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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最后一式,二人各自比住了对方的咽喉。陆千凉拉住纸的一端:“竹隐也是我的女儿,她如何成长,我有必要知道。”
沈言璟微微摇头:“千凉,难得糊涂。”
陆千凉指尖在他腕上轻轻一敲,沈言璟松手,几张轻薄的宣纸就这样落在了陆千凉的掌心上。
沈言璟只是微微叹气一声,他也知道,此刻再想要隐瞒也晚了。
宣纸上的墨痕尤新,只是被蟑螂爬过一般的字迹影响了美感。陆千凉匆匆几页纸,一张脸越来越黑,那几乎是一众弟子从未见识过的愤怒。
薄薄的几张纸,轻的几乎让人感受不到重量。
可那上面的内容,却让陆千凉气的简直背过气去。弟子见势头不好,一溜烟儿的尽数跑走了,比每一次陆千凉让他们跑圈儿的速度要快上几倍。
“你倒是替她瞒的好!”陆千凉愤怒的摔掉手中的纸道。





妙手毒妃 第九百四十二章怒火
“只是个孩子,她能做一辈子的孩子?小小年纪手段便已经阴毒到了这种地步,日后杀人放火的事情是不是也敢做了?”陆千凉一声冷哼,转身便要向外冲去。
沈言璟展臂一拦:“你这又是何必,气的还不是自己?”
“现在不教育,等着她杀人越货了再去管教?她闯祸打人,我都可以忍,他心怀不轨!我绝对没办法忍!”陆千凉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院子。
陆千城原本听到弟子们啧啧称奇的谈论着陆千凉与沈言璟打起来的事情,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匆匆的赶了过来。
始一踏进院子,便见陆千凉怒气冲冲的往外走,还颇有心情的调笑了一句:“谁又把大小姐你惹生气了?”
面对陆千城,陆千凉可就没有对待沈言璟那时候那样好的脾气了,直接面无表情的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陆千城莫名其妙的遭了冷眼,尚且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便见地面上有一卷写了字的宣纸。展开瞧了一眼,亦是变色,头也不回的追陆千凉去了。
只是给他的药里加了黄连,害他受伤犯病这件事,就值得他们生这么大的气?
沈言璟捡起纸来,却见那一行行的墨字虽笔触稚嫩,写出来的东西却叫人变色。同班嘲笑过她的的学子,管教过她的夫子,甚至还有他。即便是一点稍微的伤害,在她心中却是了不得的大事。
甚至,得让那人用性命来还。
她怎么会极端成这样?三年的时光,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养成了如此极端的性子?
沈言璟握着的拳越来越紧,几张轻而薄的宣纸被揉成了不足拳头大的团儿,丢进了火盆里。
他望着瞬间腾跃而起的炽烈的火光,头也不回的走出院子。
……
竹隐在小溪边坐到了日落西山,望着潺潺的流水与跳跃的游鱼,沉闷闷的不想说话。
京水站在她的身后候着,她也只当不见,心烦意乱的捡起地上的小石头丢到小溪中,砸起一簇水花:“我讨厌你,讨厌死你了!就算是你来和我道歉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她气鼓鼓的跺了跺脚,扁着嘴一屁股坐在地上,埋头在臂弯儿里生闷气。
京水默默走上来,将小书包铺在石子地上,又强拉着她坐在小书包上:“和主子生气了?”
“他那个人不讲理!明明不是我的错,凭什么让我道歉!他就是帮着别人欺负我的!”竹隐别过头去又要抓石头,看到水流中试探着游过来的小鱼,终还是叹了口气,默默的放下手。
她纵使是气,也不从未想要伤害这些小动物。
京水用自己的衣袖替她擦了手:“以前在京城,主子不拘着我,谁让主子不高兴了,我就连夜将那人揍一顿。”
竹隐嘴唇动了动:“你不会要揍我吧。”
京水嘴角一抽,好不容易才在竹隐跳脱的思绪中找回来,抚了抚她柔软的发丝:“京中敢得罪主子的都是些达官显贵,想要查到是谁还不容易?主子每次也是不问青红皂白的将我训一顿,从不问是谁对谁错。”
“那你就不生气么?”竹隐问道。
见小丫头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下来,京水俯下身子将她抱起:“先前也是会委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主子,他却总是怪罪于我。可后来渐渐成熟了才知,主子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只有在那些人先发难之前先罚了我,才能堵住这世间的悠悠众口。”
竹隐似懂非懂,只是倚在京水的怀里静默无声。
京水笑笑:“所以说,很多时候责难未必是不爱,而是因为太爱,才迫切的想要保护。就像是主子之于小主子,你以为这是怪罪,其实却是一种保护吧。”
“真的会是这样么?”小竹隐喃喃自语,柔软的手臂环住京水的颈子埋下头来:“他不说给我听,谁知道呢?”
