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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沈言璟伸手抓了筷子递给他一双,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陆千凉感觉自己有点儿缺氧,她来京城五年,在这家铺子吃了四年的皮蛋豆腐,怎的都不知道这家还有皮蛋粥啊。
细碎的皮蛋与肉丝掺杂在粥中,透着丝丝咸味。沈言璟执着瓷勺饮粥,见她不动,似是以为她看不上这等小摊子的吃食,对她道:“别瞧这家铺子小,做出来的皮蛋豆腐和皮蛋粥可是连醉仙楼都比不上,我从小吃到大的。”
“是啊,姑娘。”老伯比了下腰的位置:“小言这么高的时候就来吃我做的皮蛋豆腐,吃了这么多年,就跟我的亲孙子一样呢。他现在也二十来岁的人了,一直拖着不成亲,家中人也不知道着紧……哎。”
陆千凉紧忙舀了粥送进口中,绵软的白米入口绵柔,口齿留香。滑嫩的皮蛋还带着雨后腌制的泥土清香……
“怎么样?”沈言璟问到。
陆千凉点头:“好吃!”
老伯亦笑,端了粥锅来给二人添粥,一边儿添一边儿笑道:“喜欢就好,喜欢以后就常来,一起来啊,大伯给你们做好吃的。”
陆千凉应声,低下头默默饮粥。
昔年,她也是这儿的常客,每逢闲时或是季平不在家时,便会来这儿吃一盘皮蛋豆腐。沈季平不喜欢这些市井里的东西,他出身贵族,举手投足皆生贵气,确实与这等平常的铺子不大相符。可陆千凉不一样,她就是山野里散养长大的姑娘,经得起摔打。沈季平不喜欢,她便也不强迫,自己偷偷地过了嘴瘾便偷偷地回去。有时回王府时路过阆苑会看到他坐在书房中批改公文,他也只是无奈的笑笑,不做计较。
可沈言璟也是出自富贵人家,说来,比沈季平的身份还要尊崇上三分。但他一身富贵的黑衫,坐在此处却并未叫她感觉到有什么不妥。
陆千凉刮了刮粥碗里的米粒,见巷子口处送豆腐的独轮车已经驶进来,以手肘撞了撞沈言璟道:“真没想到,你还会吃这些东西。”
沈言璟桃花眼一眯:“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言罢,他便要起身。
他粥碗中的白粥还剩下一半,陆千凉赶紧伸手拉了他一把:“喂,老伯的东西不吃完他会伤心的!”
“我先去卸豆腐啊。”沈言璟拍了拍手,在她头上一按。
老伯见沈言璟走过来,果然不动手了,而是笑呵呵的站在一旁指挥她放在哪儿。瞧沈言璟那模样,哪还像朝堂上能够掌人生死的摄政王爷?比起邻家少年比不遑多让了吧。
陆千凉突然在想,若是当年,若是当年沈言璟没有先离开折剑山庄返京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依旧与她和季平混迹于山林之中,摸鱼打鸟?
权利使人迷失本性,在朝堂之上,他以双手搅动风云,亦是与沈季平斗得不可开交。不管他拥有多大的权利,做过多少的坏事。在她心中,却依旧念着他年少时的模样。
毕竟是她的小师弟啊,纵使是做错了事,她又如何狠得下心?
陆千凉托着脸看沈言璟卸豆腐,卸好了豆腐又自己绞水经手,一套动作下来比在自己府上摸得都熟。做完这一切,甚至还偷嘴吃了一块老伯正在切的皮蛋,被老伯拍了下手背,遣送回来。
果然是百变王爷,果然与朝堂上那些妖艳的贱货不一样啊。
沈言璟三两口解决了粥,拾拾碗筷扔到水池中,垂着手坐在桌边等着皮蛋豆腐。在这期间,还走过去倒了碟醋过来。
正巧赶上老伯端了盘子来,他夹了皮蛋沾了沾醋,送入口中,一脸惬意。
陆千凉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这吃法,以筷子尖儿沾了点儿醋舔了舔,没什么区别啊,怎的沈言璟吃的那么惬意?
