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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小孩子就是好,永远都是这么的力充沛。”
陆千凉的话音刚落,房门便被人推开了一条缝。
小竹隐半个小脑袋伸进来,一只大眼睛黑葡萄似的,滴溜溜的一转,继而一笑,进屋反手关上了房门,爬上床榻抱住了沈言璟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什么悄悄话。
陆千凉见她父女二人亲热,扑上去伸手挠小竹隐的腋窝,笑嘻嘻道:“你们俩说什么悄悄话啊,都不给我听?”
竹隐一本正经的望着她娘:“娘亲,你完了。”
“啊?我怎么了?”陆千凉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
沈言璟拿来屏风上搭着的陆千凉的裙子放在床上,起身道:“你确实完了,今晚等着挨家法吧。”
竹隐闻言,挂在她爹的脖子上,冲着陆千凉痴痴地笑。





妙手毒妃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高九歌来访
陆千凉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自己是怎么得罪了沈言璟,上一秒还好好的,怎么下一秒便这副神情了?
她换好了衣裳,理好妆容走出房间,正在院子里修剪花枝的蓝雨看到她,也是一脸的惋惜之情。
就像是看着一个即将倒霉的倒霉蛋。
她到底是干了什么好事,被这么多人惦记着。陆千凉摸了摸鼻尖儿问蓝雨道:“你瞧见沈言璟去哪儿了么?”
“在前厅。”蓝雨指了指前厅的方向,放下手上正打算扑到席子上晾晒的药草说道:“陆大少也在,朝瑰公主也在。”
哥哥和朝瑰在一起不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么?也值得如此大惊小怪?
陆千凉一头雾水的往前殿走,一只脚跨进门槛,看到的正坐在殿中的人,立时将自己的脚了回来。
“去哪儿?”就在这时,沈言璟先开了口。他放下手中的杯盏,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椅子:“既然来了就过来坐吧。”
陆千凉这次是真的有点儿欲哭无泪了。
正坐在正厅一侧,一身红衣腰佩长剑的那一只,是什么鬼!
她哭丧着脸一步步的踱到了沈言璟的身侧,挨着他坐下来,屁股却只坐了一半儿的凳子:“你怎么来了?”
“我也想知道呢。”沈言璟微微偏过头来,笑眯眯的握住了陆千凉的手,原本这掌心相贴的温度叫人安心,可此时这温度只会叫陆千凉担忧。
高九歌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来折剑山庄了?这不是故意破坏人家的家庭和谐么。
陆千凉坐在椅子上,微微舔湿了嘴唇,简直是如坐针毡。
就在这时,高九歌开口了:“执行任务,路过狐岐山顺便来看一眼,沈言璟回来了怎么都没告诉我一声?”
沈言璟把玩儿着陆千凉的手指,微凉的指腹轻轻的捏着落阳春的指尖:“怎么,这折剑山庄管事的什么时候变成高少主了,谁来谁走都要告知高少主一声?”
高九歌轻声一笑:“齐王殿下这是说的什么话,而今竹隐都这么大了,您这心眼儿还是像原来一样的小啊。”
这两个人凑到一起,便是吵闹不休的结局,陆千凉算是看出来了。
她紧忙挡在中间,赔笑挡住了还要开口的沈言璟:“来者是客,来者是客,咱们给高少留点儿面子吗是不是,哈哈。”
这话表面上是在说沈言璟的不是,可亲疏远近一眼便可看得出。
沈言璟心情好了些,连脸色都红润伤了三分,捏着陆千凉手指的手也松了两分力道。
陆千凉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便见正坐在对侧的高九歌端起桌边的茶盏浅浅的啄了一口,复又放下:“齐王殿下和王妃,还真是伉俪情深啊。”
此时,就连陆千城也看出来了,这二人天生八字不合。
早先父亲母亲还在的时候,高九歌曾到折剑山庄提亲,自此以后陆千城对高九歌一直便被有什么好脸色。后来高九歌救了千凉,陆千城也只是感激而已。
这些年,高九歌每年春夏交季的时候都会来折剑山庄住上几日。
他虽嘴上说是路过,可谁又看不出来,他在看陆千凉时那眼中的渴求之色?
