遍,就算是出家人,被这般侵犯尊严也要带上点儿火气了。
二人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裳,顶着全寺僧人的怒火喏喏不敢言,终还是沈言璟通透,自愿抄一整套佛经烧给佛祖,这件事方才算罢了。
是以,一夜风流好不自在的二人,这一日便期期艾艾的被关在佛堂里抄佛经了。
抄抄写写之事陆千凉本就不在行,看着一半儿不认识的方块字脑仁直疼,她裹着厚厚的披风蹲在矮桌前,咬着笔杆子叹气:“这哪是正常人该干的事儿啊!要么咱们跑吧,”
“跑?不告而别焉是公子行径?”沈言璟提笔蘸墨,一手按着经册,一本正经的将方块字誊撰在白纸上,挑眼瞧了瞧她:“别愣着,过来给我磨墨。”
“哦。”陆千凉低低的哦了一声,抱着披风坐到他身边磨墨去了。就像很多年前,初入折剑山庄的少年被罚抄书,二人奋笔疾书,只她一人布纸研墨,折腾的厉害。经年之后,昔年共同抄书的少年早已反目,而研墨的人,身份不如故,眉眼亦不如初。
佛堂内寂静无声,只有新添的香烛袅袅的吐着烟丝。陆千凉托着脸儿望着沈言璟的侧脸,一手执着墨块有一搭没一搭的研墨着。
瞧着瞧着,她便不由自主的笑将起来。
沈言璟自然是顶好看的,高挺的鼻梁深刻的眉眼,墨色瞳孔乌黑若盲,尖削的下巴白皙的皮肤……然而这些,都比不上他身上卓著的气质。
身为上位者指点江山的气质。
他本就身姿挺拔,此时执笔端坐于矮桌之前,更是挺拔的宛若青松。修若梅骨的手执着笔杆,落墨之处便是方正的簪花小楷。沈言璟似是感觉到了她在瞧他,也不抬眼道:“好看?”
陆千凉道:“嘁,你脸呢?”
“喏,这么厚呢,你看不到?”沈言璟指了指自己白皙的面皮,勾唇一笑:“不是我同你吹嘘,你夫君的这张面皮走到哪儿不是男女通吃迷倒大姑娘小媳妇,进勾栏院吃酒都不用给钱的。”
陆千凉翻了个白眼:“谁敢要你齐王的钱啊,不怕上一秒了钱,下一秒就被抄了家?”
“这么说你是倾慕我的才华了?这本王就很无奈了,明明能靠脸吃饭的人偏要靠才华。”沈言璟头不抬笔不停,手指点了点砚台里散开的墨水:“添水啊,墨都磨不好,要你何用?”
陆千凉:“那你别要啊!你别要啊!”
沈言璟一笑:“我宠的,我乐意。”
山间僧者本就清苦,此时已至初春,早已熄了炉火,是以佛堂内还是有些阴冷。陆千凉裹着披风团成一团,越来越觉得头重脚轻。
昨日二人在冷水之中做了那荒唐事,回了寺庙还未来得及沐浴更衣便被抓到这里抄佛经,不风寒生病才怪呢。她面色是不正常的绯红,顶着一张泛着热意的小脸儿凑到沈言璟身边倚着他,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沈言璟索性将她抱到腿上揽着,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上,像是抱了一只慵懒的猫儿。她以手掩口抵在面前打了个喷嚏,惨兮兮的道:“沈言璟,你有空帮我取个披风么?”
“唔?”沈言璟将她搂的紧了些:“你冷么?虽说初春有些寒,但这佛殿里还未冷到穿棉衣的地步。”
她叹了口气:“估计是昨儿受了风寒。”
沈言璟执笔的手一顿,随即将手中小楷放在笔搁上,以掌心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陆千凉乖巧的仰起头来给他摸,随即又将脸儿藏进衣料中保暖。
身后那人沉默半晌,突然一笑:“多新鲜,昨儿某人吵着要洗澡的时候不是说自己不会风寒么?今儿怎么不犟了?”
陆千凉强撑着神,恶狠狠地瞪他道:“原本我是不会生病的!明明就是你!若是没有后面那一次就不会!”