“试试?”沈言璟推了推醋碟子放到二人的中间,道:“沾着醋吃能消一消舌头上的酥麻感。”
陆千凉有样学样,果然,再伸筷子便也去沾那醋了。沈言璟笑意俨然,又将醋碟子向她的方向推了推。
“小言啊,以后让你王府的人少送些东西过来,我这儿的铺子开了这么多年,多亏有你照应着。还有皇帝的事,能少问就少问些吧,赶紧找个过日子的闺女成亲才是。”言罢,老伯眼神瞟了瞟陆千凉。
陆千凉筷子一抖,便见本眼睛桃花眼笑得开怀:“大伯,我倒是想,人家小姐看不上我啊。”
老伯信以为真,语重心长的劝解她:“姑娘啊,你瞧我们小言,人长得俊俏,家室又好,多少人想嫁都嫁不成嘞。这么好的郎君,错过了可就没再有了……”
“……”陆千凉嘴角抽搐。
她恶狠狠的瞪了沈言璟一眼,见他还在笑,一脚在在他的脚背上。觉得不解气,捻了捻……犹不解气,又捻一捻。
沈言璟一脸伤情模样:“千小姐忒无情,本王心心念念你这么久……”
陆千凉脚,好吧,若是说不要脸,她着实比不过沈言璟。





妙手毒妃 第九十二章素兮发病
吃了一肚子的皮蛋豆腐不说,出门的时候,还被老伯塞了两颗腌好的皮蛋在手中,以自家人的口气嘱咐着:“有空常来啊,小言若是欺负了你,尽管来找我。”
陆千凉一手擎着一颗皮蛋,欲哭无泪。
她本以为沈言璟是隐藏了身份才同老伯如此亲近,却不想,那老伯知道他身为摄政王,不仅不战战兢兢的伺候,还当成自家人使唤,委实难得。
二人沿路走向她的医馆,今日紫禁城不是休沐日,他未去上朝,也未告假,不知道要不要紧。
陆千凉双手来回抛着皮蛋,临到前面喧嚣的长街,这才拦住沈言璟道:“王爷莫松了,前面便是我的医馆,我自己回去便可。”
沈言璟难得的没抬杠,点点头抬手让她先走,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坐上轿子,往紫禁城的方向行去。房梁上京水望了她一眼,亦跟了上去。
果然伴君如伴虎啊,跟着这桃花眼的老虎,比跟着真的老虎还吓人。陆千凉拎着皮蛋,拐出了巷子。
今儿阳光不错,长街喧嚣,昨日军队堵门的情况早已被人忘到了脑后。千氏药庄四个镶金大字高高的挂着,药庄里一阵鸡飞狗跳……
远远地,陆千凉便听到了连翘那高分贝的狮子吼:“你是穆王世子!穆王世子了不起啊!我们小姐还认识齐王呢!你将小姐的药庄弄成这样,小心小姐拔了你的舌头!”
又是男子的声音传来:“我不也不是故意的吗,你吼什么吼!有吵架的时间不如先把东西归置利索了,声音这么大,你更年期提前啊!”
“你才更年期提前,你全家更年期都提前!”
“你个没有性生活的万年老处女,你说谁呢!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陆千凉在围着看热闹的人群中探出一个脑袋,瞧了瞧屋子里的情况。沈宣和连翘二人一人执着笤帚,一人执着烧水的铜壶,正骂的不可开交,大有签了生死状出去一较高下的气势。
再不出来她这房顶就真的要被掀了,陆千凉从人群之中挤出身子,往医馆门前一站,双手叉腰大喝一声:“吵什么吵!”
声音太小,正吵得两人没听清,直接将她忽略了。
只见连翘一双铜铃眼瞪得老大,双手扛起笤帚,以白米冲刺的速度冲向沈宣。沈宣亦不是吃素的,手拎着铜壶迎击,仅一下便打飞的扫帚头。
扫帚头在空中两个翻滚,径直飞向了她的诊台,在撞到了砚台之后,沾着墨迹速度不减的撞在了雪白的墙壁上……挂着的那副富春山居图。
好好地一张图啊,飞湍瀑流争喧豗,被一团墨迹染成了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陆千凉头顶开始冒烟……她牙关相撞,正要怒吼,便见连翘执着一根棍子,不,是失了头的扫帚追的沈宣满屋乱跑,一边追还一边喊着:“你道不道歉!没种!是男人你别跑啊!”
沈宣抱头鼠窜,时而随手拿起什么东西便向身后扔去,口中嚷嚷着:“你拿着棍子算什么英雄?有本事放下啊,咱们找个房间脱了衣服大战三百回合!本世子若是输给了你这个小娘皮,从今以后我就不姓沈!”
“呸!看老娘不讲你打的满地找牙,就你还脱了衣服大战……你行么!”
男人最忌讳女人说自己不行了,果真,话音刚落,沈宣两个大跨步顿住脚步,伸手从药柜子里抽出抽屉仍向连翘:“你白送给本世子,本世子还不要嘞!”