陆千城心知,千凉是嫁过一次的人,身边又带着竹隐,总是要有个人来照顾她的。高九歌虽说不是上上之选,可他毕竟对陆千凉足够好。
是以这些年来,高九歌虽说与陆千凉走得近,陆千城却一直不曾阻拦。
可而今沈言璟回来了,最适合陆千凉的那个人,竹隐的亲爹出现了,高九歌再死缠烂打便有些落了下乘了。
陆千城还欲开口,沈言璟却已经淡淡的起身,扫了扫自己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随即拉着陆千凉向门口走去:“天色不早了,我与千凉还要下山,就不接待高少主了。”
“我觉得你不会走,沈言璟。”高九歌慢条斯理的起身:“我知道最后一株火芝在呢,我能带你们去找到它。”
“你知道火芝在哪?”陆千凉蓦地转身,甩开沈言璟的手走到高九歌面前:“你快告诉我!”
此话一出,不知是陆千凉,就连沈言璟都驻足停在了门口处。陆千城亦是起身,向前走了两步,满怀希望的望着高九歌。
所有人的目光,尽在一袭红衣之上。
高九歌慢条斯理的抱着手臂,依旧是往昔那副不羁的模样:“你知道,我要的东西,都是别人给不起的。”
“只要你说的出,我就一定会想办法给你找来,就算是我的命,我也可以双手奉上!”陆千凉双手攥紧了高九歌的衣袖,目光迫切:“你说,在哪儿!”
“千凉,走了。”沈言璟并未回头,唤了陆千凉一声,向前走去。
此时的陆千凉,就像是溺水的人,迫切的想要抓住高九歌口中的那一株救命稻草。她并未回应沈言璟的话,只是凝眸注视着高九歌。
那边,沈言璟见她没动,不由得声音一高:“你走不走?”
陆千凉依旧没动,此时此刻,她所有的理智都已经失去,全部系在了高九歌的身上,那一株火芝,是沈言璟最后的救命稻草。
可沈言璟只看到了陆千凉忤逆自己的话。
多年之前,二人之间的嫌隙便是因为高九歌而产生的,沈言璟这辈子高傲骄矜,从未真的担忧过陆千凉会被谁抢走。
就连沈季平,他都未曾如此担忧过。
可高九歌却让他心底不安,那是一种手上之物随时都有可能被夺走的恐惧感,这种恐惧感,甚至盖过了他对生命的的渴求。
沈言璟目光不善,抬手撩袍走出了正厅:“既然不走,就再也别跟上来了。“
一阵气血上浮,沈言璟一怒之下,什么也不顾忌了,直接走出了正厅。
他这个人,很少在人面前失态,高九歌却是个例外。他二人每次相见,都必然要掐一次才算完。
走出正厅,正值明媚的阳光洒下,陆千凉却果真没有跟上来。
他的命,就这么重要?以至于陆千凉想要保他的命,什么都可以换给高九歌?




妙手毒妃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病来如山倒
心中想着,沈言璟却蓦地眼前一黑。
明媚的阳光照耀在身上,却丝毫不能驱散那从内向外透出来的寒冷。那一瞬间,沈言璟如坠冰窖。
他整个身子都摇摇欲坠,像是下一刻便要栽倒下去一般,紧接着,便是喉咙口一甜。
沈言璟俯下身子,蓦地一咳,却咳出了一大口鲜血。他以手掩口,望着掌心上的一抹红,眼前却渐渐的黑了下去。
整个身子都软弱无力,像是下一刻便要重重栽倒下去似的。
这一天,便来的这么快么?
