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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九姑娘
“你没这个权力。当然我也劝你不要拿你的名誉和职业生涯开玩笑。”
“他只是个普通人……”祝笛澜的手和声音都发抖,“不论是什么原因,完全不必做得这么绝。”
“确实不用,这样只是最简单。我没必要为了一个透明人无用的心思。”
“这事我不帮你。”
祝笛澜再不愿与这个冷血的男人待在一个空间里,越过他向书房外走去。
凌顾宸猛一抬手,单手掐住她的脖子,他的大拇指和食指扣在她耳后。
祝笛澜本能地抓住他的右手,她被迫抬头与凌顾宸四目相对。凌顾宸冰冷的眼眸里透着高傲的凶狠。
他轻而易举单手把她重重推到书架上,而他的身体却没有移动分毫。
“用我的资源满足你的复仇欲的时候你倒是没有那么多废话。既然你用我的资源用得心安理得,那你也要按照我的要求做。”
祝笛澜不服气地回瞪他。凌顾宸见她这副倔强的样子,手更使劲。
很快祝笛澜就被掐得喘不上气,使劲想要咳嗽却只能发出轻微的呻吟,脸也慢慢涨红。
覃沁一直站在边上看着。当祝笛澜被掐得额头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他终于面露不忍,微微向前一步劝道:“哥……”
凌顾宸抬起左手朝覃沁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打断了他。他的眼睛没有离开祝笛澜,“我的话不会一遍一遍地说。我对你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懂了没?”
覃沁没再多说,只是紧紧盯着祝笛澜,生怕凌顾宸手一重就把她掐死了。
祝笛澜被掐得流出眼泪,却依旧带着不愿屈服的倔强眼神。
“你也不要有什么去找他妻子女儿的愚蠢想法,否则,下一个就是你。”说完这句凌顾宸终于松手。
祝笛澜没站稳,跪倒在地上猛烈咳嗽起来,透过泪眼模糊地看到凌顾宸离开了书房。
覃沁依旧贴心地过来扶她,“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了。”祝笛澜气若游丝地说,“我得把报告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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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笛澜举起杯子时才发现手不可控地颤抖,不论是喝水还是轻微转动脖子她都能明显感受到疼痛,这仿佛是一个躲不掉的提醒,提醒着她刚被掐的那一幕。
自从认识这些人以来,她的人生像是转进了一个黑洞漩涡,不可逆转地往下沉沦。把报告发给廖逍后,她独自在书房里发呆。
“过来吃晚饭吧。”覃沁敲开门。
“不了,我想回家。”
“行。我送你。”
祝笛澜找出她的银行卡,放在口袋里。
不论凌顾宸威胁了她什么,她还是想帮王资全的妻女。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车驶离半山别墅,覃沁在僻静的角落停下,扔给她一个黑色旅行袋和一件黑色兜帽外套。
“你不会把顾宸的话当回事,但这件事一定要秘密地做。这包里是十万现金,和我用王资全语气编的一封信。”
祝笛澜略微有些吃惊,“谢谢。”
“这次我跟着你,以出岔子。以后你千万不要再插手了。这种事,你不能单独地做,也不能做第二次。”覃沁很严肃,一改他平日痞痞的不羁模样。
祝笛澜点头。
“等天黑我们再去。”
窗外夕阳已沉到海平线下,只剩一条条缎带似的橙黄色光带无限蔓延开去。
这温柔的场景逼得祝笛澜心里泛起一阵凄凉,她用手捂住脸,泪滴落在手心里。
覃沁伸手轻抚她后背。
“沁,对无辜的人做这样的事,我不知道我还受不受得了。”
“对不起,我们终究不是什么好人。”
祝笛澜手托着脸颊,依然挂着泪痕,“我哪里是什么好人。我坐在这里说不忍的话,一样做让别人妻离子散的事。被凌顾宸掐着脖子要挟,也是活该。”
覃沁看着她没有说话。
“这样的事,以后只会更多,对不对?”祝笛澜自顾自地说,“沁,你就真的没有想过放弃这一切?”