“这世间,父爱子,子敬父,父子之间从无隔夜仇。小主子不妨先去同主子说说话,就算是端上一杯茶,夹了一筷菜,主子也会觉得很开心的。”夜幕已至,再不回庄上沈言璟与陆千凉了就真要急坏了。京水揽着小竹隐运起轻功奔回折剑山庄:“孩子总是更容易得到原谅的,小主子可愿和主子低个头?就当是为了我?”
京水知晓,以竹隐这别扭的性子,定是不愿先低头的。他这么说,不过是为了给竹隐找个台阶下罢了。
果不其然,小竹隐乖巧的点点头,一脸勉为其难的模样:“京水对我好,我可以试试。如果沈言璟不来哄我,我就再也不理他了!”
“他是你父亲,小主子应该唤一声爹爹。”京水声音轻柔道。
一路返回折剑山庄,庄中的烛火还大亮着,似是在等着她回来。
京水将小竹隐放到地上,牵着她的手走进去。小竹隐撇了撇嘴,一双大眼睛眨了眨,眼底却已经透了些许喜色出来:“算他有眼力见。”
这也就是在折剑山庄,若是放在皇室,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早就被禁足罚抄圣贤书了。
可沈言璟宠着她,京水便也乐得宠着她。
他是前贵妃留给沈言璟的暗卫,在沈言璟跌下山崖的那一刻,他就应该尽忠自尽了。可这些年来,京水放不下萃雪,便一直苟活于世。
沈言璟重归的消息就像是解药,解除那缠绕在心头三年久久不散的内疚之情。
是以,这些年来在折剑山庄里,也一直是他最宠爱小竹隐,那溺爱程度比之陆千凉还要更盛几分。
院子里静悄悄的,一路上未见人。竹隐蹦蹦跳跳的走回去,一踏进院子,便见所有人都聚在这一处。
陆千凉坐在椅子上,面色不善的望着她,目光之中是呼之欲出的怒火。
竹隐蓦地驻足,声音轻轻的唤了一声:“娘,你怎么了……”
沈言璟微微摇头,竹隐却未看到,牵着京水的手走进去牵了牵陆千凉的袖角:“我没有自己乱跑,京水叔叔跟着我呢,天一黑我们就回来了。”
“啪”的一声脆响,炸裂在竹隐的颊边。她怔了好一阵,才感受到颊边凛冽的疼。




妙手毒妃 第九百四十三章教训
“阿凉!别打孩子。”朝瑰连忙站起来将竹隐拉到自己的身边护着:“出了多大的事不能好好说,若是打坏了怎么办。”
“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回去。”陆千城不由分说的拉着朝瑰出了院子,回头唤道:“京水,萃雪蓝雨你们也同我出来,今日院子里不用留人伺候。”
几人均是一头雾水,不知陆千城在打什么哑谜。可见沈言璟也没有反对,便鱼贯退出了房间,掩好了房门。
竹隐捧着脸,突然落下泪来,红通通的眼圈儿满是委屈。她无措的抓住陆千凉的衣袖:“娘,到底是怎么了?”
她娘以前从不会打她的,就算是犯了错误,也从不在人前说她一个不是。
陆千凉抬手甩开了竹隐的手,冷眼望着软糯无措的孩童,突然厉声呵斥道:“跪下!”
竹隐嘴唇动了动,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身子冲着沈言璟大吼道:“一定是你,你同我娘告状了是不是!你一回到我家就同我过不去,而今还来告我的状,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沈言璟端坐桌旁,一只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微微皱起了眉头。
她宠爱孩子,却不溺爱。竹隐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对长辈大吼大叫,委实不是个女孩子该有的作态。
此时竹隐在心中料定了他就是告状的那个人,他就算是解释了她也不会听,那倒不如不解释。
沈言璟单手支着额,静静的望着大喊大叫的竹隐,不置一词。
陆千凉却已经气的发笑:“我让你跪下,你跪不跪!”
