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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哎呀娘!”陆千凉蹙着眉头打断了陆母的话,垂着头将剥好的莲子丢到碗中道:“你平日里就喜欢沈言璟多一些,自然看他也更顺眼。”
陆母直摇头:“你个小白眼儿狼,谁真对你好都分不出来,我怎就生了个蠢女儿呢。”
陆千凉鼓了鼓嘴,顶回去道:“就娘聪明,我可比不上哩。”
“千凉?”陆千凉抬头,便见沈季平站在门口处,染血的白衣已经换成了素洁的蓝袍,正在低低的唤她。
她紧忙揩了揩手小跑过去:“沈言璟醒了?”
沈季平摇摇头:“还没有,有两块断剑留在了身体里,师父刚替他取了,这会儿服了药尚未醒来,大概明日一早便会醒吧。师父叫我唤你过去,快走吧。”
陆千凉舔了舔嘴唇,与他并肩而行。此时已是月上柳梢,知了聒噪的鸣叫着,一声声催的人心烦。她随手捡起两枚石子,抵在指尖弹出正中趴在树干上鸣叫的小虫。顿时,周围清净了不少。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阿凉,那些知了可是师父养来入药的。你就这么给打死了,师傅问起来你要怎么解释?”沈季平一只手臂端在身前,语声伴着温柔的月光像是一缕暖流融汇到她的心底。
陆千凉撇了撇嘴,刻薄道:“他都要将我嫁出去了,我还给他养着这几只知了啊。逼急了我,拾拾凑成一盘今晚就给他做了下酒菜!”
沈季平微微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二人走的方向乃是去陆灼书房的方向,陆千凉不由得有些纳闷,此时沈言璟身受重伤,父亲不在他的院子里给他调养身子,这大半夜的待在书房做什么?
想了想,陆千凉又释然。反正这一次去她是要同亲爹大吵一架的,在书房里更好,得吵到了沈言璟休息。
若不是她爹想要将她嫁给高九歌,沈言璟会去同他单挑吗!若是不同他单挑,沈言璟会受伤吗!沈言璟若是不受伤,她现在会这么自责么!
不会!
所以说,这一切的一切罪魁祸首就是她爹!那个信奉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老顽固!今日要是不拆了他的书房,她陆千凉混世小魔王的名号就白叫了!
“阿凉,你莫不是想一会儿砸了师父的书房吧。”沈季平道。
“啊?”陆千凉下意识的应了一声,紧忙摇手道:“怎么会怎么会,到底是我亲爹,我怎么会砸他的书房呢?”
沈季平沉吟一阵,肯定道:“看来我猜的没错了。”
陆千凉耸了耸肩,沈季平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不管什么时候都能猜出她的所思所想。有时陆千凉觉得他像个读心机,有时却又懊恼自己在他面前没什么秘密。
沈季平一手端在身前,一手背在身后,颀长的身子在月光的掩映下越发的挺拔俊秀。他右手上的伤口已经处理了,当时他握的那块碎片不大,是以入肉的刃口也不深,并未伤到骨骼和经脉。
月光之下,他皮肤白的宛若透明。因是微微垂着头的姿势,长长的睫毛微微垂在眼睫前,时而微颤着,显得面如柔和的轮廓都似镀上了一层柔光一般。
“其实,言璟是个很好的人。他只是平日里爱笑爱闹,骨子里……”
“我知道啊。”陆千凉微微偏过头来,努了努嘴:“他这个人其实善良的很,就是那张嘴欠了些,恼人的很。咱们仨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若是我连这点儿事都看不出,那才是真的傻了。”
沈季平突然停下脚步,背对着月光问道:“那你愿不愿意试着同他好好相处呢?你也知道的,皇室子弟大多无情薄幸,像言璟这样的……已经很少了。”
陆千凉问道:“你这是准备作月老手上的红线,牛郎脚下的鹊桥了么?”
沈季平缓缓摇头:“并不是,我只是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这段感情,言璟这人,面上不羁,其实却是实在的很。他若是认定了一个人,就很难改变。”
“很难改变么?”陆千凉突然想起了迷失森林里的那个夜晚,小小的公子落魄的跟在她身后,付诸了全部的信任给她。他对她说,若是她愿意,他会娶她。
可是,他错认了离月……
“但愿吧,我会仔细考虑的。”陆千凉笑笑,摇手道:“不用送啦!我自己去找父亲就行了,放心,我不会拆他的书房的。”





妙手毒妃 第三百二十八章同行
陆灼的书房,陆千凉早已是轻车熟路。
葳蕤的烛火下,陆灼邻桌而坐,置在桌旁的茶盏早已经冷透,砚台中的徽墨也已经干涸。陆千凉回身关上房门,微风拂过烛火跳动,整间屋子都忽明忽暗起来。
陆灼这才如梦方醒:“你来了?”