言罢,他跳起来,从一排排的药格子里找到“连翘”这味药,尽数的倒在地上双脚使劲儿的踩:“踩死你,你个凶丫头!”
“沈宣你找死啊……”
此时千氏药庄之中正上演这孙悟空三打白骨……哦不,是连翘棍打穆王世子的桥段,以来我往好不热闹。
陆千凉头顶上腾起的重重浓烟终于抑制不住她的冲天怒气了,她跨前一步,一脚蹬开了半扇门,怒吼道:“你们两个都给我住手!”
一时间,喧嚣的药庄,静了。
连翘手忙脚乱的扔掉手中的“金箍棒”陪着笑走过来,在看到她的一张扭曲的脸之后,顿时偃旗息鼓,一脸委屈的指着沈宣道:“小姐!你瞧他,将你的药庄弄成什么样子!”
陆千凉怒视沈宣。
沈宣摇手:“天地为证,刚才不是这个样子的,若不是她打我,我就不会跑。若是我不跑……”
陆千凉在二人的头上各赏了一巴掌:“我问原因!”
“还不是他,将后院王爷送来的那个疯女人放出来了。我们早晨来得晚,回来便是这个样子了,他还不承认,是不是个男人啊!”连翘埋怨道。
这时,陆千凉才看到躲在后院帘子处,抱着膝盖摇着头瑟瑟发抖的素兮,她神很不好,一直浑浑噩噩的说着胡话。
素色的衣袍不是宁王府侍女一贯的装束,想是沈言璟已经差人替她换去了。昨日挽好的发髻重新散开,垂在颊边,挡住了一张清秀却消瘦的脸。
因是主人身边的大丫鬟,她未做过什么粗活,十指依旧纤纤,不着老茧。可是此时,那手臂上却被她自己的指甲抓出无数的血痕……
陆千凉走到她的身边,蹲下身来双手捧住她的两只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小声道:“素兮,你听得到我说话么?”
面前的身子狠狠一颤,隐在蓬乱发丝下的一双眼似是聚起了神采。素兮看了看她,似哭非哭,似笑非笑,随即起身尖叫着跑了出去。
药庄之中的两名小厮怕她跑到街上伤人,紧忙阻拦,没一会儿便被抓了满手的血痕。情急之下,沈宣一步跨过去敲在了素兮的颈项上。
柔软的身子像是折了翅的蝴蝶,软软的倒了下来。沈宣矮下身子将她接在怀中拦腰抱起,一脸无辜的望着陆千凉道:“你看到了吧,真的不怪我,都是她闹得,我来京城可没带多少钱啊,要么我去找找齐王叔?”
“罢了。”陆千凉摆手作罢,望了望他怀中素兮的面容,叹了一句:“先将她送到房中去吧,我看看她,你们不用跟进来。”




妙手毒妃 第九十三章奇毒
床榻上躺着的人,面容清瘦。一个月未见,原本那容貌姣好的小美人却变成了这副模样,怎不叫人心疼?
陆千凉绞了帕子拭去她面上的污渍,又以指甲钳替她修剪长长的指甲。沈宣那一劈力道颇重,她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难得的安静了一阵。
“小姐,药煎好了。”连翘执着药壶进得屋中,双手垫着垫布倒了半碗搅了搅,自己先试了试温度才道:“我来喂她吃药吧。”
陆千凉便摇头:“我自己来,你们先出去忙吧,让我静一静。”
连翘欲言又止,只得先退了出去。
脉搏错乱,气血逆冲,乃是药物所致的疯癫。毒素随着药物渗入血脉之中,淤积在心口处迷失了心智,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想要解这毒,并非没有办法,却极为凶险。
成,则神志恢复。败,则气血逆流而死。
陆千凉不敢赌,她害怕,怕自己没能救了她还反而害得她丢了性命。五年的时间,素兮一直跟在她的身边。她没有姐妹,所以说素兮便是她的姐妹也无可厚非……
她又怎么忍心,怎么舍得叫她冒险?
疯癫的人口齿不严,想要喂药很容易。陆千凉以白瓷汤匙撬开她的唇齿,浓黑的药汤一勺勺的喂进去。只不过是些安神的汤药,治标不治本。
可怜的姑娘啊,就连疯癫,都是唤着让她快逃,让她不要相信那个害她的人。为何这个世界上,忠仆不得好结果,而诹媚邀宠之人却能够步步高升?
……
“都怪你,非把那人放出来,小姐现在还在照看着她,饭也不吃,这可如何是好啊?”连翘坐在门槛上,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沈宣道。
沈宣沈大爷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就差嘴里没叼上一根狗尾巴草了。他撇了撇嘴:“你家小姐又不是三岁孩子,若是饿了自己就知道吃了,还用得着你唠叨?”
