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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陆千凉想不通,但既然素兮没事,这便是最大的好事。患疯症的人比正常人呼吸更急促一些,是以肺部积存的烟尘也要比柯暮卿更多一些。
她确认脉象万无一失后,抓了几样清肺止咳的药材吩咐小厮下去煎成两人份,这才为刚才入火场的几人各自搭脉,对症下药。
她与沈季平沈言璟三人皆是身怀武功之人,在火场之中也懂得适当闭气,是以几人之中唯有沈宣吸入烟尘最为严重。
陆千凉削了一根长度粗细均合适的柳树枝,摘去树叶抽出中间的木条,制成了一根树皮管子。她将管子的一端插入到一个盛了水的蛇皮袋中,又将另一端伸进了沈宣的鼻孔。
沈宣有点儿慌,这是什么路数,他怎么从来没见过?对未知的恐惧感驱使他不住的向后靠,脊背都贴上了背后的椅背。
陆千凉本就为今天的事情心烦,瞧他躲得更是心烦,直接伸手抵在他的肩膀上向后一推,招呼道:“连翘,取个痰盂来。”
同小厮拾掇着东西的连翘闻之,赶忙擦了擦手,端了个痰盂过来。
她引着连翘的手,将痰盂的边沿抵在沈宣的鼻翼下,伸手去按压那蛇皮袋。沈宣被呛得不行,紧忙后仰着躲:“千小姐啊!刚刚救人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可别呛死我啊!”
陆千凉恶狠狠的将他抵在椅背上,倾了身子一边膝盖跪在他身下的椅子上,阴森森的道:“两位王爷可都在此处呢,你自己看着办!”
沈宣可怜巴巴的望了一眼沈言璟,只见沈言璟单手支颐靠在桌案上,连看他一眼的欲望都提不起来。他又望向沈季平,但见沈季平坐得端正,眉头微皱,似是在思考……
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沈宣现在就是这种状态啊。前有磨刀霍霍等着折磨他的千神医和端着痰盂打算看笑话的连翘,后有两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皇叔……沈宣认命了!
见他老实了,陆千凉再一次挤压手中的蛇皮袋,水流顺着柳树的空枝流入到他的鼻孔之中,又顺着另一只鼻孔流出来。最开始流出的水乃是黑乎乎的一片,沈宣瞧着甚是惊奇,忍不住开口道:“诶,本世子其实是个很爱干净的人,你这水是不是不干净啊……”
人只九窍乃是相通的,开口的功夫,那污浊的黑水竟然从口中涌了出来。陆千凉紧忙一台他的下巴叫他闭嘴,威胁道:“闭上你的嘴,清不干净这些黑灰,你就等着死吧。”
果然,惜命的穆王世子听到这句话便乖乖的闭上嘴不说话了。
直到鼻孔之中流出的污水变得清澈,陆千凉才将柳枝从他的鼻孔之中抽出,又插进了另外一只鼻孔之中。清洗干净之后,将熬好的姜水分给几人服用,这才过去继续照看连翘。
朝中最位高权重的两位王爷此时都坐在她这家小小的医馆之中,前来“赈灾”的县太爷原本大摇大摆的迈着方步进来,一见堂中这架势,顿时吓得跪地不起,连连扣头。
沈言璟垂眼望了望跪在脚边不住扣头的胖子,万分赏脸的给了他一脚:“滚吧,排查城中有嫌疑之人,务必要将凶手给找出来。”
“是是是,谨遵王爷的旨意。”胖子诹媚着笑道,矮下身子团成一个肉球,就这沈言璟的脚力滚了出去,看的连翘目瞪口呆。
齐王大人,果然积威甚笃啊。
一个时辰后,药汤熬好了。沈季平望了一眼,刚要起身,便被坐在一边的沈言璟伸手按住肩膀:“有千小姐在此,宁王歇着便是。”
说来,沈言璟倒真是个不招人欢喜的性子。陆千凉此时无心参与二人之间的战争,用药炉之中倒出半碗药,撬开素兮的唇齿,将药汤灌了下去,又取来嗅盐抵在她的鼻尖处。
一干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素兮的身上,目不转睛,像是等待着一朵花盛开。
蓦地,躺在诊台上的人一阵抽搐。陆千凉一惊,紧忙伸手探她脉腕。柯暮卿受伤,却亦是强撑着身子赶过来照看。便见素兮抽搐了一阵,口鼻中竟渐渐漫出鲜血……





妙手毒妃 第九十九章踟躇花毒
蓦地,躺在诊台上的人一阵抽搐。陆千凉一惊,紧忙伸手探她脉腕。柯暮卿受伤,却亦是强撑着身子赶过来照看。便见素兮抽搐了一阵,口鼻中竟渐渐漫出鲜血……
“素兮!”陆千凉心惊,并指点了她几处大穴并将人扶坐起来,掌心抵着她的心口输送真气,消解毒性。
浩瀚的真气流入到她的心脉之中,却像是泥牛入海一般一去不复还,柯暮卿上前诊脉,摇头道:“没用了。”
“不行,一定有办法的!”陆千凉又何尝不知?身前的人口鼻之中流出的鲜血已经渐渐趋近于黑色,正是中毒已深的征兆。这等剧毒,饶是大罗神仙也回天乏术了。
到底是谁,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下毒?她目龇欲裂,高声喊道:“刚刚配的药都经了谁的手!”
