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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二人说着话,外头探进来了一张肥头大耳的脑袋。一身华美衣裳套在他的身上,活像是套了个大号的麻袋。
几名侍从未拦着,将他放了进来,看样子是来求医的。陆千凉搓了搓手刚要起身,只见麻袋哥一个起跃,重重的落地,一阵痛哭流涕:“神医啊,神医您可要救我!您若是都不救我,我可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陆千凉嘴角抽搐,紧忙上前虚扶了一把:“这位公子还请莫要多礼了。”





妙手毒妃 第四十八章拦车
陆千凉嘴角抽搐,紧忙上前虚扶了一把:“这位公子还请莫要多礼了。”
麻袋哥起身,脸上的两坨肥肉抖了抖:“神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现在就只有找你您了。您若是再不出手,我的小十七就真要吊死在房梁上了。”
“病人在哪儿?”
“就是我啊!我……我说不出口!”
小十七,这名字还真别致。陆千凉坐到诊台后,取了个软枕出来点在他的腕下,指尖轻压在麻袋哥的脉门上,闭眼静静听脉。
半晌,她睁开眼轻轻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的道:“公子这病,乃是肾水亏虚,阴阳失调,阳气外泄所致。说白了,便是不能人事,再说白了,不举。”
“神医!您就给在下留点儿面子吧,我知道我是什么病,您也不至于换个说法说上三次啊!”麻袋哥继续一把鼻涕一把泪。
陆千凉翻了个白眼,继续道:“你这病,有得治,不过不好治。”
京城鱼龙混杂,能人辈出,虽说有千家强大的财力做后援,但迟早有一天,她要走出千家。若是不尽早做好退路,她心中总是不安。
此时手下有一家医馆,终究是多了一重保障,是时候给自家的生意添上个金字招牌了。
她取来一张白纸,笔墨清扬,洋洋洒洒的写下一张方子,对麻袋哥道:“方子拿好,煎药服上三日,保准药到病除。”
柯暮卿站在她的身后看她开方子,皱着眉不语。直到麻袋哥走了,他才道:“我原本怀疑你师出天医谷,此时看来,倒是我多心了。”
陆千凉道:“此话怎讲?”
柯暮卿道:“我观你今日两方,皆是以毒为医,以毒攻毒。我昔年曾读过些许偏门儿的医书,这等医法被视为禁术。”
“医和毒本来就不分家,好比黄芪,明明是生药,却又带着不小的毒性。再说银莲花,乃是属寒的剧毒,用的好了也可作医,又何必计较的那么清楚?”
言罢,她又问了一句:“是医是毒,哥哥很在乎?”
柯暮卿不再答话。
百金一诊的价格着实有些贵,在药庄之中消耗一天,才堪堪看了两名病人,还都是没付银子的。说好了挣了钱与柯暮卿五五分成,却是白把人给诓出来作了一天苦力。
暮色四合,吩咐下人们拾好店铺关门,陆千凉唤了辆马车来,摇摇晃晃的向千府赶。这具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身子终究不比她原来的身体,这一天没干什么,竟也累得上眼皮打下眼皮了。
一辆马车,她与柯暮卿分坐两边,脑袋一会儿比一会儿沉,直要嵌到胸腔里去。身子不住地向一边歪,正迷糊着,一只手托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向里侧带了带。
陆千凉到底还没睡熟,此时睁开眼睛,只见柯暮卿正揽着她的肩,让她靠坐在马车两侧内壁的拐角处。见她醒来,也不动手了,径自坐了回去。
她掩口打了个哈欠,问道:“走了这么久,还没到?”
柯暮卿答:“你睡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半睡半醒时的时间最难消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竟感觉像过了一个时辰那么久。她撩开车帘向外望了望,只见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穿红戴绿的美貌女子立于二楼,向着楼下路过的恩客甩着帕子,媚声露骨。
才走到勾栏院,怪不得觉得灯光晃眼呢。陆千凉放下帘子,吩咐车夫快一点,打算再小眯一会儿。
未走几步,只听骏马一声嘶鸣,马车顿在原地。她迷糊着未抓紧,差点儿被甩到车外。幸得柯暮卿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小姐,千小姐,求您救救郢川。”车外,有男子语声传来。
她一不是微服出巡的万岁爷,二不是忧国忧民的青天大老爷,怎还有人当街拦她的马车唤怨啊,想必是认错人了吧。
陆千凉揉了揉眼,掀开帘子问道:“怎么回事?”