沈言璟将她身上胡乱裹着的披风揭开,抖了抖将她裹成了一个茧:“你大可以再无赖一点,反正风寒难受头疼的不是我,现在可是在深山老林,你除了求我还能求谁?”
陆千凉仰着头瞪他半晌,突然恶狠狠地一口咬在他下巴上:“沈言璟,你这个始乱终弃的混蛋!”
沈言璟一怔,突然就这么笑将开来。他手指点着陆千凉的鼻子笑得前仰后合,继而起身将她抱起来,起身出了大殿:“我始乱终弃,这话说得妙,没药了,你病着吧。”
一路走出佛堂,僧人见他将她抱出来,不仅没有异色,脸上神情竟还恭敬有加。沈言璟也不拖拉,唤京水给她熬了一锅姜汤灌下去,又将裹着棉被瑟瑟发抖的人儿塞进马车启程下山。
上山的路与下山的路乃是两条,山路崎岖颠簸,陆千凉本就头疼难受的很,这么一颠险些将她的五脏六腑颠出来。沈言璟无奈,只得将真被茧陆千凉抱到腿上搂着消解冲击力,一路下了山抓药服药。
一整套佛经就算是不眠不休也能叫沈言璟抄上几日,他们就真么轻轻松松的下来了?陆千凉惨兮兮的喝着苦药汤子问道:“咱们的佛经不用抄了么?”
沈言璟专注的将客栈送上来的菜布好,将荤菜放在自己这头,又将素菜尽数推到她的那一头:“那些东西用来束缚普通人还行,京水一亮令牌,谁还敢叫本王抄书?”他抬了抬眼,一本正经的道:“小的时候我打伤了太傅,先皇叫我抄书,我直接拆了他两间正殿。”
陆千凉很合时宜的打了个哆嗦。
沈言璟将筷子塞到她手中,点了点饭碗:“你正在生病,食不得荤腥,今儿你只能吃素,没得商量。”
陆千凉继续欲哭无泪,在青城寺里只能吃素,现在下了山也只能吃素,她是招谁惹谁了?她惨兮兮的抿着唇,低低的道“我要吃肉。”
沈言璟不理,陆千凉声音提了提:“我要吃肉!”
沈言璟依旧不理,陆千凉裂了嘴,将筷子伸了过去撕心裂肺的哀嚎道:“我要吃肉啊!”
沈言璟勾唇一笑,唇红齿白美若好女:“不准!”




妙手毒妃 第四百六十三章没吃到肉
陆千凉到最后也没能吃到肉,被沈言璟哄着劝着威胁着喂了一肚子绿叶菜之后,又被捏着鼻子灌了一大碗苦药汤下去。
这绝不能忍啊!老虎不发威,拿她当病猫?虽然她现在确实是病猫。陆千凉率先一步上了床,隔着素色纱帐看着小二将桌案拾好,沈言璟又脱了外衫准备上床。她一个驴打滚儿横在大床中间,手脚平展呈大字型平摊在床上,一脸狡黠义正言辞的拒绝道:“我生病了,怕传染给你,你不能同我睡一起。”
沈言璟一怔,笑意自唇间漾了开来:“千凉,别闹。你若是夜里发热身边不能没人。”
陆千凉梗直了脖子:“我本身就是医者,难道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我和你讲啊!你这样的思想很危险,不要质疑医者的权威!”
沈言璟愤愤的拽了屏风上的外衫,起身出了房间:“待会儿你别后悔!”
这有什么好后悔的?陆千凉喜滋滋的再大床上滚了滚,试了试自己额头上的温度后起身打坐,将折剑山庄的内力在体内运转一周天,喜滋滋的阖上眼睡觉了。
少了个人同她抢床榻,她开心还来不及呢!
然而,这样的开心并未坚持多久。大概两个时辰后,厢房的房门被人手脚轻轻的推开。习武之人耳目清明,声音虽轻,陆千凉却瞬间神了起来,暗自调转内力望向门口处。
紧接着,便是袅袅的香气扑鼻而来。屏风后,只见沈言璟一身黑袍,双手端着褐色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只白瓷碗,盛着些许乳白色液体。
昨日夜间在青城寺内煮的鱼汤不过是半成品,火候不到不说,鱼的香味也并未完全炖出来,今日的这一碗便不同了。嫩白色的鱼汤上零星的飘着几根姜丝香菜梗,香气诱人的很。
她舔了舔嘴唇,循着味道望过去,紧忙掀起被子便要下床。沈言璟眼疾手快的将她按住,眉眼带笑道:“哎,可不是给你的,你起来干嘛?”