连翘一下子慌了神,千大小姐很少生气,可一旦生气便是真的恼了。她手足无措的跪下,声音已经带了哭腔:“小姐,您交给我的药我转手便交给小张哥去熬了,真的不是奴婢下毒啊!”
“大小姐冤枉!也不是我啊!连翘姑娘怎么拿给我的药,我便怎么熬好了送来了,大小姐明鉴!二位王爷明鉴啊!”在后堂熬药的小厮亦是扣头道。
这一家医馆是陆千凉置办的第一个产业,从里到外尽了心思不说,挑选的人也都是勤快可信的好手。再者说,他们与素兮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也没有毒害的动机。
沈言璟站在一便,指节攥的咔咔直响:“到底是谁,若是不说,全都拉下去言行逼供!”
话音落下,连翘立时吓得瘫倒在地。她膝行过去双手抓住陆千凉的衣角,不住地哭,已经说不出话来。
医馆中的人究竟有没有下毒,陆千凉再清楚不过。沈言璟此法,已经做的是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的路数了。她刚要开口求情,却被另一个人打断。
“且慢!”柯暮卿喝到。
他站在诊台边,伸手解开了素兮领口处的一枚扣子,指了指她颈边一个针孔大小的红点儿道:“我们都误会了,使她真正中毒的原因,不是那碗药,而是这个。”
陆千凉探过头去,果然,素兮的颈上有一处创伤。她伸手轻捻了一点儿微有些发黑的血迹,凑到鼻尖儿处嗅了嗅:“踟躇花?”
柯暮卿点头:“踟躇花,乃是武林人士都梦寐以求的东西。有了这奇花,可以拓宽经脉,使真气的流速提升。可是这花有利益有弊,用量少了,达不到预期的效果,用量多了会使人爆体而亡,只有用的正好才会起到作用,可这样的人,寥寥无几。素兮姑娘不会武功,有人以淬了踟躇花汁液的针头刺进她的静脉,使血液流速加快。熬好的药汁在身体里急速流转,冲击心脉,才会导致这样的中毒现象。”
怪不得,那刺客打晕柯暮卿又放火烧毁千氏药庄,并非不是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思,而是设计好了一切,让她自己动手。
陆千凉指尖颤抖,怀中的姑娘,早已失去了气息,可她依旧紧紧地抱着她,不愿撒手,好似怀中的人只是睡着了一般。
外界的喧嚣此时都与她无关了,此时,她只想守住怀中的这个姑娘,这个在宁王府那样的深宅大院儿之中陪伴了她五年的姑娘。
她情同姐妹的素兮。
陆千凉生于折剑山庄,自幼习武,待谁都是英姿飒爽的豪气。可在这人心诡谲的京城,又有几人能够待她真心。说来,只有素兮一人而已。
一股无力感漫上心头,像是一泓深潭,将她浸没在其中,无法自拔。
为什么?她有绝世武功,却无法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为什么,她有震世医术,却不能救回已经失去呼吸的素兮?
怀中的身子渐渐冰冷,漫出口鼻的黑色污血也渐渐止住。那个夏日为她沾去恼人知了的女孩,永远的离开了她,离开了这个世界。
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手背上,无助又无能。她甚至不能光明正大的为她哭一场。这样的身份,她与她,又有何想干?