“回答小姐的话,前面有一名公子自称郢川,拒不让路说要见小姐一面。”车夫道。
郢川?这名字很是熟悉,怕是在哪里听过。不过既然记不得,怕是见了面也尴尬。她摆了摆手,道:“不认得,给他些银钱,尽快回府吧。”
车夫一脸的难言之隐:“小姐,您真的不见么?勾栏院的郢川公子……”
陆千凉拍了下脑门儿,当日那些事都像是走马观花,过去了就抛到脑后了,哪还记得勾栏院的这名小倌儿?
她矮身走出马车,望向跪在大街正中央的那人,问道:“千仪不是将你赎出去了么?你今日何故又来拦我的马车?”
郢川道:“小姐,郢川真的是没法子了。千二小姐那日将我赎了出去便再未理过我,我进不得千府,就只能再此处拦小姐的马车。还请小姐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替郢川带个话给二小姐吧。”
勾栏院所处本就是闹市,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周围倒是里三层外三成的围了不少人。远处勾栏院揽客的倌儿,姐儿都停了动作,抻长了脖子向这方望来。
陆千凉气的有些想笑,这人莫不是脑袋进水了不成?上一次与千仪给她下药她没计较,这一次又当街拦她的马车请她帮忙。
她双手抱臂,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倚在车上,望向郢川道:“谁都知是我先看上的你,你却跟了千仪,现在又来求我帮你寻她,本小姐为何要帮你?”
郢川一听这话,急了膝行两步上前想要扯她的裙角。陆千凉后退,避开他的手,依旧是倚着车笑而不语。
千仪现在正在禁足,自身都难保了,哪还有心情来搭理他?陆千凉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冷声道:“看在昔日情面,我也给你指两条明路。要么,趁着现在还算年轻,回你原来的地方还能火上两年。要么,尽早心置办份行当,千仪怕是没工夫来待见你了。”
“小姐,当日是郢川一时糊涂,这才跟错了人。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帮一帮郢川吧。”面前那人,说着,竟落下泪来。




妙手毒妃 第四十九章毒瘤之首沈言璟!
诚然,陆千凉是个颜控,却也是个有原则的颜控。比起这柔柔弱弱带泪梨花的郢川,她更喜欢那些姿态优雅的佳公子,真不知道当初千凉是怎么看上这个郢川的。
“郢川公子,承您抬爱,本小姐还真不是什么大人有大量的人。本小姐向来锱铢必较,你害我一次,这事我可以揭过不提。只是以后,你还是莫要再缠着我的好。”
言罢,她转身便要上车。郢川依旧是一番“失宠的贵妃”般的落魄模样,抓不住她的裙角便双手死死地扣住马车车轮,凄声道:“小姐,郢川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您若是不帮我,郢川便撞死在您的车前。”
世间最难缠的便是这等人,顶着一张姣好的面皮,却去做没脸没皮的事。陆千凉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他:“走吧,别再来拦我的车。”
“千小姐,您就这么一张银票将郢川打发了么?有些个事儿,你我心知肚明的,郢川也不想拿到明面儿来说。二小姐承诺的宅子和一世衣食无忧,既然无法兑现,还请小姐替她兑现吧。”
“呵……”陆千凉是真的笑了。
就凭他这张常年混迹勾栏院,磨练出来的能够颠倒是非黑白的嘴皮子,不去说书都有些屈才了。她再一次从马车上走下来,将递出去的银票起来道:“确实,一张银票是打发不了你。郢川公子每月的进项,怕是就不止这个数目吧。”
“哦,我忘了,你在我的腰包里掏的银子,怕也足够买下栋宅子了。”陆千凉冷笑,俯下身像是富家少爷当街调戏良家少女一般的勾起他的下巴,道:“你胆子够大,但是找错了人。我从不受人威胁,若是有人敢,我会叫他再也说不了话的。”
郢川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被她勾着,像是筛糠一样。陆千凉拽了个帕子揩了揩手,转身欲走,只听身后人凄厉的喊道:“你不是千凉,你是假冒的!”
“真的千家大小姐千凉早在半月前就已经死了,死在了运来阁,我亲眼看到的。你敢假冒千家大小姐,你就不怕死无葬身之地么!”
一时间,原本平静看戏的街道一瞬间喧嚣了起来。
“真的假的,千家大小姐已死,那面前这人是谁?莫不是千家小姐的鬼魂?”
“今儿个千家小姐在城东头开了家医馆亲自诊病呢,你们说,千家大小姐纨绔之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几时会诊病了?”