“凭什么,我又没错!”竹隐梗着脖子,也是回瞪着陆千凉:“自从他回来你就不喜欢我了!你什么都听他的!你到底是我娘还是他娘啊!”
“我真的是把你惯坏了。”陆千凉声音是冷冰冰的寒意。
她起身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找不到趁手的东西,索性抽出了花瓶中熏香用的藤条:“这些年来我觉得亏欠你,所以我一直宠着你,这才将你宠的不知天高地厚!今日我必不再惯着你了!”
细韧的藤条兜着风抽在竹隐的肩膀上,在衣料上上留下一条浅浅的白印儿,凛冽的痛楚瞬间自那道伤口上炸裂开来。
竹隐仰起头来望着不断挥舞藤条的陆千凉,泪水糊了满脸,却倔强的不去躲也不不哭出声。
亏她还听了京水叔叔的话,想着对沈言璟好一些。合着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她好好相处,他背着她同她娘告了状,那个一直将她捧在手心上宠爱的娘亲,便再也不疼爱她了。
身上细韧的疼痛叠加的越来越多,她在哭,娘亲也在哭,可手中的藤条却一刻不停。
竹隐突然怒目转向沈言璟,恶狠狠地等着他。
那男人阖目而坐,手臂搭在座椅的扶手上,指尖轻轻的打着节拍,似是很享受她挨打的声音似的。那神情让竹隐深深地厌恶,她从未像这一刻这般厌恶一个人。
那些嘲笑她,欺负她的同学她饶是讨厌,却也从未起过让谁永远消失的心思。可现在,她却深刻的恨着这个男人,恨不得他永远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恨不得他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中!
身上叠加的痛楚越来越多,她紧紧的抱着肩膀,蜷着身子缩在地上,不知何时已经狼狈到沾了满身的灰尘。
竹隐痛的嘴唇发颤,终还是忍不住痛哭出声。
握着藤条的女人狠狠落了两下,声音亦是带着哭过后浓重的鼻音:“我再问你一次,你可知错!”
“我知道了,我错了。”竹隐抿着唇说着违心的话,泪水噼里啪啦的落在木制的地板上,砸碎成一朵朵破碎的水花。
此时藤条停下来,身上的伤更是叫嚣着一起疼了起来。
竹隐抱着肩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小心的瑟缩着:“娘,你别打我,我再也不敢了。”
饶是再倔强,她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孩子,母亲便是她世界里的全部。母亲生了她的气,不再喜欢她了,她的天便塌了。
竹隐一直不曾想过自己会比不过沈言璟,她以为陆千凉只不过是暂时被迷了心窍,才会爱沈言璟入骨。她母亲最喜欢的,一直是她。
可现在她终于意识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以为是想象出来的。
只一句话,母亲便会将她打的半死,而那个男人,从始至终都未帮她说一句话。
她的任性,只对让母亲更加厌恶她。
竹隐抱着肩膀静静的坐着,低声抽噎。她看着陆千凉一尘不染的鞋子,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原来在这个家中,最不受待见的便是她啊。
“去院子里跪着,好好想一想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日后再让我知晓你存了那些不轨的心思,我就打断你的腿!”陆千凉丢掉手中的藤条,头也不回的回了房间。
指尖轻轻敲击着椅子扶手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
竹隐抱着膝盖,挽起衣袖查看着手臂上的伤痕,一条条红印子鼓起来,严重的地方已经泛了紫,交叠的位置甚至已经晕出了血色。
陆千凉生气起来,下手没轻没重,也不顾她不过是个几岁的孩子,便下了这么重的手。
竹隐咬着下唇抹掉脸上的泪,眼角的余光望见沈言璟撑着桌案缓缓起身,向她的方向走来。她低下头,在心中一声冷哼。
刚刚看她挨打不是很开心么?现在看得爽了,有来做那父慈子孝的戏了?她不稀罕!