想来,这是她换了这具身子之后留下的第一滴泪水吧。
柯暮卿望着她,似是觉得无理,转开了目光不去安慰。一时间,千氏医馆之中静的可怕。连翘还跪在地上抽噎,不曾意识到她的失态,倒是沈宣,暮色复杂的递过来一条帕子:“千小姐,你也莫要伤心,人死不能复生……”
陆千凉抹了把眼睛,摇头:“我救人无数,从未失手。这一次,是我的失误才导致这样的结果。宁王殿下,千凉能否向您讨个恩情,素兮姑娘的死毕竟是我的失手所致。我想……我想将她厚葬,以示愧疚。”
沈季平想了想,终还是点点头:“千小姐不必歉疚,生死有命,这一切叫人措不及防,也不能全都归罪于千小姐。”
他这意思,便是答应了。陆千凉唤连翘洗了干净的帕子来,擦去素兮唇角和脸上的污渍以及污血,又吩咐道:“连翘,你去千府去一套合适的衣裳来。”
连翘巴不得先走呢,她望了柯暮卿一眼,转身便跑出了医馆。几人相顾无言,就在静的可怕之时,沈言璟蓦然抽出京水佩戴的长剑,指向了沈季平的心口。
“刷刷……”只见两道人影,一左一右的闪现在沈季平的身边,正是宁王的暗卫“河图”和“洛书”
饶是护主,手中长剑也不能随随便便的指向当朝王爷,皇亲国戚。二人手中长剑皆是出鞘一寸,若有情况,不消片刻便能格住沈言璟的长剑。
京水亦是上前一步,半个身子挡在了沈言璟的身前,忠心护主的姿势。
“本忘记得,宁王府半年前曾丢失过一件西域至宝踟躇花?”
沈季平冷哼:“半年前的事情,劳齐王记得这般清楚,真是荣幸之至。”
“够了!”陆千凉头疼的好像要炸开,她放下怀中的素兮,站直了身子望向二人:“两位王爷,出了这么大的事,千府稍后便会来人。二位王爷若是要谈论家事,还是请回吧。”




妙手毒妃 第一百章下定决心!
“够了!”陆千凉头疼的好像要炸开,她放下怀中的素兮,站直了身子望向二人:“两位王爷,出了这么大的事,千府稍后便会来人。二位王爷若是要谈论家事,还是请回吧。”
一身肥肉的县令大人从门外探了个头进来看热闹,瞧见了满脸煞气的两位王爷与正在下逐客令的千大小姐,识趣的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在场的两位可都是朝廷命官啊,平民有几个胆子敢给这二位爷下逐客令?县令大人就差招呼着衙役,等到齐王殿下一声令下便闯进去将一脸悲愤的千大小姐捆起来扔到床上去了。
只见众目所视的齐王殿下挑着半边唇角一笑,扬了扬下巴,斜指着沈季平心口处的长剑挽了个剑花儿了回来。
长剑归鞘,回到京水腰侧的剑鞘之中。沈言璟双手抱臂,不置一词,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千氏医馆。
沈季平皱眉,望了眼他张扬的背影,一手端在身前一手背在背后向陆千凉一礼,亦转身走出了医馆。县令大人揉了揉眼睛,实在想不通今日二位王爷怎么都这么好说话,转身追出去拍马屁去了。
一直喧嚣的医馆,就这样安静了下来,一时间,静谧的吓人。
一刻钟之后,一辆四角坠着银铃的马车停在门前。小厮取来垫脚凳放在车前,茯苓从车中钻出,又将提着裙角小心翼翼看路的千仪扶出来。
陆千凉正垂头清理着素兮颊上的污渍,闻声也未抬头。千仪以帕子掩住口鼻,一脸嫌恶的环视了医馆一圈儿,阴阳怪气的道:“姐姐,你这处还真是狼狈,你怎的这么不小心啊。”
茯苓扶着她的手臂,一脸狗腿:“大小姐常年养尊处优,孤身一人经营这么大一家医馆,有些手忙脚乱也是有情可原的。”
那主仆二人,若无旁人的说笑着,丝毫没有前来探视的意思。两名小厮与连翘均是气得脸色铁青,望向陆千凉,见她没什么反应,也只能忍着。
“姐姐,这地方烧成这样,依妹妹看也没什么好留的,叫下人全都清理了吧。”她高高挑起的眼角扫了一眼素兮,道:“还好我们府上没有什么伤亡,姐姐妙手回春,从未出过差错。若是叫这个死人坏了名声,挡了姐姐的财路,那可真就是罪过了。不如直接丢进火中烧掉,也落个清净。”
“连翘,送客!”陆千凉冷冷的道。
连翘早就在等她的这句话了,此时闻言,前行两步上前对千仪做了个“请”的动作,出声道:“二小姐,请吧。”
千仪见她恼了,似是尝到了甜头一般,继续冷嘲热讽道:“哎呀姐姐,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咱们都是一家人,亲姐妹,我还能害你不成?”