“莫不是面前这人真的是假的吧,不对啊,若是假的,世界上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千家的人也看不出来么?”
议论之声此起彼伏,陆千凉亦是瞬间便攥紧了拳头。她魂穿到这具身子上的事情谁都未曾说过,他是怎么知道的?
除非,千凉的死因便是与面前这人有关,或者,他原本便是罪魁祸首!
马车的车帘儿再一次掀起,瓷白的指节扣在车门旁,柯暮卿矮身走出,望向地上跪着的人,对她道:“先回府。”
“真假千小姐,有趣。”
“齐王殿下驾到,闲杂人等避让。”有侍从的吓声传来,众多围观之人听说来人是齐王,立时让开一条路。
瞧这模样,沈言璟应当是刚从宫中出来。未着官服,却是一身华美绸衣,长发一丝不苟的挽在玉冠之中,窄袖与前襟上各绣着四爪蛟龙,乃是王爷中最尊崇的印记。
他身量颇高,站在人群中本就显眼,此时周围又有一干侍从护卫簇拥着,更显得灼灼夺目起来。
当朝规矩,王爷轿撵所到之处闲杂人等皆要回避,若是回避不及的,便要行叩拜大礼。一干百姓刚要下跪行礼,便见沈言璟摆手:“都平身吧,本王就是来看个热闹。”
三次了,第一次在勾栏院,第二次在醉仙楼,第三次在勾栏院前的街道上,陆千凉都有些怀疑,他这个监国王爷是不是每天都无事可做,光出来看热闹了。
她俯身作礼,向沈言璟拱手道:“见过齐王殿下。”
“千小姐,好久不见。”他上前一步,伸手扶着她的手臂将她扶起来,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她的手背上摸了一把:“甚是思念。”
去你妹的思念,本小姐这儿都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你丫还来吃我豆腐。陆千凉像被叮了一口般的后退,站到了柯暮卿身边,道:“王爷说笑了。”
四下皆静,只剩下二人的说话声。自小皇帝黄袍加身,沈言璟便独揽大权,自封摄政王,是以,眼前这个刚及弱冠之年的俊美王爷,说是当朝天子也无可厚非。
有闲人曾纵观本朝形势,镇境将军顾念远,宁王沈季平,左相江原,是为本朝的三股清流,一心辅佐幼帝为国为民。
又有本朝三大毒瘤,摄政王沈言璟,右相薛旳,御史大夫楚慕白,很不巧,沈言璟便是三颗毒瘤中最大的那一颗。
此刻,陆千凉便正对着这颗毒瘤,舌头像是打了结一般。她这名师弟的毒舌她是知道的,若是来帮她的还好,若也是来落井下石的,那她今日可真就危险了。
沈言璟揩了她一把油,便也规规矩矩的不再动手动脚了。他望向尚且跪着,直到现在还没晃过神而来的郢川,唇角勾了抹微妙的弧度:“你倒也是个有福气的,千家一共就只有两位小姐,你一个人得罪个便。”
陆千凉提到嗓子眼儿的心堪堪放回到了肚子里,郢川却是瞬间白了脸色。他抿着唇,却不敢直视沈言璟,只得叩首道:“草民郢川,参见王爷。”
“受不起。”沈言璟向旁侧退了一步,避开他的叩首道:“本王虽说好美色,却也只好女色。若是有一天有人当街拦本王的轿子,啧啧……”
话不说完,更引人遐思。陆千凉堪堪放到肚子里的心终于放稳了。
郢川闻这话,悲愤的抬眼:“齐王殿下,即便是娼妓也是人,王爷何必如此羞辱我?今日之事,郢川只是想讨个公道,王爷想要插手么?”