连翘顿时立了眼睛:“你懂什么啊!作为一名忠仆,就是要时时刻刻将自己的主子挂在心上,饿了送饭,冷了添衣。渴了倒茶,累了备榻。”
沈宣闻言支起了身子:“负责暖床么?”
连翘操起切药材的铡刀便要打,想了想还是垂下了手来:“哎,小姐不吃东西,我比她还要难过呢。”
“傻,难过有什么用?即不治标又不治本的办法。”沈宣勾唇一笑,伸手勾了勾道:“我有个办法,想听就过来。”
“你又出什么破法子?”连翘如此说着,还是不争气的凑过耳朵来。
沈宣道:“你家小姐为什么发愁?还不是因为后院儿的那个病人。如此,只要将那个病人的病治好不就好了?”
连翘皱眉道:“可我家小姐本就是医者啊,连小姐都看不好的病,旁人如何……柯公子!”
她欢欣的跳了起来:“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找……”
“连翘……”陆千凉的声音从后院儿传来。
……
陆千凉从内院出来便看见这样的一幕,连翘不知听沈宣说了什么,手舞足蹈的便往外冲。
她嘴角抽搐,扫了眼沈宣道:“你将她怎的了?”
金贵的穆王世子殿下翘着二郎腿,眼角眉梢瞟了一眼背影已经消失在巷子口的“忠仆”,如实道:“她为了证明自己确实是个忠仆,想办法替你分忧去了。”
“确定是分忧?”陆千凉万分怀疑连翘的办事能力,很不厚道的问道:“我有什么忧?”
沈宣哇哇大叫的站起身来,指着她的眉头道:“哎,愁字都写在眉头上了,还说没有?连翘去你家寻什么柯……柯什么,你就安心的等着好了。”
事实证明,连翘这一次着实是做对了事情。“忠仆”二字,当之无愧。
千氏药庄有条不紊的运转着,时而有身着富贵的公子小姐抱着疑惑的眼光进来瞧一瞧,不管是医病还是买药,陆千凉都以礼相对。
出了这档子事,两名小厮也不敢掉以轻心了,时时分出一个人守在后院儿。一个时辰后,柯暮卿徒步而来,白衣若雪,腰玄紫玉萧。
沈宣歪在一边儿的椅子上呼呼大睡,倒是不挑。陆千凉屏退众人,将柯暮卿带到了后院,为素兮医病。
千家大小姐常年得宠,千和千老爷为她置办的这家医馆前头看着虽说无甚特殊,后院却也是极尽奢华。
前厅后便是小厮煎药和休息的內间儿,再往里走,传过一片仅丈许的紫竹林,便是主人与贵客日常休息的地方。现在的素兮,便被安置在里面。
柯暮卿随着陆千凉往里走,行到紫竹林处却蓦地停住了脚步。他轻轻摩挲着挺立的紫竹,道:“我竟不知道,这里还植上了一片紫竹。”
陆千凉闻声回眼,便见柯暮卿眉眼之中潋滟着柔情,像是要将严冬的冰雪都尽数笑容。
他腰间配着的紫玉萧,现在又出声询问这紫竹……
“哥哥喜欢紫竹?”她问道。
柯暮卿摇摇头:“没什么,我们进去吧。”
以他那神情,一定是有什么的。不过既然他不想说,她便也不方便去问。
二人穿过紫竹林,回到安置着素兮的那间屋子。清秀纤瘦的姑娘还在沉睡着,呼吸声清浅,静若处子。
陆千凉转身掩了门窗,行到床边将她的一只手臂从锦被之中拉出,示意柯暮卿搭脉。
“她被人在身体里下了奇毒,迷失了心智。这种毒在离阳王朝很是罕见,我也只是听说过,并未见过。很多年前,我在古籍上曾见过解法,但需得知道下毒之人炼药时入药的量与时间。我医术不济,配不出解药,哥哥可有办法?”
柯暮卿微微闭了双眼,静听起床上人的脉搏。
瓷白的指尖搭在静脉上,时而轻点,大概盏茶的工夫,他才睁眼,示意要探她另一只手的脉搏。
陆千凉赶紧倾身将素兮的另一只手拉过来,柯暮卿又诊了半晌,这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声音沉静不带感情道:“有两个办法。”
果真姜还是老的辣啊,她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的法子,柯暮卿转眼便想出两种法子。陆千凉心下一喜,紧忙问道:“什么法子?”