可沈言璟只是缓步前行,路过她的身边时,甚至是一个怜悯的目光都未曾留下。
绣着卷云纹的墨色袍角略过她的眼前,带着些华凉清艳的馨香,就像他的人,高洁矜贵,像是站在神坛之上一尘不染的神明,叫人不能直视他的光芒。
他是神,而她,却是那个不被神眷顾的人。
沈言璟走回到陆千凉的房间,一路上甚至都不曾抬起头来看她一眼。竹隐知道娘亲很少生气,可一旦说了什么,是绝不容许反驳的。
没有人会给他求情,他们都在帮着沈言璟欺负她,而她就是那个被抛弃的人。
竹隐不哭了,哭也没什么用。她只好拖着沉重的身子,一步一挨的走到院子里跪下,一言不发。




妙手毒妃 第九百四十四章可与言者无二三
那小丫头的怨气,就差是凝成一柄刀子插在沈言璟的心窝上了。
沈言璟一路走过她的身边,饶是心疼却也没回头,只是临推门前余光扫过那个惨兮兮的小人,心尖尖上似乎突然被人扎了一下,又来回搅了一搅。
房顶上逆光立着一道人影,雪色长袍染着月光,亦是望着竹隐。
沈言璟见陆千城在,便也放下心来,推门进入房间。
房间未掌灯,开门时夜风吹来,微微撩起纱帐,这才看得清朦胧月光下,侧躺在床榻里侧的那个不大真切的身影。
沈言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褪下外衫搭在屏风上,上塌从身后抱住陆千凉,展臂将她的整个身子揽进怀里,微带着薄茧的指尖缓缓擦过她眼角的水渍:“心疼了?”
陆千凉缓缓摇头,并未出声。
陆千凉心里想的是什么他再清楚不过,见她不说,他也不强求,只是一遍遍抹去水渍安慰她:“竹隐还小,很多事情或许不会像你我大人一样思虑周全,你又何必。”
“你不也没拦着我么?”陆千凉似是有些嗔怪。
她自挥起藤条的那一刻就后悔了,竹隐饶是错,她也能慢慢地教导,最不济便将她留在身边照顾一生一世,又有什么不可呢?
她本想着,自己唱着白脸儿,给沈言璟一个机会去求情,到时候竹隐也会对沈言璟改观。
可陆千凉却没想到,沈言璟竟真的看着她教育女儿,一点儿都不动容。
陆千凉见他不说话,也只好自己停了手。毕竟是自己宠大的女儿,那些留在竹隐身上的伤口,又如何不是陆千凉痛的更多一些呢?
她枕着沈言璟的手臂,望着被夜风微微扬起的纱帐,也是一瞬的迷茫。
清亮亮的月光透过窗子映近房间,饶是不亮,也照的清二人的轮廓,映的出沈言璟的侧脸。
他也没睡,亦是思索出神。陆千凉只好再问一句:“你为什么没拦着我?”
沈言璟右手手掌扣着她的肩膀,将人往怀里带了带,左小臂搭在额头上挡住眼睛:“我没拦着你,是因为,这件事本应由我去做。”
陆千凉断没想到沈言璟会有如此说辞,神情一滞。
“完整的家庭就应该是父亲严厉,母亲慈祥,这样的孩子长大才会有魄力却不失慈心,守规则却不失人情。我要谢谢,替我做了这样的事。若是我的话,我真的下不了手。”沈言璟声音微沉,如是道。
他的眼眸前挡着手臂,陆千凉看不到那深邃的眉眼之中隐藏着的是怎样的光芒,却听得出他声音中沉沉压抑着的心疼。
沈言璟才是那个最宠爱孩子的,可他的宠爱却懂得分清时宜,分清事宜。
“做错了事理当受惩罚,不能因为她是个孩子便躲避。总有一天,她要独当一面自己处理这些事情,你我到底不能照看她一辈子。”沈言璟挪开手臂,那双眼,是宛若姣姣明月一般的清亮:“她已经误会了我,就算是我解释也没用的。很多时候,不是你解释了对方就会信,与其这些没用的嘴皮子,还不如不说。”
陆千凉从不爱听沈言璟这样的说教,可却不能否认,很多时候沈言璟的判断都是极其正确的。
这世间,除生死,无大事。她还有很多的时间让他们父女二人磨合,让主因懂得沈言璟对她的好,对她的宠爱。她也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
“那你不出去看看她?”陆千凉想要爬起身,喃喃着道:“跪一夜可就真要跪坏了,现在尚是春末,天气颇冷,吹一夜的风不生病发烧了才怪。”
“出息。”沈言璟手臂一勾,将刚要起身的陆千凉给勾回到怀里。
温香软玉在怀,那人乖觉的伏在他的胸口上等着他的下文。沈言璟恶趣味的搂紧了些,冰冷的手掌隔着衣料摩擦过陆千凉腰侧的皮肤,顺着脊背滑至额头后又在她的脑门上轻轻一弹:“现在唤她起来,你这一阵可就白心疼了。再等一会儿我去唤她起来,你累了,先休息一会儿。”
陆千凉闻言,安心的闭了眼。
她相信沈言璟,相信沈言璟会将竹隐教得好。
就像是朝瑰公主。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在思考,究竟是怎样才情与果敢的女子,才会舍弃自己一生一世的自由,毅然踏上和亲之路。又在与人两情相悦之时,放下一切的荣华与背负,死心塌地的通那人远走高飞呢?