“他是我哥哥。我从一出生就没得选,顾宸也没得选,”覃沁的脸色和声音都凛冽起来,“你也不用高估我的良知。”
“可是我想有得选。”
祝笛澜知道她不该说这些,可是今天发生的一切已经让她有些崩溃,她急切地想要在覃沁身上找到一个出口,而不再似以前那般耐心隐忍地刺探他的态度,“如果我想放弃。你会不会帮我?”
车内的沉默好似暗夜无尽头。
“不会。你也别再说这话,顾宸一直很提防你与我亲近,如果被他听到……”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说了,”祝笛澜重新把脸埋回手心里。“我不会再说了。”
“真的对不起,笛澜。可是这里没有回头路。”
浓重的夜色遮住了身遭的一切,城市的灯光掩盖了微弱的星光,月亮避而不见。
车辆向城市里驶去,这景象透着一股残忍。
祝笛澜穿上黑色的兜帽外套,把脸深深藏在兜帽里,向这栋不起眼的公寓走去。
来到王资全妻女的公寓门外,她听到婴儿的哭声。心里突然一阵绞痛,但她也不敢多做停留,把袋子放在门外,敲了敲门,随后迅速离去。
覃沁把祝笛澜送到她的公寓楼下,先行下车为她打开车门。
“我送你上去,上次的事是我疏忽,我有责任。”
祝笛澜愣了一下想起丁升的事。她折磨丁升时的快感被对王资全的愧疚感冲得所剩无几,自己也觉得讽刺。
两人一直无言地到门前。祝笛澜拿钥匙时,覃沁突然开口:
“笛澜,也许你会觉得很奇怪,我们不过认识几天,但我真的喜欢与你做朋友。我不愿帮你离开,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想留住你。我承认这非常自私,希望你不要怪我。”
这话他应该酝酿了很久。
祝笛澜惨淡地笑,“怪你?当然不会。要不是你一直护着我,我死在凌顾宸手上也该有个几回了。”
覃沁突然抱住她,“我会尽我所能保全你。”
贴着他坚实的胸膛,随着他话语而来的安全感不过一瞬而散。
祝笛澜想:若是你可以帮我走那该多好。
她强忍泪水,“谢谢。”
两人道别后。祝笛澜靠着房门若有所思地望着屋内的陈设。曾几何时她不过祈求一个温暖的庇护所,如今却……
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迅速进卧室在床头柜翻出自己的护照和身边所有的现金,压在枕头底下。
如果不得已,总是该靠自己做个决定。
看到覃沁回来,凌顾宸问:“她怎么样?”
覃沁叹了口气,不知怎么回答。
“明后天你和罗安去处理梁庆那伙人的事,带上她。”
“我和罗安会处理的,又不是什么大事。”
“她看着就好。”
“你不必这么逼她……”覃沁无奈。
凌顾宸没有再接话,仅用沉默表达了他坚定的意愿。
祝笛澜醒来时已是中午。她直觉自己神不振,食欲萎靡,头疼欲裂,迟迟不愿从床上起来。翻看手机,覃沁说下午两点来接她去看王资全,她只得勉强起身做准备。
覃沁递给她一个婴儿的保命锁。
“你把这个给王资全。”
祝笛澜心里一颤,“这……她们母女怎么了?”
“什么事都没有,放心。绝对没动她们。这是偷的,给王资全一个长期警示而已。”
祝笛澜心里宽慰了些。
王资全握着女儿的保命锁,杀人似的愤怒眼神投向她。
“她们都很好。我只是被托付把这个交给你。”
“很好?你见过她们了吗?”