“父亲。”陆千凉走上前来,问道:“季平说你叫我?”
陆灼点点头,指了指一边的椅子道:“坐下说话。”言罢,他站起身来,从桌上拿起了两个信封道:“千凉,你也不小了,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一些事情了。”
“爹!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哥哥今年都已经加冠了,他未娶亲你不去催他,为何一直抓着我不放!这便也罢了,要成婚的是我,该选夫婿的也当是我,爹爹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陆千凉站起身来,满面悲怆的道:“有的时候我都在想了,是不是我才是你们抱来的,哥哥才是你们亲生的儿子!”
陆灼凶神恶煞的吼道:“你吼什么吼!给我坐下!”
“凭什么!就因为你是我爹你就能决定我的一生么!上一次我不愿去天医谷,你绑了我丢在天医谷内学艺三年!期间断了两根手筋!这一次你又要将我嫁去九黎世家,是不是再有下一次,你就要决定我的姓名了!”陆千凉眼圈一红:“就算你不喜欢我,你不要我行不行,你把我赶出去行不行!为什么这么对待我!”
陆灼声音软了软,叹气道:“好好说话。”
陆千凉得寸进尺,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从小到大我都知道我是陆灼的女儿,我从不敢放纵自己,剑术武学无不最优!爹,你为什么就不肯问问我的意见,你知不知道,今天在房顶上我都难过的要死掉了,我都想离家出走了。”
“吼什么吼,喷了我一脸唾沫星子。”陆灼紧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前去扶自己的小女儿:“千凉,爹也是为了你好啊,你若是不愿爹又怎么会逼你啊。”
立于剑术巅峰数十年,一人能抵白万师的陆灼陆前辈,终于在自己娇养大的小女儿的眼泪前败下阵来。他陪着笑将陆千凉拉下来安置在椅子上坐好,常年握剑带着厚茧的粗粝的抚着她的眼角替她擦眼泪:“好了别哭了,爹叫你过来又不是逼你嫁人的。我和你娘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恨不得一辈子养在身边娇着宠着呢,怎舍得嫁出去为人妇?”
陆千凉目的达到了,抽抽搭搭的止了眼泪,一双眼泪汪汪的望向自家老爹:“你说真的?”
陆灼紧忙点头:“真的真的,自然是真的。”
陆千凉翻了个白眼:“那你把我叫来干什么!没事闲的啊!”
被踩住了尾巴的陆灼叹了口气,修长的指尖轻轻地敲打在桌案上,突然问道:“今天这事,对于沈言璟和沈季平,你有什么想法?”
陆千凉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在这之前,她只当他二人是师兄弟,是玩伴。她或许也对沈季平有过好感,也起过旖旎的心思,可那心思却从未长久过。
她一直知道,自己是个被动去爱的人。她喜欢什么很容易,她喜欢父亲,喜欢母亲,喜欢兄长。喜欢沈言璟,喜欢沈季平,也喜欢这天地万物。可她却从未想过自己爱谁。
如果有一个人爱她,她也不讨厌他,她或许会试着投入全身心的去爱,去让他融入到自己的生活吧。
陆千凉眸子暗了暗,摇头道:“这些,我从未想过。”
陆灼指尖一顿:“爹接下来的话,你若是不愿听也别生气。你年龄也不小了,一般人家的姑娘像你这么大,孩子都能爬了。皇室的水太深,为父不希望你陷入到那样的权谋漩涡之中,但那毕竟也只是我希望。言璟和季平两个孩子都是好孩子……”
他语声一顿:“你若是喜欢那个,不妨好好相处一下,考虑一下未来的事情。不喜欢的那个,也该适时的保持一些距离了。千凉,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当懂我是什么意思。感情这东西,最忌讳的便是钝刀子磨肉。”
陆千凉垂下头望着自己的指尖,突然反问道:“那爹爹觉得,他二人谁人更好呢?”
陆灼道:“感情之事,还要你自己去选。”
“以前,我觉得季平对我好,我也很喜欢他。而沈言璟总是欺负我,我便总是替它,骂他。”陆千凉缓缓道:“可今天……若是他真的喜欢我,我想我会好好考虑的。季平很好,好到让我高攀不起,让我无法触及。可沈言璟却不一样,他若是为了我甘愿舍命,我又如何能够不喜欢他?”