可当陆千凉知晓,沈言璟便是那个将朝瑰公主养大的人,她心中却也没有那么多的震撼了。
就像是沈言璟天生便该有这样的才情。
或许也是,在陆千凉的心中,沈言璟便是那样一个无所不能的人。
半梦半醒之际,她半蜷在沈言璟的怀里,搂着他的腰:“你说这世间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可与言者无二三,为何我却总是诸事不顺?”
“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可与言者无二三。我便是你的倾听者,就只有我这一个人,可够了?”
陆千凉却已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夜色安静,每当安静下来,沈言璟便会沉下思绪来回想自己的寥寥浮生。
然后发现,他这个当初的正一品齐王,曾经挥挥手便要翻云覆雨,跺跺脚整个离阳王朝都要颤三颤的摄政王,其实这一生同正常人也没什么区别。
懵懂的幼年,成长在亲人的身边。或许闹出了很多的笑话与丑事,却能够平安的成长。
不羁的少年,他经历了这一生所有的悲欢喜怒。最亲密的人成为他生存在这世上最大的危险。最好的兄弟,欲至他死地,唯一心爱的姑娘,心中却从未有过他一丝一毫的位置。
而今未至中年,却也年岁不轻。那些往事喧嚣,峥嵘岁月,都如过眼烟云般尽数离他而去。唯一能留下的,便是尚存于脑海之中的记忆与身边的这个人。
世间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可与言者无二三。这话对谁说来不是正确的呢?
只是有些人,天生便长了一张硬嘴,就算是心中苦到了极致,也不肯拿出来说罢了。




妙手毒妃 第九百四十五章小交易
都说人一旦开始回忆过去,那便证明他已经开始老了。沈言璟仰躺在床榻之上,实在不想承认自己正在慢慢老去这个事实。
娇妻美眷尚卧于怀中,想自己正在渐渐老去的这个问题,是不是着实矫情了些?
千凉年纪尚轻,既然已经生了一个,也不愁生不出第二个。大闺女同他不亲,等老二出生了,他一定得好好养在身边,看着那软糯可爱的小团子一天天长大成人,尽享子孙绕膝的天伦之乐才是。
届时他与千凉都已经老了,一个可爱的小老头领着老妪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倒也不失为一件有趣之事。
又躺了一阵,直到二更的梆子声响起,沈言璟才动作轻轻的起了身。
房门吱呀一声轻响,他放缓了动作,回身掩上门。跪在院子里的竹隐微微抬头,见出来的是沈言璟,又缓缓低下头去,假装并没有看到。
从挨了打到半夜,怎么也有一个多时辰了,硬邦邦的地面她自然跪不住,此时屁股坐在脚跟上偷懒,只是眼睛依旧红彤彤的,叫人见之不忍。
沈言璟也不在意,他缓步走到竹隐伸前,搭在肩上的外袍一抖,兜头罩在了小竹隐的身上。
竹隐自然不从,她想要退却,沈言璟却坐在了她的身边,给她拢了拢衣领:“披着,你若是冻病了,你娘又要担心。”
又要担心?只可惜娘亲现在担心的,已经不是她了吧。
竹隐垂下眼,眼去眼眸中那一小块晦暗的神色。身上披着的黑袍带着淡淡的白梅香,清新的味道让人不讨厌,只是穿过这件衣服的人,让她很讨厌罢了。
银线绣着的卷云纹富贵华丽,竹隐却丝毫不想看到那一袍衣角,也丝毫不想看到那人的风姿。
沈言璟抬头望月:“你知道你娘今日为什么生气么?”
竹隐低头扣着指甲,就是不理沈言璟。沈言璟知她听得见,便径自说了下去:“你以为是我告的状,所以怨怼我?”
竹隐闻言,蓦地抬起头来,怒视沈言璟,声音之中都是极致的恨意:“我早晚有一天要将你赶出去!”
“呵。”他轻声一笑,却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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