他眼里的关切让她不忍。
“没有。对不起。但是你不用担心,我确定她们没事。”
王资全冷笑,“祝小姐,我不知你对这里面的干系了解多少。但恐怕你也和我一样,不过是他们众多棋子里的一个。有天,你会坐在我的位子上,悔不该当初为虎作伥。”
祝笛澜移开目光,不敢接话。
“我的余生,都要在这四角天空的铁窗里过,没有自由,受着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惩罚。祝小姐,我用我余生自由换我妻女的安稳生活。希望你不要受良心谴责太过,因为你知道你终究也会有这么一天。”
祝笛澜只能握着听筒,看着那扇门在王资全身后关闭,封住了他余生的自由和念想,祝笛澜好似也在那一瞬间看到了监狱铁窗,随风一起吹进来的乌鸦叫声和凄骨寒冷。
她走出看守所后,再也没有试着去打听过关于王资全和他家人的消息。
祝笛澜一言不发,任由覃沁带她去某个高档餐厅,说是请她吃晚饭。
覃沁对于凌顾宸昨晚交代他的事心有不忍,但他从没拂逆过凌顾宸的话,依旧带祝笛澜来了这家餐厅,直接领她去了最里间的包厢。
罗安和梁庆已经在里面等他们。
“罗安,你认识的。”覃沁向她做介绍。
罗安是凌顾宸的贴身保镖之一,那天来宾馆带走丁升的也是他。
罗安剃着平头,带一副灰框的眼镜,他五官端正,与凌顾宸两兄弟相比略有些其貌不扬。
换作以前的祝笛澜未必会留意他,现在却已可以轻易捕捉到罗安眼里典型的杀手神色,阴沉而冷酷。
“梁庆,曾经为我们工作过。”覃沁指向另一个人。
梁庆身后站了五个小弟,黑压压一片,每个人都神态紧张地看着覃沁和罗安。
梁庆的表情也不放松但还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祝笛澜。
“祝小姐是吗?看来是凌顾宸的新欢了。”梁庆开口。
“并不是。”祝笛澜现在很反感有人把她同那人联系在一起,冷冷地回,“我哪里入得了凌先生的眼。”
“怎么入不了,覃沁特意带着你,说明你的身份不一般啊,必定很得凌顾宸的喜欢。”
梁庆说起讨好的话来都能那么刺耳也是个本事。
你怎么不说我是覃沁的新欢。祝笛澜心里默默想着,懒得再与他废话,开始翻看菜单,点了一份意面。
其他叁人都没有动也没有点单。
“约你吃饭,你还要带着五个保镖来,是不是夸张了点。”覃沁转移开话题。
“跟你和罗安单独谈事?我带十个保镖都嫌少,”梁庆皮笑肉不笑。“你们俩的本事我还不知道吗?你覃沁打翻这五个也就两分钟的事吧。”
梁庆身后的五个人被风吹了似的轻微晃动了一下。
“两分钟,够你跑了。”
祝笛澜还是第一次听到覃沁用这么冷漠的语调说话。
梁庆嘿嘿冷笑一声,“虽说我离开的事做的不太厚道,不过我们终究还是有情义在。吃顿饭嘛,不至于这么上纲上线的吧。”
“你这么觉得吗?”
“我本来也不这么觉得,不过我看你今天带了祝小姐,我就安心了。总不至于在这么娇弱的美女眼前大开杀戒闹得鸡飞狗跳吧?”
祝笛澜听梁庆这么一说,登时警觉起来。她本来以为覃沁不过带她来吃个饭,现在看着没那么简单。
覃沁反倒宽慰似的一笑,“当然,否则我带她作甚。我们的事,终归还有谈判的余地。”
梁庆脸上的笑容明显得意起来,“覃沁老弟,我们之前不也聊得好好的,你们保我全身而退,我保住你们那个集团里这样那样的肮脏秘密。”
“你若真是金盆洗手也就算了,还敢跟我们抢起军火生意来。”
“话也不用说得那么难听嘛,我以后敛点就是了,不会打扰到你凌氏的。”
“现在我们想加点附加条件,毕竟查清你手上有的证据还是花了我们些时间。”
梁庆的笑容隐去,换上一副戒备的嫌恶表情,“查?查清又怎样。我知道你们不会善罢甘休。我早就把那些东西交给信任的人,我如果有什么意外,那些证据马上就曝光。我死了也要拉着你们陪葬!”
“交给郑凡是吧,”覃沁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扔在桌上,“他卖你卖的可快了。”
梁庆的脸瞬间煞白,嘴唇开始微微颤抖,却依旧强硬,“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当然不止一份。你们未也太小看我。”
他抬手轻触一下鼻头,肢体语言已经透露着不安。连祝笛澜都看得出来他在撒谎。
覃沁沉默着看他,嘴角的笑意满是轻蔑。
“你的附加条件是什么?”