陆灼摇头:“这不一样,千凉。爱情与亏欠不同,你能懂我的意思么?”
陆千凉点头:“懂啊,如何不懂?不过我更想知道,爹,今日在正厅之中沈言璟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季平一点儿都不肯告诉我?”
“他震断了在自己的长剑,让高九歌误以为我传了他折剑式。”陆灼道:“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这世间会折剑式的人只我一个,未来我也只会传给你或是千城一人。他这一遭虽是解决了九黎世家的麻烦,却也将自己推上了极其危险的位置。”
“原来如此……”
陆灼将手下压着的两枚信奉重新起来,道:“罢了,天色不早了,你去看看言璟早些睡吧。言璟不好,这段时间就当是给你们仨放假了。”
陆千凉点头应下,拜别了父亲开门离去。明亮的月色下,沈季平长身玉立背对着她,遥望着天上的明月。直到她走进,他才缓缓转身:“走吧。”
陆千凉仰头望他:“你怎么等在这儿?”
沈季平领前她半个身位领路:“天色暗了,怕你跌倒便过来接一接你。怎么样,师父没有骂你吧。”
“我爹你还不知道?三言两语便糊弄过去了。”陆千凉道。
沈季平道:“那你是如何想的呢?”
陆千凉愣了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打着哈哈道:“我娘的汤应该炖好了,我们一起去怎么样?”
沈季平唇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半晌,他道:“好。”




妙手毒妃 第三百二十九章信鸽
二人喝了汤,陆母又以保温的瓦罐盛了一碗给沈言璟温着,嘱咐二人若是他半夜醒了,记得拿给他喝。沈季平温声安慰了陆母一阵,这才与陆千凉结伴而归。
一路无言,唯有月光皎皎,树影娑娑。沈季平拎着紫檀木的食盒,静静地走在她身边,一时间,周围只剩下靴子踏过草地的声音。
二人一路走回了夜间休息的院子,留下来看顾沈言璟的师兄见二人回来了,这才告辞离去。二人又将师兄送到门口,这才觉得气氛尴尬。
沈季平将食盒递给她:“若是担心便去看看,晚上早些休息。师父说了没事就一定不会有事的,阿凉,别自责。”
陆千凉点头:“你也早些休息。”言罢,二人转身作别,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
沈言璟的房间烛火未熄,仔细嗅来那空气之中还飘荡着淡淡的血腥气和药草香。陆千凉于天医谷学艺多年,看过的禁忌之书数不胜数,自然知晓那些是什么药。
葳蕤的烛火亮在桌边,小小的火苗时而腾跃而起,暴起转瞬即逝的烛花。帷帐之内,那人单薄的身子深深地陷入到柔软的云被之中。仅有的一点烛火着实不足以照亮,陆千凉放下手中的食盒,执起烛台走到他的身边。
骤然变亮的空间似是叫他很不适应,饶是昏睡之中也皱了皱原本就未松的眉头。她俯下身将盖到他胸口的锦被拉倒肩膀处,又在被子中摸到他的手腕,轻轻重重的听起脉来。
沈言璟伤的不轻,高九歌的那一剑是灌注了内力的,而他手中长剑寸寸断裂,根本无法抵挡,大半的气劲儿都顺着他的手臂冲撞到了丹田中。
想必他现在也不好受吧。
“傻子,这些可都是你欠我的,别打算让我还给你。”陆千凉撇了撇嘴,解开他的亵衣,拆开纱布又在他的几处伤口上倒上药粉,索性抱了个马扎坐在他床边守着。
因是受伤,他那本就白皙的面皮显得更加苍白,似是要消融在这昏暗的夜色之中。他失了太多的血,以至于唇色都是不自然的苍白,连那唇瓣上褶皱都清晰可见。就好像,一眼看不住,他便要消失在这世间一般。
陆千凉突然想起了多年前躲在迷失丛林中的那个少年……
当时的他,比现在还要胖一些,小脸上桃花眼微有形状,还不是现在这般勾魂摄魄的美。她犹记得他黑衣黑靴,玉冠束发,站在丛丛草木之中就像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他那样弱小,弱小到若是没有她的存在,他就会被抓住,杀人毁尸在苍茫的山林之中。
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足够强大到可以反过来保护她了呢?
多少年的兜兜转转,度过了死亡,度过了欺骗,度过了最和善与最艰难的时光,他二人终还是站在彼此的对面,终还是殊途同归。
要走过多少的弯路,他二人才能再一次重合?