妙手毒妃 第五十章同车
沈言璟是谁啊,立皇帝啊,谁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在这个男人与女人头发一样长的年代,见识短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智商这东西有多重要?秦楼楚馆向来是鱼龙混杂之地,藏在里面的人也是卧虎藏龙。有厉害的,如杭州潇湘馆的杜月娘,一届风尘女子生生将自己手下的楼子在国内开出了百十来家分店,真乃奇女子。
更有智商低下譬如郢川的,只会依靠美色献媚邀宠,清高的骨气用在不该用的地方,得罪了沈言璟。啧啧,齐王这人向来不讲理,想要捏死他,还不是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齐王府的侍卫将沈言璟护在中间,生怕地上跪着的柔柔弱弱的公子突然一个虎扑,吃的他家王爷尽人亡似的。
就在冷场的空挡,沈言璟一笑:“娼妓二字,乃是用来形容女子的,用得不好。本王看来,你的相貌骨骼应当是个男子,应当自称佞娈。”
话音落,跪在地上的郢川青灰着脸色,竟气的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周围一干看热闹的人哄笑,因在王爷面前不能失仪,又生生憋住。一时间,周围吸气之声此起彼伏。
郢川被当众羞辱称为佞娈,自然咽不下这口气。他转着眼睛,刚要说话,只听沈言璟又道:“本王不好男风,就算是好,也喜欢更英武些的。像你这般没折腾两下便断了气的,本王实在是没兴趣。”
王爷说话太露骨,就连一干侍卫都有些招架不住。陆千凉一口气没喘匀呛在了嗓子里,咧着嘴角咳了好半天。
沈言璟掸了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又道:“再者说,本王这人最不爱做的事情就是讲道理。若是有本事,没有道理也是道理。若是没本事,天大的道理也没道理。那么你,还想不想和本王讲道理了?”
郢川跪在地上,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半晌,终于跪不住瘫软在地。他挣扎着起身,向沈言璟叩首道:“王爷饶命,王爷,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小人保证今后一定躲得远远的,再不出现在诸位贵人的眼前,求王爷饶小人一命吧。”
“滚吧。”沈言璟甩袖道。
郢川手脚并用的爬起身来,也不顾什么姿容,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生怕这名奸王变卦,将他抓回去言行逼供似的。
热闹看完了,一干吃瓜群众自然也没有理由再留下来围观王爷,都自顾自的散去了。陆千凉拍了拍胸脯,向沈言璟一礼:“多谢王爷出手相助,今日若不是王爷,千凉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沈言璟摆了摆手:“千小姐何必客气,咱们也是旧相识了。上一次小姐在醉仙楼替本王解围,这一次本王还礼,你我就此扯平了。”
“王爷过谦了。”陆千凉拱手。
“不知千小姐这般晚了要前往何处?”沈言璟道。
陆千凉道:“我与柯公子一整日都在照看医馆,此时才得空回府,没想到遇上了这么一档子事儿。王爷似是刚从宫中出来,可是要回府了?”
“赶巧,本王刚从宫中出来,正要去千府一趟。千小姐既然要回府,我瞧这马车也足够宽敞,不如捎上本王,如何?”
一干侍卫顿时像是没了禁锢的鸟,一眨眼的功夫便散在人群里不见了。沈言璟不待她回答,矮身便上了她的马车。
一路会千府,沈言璟也没闲着,将车叫停了三次,两次是买热糕,还有一次是买梨膏糖。柯暮卿坐在一侧闭目养神,没有说话的意思。
招待王爷真是个任重而道远的活计,陆千凉干笑了两声,道:“齐王殿下整日忧国忧民,今日怎么有空光临寒舍?”
“寒舍?千府比本王的王府修的还要气派呢。本王家里穷,逢年过节还要进宫去蹭饭,自然比不得千府了。”沈言璟道。
陆千凉有些无语,沈言璟这厮听不出她是客套么?再者说了,齐王最受高宗宠爱,一出生便养在宫中,先皇也甚是喜欢这个幼弟,虽说赐了王府,也一直将人就来宫中居住。待到先帝驾崩,小皇帝即位,他身为摄政王便更有理由不回王府了。
说白了,那宁王府便是个有名无实的空壳子,他沈言璟一年住在里面的时间怕还没有住在勾栏院的时间长呢。
皇亲国戚不好伺候,陆千凉碰了几次钉子,也学聪明了,不跟他搭话。
沈言璟坐马车有一项习惯,不管白天夜晚,总是喜欢将帘子撩起来,露出他那张能够迷惑万千少女的侧脸。一路上,千家的马车载上了齐王殿下之事,想必已经传回到了千府了。
白日劳累了一整天,刚又被郢川这么一纠缠,饶是铁打的身子也有些吃不消。马车摇摇晃晃,同坐的二人又像是死人一般不说话,一来二去,原本已经消散的睡意竟然在一次的涌了上来。
若是沈言璟不在,她还能忙里偷闲的要在马车上睡一会儿。此时有王爷同坐,不能不顾忌礼仪,只得强撑着眼皮坐直。
奈何,身体里的瞌睡虫像是磕了春药一般异常活跃,没一会儿,上眼皮和下眼皮便亲密的搂在了一起,干某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马车颠簸之余,陆千凉睡得很舒坦,丝毫没有上一次困得直磕头的无力感。看来,真的困到不行马车也是可以睡的啊。
她向来是个没规矩的姑娘,与沈季平成婚之后,睡在一张床上总是喜欢一手抱着他的脖子,一条腿环着他的腰,像是考拉抱树一般的睡。就算是未与沈季平睡在一张床上,她也要这个姿势抱着棉被睡。
此时做的板板正正,没什么抱的,倒是不习惯了。陆千凉烦躁了嘟囔了两声,伸手一捞,也不知道捞到了什么,抱在怀里呼呼大睡起来,直接将侍候王爷之事抛到了脑后。
半梦半醒之间,只听有人嘶嘶的喘着冷气。她将怀中的棍状物抱得紧了些,小声道:“就睡一会儿,莫吵。”
马车果然静了下来。




妙手毒妃 第五十一章意外
身边有低低的抽气声传来,紧接着便是男子低沉的语声:“千小姐,你再不起来,本王这衣裳就要湿透了。”
“小姐,小姐快醒醒!”