沈言璟还以为,自己有幸能看到自己的孩子出生,还能多陪千凉一些时日。可而今才知,这一切,原来都不过是他的痴心妄想罢了。
若是早知自己命不久矣,当初在无终国,他便不会显露出自己的身份,便不会让陆千凉知道,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而今若是让她再经历一次,不过是多一次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罢了。
掌心上的鲜血渐渐冰冷,像是能冻透肺腑。沈言璟脚下一软,蓦地向一侧栽倒下去。
……
浓重的药箱扑鼻而来,手腕上按着几根修长的手指,时而轻轻重重的压上一压,似乎是在试探脉搏。
沈言璟缓缓睁眼,便见柯暮卿坐在床边,淡淡的回手退出帷帐:“人醒了,你可以进去看了。”
“沈言璟!你醒了!”陆千凉一阵风似的飞进帷帐之中,一下扑倒在了沈言璟的胸口上。
她身子纤瘦,倒也不至于压到沈言璟,只是沈言璟刚刚吐过血,此时身子亏空的厉害,简直是一丁点儿的力道都受不得,更别说陆千凉这么一扑一压了。
正所谓关心则乱,陆千凉这么一扑便可见一斑。
那种五感皆失的感觉好一阵才缓过来,沈言璟眼前终于重新恢复了光。口中苦兮兮的味道尚未完全褪去,不用想便知道,刚刚是被人喂了药的。
房间里似乎站着不少的人,沈言璟透过鹅黄色的帷帐向外望去,便见一席白色长衫的陆千城身边站着朝瑰公主,不必看清,便知那张俏丽的脸上此时定然满是担忧之色。
小竹隐被京水揽在身边,不让她上前捣乱,小孩儿乖乖的站在远处,望着她爹爹,想要上前,却又不敢上前。
萃雪蓝雨也站在一处,见沈言璟醒来喜极而泣,萃雪甚至已经开始抹起泪儿来。房间最外侧,站着的那一袭红衣,不用想应该也能确定,定然是高九歌无疑了。
沈言璟嘴唇微微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声音却极哑。
“你想喝水么?我去给你端。”陆千凉一阵风似的跑出去,倒了一杯温水进来,用汤匙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沈言璟的唇边。沈言璟微微偏头避开,不置一词。
陆千凉红着眼,想是哭过,见沈言璟这副模样,不用想便知他一定是还在生自己的气了,蹲身在他床边,抓住沈言璟的手搭在自己的头顶上:“你别这样好不好,我并不是故意想要气你的,我只是担心。”
“竹隐,过来。”沈言璟声音沙哑的唤道,直接打断了陆千凉的话。
他声音不大,可在场之人都是耳聪目明之辈。京水闻言,轻轻拍了拍竹隐的后背,让竹隐去找她爹爹去。
小孩子挑开纱帐走进来,她身子不高,扒着床沿儿望着沈言璟,却伸了一只小手过去摸了摸沈言璟的脸:“爹爹。”
这还是竹隐第一次叫爹爹叫的这么痛快,不带有一丝一毫的嘲讽之意,就这样认真的一个称呼。
沈言璟有些面无血色,唇角却缓缓的漾出一个笑容,那一瞬间,却有如春暖花开。
他道:“乖,去玩吧。”
他这副样子,当真是怕吓到孩子。齐王沈言璟在人前向来是风光无限的模样,何曾这样颓靡孱弱过了?
可病来如山倒,谁都摆脱不了尘世后的那双翻云覆雨手。
既然沈言璟醒了,众人便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了,毕竟病人需要多休息。
柯暮卿倒是不能走,而今沈言璟的情况还不算稳定,他还要留下来照看一二。都说关心则乱,以陆千凉对沈言璟的关心程度,沈言璟若是再吐一次血,陆千凉还不是要疯?
帷帐内,伏在床边的陆千凉恹恹的趴着,抬手握住了沈言璟的手搭在了自己的头顶,像只小奶狗一般只是趴着,不言不语。
沈言璟淡漠的回手,转过头望向床榻里侧,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样子。
陆千凉嘴唇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可最终却还是沉默了下去。这二人真是别扭到了极点,看得人心里都难受的很。
好一阵,倚在床边的高九歌方才慢悠悠的走了过来:“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们两个也至于这样,呐,等沈言璟好些,我带你们两个去便是。”
“不必。”沈言璟阖着眼,声音冷冷的回应道。
“不必?留下千凉带着两个孩子过日子。齐王殿下,为了同我呕一口气命都不要了,值得么。”高九歌双手抱臂,悠然的一转身,将二人尽数抛在了身后:“这几年来,我虽时常会来折剑山庄看上一眼,却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良心。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言尽于此。”
高九歌悠悠然的打了一个哈欠,推门之前手一顿,宛若狐狸一般的眯起了眼睛:“不过齐王殿下,这一次找到了火芝,你就算欠我一条命了。我还没娶媳妇,千凉若是生了第二个男孩儿,过继给我一个当儿子如何?”