“我母亲只有一个女儿,我可没什么姐妹。”陆千凉抬头,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现在,滚出去。”
千仪撞上那眼神,顿时整个身子一颤。那眼神中的冰寒,有若百虫噬心,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眼神?
就像是再说,你若在进一步,我便将你格杀在此一般。
千仪以一只手轻轻地按着高耸的胸脯,刚要开口,便见陆千凉的手中飞出一物。一只白玉瓷瓶摔碎在她的脚边,白色的粉末洒出,风吹不扬。
一瓶粉末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刚要抬脚迈过去,便见散落在地上的粉末瞬间像是被燃烧至沸腾的滚水一般,腾起白色的气泡。
“二小姐,有毒!”茯苓惊呼出声,双手一捞将千仪拉了回来,怒视陆千凉道:“我们小姐好心来看你,你这毒妇,竟然要毒害我家小姐!”
陆千凉不答,袖中又滑出一只白玉瓷瓶,抬手便要掷。
千仪急退了几步,大半个身子都藏在了亦是在发抖的茯苓身后。翠绿色衫子衬着有些发白的面色,出水芙蓉般的清秀。她色厉内荏道:“千凉,你好自为之!”
言罢,她转身走出了千氏药庄,口中不知嘟囔着什么骂人的话。
最熟悉的陌生人,最亲近的敌人。每到无助时,她总是会感受到这个世界对她最大的恶意。为什么,为什么呢?
静静躺在阵台上的素兮面色苍白清瘦,隐约间还带着三分痛苦的模样。陆千凉抚了抚她的眉眼,转身走到后院,面对着满地的断壁残垣失声痛哭。
陆千凉,陆千凉,你不能在软弱了!
看,正是因为你的软弱,因为你的犹豫,素兮是去了生命。下一个还会是谁呢?是沈季平,是柯暮卿?是连翘,还是大夫人?
素兮是因为你而死的,你却只能在这儿无力地哭泣。大夫人与红景被欺辱了这么多年,你却只能给她们一个温饱的生活,不能给她们应该拥有的权利。
二夫人丑恶的嘴脸,千仪趾高气昂的模样,茯苓颐指气使的样子。大夫人的苟且偷生已至疯魔,红景的忠心护主小心翼翼,连翘的坚强隐忍……
生活,绝不能再这样过!
“我绝不能再这样过,我绝不能再这样过!”陆千凉双手扣住头皮,望向满地的断壁残垣。
为什么要隐忍?为什么要顺应别人的意愿活着?宁王妃是,千凉也是,那都是她!善良,只会被人欺辱。她要过的恣意,要过的盛气凌人,叫所有人都不敢在直视她的锋芒。
她要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人,让她们不在受辱,也能恣意的活!
“陆千凉,你不能再这样了。”她眼眸充血,握住一块石头直到手中破皮流血。殷红的血液滴落在泥土上,她咬牙道:“我陆千凉,滴血立誓。欺我负我之人,我必还之!”
冰冷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阆苑之中,与这一片阴森与焦黑,相得益彰。她转身,一道白色的身影正立在身后,静静地望着她。
柯暮卿。
刚刚想事情想得太入神,竟然连他走来的声音都未听到。陆千凉微微动了动嘴唇,想要解释什么。只见柯暮卿向她扬了扬手中的紫玉萧,浅浅道了句:“多谢。”
看来他并未并到什么不该听的,陆千凉放心了不少,应到:“没什么。”
“天色不早了,回家吧。”柯暮卿言罢,转身独自离去。
回家……那又如何是她的家?




妙手毒妃 第一百零一章齐王来访
马车之上,陆千凉闭目,素兮临死前那口鼻溢血的脸就会出现在眼前,时而是她疯癫的叫她不要相信他的模样,时而是她执着杆子浅笑的模样,挥之不去。
朝花残,夕颜老。就这么眨眼的功夫,红颜枯骨,转瞬即逝了啊。
车轮转动的声音不住传来,吵得人心烦气躁。白日的医馆大火,于这喧嚣的京城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插曲,过去了便过去了,再没有人记得有过你。
回到千府,天色都已经黑透。丝丝寒意浸透单薄的衣衫,消解着人的意志力。大夫人焦急的等在正对着门的花园儿中,见她回来紧忙迎上去,前前后后的望了一圈,急道:“我得儿啊,你可受伤了没有?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往家里送个消息,娘都快急死了。”
陆千凉心头一软,接过红景递过来的披风替大夫人系好,道:“没什么,只是烧毁了一些钱财,无伤大雅。”
“那便好,那便好,没事便好。”大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你父亲也很担心你,正在书房中等你回来呢。我心急,便先出来瞧瞧,快去书房见一见你父亲吧。”
掌心中微有些苍老的手冰冷,也不知大夫人已经在此处等了多久。陆千凉点了点头,同大夫人一起走向书房的方向。
临到东上阁,还未踏入门槛儿,便见千和带着千仪与二夫人已经迎了出来。她自知自己没这么大的面子,能让那母女二人相迎,还叫千和如此面色凝重,莫不是千家来了什么大人物?