陆千凉色厉内荏:“不是给我的!莫不是给京水的!沈言璟我就知道你同京水有一腿!”
窗外房顶上,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到了楼下,摔的扑通一声。陆千凉缩了缩脖子,打开窗子瞧了瞧楼下,嘴角抽搐道:“没摔坏吧。”
沈言璟不答,一脸傲然的敲着托盘的边缘,顾左右而言他。
毕竟是昔年害喜时唯一吃得下的东西,那味道,光是嗅着便足以醉人。陆千凉笑嘻嘻的抱住沈言璟:“我准你回来睡了,行不行?”
“就这样?”沈言璟将托盘儿推远了些。
陆千凉咬了咬牙,脸皮什么的都去死吧!她伸手够了托盘儿,一本正经道:“齐王殿下再爱我一次,嫔妾再也不敢了!”
在沈言璟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的目光下,陆千凉端起鱼汤咕嘟咕嘟喝了个痛快,赤着小脚丫跑回床榻上,将自己裹了个严实背对着沈言璟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千小姐这过河拆桥用的真是好啊。”沈言璟咬牙切齿的脱了外衫,吹熄了烛台翻身上床,将陆千凉从被茧里剥出来:“既然千小姐吃饱喝足了,是不是也该让本王解解馋了?咱们昨日的账,是不是还没算?”
“沈言璟!你不许过来!我是病人!你不许过来啊!”
“抗议无效!”是以,正在感染风寒的千大小姐引狼入室,被一碗咸鱼汤勾走了三魂七魄,再一次的被吃干抹净了。
第二日清早,陆千凉扶着腰将齐王殿下一脚踹下床去,一双杏眼蕴着泪儿,可怜兮兮的控诉着沈言璟的非人行径,带着同样摔的鼻青脸肿的京水上路了。
一行三人一路南行,恣意游玩儿,行李少的可怜。最初还是坐马车,但马车的效率太低,没过几日便被沈言璟换成了三匹骏马。
京水从马夫变成了殿后的,以一己之力扛着三个人的行礼毫不困难。如此几日后,沈言璟竟脑弦儿一抽,将三匹骏马换成了马车。
如此一来,行程又慢了下来。京水唉声叹气的算计着钱包赤字,却也只能忍着。还能怎么办?沈言璟才是主子!他喜欢换就换吧!
几日之后,沈言璟又将马车换做了马匹。
京水满脑门子黑线,实力宠主到令人发指。如是几次之后,聪明智慧的齐王府第一暗卫终于摸出了一点儿规律。
每天夜间他只要趴在房顶上听一听,若是房间里传出了什么不可描述的声音,那第二日王爷是保准要将马匹换做马车的,反之亦然。第一暗卫兼贴身侍女兼可人解语花兼温柔小媳妇京水在某夜听过了墙角后,第二日清晨早早地备好了马车,还备上了柔软的被褥。
沈言璟万分欣赏的拍了拍京水的肩膀,很是欣慰。自家的小影卫终于长出脑子了。京水尚未打马,便听见马车中传来拳头着肉的声音。
齐王大人捂着一只眼睛探出头来,吩咐京水道:“没什么,你尽管走,就当什么都没有听到。”
京水绷着棺材脸想笑又不敢笑,哼哼,叫你浪银子,这下有人管着你了吧。
陆千凉揉了揉因为太过用力微有些挫伤的手腕,对沈言璟恶狠狠地道:“沈言璟!我警告你!今晚离我远一点!”
沈言璟捂着眼睛当做没听见。
自长安行至江南,二人游了西湖,攀了雷峰塔,看过钱塘潮,览过滕王阁,行至西北草原时已是五月中旬。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牛羊成群,浓醇的马奶酒酒不醉人人自醉,美丽大方的草原姑娘与酥油茶同样香醇。二人逗留半月,日间赛马牧羊,喝酒吃肉,夜间执手躺在及腰高的草地里仰望苍穹,好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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