沈言璟皱了皱眉,不悦之意显而易见。
公然觊觎人家的媳妇便够过分的了,此时又公然觊觎人家未出世的儿子,沈言璟不急眼才怪。
高九歌耸了耸肩,也不在意沈言璟那神情,低声道了一句“真是小气”,随即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明媚的阳光落下来,打在她的灼灼红衣上,耀眼的很。
他是真的喜欢陆千凉,早在护送琳琅回京的那一次,她一剑挽破万千芳华的那一幕,便深深地刻入到他的心里了。
可佳人另有所爱,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除了助她护佑沈言璟一世安好无忧,便只能一世不见。这是他能给她留下的,最后的温柔。




妙手毒妃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远行
几日后,一行三人驾车去往九阳山。
九阳山地处南北交界之处,因八座火山拱卫正中一座,肖似前朝《山海经》中存世的“九日凌天图”而得名,乃是整块大陆上的至阳至炎之地。
而这九阳山,从地图上看过去,正正好好便在狐岐山正南的方向。如此看来,小羲和所说的天机指引指出与高九歌所说的火芝生长之处,应该是同一个位置无疑了。
三人同行,沈言璟大病未愈,陆千凉要照顾他,能够驾车的,就只剩下了九黎世家曾经的少主,现在的家主高九歌。
可怜高少主哪一次出行不是前呼后拥,美女如云。这一次却廉价的给人做了一次车夫,着实是让人感叹这世间的世事无常啊。
沈言璟的身子依旧不好,夜间浅眠总是易醒,睡得不深的时候,也总是压抑着声音低声得咳嗽着。
他的病来的颇急,以至于陆千凉也跟他一起睡不好。每晚沈言璟独自出去,倚着槐树咳得昏天黑地的时候,陆千凉便倚着门听着他的咳嗽声偷偷抹泪,却又在他回来之前伪装好一切,不让他知道自己已经发现。
沈言璟的身子是真的不好了,这么多年来的大伤大病,饶是神仙也不会一直撑下去。
而这一次的病倒,不过是一根导火索罢了。只是导火索都引燃了,距离沈言璟倒下的日子,还会远么?
车脚上燃着一个小小的药炉,里面是蒸腾着的汤药,袅袅药香飘出去老远。陆千凉昏昏欲睡的打着扇子,又一次磕到了车板之后,回头望了一眼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沈言璟,问道:“你困不困?”
今日阳光颇好,更显得马车里昏暗。沈言璟捏了捏眉心,放下手上的诗经:“听你这么一说,倒也有些困了。”
“我给你铺个褥子,你先躺下眯一眯,等药煎好了我在唤你起来啊。”陆千凉兴致冲冲的铺好了床,刚要起身,却被沈言璟一扯袖子,跌坐在了车板上。
这声音不小,以至于在外赶车的高九歌都听到了声音,从车外探进一只头来好奇问道:“你们两个搞什么……”
声音戛然而止。
这一定是一个极大的笑话,陆千凉被扯着袖子摔倒在了车板上,沈言璟一只手牵着她,一只手臂撑着车板,那姿势,就像是要俯下身去吻她。
然后,在做些更羞羞的事情。
“真是罪过啊罪过,我什么都没看见。”高九歌肩膀一抽,连忙将脑袋抽了出去,一鞭子甩在两匹骏马臀上。
两匹骏马吃痛,一声丝毫,不要命似的向前冲去。二人的身子立时向前一耸,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形。
陆千凉靠着车板,刚要起来,沈言璟却已经顺势躺在了她的大腿上。他一只腿屈起,姿势闲适的枕着她的大腿,捞了陆千凉的一边衣袖搭在眼睛上挡光:“确实困了,你坐下来让我躺一躺。”
柔软的长发铺陈在膝盖上,陆千凉一伸手便捞了一把。
沈言璟的发柔软的像段子,任谁摸了一次都会上瘾,陆千凉所索性双手握着他的长发不松手:“你别闹了,我还要去看着药呢,我去给你拿个枕头?”
“可我不喜欢枕头,枕头没有你香。”沈言璟无赖的说道:“你非要走不可?”