妙手毒妃 第九十四章两种方法
果真姜还是老的辣啊,她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的法子,柯暮卿转眼便想出两种法子。陆千凉心下一喜,紧忙问道:“什么法子?”
柯暮卿垂下眼睫,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找出下毒的人,想办法叫他将昔时炼药的方子给吐出来,这是万无一失,也是最好的法子。”
这说了还不是等于不说?若是知道是谁下毒,不等他说,陆千凉早就言行逼供问出药方然后再提着长剑将人大卸八块了。
她颓然的摇头:“这法子行不通,若是找得出下毒的那人,我早就去找了。”
“齐王送来的人,他没有去查?”柯暮卿问道。
陆千凉被问的一怔,昨日沈言璟来时未避人耳目,且走时还大摇大摆的带走了穆王世子沈宣,用的是光明正大的“探亲”名义。而素兮是京水偷偷送进来的,按理说应该没有外人知道才是啊。
可今日,柯暮卿见到素兮之时不仅没有惊讶,还第一张时间便猜到了是齐王殿下送来的人……
柯暮卿似是看出了陆千凉眼底的疑惑,对她道:“我并不知,只是你昨夜并未宿在千府,齐王今早差了人到千府叫人给你送衣裳,你晌午便差了贴身伺候的连翘亲自去找我。若是这样我还猜不出,那便真是为兄愚笨了。”
陆千凉嘴角抽搐,一时间真不知道是应该说柯暮卿太过聪明,还是应该说误会的太巧了。
话到此处,只会越抹越黑,她便也不结实,应声道:“齐王若是找得到人,定会通知我的。哥哥与其调侃我,不如给我说说第二个法子是什么。”
沉睡着的姑娘微微皱了皱眉,似是即将苏醒的模样。陆千凉紧忙倾了身子去照应,素兮却只是皱了眉,随即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柯暮卿亦是皱眉,窗子外折进来的暖光照在他的身后,在床榻上洒下浅浅的背影。他羽白色的袖上绣着同色的祥瑞纹路,做工细,一看便知不是随随便便的人便能穿在身上的。
他略作沉吟,道:“药方之事,你我心中大概都有数,只是不确定用量与入药的顺序而已。若是有足够数量的,与她身量相当年龄相当的少女做试药,能试出药方也未必不能。
施医施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若是要解救素兮一人的疯癫之症便要牺牲那么多正值妙龄的女孩子,她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柯暮卿出生时便在天医谷,多年所受到的教育与熏陶也是造福世人,医者仁心。可以想象,他说出这段话,自己要受多大的煎熬?
紧皱着的眉头在他的眉心处形成一个“川”字,想此时,他也正在为自己说出的话内疚吧。陆千凉摇头:“这法子更不妥,未救一人伤害千人,不符合医道。”
柯暮卿闻言,亦点头:“将你开的方子拿给我看看,虽说无解,但暂时抑制还是有法的。”
陆千凉俯下身替素兮压了压被角,这才走到桌边研墨提笔,咬着笔杆子将自己开出的药写出来。柯暮卿皱着眉头想法子,一时间,屋子中安安静静的,竟无人说话。
“小姐,小姐。”连翘趴在窗框上小声的唤她道。
陆千凉头也不抬的道:“来客人了么,你先去前厅照应一下,我马上就到。”
连翘有点儿急,惦着脚将半个身子都探进了窗子内,双手圈在脸颊前作喇叭状道:“小姐,您快出来吧,是贵客!”
千府的丫鬟有几个平凡的?平日里达官显贵看得多了,一般人都瞧不上眼儿,更别说是连翘这样的一等大丫头了。
能让她这么急着唤她出来的,想不是朝廷大员,也是皇亲国戚了。陆千凉应了一声,三两笔写完了药方交给柯暮卿,转身提着裙角走出了屋子。
二人来到前厅,便见一身着青衫的俊美男子正面对墙壁上染了一块墨迹的“富春山居图”负手而立。
那背影,俊秀挺拔,顶天立地。
陆千凉心头一颤,嘴唇动了动,上前一步施礼道:“参见宁王殿下。”
闻言,面对着墙壁上图画的男子缓缓转过了身子。一枚浅色的护额坠在额前,随着他转身的动作轻轻摆动,折射出闪耀却并不刺眼的光芒。
沈季平一手端在身前,一手背在身后,微微欠身施礼:“千小姐,好久不见。”
儒雅的声音像是拂过初春刚刚化冻冰雪的春风,暖人襟袖。陆千凉愣了愣神,好不容易才挪开眼睛。
这么多年,他那一颔首,一低眉,依旧紧紧地牵绊着她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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