“把你带走的东西还回来。还有你的命。”
覃沁话音一落,梁庆一跃而起怒拍桌。
祝笛澜还未意识到怎么一回事,就看见他身后的五个保镖挥拳冲向覃沁。覃沁敏捷地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护她到身后。
罗安挡在覃沁面前,揣向一个人的膝盖,祝笛澜听见骨折的清脆声响和一声可怖的惨叫。
随后罗安掀桌压住了两个人。覃沁右手紧紧抓着她,只用左手与人过招。
不消一会儿,那五个人齐齐躺在地上。梁庆独自靠着墙角。
地上尽是断裂的肢体和外翻的血肉,她顿时被恶心地胃里天翻地涌,想要呕吐才意识到今天她没有任何进食,只得捂住嘴巴不停干呕。
梁庆缩在墙角战战兢兢,开口求饶刚说了几个字,罗安就掏出手枪装上消音器,瞄准他的脑袋开了一枪,没有一句废话。
祝笛澜转过身闭上眼,止不住干呕。
覃沁无奈地用手臂环着她轻抚她的后背。
敲门声响起,罗安拿枪的手藏到身后,他把门拉开一条缝隙,门外是来送意面的服务员。
他接过面,递到祝笛澜面前,语调里没有任何起伏,问她:“你点的面,你还吃吗?”
祝笛澜捂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她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这难道是个机器人吗?刚刚难道只是打个招呼吗?这一地的血肉模糊他看不见吗?
她又看了眼那团跟西红柿搅在一起的意面,觉得胃里的翻涌更厉害了,于是痛苦地别开脸。
覃沁努努嘴让他把面拿开。
罗安耸耸肩,“她需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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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笛澜就这么迷迷糊糊地又被这两人带去酒吧。
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头一次让她有了种被声响包围的安全感,那充斥她双耳和大脑的音乐似乎勉强填充了她空虚的胃和内心。
她莫名飘零在风中,不再知道自己来此处的目的,甚至不再知道自己是谁。
只有这喧闹的音乐和鼓点一声声提醒着她,她的双脚还踏在坚实的地板上,她还活着。
酒让她空了一天的胃愈加灼热疼痛,她却无法克制地灌了自己一杯又一杯。
喝得晕晕乎乎,她的头靠在覃沁肩膀上。
她看到有水滴滴在覃沁的衬衫上,不知道那是什么,她伸手想去碰,却摸到自己一脸的泪。
她兀自笑了起来。哭了却毫无知觉,酒真是个好东西。
罗安在另一头看着她又哭又笑,“你觉得她疯了没?”
覃沁没有他那么漫不经心和轻松,他担忧的眼神没有从祝笛澜脸上移开过。
听见罗安的话,祝笛澜咯咯笑得更厉害,“哪有那么容易疯。”
她坐直,尽量摆出严肃的姿态,但酒已经让她无法感受和控制她的脊椎。
“你们能不能答应我件事。如果哪天你们要杀我,可不可以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不跑,就是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罗安淡淡地答应,“好。”
覃沁依旧忧愁地看着她,没有回话。
祝笛澜继续咯咯地笑,“别打脸!起码让我好看点,完整点。”
罗安依旧面无表情,“好。”
祝笛澜好像被自己逗乐了似的笑个不停。
昨晚的事完全断了片,她醒来时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稍微试着回想就头疼欲裂。
她去厨房给自己倒一杯热茶,看到覃沁独自坐在桌前看报。
“怎么就你一个人?”她揉着凌乱的长发。
“顾宸有事,这两天不在泊都。”覃沁看着她,“你吃点早餐再休息。晚上我们要出去。”
祝笛澜径直回房,不愿再接覃沁的话,也不愿再去想今晚还能有什么破事。
晚上,带着千万个不情愿,她还是跟着覃沁出门了。覃沁并没有逼她,一直满脸歉意。祝笛澜躲着他的目光,也不与他说话。
他们与罗安等其他一行人径直驱车前往金霖会所。
私密包间的密闭已让祝笛澜觉得浑身不适。
果然里面又五花大绑了一个人。
她疲乏地问:“这又是谁?”