这几日,沈言璟病了之后,就像是学会了撒娇的小孩子,动不动便从身后抱住陆千凉,非要耳鬓厮磨的腻歪一会儿才肯放手,陆千凉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车角尚且煨着的药炉,一脸的不情愿。
沈言璟早已经看出了她的那点儿心思,直接道:“不过是一炉药而已,我每日都喝也没见好,就算是少一顿也不无不可。我真的困了,没有开玩笑。”
“好好好,睡睡睡,你说什么都对。”陆千凉敷衍一般的抚了一把沈言璟的眼睛,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药炉小伙煨着也不会出什么事,既然他困了,便让他睡一会儿吧。
只是看着沈言璟睡得颇香的模样,没过一会儿,她自己也迷糊了起来。半梦半醒之中,就好像是魇住了一样,想要起身唤沈言璟喝药,自己却硬是睁不开眼。
她感觉到,颠簸的马车摇来摇去,她的头也总是撞在马车的车板上,虽说不重不疼,却也睡不安稳。
没过一阵,腿上的重量一轻,紧接着肩膀被人轻轻的揽住。陆千凉睁开迷蒙的睡眼,便见沈言璟一手揽着她的肩膀,枕在自己的肩上,一只手提起了炉子上煨着的汤药,倒在了汤碗之中一饮而尽。
“药我喝完了,你安心睡吧。”沈言璟说道。
“哦。”陆千凉眨了眨眼,发觉自己确实是困了,也不打算再挣扎,直接枕在了沈言璟的肩膀上沉沉睡去。
这一路安稳,再也没有马车的颠簸与时而磕头的懊恼,只有沈言璟衣领处淡雅的白梅香气,时而钻入到她的鼻孔之中,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陆千凉一路安睡。
三人一路南行,气候不得要越来越热。而今节气已然即将入夏,更是酷暑难耐。
陆千凉热的不行,路过一片梅林顺便摘了一大捧梅子用衣袖兜着,又在镇子上买了二两冰糖熬成了梅子汤,整日捧着度日。
奈何,沈言璟的身上却是一如既往的冰凉,就好像这节气的变化丝毫不能改变沈言璟的体温似的。
陆千凉终日赖在沈言璟的身边,撸起他的袖子来将自己的脸贴上去蹭凉,一脸怨念的念叨:“为什么你就不会觉得热,我每天都快热成烤肉了。”
“心静自然凉。”沈言璟没好气的将陆千凉推开,将自己的袖子撸下来,又将梅子汤塞在她的手里:“喝点就凉快了。”
陆千凉还是想蹭过去,嘴上直念叨:“你凉快,还是你凉快。”
“这么凉快?给我也试试?”高九歌一撩车帘儿,双脚勾住车辕向后一倒,抓住了沈言璟的手臂撸开袖子贴上去:“确实挺凉快的。”
陆千凉与沈言璟顿时石化在原地。




妙手毒妃 第一千零四十章 到达九阳山
路过宣州境内,难得下了一场大雨。
离阳王朝南涝北旱,向来是越往南水越大一些。先时,宣州乃是穆王封地,只是穆王伏诛之后,连唯一的儿子,世子沈宣都自尽而亡,这宣州便无主,分作三半并入其他几王封地了。
既然来了,沈言璟不得要祭拜一下皇兄。
南方的风雨就如同南方的节气一般,轻缓又不紧不慢,一场雨淅淅沥沥的能下上好几日。
这点儿小雨放在以往没什么,可而今沈言璟的身子危若累卵,陆千凉一万个不敢让他淋雨,连忙撑了把油纸伞给她挡雨,一路高举着伞,踩着碎步跟着:“你若是想要祭拜,告诉我就行了,我替你多烧些纸,何必亲自过来。”
这样的节气,想要把纸点燃也很困难。沈言璟燃了一炷香,就插在泥土之中,撑着伞看那香渐渐烧完。
穆王本就是谋反之臣,当年沈言璟未追究其罪责,却也不能原谅,给后世开了先河。这些年来,穆王封地虽有皇陵,却无人前来祭拜,墙头草都长了丈许高。
天色阴沉沉的,沈言璟望着那香燃尽,顺手将周围的草拔上一拔。
高九歌袖手在一旁看着,不由得冷笑:“当初便是因你而死,现在这般惺惺作态又是给谁看呢?当初若是齐王殿下网开一面,这宣州便也不必分割了。”
“高九歌,你少说两句能少块肉么!”陆千凉重色轻友的瞪了高九歌一眼,也俯下身去帮沈言璟拔墓碑前的枯草。
冰冷的雨水簌簌落下,高九歌被二人挤兑着,直接甩开膀子转身走人了。
陆千凉用肩膀撞了撞沈言璟,笑道:“别理他,沈宣那小子当初也算是与你合得来,咱们来给他上柱香再正常不过。”
沈言璟默然,拔完了墓碑附近的草,同陆千凉一起回了客栈。
或许是淋了雨,当夜,沈言璟竟发起高烧来。这场病来的太过仓促,惊的所有人都有些猝不及防。
陆千凉担忧的去试沈言璟额上的温度,那肌肤触手却是一阵滚烫,这样的温度若是一直烧下去,早晚是要没命的。
药汤喂下去,却一直不起效用。陆千凉只好用白酒一直给他擦身子,折腾了大半夜,直到天色蒙蒙亮,那骇人的温度才终于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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