这个人是我的,在多少年前,他的心就该属于我了,而离月,只是一个盗窃他爱的无耻的小偷。陆千凉微微向前探了身子,将沈言璟的手捧在自己的手中,缓缓道:“你还记得我么?天医谷外的树林里,我救过你,不是离月。”
“我没想过用一次救命之恩捆绑你一生一世,若你真的喜欢离月,我一定不会告诉你这些的。”她语声一顿:“可若是你喜欢的是我,是那个当初救你的人,我就一定要告诉你。沈言璟,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沉睡着的人并未回应,或者说,陆千凉并未等他回应。这个世界上,爱她的人有很多很多,像父亲母亲,像陆千城。可却从没有哪个人这般别扭的,愿意为她舍命。陆千凉想,她从什么时候开始愿意相信这个一直捉弄她的人了呢?怕是在那间厅堂之中,沈言璟捧着正在流血的伤口,跌跌撞撞的扶着柱子起身逆光走开的时候吧。
那个少年,对她很好,很好。
……
细微的晨光透过窗子照射入房间的时候,陆千凉睁开了眼睛。
一夜高睡,她微微活动了一下酸麻的胳膊,站起身时甚至踉跄了一下。昨日陆母剥好的汤早就凉透了,她将冷汤倒掉,转身绞了帕子给尚未清醒的沈言璟擦了手和脸。
折剑山庄处于深山之中,清晨的空气最为清新。春夏交替的空挡,晨露冰冷。沈季平早早便起身,似是怕吵了二人休息,便带了木剑在院外练习起昨日修习的剑势。
见陆千凉从沈言璟的房间里出来,他微微一怔,随即面色恢复如常:“早。”
“早呀。”陆千凉笑笑,以拇指按了按自己有些肿痛的眼眶:“爹爹不是说这几日给咱们放假了么,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沈言璟剑而立:“多年习惯,改不掉了。言璟怎么样了?”
陆千凉摇了摇头:“还睡着,不知什么时候醒。娘昨儿晚上说今日会炖莲子羹,我去给他端一碗,一起去么?”
“好。”他道。
二人并肩而行,重重地晨露沾衣,冷的人直打哆嗦。陆千凉搓了搓手臂,哈了口气:“哎,快点到夏天吧,这天儿冷死了。”
沈季平无奈摇头,解了外衫给她披上:“知道冷下次就多加件衣裳。
天际突然传来翅膀的扑腾声,二人同时抬头,只见一只灰白色的信鸽一个俯冲下来,稳稳当当的落在沈季平的肩膀上。
那鸟儿顺从的任由旁人从他的小腿上解下竹筒,丝毫不怕人的样子。陆千凉觉得好玩儿,便伸了手去摸它。谁知那鸟儿也不是个吃素的,竟一口啄在了她的虎口上。
“嘶……”陆千凉疼的直甩手,委屈道:“为什么它只啄我不啄你啊!”
“宁王府的鸟儿都认人,就算是沈言璟,他也照啄不误。”沈季平伸手抚了抚那炸了毛的鸽子,伸了根手指托住鸟儿递给了陆千凉:“这回再试试?”
陆千凉半信半疑的伸了手,果真,那鸟儿经了沈言璟的手便偃旗息鼓下来。她左瞧瞧右瞧瞧笑道:“这东西还会认人?有趣。”
沈季平也笑:“有趣就送你啊,日后我与言璟回了京,还指望着它给你送信呢。”




妙手毒妃 第三百三十章沈言璟醒来
沈季平也笑:“有趣就送你啊,日后我与言璟回了京,还指望着它给你送信呢。”
“那敢情好。”陆千凉道:“不过我倒是希望你们两个一直留在折剑山庄,谁也不要走呢。信鸽传书,哪有日日见面来得容易?”
沈季平捏着纸条给她拢了拢衣裳:“你不是说要吃京都的狮子头小笼包?若是我和言璟谁都不回去,谁带你去吃?”