她赶急着上前两步,站到千和的右手边,小声问道:“爹爹,可是有人来了?”
“刚刚外间儿传来消息,摄政王沈言璟的车架正向千府的方向驶来,凉儿,你未惹恼了王爷吧。”千和道。
沈言璟,他来做什么?还嫌今天不够乱?陆千凉有些不悦,但身在其位为人儿女,也不得不加紧了脚步跟出去。
一行人走到门口处,正好赶上沈言璟的车架在门口停稳。他依旧是一身黑衣,弯身下马,身居高位披靡天下的气势不言而喻。
千和千老爷紧忙双膝跪地扣头行礼,一干人亦是学样,行大礼参拜。
沈言璟如未见旁人一般,上前两步越过千和,径直将陆千凉从地上扶起来,慵懒的声音这才娓娓传来:“都平身吧。”
抬眼,便是沈言璟那饱含深意又暧昧不明的眼神。陆千凉抽出自己的手,施礼道:“王爷夜访千府,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有,自然有。”沈言璟道。
千和闻言,紧忙正了颜色,侧过身子比了个请的动作请沈言璟进府。千大老爷神色恭敬,生怕耽搁了摄政王大人的要事一般,边走边问道:“不知王爷有什么要事需要蔽府出力,草民定当全力相助。”
自沈言璟入府,千和便是一直弓着身子,姿态做的极低,说是侍奉当今圣上的姿态也不为过。千和有意染指朝廷之事,现在这姿态,怕是下定决心要奉沈言璟为主了?
陆千凉浅浅皱眉,千氏一族世代经商,不沾染朝堂之事方才得以长久。若是真的染指朝堂,怕是连现在的富贵荣耀都保不住。
她紧忙上前,截断沈言璟的话头:“王爷今日闯入火场救千凉一命,千凉感激不尽。火中虚烟伤身,王爷可是哪里不舒服,需要千凉诊治?”
沈言璟脚步不紧不慢,并未应着她的话头说话,却转身停下脚步望了她一眼。
他那双桃花眼里藏着钩子,叫人望过去便再也挪不开眼。陆千凉不愿与他对视,紧忙转过头试图躲避。
可望着她的人,却眼疾手快的钳住了她的下巴。
贴在下颌处的手掌微凉,大拇指上配着一只紫玉扳指,指腹上是常年握剑而带上的薄茧。那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与他对视。
“哭过?”他道。
那声音似是带着蛊惑的意味,温柔与霸道都恰到好处,虽是询问的语气,却带着叫人不容置疑的肯定。
陆千凉后退一步远离他的手,摇头道:“没有,王爷多心了。”
沈言璟似是不打算放过她:“没哭就好,本王最讨厌爱哭鼻子的女人。”他转身继续向前走:“本王今次来,乃是有事情要与千和千老爷商谈。”
闻言,陆千凉心头一跳。商政向来互不干涉,二人又有什么好谈的?
因是商务上的事情,两位夫人也听不懂,便各自回去休息了。倒是陆千凉与千仪二人陪同走进了书房之中等候差遣。
千和将沈言璟让上主位,转头对陆千凉道:“还不给王爷上茶?”
千家的大小姐,什么时候都已经沦落到要做端茶倒水这样的活计了?怕千和想要她做的不是端茶倒水,而是投怀送抱吧!
经历了今日的事情,她哪还有力气去阿谀奉承?可此时又不能使性子。她伸手接了连翘递上来的茶,盯着在场三人的目光走到沈言璟身边,声音不带什么温度的道:“王爷,喝茶。”
“恩。”沈言璟伸手去接,陆千凉递茶的手一抖,一盏热茶尽数泼在了他的一身黑袍上。
这茶盏之中的茶水可都是滚烫的,他这身黑衣看上去不算很厚……啧……
千和与千仪皆是一惊,紧忙上前两步要去照应。陆千凉亦是掩口,很不走心的抱歉道:“王爷!真是对不起对不起,千凉手滑污了王爷的袍子,真是罪该万死。”
黑袍上还沾着几片新沏好的茶叶,腾腾的冒着热气。沈言璟单手支颐,身子像是没骨头一般的靠在椅子的扶手上,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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