陆千凉被一双手活生生的晃醒,睁眼,便见连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抬起衣袖擦了下唇角的口水,半睡半醒的道:“天还没亮呢。”
连翘嘴角抽搐,眼睛一个劲儿的向左边儿瞟。伸手捏了捏眉心,缓了缓睡意,陆千凉问道:“眼睛怎么了?”
“千小姐,睡得可好?”身边的男子道。自己闺房里怎么有男人?不对……她不是坐在马车上么?
陆千凉此时此刻只感觉全世界的恶意将自己包围了起来,她龇牙咧嘴,小心翼翼的转过头。纵使是心中祈祷了千万遍,却还是看到了自己不想看的一幕。
一身黑袍的沈言璟坐在身侧理着衣袖,肩膀上一小块淡淡的水泽……
“王……王爷。”陆千凉抿着唇,一副差点儿要哭出来的神情。完了,淌了沈言璟一肩的口水,这梁子怕是结下了,指不定这奸王日后要怎么折腾她呢。
被人在心中吐槽的齐王殿下瞧她一眼,未说什么,转身下车。千和与两位夫人此时都候在了门口,就连禁足的千仪都暂时被放出来接驾。
她求助般的望了眼端正坐在一侧的柯暮卿,柯暮卿起身撩起车帘儿下车,撂下一句:“自求多福。”
陆千凉傻了,陆千凉蒙了,陆千凉怂了。
连翘亦在车中,想是到了千府门前上来唤她的。她长长的叹了口气,亦起身。头刚探出车厢外,便见一只着黑袖的小臂停在身前。袖上绣着四爪金龙,乃是王爷的服制。
陆千凉的脑袋嗡的一声,她一把将连翘扔下去,干笑道:“不敢劳烦王爷,让连翘扶我一把就好,呵呵……”
“要本王请你下车?”沈言璟挑眉。
果然被盯上了,陆千凉在心中低呼一声,呜呼哀哉。
外人或许不知道,但陆千凉却是对沈言璟这恶趣味的性子在了解不过。他们三人昔年在折剑山庄一起长大,沈季平若是不喜欢谁,虽说不会明明白白的放在脸上,却也会下意识的拉开距离。而沈言璟却不同,他这人……越是不喜谁,就越是向谁的身边凑,然后想方设法的让她不痛快。
就好比说现在,摄政王的小臂就停在面前,她扶是不扶?扶了,乃是僭越,被拎住了话头修理她一番,她哭都找不到调子。不扶?这是看不起齐王殿下么?
陆千凉哭丧着脸,望着沈言璟似笑非笑的眼睛,抿了抿唇道:“王爷,千凉不敢啊。”
沈言璟笑了,笑的桃花眼都是一脉春色:“不敢?在车上都敢抱着本王流口水了,现在不敢叫本王扶你下车?”
“嘶……”周围尽是抽气之声。
陆千凉觉得,一定是周围的空气都被他们抽走了,要么她怎么会感觉到缺氧呢?
她扶着沈言璟的小臂,扯着裙角干净利落快的跃下车,本想着借个力便赶紧手。哪想……她今日穿的华服长裙后摆颇长,就这样……挂在了车辙上。
好巧不巧,她正睡得迷迷糊糊,没注意到被挂住的裙子。好巧不巧,此时扶着沈言璟的手臂,身子失去平衡便下意识的一握。好巧不巧。沈言璟就这样被她拉到了眼前……
一只手伸到她的背后,将她堪堪扶稳,然后一个转身,她的裙子被扯掉了一块,人却好好地站在了车下。而扶她的那人,后背撞在了车板上,砰地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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