陆千凉道:“那倒也是?你家中给你寄来了家书吧,你快瞧瞧。”
沈季平点头,动作轻柔的展开那张细小的纸条,一个个小字比之蝇虫也大不了多少了。二人离的不算远,陆千凉也可以避开,因而并未看到上面的内容。之见沈季平阅后,竟蓦地面色一变。
手中信鸽不安的扑腾着翅膀,继而挣开陆千凉的手掌腾空而起。陆千凉一惊,抬眼便望见了沈季平瞬间惨白的面色与有些失神的眸子。
“季平,季平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陆千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垂下眼去看他手中的那张字条:“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沈季平猛地回神,一把捏住了纸条蜷成一团:“没什么事,家父身子不好,现在已经控制住了。我母妃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儿行千里怎能不担忧家呢。”
陆千凉这才舒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吓到我了。”
沈季平笑笑,再不谈此时。
陆母今日确实炖了莲子羹,甚至连沈言璟需要用的药汤都已经熬好了。陆千凉自己用了一大碗,又给沈言璟盛了一碗,这才提着食盒心满意足的回房了。
回来时沈言璟还没有醒。
天色已经大亮,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子打在身上,暖烘烘的。陆千凉折了两支迎春插在花瓶中,又在瓶子里注满了清水,转身便见那人已经醒来,正吃力的撑着手臂坐起来。
“哎哎哎!你别动别动,小心伤口!”陆千凉一阵急呼,放下手中的活计小跑过去将他扶起来坐好,又在他的背后垫了两个软枕,这才捏着他的手腕长出了一口气:“没什么大事了,到底是少年人底子好啊。”
沈言璟偏着头,微微眯着桃花眼看她:“你在我房里做什么?”
陆千凉道:“当然是照看你的伤啊!你饿不饿?我娘炖了莲子羹,我给你炖回来了。”言罢,她起身将莲子羹端出来,吹了一勺递到他唇边:“呐,先吃些东西垫垫胃,一会儿记得把药喝了啊。”
沈言璟微微后仰着身子避开那勺粥,抬手接了碗也不用勺子,只就这碗沿儿一口一口的饮着。他苍白的颊上不着血色,长长的睫毛垂在眼睫前,微微翘起一个弧度。微乱的长发自颊边垂下,挡住了小半边脸,颜色的对比更衬出此时的病态。
他一直是穿黑衣的,今日在她面前却只批了一件儿雪白的亵衣,倒叫她有些不习惯了。陆千凉笑眯眯的看他喝粥,又起身将浓黑的药汤端过来一边搅一边吹:“你不怕苦吧,这要蛮苦的,我刚刚尝过,用不用给你取两颗蜜饯?”
沈言璟挑了挑眼梢,将已经饮尽的空碗递给她:“哄小姑娘的东西,朝瑰喝药都不吃蜜饯了。”
陆千凉噎了噎,想到自己上一次感染风寒喝药汤时哭唧唧的央着他给自己多加一勺蜂蜜的场景,顿时觉得汗颜。
她脸色红了红,将药碗端给他,垂着手站在一旁。沈言璟一口饮尽,抹了抹嘴将碗递了回去:“你今天有点儿不对劲。”
陆千凉摸了摸脸:“怎么不对劲?是比昨日憔悴了么?我昨儿看了你一夜,憔悴些也是应该的。”
“不,我的意思是,你的态度不太对。莫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沈言璟道。
陆千凉被堵了个哑口无言,瞪他一眼后从柜子里翻出伤药来,没好气的伸手去解他衣裳。沈言璟紧忙伸手按住扣结,扯到伤口疼的嘶了一声:“你干什么,这青天白日的,影响不好。”
“你大可在得寸进尺一点儿,别以为你现在躺着我便不敢揍你!”陆千凉拨开他的手,解开纱布撒上伤药后又给他裹上新的纱布:“昨天的事,对不起,我只是胡说的。言璟,我觉得我应该……好好考虑一下我们的事,你还记不记得四年……”
“我们的事,什么事?”沈言璟指了指桌面上的杯子,陆千凉赶忙端过来递给他。沈言璟垂下头抿了一口,抬眼望向她:“千凉,我觉得我们之间有误会。”
陆千凉伸过去接杯子的手一顿,她干笑一声,接了杯子道:“有什么误会啊,我觉得还好啊。”
“不。”沈言璟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摇了摇:“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你想要对我说什么?四年什么?”
陆千凉坐在他床边,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你先说。”
沈言璟闻言一笑,微微后仰的身子梓一刻靠在抱枕上,微微挑着眼梢看着她:“千凉,你这么看我,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这话该怎么说?直接说有些太直白,太过拐弯抹角的她又不会。陆千凉急的直搓衣袖,半晌,她才下定了决心一不做二不休的闭上眼:“沈言璟,昨日的事情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你。谢谢你能帮我,我很开心。如果……”她咬了咬牙,颊上一红说了下去:“我不讨厌你,也愿意和你将这段感情发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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