“郑凡,和昨天梁庆是一伙的。”覃沁轻声答,好像怕她受不了刺激。
祝笛澜别开脸,依旧听到他们拷问郑凡时各种金属物件碰撞的声音,夹杂着痛苦的惨叫。
祝笛澜在一旁坐着,越来越生气。
过不一会儿,她站起来想往包厢外走,罗安也站起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想到昨晚他的凶狠劲,倒也没勇气对他喊让开,只得愤愤盯着他。
幸而覃沁示意罗安让路,她马上冲到包厢外。
覃沁跟了出来,伸手要拦她,“笛澜……”
“这些都是凌顾宸的意思吧?他不过想让我知道背叛他的下场。这样的戏码我不想一场一场地看。你转告他,他的意思我很清楚了,不用劳烦了。”
“……你去哪儿?”
“回家。我自己家。”
“我送你。”
“我自己打车。”
这次覃沁没有跟上来。
凌顾宸这两日不在泊都,而她也已受够刺激。如果要走,就是现在了。
她一路小跑回家,一开门却被眼前的凌乱震惊了。
家里好像被洗劫了一番,一地的杂物,大件物品各种上下颠倒。她直觉不对劲,赶紧进卧室查看,发现里面也被翻了个底朝天。她拾起地上的床单开始翻找。
一阵慌乱而无用的搜寻后,她直起身,那一瞬间她被人从背后扣住脖子,抵在她脖子上的银色金属棍闪着凛冽的寒光,那冰冷贴着她的皮肤让她一阵战栗。
“找这个吗?”
比金属棍更加寒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凌顾宸把护照在她面前晃了一下,随后扔到地上。
绝望像潮水一样把她淹没,这一瞬间,她被死神紧紧箍住了。
祝笛澜的小腿被金属棍狠狠击打了一下,双膝重重跪地,钻心的疼痛直冲心脏,眼泪无法控制地奔流出来。
她的左手正好盖上护照,还没来得及缩手揉一下膝盖,凌顾宸就踩住了她的左手。
祝笛澜只能尖叫,他毫无怜悯,直到她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裂了,他才把脚挪开。
她马上抽出左手,护到胸前。疼痛钻心,她却连大气都不敢出。
凌顾宸把她的护照踢到一边。
祝笛澜跪在他面前,微微抬头,看见他手里的金属棍,她不自觉颤抖,那玩意轻易就能把她的脑壳敲开。
他一甩棍子,这金属伸缩棍又长出两截来。
祝笛澜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恐惧和绝望在这房间里四处弥漫。
他用棍子支起她的下巴,与她对视。
“小算盘打得很准嘛。”
金属棍像阵风一样扫过她的嘴唇,好像没有触碰到她,祝笛澜却在那一瞬立即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她的嘴角也开始出血。
她依旧不敢出声。
“拿着护照打算跑去哪?”
凌顾宸在她身旁单膝跪下,她才第一次在这昏暗的房间里看清他的表情,依旧是那轻蔑高傲的笑。
“你以为你跑得掉吗,天涯海角,我都能掘地叁尺找你出来。”
“求求你,我不想与你作对,我也没能力为你做事,你放过我吧。”
祝笛澜泪眼朦胧,一开口依旧尝到嘴里浓重的血腥味,除了求他,她想不出还能说些什么。
凌顾宸倒是灿烂地笑起来,“祝小姐,你知不知道我的规定?这个游戏里没有退出。”
祝笛澜看着他撒旦的笑容,声音颤抖,“求求你……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凌顾宸冷笑,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覃沁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找你有事。”
“我回来了,在泊都。”
“你回来了?在哪里?”
“在家。有什么事回来聊吧。”
祝笛澜跪在地上,还未来得及发出一丝声响就意识到自己唯一的一次救命机会就这么走了。
“我不管你对我弟弟有什么心思,不过你也应该知道,他喜欢你不过像是喜欢逗一只宠物。想要挑拨离间,你的段位还不够。”
不是今天。
不是今天。
凌顾宸挂掉那一个电话以后,祝笛澜突然清醒地意识到,即使今天死神已经站在她面前,她也不愿意如此束手就擒。
表面上她依旧发出痛苦无助的抽泣,脑海却在疯狂转动。
跟凌顾宸明显不能硬碰硬,她需要一个拖延时间的方法,还有她的护照。
那一地的狼藉里散落着两把剪刀与美工刀。
但即使绝望如她,也知道与凌顾宸拼器械的想法太过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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